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神帝俊于扶桑树下批阅星图,天后羲和易阳欣儿携一串燃着灼灼光焰的赤珠链自霞光中跃出,将珠链缠上他腕间,笑言“此乃南海火蚌心所凝,配得上我的太阳王”,语毕便踮脚在他颊边印下一吻,惹得帝俊眸中金光愈盛。不远处桂树影里,月神嫦曦苒苒正托着哥哥曦风王子递来的清露盏浅笑,丫环朴水闵立于侧,轻摇团扇将桂香送向那对相拥的身影。
天后羲和易阳欣儿携一团熔金般的火焰自东方天际而来,将缀满日光的织锦披在帝俊肩头,笑靥如炽阳:“太阳王今日巡天尤为英武,这般风姿,怎不让人倾心崇拜?”太阳神帝俊执住她腕间流火,眸中暖意渐浓。桂树荫下,月神嫦曦苒苒正由丫环朴水闵侍奉着梳理月华织就的长发,闻言望向那方,唇角漾开浅浅笑意,温柔似月光漫过云端。
太阳神帝俊刚自东海浴日归来,天后羲和易阳欣儿便自烈焰中踏光而至,将盛满丹霞的玉盏奉上,声音清亮如金石相击:“太阳王巡弋周天,光华遍洒三界,这般神威,怎不教人爱慕崇拜?”太阳神帝俊接过玉盏,指尖触到她掌心暖意,眉峰微扬。桂树另一侧,月神嫦曦苒苒正倚着丫环朴水闵递来的月纹软枕休憩,闻言抬眸,温柔目光随月光落在那对身影上,唇边泛起浅淡笑意。
宇宙纪年流转至紫微星轨偏折三度的时节,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的火焰帝国皇都伽诺城,正被扶桑古树倾泻的金辉漫过九重宫阙。太阳神殿的卧龙大殿外,那株撑开半片天空的扶桑巨木,枝干如赤龙盘虬,每片卵形叶片都泛着熔金般的光泽,叶尖垂落的露珠坠在星图石案上,溅起细碎的光斑——太阳神帝俊正坐于案前,紫金玄衣的广袖垂落,露出线条分明的麒麟长臂,褐金深瞳在星图的星轨纹路间流转,霸道的樱唇抿成平直的线,周身雷电元素凝成的微芒似游丝般缠上指尖。他指尖划过代表北斗第七星的朱砂标记时,案头铜鹤香炉里的龙涎香正袅袅升起,与扶桑叶隙漏下的日光交织成淡金色的雾。
“玉卓公批阅星图的模样,倒比星子更耀目呢。”
话音未落,霞光已如熔浆般自东方天际泼洒而来,天后羲和易阳欣儿的身影便裹着这团炽烈的光跃出。她一袭赤红宫装,裙摆绣着浴火凤凰纹样,走动时仿佛有火焰在绸缎上游走,金冠下的凤眼斜挑,方唇噙着明艳的笑,背后舒展的火翅泛着琉璃光泽,每根羽翎末端都跳动着细碎的电火花。身侧的侍女弄玉与端怀捧着鎏金托盘紧随其后,却被她扬手止住脚步,只携着那串赤珠链独自上前——链上每颗珠子都似封存着南海最深渊的地火,灼灼光焰在珠内翻涌,映得她白皙的腕间也染上一层暖红。
帝俊抬眸时,赤珠链已如活物般缠上他的手腕,链珠相触发出清脆的鸣响,与他周身的雷电微芒相撞,溅起细碎的火星。易阳欣儿踮起脚尖,火翅轻轻扇动带起暖浪,指尖拂过他玄衣上绣着的金乌图腾:“这串珠子是弄玉潜入南海火蚌巢穴采的,那老蚌护得紧,端怀用冰魄针冻了它三日才得手呢。”她凑近时,发间金饰与他紫金冠上的垂珠相碰,凤眼弯成两弯新月,“南海火蚌心凝百年才得一颗,串成链时,连龙宫的虾兵都看直了眼——可不就配得上统御三界的太阳王么?”
帝俊垂眸看着腕间流转的焰光,褐金瞳孔里映出她飞扬的眉眼,喉间溢出低笑,伸手揽住她纤腰时,指尖触到她宫装下温热的肌肤,似有电流顺着相触的地方蔓延。易阳欣儿顺势靠在他肩头,火翅半敛,将半边身子都笼在暖光里:“方才见你对着星图蹙眉,定是又在筹谋七界之事。可在你心里,是北斗星轨要紧,还是……”她故意拖长语调,指尖轻点他下颌,“还是我这串珠子更让你上心?”
“你说呢?”帝俊屈指轻弹她火翅的羽尖,引得她轻笑出声,那笑声混着珠链的脆响,惊得扶桑树上栖息的金乌鸟振翅飞起,掠过光流成河的天幕。
数丈外的桂树荫里,月神嫦曦苒苒正倚着白玉栏杆,白裙如雪铺散在石阶上,裙摆绣着的银线月光纹在扶桑金辉下泛着冷润的光。她抬手接过哥哥曦风王子递来的清露盏,皓腕上的珍珠手链与瓷盏相碰,发出细弱的叮咚声。乳名苒苒的她,此刻眉眼间带着柔和的笑意,长睫如蝶翼般轻颤,目光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时,似有月华自眼底漫出。
“公主,风凉了,要不要加件披肩?”贴身丫环朴水闵捧着熹黄色的云纹披风上前,她身着的熹黄裙衫上绣着细小的黄花鱼图腾,与她本真本源的印记相契。见苒苒摇头,便立于侧旁轻摇团扇,扇面绘着广寒宫的桂树图,摇动时带起的风卷着桂花瓣,越过石板路飘向卧龙大殿前——那些浅黄的花瓣落在帝俊的玄衣上,又被易阳欣儿伸手接住,夹在他批阅星图的玉册里。
苒苒浅啜一口清露,目光掠过易阳欣儿舒展的火翅,又望向帝俊玄衣上跃动的金乌图腾,唇角弯起浅淡的弧度。朴水闵见她鬓边的银饰被风拂得微晃,便上前替她理了理碎发,低声道:“方才听闻弄玉姐姐说,天后为了寻这赤珠链,竟在南海与千年火蚌斗了场法,连浴火凤的形态都显了呢。”
苒苒将清露盏递还朴水闵,指尖划过冰凉的盏沿,轻声道:“她向来如此。”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易阳欣儿爽朗的笑,想来又是在与帝俊说着什么趣话,那笑声里的热烈,似能穿透桂树的荫凉,落在每个人的耳畔。苒苒抬眸望向天际,金乌鸟正排着队列掠过,将扶桑的影子拉得很长,而她裙角的月光纹,在这炽烈的日光里,依旧泛着属于自己的清辉。
宇宙纪年的流光在太阳焰星的大气层外织成七彩薄纱,火焰帝国皇都伽诺城的太阳神殿主殿卧龙大殿前,鎏金铜柱撑起的穹顶正反射着亿万道日光,将殿前广场的云纹地砖照得如碎金铺就。太阳神帝俊刚结束对北溟星域的巡弋,紫金玄衣上还沾着星尘凝结的霜白,麒麟长臂自然垂落时,袖摆绣着的金乌图腾似要振翅飞出。他立于殿阶之上,褐金深瞳望向东方天际,那里正有团熔金般的火焰破开云层,拖着长长的光尾朝这边坠落——是易阳欣儿回来了。
火焰在距殿阶三丈处骤然敛去,显露出天后羲和的身影。她一袭赤红宫装比天边晚霞更烈,裙摆层叠如火焰翻涌,金冠上的赤玉珠随着动作轻晃,映得那双凤眼流转着惑人的光。背后舒展的火翅泛着琥珀色光泽,每片羽瓣边缘都跳动着细碎的电火,落地时带起的热浪让阶下的凤凰花簌簌作响。她手中捧着的织锦披风,不知以多少日光纤维织就,展开时竟有流金在丝线间游走,仿佛将半个白昼都裹了进去。
“玉卓公刚巡完北溟?”易阳欣儿快步上前,火翅轻扇带起暖风流,顺势将织锦披在他肩头。披风甫一触身,便似有生命般贴合着他的肩线,日光纤维遇热绽放出更盛的光,将他玄衣上的星尘霜气瞬间蒸散。她抬手抚过披风领口的云纹刺绣,方唇弯成明艳的弧,凤眼微微眯起,带着几分狡黠的欣赏:“方才在南天门见你乘雷车过银河,雷神杖指处,连天狼星都敛了锋芒。这般统御星轨的英武,四海八荒谁见了不心生崇拜?”
帝俊垂眸看她,见她指尖因托举织锦泛起淡淡的红,便伸手执住她的腕。她腕间萦绕的流火似有灵性,缠上他的指尖时竟温顺地化作暖光,与他周身雷电元素相触,发出细碎的嗡鸣。他能感觉到披风下织锦纤维传递的暖意,正如她此刻眼底毫不掩饰的热烈——这热烈不同于星核的灼烫,倒似春日熔冰的暖阳,总能轻易化开他巡天归来的沉肃。
“北溟星域的暗物质风暴已平。”帝俊的声音带着刚御过雷电的微哑,指尖轻轻摩挲她腕间的肌肤,“你这织锦,又耗了多少本源真火?”
易阳欣儿仰头笑起来,火翅抖落几点星火落在他肩头:“太阳王护佑三界,难道不值得一件能抵得住九重天寒风的披风?”她凑近时,金冠垂珠扫过他的下颌,凤眼流转间似有媚光浮动,“再说,能用真火换你一句夸赞,便是烧尽南海珊瑚林,也值当。”
殿侧的桂树林与主殿的炽烈截然不同。月神嫦曦苒苒坐在铺着雪狐裘的石凳上,白裙如未融的初雪,裙摆拖曳在地,绣着的银线月光纹被透过叶隙的碎金照得泛起冷辉。她微侧着头,任由朴水闵替她梳理长发——那头发不知以多少月华织就,长及脚踝,发丝间似有流萤闪烁,朴水闵的指尖刚触到发尾,便有细小的冰晶凝结又化开。
“公主的发丝又长了些,”朴水闵轻声道,手中木梳是用广寒宫的桂木所制,梳齿划过发丝时发出细碎的轻响,“方才见弄玉姐姐在殿外候着,说天后为了织这件披风,昨夜在火神殿的熔炉里待了三个时辰,连端怀姐姐递的仙露都没顾上喝。”她穿着的熹黄裙衫在树荫里泛着柔和的光,裙角绣着的黄花鱼图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与她本真本源的气息相融。
苒苒没有回头,目光越过桂树枝桠落在殿阶那对身影上。她看见易阳欣儿的火翅在日光下舒展,像两团燃烧的云;看见帝俊执住那截裹着流火的手腕,褐金瞳孔里的沉肃正被暖意一点点浸透。她的长睫轻轻颤动,似有月华在睫尖凝成露珠,唇角漾开的笑意浅淡如雾,却比桂树的影子更柔。
“天后向来随性。”苒苒的声音轻得像风吹过雪原,朴水闵刚将一支嵌着月光石的发簪插进她发间,她便抬手抚了抚簪尾,指尖冰凉如玉,“能让太阳王卸下几分威严,倒也难得。”
话音未落,殿阶那边传来易阳欣儿清脆的笑,大约是帝俊说了什么逗她的话,那笑声里的炽热穿透桂树的荫凉,惊得枝头的桂花瓣簌簌飘落,落在苒苒的白裙上,像撒了一把碎金。朴水闵连忙伸手拂去,却见苒苒望着主殿的方向,眼底的温柔漫开来,竟比她裙摆的月光纹更亮了几分——仿佛那热烈的光,也能透过万道金辉,落在她这边的清凉里。
织锦披风上的日光纤维忽然泛起急促的明灭,似有星辰在丝线间炸开。帝俊眉头微蹙,抬手抚过披风领口,指尖触及之处,流金般的光纹竟化作细碎的雷纹——是四大守护者的传讯符。他褐金深瞳中暖意稍敛,麒麟长臂轻抬,掌心便浮起一面水镜,镜中映出冰火麒麟王子西烨的身影,对方周身裹着霜与火交织的雾气,声音透过雷纹传来:“主上,北溟星域边缘出现暗物质漩涡,鹰族秦弘基已率部前往探查,恐需雷霆诀加持结界。”
易阳欣儿的火翅猛地一振,赤宫装裙摆的凤凰纹瞬间炽烈如燃,凤眼眯起时,瞳中跃动的电火几乎要破眶而出:“暗物质竟敢在此时作乱?待我化作浴火凤,去将那漩涡烧个干净!”她说着便要召出火媚术,却被帝俊按住肩。他掌心的雷电微芒顺着织锦蔓延,将她火翅上躁动的电火抚平些许:“西烨与秦弘基足以应对前期探查,我需亲往稳固结界。”
“那我与你同去!”易阳欣儿方唇紧抿,金冠上的赤玉珠撞出急切的脆响,“我的烈焰独角兽本真可助你燃尽暗物质,总好过你独自动用雷霆诀耗损本源。”她腕间流火顺着帝俊的指尖攀援,似在无声地坚持,眼底的热烈里添了几分不容置疑的执拗——自她成为毁灭神羲禾以来,从不愿让他独自面对任何风浪。
帝俊望着她瞳中跳动的火焰,喉间低笑一声,指尖在她腕间流火上轻轻一点:“你留在此地,让弄玉备足天火符,我若需支援,自会传讯。”他目光扫过披风上愈发清晰的雷纹,褐金深瞳里已凝起王者的沉肃,“卧龙大殿的星轨阵需有人镇守,你在,我方能无后顾之忧。”
易阳欣儿虽仍有不甘,却从他语气里听出不容置喙的决断,火翅缓缓敛拢,将赤宫装的褶皱压平:“罢了,便依你。但你记着,若半个时辰内不传讯报平安,我便是拆了北溟星域,也要把你拽回来。”她说着朝弄玉递了个眼色,侍女立刻会意,转身朝火宫殿的方向掠去,赤红裙角在日光下划出一道残影。
桂树荫里,苒苒的长发已梳理妥当,朴水闵正将最后一缕发丝绕上月牙形发环。听到暗物质漩涡的消息,苒苒抚着发环的指尖微微一顿,白裙上的月光纹泛起细密的涟漪。她抬眸望向殿阶,见帝俊正将雷神杖自虚空召出——那杖身缠绕的雷纹与他玄衣上的金乌图腾交相辉映,刚猛的气息让周围的空气都泛起震颤。
“公主,需不需让广寒宫备些凝露?”朴水闵轻声问,熹黄裙衫的黄花鱼图腾在树影里轻轻摆动,“听闻暗物质沾染上会蚀损仙力,凝露或能稍作化解。”
苒苒摇摇头,目光落在易阳欣儿正往帝俊手中塞天火符的动作上,唇角那抹浅淡的笑意未减,只是眼底的温柔里多了几分沉静:“太阳王的雷霆诀足以克制暗物质,何况……”她顿了顿,看着帝俊执杖转身时,易阳欣儿忽然拽住他的玄衣袖摆,踮脚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引得素来沉肃的太阳神竟侧头看了她一眼,眸中似有星火闪过,“天后的天火符,比广寒凝露更烈三分。”
朴水闵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见帝俊已化作一道紫金流光冲上云霄,易阳欣儿站在殿阶上,火翅迎着日光舒展,像是在以自身的炽烈为那道流光指引方向。而不远处的桂树枝头,方才被笑声惊落的花瓣还在缓缓飘落,一片沾了日光的桂瓣恰好落在苒苒的发间,被她抬手轻轻拈起,递到朴水闵手中。
“将这花瓣收着吧。”苒苒的声音轻如月华流淌,“等太阳王归来时,或许能用它酿一壶桂酒。”朴水闵连忙应下,将花瓣放进腰间的锦囊,抬头时,见苒苒正望着帝俊消失的方向,白裙上的月光纹与日光交织,竟在地面织出一片金银相错的光斑,如同一幅无声的星图。
帝俊离去的紫金流光尚未彻底隐入深空,卧龙大殿前的空气忽然泛起冰晶般的冷芒。易阳欣儿正凝神感应着北溟方向的雷纹波动,火翅猛地一颤,赤宫装裙摆的凤凰纹竟凝出层薄薄的白霜——这并非暗物质作祟,而是某种极寒力量的近距离触碰。她凤眼一凛,周身电火骤然炸开,将那缕寒意逼退三尺,却见桂树荫下的苒苒已站起身,白裙如流云般扫过地面,裙角月光纹正发出细碎的嗡鸣。
“是南极冰岛的寒气。”苒苒的声音带着冰晶相击的清透,朴水闵连忙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却发现自家公主指尖已凝起细小的冰花。苒苒望向寒沁阁的方向,长睫上似有霜气凝结,“孤茗宫的冰脉异动了,方才那股寒意,与幻雪帝国的极寒本源同出一辙。”
易阳欣儿皱眉看向寒沁阁方向,那里本是离主殿最远的偏殿,常年被冰岛寒流包裹,此刻竟有缕缕白雾穿透结界,在半空凝成冰蝶形状。她方唇紧抿,金冠上的赤玉珠因灵力激荡轻颤:“孤茗宫的冰脉由冰火麒麟西烨的族人镇守,怎会突然异动?莫非与北溟的暗物质有关联?”她转头对端怀扬声,“去传我令,让弄玉带三十名天火卫驻守寒沁阁外围,不准让寒气漫进主殿半步!”
端怀领命欲走,却被苒苒抬手叫住。月神指尖轻弹,那枚凝着冰花的指尖便有银光流转,半空的冰蝶忽然调转方向,朝寒沁阁飞去:“不必惊动天火卫。”她白裙上的月光纹忽然亮起,如北斗星轨般铺展在地面,“是我留在孤茗宫的白鼠图腾示警,冰脉并未失控,只是……”她顿了顿,望向易阳欣儿,眼底的温柔里浮出一丝了然,“似有客人自幻雪帝国而来,正以冰脉之力传递讯息。”
易阳欣儿挑眉,火翅半敛时带起的暖风融化了阶上的白霜:“幻雪帝国?曦言公主的母族?”她想起苒苒身为冰雪大陆第一公主的身份,唇角勾起抹了然的笑,“既如此,倒该由你去看看才是。只是那冰岛寒气重,你这月华长发怕是受不住。”说罢打了个响指,弄玉不知何时已折返,手中捧着个赤金暖炉,炉身镂刻着烈焰独角兽图腾,正燃着融融暖意。
苒苒接过暖炉,指尖触到炉壁的温热,冰花悄然消融。她对易阳欣儿颔首,白裙随动作泛起涟漪:“多谢天后。”朴水闵连忙替她拢了拢裙摆,熹黄裙衫的黄花鱼图腾在暖炉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两人转身朝寒沁阁走去,月光纹铺就的银辉如履平地,将沿途的冰岛寒气轻轻推开。
易阳欣儿望着她们的背影没入寒沁阁的白雾,火翅缓缓收起,赤宫装的褶皱间还残留着暖炉的余温。她转身望向卧龙大殿的星轨阵,织锦披风上的日光纤维仍在规律明灭,那是帝俊在北溟布下的结界反馈——一切尚安。殿阶下的凤凰花被暖风拂得簌簌作响,有花瓣落在披风的流金纹上,竟被日光纤维轻轻托起,如同一颗悬在光里的火种。
此时寒沁阁的白雾中,苒苒正凭栏而立,朴水闵将暖炉放在她手边的白玉栏杆上。远处孤茗宫的冰脉上空,幻雪帝国的信使正以冰棱拼出星图,白鼠图腾在她袖间跃动,传递着冰雪大陆的讯息。苒苒望着冰棱星图,白裙上的月光纹与冰棱相辉映,忽然轻声道:“告诉母族,北溟之事平息后,我自会回去一趟。”冰棱星图微微闪烁,似在应承,随后便化作漫天冰晶,融入冰岛的寒气里。
朴水闵见她指尖又开始泛白,连忙递上暖炉:“公主,这里寒气太重,不如回广寒宫等消息?”苒苒摇头,目光越过白雾望向主殿方向,那里日光如瀑,想来易阳欣儿正守着星轨阵,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她唇角漾开浅淡的笑意,月光般的温柔里,似也藏着一丝与那火焰遥相呼应的笃定。
东海之滨的浴日台刚褪尽最后一缕潮汐的蓝雾,太阳神帝俊的身影已踏着金乌衔来的光轨返回伽诺城。紫金玄衣上还沾着东海的水汽,被日光一蒸,化作缭绕的白雾,与衣摆绣着的金乌图腾交缠,仿佛有无数只三足鸟在雾中振翅。他麒麟长臂自然垂落,指尖残留着浴日时与东海龙君相握的咸涩,褐金深瞳扫过卧龙大殿前的扶桑古树,见叶片上凝结的晨露正顺着叶脉滚落,在石阶上砸出细小的水痕——那是他离去时未曾有的景象,想来是晨间的海风追着光轨送来了湿气。
“玉卓公浴日归来,这东海的晨雾竟也敢沾你的衣袍?”
烈焰破开云层的声响带着金石相击的脆意,易阳欣儿的身影已落在殿阶之下。她一袭赤红宫装比东海日出更烈,裙摆层叠如浪,每道褶皱里都似藏着跃动的火星,金冠上的赤玉珠随着她拾阶而上的动作轻晃,映得那双凤眼流转着比日光更灼人的光。背后的火翅半张,羽尖扫过阶边的凤凰花,竟让含苞的花苞瞬间绽裂,花瓣上的露珠被火翅的暖意蒸成白雾,与帝俊玄衣上的水汽相融。她手中捧着的羊脂玉盏,盏沿凝着圈丹霞色的光晕,细看才知是用东海朝霞的精魄所铸,里面盛着的琥珀色液体正泛着细密的金光,似有无数星子沉在盏底。
帝俊停住脚步,垂眸看向她递来的玉盏。易阳欣儿的指尖覆在盏底,带着她独有的、混着电火的暖意,透过玉质传来,恰好驱散了他指尖残留的海咸寒气。“这是弄玉用晨露调和的丹霞酿,”她方唇弯起明艳的弧,凤眼微微上挑,带着几分邀功般的得意,“听闻你今日在浴日台以雷神掌劈开了千年玄冰,连东海的老龙君都对着冰屑叹服,说七界之内,再无谁能让日月星辰都跟着掌心雷动。”
玉盏被接过去时,盏沿的丹霞光晕与帝俊玄衣上的金乌图腾相触,发出细碎的嗡鸣。他浅啜一口,丹霞酿入喉化作暖流,顺着经脉漫开,竟与体内运转的雷霆决心法隐隐呼应。“龙君过誉了,”他声音里带着浴日过后的微哑,褐金深瞳看向她因说话而微微起伏的火翅,“不过是借了些日光之力,玄冰本就该为光明让路。”
“那也是太阳王的神威所致。”易阳欣儿上前半步,火翅轻轻扇动,带起的暖风将他玄衣上最后一缕水汽吹散,“方才在火宫殿望气,见你周身雷光比往日更盛,想来是浴日时又精进了雷霆诀?”她指尖轻点他玄衣袖摆上的金乌眼,那里的丝线正泛着淡淡的雷纹,“待你空闲时,不如教我几招雷鸣掌?我化作赤炼蛇形态时,或许能将雷电缠在尾尖,定比单纯的火媚术更有趣。”
帝俊看着她眼底跃动的好奇,喉间溢出低笑,抬手将玉盏递回她手中:“雷鸣掌刚猛,怕是会伤了你火翅的灵脉。”他指尖划过她腕间缠绕的流火,那火舌竟温顺地蜷起,“倒是可以教你雷霆决的心法口诀,若能与你的烈焰本源相融,或许能生出新的术法。”
桂树另一侧的阴影里,月神嫦曦苒苒正斜倚在白玉美人靠上,朴水闵刚将月纹软枕垫在她腰后。那软枕以广寒宫的月棉织就,表面绣着的银线月光纹在扶桑的金辉下泛着冷润的光,恰好衬得她白裙如雪的身影愈发清透。她半合着眼,长睫在眼睑下投出浅淡的阴影,耳尖却捕捉着殿阶那边的对话,直到听见“雷霆决”三字,才缓缓抬眸。
“公主,要不要尝口新酿的桂花露?”朴水闵捧着个青瓷小碗上前,碗里的琥珀色液体浮着几片完整的桂花瓣,她穿着的熹黄裙衫在树影里泛着柔和的光,裙角的黄花鱼图腾随着俯身的动作轻轻晃动,“是今早广寒宫的桂树新落的花,我用晨露腌了半个时辰呢。”
苒苒接过小碗,指尖触到微凉的瓷壁,目光已越过桂树枝桠落在易阳欣儿的火翅上。那对翅膀正随着说话的节奏轻轻扇动,每片羽瓣都像被日光镀过,连边缘的电火都带着鲜活的暖意。她想起昨夜在广寒宫观星,见北斗第七星的光轨忽然偏移,那时便知今日必有大事——原来是帝俊在东海浴日时动用了雷霆决。
“天后倒是爱琢磨术法。”苒苒浅啜一口桂花露,声音轻得像风吹过桂叶,“她的烈焰本源与雷电相触,若真能相融,怕是会生出连太阳王都料想不到的威力。”朴水闵在她身后轻轻为她揉着肩,闻言笑道:“公主说得是,前几日还见弄玉姐姐在练天后新创的‘火蛇缠雷’,说是能让赤炼蛇形态时的尾尖缠着雷火,连端怀姐姐都被误伤了呢。”
苒苒闻言,唇角泛起的浅淡笑意深了几分。她望向殿阶上那道紫金身影,见帝俊正抬手,似要拂去易阳欣儿金冠上沾着的桂花瓣,而天后则微微仰头,火翅半敛,将半张脸都埋在他投下的阴影里,那姿态里的热烈,竟让扶桑树的金辉都似柔和了几分。小碗里的桂花露泛起细密的涟漪,映着天光,也映着她眼底漫开的、如月光般沉静的温柔。
玉盏中的丹霞酿尚未饮尽,扶桑树梢忽然传来金乌鸟急促的啼鸣,三只三足金乌盘旋着俯冲而下,翅尖拖曳的火线在半空交织成“急”字。帝俊褐金深瞳一凝,麒麟长臂轻抬,其中一只金乌便敛翅落在他肩头,喙间衔着的银丝卷轴瞬间展开——是鹰族首领秦弘基的传讯,字迹被雷电灼得发黑:“西烨在北极冰原遇伏,对方以冰魄咒裹着暗物质,需雷火双源破阵。”
易阳欣儿的火翅骤然张开,赤红宫装的裙摆无风自动,金冠上的赤玉珠撞出尖锐的脆响:“冰魄咒?那是幻雪帝国的禁术,怎会与暗物质勾结?”她方唇紧抿,凤眼瞳中电火翻涌,周身已泛起烈焰独角兽本真的威压,“我去助西烨!赤炼蛇形态能缠断冰魄咒的阵眼,再以天火焚尽暗物质!”
帝俊抬手按住她欲化作兽形的肩,掌心的雷电微芒与她体表的火纹相触,激起噼啪声响:“你留在此地,速召弄玉调天火卫驻守七界结界,防止暗物质扩散。”他将玉盏递还她手中,褐金瞳孔里已凝起王者的沉肃,“西烨的冰火本源能暂抗冰魄咒,我携雷火双源前去,半个时辰便可折返。”
“雷火双源?”易阳欣儿指尖一颤,丹霞酿险些洒出,“你要同时催动雷霆决与金乌真火?那会耗损本源!”她火翅扇动的幅度愈发急促,赤宫装的凤凰纹已亮得灼眼,“我与你同去,烈焰独角兽的火能助你蕴养雷力,总好过你独自硬撑。”
帝俊望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焦灼,喉间低笑一声,伸手拂去她金冠上沾着的桂花瓣:“你忘了?我本就是太阳本源所化,金乌真火与雷霆决同出一源。”他指尖在她腕间流火上轻轻一点,留下个淡金色的雷纹印记,“此印可通我气息,若真需支援,你再赶来不迟。”说罢转身时,肩头金乌已振翅冲天,他足尖一点,紫金玄衣便裹着一道雷光追了上去,衣摆的金乌图腾在日光下连成一片炽烈的光海。
桂树另一侧,苒苒正将桂花露碗递还给朴水闵,听闻“冰魄咒”三字,白裙上的月光纹忽然泛起涟漪。她抬手抚过鬓边的银饰,那里嵌着的月光石正微微发烫——那是幻雪帝国皇室的信物,能感应到禁术的波动。“公主,”朴水闵扶住她因起身而微晃的身子,熹黄裙衫的黄花鱼图腾在树影里轻颤,“要不要传讯回幻雪帝国问问?毕竟冰魄咒已封存万年……”
苒苒摇头,目光望向帝俊离去的方向,长睫上似凝着霜光:“不必。”她指尖在月纹软枕上轻轻一按,软枕表面的月光纹便化作一道银线,顺着地面朝寒沁阁方向蔓延,“是我三哥曦风在冰原历练,许是误闯了暗物质的陷阱,才不得已动用了冰魄咒自保。”银线末端忽然亮起,映出冰原的景象——西烨正以冰火麒麟形态与暗物质缠斗,不远处的冰崖后,果然有抹熟悉的白衣身影。
她收回灵力,月光纹重归柔和:“让广寒宫的玉兔军备些月华霜,若西烨受伤,可用来中和暗物质的蚀性。”朴水闵连忙应下,转身欲去传令,却被她叫住,“顺便告诉弄玉,让天火卫绕开北极冰原的极光带,那里的磁场会削弱天火威力。”
此时卧龙大殿前,易阳欣儿正望着帝俊的雷光消失在天际,手中玉盏的温度渐渐散去。弄玉匆匆赶来,捧着镶金的令牌单膝跪地:“天后,天火卫已集结完毕,是否即刻启程?”易阳欣儿火翅微敛,将玉盏递给端怀,指尖抚过腕间的雷纹印记——那里还残留着帝俊的气息,与她的火源隐隐共鸣。“不,”她凤眼望向寒沁阁的方向,那里正有月华霜的清辉升起,“先等太阳王的消息。”
风拂过扶桑树叶,将金乌鸟的啼鸣送向远方。易阳欣儿赤宫装的火焰纹与苒苒白裙的月光纹在殿阶两侧遥遥相对,一个如燃尽长夜的炽阳,一个似浸满清辉的流泉,却在无形间,将守护的力量织成了一张覆盖三界的网。
帝俊离去的雷光尚未隐没于天际,卧龙大殿的青铜巨钟忽然自鸣,三声沉响震得扶桑树叶簌簌落了满地金辉。易阳欣儿正凝神感应着腕间雷纹印记的波动,火翅猛地一振,赤宫装裙摆的凤凰纹瞬间绷紧——这钟声并非北溟或冰原的急报,而是来自宇宙无尽海的方向。她凤眼微眯,望向东南方的云海,那里正有层淡蓝色的水汽在日光下凝结,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银鳞在水汽中闪烁。
“是人鱼帝国的信使。”弄玉匆匆自偏殿赶来,手中捧着枚半透明的海螺,螺口正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方才海眼处涌起万道水柱,这海螺便是顺着水柱浮上伽诺城的,说是有要事求见月神殿下。”
易阳欣儿接过海螺,指尖触到螺壳的冰凉,忽然想起苒苒身为无尽海人鱼十七公主的身份。她转头望向桂树方向,见苒苒已起身,白裙如流云般拂过落满金叶的地面,月纹软枕被朴水闵小心收起,月神的目光正落在那枚海螺上,长睫轻颤间,眼底似有潮汐起落。
“公主,这海螺上有十七殿下的本命珍珠印记。”朴水闵凑近细看,熹黄裙衫的黄花鱼图腾在日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想来是海底有急事。”
苒苒接过海螺,指尖轻叩螺口,一道清亮的水流便自螺中涌出,在半空凝成水镜。镜中映出无尽海的景象:珊瑚林倒倾,洋流逆转,一群人鱼正围着块散发着黑雾的礁石施法,为首的人鱼王子鱼尾上布满了细密的伤口。“姐姐,”水镜中传来少年焦急的声音,“深渊裂口又扩大了,黑雾里的东西能蚀人鱼珠,连母后的镇海印都快压制不住了!”
苒苒白裙上的月光纹忽然亮起,如北斗星轨般在地面铺展,她声音清透如冰泉击石:“黑雾可有异香?”
“有!像极了陆地上的桂花香,却带着刺骨的寒。”
“是暗物质与冰魄咒的混合体。”苒苒抬眸望向易阳欣儿,眼底的温柔里多了几分凝重,“北溟、冰原、无尽海……它们在同时作乱。”
易阳欣儿火翅半张,周身电火噼啪作响:“看来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想借这三股力量搅乱三界。”她对端怀扬声,“速去通知大犬王座罗兰奥,让他调动商队的星图测绘师,查探这三地之间的能量轨迹是否相连!”说罢又看向苒苒,方唇勾起抹果决的弧度,“人鱼帝国的事,你打算如何应对?需不需要天火卫支援?”
苒苒摇头,指尖在水镜上轻轻一点,镜中便浮现出北斗七星的虚影:“我以斗姆元君的身份传讯即可。”她周身渐渐泛起银蓝色的光晕,白裙的月光纹与这光晕相融,竟生出几分鱼尾摆动的韵律,“让朴水闵去广寒宫取我的‘定海珠’,此珠能暂时稳住深渊裂口,等太阳王归来,再以雷霆诀彻底净化。”
朴水闵应声欲走,却被易阳欣儿叫住:“等等。”天后抬手一扬,一枚燃着小火苗的玉符便落在朴水闵手中,“把这个带上,定海珠遇火能生出结界,以防黑雾反噬。”
玉符入手温热,朴水闵连忙谢过,转身朝广寒宫方向掠去,熹黄裙角在金辉中划出一道轻快的弧线。苒苒望着她的背影,又看向易阳欣儿,唇边泛起浅淡的笑意:“多谢天后。”
“都是为了三界安稳。”易阳欣儿火翅轻扇,将落在苒苒肩头的金乌羽毛吹开,“何况……”她顿了顿,目光望向帝俊离去的方向,那里的雷光已化作一点微光,“等他回来,总不能让他看见三界乱糟糟的。”
此时扶桑树梢的金乌鸟又开始啼鸣,这次的啼声却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卧龙大殿的钟声余韵渐消,易阳欣儿抬手抚过腕间的雷纹印记,那里传来的暖意比先前更清晰——帝俊在冰原应是已占上风。苒苒则低头看着水镜中渐渐稳住的珊瑚林,指尖的定海珠虚影愈发清晰,白裙上的月光纹与易阳欣儿赤宫装的火焰纹在殿阶前遥遥相对,一个如深海潮汐般沉静,一个似燎原烈火般炽烈,却在守护三界的心意里,生出了同频的震颤。
定海珠的清辉刚自广寒宫方向亮起,伽诺城上空忽然掠过一道紫金流光,快得几乎撕裂云层——是帝俊回来了。他周身还裹着北极冰原的寒气,紫金玄衣的袖口沾着几点暗物质灼烧后的黑痕,褐金深瞳扫过殿阶前的两人,目光先落在易阳欣儿腕间的雷纹印记上,见那淡金色纹路依旧明亮,才转向苒苒手中的水镜,眉峰微扬:“无尽海也出事了?”
“是暗物质与冰魄咒的混合体在作祟。”苒苒指尖轻转,水镜中显出深渊裂口的景象,“刚让朴水闵去取定海珠,想来能稳住局面。”她白裙上的月光纹轻轻起伏,似在呼应帝俊身上未散的雷光。
易阳欣儿已迎上前,火翅扇动的暖流瞬间驱散了帝俊周身的寒气,指尖抚过他玄衣上的黑痕:“西烨如何了?冰原的阵破了吗?”
“已破。”帝俊抬手将雷神杖拄在阶上,杖身雷纹亮起,映得他眼底沉肃渐散,“西烨受了些冰魄咒的寒伤,兀神医已去诊治。倒是你,”他目光落在她赤宫装的火焰纹上,“七界结界驻守得如何?”
“罗兰奥刚传讯,北溟、冰原、无尽海的能量轨迹确有相连,像是有人以星轨为引,在三处布下了共鸣阵。”易阳欣儿方唇紧抿,金冠上的赤玉珠轻颤,“我让天火卫在各星域布下火网,暂时能阻断能量流转。”
帝俊颔首,麒麟长臂轻抬,掌心便浮起一幅立体星图,北斗七星的光轨在图中尤为明亮。“共鸣阵的中枢在紫微垣,”他指尖点向星图中最亮的那颗星,“那里的星核被人注入了暗物质,才引得三处异动。”
苒苒望着星图中紫微垣的位置,白裙上的月光纹忽然化作一道银线,与星图中的北斗光轨相缠:“紫微垣的星核与北斗相牵,我以斗姆元君的本源或许能暂时锁住它的异动。”她抬眸看向帝俊,眼底清辉流转,“但需太阳王以雷霆决护住星核本体,以防暗物质反噬。”
“我与你同去。”易阳欣儿立刻接口,火翅已展至最大,赤宫装的凤凰纹亮得灼眼,“烈焰独角兽的火能烧尽暗物质余孽,正好为你们护法。”
帝俊看着两人一炽烈一沉静的目光,喉间低笑一声,雷神杖在地面轻轻一顿,殿阶下的扶桑树叶便齐齐转向,叶片上的金辉汇聚成一道光轨,直通向天际:“走吧。”
话音未落,朴水闵已捧着定海珠奔回,熹黄裙衫沾了些广寒宫的桂花瓣,见三人正要动身,连忙将珠子递向苒苒:“公主,定海珠取来了!”
苒苒接过珠子,指尖的清辉与珠体相触,泛起柔和的光晕:“你先回广寒宫,照看那些玉兔军备好月华霜,若有伤员送来,便以此救治。”朴水闵应声点头,看着三人踏着扶桑光轨升空,金乌鸟群在他们身后盘旋,翅尖的火线与月光纹、火焰纹交织,在伽诺城上空织成一张流光溢彩的网。
易阳欣儿飞行时总走在最前,火翅劈开云层的动作带着毫不掩饰的利落;苒苒则与帝俊并肩,白裙拂过光轨时,会留下一串细碎的银星;帝俊的紫金玄衣在中间稳如磐石,雷神杖偶尔划过虚空,便有雷电为光轨镶上金边。他们身后,卧龙大殿的钟声再次响起,这次却带着昂扬的韵律,似在为这道冲向紫微垣的身影,奏响三界安稳的序曲。
紫微垣的星核外裹着层粘稠的黑雾,暗物质与冰魄咒交织成的触须正不断啃噬星核本体,发出细碎的裂响。帝俊率先落地,紫金玄衣在星核的青光中泛着冷光,他抬手召出雷锋剑,剑身上的雷纹瞬间亮起,与周身运转的雷霆决心法共鸣,褐金深瞳锁定黑雾最浓郁处:“欣儿,烧断东侧触须;苒苒,以月光纹缠住西侧,莫让它再生。”
易阳欣儿应声化作浴火凤,赤红羽翼展开时遮去半片星空,尾羽扫过之处,烈焰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东侧暗物质触须烧得滋滋作响。她凤眸紧盯着黑雾里挣扎的冰魄咒,火媚术悄然运转,双瞳泛起惑人的红光——那些藏在暗物质后的咒文果然出现幻觉,触须的摆动顿时乱了章法。“太阳王,这咒文竟带着幻雪帝国的王室印记!”她边烧边扬声,尾羽又加重了几分火势。
苒苒已祭出定海珠,白裙上的月光纹顺着珠体蔓延,在星核西侧织成银网。那些冰魄咒触须刚要突破,便被月光纹冻成冰晶,她指尖轻弹,北斗七星的虚影在网后亮起,将暗物质的再生之力牢牢锁住。“是三哥曦风的灵力残留,”她声音清透如星子相击,“想来是被人盗了灵力,才布下这共鸣阵。”
帝俊的雷锋剑已刺入黑雾核心,雷霆决的力量顺着剑刃炸开,暗物质遇雷电便化作黑烟,露出里面裹着的星核本体——那枚拳头大的青光晶石上,正嵌着块指甲盖大小的暗物质源。他麒麟长臂探入余雾,指尖刚触到暗物质源,便觉一股阴寒之力顺着经脉攀升,竟是冰魄咒与暗物质的混合毒。
“小心!”易阳欣儿见状,立刻敛翅化作人形,赤宫装的火焰纹亮得几乎透明,她扑上前按住帝俊手腕,烈焰独角兽的本源之火顺着相触之处涌入,将那股阴寒逼退寸许,“这东西能蚀本源!”
苒苒也已赶到,定海珠的清辉覆上帝俊手背,月光纹与火焰纹交织成金网,将暗物质源彻底裹住。“数到三,一起发力。”她长睫轻颤,白裙与帝俊的玄衣、易阳欣儿的红衫相贴,三道本源之力在此时汇成一股——日光的炽烈、火焰的灼热、月光的清冽,顺着金网注入暗物质源。
“一、二、三!”
随着易阳欣儿的喝声,暗物质源在三股力量夹击下发出脆响,化作无数光点消散。星核本体的青光骤然暴涨,将三人笼罩其中,那些被啃噬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带着北溟、冰原、无尽海的共鸣阵也同时崩解,伽诺城方向传来金乌鸟欢庆的啼鸣。
帝俊收回雷锋剑,见易阳欣儿的火翅上沾了些暗物质灼烧的黑灰,便抬手替她拂去,指尖触到她微凉的羽翼,才发现她为了逼退阴寒,耗损了不少本源之火。苒苒正低头看着定海珠上淡去的月光纹,白裙的褶皱间还沾着星核的青光,朴水闵不知何时寻来,正踮脚为她披上熹黄色的披风,黄花鱼图腾在星光下轻轻晃动。
“回去吧。”帝俊率先转身,紫金玄衣的下摆扫过星核新生的青苔,“该问问曦风,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
易阳欣儿立刻跟上,火翅虽不如来时舒展,眼底的光却依旧明亮:“正好让弄玉炖些天火莲子汤,补补本源。”她转头看向苒苒,方唇弯起笑意,“月神也来一碗?”
苒苒被朴水闵扶着跟上,白裙在星轨上拖曳出银线,闻言轻轻点头,长睫下的温柔里,似也染上了几分烟火气。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紫微垣的青光中,只留下星核旁新生的嫩芽,在三股本源之力的余温里,缓缓舒展叶片——那叶片一半泛着日光的金,一半凝着月光的银,叶心处,还藏着点火焰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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