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神帝俊于瑶池畔批阅星轨图,忽闻环佩叮当,天后羲和易阳欣儿携一团炽烈火光而来,鬓边别着新摘的扶桑花,笑递一盏熔了朝露的火髓酿:“昨日见你蹙眉,知是星轨紊乱,我寻来羲和真火淬了这酒,许能解乏。”话音未落,桂树后转出嫦曦,素手托着冰玉盘,盘中雪藕裹着月华凝成的蜜,轻声道:“苒苒说姐姐备了热物,我便取些凉食来,省得你饮了酒燥。”丫环朴水闵在旁铺开云锦垫,笑道:“殿下且坐,两位主子的心意,定能让星轨顺了。”帝俊望着眼前一炽一柔,举杯时眼底漾开笑意,三两道流光自杯中升起,竟将紊乱的星轨轻轻拨正了。
天后羲和易阳欣儿采来扶桑枝上最烈的日精,熔铸成一对流光溢彩的金镯,趁太阳神帝俊巡完东方七宿归来,猛地从云霞后跃出,将镯子套在他腕间,笑言:“此镯藏着我的真火,往后你走哪,我的热意便跟到哪。”帝俊正抚着镯上暖意,却见月神嫦曦苒苒牵着丫环朴水闵踏月而来,手中提着个琉璃盏,里面盛着用月华为露、桂蕊为料酿的清酒,轻声道:“姐姐的心意太炽,我备了些凉润的,好让你消消燥。”帝俊执起两物,腕间金镯与盏中清辉交相辉映,忽然化作两道光轨,将天边欲散的晚霞与初升的新月连在了一处。
天后羲和易阳欣儿引着万道金辉织成锦帐,将太阳神帝俊常憩的扶桑树笼罩其中,帐角缀着燃不尽的火晶花,笑唤他入内:“今日偷了些日魂融在帐上,保你入梦也暖融融。”太阳神帝俊正抚着滚烫的帐沿,月神嫦曦苒苒已携丫环朴水闵捧来冰纹玉枕,枕上沁着桂魄清露,柔声道:“姐姐的暖太过烈,我寻了月精凝的枕,好教你冷热相济。”太阳神帝俊颔首,将金辉锦帐与冰纹玉枕并置,刹那间,帐上火晶花与枕边清露交相辉映,竟在树底映出一轮半明半暗的奇月,惹得朴水闵低呼不已。
宇宙纪年的光晕漫过瑶池畔的云纹栏杆,将太阳神帝俊的紫金玄衣镀上一层流动的金芒。他斜倚在白玉雕琢的蟠龙靠榻上,膝头摊开的星轨图正泛着细碎的星辉,那些代表星辰运行轨迹的银线此刻正紊乱地缠绕,像被狂风揉乱的蛛网。帝俊褐金的深瞳微微蹙起,长睫在眼睑下投出浅影,握着狼毫笔的手指骨节分明,指腹因常年握持雷锋剑而带着薄茧。他周身萦绕的雷霆之力让空气都微微震颤,却在瞥见池水中自己倒影时,不自觉收敛了几分锋芒——那倒影里,金乌太阳鸟的图腾正隐在玄衣褶皱间,似要冲破布料展翅。
“陛下又在为星轨烦忧?”
环佩叮当声里裹着一团灼人的暖意,天后羲和易阳欣儿踏着流火而来。她一袭绯红宫装如燃着的晚霞,裙摆绣着浴火凤凰的纹样,走动时仿佛有无数火星从裙裾滚落。金冠下的凤眼斜挑着,眼尾的朱砂痣随着笑靥颤动,裸露的肩头浮着细碎的电火花,那是她烈焰独角兽本源在跃动。新摘的扶桑花别在鬓角,花瓣上还沾着太阳焰星的金粉,随着她的动作簌簌飘落。
“昨日见你批阅到三更,案头的雷纹砚都凝了霜气。”羲和将手中的琉璃盏往前递了递,盏中琥珀色的酒液正泛着袅袅热气,细看才发现那是无数细小的火焰在翻腾,“这火髓酿是我用羲和真火淬了七七四十九个时辰,又采了凌晨第一缕朝露调的,你且尝尝,保管能化了郁结在经脉里的寒气。”她说话时方唇微启,露出贝齿间一点嫣红,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热烈,像她掌控的火焰般直接而滚烫。
帝俊刚要伸手去接,桂树后忽然飘出一缕清寒的香气。曦言公主嫦曦苒苒提着素白的裙摆走了出来,她的白裙上用月光绣着细密的星子,走动时裙摆扫过草地,竟凝出一层薄薄的白霜。乳名苒苒的她素手托着冰玉盘,盘里的雪藕切得薄如蝉翼,每片藕孔里都嵌着一颗月华凝成的蜜珠,在瑶池的光晕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她垂着眼帘,长睫像蝶翼般轻颤,声音轻得像雪花落在湖面:“方才在寒沁阁望见姐姐的火光,想着烈酒伤喉,便取了些冰镇的雪藕来。”抬眼时,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映着帝俊的身影,像盛着一汪平静的湖水,“苒苒笨手笨脚,不知合不合陛下口味。”
“殿下快坐。”朴水闵从嫦曦身后闪出,她穿着的熹黄色衣裙在一片炽白中格外亮眼,手里还捧着块云锦垫。她麻利地将垫子铺在帝俊身侧的石凳上,又细心地掸了掸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笑道:“两位主子一早就在忙活,火髓酿暖身,雪藕清心,合在一处正好中和了药性,保管殿下饮了,这星轨图上的乱线都能顺顺当当的。”她说着,还俏皮地朝帝俊眨了眨眼,黄花鱼的本源让她动作格外灵活,说话时带着水纹般的轻快。
帝俊望着眼前这一炽一柔的身影,心中那点因星轨紊乱而起的烦躁忽然就散了。羲和正仰头望着他,凤眼里满是期待,鬓角的扶桑花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嫦曦则垂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玉盘的边缘,耳尖微微泛红。他伸手先接过琉璃盏,火髓酿的暖意顺着指尖漫上来,仿佛有细小的火焰在经脉里游走。再看向雪藕时,曦苒苒正好抬起眼,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像受惊的白鼠般飞快低下头,耳根却红得更厉害了。
“你们有心了。”帝俊的声音带着雷霆之力特有的低沉,却不自觉放柔了几分。他先饮了一口火髓酿,暖意从喉头直抵丹田,周身的雷霆之力竟随着酒液的流动平稳了许多。再拿起一片雪藕,月华蜜珠在舌尖化开,清冽的甜意瞬间驱散了酒的燥烈。奇妙的是,当两种截然不同的滋味在口中交融时,膝头星轨图上的银线忽然动了——三两道流光从杯中升起,像被无形的手牵引着,轻轻将那些紊乱的轨迹一一拨正,不过片刻功夫,星轨图便恢复了往日的井然。
羲和见状拍手笑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凤眼里的光芒比盏中的火焰还要亮。嫦曦也悄悄抬眼,看见归位的星辰时,嘴角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像雪地里初绽的梅花。帝俊望着她们,褐金的深瞳里映着火焰与月光,霸道的樱唇微微上扬,连周身的雷霆之气都染上了几分暖意。瑶池的水波轻轻拍打着栏杆,将这片刻的温情荡开,漫向宇宙的每个角落。
东方七宿的星辉尚未褪尽,太阳神帝俊踏着残余的雷光落在卧龙大殿前的白玉阶上。紫金玄衣被巡星时的罡风吹得猎猎作响,衣摆处金乌图腾的金线在暮色里流转,麒麟长臂上还凝着几颗未散的星子。他抬手拂去袖间的尘霜,褐金深瞳扫过天边渐沉的晚霞,刚要迈步,耳畔忽然撞进一串清脆的笑。
“帝俊!”
云霞深处猛地窜出一团炽烈火光,天后羲和易阳欣儿踩着流火凝成的虹桥掠来。她今日换了件赤金镶边的红裙,裙摆绣满旋转的火焰符文,跑动时火翅在身后展开半扇,翅尖扫过玉阶,竟留下一串火星。金冠歪斜地挂在鬓边,几缕发丝被风吹得贴在颈间,沾着扶桑花的金粉——那是从太阳焰星最顶端的扶桑古枝上蹭来的,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簌簌飘落。
不等帝俊反应,两只流光溢彩的金镯已“咔嗒”套上他手腕。镯身流转着熔岩般的光泽,细看能瞧见里面蜷着细小的火焰,那是羲和用扶桑枝上最烈的日精炼了九九八十一天才熔成的。“这镯子藏着我的真火呢。”她仰头望着他,凤眼弯成两弯新月,方唇边还沾着点金屑,“你巡星总去那些苦寒地界,往后走哪,我的热意便跟到哪,保管冻不着你。”说话时指尖不经意划过镯面,金镯忽然亮起,竟在帝俊腕间烙下两道浅浅的火纹,像她本真图腾烈焰独角兽的蹄印。
帝俊垂眸抚着腕间暖意,刚要开口,身后却飘来一缕清桂香。月神嫦曦苒苒牵着朴水闵的手踏月而来,白裙上的月光纹路在暮色里愈发清亮,裙摆扫过草地时,草叶上竟凝出层薄霜。她另一只手提着个冰纹琉璃盏,盏中清酒泛着莹白的光,细看能瞧见酒液里浮着细小的桂蕊——那是用广寒宫初绽的桂蕊和今夜第一缕月华露酿的。
“姐姐的心意太炽,恐伤了陛下的雷霆真气。”苒苒的声音轻得像云絮,垂着眼帘不敢直视帝俊,长睫在眼下投出浅影,“我备了些凉润的,好让你消消燥。”说罢将琉璃盏往前递了递,指尖触到帝俊的手时,像被烫到般飞快缩回,耳尖却红得像被晚霞染过。
朴水闵在旁帮腔,熹黄色衣裙在暮色里格外鲜活:“公主凌晨就去广寒宫摘桂蕊了,说要赶在陛下回来前酿好呢。”她眼珠一转,忽然指着天边,“您瞧,这金镯的光和清酒的辉多配。”
帝俊闻言抬手,左手金镯的火光与右手琉璃盏的清辉相触,竟“嗡”地一声荡开涟漪。两道光轨自他手边升起,一道如火焰般炽烈,一道似月光般清寒,在空中交织着蜿蜒而上,竟将天边欲散的晚霞与刚露头的新月连在了一处。晚霞不再褪落,新月也不再躲藏,两道光影在天幕上缠绵,像羲和的热烈与苒苒的温柔,在宇宙间织成张无形的网。
羲和见状拍手大笑,火翅完全展开,映得半边天都红了:“你看!连天地都认我们的心意呢!”苒苒也悄悄抬眼,望见那天边奇景时,嘴角漾开抹浅淡的笑,像雪地里初融的泉眼。帝俊望着腕间交辉的光,褐金深瞳里映着晚霞与新月,霸道的樱唇微微上扬,忽然觉得,这宇宙的晨昏交替,竟从未如此有趣过。
天边的光轨还在流转,晚霞与新月被那道炽烈与清寒交织的光带系在一处,像宇宙间最精巧的结。帝俊抬手看了看腕间的金镯,火纹仍在微微发烫,仿佛能听见里面日精跳动的声响。他刚要转身回殿,却被羲和一把拉住衣袖——她的指尖带着电火,触在玄衣的金线绣纹上,竟让那金乌图腾似活过来般振了振翅。
“急着回去做什么?”羲和挑眉,凤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赤金红裙随着她的动作扬起,露出裙裾下绣着的赤炼蛇暗纹,“我还寻了样好东西,保管你见了欢喜。”说罢不等帝俊回应,便朝远处招手。弄玉和端怀提着个紫金匣子匆匆赶来,侍女们的衣裙上沾着火星,显然是刚从火宫殿的熔铸房出来。匣子打开的瞬间,一股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里面卧着两柄短匕,匕身流动着熔岩般的光泽,柄端竟嵌着会呼吸的日精珠。“这对‘焚天匕’,是我用扶桑根下的地心火淬的。”羲和拿起一柄塞进帝俊手里,指尖划过他的掌心,带着细碎的电流,“你用雷鸣掌时,它能引动我真火,威力定能翻倍。”
帝俊握着短匕,能感觉到里面奔涌的热力与自己的雷霆真气隐隐相和,正欲开口,却见朴水闵从殿角探出头来,朝这边轻晃了晃手中的银铃。苒苒随即从廊下走出,白裙上沾着些桂花瓣,显然是刚从广寒宫的桂树下回来。她手里捧着个冰玉盒,盒盖一启,便有清冽的香气漫开,里面是些切成薄片的冰晶,细看竟能瞧见里面冻着的星子——那是昨夜从北斗七星上采下的星辉凝结而成。
“姐姐的焚天匕太过刚猛,恐伤了陛下内息。”苒苒的声音比方才清亮些,垂眸将冰玉盒递上前,“我用北斗星辉冻了些‘凝星片’,含一片在舌下,能中和燥气。”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匕身,竟被烫得缩了缩,指腹留下一点浅红,却只是咬着唇没作声。
朴水闵在旁踮脚看了看,忽然拍手道:“殿下快试试,把凝星片含着,再挥挥那匕首!”帝俊依言取了片冰晶含在口中,清冽之气瞬间漫过喉头,顺着经脉流转。他抬手挥出短匕,焚天匕的火光与口中的星辉在半空相遇,竟“嗤”地绽开一朵冰火交织的花。那花瓣落下时,化作无数光点,一半融入晚霞,让天边的火烧云更添了几分绚烂;一半坠入新月,使那月牙边缘镀上了层金边。
羲和看得兴起,忽然展开火翅飞向半空,赤金红裙在霞光中划出弧线:“帝俊,接我一招!”她指尖凝出团火球,朝帝俊掷去。苒苒见状急忙取出片凝星片,以月华之力催动,化作道冰墙挡在前方。谁知火球与冰墙相撞,竟迸发出漫天流光,在天幕上织成张光网,将那些游离的星子一一网住,重新归位。
帝俊望着漫天星火,腕间的金镯与舌下的清冽相互交融,忽然觉得体内的雷霆真气从未如此平和过。他抬眼看向空中的羲和与阶下的苒苒,褐金深瞳里映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光,霸道的樱唇不自觉勾起——原来这宇宙的平衡,竟藏在这般炽烈与温柔的交织里。
光轨在天幕上渐渐淡去,却在云层里留下细碎的光点,像谁撒了把碎钻。帝俊收回目光时,腕间金镯忽然发烫,低头便见羲和正用指尖轻叩镯面,赤金红裙的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串火星落在阶前,竟催开了丛从未见过的赤色花。
“这‘焰心草’是我从火宫殿的岩浆里刨出来的。”羲和弯腰摘了朵,花瓣在她掌心明明灭灭,“你看,沾了我的真火,在哪都能活。”说话间忽然将花往帝俊鬓边一插,凤眼弯得更厉害,“配你的紫金玄衣正好。”弄玉和端怀在旁捂着嘴笑,侍女们手里捧着的铜盆里,正燃着扶桑木劈成的柴,烟气袅袅升起,在空中凝成只火烈鸟的形状。
帝俊刚要取下鬓边的花,却见朴水闵捧着个白玉盘从廊下跑来,熹黄色衣裙被风吹得鼓起,像朵盛开的黄花。“公主在寒沁阁寻着些好东西呢!”她将盘子举得高高的,里面铺着层薄雪,雪上卧着几颗莹白的珠子,“这是从南极冰岛的冰缝里凿出来的‘月心珠’,夜里会发光,正好给殿下照路。”
苒苒随后走来,白裙上沾着些冰碴,显然是刚从极寒之地回来。她接过玉盘,指尖轻轻拂过月心珠,那些珠子便悠悠亮起,散发着柔和的清辉。“姐姐的焰心草太烈,恐夜里灼着陛下。”她声音轻得像落雪,将玉盘递上前,“这珠子的光温凉,巡夜时带着,正好能看清星轨。”说罢悄悄抬眼,望见帝俊鬓边的赤花时,睫毛轻轻颤了颤,又飞快低下头去。
羲和见状笑出声,火翅一扇,带起的热风将苒苒鬓边的一缕发丝吹得飘起:“你就是太细心。”她忽然拉起帝俊的手腕,金镯与月心珠的清辉相触,竟“叮”地撞出个清脆的响,“走,去卧龙大殿看看,我让弄玉她们备了熔岩晶髓做的灯,保准比这珠子亮堂!”
苒苒在后面跟着,朴水闵凑近她耳边小声说:“公主,您看那金镯和月心珠多配,像太阳撞进了月亮里。”苒苒没作声,只是望着帝俊背影,白裙裙摆扫过阶前的焰心草,那些赤色花瓣竟纷纷转向她,像是在朝月光致敬。
帝俊走着,忽然感觉腕间金镯的暖意与衣袋里月心珠的清辉在体内流转,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交融着,竟让他的雷霆真气愈发凝练。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羲和正踮脚指着天边残留的光轨说笑,苒苒则垂眸看着脚下的路,发间别着的银簪反射着月心珠的光。褐金深瞳里映着这两抹身影,他忽然觉得,这宇宙的日夜交替,原是这般有意思的事。
卧龙大殿的玉柱上,熔岩晶髓灯正散发着暖金色的光,将殿内的云纹地砖照得如同铺满碎金。帝俊刚在蟠龙椅上坐下,羲和便提着裙摆绕到他身后,赤金红裙上的火焰符文在灯光下流转,她伸出带着电火的指尖,轻轻按在他肩颈的穴位上。
“巡星回来定是累了,我学了套‘焚天诀’的按摩手法。”她的指尖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顺着经脉游走,“这手法能引真火入体,比你打坐调息快三倍。”弄玉端来的铜炉里,焚着晒干的火莲花瓣,烟气袅袅上升,在梁上凝成朵旋转的火焰。帝俊能感觉到肩颈的酸痛渐渐消散,雷霆真气随着那暖意流转得愈发顺畅,褐金深瞳里泛起一丝放松。
忽然有片雪花从殿外飘进来,落在帝俊的玄衣袖口,竟迟迟不化。朴水闵捧着个银丝笼跑进来,熹黄色的裙角沾着些冰粒:“公主在殿后种了片‘凝月苔’,说能安神呢!”笼子里铺着层莹白的苔藓,每片叶子上都顶着颗小水珠,在灯光下泛着月华般的光。
苒苒随后走进来,白裙上落了层薄薄的雪,显然是在殿外待了许久。她手里拿着个冰玉杵,正轻轻捣着银盆里的东西——那是将凝月苔捣成的泥,混着南极冰岛的冰泉。“姐姐的焚天诀太过燥热,恐扰了陛下心神。”她将银盆放在案上,声音清得像冰泉叮咚,“这凝月泥敷在额间,能定雷霆真气,比打坐更稳妥。”说罢取了点泥膏,指尖刚要触到帝俊的额角,却被他肩头散出的热气烫得缩回手,耳尖泛起薄红。
羲和在旁看得发笑,火翅半展,带起的热风将苒苒发间的雪粒吹化:“你就是这般小心。”她忽然抓起帝俊的手腕,将他的手按在凝月泥里,“试试,她这泥配我的手法,保管你一刻钟便神清气爽。”
帝俊的指尖触到冰润的泥膏,与腕间金镯的暖意交织,竟生出种奇异的舒适感。他望着案上的凝月泥与铜炉里的火焰,忽然发现两种气息在殿内交融,凝成道半明半暗的光带,沿着殿柱盘旋而上,将熔岩晶髓灯的暖光与凝月苔的清辉缠在了一处。
苒苒望着那道光带,忽然轻声道:“你看,它们竟能和睦相处。”羲和也凑近去看,凤眼亮起来:“何止和睦,简直是天作之合!”帝俊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还残留着凝月泥的凉意与金镯的暖意,褐金深瞳里映着那道盘旋的光带,忽然觉得,这宇宙的阴阳调和,原是藏在这般细微处的。
殿内的光带还在柱上流转,忽然被一阵急促的风搅散。鹰族首领秦弘基振着墨色羽翼落在殿中,利爪踏碎了地上的光斑,他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巡界归来的急促:“西方魔域有异动,魔气侵染了三颗星辰。”
帝俊猛地起身,紫金玄衣随动作掀起波澜,麒麟长臂上的雷霆真气骤然翻涌,褐金深瞳里已没了方才的松弛。他刚要取下墙上的雷锋剑,羲和已提着赤金红裙掠到他身前,火翅在身后完全展开,翅尖的电火噼啪作响:“我跟你去!”她指尖凝出团烈焰,竟在空气中烧出条通往西方的光道,“我的真火能克魔气,比你的雷鸣掌快。”弄玉和端怀捧着她的烈焰独角兽图腾战旗赶来,旗面在风中猎猎作响,映得殿门都染上赤色。
“西方苦寒,魔气阴寒。”苒苒忽然开口,声音虽轻却异常清晰。她转身从朴水闵手中接过个白锦袋,白裙扫过地面时带起层薄霜,袋中露出的冰晶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这是用幻雪帝国的万年冰魄磨成的粉,撒在剑上能冻住魔气。”她将锦袋递到帝俊面前,指尖触到他带着雷霆之力的手背,瑟缩了下却没收回,“姐姐的火能烧尽魔气,这冰魄能锁住余孽,正好相配。”
朴水闵在旁点头如捣蒜,熹黄色衣裙随着动作轻晃:“公主为了磨这冰粉,在寒沁阁的冰窖里待了三天呢!”
羲和挑眉看了眼锦袋,忽然抓起帝俊的手腕将冰魄粉倒在他掌心,又按上自己的真火:“你看,这样交融着用,威力才大。”冰火相触的瞬间腾起白雾,竟在帝俊掌心凝成枚半红半白的晶珠。
帝俊握紧晶珠,能感觉到两种力量在其**生。他看了眼秦弘基指引的方向,又瞥了眼身旁一炽一寒的身影——羲和正仰头望着他,凤眼里燃着比真火更烈的战意;苒苒则垂着眼,长睫掩住眸中情绪,只将锦袋的系带又紧了紧。
“走。”帝俊的声音带着雷霆般的决断,率先踏入光道。羲和的火翅在他身后展开,将光道烧得更宽;苒苒则与朴水闵退到殿门处,望着那道金红交织的背影,白裙上的月光纹路忽然亮了起来,竟在他们身后织成道淡淡的光幕,仿佛在无声地守护。
秦弘基振翅跟上时,听见帝俊腕间金镯轻响,掌心晶珠的光芒正透过指缝渗出,一半如火焰般跳跃,一半似月光般沉静,在通往魔域的光道上,划出条奇异的轨迹。
扶桑树的虬枝在宇宙风中轻轻摇曳,千万片金叶碰撞出细碎的鸣响,像谁在低声吟唱古老的星谣。树身粗壮如殿柱,树皮上天然形成的火焰纹路正泛着暖光,那是太阳焰星最本源的力量在流转。帝俊刚巡完北方玄武七宿,紫金玄衣上还沾着几粒寒星的碎屑,他靠在树干上稍作休憩,褐金深瞳望着叶隙间漏下的光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仍带暖意的金镯。
“帝俊,来瞧瞧我新织的锦帐!”
羲和的声音裹着热浪传来,她踩着流火织成的光梯从树顶跃下,赤金红裙在空中划出绚烂的弧线,裙摆扫过金叶,竟让那些叶子瞬间燃起细碎的火苗,又在落地前化作金粉。她身后跟着弄玉和端怀,两个侍女吃力地拖着顶锦帐的一角,那帐子是用万道金辉织就的,每一缕丝线里都嵌着流动的日魂,帐角缀着的火晶花正明明灭灭地燃烧,却不见丝毫灰烬。
“这帐子我织了七七四十九天。”羲和得意地拍了拍帐沿,掌心的电火溅在帐上,让整片锦帐忽然亮如白昼,“偷了些日魂融在里面,你夜里憩息时,便是做梦也暖融融的,再不用怕那些苦寒星的寒气侵体。”她凤眼斜挑,方唇边沾着点金粉,显然是织帐时不小心蹭上的,说话间还不忘伸手拂去帝俊肩头的星屑,指尖的暖意透过玄衣渗进来,像极了她本真图腾烈焰独角兽的呼吸。
帝俊刚伸手抚上滚烫的帐沿,树后忽然传来窸窣的响动。苒苒牵着朴水闵从繁茂的枝叶间走出,白裙上沾着些金叶的绒毛,裙摆扫过地面时,竟在灼热的泥土上留下串浅白的脚印。朴水闵捧着个冰纹玉枕,那枕头上沁着细密的水珠,凑近了能闻到淡淡的桂香,显然是用广寒宫的桂魄清露浸过的。
“姐姐的锦帐太过炽烈,恐扰了陛下的清梦。”苒苒的声音轻得像风拂过冰面,她接过朴水闵手中的玉枕,小心翼翼地递到帝俊面前,“我寻了月精凝的枕,里面还嵌了南极冰岛的冰魄,正好能与日魂冷热相济,让你睡得安稳些。”她抬眼时,长睫上还沾着片金叶,望进帝俊的褐金深瞳时,像受惊的白鼠般飞快垂下眼帘,耳尖却泛起淡淡的粉。
“殿下快试试,把玉枕放在锦帐里!”朴水闵在旁看得心痒,熹黄色的衣裙被风吹得鼓起,“公主为了凝这月精,在广寒宫的桂树下守了三夜呢!”
帝俊依言将冰纹玉枕放进金辉锦帐,奇妙的事发生了——帐角的火晶花忽然腾起半尺高的火苗,而玉枕上的清露则化作缕缕白雾,两者在空中相遇,竟凝成道半明半暗的光晕。那光晕落在树底的地面上,渐渐化作一轮奇月,半边如烈火般赤红,半边似寒冰般莹白,月轮边缘还萦绕着金红交织的光带,惹得朴水闵忍不住低呼出声。
羲和见状拍手大笑,火翅在身后展开,将金辉锦帐的光芒引向更高处:“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咱们的心意合在一处,连天地都要惊奇!”苒苒也悄悄抬眼,望见那轮奇月时,嘴角漾开抹浅淡的笑意,像冰雪初融时露出的第一抹春色。帝俊望着帐内交相辉映的火光与清辉,褐金深瞳里映着那轮奇月,忽然觉得,这扶桑树的荫庇之下,竟藏着宇宙间最微妙的平衡。
树底的奇月还在缓缓流转,忽然被一阵金风卷得散开,化作漫天流萤。羲和眼尖,指着流萤聚成的光团笑道:“你看那是什么?”众人望去,只见光团里浮出件赤金镶边的披风,披风上用日魂线绣着展翅的金乌,边角还缀着细小的火晶珠,一动便叮当作响。
“这是我用扶桑木心的纤维织的‘焚天氅’。”羲和伸手将披风取来,往帝俊肩上一搭,赤金红裙的裙摆扫过地面,带起的热浪让流萤纷纷往高处飞,“夜里憩息时披上,比那锦帐更暖和,连你的金乌图腾见了都欢喜。”她说着,果然见帝俊玄衣上的金乌纹样微微发亮,像是在呼应披风上的图案。弄玉在旁补充:“主子为了取木心,在扶桑树底守了三夜,被树灵的火刺扎了好几下呢。”
帝俊指尖拂过披风上的火晶珠,刚要说话,却见朴水闵抱着个白裘卷从树后跑出来,熹黄色衣裙沾了些草叶,她跑得急,发髻上还别着片金叶:“公主在寒沁阁翻到件好东西!”白裘展开的瞬间,寒气扑面而来,上面绣着的银线月光纹路在流萤下泛着清辉,竟是用幻雪帝国的冰蚕丝织成的。
苒苒随后走来,白裙上沾着点霜花,显然是刚从冰窖里取出这裘衣。她将白裘轻轻搭在焚天氅上,声音清得像冰泉:“姐姐的披风太暖,恐夜里焐着陛下。”她指尖抚过冰蚕丝的纹路,那些银线忽然亮起,映得她眼睫都泛着白,“这‘凝月裘’里织了月魂,正好与日魂相济,冷热调和才稳妥。”说罢抬头,望见帝俊肩上金红相叠的披风与白裘,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袖中取出枚冰晶扣,小心翼翼地别在领口——那扣子竟能将两种材质牢牢系住,边缘还泛着金白交织的光。
“您摸摸,是不是不冷不热正好?”朴水闵踮脚去碰披风,指尖刚触到就惊喜地咋舌,“公主说这冰蚕丝要在月华下晒足百年才够柔,她寻遍了广寒宫的库房才找着这一件呢。”
羲和看得兴起,忽然拉着帝俊转身,火翅一扇,带起的风让披风与白裘猎猎作响:“走,去树顶瞧瞧!”她指着扶桑树最高处的枝桠,那里的金叶最密,“我在上面铺了火绒垫,配着这两件衣裳,保管你连梦都是暖的。”
苒苒在后面跟着,看着帝俊肩上金红与莹白交织的背影,忽然发现那枚冰晶扣正随着动作微微发亮,将日魂与月魂的气息缠成一道光绳,顺着披风的纹路蜿蜒而下,竟在树身的火焰纹路上开出半红半白的花。她伸手去碰那花瓣,指尖刚触到,花朵便化作流萤飞散,落在她的白裙上,像缀了串细碎的星子。
帝俊走到树顶时,正望见天边的星辰渐次亮起。他低头看了看肩上的披风与白裘,两种截然不同的暖意与清凉在衣料间流转,竟让他想起方才那轮奇月。褐金深瞳里映着漫天流萤,忽然觉得,这扶桑树的每一片叶,每一缕风,都藏着宇宙最精巧的平衡。
扶桑树顶的流萤渐渐聚成光河,顺着枝桠蜿蜒而下,将树身的火焰纹路映照得愈发清晰。帝俊倚在最粗壮的枝桠上,焚天氅与凝月裘在风中轻轻起伏,两种气息交融着,在他周身凝成层半透明的光晕。忽然听见树下传来叮当声,低头便见羲和正指挥弄玉与端怀挂灯——那些灯笼是用扶桑花瓣做的灯罩,里面燃着日魂凝成的烛芯,悬在枝桠间,像串燃烧的星辰。
“这‘扶桑灯’夜里会随你的呼吸明灭。”羲和仰头朝他挥手,赤金红裙被光河染成橘色,她指尖弹出点火星,正中最顶端的灯笼,那灯笼便“腾”地亮起来,将周围的金叶照得如同熔金,“你睡着时若翻个身,它们便暗些;醒着时,便亮得像白昼。”她说话时,火翅偶尔扫过灯笼,带起的热风让烛芯跳得更欢,倒像是在应和她的话。
帝俊指尖刚触到身边的灯笼,树后便飘来缕桂香。苒苒踩着光河的碎影走上前,白裙裙摆扫过垂落的藤蔓,那些被日魂烤得发脆的藤蔓竟抽出嫩芽。朴水闵捧着个竹篮,里面盛着些冰雕的小玩意——有衔着桂叶的玉兔,有盘着枝桠的银蛇,都是用南极冰岛的万年冰雕成的,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姐姐的灯笼太亮,恐晃了陛下的眼。”苒苒从篮中取出盏冰灯,灯座是用月魂冻成的桂树形状,点燃时竟透出柔和的青白光芒,“这‘广寒灯’的光温凉,挂在扶桑灯旁,正好能中和炽烈,夜里看书也不伤目。”她踮脚将冰灯挂在离帝俊最近的枝桠上,指尖刚松开,冰灯便与旁边的扶桑灯相吸,两盏灯的光晕交叠处,竟开出朵半红半白的花。
朴水闵在旁拍手道:“殿下您看,它们像不像方才那轮奇月?”她忽然想起什么,从篮底翻出个冰雕的小太阳,“公主说这个配您的金乌图腾正好,特意雕了三天呢。”
羲和见状,忽然从袖中取出个火雕的月亮,往冰太阳旁一放:“这样才对称。”冰火相触的瞬间,竟“滋啦”冒起白烟,那些烟在空中凝成只金乌与玉兔,绕着两盏灯盘旋起来。
帝俊望着那对盘旋的虚影,忽然觉得衣间的暖意与清凉愈发调和。他低头看向树下,羲和正踮脚调整灯笼的高度,火翅在光河中划出赤色弧线;苒苒则垂眸整理竹篮里的冰雕,发间的银簪反射着冰灯的光。褐金深瞳里映着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身影,耳听着灯笼摇曳的叮当声,忽然明白,这扶桑树之所以万古长青,原是因着这般炽烈与温柔的共生。
树底的奇月渐渐沉入泥土,却在树根处催生出丛奇异的植物——半株开着火焰般的红花,半株结着冰晶似的白花,花叶相触时,便有金粉簌簌落下。羲和蹲下身拨弄着红花,赤金红裙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的热气让那些红花开得更盛:“这‘阴阳草’竟是咱们的心意催出来的。”她摘下片花瓣,往帝俊掌心一放,那花瓣便化作团小火苗,在他掌心轻轻跳动,“你看,带着我的火性呢。”弄玉在旁捧着个玉盆,里面盛着扶桑根下的沃土,显然是要将这奇草移回去栽种。
帝俊指尖感受着火焰的暖意,忽然瞥见白草丛中藏着些银线似的东西。苒苒正用玉铲小心地拨开土,白裙沾了些泥点,却更显得裙上的月光纹路清亮:“这草的根须缠着月魂呢。”她轻轻提起一株,那些银线根须便发出细碎的光芒,“我把它们移到寒沁阁的冰窖旁,既能保姐姐的红花不谢,也能让白花常青。”说罢从朴水闵手中接过个镶着冰纹的花盆,将阴阳草小心栽进去,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星辰。
“光移到冰窖哪够。”羲和忽然夺过花盆,往里面撒了把日魂碎末,“得混着我的日魂土才成。”她指尖在花盆边缘一点,盆壁竟燃起层薄火,却不伤花草分毫,“这样不管在哪,它们都能活得好好的。”
朴水闵凑过去看,熹黄色衣裙几乎要贴上花盆:“公主昨日特意去幻雪帝国取了冰壤,说要配着日魂土才养得活这草呢。”她忽然指着花盆里,“您瞧,红花和白花缠在一处了!”
众人望去,只见那半红半白的花叶果然交缠起来,金粉与银辉在空中凝成小小的光轮,竟与方才树底的奇月一模一样。帝俊望着那道光轮,忽然觉得掌心的火焰与空气中的凉意愈发和谐,仿佛这株奇草便是宇宙阴阳的缩影。
羲和抱着花盆转身就走,火翅带起的风让花叶轻轻摇晃:“我这就去把它们栽在卧龙大殿门口,让所有人都瞧瞧。”苒苒在后面跟着,手里还提着袋备用的冰壤,望着羲和的背影,忽然轻声道:“这样,殿门口便永远有日月同辉了。”
帝俊望着她们离去的方向,褐金深瞳里映着那盆摇曳的阴阳草。扶桑树的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应和苒苒的话。他忽然明白,这宇宙的生生不息,原是藏在这般炽烈与温柔的彼此成就里。
卧龙大殿门口的阴阳草长得愈发繁茂,红花如燃焰,白花似堆雪,风过处,金粉与银辉交织成雾,竟在殿门上方凝成半轮常驻的奇月。帝俊处理完星轨事务走出殿时,正撞见羲和踮脚往花上撒日魂粉,赤金红裙扫过石阶,带起的火星落在草叶间,非但没灼伤它们,反倒让红花更添了几分艳色。
“你看这花,比昨日又开得盛了。”羲和回头朝他笑,凤眼里映着花火,指尖还沾着金粉,“再过几日,便能爬满殿门的雕梁了。”弄玉捧着新采的扶桑蜜露,正小心地往花根处浇灌,蜜露滴落时,竟在泥土里开出转瞬即逝的小火花。
帝俊刚走近,便觉一股清冽之气袭来。苒苒正用玉壶往白花上淋冰泉,白裙被水雾沾得微湿,裙角扫过地面,竟在石板上凝出层薄霜,却恰好圈住花根,不让日魂的热气过盛。“姐姐的蜜露太烈,我用冰泉中和些。”她抬眼时,睫毛上还挂着水珠,望进帝俊眼底便慌忙垂下,耳尖泛起的红意在白裙映衬下愈发明显,“这样根系才不会被灼伤。”
朴水闵蹲在花旁数花瓣,熹黄色裙摆铺在地上,像朵盛开的小花:“公主凌晨就去南极冰岛凿冰泉了,说这水含着月魂,浇花最是合适。”她忽然指着花芯,“殿下快看,里面结出小果子了!”
众人凑近去看,只见红花芯里藏着颗赤珠,白花芯里卧着枚银丸,两颗果子相触时,竟发出钟鸣般的清响。帝俊伸手轻触,赤珠的暖与银丸的凉顺着指尖漫开,与腕间金镯的温度渐渐相融。他忽然想起秦弘基昨日回报,西方魔域的魔气因这奇月之光收敛了不少,想来是这阴阳草的气息已悄然漫向三界。
羲和伸手要摘赤珠,却被苒苒轻轻按住手腕:“还没成熟呢。”她指尖划过两颗果子,银丸与赤珠便同时亮起来,“等它们合二为一,或许能炼成克制魔气的丹。”
“那便等它们成熟。”帝俊收回手,褐金深瞳里映着交辉的花果,忽然觉得这殿门口的小小天地,竟藏着平定三界的玄机。风再次拂过,阴阳草的花叶轻轻摇曳,将金粉银辉送向更远的地方,像是在无声地宣告,炽烈与温柔共生之处,自有生生不息的力量。
三个月后,阴阳草的赤珠与银丸终于合二为一,化作颗半红半白的丹丸,悬在花叶间吞吐着金辉银雾。那日帝俊刚从北方冰原巡界归来,紫金玄衣上还凝着未化的霜,便见羲和与苒苒并肩站在花前,一个举着日魂镜聚光,一个持着月魄盏引露,正合力催熟那枚丹丸。
“成了!”羲和率先收手,火翅在身后展开,将丹丸轻轻托在掌心。赤金红裙被丹丸的光映得透亮,她指尖刚触到丹面,便有火星溅出,落在地上竟长出丛小小的焰心草。苒苒随后收回月魄盏,白裙上沾着的露水顺着裙角滴落,在石板上凝成串冰晶,转眼又化作雾气升腾。
朴水闵捧着个玉盒跑来,熹黄色衣裙被风吹得鼓鼓的:“秦首领说西方魔域的魔气又异动了,正好用得上这丹!”话音未落,鹰族首领秦弘基已振翅落在殿顶,墨色羽翼带起的风卷得丹丸微微晃动:“魔域之门松动,需陛下亲往镇压。”
帝俊接过丹丸,指尖传来既暖且凉的奇异触感。他看了眼羲和跃跃欲试的眼神,又瞥见苒苒悄悄攥紧的袖角,忽然将丹丸往空中一抛。那丹丸在空中炸开,化作道金红交织的光盾,一半如烈火般熊熊燃烧,一半似寒冰般晶莹剔透,竟朝着西方天际缓缓飞去。
“这丹不需我亲往。”帝俊望着光盾消失的方向,褐金深瞳里映着身后的阴阳草,“它带着日魂月魄的气息,自会找到魔气根源。”羲和闻言拍手大笑,火翅扫过阴阳草,带起的花叶落在光盾划过的轨迹上,竟开出一路半红半白的花。苒苒也抬起头,望着漫天飞舞的金粉银辉,嘴角漾开浅淡的笑意,白裙上的月光纹路忽然亮起来,与天边的霞光融成一片。
三日后,秦弘基带回捷报,魔域之门已被光盾封住,魔气尽散。而卧龙大殿门口的阴阳草,竟顺着光盾的轨迹蔓延开来,一路向西,在途经的每片土地上都开出半红半白的花。
帝俊时常站在花前,看羲和用日魂土滋养红花,看苒苒以冰泉水浇灌白花,看朴水闵蹲在花丛中数着不断冒出的新蕊。金乌图腾在他玄衣上静静蛰伏,雷霆真气与日魂月魄的气息渐渐相融,化作宇宙间最平和的力量。
风过时,花叶相触的轻响里,仿佛藏着整个三界的呼吸——炽烈与温柔共生,光明与清辉同存,正如这漫漫长路上,永远有不熄的火焰,也永远有不落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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