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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42 渴望回归到更年轻的生命状态

太阳神帝俊立于东海扶桑之巅,金乌绕身,望着天后羲和以火玉为引炼化朝霞,又转头看向月轮下抚着玉兔的月神嫦曦苒苒,眸中腾起炽烈战意。忽闻苒苒笑唤朴水闵递上桂花酿,他振袖而起,竟要逐那西沉之日,道是要让羲和的火光、嫦曦的清辉,永远映着他踏遍八荒的足迹,而岁月在他脚下,只会倒流成少年时的模样。

帝俊乘金乌车碾过云海,见羲和于东渊炼就的曦火正舔舐天际,又瞥见桂树下苒苒与朴水闵分食月酥,忽然弃了车驾,化作赤足少年模样,执起羲和案上未燃的火玉,要去追那尚在天际游走的残夜,笑言要让日月之光都为他这趟奔袭作注,看能否将年少时未竟的逐星之志,重燃成燎原之势。

羲和正以凤羽扇拨弄东天火势,忽闻金乌齐鸣,转头见帝俊褪去王冠玉袍,竟化作束发少年,一手揽过刚与朴水闵笑谈完的苒苒,一手夺过她袖中月魄,扬言要携日月双辉踏碎北冥寒冰,让那万年不化之地,也照见他年少时逐风的炽烈。

宇宙纪年的流光漫过东海扶桑之巅,十万丈高的扶桑树扎根于混沌海眼,枝桠如赤金巨蟒盘虬而上,每片桑叶都凝着熔浆般的光泽,叶脉间流淌着细碎的雷鸣。树巅云海翻腾,被初升的曦光染成熔金之色,三千金乌栖息于最高的九根枝杈,尾羽扫过之处,空气都灼出噼啪作响的火星,它们颈间的赤色翎羽垂落,如无数小太阳悬在半空,将帝俊周身照得愈发分明。

这位东方琉璃世界的主王正立于扶桑最高的枝桠,紫金玄衣上绣着衔日金乌图腾,玄色底料在光线下泛着暗紫色流光,衣摆随罡风猎猎扬起,露出腰间悬着的雷锋剑——剑鞘上镶嵌的雷纹正随着他的呼吸明灭,似有千万道微电游走。他身形挺拔如孤峰,189厘米的身高让周遭云海都似矮了三分,麒麟长臂自然垂落,指节分明的手虚握着雷锋杖,杖首的雷神纹章吞吐着细碎电光。褐金深瞳比脚下的金乌更炽烈,此刻正映着东方天际的壮阔景象,霸道的樱唇抿成一条锋利的弧线,周身散发出的威压让云层都不敢近身,唯有那双眼眸深处,藏着一丝不属于王者的躁动。

东侧云海尽头,易阳欣儿正立于一朵燃着火焰的赤云之上。她身着赤红宫装,裙摆绣着浴火凤凰纹样,走动间似有火焰流淌,169厘米的身姿在火光中愈发窈窕。金冠束起乌黑长发,垂下的赤珠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晃,映得那双凤眼愈发勾人——眼尾微微上挑,瞳中流转着电火般的光泽,正是能施展火媚术的双瞳,此刻却敛了魅惑,只剩专注。方唇紧抿,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傲气,背后的火翅舒展如蝶,每片羽翼都似红水晶雕琢,边缘泛着白金色的焰光。她手中握着一块人头大小的火玉,玉体通透如冻住的岩浆,正被她以指尖灵力催动,玉身腾起的火焰舔舐着天边残余的墨色,将朝霞炼化成一片片金红相间的云絮,弄玉与端怀侍立在侧,捧着盛有灵泉的玉盏,不敢惊扰这位太阳之母的炼化之术。

“欣儿的火玉,今日倒是比往日烈了三分。”帝俊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质感,在风雷中清晰传开,他并未转头,目光却已越过云海,落在那抹火红身影上。

易阳欣儿闻言侧首,凤眼流转间带起一串电火,红唇轻启:“玉卓公这是在考较欣儿?昨日观星象,见紫微星旁有客来访,不若将朝霞炼得盛些,也好为贵客接风。”她语带笑意,火翅却微微收紧,显露出一丝好胜之意——这位毁灭神从不掩饰对力量的骄傲。

帝俊喉间溢出一声低笑,转眸望向西侧。那里与东侧的炽烈截然不同,一轮残月悬在淡紫色的天幕下,月轮边缘镶着银白光晕,下方的桂树枝繁叶茂,细碎的黄花落了满地,散发出清冽的香气。曦言公主正坐在桂树最粗的枝桠上,白裙如雪铺展,裙摆垂落的银丝在月光下闪烁,167厘米的身影纤尘不染,乌发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衬得她面容愈发清丽。她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玉兔,指尖轻轻梳理着兔毛,乳名“苒苒”的温柔此刻在她眉宇间流转,与“月神嫦曦”的清冷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朴水闵。”她忽然开口,声音清润如玉石相击,目光落在树下捧着食盒的侍女身上。

朴水闵连忙上前,熹黄色的衣裙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身形娇小,163厘米的身高让她在桂树前更显玲珑,手中的食盒雕着缠枝莲纹,打开时溢出醇厚的酒香。“公主,您要的桂花酿温好了。”她说话时带着几分怯生生的恭敬,却又难掩亲近——毕竟是日日跟在苒苒身侧的人。

苒苒接过玉盏,浅酌一口,目光掠过东海方向,恰好与帝俊望来的视线相撞。她微微颔首,眸中闪过一丝浅笑,那笑容如月下冰花绽放,冲淡了周身的清冷。

就在这时,帝俊心中那股躁动骤然翻涌。他望着曦和炼化的朝霞愈发绚烂,映得半边天如烧起来一般;又看苒苒身处的月轮清辉洒落,将另一半天空染成朦胧的银紫,两种极致的光芒在天际交汇,竟让他想起年少时初踏八荒的模样——那时他尚未统御三界,只带着雷灵力,追着日月跑遍了每一片陌生的土地。褐金深瞳中的炽烈陡然升温,比金乌的火焰更甚,那是征服欲被点燃的光芒,是英雄梦在血脉中苏醒的震颤。

他猛地振袖,紫金玄衣猎猎作响,周身的金乌似感应到主人的心意,齐齐发出清亮的啼鸣。“既如此,”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又藏着几分少年般的雀跃,“便让这西沉的日头,再陪本君走一遭!”

易阳欣儿闻言挑眉,火翅一振便来到他身侧,赤瞳中闪过兴味:“玉卓公这是又想重寻年少时的野趣?”她指尖的火玉仍在燃烧,映得她面容一半在火光中,一半在金乌的光晕里,既有天后的端庄,又有火羲公主的不羁。

苒苒也抱着玉兔起身,白裙在夜风中轻扬:“陛下要追日,是想让朝霞与月辉,都为陛下的足迹作记么?”她语气温和,眸中却藏着期待——她太清楚这位王者骨子里的骄傲与热血。

帝俊看向两人,嘴角勾起一抹霸道的弧度,那笑容竟带着几分少年人的张扬。“不止,”他抬手握住雷锋杖,杖首的雷纹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本君要让你们的火光与清辉,永远跟着本君的脚步。”他顿了顿,褐金深瞳中闪过一丝对时光的执念,“要让这岁月,在本君脚下,倒流回初见这天地时的模样。”

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紫金流光,朝着西沉的日头疾驰而去。身后,金乌群起追随,啼鸣声震彻寰宇;曦和的火玉光芒更盛,将他前行的路照得一片通明;苒苒立于月轮下,望着那道越来越远的身影,浅笑着将杯中桂花酿一饮而尽,清辉似也随着那身影的方向,悄悄蔓延开去。

宇宙纪年的罡风卷着金乌车碾过九层云海,车辕两侧的青铜铃缀着星火,每滚动一圈便洒下一串灼烫的光粒,在云絮上烙出转瞬即逝的轨迹。帝俊端坐于车中玄金宝座,紫金玄衣的袖口绣着雷纹暗绣,随他抬手的动作绽开细碎电光,189厘米的身形在宽大的车舆中愈发显得挺拔,麒麟长臂搭在扶手上,指节叩击着镶嵌雷晶的木面,发出与心跳同频的轻响。褐金深瞳望着车外流动的云河,眸底却似有暗流涌动——方才巡视南溟时见着初生的星子在紫微垣旁闪烁,竟莫名想起年少时徒手摘星的莽撞。

车驾行至东渊上空时,下方忽然腾起铺天盖地的火光。东渊是天地间最深的火脉源头,此刻却被曦火填得半满,那些火焰并非寻常赤色,而是泛着琉璃光泽的金红,如无数条活过来的火舌,正沿着渊壁向上攀爬,舔舐着灰蓝色的天际。易阳欣儿就立于渊边的悬石上,赤红宫装的裙摆被火浪掀得猎猎作响,金冠下的发丝沾着细碎火星,背后的火翅舒展如垂天之云,每一片羽瓣都流转着电火光晕。她正以指尖灵力牵引曦火,方唇轻启吐出古老咒文,凤眼半眯时,瞳中跃动的火焰竟让周遭的空气都开始扭曲——那是火媚术的雏形,却被她敛去了魅惑,只余下掌控烈焰的威严。弄玉与端怀侍立在三丈外的云阶上,捧着盛满淬火灵泉的玉壶,时不时抬眼望向自家主子,眼中满是敬畏。

“这曦火炼得愈发精纯了。”帝俊的声音从金乌车中传出,带着金属般的质感。他并未下车,目光却已穿透火光,落在易阳欣儿指尖那团凝聚成球状的曦火上——那火团中隐约可见独角兽的虚影,正是她本真图腾的力量。

易阳欣儿闻言侧首,火翅微微收敛,赤瞳中闪过一丝笑意:“玉卓公倒是看得准,这火脉里藏着颗星核,炼化了正好补南天门的护阵。”她说话时指尖轻弹,那团曦火便如活物般跃向天际,在云端炸开一片金红,将半边天空染得透亮。

帝俊正欲回话,目光却无意间扫过西侧的桂树林。那里与东渊的炽烈截然不同,成片的桂树生长在云霭缭绕的月台上,银灰色的树干上垂着淡金色的花穗,花瓣飘落时带着清冽的甜香。曦言公主正坐在最大的那株桂树下,白裙如月光铺展,裙摆上绣着的北斗七星纹样在微光中流转,167厘米的身影被花枝半掩,乌发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衬得她侧脸愈发清丽。她手中捏着一块月酥,正与身旁的朴水闵分食,乳名“苒苒”的温柔在她眉宇间流淌——那月酥是用广寒宫的桂蕊和无尽海的珍珠粉制成,入口即化,此刻正沾在她唇角,被她笑着抬手拭去。

朴水闵穿着熹黄色的宫装,在一片银白中格外显眼,163厘米的身形显得娇小玲珑。她捧着食盒,时不时递上一盏桂花蜜水,说话时带着几分怯生生的亲昵:“公主,这月酥比昨日的更甜些,许是朴水闵多加了半勺花蜜。”

苒苒轻笑出声,声音清润如玉石相击:“你呀,总怕本宫吃不惯清味。”她抬手将一块月酥递向朴水闵,指尖触到对方衣袖时,后者连忙接过,脸上泛起腼腆的红晕。

便是这一幕,让金乌车中的帝俊忽然心头发热。他望着东渊跃动的曦火,又看桂树下流转的笑意,年少时那种不管不顾的冲动竟如潮水般涌来——那时他尚未成为三界之主,曾赤足踏过南溟的火山群,只为追一颗即将熄灭的流星;也曾在冰封的北海凿冰捕鱼,只为尝一口传说中的寒髓。褐金深瞳中的威严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孩童的雀跃,他猛地起身,竟不顾车驾旁金乌的惊鸣,一把推开雕花木门。

“陛下?”车外侍立的鹰族首领秦弘基连忙上前,却见帝俊周身紫光一闪,紫金玄衣竟化作简单的月白短打,脚上的云靴也消失无踪,露出一双赤脚踩在云阶上,原本挺拔的身形竟也收敛了几分气势,成了少年模样——虽依旧是189厘米的骨架,眉眼间却褪去了王者的沉敛,多了几分锋芒未露的锐气。

他未理会秦弘基的错愕,几步跃下云阶,径直走向东渊旁的案几。那案上摆着易阳欣儿尚未动用的火玉,通体莹白,却隐隐有火光在内部流转。帝俊伸手执起,玉体触到掌心的刹那,竟自发腾起一簇小火苗,映得他眼底发亮。

“玉卓公这是要做什么?”易阳欣儿见状收了曦火,火翅一振便落在他身侧,赤瞳中满是诧异,却又藏着几分兴味——她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帝俊。

帝俊转头看向她,又望向西侧的桂树林,嘴角勾起一抹少年气的笑,霸道的樱唇在此刻竟显得有些张扬:“欣儿炼了曦火照天,苒苒备了月酥待客,本君倒想做点别的。”他扬了扬手中的火玉,褐金深瞳中闪烁着跃动的光,“你看那残夜还在天际游走,不如陪本君追一追?”

远处的桂树下,苒苒听见这话,正欲入口的月酥顿在唇边。她抬眼望向这边,白裙在风中轻扬,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便化作了然的浅笑。朴水闵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公主,陛下这是……要重寻年少时的玩闹么?”

苒苒未答,只望着那抹月白身影。只见帝俊已提着火玉向前奔去,赤脚踩在云絮上,竟踏出一串金色的足迹。他回头冲易阳欣儿与苒苒的方向扬声笑道:“且看这日月之光,能否为我这趟奔袭作注——当年未竟的逐星之志,今日该重燃成燎原之势了!”

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流光冲向天际,手中的火玉腾起越来越旺的火焰,与东渊的曦火、月台的清辉交织在一起,在宇宙纪年的长卷上,划出一道属于少年帝俊的炽烈轨迹。

金乌车驾悬在半空,青铜铃的余音还在云絮间荡开涟漪,帝俊化作的少年身影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赤足踏过的云团骤然泛起金纹,那是他本真图腾金乌的力量在涌动,月白短打被罡风掀起边角,露出线条利落的肩胛,虽身形未改,眉眼间的沉敛却已褪成少年人的锋锐——褐金深瞳里跳动着比曦火更烈的光,霸道的樱唇噙着笑意,竟带了几分不管不顾的野气。手中未燃的火玉似被这股气势惊动,玉体内部的火光愈发活跃,顺着他的指缝渗出细碎的火星,落在云路上烧出一串转瞬即逝的红点。

东渊旁的易阳欣儿挑了挑眉,火翅在身后轻轻扇动,带起的热风让周遭的曦火都雀跃起来。她瞥了眼案上本该属于自己的火玉,方唇勾起一抹兴味:“倒是稀奇,七界之主竟学起顽劣少年追云逐月了。”弄玉在旁低声道:“主子,那火玉尚未引动本源,怕是经不起这般奔袭。”易阳欣儿却摆了摆手,赤瞳中闪过狡黠的光:“让他去。当年在南溟火山,他不也徒手攥着滚烫的星核跑了三万里?”说罢指尖轻弹,一道细微的电火无声无息追上帝俊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融入那枚火玉——那是她以本源之力布下的护持,既不让火玉碎裂,又能让它在奔袭中渐渐苏醒。

桂树下的苒苒已站起身,白裙被月辉浸得透亮,裙摆上的北斗七星纹样似在微微流转。她望着那道疾驰的身影,手中还捏着半块月酥,唇角沾着的糖霜在月光下闪着微光。朴水闵捧着食盒轻声道:“公主,陛下这是要追到西极去么?听说那里的残夜最是顽固,连曦火都烧不透呢。”苒苒轻笑一声,声音清润如露落桂叶:“他要追的哪里是残夜。”说罢抬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碎发,眸中映着帝俊远去的方向,“是想看看,当年那个敢与星辰较劲的自己,还在不在罢了。”她指尖微动,袖中飞出一道银丝,如月光般缠上火玉的光晕,那是她以月神之力添的指引,能让火玉在暗夜里始终明亮如灯。

帝俊的奔袭惊动了云海深处的生灵。一群栖息在云杉上的流光鸟被惊起,化作漫天星点四散飞逃,他却毫不在意,足尖在云团上轻轻一点,身形陡然加速,竟险险追上一只飞得最慢的流光鸟。少年心性起了,他探手一捞,指尖擦过鸟尾的光羽,引得那鸟儿发出清亮的啼鸣,绕着他飞了两圈才遁入云层。他放声大笑,笑声在云谷间回荡,带着久未显露的畅快——多久了,他不曾这般无需顾忌威严,不必权衡利弊,只凭着一腔热血向前奔?怀中的火玉似也感应到这份心绪,玉体渐渐变得温热,内部的火光凝聚成小小的独角兽虚影,那是易阳欣儿本源图腾的印记,正与他血脉中的金乌气息交相呼应。

远处忽然传来鹰唳声,秦弘基的身影出现在云端,鹰隼般的锐目紧紧盯着帝俊:“主上,西侧的混沌气流极不稳定,再往前怕是有风险!”帝俊却头也不回,扬声道:“当年闯黑海漩涡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秦弘基一怔,随即想起万年前,正是眼前这位少年模样的主上,带着他徒手撕裂黑海漩涡,从里面捞出了即将熄灭的北斗主星。他喉间动了动,终究化作一声无奈的鹰唳,振翅跟上——既是主上的心意,便护着他这趟“胡闹”便是。

此时的火玉已彻底苏醒,腾起半尺高的火焰,不再是金红,而是泛着紫电的赤白,那是雷电系魔法与曦火交融的异象。帝俊能清晰地感觉到,火玉中既有易阳欣儿霸道的炽烈,又有苒苒温润的明亮,两种力量交织着托着他的身形,让奔袭中的每一步都愈发轻快。他低头看了眼掌心的火玉,忽然想起年少时,也是这样在天地间奔跑,身后跟着举着火把的易阳欣儿,远处站着提灯等候的苒苒,那时他还不是什么七界之主,只是个想把日月星辰都纳入怀中的少年。

残夜的边缘已在前方显现,那是一片灰蒙的地带,既非白昼也非黑夜,云絮在这里都变得凝滞,带着陈腐的气息。帝俊却丝毫未停,反而加快了速度,褐金深瞳中战意升腾:“就是这里了!”他猛地抬手,将火玉向前掷出,同时口中念起雷霆诀的心法口诀,麒麟长臂上雷光乍现,雷鸣掌带着噼啪作响的电火拍向那片残夜。火玉在空中炸开,赤白的火焰裹着紫电,竟硬生生在灰蒙中烧出一道缺口,而那缺口之后,隐约可见初生的星光正在闪烁——那是被残夜掩盖的晨曦,也是少年时未竟的逐星之志,此刻正随着这一击,悄然亮起。

残夜的缺口处忽然卷起混沌气流,灰蒙如墨的雾气中夹杂着细碎的冰晶,撞上火玉炸开的赤白火焰,发出滋滋的声响。帝俊足尖点在凝结的云块上,少年模样的身形微微一沉,却借着这股反冲力再度加速——褐金深瞳紧紧盯着缺口后闪烁的星光,那光芒虽微弱,却比任何时候都更让他心头发烫。方才雷鸣掌拍出的雷光尚未散尽,在他周身织成一张淡紫色的电网,与火玉残留的光晕交织,竟在身后拖出一道紫赤相间的光带,如流星划过云海。

“倒是比当年沉稳些了。”东渊方向传来易阳欣儿的轻笑,她已收回护持的电火,正斜倚在悬石上,火翅半敛着,赤瞳中映着那道远去的光带。弄玉捧着新沏的灵茶上前:“主子,您当年不也说,主上那股横冲直撞的劲儿,迟早要撞碎南天门的琉璃顶?”易阳欣儿接过茶盏,指尖的电火不小心燎到杯沿,竟将瓷盏烧出一圈金边,她不以为意地晃了晃茶杯:“撞碎了便再炼个新的。”说罢抬眼望向帝俊的方向,方唇勾起的弧度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期待——她比谁都清楚,那看似莽撞的奔袭里,藏着怎样不肯认输的执拗。

桂树下的苒苒已让朴水闵收起食盒,自己则取出一面水镜,镜面映出帝俊奔袭的景象,连他发梢沾着的火星都看得分明。朴水闵好奇地凑过来,熹黄色的衣袖扫过水镜边缘,惊起一圈涟漪:“公主,您看主上脚边,好像有白鼠跟着呢。”苒苒低头看去,果然见几只银白的小兽正追着帝俊的脚步奔跑,那是她本真图腾的虚影,受她意念牵引,正用小小的爪子扒开挡路的云絮。她指尖在水镜上轻轻一点,几只白鼠忽然化作银丝,缠上帝俊的脚踝,竟让他的速度又快了几分。“不过是怕他摔着罢了。”她轻声解释,眸中却漾着笑意,白裙被月风吹得轻轻摆动,与远处的光带遥相呼应。

帝俊自然察觉到脚踝处多出的暖意,却并未回头,只是将雷霆诀的心法默念得更快。麒麟长臂上的肌肉微微绷紧,雷神腿踏碎一块又一块凝结的云冰,每一步落下,都能听见冰层碎裂的脆响,混着金乌远远传来的啼鸣,竟如战鼓般激昂。前方的残夜越来越稀薄,那些灰蒙的雾气在火玉与雷光的双重灼烧下,渐渐化作细小的水珠,滴落时在空中凝成转瞬即逝的彩虹。他忽然俯身,捞起一把残夜凝结的冰碴,攥在手心——冰碴触到掌心的瞬间便化作水汽,却让他想起年少时在北海凿冰的日子,那时他也是这样,徒手刨开万丈冰层,只为看看冰下是否藏着传说中的玄冰鱼。

“主上,西极的混沌风暴要来了!”秦弘基的鹰唳声陡然尖锐,他展开双翅悬在帝俊身侧,鹰爪上还抓着一面刚从风眼里抢来的星旗,旗面已被风暴撕得残破。帝俊却头也不回,只是扬了扬手中的火玉光晕:“当年在黑海,你我不也穿过比这更烈的风暴?”他指尖一弹,一道雷光射向星旗,竟将残破的旗面修补完整,“拿着,给本君开路。”秦弘基一怔,随即振翅向前,星旗在他爪下猎猎作响,竟真的逼退了前方涌来的混沌气流——他忽然明白,主上要的从不是稳妥,而是那份与天地较劲的畅快。

火玉的光芒越来越盛,已能照亮西极的混沌边界,那里漂浮着无数破碎的星屑,都是被风暴撕碎的星辰残骸。帝俊望着那些星屑,忽然想起年少时未竟的逐星之志——那时他曾立志要收集全宇宙的星核,却因登上七界之主的位置而渐渐搁置。此刻褐金深瞳中闪过决断,他猛地抬手,将火玉的光晕催发到极致,同时双掌齐出,雷鸣掌带着万钧之势拍向那些星屑。令人惊异的是,那些破碎的星屑并未被震得更远,反而在雷光与火光中渐渐凝聚,竟化作一颗小小的星核,悬在他的掌心,发出温暖的光芒。

“原来……”帝俊低头看着掌心的星核,少年模样的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笑,霸道的樱唇在此刻竟显得格外柔和。他忽然明白,自己追的从来不是残夜,而是想证明,当年那个敢与星辰较劲的自己,从未走远。

东天的火势正烈,羲和手中的凤羽扇每一次轻摇,都带起连绵的火浪,那些火焰并非寻常赤红,而是泛着七彩光晕的流火,如无数条灵动的火蛇,顺着天际的弧度蜿蜒攀爬。她立于一朵燃烧的赤云之上,赤红宫装的裙摆被火浪掀得猎猎作响,金冠下的发丝间缠绕着细碎的电火,背后的火翅舒展如垂天之云,每一片羽瓣都流转着琉璃般的光泽。凤眼半眯,专注地看着火势蔓延,方唇边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傲气——这东天的曦火,是她以本源之力炼化了三千年星核才得的成果,寻常神魔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公主您看,东边的火烧得真旺,像不像去年在无尽海见过的珊瑚礁?”桂树下传来朴水闵的声音,熹黄色的衣裙在一片金红天色中格外显眼,她正捧着一碟新制的莲蓉酥,仰着小脸看向身旁的苒苒。苒苒刚与她笑谈完幻雪帝国的冰雕奇景,闻言转头望向东方,白裙如月光般铺展在桂树的阴影里,裙摆上绣着的北斗七星纹样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她手中捏着一块未吃完的莲蓉酥,指尖沾着一点酥皮碎屑,听见朴水闵的话,浅笑道:“是有些像,只是这火里藏着雷,比珊瑚礁烈多了。”话音未落,忽然听见头顶传来金乌齐鸣,那声音清亮得几乎要刺破云层,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躁动。

羲和率先抬头,火翅猛地一振,赤瞳中闪过警惕——金乌是帝俊的本源图腾,这般齐鸣定是有大事发生。只见天际的金乌群如潮水般涌来,翅尖的火焰在云层上烙出密密麻麻的轨迹,而群鸟簇拥的中心,一道紫金身影正急速下坠。那身影周身的王冠玉袍正在寸寸碎裂,玄色的衣料化作蝶形光片四散飞落,露出里面月白的束发短打,原本盘起的长发散开,被一根简单的红绳束在脑后,竟成了少年模样。虽依旧是189厘米的身形,可眉宇间的沉敛威严已尽数褪去,褐金深瞳里燃着比东天火势更烈的光,霸道的樱唇咧开,带着几分不管不顾的野气。

“这是……”羲和的凤羽扇停在半空,赤瞳中闪过错愕,随即化作了然的兴味,“他又想胡闹了。”

少年模样的帝俊落在桂树旁,足尖踏碎一片飘落的桂花,带起的气流掀得苒苒的白裙轻轻扬起。他几乎没有停顿,左手一伸便揽住刚站起身的苒苒,手臂的力度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却又小心地避开她手中的莲蓉酥,生怕碎渣沾到她的衣袖。右手则如闪电般探向她的袖口,指尖准确地触到一块温润的玉——那是苒苒以月神之力炼化的月魄,平日里藏在袖中温养,此刻竟被他一把夺了去。

“玉卓公!”苒苒被他揽得一个踉跄,手中的莲蓉酥险些掉落,抬头时正撞上他褐金的瞳仁,那里面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炽烈,像年少时在北冥冰原见过的极光,绚烂又带着锋芒。

帝俊却没看她,只是举起手中的月魄,那玉体在晨光中泛着清冷的光,与他左手边曦和方向传来的火光形成鲜明对比。他转头看向东方,少年气的脸上露出张扬的笑:“欣儿,你那东天的火,敢不敢借本君一用?”

羲和挑眉,凤羽扇在掌心敲出轻响,赤瞳中映着他手中的月魄:“要火可以,只是你拿什么换?”她太清楚这少年模样下藏着的野心——当年在北冥冰原,他也是这样,抢了她刚炼好的火符,非要去烧冰原下的玄冰蛇,结果差点把自己冻在冰洞里。

“就用这个。”帝俊扬了扬手中的月魄,褐金的瞳仁在火光与月辉的交织下明明灭灭,“本君要携这日月双辉,去踏碎北冥的寒冰。”他低头看了眼怀中的苒苒,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让那万年不化的地方,也照照我当年逐风的样子。”

苒苒能感觉到他手臂的微微颤抖,那不是紧张,是兴奋——就像当年他第一次驯服金乌时,也是这样抑制不住地发抖。她抬手理了理被他弄乱的衣领,轻声道:“北冥的冰里藏着上古寒煞,月魄怕是护不住你。”话虽如此,却没有挣扎,反而悄悄以月神之力催动月魄,让玉体泛起更亮的光。

朴水闵站在一旁,抱着食盒的手指紧张地蜷缩起来,熹黄色的衣袖被她攥出褶皱:“主上,那北冥……连黄花鱼都不敢去呢。”

帝俊闻言大笑,笑声震得桂树落下一阵花雨,落在他的发梢和苒苒的裙摆上。他松开揽着苒苒的手,却将月魄揣进怀里,转身看向东方的羲和,少年模样的脸上写满挑衅:“欣儿,敢不敢跟来看看?”

羲和的火翅在身后展开,赤瞳中电火流转,方唇勾起一抹与他如出一辙的野气:“有何不敢?只是你若被寒煞冻成冰雕,我可不会救你。”说罢凤羽扇向前一指,一道赤红火光如长蛇般窜到帝俊脚边,在地上烧出一道蜿蜒的轨迹,“这是引路的火,别跑丢了。”

帝俊踩着那道火线向前几步,忽然回头,褐金的瞳仁扫过苒苒,又落回羲和身上,最后望向北冥的方向,声音里带着金乌啼鸣般的清亮:“等着瞧,今日定让北冥的冰,记住我这逐风的少年!”话音未落,已化作一道月白流光,追着地上的火线疾驰而去,怀中的月魄与天边的火光遥相呼应,在晨雾中拖出一道青白相间的光带。

东天的火势已漫过三千里云海,羲和手中的凤羽扇每一次起落,都引得流火如活物般聚散。那些火焰裹着细碎的雷芒,在天际织成一张金红交织的巨网,将残夜的最后一丝墨色也烧得褪了色。她赤足踩在赤云上,火翅边缘的白焰舔舐着云絮,金冠上的赤珠流苏随动作轻晃,映得凤眼愈发狭长——方才帝俊那番话,竟让她想起万年前在火山深处,他也是这样,抢了她炼到一半的火种,非要去点燃地心的雷脉。

桂树下的朴水闵已吓得躲到苒苒身后,熹黄色的裙摆被风吹得贴在小腿上,只敢露出半张脸偷看。苒苒倒是站直了身子,白裙上沾着的桂花在晨光中簌簌掉落,她望着帝俊远去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里还留着月魄被夺走时的余温。“公主,主上真要去北冥?”朴水闵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说那里的冰比普贤菩萨的玉净瓶还寒,连您的月辉都照不进去。”苒苒未答,只是抬手对着北冥方向轻轻一点,几只银白的白鼠虚影从袖中窜出,眨眼便消失在云层里——那是她派去探路的本真图腾,虽弱小,却能在寒冰中寻到一丝暖意。

少年模样的帝俊已奔出千里,月白短打被罡风掀起,露出线条分明的脊背,褐金深瞳里的光比怀中的月魄更亮。他能感觉到月魄在发烫,那是苒苒的力量在呼应他的心跳,而身后东天的火势如影随形,赤红火光在他周身织成一道护罩,将刺骨的寒风挡在外面。“欣儿倒是舍得。”他低头笑了笑,掌心忽然腾起雷光——方才羲和那道引路火里,竟藏着她的本源灵力,比寻常曦火烈了百倍。

前方的云海渐渐染上青灰色,空气也变得粘稠如冰,连金乌远远传来的啼鸣都带着颤音。帝俊却毫不在意,雷神腿踏在云冰上,每一步都震碎一片冰晶,脚下的火光与怀中的月魄交相辉映,在青灰色的天地间划出一道青白相间的光带。忽然,他瞥见下方冰原上有黑影闪动,定睛一看,竟是冰火麒麟王子西烨——这位守护者不知何时追了上来,正化作半冰半火的原形,用火焰蹄子在冰面上开出一条通路。

“西烨,你倒跑得快。”帝俊笑着落在他身旁,褐金瞳里闪着促狭的光,“怎么,怕本君冻成冰雕,没人给你剥麒麟果吃?”西烨的兽瞳翻了个白眼,冰火交织的鬃毛抖落一片冰碴:“兀神医让我带了暖玉膏,说主上这性子,不撞碎几块骨头是不会回头的。”说罢从背上的囊袋里扔出一个玉瓶,瓶身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被帝俊稳稳接住。

再往前,连空气都开始结冰,帝俊呼出的气息瞬间化作冰晶,贴在唇边。他却将暖玉膏塞回西烨手里,反而把怀中的月魄握得更紧:“当年在北冥,我可是赤手空拳凿开了冰龙的巢穴。”话音未落,忽然听见前方传来冰层碎裂的巨响,抬头时,只见一座万丈冰峰正在晃动,冰面下隐约有蓝光闪烁——那是北冥最凶的寒煞,正被他的气息惊动。

帝俊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向前疾冲几步,麒麟长臂高高举起,掌心的雷光与怀中的月魄同时爆发出强光。“就是现在!”他放声长啸,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独有的狂傲,“让你们看看,什么叫逐风的炽烈!”雷光与月辉交织着撞向冰峰,身后的曦火也如潮水般涌来,三种力量在冰原上炸开,竟硬生生在寒煞凝聚的冰峰上,烧出一个通透的窟窿,窟窿深处,隐约可见一缕从未被冰封的风,正随着他的气息轻轻晃动。

那缕风似有灵性,被雷光月辉惊动,竟化作青白色的小龙,在冰窟窿里盘旋起来。帝俊看得眼热,索性弃了脚下的火光护罩,赤足踩在冰面上,任由寒气顺着脚心往上窜——这股冷冽让他想起年少时,第一次在北冥冰原打滚的滋味,冻得牙齿打颤,心里却燃着团火。

“主上!”西烨的惊呼声刚起,就见帝俊已探身钻进冰窟窿,月白短打蹭上冰碴,瞬间结了层薄霜。他却伸手去抓那风龙,褐金深瞳里闪着势在必得的光,指尖触到风龙的刹那,对方竟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掌心,化作一道气流钻进他的衣袖。

“原来是条认主的小家伙。”帝俊笑着钻出冰窟窿,周身已覆满白霜,唯有怀中的月魄依旧滚烫,“看来这北冥的冰,也没那么顽固。”话音未落,忽然听见头顶传来鹰唳,抬头便见秦弘基振翅而来,鹰爪上抓着块燃烧的火玉——那是易阳欣儿托他送来的,玉体上还缠着根赤羽,显然是火翅上的羽毛。

“天后说,主上若烧不透这冰原,她便亲自来添把火。”秦弘基的声音带着鹰族特有的锐度,却掩不住笑意。帝俊接过火玉,指尖的雷光与之相触,竟炸出一串火星,将他眉梢的白霜燎成水汽:“告诉她,不必劳驾。”

远处的桂树下,苒苒的水镜里正映着这一幕,朴水闵已看直了眼,熹黄色衣袖忘了攥紧:“公主,您看主上脚边,那风龙在给他暖脚呢!”苒苒望着镜中少年跺脚取暖的模样,忽然笑出声,指尖在水镜上轻轻一点,冰原上的白鼠虚影顿时聚成一团,用小小的身子撞向帝俊脚边的坚冰,替他开出一片干爽的立足地。

东天的羲和正凭栏远眺,弄玉递上的灵茶已凉透,她却浑然不觉,赤瞳中映着北冥方向的火光,方唇勾起的弧度里藏着几分期待。端怀在旁轻声道:“主子,要不咱们也去看看?”易阳欣儿摇了摇凤羽扇,火翅忽然展开,带起的热风将凉透的茶盏烧成了灰烬:“急什么,等他冻得求饶,再去给他个教训不迟。”

而冰原上的帝俊正把玩着掌心的风龙,忽然觉得这小家伙的气息有些熟悉——像极了年少时在风眼裡救下的那缕风魂。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月魄,又望了望身后东天的火光,褐金深瞳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雷神腿猛地踏向冰面,震得整座冰原都在发抖:“既然来了,便让这北冥记清楚——七界之主的少年心,可没那么容易冻僵!”说罢携着风龙,朝着更深的冰原奔去,身后的雷光、月辉与火光交织,在万年不化的寒冰上,烧出一道越来越长的暖痕。

冰原深处的风愈发凛冽,卷起的冰碴子打在帝俊脸上,竟划出细碎的血痕。但他似无所觉,反而将怀中的月魄贴得更紧,那温润的玉体透过衣料传来暖意,与掌心腾起的雷光相触,竟在周身织成一张淡紫色的电网,将冰风挡在三尺之外。风龙在他肩头盘旋,青白色的龙鳞上凝结着细小的冰珠,却依旧倔强地吐着气,帮他吹散眼前的雾霭。

“主上,再往前便是寒煞老巢了。”西烨的声音带着冰碴子的脆响,他半跪在地,冰火麒麟的身躯已有大半覆上坚冰,唯有独角上的火焰还在顽强燃烧,“属下的火蹄快撑不住了。”帝俊低头看了眼他结冰的前肢,忽然俯身,将掌心的雷光按在他的独角上——雷霆诀的心法在体内急速流转,紫电顺着独角蔓延,竟让西烨冻僵的身躯泛起一层红光。“当年在冰火岛,你我可不是这样就认输的。”他笑起来时,唇角的血痕在晨光中格外显眼,却添了几分少年人的悍勇。

此时,东天的火势忽然分作两道,一道依旧追随着帝俊的身影,另一道则折向桂树方向。羲和斜倚在赤云上,凤羽扇轻点云团,赤瞳中映着水镜里的景象——她看见西烨结冰的蹄子,看见帝俊唇角的血痕,方唇微微抿紧。“弄玉,把那瓶‘焚天液’拿来。”她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弄玉一惊:“主子,那可是您用三千年火焰莲炼的,一滴便能烧穿三界屏障!”易阳欣儿却已接过玉瓶,指尖的电火燎开封印,倒出一滴赤金色的液体,对着北冥方向轻轻一弹——那液体化作一道火线,比先前的引路火烈了百倍,瞬间便追上帝俊,在他周身炸开一片火海。

“欣儿这是想把北冥烧穿么?”帝俊被火浪裹着,非但不恼,反而大笑起来,月白短打在火中竟丝毫无损,那是焚天液在护持他的身躯。他能感觉到一股霸道的暖意顺着经脉游走,比年少时喝的火山烈酒更烈,让他忍不住将雷神腿踏得更急,冰原上的裂痕如蛛网般蔓延,露出底下泛着蓝光的寒煞。

桂树下的苒苒忽然站起身,白裙在晨风中猎猎作响,袖中的白鼠虚影尽数窜出,在空中聚成一道银白的光带,朝着北冥方向飞去。朴水闵追着她的脚步,熹黄色的裙摆扫过满地桂花:“公主,您要去哪?”苒苒没有回头,声音清润如冰泉滴石:“去给那逐风的少年,送盏灯。”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盏琉璃灯,灯芯是用自己的月神本源点燃,发出的光芒虽柔和,却能穿透最厚的寒冰。

寒煞老巢前,帝俊已与那团蓝光对峙起来。那蓝光中隐约可见无数冰刺,每一根都带着能冻结灵魂的寒气,而他怀中的月魄忽然变得滚烫,琉璃灯的光芒穿透冰层照进来,与焚天液的火海、掌心的雷光交织在一起,竟在他身前凝成一柄光剑——剑身上既有曦火的炽烈,又有月辉的清润,更裹着雷霆的霸道。

“来吧!”帝俊握住光剑,少年模样的脸上写满桀骜,褐金深瞳里映着寒煞的蓝光,“让本君看看,是你的冰硬,还是我这逐风的劲儿烈!”话音未落,他已携着光剑冲了上去,身后的火海、月辉与雷光如潮水般涌来,在万年冰封的北冥深处,撞出一片前所未有的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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