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神帝俊立于东海扶桑之巅,周身金焰灼灼,忽见天际流光坠于阶前,原是天后羲和携万点星火踏云而来,鬓边别着新折的扶桑花,笑言要与他共赴星河饮朝露。转身时,却见桂树下月神嫦曦着素衣静立,手中提着刚温好的桂花酿,身后丫环朴水闵轻摇团扇,月光泄在三人衣袂上,竟与羲和衣上星火交融成辉。
太阳神帝俊刚自东方汤谷巡礼归殿,便见天后羲和一身赤霞仙衣立于丹陛,手中托着琉璃盏,盏中盛着她以自身仙元炼化的扶桑花蜜,笑说要陪他共看西王母遣青鸟送来的昆仑异景图;正笑语间,殿外传来轻浅环佩声,原是月神嫦曦携丫环朴水闵提着月影纱灯而来,灯影里浮着新制的桂花糕,轻声道知晓他爱这清润滋味,已在殿后桂树下设了小案。
天后羲和引着太阳神帝俊步出神殿,指尖轻弹便有流火化作漫天星子,织成鹊桥模样,笑说要带他去看人间七夕新景;不远处桂树影动,月神嫦曦正与丫环朴水闵摆开玉案,案上冰壶盛着月华凝成的清露,见二人来,便以银勺舀了递与帝俊,轻声道这露水里掺了他爱喝的扶桑花蜜。
宇宙纪年的光晕漫过东海扶桑之巅的每一寸枝桠,那株撑天拄地的古木正燃着半透明的金焰,叶片边缘滚着流金般的火纹,每片叶子的脉络里都跃动着细碎的光粒,仿佛将整个宇宙的晨曦都揉碎在了枝头。太阳神帝俊立在最高的那截枝桠上,紫金玄衣的广袖被天风掀起,衣料上绣着的麒麟暗纹在金焰中若隐若现,仿佛随时会破壁而出。他微微垂着眼,褐金色的瞳仁里映着脚下翻涌的云海,那双眼眸深如宇宙裂隙,却在瞥见云涛中跃动的金乌虚影时,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那是他本真图腾的印记,藏着万物生长的温度。
他身形挺拔如孤峰,189厘米的身高让他立在扶桑之巅时,仿佛与天地同高,麒麟长臂自然垂在身侧,指尖偶尔有细碎的雷光闪过,那是他修习《雷霆决》时无意间泄出的灵力。霸道的唇线抿成一条直线,下颌线绷得紧实,周身散发的威严如同实质,连卷过的风都似带着臣服的低鸣。
就在这时,天际突然炸开一串流火,不是凡俗的星火,而是裹着炽烈灵力的光团,像无数颗微型太阳坠向扶桑。帝俊抬眼的瞬间,流光已在阶前聚成一道红衣身影。天后羲和易阳欣儿踏在云气凝成的白阶上,169厘米的身姿被一袭烈焰红裙衬得愈发窈窕,裙摆上用金丝绣着浴火凤凰,每走一步,裙裾便漾开一圈火浪,仿佛要将周遭的金焰都吸纳入其中。她的火翅半展着,翅尖缀着细碎的火星,金冠上的红宝石折射出刺目的光,却不及她凤眸流转时的万分之一明艳。
“帝俊。”她笑着唤他,声音里带着火焰般的热度,鬓边别着一朵刚折的扶桑花,花瓣上还沾着金红色的露水,“你看这东海的朝露,混着扶桑花的香气,比你神殿里的琼浆有趣多了。”她说着,抬手拂过鬓边的花,指尖的电火轻轻舔过花瓣,让那露水瞬间化作一道细小的光带,绕着她的指尖流转。
帝俊看着她眼底跳动的火焰,那里面藏着他从未见过的热烈,像要把宇宙间所有的光和热都倾注给他。他见过星河流转,见过万物生灭,却从未有人像羲和这样,把寻常的朝露都变成独属于他的浪漫。“你总是能找到些新奇玩意儿。”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玄衣上的麒麟暗纹仿佛也温顺了几分。
羲和闻言,笑得更灿烂了,方唇弯成好看的弧度:“那是自然,不然怎么配得上万物之主呢?”她上前一步,指尖轻轻点向他的胸口,那里的玄衣突然泛起一层雷光,与她指尖的电火撞在一起,爆出一串金色的火花,“走嘛,我寻到一处星河交汇的地方,那里的朝露喝了,能让你雷霆诀的灵力更顺呢。”她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娇纵,却又恰到好处,不让人觉得冒犯。
帝俊正要应下,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扶桑树的另一侧。那里长着一株月桂,桂叶上凝着银白色的霜,与周遭的金焰形成奇妙的平衡。月神嫦曦就站在桂树下,一身白裙如雪,裙摆拖在草地上,沾了些细碎的桂花,167厘米的身姿纤尘不染,仿佛是用月光雕成的。她没有像羲和那样张扬,只是安静地立着,素手提着一个白玉酒壶,壶身上缠着几枝刚开的桂花,香气清冽,与扶桑花的浓郁截然不同。
她的乳名苒苒,此刻倒真像初生的月光,柔和得让人心头发软。曦言公主的眼神很静,像藏着一片深海,见帝俊看来,她微微屈膝行礼,动作轻柔得像一片云:“陛下,听闻您今日在此,我温了些桂花酿,想着您或许会喜欢。”她的声音很轻,像风吹过桂叶的沙沙声,却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她身后的朴水闵穿着熹黄色的宫装,163厘米的个子,比嫦曦矮了一些,正轻轻摇着一把团扇,扇面上绣着几尾黄花鱼,那是她本真图腾的印记。她见帝俊望过来,连忙低下头,却还是忍不住偷偷抬眼,看了看羲和明艳的红裙,又看了看自家公主素净的白裙,小声道:“公主凌晨就起来酿这酒了,说陛下近日修炼辛苦,喝些桂花酿能安神。”
嫦曦轻轻拉了拉朴水闵的衣袖,示意她不必多言,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怯。帝俊看着她素净的脸庞,想起她身为幻雪帝国公主时的清冷,身为美人鱼公主时的灵动,此刻却只是安静地捧着酒壶,像把所有的心思都藏进了那清冽的酒香里。
这时,天边的月光恰好漫过来,与扶桑的金焰交织在三人身上。羲和红裙上的火浪与嫦曦白裙上的月光撞在一起,竟化作一道金银交织的光带,缠在帝俊的紫金玄衣上。他看着眼前两个截然不同的女子,一个像燃烧的太阳,要将他卷入热烈的星河;一个像沉静的月光,要将他裹进温柔的桂香里。金焰与银辉在他周身流转,雷霆的灵力与月华的清辉奇妙地交融,让这东海之巅的晨光,都变得格外不同起来。
羲和看着那道光带,挑眉笑道:“哟,连月光都想凑我们的热闹。”嫦曦则轻轻抿了抿唇,将酒壶往前递了递:“陛下,尝尝吧。”帝俊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褐金色的瞳仁里,映着火焰与月光,也映着两个同样耀眼的身影。
太阳神殿的卧龙大殿内,金砖铺就的地面反射着穹顶垂落的金芒,十二根盘龙柱上的鳞甲在光线下流转着金属般的冷辉,柱顶的金乌灯盏燃着永不熄灭的明火,将殿内照得如同白昼。太阳神帝俊刚结束东方汤谷的巡礼,紫金玄衣上还沾着些许汤谷的赤焰气息,衣摆扫过丹陛时,玄纹麒麟仿佛被惊动,轻轻抖落几星细碎的雷光。他眉宇间带着一丝巡礼后的倦意,褐金深瞳扫过空旷的大殿,正欲召人奉上清茶,却见丹陛之下立着一道赤霞身影。
天后羲和的赤霞仙衣比寻常红裙更显华贵,衣料织着流云火纹,走动时如赤霞翻涌,火翅收在肩头,翅根处的金线绣成凤凰尾羽,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她手中托着一只琉璃盏,盏壁薄如蝉翼,里面盛着琥珀色的浆液,正是她以自身仙元炼化的扶桑花蜜,蜜液表面浮着一层淡淡的火雾,散发出甜暖的香气。见帝俊进来,她凤眸一亮,方唇弯起明艳的弧度,声音里带着惯有的热烈:“你可算回来了,汤谷的星火没灼坏你的玄衣吧?”
帝俊走到丹陛中央,垂眸看向那盏花蜜,能感受到里面蕴含的纯粹火元,与他体内的雷霆之力隐隐共鸣。他见过无数奇珍异宝,却少有像羲和这样,总把自身仙元化作赠礼的人,那份直白的热忱,像汤谷的烈日,从不掩饰。“不过是巡礼,哪会那么娇弱。”他语气平淡,玄衣上的麒麟却似被花蜜香气吸引,暗纹愈发清晰。
羲和笑着上前,将琉璃盏递到他面前,指尖的电火轻轻点了点盏沿,让那层火雾化作一只小火鸟,绕着盏口飞了一圈:“这扶桑花蜜我炼了七日,混了汤谷最烈的星火,你试试,能助你稳固雷霆诀的根基。”她抬眼时,火媚术无意间流转,凤眸中仿佛有星火炸开,却又恰到好处地收住,只留下几分娇俏,“对了,西王母遣青鸟送了昆仑异景图来,说是上面的星河轨迹与你的雷法暗合,我想着陪你一同看看,正好配这花蜜。”
帝俊接过琉璃盏,指尖触到微凉的盏壁,与里面的暖蜜形成奇妙的对比。他刚要开口,殿外忽然传来一阵轻浅的环佩声,细碎如落雪,与殿内的火元气息截然不同。转头看去,只见月神嫦曦提着一盏月影纱灯,正缓步走进来。她依旧是一身白裙,裙摆上绣着银线月华纹,走动时如月光流淌,纱灯的绢面绘着桂树玉兔,灯光透过绢面,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树影。
她身后的朴水闵亦步亦趋地跟着,熹黄色宫装的裙摆沾了些草屑,显然是刚从殿外过来,手中提着个描金食盒,盒盖缝隙里飘出清苦的桂香。嫦曦走到殿中,将纱灯递给朴水闵,素手轻提裙裾,微微屈膝行礼,声音轻得像桂叶上的露:“听闻陛下归殿,想着您巡礼辛苦,许是厌了浓烈的滋味。”
她示意朴水闵打开食盒,里面整齐码着几碟桂花糕,糕体雪白,上面撒着金黄的桂花碎,每块糕上都用豆沙画了小小的月纹。“这是用殿后新落的桂花做的,配了寒潭水揉面,清润解腻。”嫦曦抬眸时,眼底映着纱灯的柔光,像藏着一片静谧的星河,“我已在殿后桂树下设了小案,那里风凉,正适合歇脚。”
朴水闵在一旁小声补充,手里的团扇轻轻扇着,扇面的黄花鱼仿佛活了过来:“公主凌晨就去摘桂花了,寒潭水太冰,她指尖都冻红了呢。”说着眼角偷偷看了看羲和手中的昆仑异景图,又赶紧低下头。
嫦曦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脸上泛起浅淡的红晕,却没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看着帝俊,眼底的期待如同纱灯的微光,柔和却执着。帝俊看着手中的琉璃盏,又看了看食盒里的桂花糕,鼻尖萦绕着甜暖的花蜜香与清苦的桂花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竟在大殿的金芒中渐渐交融。
羲和瞥了眼那食盒,挑眉笑道:“苒苒倒是细心,知道用寒潭水制糕。”她晃了晃手中的卷轴,“不过昆仑异景图可遇不可求,错过今日,下次青鸟送来不知要等多久。”
嫦曦没接话,只是将食盒又往前递了递,白裙上的月华纹在灯光下流转,像在无声地诉说。帝俊饮了一口扶桑花蜜,暖意顺着喉间滑下,与体内的雷霆之力相契;目光转向那碟桂花糕,仿佛已能尝到那份清润。他看着眼前一个热烈如火、一个温润如月的身影,卧龙大殿的金芒落在她们身上,竟让这肃穆的殿宇,也染上了几分人间烟火的暖意。
卧龙大殿的金砖被殿外吹来的风拂过,带起几缕殿后桂树的落瓣,打着旋儿落在帝俊的紫金玄衣上。他指尖的雷霆之力轻轻一震,那花瓣便化作一道金芒,融入玄衣的麒麟暗纹中。“昆仑异景图与雷霆诀暗合,确是要事。”帝俊的目光掠过羲和手中的卷轴,褐金深瞳里映出卷轴上隐约流转的星轨,“只是巡礼归来,确需些清润之物解乏。”
羲和闻言,凤眼微挑,将卷轴往臂弯里一拢,伸手从弄玉手中接过一个锦盒:“这有何难?”她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两盏小巧的玉杯,杯壁薄如蝶翼,“我让弄玉把桂花糕装了些来,咱们一边看图,一边吃糕,岂不两全?”她说话时,火翅轻轻扇动,带起一阵暖风,将殿内的桂香吹得愈发浓郁,“再说,你雷霆诀的灵力刚经过汤谷之火淬炼,正适合借昆仑星轨梳理,错过此刻,灵力滞涩了可别怨我。”
嫦曦站在一旁,听着羲和明快的话语,白裙上的月华纹仿佛被暖风拂动,微微漾起涟漪。她示意朴水闵将食盒递向弄玉,轻声道:“桂花糕放久了会失了清润,让侍女们热着,随用随取便是。”她的目光落在帝俊玄衣上尚未完全隐去的雷光,“昆仑星轨复杂,陛下细看时,若觉得眼乏,殿后桂树的荫凉倒是能让心神安宁些。”
朴水闵刚把食盒交给弄玉,又从袖中取出一小包东西,递到嫦曦手里:“公主,这是您用晨露腌的桂花糖,配茶喝更解腻。”她的熹黄色裙摆扫过地面的金砖,留下淡淡的桂香,“方才路过御膳房,听闻陛下巡礼时用了些烈味的兽肉,这糖正合适。”
帝俊看着那包桂花糖,素白的绵纸包上印着细小的月纹,与嫦曦白裙上的花纹如出一辙。他接过羲和递来的玉杯,杯中已斟满了琥珀色的花蜜,暖意顺着杯壁漫到指尖:“既如此,便先看异景图。”他转身走向殿中那张嵌着夜明珠的长案,玄衣曳地,带动起一阵微风,将殿外的桂香卷得更高,“苒苒,你对星轨亦有研究,一同来看吧。”
羲和率先展开卷轴,只见那图甫一铺开,便有无数星点从纸面跃出,在大殿上空化作一片微型星河,河水中流转着青紫色的光带,正是昆仑山脉的灵气轨迹。“你看这里,”她指着星河中一道最亮的光带,凤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轨迹与你雷鸣掌的第三式完全契合,若能借此推演,掌力可增三成。”
嫦曦站在长案另一侧,白裙的衣角与卷轴边缘轻轻相触,那些跃出的星点仿佛被她身上的月华吸引,在她手边凝成一串小小的星子。“陛下你看,”她指着星河边缘一道微弱的光痕,声音轻得像星子坠落,“这道痕与北斗第七星相连,若用雷霆诀引动,或能化解雷法过刚之弊。”
帝俊看着空中流转的星河,又看了看身边一个指点星轨时眼含火焰、一个辨析光痕时眸藏月华的身影,玄衣上的麒麟暗纹忽然亮起,与空中的星轨交相辉映。金砖地面反射着星子的光芒,将三人的衣袂都染上了细碎的光点,殿外的桂香混着花蜜的甜暖,在星河的光芒中悄然漫延,让这卧龙大殿,既有着雷霆万钧的威严,又藏着几分草木人间的温软。
空中的星河流转得愈发急促,青紫色的光带缠绕着帝俊玄衣上的麒麟暗纹,仿佛在演练雷霆诀的招式。他伸出麒麟长臂,指尖凝起一道雷光,轻轻点向羲和所说的那道亮带,星轨顿时炸开一片金芒,将他褐金的瞳仁映得愈发深邃。“确有道理,”他颔首道,雷霆之力顺着手臂流转,与星轨的律动渐渐相合,“只是这光带的转折处过于刚猛,恐伤经脉。”
羲和闻言,火翅骤然展开,赤霞仙衣上的凤凰图腾仿佛活了过来,与空中的星子交相呼应。“我早想到了,”她从袖中取出一枚赤红晶石,石面刻着烈焰独角兽的图腾——那是她的本真印记,“这是用汤谷地心火炼的镇脉石,你握着它推演,便能中和那股戾气。”她将晶石塞进帝俊掌心,指尖的电火与他掌心的雷光相触,激起一串细碎的火花,“怎样,我这惊喜来得及时吧?”
帝俊握着温热的晶石,能感受到里面蕴含的柔和火元,正一点点抚平雷霆之力的燥动。他看向羲和,凤眸里的火焰比空中星子更盛,那份时刻为他筹谋的热烈,像永不熄灭的火种,总能在他需要时燃起恰到好处的暖。
这时,嫦曦忽然轻步走到长案边,素手拿起一块桂花糕,指尖沾了些金黄的糕屑。她没看空中的星河,只是将糕递到帝俊面前,白裙上的月华纹随着动作流淌:“陛下推演多时,灵力耗损不小,先垫垫腹吧。”她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目光落在他微微蹙起的眉峰上,“这糕里加了些冰蚕纱的丝绒,能缓和晶石的燥气。”
朴水闵在一旁踮脚看着空中的星轨,熹黄色的裙摆被星子的光映成浅金色:“公主为了找冰蚕纱,凌晨去了趟极北冰原呢,那里的风雪可大了,冻得她回来时指尖都发紫。”她说着,从食盒里又取出一块糕,自己先咬了一小口,咂咂嘴道,“不过真的好吃,陛下快尝尝。”
帝俊接过桂花糕,糕体松软,入口先是桂香清苦,随后便有一丝凉意从舌尖漫开,果然中和了掌心晶石的暖意。他看向嫦曦,她已退回原位,正仰头望着星河,白裙被星子的光染成淡淡的银蓝,像融进了那片静谧的夜色里。
羲和见他吃了糕,笑着用手肘碰了碰他:“你看苒苒,嘴上不说,心思细得很。”她指向星河另一处,“不过这里的星轨更妙,与你雷神腿的起势完全一致,我演示给你看。”说罢,她足尖一点,赤霞仙衣在空中划出一道红弧,竟真的踏着星轨的轨迹演练起来,火翅扇动间,带起的风让空中星子簌簌作响。
嫦曦看着羲和灵动的身影,忽然轻声道:“雷神腿的收势需借力打力,陛下看星轨末端那道暗纹,若引月华之力相济,或能更圆融。”她说着,抬手拂过空中,那些围绕着她的星子忽然聚成一道月影,轻轻撞向羲和演练的轨迹,让那道红弧的收势愈发流畅。
帝俊看着两道身影,一个如烈火奔涌,在星轨中肆意挥洒;一个似月光无声,于细微处悄然补缀。空中的星河因她们的互动而愈发璀璨,金砖地面上,赤霞与白裙的影子交叠又分开,伴着桂香与花蜜的气息,在雷霆之力与月华清辉的交织中,织成一幅奇丽的图景。他握紧掌心的镇脉石,感受着体内流转的灵力,忽然觉得,这卧龙大殿的光,比汤谷的烈日更暖,比广寒的清辉更柔。
星河推演到最精妙处,空中忽然炸开一片七彩光雨,那是星轨与雷霆之力、火元、月华交融的异象。帝俊麒麟长臂一收,掌心的镇脉石发出嗡鸣,与他玄衣上的金乌图腾相呼应,褐金深瞳中映着漫天光雨,竟比星子更亮。“此法可行。”他话音刚落,便见羲和踏着光雨旋身而来,赤霞仙衣在空中甩出一道红绸般的弧线,火翅上的火星与光雨相撞,溅起无数细碎的火莲。
“我就说吧。”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金冠上的红宝石在光雨中折射出流光,“不过光推演可不够,得实地试试。”她忽然拍手,弄玉立刻捧着一柄长剑上前,剑鞘上刻着雷纹——正是雷锋剑。“汤谷以西有片雷海,那里的雷霆之力最盛,咱们现在就去,我用烈焰独角兽的火元为你护法。”她的凤眸里燃着跃跃欲试的火焰,仿佛下一刻就要冲入雷海。
帝俊看着那柄雷锋剑,剑身在光雨中泛着冷辉,他能感受到里面器灵的躁动。正要应允,却见嫦曦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玉质莹白,上面雕着北斗七星的图案,正是她身为北斗紫光夫人时的信物。“雷海凶险,”她轻声道,将玉佩递过来,白裙的衣角被光雨打湿,泛起一层薄薄的银雾,“这玉佩能引北斗星力,可在雷海中为你指引方位,若遇强雷,还能化作一道月盾。”
朴水闵这时从殿外跑进来,熹黄色的裙摆沾了些湿漉漉的草叶,手里捧着一个竹篮,篮里铺着月光纱,放着几枚圆润的果子:“公主说雷海的雷电会耗损心神,这是从广寒宫摘的月桂果,吃了能安神。”她踮着脚把篮子举到帝俊面前,篮里的果子散发着淡淡的清辉,“奴婢刚才去洗果子,看见殿后的桂花开得正好,落了一地呢。”
羲和瞥了眼那篮子月桂果,笑道:“还是苒苒想得周全,不过有我在,什么强雷能伤着他?”她说着,指尖的电火忽然化作一只小火鸟,衔起一枚月桂果,丢进自己嘴里,“嗯,味道不错,比扶桑花蜜清爽些。”
嫦曦闻言,嘴角泛起一丝浅淡的笑意,白裙上的月华纹仿佛也弯了弯:“羲和姐姐的火元霸道,自然不怕,只是陛下推演后灵力未复,多一层护持总是好的。”她看向帝俊,眼底的光像月桂果的清辉,柔和却坚定,“雷海的潮汐快到了,此时去正好能借潮汐之力演练,我已让朴水闵备了避水珠,若遇雷海涨潮也无妨。”
帝俊接过北斗玉佩,玉质微凉,贴在掌心却渐渐生出暖意。他又看了看羲和手中的雷锋剑,剑鞘上的雷纹正与他玄衣上的麒麟暗纹相契。空中的星雨渐渐散去,留下淡淡的七彩光晕,殿外的桂香混着雷海方向传来的潮湿气息,在金砖地面上漫延。他握着玉佩,指尖的雷光与玉上的星力轻轻共鸣,忽然觉得,无论是烈焰般的护法,还是月光般的护持,都让这即将踏入的雷海,多了几分别样的温度。
太阳神殿外的广场铺着能吸纳日光的曜石,此刻正反射着金红色的霞光,将帝俊的紫金玄衣染得愈发沉邃。羲和牵着他的衣袖往外走,赤霞仙衣的裙摆扫过曜石地面,留下一串火星,仿佛是为他们引路的灯。她的火翅完全展开,翅尖的电火随着指尖轻弹,化作无数流火,在半空交织成一座鹊桥——桥身是炽烈的焰,桥栏缠绕着金色光带,连桥板的缝隙里都跃动着细碎的星子,比人间传说中的鹊桥更绚烂百倍。
“你看这桥,”羲和仰头望着自己的杰作,凤眸里的光比流火更亮,“人间的七夕鹊桥是喜鹊搭的,哪有我这流火鹊桥有趣?听说凡人今夜会对着银河许愿,我带你去星河与人间交界的地方,既能看他们放花灯,又能借凡人的祈愿之力,让你雷霆诀的灵力更有生气。”她说话时,指尖的电火忽然在桥心炸成一朵火莲,莲心坠下一颗光珠,正好落在帝俊掌心,“这是流火凝结的灯引,拿着它,凡人的祈愿就能顺着光珠找到你。”
帝俊握着那颗温热的光珠,能感受到里面流淌的热烈灵力,像羲和的性格一样,从不掩饰。他见过无数星辰构筑的桥梁,却从未有一座像这样,带着独有的温度,仿佛要将人间的烟火气都裹进其中。“凡人的祈愿琐碎,能有什么用?”他嘴上说着,玄衣上的麒麟暗纹却被流火映得发亮,显然是动了心。
羲和正要反驳,不远处忽然传来桂叶摩擦的轻响。只见那株千年桂树的阴影里,嫦曦正与朴水闵一同摆开一张白玉案,案腿雕着缠枝桂纹,与树影交叠在一起,分不清哪是雕纹哪是真叶。嫦曦穿着的白裙上沾了些细碎的桂花,裙摆拖在草地上,像融化的月光,她正弯腰将一只冰壶放在案上,壶身结着薄薄的霜,里面盛着银亮的液体,正是月华凝成的清露。
朴水闵在一旁用银箸将案上的桂花摆成小巧的星图,熹黄色的衣袖扫过案面,带起一阵清苦的香气:“公主说,流火鹊桥虽暖,可看久了容易燥,这月华清露正好能润润喉。”她抬头看见帝俊,连忙拿起一只玉杯,“陛下快过来尝尝,公主特意往露水里掺了扶桑花蜜,是您最喜欢的那种,不甜不腻的。”
嫦曦直起身,素手拿起银勺,轻轻舀起一勺清露。露水滴落在玉杯里,发出叮咚的脆响,银勺上沾着的花蜜与清露相融,化作一道淡金色的细线。“人间七夕,也有饮露的习俗,”她将玉杯递向帝俊,声音轻得像桂花香,“掺了花蜜,便不会像纯露那样寒冽,正合你的体质。”她的目光落在他掌心的光珠上,白裙上的月华纹微微闪烁,“去看人间花灯时带着它,路上渴了能饮。”
帝俊看着玉杯里晃动的清露,银亮的液体中浮着细小的金色花屑,那是扶桑花蜜的痕迹。他又望向那座流火鹊桥,桥身的焰光正顺着风,将桂香吹得更远。羲和已踏上桥头,回头朝他招手,赤霞仙衣在焰光中仿佛要燃烧起来:“再不来,凡人的第一盏花灯就要漂走了!”
嫦曦则安静地立在玉案边,白裙与桂树的阴影融为一体,只那双托着玉杯的手,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帝俊接过玉杯,清露顺着喉间滑下,先是月华的清冽,随后便漫开扶桑花蜜的甜暖,两种滋味在舌尖交织,竟与他体内雷霆之力的刚柔并济隐隐相合。他看着眼前一座热烈的火桥,一方静谧的玉案,忽然觉得,这七夕的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绵长。
玉杯里的清露还带着月华的微凉,帝俊指尖的光珠却燃得愈发炽烈,两种气息在他掌心交织,竟生出淡淡的白雾。羲和已走过半座鹊桥,赤霞仙衣的影子投在焰桥上,像一条游动的火蛇,她回头时凤眸里盛着笑意:“再磨蹭,凡人的花灯都要连成河了。”说罢,她忽然对着人间的方向轻吹一口气,桥栏上的流火顿时化作无数星火,朝着地面坠去,“你看,我给他们加了些灯芯,这样花灯能亮得更久。”
帝俊顺着星火坠落的方向望去,人间的夜色里果然亮起一片灯海,河面上漂着无数莲花灯,灯影在水面摇晃,与天上的银河相映成趣。他正看得出神,手腕忽然被轻轻拉了一下,回头便见嫦曦将一只锦囊塞进他手里,锦囊是用月光纱缝的,上面绣着一只白鼠——那是她的本真图腾,袋口系着银丝,里面鼓鼓囊囊的。
“这是……”他指尖刚触到锦囊,便感受到里面细碎的响动。
“是用扶桑花瓣做的香丸。”嫦曦的声音比桂叶上的露更轻,白裙被鹊桥的火光照出一层淡红的边,“人间七夕有戴香囊的习俗,这香丸掺了月华,戴在身上,既能安神,又能驱避蚊虫。”她抬眼时,睫毛上仿佛沾了星子,“朴水闵说,人间的河边会有小虫,别扰了陛下看灯的兴致。”
朴水闵在一旁连连点头,熹黄色的裙摆沾了些桂花瓣,手里正捧着一叠小巧的纸船:“公主还折了些纸船,让奴婢跟着你们去河边放呢,纸船上的灯是用萤火虫做的,比凡人的灯有趣多了。”她忽然指着人间的灯海,“陛下快看,他们在放天灯!”
帝俊果然看见无数天灯从人间升起,像一群发光的蝶,朝着鹊桥的方向飞来。羲和见状,火翅一振便飞到他身边,伸手从他手里拿过那只香囊,打开袋口闻了闻:“苒苒的手艺倒是越来越巧了,这香气混着扶桑花和月光,比我神殿里的熏香清雅。”她说着,竟将香囊系在他的玄衣腰带上,“这样戴着正好,既不碍着你握剑,又能时时闻见香味。”
嫦曦看着那只系在玄衣上的月光锦囊,白裙上的月华纹轻轻颤动,像被风吹起的涟漪。“羲和姐姐若喜欢,我回去再做些便是。”她轻声道,目光落在那些飞近的天灯上,“天灯里有凡人的祈愿,陛下若凝神听,或许能从中悟些雷霆诀的道理。”
帝俊低头看了看腰带上的香囊,又抬头望向飞涌的天灯,光珠的暖意、清露的微凉、香囊的清芬在他周身流转。羲和已拉着他踏上鹊桥的末端,指尖的电火与天灯的光交相辉映;嫦曦则和朴水闵跟在身后,白裙的影子与火桥的焰光时而重叠,时而分开。人间的灯海与天上的银河在前方交汇,而他身侧,一边是烈火般的热忱,一边是月光般的温润,让这七夕的星河,都染上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天灯越飞越高,渐渐与鹊桥的流火交融,灯壁上凡人写下的祈愿在火光中若隐隐现。帝俊玄衣上的麒麟暗纹被天灯光映得流转,他抬手接住一盏飘近的天灯,灯芯的暖意透过指尖漫开,竟与雷霆诀的灵力产生微妙的共鸣。“凡人所求,多是平安顺遂。”他轻声道,目光掠过灯上“阖家安康”四字,褐金深瞳里泛起一丝柔和。
羲和正伸手逗弄一只停在桥栏上的萤火虫,赤霞仙衣的火纹与虫翅的荧光相映成趣。“平安顺遂才是最难的,”她转头时凤眸发亮,忽然拉起帝俊的手腕跃下鹊桥,“我带你去看个更有趣的——人间的巧娘今夜会用七色线穿针,据说穿得最快的,能得到织女的祝福。”她足尖点在一朵云絮上,流火从指尖撒出,在云絮上织成一块飞毯,“坐这个去,比鹊桥快十倍。”
飞毯刚要升空,嫦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轻得像天灯的烛烟:“陛下且慢。”她提着裙摆快步走来,白裙扫过云絮,沾了些银亮的光尘,手中托着一个木盒,盒里铺着彩线,“朴水闵说,巧娘穿针需借月光,这是用月丝混着扶桑花丝做的线,比凡间的七色线更韧,陛下若有兴致,也可试试。”她打开木盒,里面的线在月光下泛着七彩光晕,“穿成了,能当作雷锋剑的穗子。”
朴水闵抱着那叠纸船跟上来,熹黄色的衣袖被风吹得鼓起:“奴婢还备了针呢,是用极北冰铁做的,针尖镶了月钻,夜里也能发亮。”她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针,针尖果然闪着清冷的光,“公主说,陛下练雷鸣掌时指力惊人,穿针肯定一穿一个准。”
帝俊看着木盒里的彩线,月丝的柔与扶桑花丝的韧交织,正合他刚柔并济的灵力。他接过木盒时,指尖触到嫦曦的指腹,带着月华的微凉,与飞毯上的流火暖意形成奇妙的对比。“不过是穿针,有什么难的。”他语气平淡,却将木盒小心地放进袖中。
羲和在飞毯上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火翅扇起一阵暖风:“别听苒苒的,凡间巧娘穿针哪有咱们玩得大。”她忽然对着人间轻喝一声,一只浴火凤凰从她火翅中飞出,在天灯群里盘旋一周,将那些祈愿的字迹化作无数光粒,“你看,把这些光粒穿成串,比针线下的祝福灵验百倍。”
嫦曦闻言,嘴角泛起浅淡的笑意,白裙上的月华纹随着飞毯的晃动轻轻起伏:“灵验与否不重要,图个乐子罢了。”她将一枚月钻银针塞进帝俊另一只手里,“到了人间,陛下试试便知。”
飞毯载着四人升空,流火的暖、月华的清、彩线的柔、祈愿的诚在云絮间交织。帝俊一手握着木盒,一手捏着银针,看着身下渐渐远去的鹊桥与桂树,忽然觉得,这七夕的夜,因这些细碎的热闹与妥帖,变得格外生动起来。
飞毯掠过人间的星河,下方的灯海已连成一片流动的光河。帝俊捏着那枚月钻银针,指尖的雷霆之力收得极稳,竟真的将一根月丝扶桑线穿了过去。线尾垂落的光粒在他掌心轻轻颤动,像捧着一串细碎的星子。
“陛下果然厉害。”羲和凑过来看,赤霞仙衣的火纹映在她脸上,凤眸里满是促狭的笑意,“不过穿针哪有这个好玩。”她忽然抬手对着光河一挥,流火化作无数金线,将那些莲花灯串成一道光链,随着飞毯的轨迹蜿蜒,“你看,这才是三界之主该玩的把戏。”金线尽头的灯影里,忽然飞出一群萤火虫,翅膀上沾着流火,竟在空中拼出金乌太阳鸟的图腾——那是帝俊的本真印记。
帝俊看着那只由萤火与流火组成的金乌,玄衣上的麒麟暗纹忽然亮起,与空中的图腾交相呼应。他见过无数臣服的礼赞,却从未有过这样鲜活的热闹,像把整个宇宙的生机都揉碎在了眼前。
飞毯另一侧的嫦曦正低头摆弄着朴水闵带来的纸船,白裙的裙摆垂在飞毯边缘,被下方的灯影染成淡淡的橙红。她将帝俊穿好的线取下,小心地系在纸船的桅杆上,又往船里放了一颗月桂果:“这样纸船漂得再远,也不会迷失方向。”她的声音被风送过来,带着桂花的清苦,“朴水闵说,人间的孩子会对着漂远的船许愿,咱们的船载着月桂果,许的愿会更灵。”
朴水闵正趴在飞毯边,把手里的纸船一只只往下方的河里放,熹黄色的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公主还在船底刻了北斗星图呢,就算掉进深海,人鱼族的姐姐们也会帮着引路。”她忽然指着远处一座灯火通明的城楼,“陛下快看,那里在搭戏台,唱的好像是牛郎织女的故事!”
帝俊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城楼的戏台上演着人间传说,锣鼓声顺着风飘上来,竟带着几分鲜活的暖意。羲和已从飞毯上跃起,火翅展开如赤霞蔽空,她伸手将一串光链抛向戏台:“我给他们加些特效,让故事更热闹些。”光链落在戏台顶,化作漫天流火,将戏台上的牛郎织女映得如同真的仙侣。
嫦曦这时将系好线的纸船递给帝俊:“陛下也放一只吧,听说对着自己放的船许愿,心意最诚。”她的白裙被流火照出一层暖光,眼底的月华仿佛也染上了几分烟火气。
帝俊接过纸船,看着船里那颗泛着清辉的月桂果,又看了看远处戏台上的光影与下方流动的灯河。飞毯上,流火的暖与月华的清依旧交织,而他手中的纸船,正载着穿好的彩线与月桂果,等着被放入人间的星河。风里传来桂花的香、烟火的气,还有远处隐约的戏文声,让这七夕的夜,变得愈发绵长而生动。
纸船刚脱手,便被下方升起的一缕暖风托着,悠悠朝着灯海中心漂去。月丝扶桑线在夜空中牵出一道细光,像系住了人间与天际的一角。帝俊望着那渐远的船影,忽然察觉玄衣袖口被轻轻拽了拽,低头见朴水闵正举着个糖人,糖人捏的是金乌鸟的模样,糖衣上沾着细碎的彩糖,像落了星子。
“这是方才路过糖画摊时买的,”小姑娘仰着脸,熹黄色衣袖上还沾着点糖霜,“摊主说七夕吃糖人能沾喜气,奴婢看这金乌像陛下的图腾,就多买了一个。”
话音未落,羲和已从戏台方向掠回来,火翅上沾了些人间的金粉,手里捧着个琉璃罩,罩里罩着只萤火虫,翅尾的光比寻常萤火虫亮十倍,竟是她用自身火元催养的。“你看这虫儿,”她献宝似的递到帝俊面前,凤眸弯成月牙,“我让它跟着你的纸船飞,这样无论漂到哪,都能借着它的光找到踪迹。”琉璃罩上的流光映在她脸上,比戏台上的花脸更明艳。
嫦曦这时从袖中取出块玉佩,玉上雕着衔枝的青鸟,正是西王母信使的模样。“方才青鸟传讯,说昆仑的灵芝开了,”她将玉佩放在帝俊掌心,白裙被夜风掀起一角,露出裙裾上绣的北斗星图,“这玉佩能指引去昆仑的捷径,灵芝的灵气正好能中和雷霆诀修炼时的燥气。”她说话时,目光落在那只萤火虫上,指尖悄悄凝起一缕月华,顺着光链缠上去,“有月光护着,萤火虫的火元才不会耗得太快。”
帝俊握着温润的玉佩,看那缕月华与流火在光链上交织,像两股无声的守护。远处戏台的锣鼓声又起,唱到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段落,人间的欢呼顺着风飘上来,混着桂香与糖甜。他忽然抬手,麒麟长臂上的雷光轻轻一振,将那只糖人托到空中,金乌糖身遇着雷光,竟化作一道金芒,落在漂远的纸船上,让船身顿时亮了起来。
“陛下这招更妙!”羲和拍着手笑,火翅扇起的风卷着糖香,“这下连深海里的人鱼都能看见这船了。”
嫦曦也微微颔首,素手拂过飞毯边缘,那些散落的桂花忽然化作点点银星,追着纸船飞去,落在船尾拖出一道光痕:“这样,连迷途的星子都会为它引路。”
朴水闵趴在飞毯边数着河里的灯,忽然指着一处惊呼:“快看!陛下的纸船周围聚了好多鱼!”果然见一群银鱼围着纸船游动,鱼尾扫过水面,激起一圈圈光纹——那是她本真图腾的同族,想来是感应到了她留在船上的气息。
帝俊望着那被光、鱼、虫簇拥的纸船,又看了看身侧一个眉眼明亮如烈火、一个神色温润似月光的身影,忽然觉得掌心的玉佩愈发暖了。夜风带着人间的烟火气掠过玄衣,将金乌图腾的影子投在飞毯上,与赤霞、白裙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一幅流动的画。远处的星河与人间的灯海渐渐模糊了界限,而这飞毯上的片刻时光,却清晰得如同掌中流转的光与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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