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神帝俊于瑶台理政,忽闻殿外焰光跃动,原是天后羲和易阳欣儿引着百只火鸾衔来流霞织就的锦屏,屏上星辰皆随她笑语流转;未及细赏,阶下又飘来清辉一缕,月神嫦曦苒苒携丫环朴水闵捧出月华浸过的冰酪,酪上玉露正映着帝俊眉峰,他执壶添酒时,烛火与月辉在杯盏里撞出了三分暖意。
太阳神帝俊刚收了金乌归巢,天后羲和易阳欣儿便踏着流火而来,指尖凝出一团炽焰化作比翼鸟,绕着他金冠翩跹,笑说此乃南海神火所炼,能衔来三界情话;正此时,丫环朴水闵捧着银盘随月神嫦曦苒苒至,盘中冰玉盏盛着月精酿,苒苒轻声道这酒需借日光温过才甘醇,帝俊执起酒盏,看焰鸟与月辉在杯沿相触,忽觉肩上责任与心头暖意,原是能这般交融的。
天后羲和易阳欣儿趁太阳神帝俊巡完东海归殿,将整座瑶宫梁柱缠上赤焰紫藤,花苞遇他便绽,吐出星火缀成“长相守”三字;月神嫦曦苒苒携丫环朴水闵端来浸过月泉的冰纹盏,盏中浮着半片月魂凝成的莲,帝俊抚过燃得正烈的紫藤,又轻拈那枚月莲,忽悟肩上担当与怀中温情,原可如日月同辉般不相负。
宇宙纪年流转至紫微星动之际,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的火焰帝国皇都伽诺城,正被一层流动的金焰裹护。太阳神殿的卧龙大殿内,十二根盘龙金柱撑起穹顶,柱身雕刻的烈焰纹路随日光流转,似有无数金乌在其中振翅。帝俊端坐于鎏金蟠龙椅上,紫金玄衣的广袖垂落,衣料上暗绣的金乌图腾遇热便泛出麒麟纹,与他手臂上虬结如麒麟臂的筋络相映。他褐金深瞳微凝,正听四大守护者奏报七界异动,霸道的樱唇紧抿,下颌线绷出掌权者的威严,周身雷电气息隐现,连案上青铜灯盏的火苗都敛了躁动,只敢小幅度地舔舐灯芯。
忽有炽烈的热浪撞开殿门,伴随着百鸟齐鸣的清越。帝俊抬眼,便见殿外焰光如潮,将白玉阶染成赤金。天后羲和易阳欣儿踏着流火而来,红裙如燃,裙裾上用南海火蚕丝绣的烈焰独角兽图腾正吞吐火星,与她身后展开的火翅交相辉映。她头戴七尾金冠,凤目含媚,方唇抿出一抹狡黠笑意,身侧的弄玉与端怀各持一盏琉璃灯,灯中跃动的不是寻常火焰,而是凝结的电火,噼啪作响间映得她双瞳流转着魅惑光晕。
“玉卓公理政辛苦了。”易阳欣儿的声音带着火元素特有的暖意,尾音轻颤如火焰跳跃,“欣儿听闻今日东海鲛人献来流霞锦,便想着为大殿添些生气。”说话间,她抬手轻挥,百只火鸾应声振翅,尾羽扫过之处,流霞织就的锦屏缓缓展开。锦屏之上,星辰并非绣成,而是用她本源之火炼化的星火凝成,随着她的笑语流转,北斗七星竟在屏上连成她的侧影,猎户座的箭矢则指向帝俊的方位。
帝俊眉峰微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的雷锋剑剑柄。他见惯了七界奇珍,却仍为这突如其来的热烈心动——易阳欣儿的爱总是这样,如她本体烈焰独角兽般灼人,带着毁灭神独有的炽烈,却又精准地熨帖在他执掌万物的疲惫之上。“火羲公主有心了。”他声音低沉,带着雷霆初歇的厚重,“只是这流霞锦乃鲛人一族镇族之宝,怎好这般挥霍?”话虽带责,褐金眼眸中却已漾开三分暖意。
易阳欣儿闻言笑得更欢,火翅轻扇,带起一阵裹挟着甜香的热风:“在欣儿眼里,再珍贵的宝物,也不及博玉卓公一笑。”说罢,她指尖凝出一点电火,弹向锦屏,屏上星辰顿时化作无数只小火鸾,绕着帝俊的蟠龙椅飞旋,留下串串火星组成的“长乐”二字。
帝俊正欲开口,阶下却忽然漫起一层清辉,如冰水漫过火焰,将殿内的炽热稍稍中和。曦言公主嫦曦苒苒一袭白裙,裙摆绣着细密的银线,走动时如落雪簌簌,乳名苒苒二字仿佛就藏在她衣袂的轻颤里。她身后的朴水闵捧着一只冰玉托盘,熹黄色衣裙在清辉中显得格外柔和,托盘上的冰酪冒着丝丝寒气,酪顶缀着几粒圆润的玉露,倒映着殿顶的鎏金纹饰。
“姐姐又在胡闹了。”苒苒的声音清冽如月下冰泉,她行至阶前,白裙上的白鼠图腾在辉光中若隐若现,“扰了玉卓公理政,可不是正经事。”她虽这般说,眼底却无半分责备,只转向帝俊时,眸光软得像融化的月色,“苒苒让朴水闵取了广寒宫新酿的月华冰酪,愿为玉卓公解解燥。”
朴水闵适时上前,将冰酪捧至案前,轻声道:“公主说,这冰酪需用您的日光晒过片刻,才更甘醇。”她垂着眼帘,熹黄色衣袖轻掩托盘,动作恭谨又不失灵活,黄花鱼图腾在她袖口微微闪烁。
帝俊看向苒苒,见她白裙上沾了几片未落的雪花——想来是刚从南极冰岛的寒沁阁赶来,那里的冰雪终年不化,正合她月神的本源。他伸手接过冰酪,指尖触到冰玉托盘的凉意,与方才被易阳欣儿火翅烘热的指尖相触,竟生出一种奇妙的平衡。“还是苒苒细心。”他语气放缓,执起案上的鎏金酒壶,往自己的玉盏中添了些琥珀色的酒液。
易阳欣儿见状,火翅一收,凑到近前:“那我这流霞锦,玉卓公是不喜了?”她故意瞪圆凤眼,双瞳中电火流转,似要施展火媚术,却在看到帝俊无奈又纵容的眼神时,先自破了功,笑得肩头轻颤。
苒苒也跟着浅笑,白裙轻晃,与易阳欣儿的红裙在殿中相映,宛如日月同辉。帝俊看着眼前这一幕,左手边是如火般热烈的期盼,右手边是似月般静谧的温柔,心中忽然明了——他执掌七界的责任与担当,原是要在这样的炽热与清辉交织中,才能寻到最安稳的归宿。他举杯轻啜,酒液入喉时,竟尝出了火焰与月光交融的甘醇,烛火在杯沿跳动,与阶下漫进的清辉撞在一起,溅起细碎的光斑,落在他紫金玄衣的金乌图腾上,仿佛有无数星辰在此刻落入了他的掌心。
宇宙纪年的暮时,金乌归巢的鸣声震彻太阳焰星的天际。那十二只承载日光的神鸟敛了羽翼,将最后一缕金辉倾入帝俊掌心,化作他指间流转的星火。帝俊立在龙塔寝殿外的白玉露台,紫金玄衣被晚风掀起边角,衣上金乌图腾与天际残阳相呼应,麒麟长臂上暴起的青筋渐趋平缓——白日里雷电气息凝成的威压,正随金乌归巢慢慢沉敛。他褐金深瞳望向西方,那里星辰已初露端倪,四大守护者刚退至殿外待命,空气中还残留着西烨身上冰火交织的气息。
“玉卓公留步。”
炽热的声线裹着流火撞来,帝俊回身时,正见易阳欣儿自霞光中踏空而来。她一袭红衣如燃着的晚霞,裙摆用九味真火炼化的丝线绣出烈焰独角兽,四蹄踏火的纹样在暮色里跃动,仿佛下一刻便要破衣而出。金冠下的凤目流转着狡黠,方唇噙笑时,唇角梨涡盛着细碎的火星,身后火翅半展,翅尖扫过露台栏杆,竟在白玉上烙下浅浅的焰纹。弄玉与端怀分立两侧,捧着的琉璃盏中电火噼啪作响,映得她双瞳里的光越发魅惑。
“今日收金乌时,见南海之滨的火珊瑚开得正好。”易阳欣儿指尖凝出一团炽焰,那火焰落地时化作比翼鸟,朱红羽翼上缀着流火,绕着帝俊的紫金冠翩跹,尾羽扫过他鬓角,带起微麻的电意。“这鸟儿是用三昧真火炼了七七四十九日的,你听——”她轻吹一声,比翼鸟便振翅鸣唱,鸣声里竟裹着三界生灵的私语:有银河畔星灵的祈愿,有火山底熔岩兽的呢喃,还有深海鲛人对月的倾诉。
帝俊抬手,指尖轻触那团火焰,比翼鸟便乖巧地停在他腕间,与他麒麟臂上的纹路相映成趣。他早知易阳欣儿的性子,如她本体烈焰独角兽般,总爱将天地万物的奇趣揉进心意里,热烈得让他这执掌七界的神明也时常心悸。“毁灭神竟有这般闲情,不去看管你的熔岩狱,倒来炼这玩意儿?”他语气带着三分揶揄,褐金眼眸却弯了弯,霸道的樱唇泄出一丝笑意。
易阳欣儿闻言,火翅一振便凑到他眼前,双瞳中电火流转,似要施展火媚术,却在看到他眼底纵容时先笑了:“玉卓公这话差了,三界情话听得多了,才能知晓万物所求啊。”她指尖轻点比翼鸟,鸟儿便又飞起身,在暮色里画出一道心形的焰痕,“再说,看你收金乌时眉头不展,定是又为北溟冰原的异动烦忧,这鸟儿的火性,正好给你暖暖心绪。”
话音未落,一阵清辉如纱般漫上露台,将焰痕的余温中和了几分。苒苒的白裙在月光里泛着银辉,裙摆绣的白鼠图腾被月色浸得透亮,她缓步而来,朴水闵紧随其后,熹黄色衣裙在夜色里像颗刚剥壳的琥珀。朴水闵手中银盘托着冰玉盏,盏沿凝着细霜,里面月精酿泛着淡蓝色的光,似盛着半盏星河。
“姐姐的鸟儿虽好,却太燥了些。”苒苒的声音清冽如冰泉,她站在离帝俊三步远的地方,白裙上沾着的冰晶在暮色里闪烁——想来是刚从南极冰岛的寒沁阁赶来。她看向那只比翼鸟,眸光温柔得像月光漫过湖面,“北溟冰原异动,原就需水火相济,这月精酿是用广寒宫的桂子与无尽海的鲛人泪酿的,借玉卓公的日光温过,方能中和火气。”
朴水闵上前,将冰玉盏奉上,轻声道:“公主说,这酒温到盏沿凝出露珠便正好,既不损月精的清冽,又能带些日光的暖意。”她垂着眼帘,黄花鱼图腾在袖口轻轻颤动,似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宁静。
帝俊接过冰盏,指尖刚触到杯壁,比翼鸟便振翅飞来,停在盏沿。焰光与月辉在杯口相触,竟发出细碎的噼啪声,淡蓝色的酒液里顿时浮起金红交织的光点,如星辰坠入深海。他低头轻嗅,桂香里混着日光的暖意,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咸涩——那是鲛人泪的味道。
易阳欣儿火翅轻扇,凑过来看:“哟,倒成了水火同炉了。”她方唇撇了撇,眼底却无半分不悦,反而伸手拨了拨比翼鸟,“既如此,便让这鸟儿也沾沾月精的灵气,省得总这般毛躁。”
苒苒浅笑,白裙在晚风里轻晃:“姐姐的鸟儿有灵性,定会懂的。”她抬眼望向帝俊,清辉落在她眼睫上,像落了层细雪,“玉卓公尝尝?这酒能安神。”
帝俊执起酒盏,焰鸟在杯沿轻啄,月辉在酒液里流转。他忽然想起方才收金乌时,四大守护者奏报北溟冰原的冰龙躁动,正愁水火难调,此刻掌心酒盏里,火焰与月光竟交融得如此妥帖。他仰头饮下,酒液入喉时,先是一阵清冽,随即涌起暖意,顺着经脉漫向四肢百骸,白日里因雷霆决运转过度而紧绷的筋骨,竟松快了不少。
比翼鸟在他肩头蹭了蹭,化作一缕星火没入衣间。易阳欣儿的火翅映着月色,苒苒的白裙沾着流霞,朴水闵安静地立在一旁,连晚风都似放慢了脚步。帝俊望着远处渐次亮起的星辰,忽然明白,这七界的平衡,原就藏在这般炽烈与清辉的相拥里,如同他掌中的酒,水火相济,方能酿出最醇厚的滋味。
暮色渐浓时,太阳焰星的天际浮起一层淡紫色的霭气,金乌归巢后残留的余温与初升的月华在云端相触,化作细碎的虹光。帝俊立在露台栏杆边,方才饮下的月精酿暖意未散,喉间还留着桂香与日光交织的甘醇。他抬手抚过袖间,那里还残留着比翼鸟化作星火时的微烫,褐金深瞳望向北方,北溟冰原的异动如一根细刺,藏在七界安宁的表象下——方才罗兰奥奏报,冰龙巢穴的寒气已漫过原定界碑,怕是与近日星辰轨迹偏移有关。
“玉卓公在想北溟的事?”易阳欣儿的声音带着火元素的灼热,打破了露台的宁静。她不知何时收起了火翅,红衣裙摆上的烈焰独角兽图腾仍在微微发光,金冠下的凤目眯起,带着几分洞察世事的锐利。“方才那比翼鸟带回的情话里,可有冰龙的抱怨?”她玩笑般说着,指尖却已凝起一缕电火,在掌心绕成细小的雷纹——那是她修习的毁灭神力与帝俊雷霆决相契的证明。
帝俊侧头看她,见她方唇紧抿时,唇角的梨涡便浅了几分,眼底虽带笑,火媚术未施的双瞳却藏着关切。“毁灭神若肯纡尊,去北溟走一趟,冰龙许是会收敛些。”他语气平淡,麒麟长臂却抬了抬,似要拂去她鬓边沾染的流火碎屑,“只是那里寒气太重,怕是伤了你的本源。”
易阳欣儿闻言笑出声,电火在掌心炸开一朵小火花:“玉卓公忘了?我本体烈焰独角兽,最喜冰火相激。”她忽然转身,对身后的弄玉道,“去取我那套赤炼锁,前日刚用火山心铁淬过,正好用来缚龙。”弄玉应声退下,端怀则上前一步,将一方绣着火烈鸟的锦帕递上,低声道:“公主,北溟风大,需多备些暖玉。”
“不必。”易阳欣儿摆手,目光却落向苒苒,“月神若同去,倒是正好。”
苒苒正让朴水闵收起空了的冰玉盏,闻言白裙微晃,转身时裙摆的白鼠图腾在月光下闪了闪。“姐姐说笑了,”她声音清浅如月华,“我本源属寒,去了怕是助纣为虐。”话虽如此,她却对朴水闵道:“取我那枚北斗寒光镜来,或许能照出冰龙躁动的根源。”朴水闵点头应是,熹黄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露台入口,袖口的黄花鱼图腾在暮色中划出一道浅黄的光痕。
帝俊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心中微动。易阳欣儿的热烈从不是盲目的冲动,她的毁灭神力虽烈,却总能精准地护在七界失衡的边缘;苒苒的静谧也非淡漠,她的月精之力看似柔和,却能洞察星辰轨迹的细微偏差。正如方才那杯酒,火的炽烈与月的清冽,原是为了调和这宇宙间的阴阳。
“不必急着动身。”他抬手止住两人,褐金深瞳望向天际,那里北斗七星正缓缓升起,与太阳焰星的光晕交相辉映,“西烨已带着冰火麒麟族的子弟过去了,他的本源最能制衡北溟寒气。”四大守护者中,冰火麒麟王子西烨的神力恰是水火同体,最适合处理此类争端。
易阳欣儿挑眉,火翅又半展开来:“那我们岂不是白忙一场?”
苒苒却已从朴水闵手中接过北斗寒光镜,镜面流转着淡蓝的辉光,映出北溟冰原的景象——镜中冰龙正绕着一座新冒出来的黑石咆哮,石上竟缠着丝丝雷电。“玉卓公请看,”她将镜面转向帝俊,“那黑石似有雷纹,许是与近日天雷偏轨有关。”
帝俊凑近细看,镜中雷纹果然与他雷霆决的心法纹路相似,只是更显狂躁。“是域外天雷误入了北溟。”他沉声道,霸道的樱唇抿成一条直线,“看来需亲自去一趟。”
易阳欣儿立刻道:“我同去。”
苒苒也轻声道:“我带上寒光镜,或许能引天雷归位。”
露台的风忽然大了些,吹动帝俊的紫金玄衣,衣上金乌图腾与苒苒白裙的白鼠图腾在风中轻颤,易阳欣儿红衣的烈焰纹路则与天际残留的金乌余晖遥相呼应。远处,四大守护者的气息正从殿外传来,秦弘基的鹰隼已盘旋上高空,似在探查天雷的轨迹。帝俊握紧了腰间的雷锋剑,剑柄的雷纹遇他掌心的温度,发出细微的嗡鸣。
他知道,北溟的冰原上,一场水火雷冰的交织即将展开,而他身边的两束光,一束如火焰般照亮前路,一束似月华般指引方向,正如这宇宙诞生之初,便注定了的平衡之道。
夜风渐沉,太阳焰星的光轮在天际褪成淡金,北溟方向的云层却翻涌着墨色,隐约有雷光破云。帝俊指尖叩击露台栏杆,白玉上顿时浮现细密的雷纹——那是雷霆决运转时,与他本源金乌之力相激的痕迹。四大守护者的气息已在殿外凝成结界,秦弘基的鹰隼在高空发出尖锐的唳鸣,显然是探到了异常。
“西烨的冰火麟甲怕是护不住随行子弟。”帝俊忽然开口,褐金深瞳中映着远方的雷光,“域外天雷带着混沌之气,寻常仙力镇不住。”他抬手召来雷锋剑,剑鞘上的雷纹遇他掌心温度,立刻亮起炽烈的金芒,与他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交相辉映。
易阳欣儿已换上赤炼锁甲,红裙外罩着层流火织就的披帛,走动时甲片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倒比她平日的火翅更添几分凌厉。“混沌之气?”她凤眼微眯,指尖电火骤然暴涨,竟在空气中灼出细小的黑洞,“正好让我的赤炼锁尝尝鲜,前日淬的火山心铁,最喜吞这等杂气。”弄玉刚将一柄赤红色长鞭奉上,鞭身缠绕着赤炼蛇虚影,正是用她本体蜕下的鳞甲所制。
苒苒已将北斗寒光镜悬在腕间,镜面流转的辉光忽然急促闪烁,映出北溟冰原上空扭曲的星辰轨迹。“北斗第七星偏了半分。”她轻声道,白裙上的白鼠图腾突然立起,耳尖微微颤动——这是她感知星辰异动时的本能反应,“难怪天雷失序,斗柄引偏了方位。”朴水闵适时递上一枚冰晶罗盘,盘心嵌着人鱼珠,正随着星辰轨迹微微转动,熹黄色衣袖拂过罗盘时,黄花鱼图腾竟在盘沿漾开一圈水纹。
“我去拨正斗柄。”苒苒握住罗盘,指尖凝出一缕月华,注入人鱼珠中,“姐姐且缠住冰龙,待我归位星辰,天雷自会平息。”
易阳欣儿扬鞭抽向虚空,赤炼蛇虚影发出一声嘶鸣:“放心,保管让那冰龙连喷嚏都打不出来。”她忽然转向帝俊,火翅半展,带起的热风拂过他鬓角,“玉卓公可要同去?还是留在此处,等我们捷报?”她双瞳流转着狡黠,却刻意收敛了火媚术,只余纯粹的战意。
帝俊看着两人各司其职,心中那股水火交融的暖意又漫了上来。易阳欣儿的热烈化作破阵的锋芒,苒苒的静谧凝成指路的星辉,而他执掌的雷霆之力,恰是调和这两者的关键。“同去。”他握住雷锋剑,剑柄雷纹与他掌心雷气相契,发出震耳的嗡鸣,“西烨的冰火之力需借日光稳固,你们二人,也需有人护着星轨归位时的空当。”
话音未落,秦弘基的鹰隼已俯冲而下,停在帝俊肩头,鹰喙衔着一枚鹰羽信笺。帝俊展开一看,褐金眼眸微沉:“冰龙已冲破西烨的第一道结界,正用寒气凝结雷云。”
“那便别让它等急了。”易阳欣儿率先踏空而去,赤炼鞭在身后拖出一道火线,红裙与焰光融为一体,竟化作一只浴火之凤,双翼展开时,将暮色都烧得透亮。
苒苒紧随其后,白裙在夜风中舒展,渐渐化作半人鱼形态,尾鳍拍击虚空时,洒下一串冰蓝色光点,腕间的北斗寒光镜辉光大盛,已锁定了偏轨的星辰。朴水闵化作一条黄花鱼,灵活地绕着她的尾鳍游动,熹黄色的鱼鳞在月光下闪闪烁烁,如同一串移动的灯盏。
帝俊最后动身,紫金玄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麒麟长臂举起雷锋剑,剑尖直指北溟方向,雷霆决心法在体内流转,引动天际残留的金乌余晖,化作一道金色光柱,破开墨色云层。他望着前方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前者如燎原之火,后者似溶溶月色,忽然明白七界之所以安稳,从不是他一人独撑,而是这宇宙间自有相辅相成的力量,在炽烈与清辉的相拥中,护着万物生生不息。
远方的北溟冰原,已传来冰龙的咆哮与赤炼鞭的破空声,北斗寒光镜的辉光穿透云层,与帝俊引动的日光交织,在天际织成一张金蓝相间的巨网,正缓缓罩向那片躁动的冰原。
北溟冰原的罡风卷着冰碴,打在帝俊的紫金玄衣上,竟被衣料上流转的金乌火光弹开,化作细碎的冰晶。前方冰龙正扬着布满骨刺的脖颈咆哮,喷出的寒气与空中雷云相撞,凝成无数冰棱坠落,砸在西烨布下的冰火结界上,发出噼啪碎裂声。西烨的冰火麟甲已结上薄霜,左臂的冰纹与右臂的火纹正剧烈交替,显然已快支撑不住。
“孽畜!”易阳欣儿化作的浴火之凤俯冲而下,赤炼鞭在空中甩出三道红影,鞭梢的赤炼蛇虚影张口喷出烈焰,缠住冰龙的前爪。冰龙吃痛,回身喷出一道冰柱,却被她双翼扇出的流火蒸成白雾。“姐姐的火,可比你那点寒气烈多了!”她的声音裹在凤鸣里,穿透风雪,方唇勾起的弧度带着毁灭神独有的桀骜,火翅扫过之处,地面的冰层竟融出一圈圈岩浆般的红痕。
苒苒已浮至半空,半人鱼形态的尾鳍在虚空中轻轻摆动,冰蓝色的鳞片反射着北斗寒光镜的辉光。她指尖按在镜面,口中吟诵着星轨咒文,腕间的冰晶罗盘随之高速转动,人鱼珠发出嗡鸣,将偏轨的北斗第七星一点点拨回原位。“还差三分。”她轻声道,白裙被罡风掀起,裙摆的白鼠图腾忽然跃出,化作一道白影窜向星空,在第七星旁化作镇星石,稳住了摇摇欲坠的星位。朴水闵所化的黄花鱼则在她身侧织出一道水幕,挡住袭来的冰棱,熹黄色的鱼鳞在水幕中闪烁,竟将冰棱都映成了暖黄色。
帝俊落在西烨身旁,雷锋剑插入冰面,剑身上的雷纹顿时蔓延开,在冰层下织成一张雷光网。“守住结界。”他对西烨道,褐金深瞳中雷光流转,雷霆决心法已运至极致。麒麟长臂抬起,掌心凝聚的雷球渐渐涨大,金乌本源的火光缠绕其上,竟将冰冷的雷光染成了赤金色。“待星轨归位,便引天雷入阵。”
冰龙察觉到威胁,猛地挣脱易阳欣儿的赤炼鞭,转而喷出一道夹杂着混沌之气的黑冰,直扑帝俊。易阳欣儿见状,双翼一振挡在前方,红裙瞬间化作烈焰独角兽形态,浑身电火暴涨,竟硬生生用独角撞碎了黑冰,只是肩头的鬃毛被寒气燎得微焦。“想伤他,先过我这关!”她凤眼圆睁,双瞳中电火流转,虽未施火媚术,那股霸道的气势却让冰龙都顿了顿。
“星轨归位了!”苒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北斗寒光镜的辉光骤然变得炽烈,将整个冰原照得如同白昼。空中的雷云忽然调转方向,不再受冰龙操控,而是随着帝俊掌心的雷球缓缓下沉。
帝俊看准时机,雷锋剑猛地拔起,赤金色的雷光网瞬间收紧,将冰龙困在中央。“雷鸣掌!”他沉喝一声,麒麟长臂推出,雷球化作一道巨掌拍向冰龙,与空中落下的天雷在冰龙头顶相撞。轰隆巨响中,雷光与天雷交织成茧,将混沌之气一点点剥离、净化。
冰龙在雷光中挣扎片刻,渐渐平静下来,眼中的戾气褪去,竟化作一条通体莹白的小龙,温顺地伏在冰面上。易阳欣儿收起独角兽形态,红裙上的烈焰独角兽图腾微微发光,帮她抚平了肩头的焦痕。苒苒也恢复人形,白裙上沾了些冰晶,正让朴水闵用暖玉擦拭手腕——方才拨转星轨时,月精之力耗损不小。
帝俊看着被净化的冰龙,又看了看一左一右走来的两人,掌心残留的雷火余温与空中尚未散去的月华相触,竟在冰原上蒸起一层薄雾。远处,秦弘基的鹰隼在空中盘旋报信,罗兰奥已带着人前来加固结界,兀神医则提着药箱走向西烨,准备为他处理冻伤。
易阳欣儿拍了拍帝俊的手臂,方唇带着笑意:“看来,冰火雷月凑在一起,倒比单打独斗管用。”
苒苒也点了点头,声音清浅如冰融:“万物相生相克,原是这个道理。”
罡风渐渐平息,北溟冰原的天空露出了澄澈的蓝色,北斗七星在天际熠熠生辉,与太阳焰星的方向遥相呼应。帝俊望着这方刚从躁动中平复的天地,忽然觉得,七界的平衡从不是一道非此即彼的选择题,而是如眼前这般,让炽烈的守护、静谧的指引与雷霆的决断,在恰当的时刻交织,方能酿出最安稳的宇宙纪年。
宇宙纪年的东海之滨刚掠过一场星雨,帝俊踏着最后一道流星尾焰归返伽诺城。太阳神殿的卧龙大殿外,十二根盘龙金柱原该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此刻却被赤焰紫藤密密缠绕——那藤蔓是易阳欣儿用南海火山藤嫁接太阳花藤炼化而成,褐红色的茎秆上燃着细碎的火苗,每片叶子都像淬了熔岩,在暮色里透着暖融融的光。
他刚踏上白玉阶,最顶端那簇紫藤花苞便“啵”地绽开,花瓣层层叠叠,竟都是用流火织就,花心吐出的星火在空中聚散,渐渐缀成“长”字的轮廓。帝俊眉峰微挑,紫金玄衣的广袖被殿内冲出的热浪拂动,衣上金乌图腾与藤蔓的火光相触,竟也跟着亮了亮。
“玉卓公巡海辛苦。”易阳欣儿的声音裹着笑从殿内传来,她斜倚在殿门的朱红廊柱上,红衣如泼墨点染的火焰,金冠下的凤目弯成月牙,方唇边的梨涡盛着星火。她身后的弄玉正往梁柱上补缠新的藤蔓,端怀则托着个琉璃盘,盘中盛着些晶莹的露水,想来是用来滋养这赤焰紫藤的。“东海的鲛人说,紫藤缠柱,花开见主,是三界最吉利的兆头。”
帝俊走进殿内,才发现不止梁柱,连穹顶的藻井都垂着紫藤花串,他每走一步,脚下便有新的花苞绽放,星火随他步伐流转,“相”字的最后一笔正缓缓成形。他抬手抚上一根缠满藤蔓的金柱,指尖触到的不是灼烫,反而是种温润的暖意——这紫藤竟被易阳欣儿用本源之火焐得刚柔相济,像极了她平日虽烈却不伤根本的性子。“毁灭神竟研究起花草来。”他语气平淡,褐金深瞳却映着满殿火光,霸道的樱唇抿出一丝浅淡的笑意,“不怕烧了你的瑶宫?”
易阳欣儿闻言,火翅忽然在身后展开,带起的热风让满殿紫藤花都颤了颤,花瓣吐出的星火顿时连成一片光海。“烧了便再造。”她凑近几步,双瞳中电火流转,却刻意收了火媚术,只余纯粹的热烈,“只要玉卓公记得归处,瑶宫便是烧了千次万次,欣儿也能再立起来。”
话音未落,一阵清冽的香风漫过殿门,将火暖的空气调和得恰好。苒苒的白裙如落雪般飘入,裙摆的白鼠图腾在火光里闪了闪,似怕被烫到般缩了缩。朴水闵紧随其后,熹黄色衣裙在满殿赤红中像抹柔和的光,她手中的托盘上放着六只冰纹盏,盏沿凝结的细霜遇热不化,反而泛出淡淡的月华。
“姐姐又在胡闹。”苒苒的声音清浅如冰泉滴石,她将一只冰纹盏递到帝俊面前,盏中浮着半片玉白色的莲,花瓣上流转的辉光细看竟是无数细小的星子——那是用广寒宫月魂最纯的部分炼化而成。“这月魂莲需配着日光看才好看。”她轻声道,指尖轻点莲心,月莲便缓缓旋转起来,映得帝俊褐金的瞳仁里也浮起一层清辉。
朴水闵在一旁垂手侍立,袖口的黄花鱼图腾轻轻摆动,低声道:“公主说,月泉的水浸过这冰纹盏,能安神,正好给玉卓公解解巡海的乏。”她说话时眼观鼻鼻观心,却在瞥见紫藤“守”字最后一笔成形时,唇角悄悄弯了弯。
帝俊一手抚着燃得正烈的紫藤,一手拈起那片月魂莲。掌心的暖意与指尖的清冽交织,竟让他想起东海巡海时见到的奇景——日落时分,海面的波光一半染着金红,一半浸着银蓝,看似泾渭分明,实则早就在深处融成一片。他忽然明白,易阳欣儿用赤焰紫藤织就的热烈,与苒苒以月魂凝成的静谧,从不是对立的两面。正如他执掌七界的担当,从不是冰冷的责任,而是要在这样的暖意与清辉里,才能寻到最坚实的根基。
易阳欣儿见他望着月莲出神,火翅轻扇着凑过来:“怎么?月神的莲,比我的紫藤好看?”她故意鼓起腮帮,方唇却忍不住勾起笑意,眼底的期待藏不住。
苒苒也抬眼望他,白裙在火光与月光交织中泛着柔和的光:“玉卓公觉得,是火暖些好,还是月凉些好?”
帝俊将月魂莲放回冰纹盏,莲与水相触的瞬间,竟在盏底映出金乌与白鼠交缠的影子。他看向满殿燃不尽的紫藤,又望向冰纹盏中永不消融的月莲,忽然抬手,将两人的手一同握住——左手触到易阳欣儿掌心的电火,右手沾着苒苒指尖的月华,两种力量在他掌心相触,竟化作一道金蓝相间的光带,缠上了头顶的紫藤花串。
“都好。”他声音低沉如雷鸣过海,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温和,“正如日月轮转,缺一不可。”
满殿的紫藤花忽然齐齐绽放,花瓣吐出的星火与冰纹盏的月华交融,在穹顶织成一片星河,而那“长相守”三字,正悬在星河中央,随着光带轻轻晃动,像个被天地万物共同守护的秘密。
穹顶的星河正缓缓流转,赤焰紫藤的花瓣忽然簌簌落下,化作点点星火融入地砖的纹路里,竟在殿中织出一张巨大的星图——那是帝俊巡海时踏过的东海航线,每处暗礁、每座岛屿都标注得清晰。易阳欣儿看着星图,凤眼忽然一亮,扯了扯帝俊的衣袖:“玉卓公你看,这里——”她指尖点向星图东南角,那里有座孤零零的小岛,“鲛人说此处有株万年火珊瑚,能炼出永不熄灭的灯,我原想去取来,给瑶宫添盏长明灯。”
帝俊顺着她指尖望去,那处岛屿正是他巡海时发现异常的地方——海底火山活动频繁,火珊瑚虽盛,却裹着丝缕混沌之气。他麒麟长臂轻抬,指尖凝出一缕雷光,在星图上那座岛屿外围画了个圈:“那里的火珊瑚受浊气侵染,需先净化。”他看向易阳欣儿,见她方唇微嘟,眼底却已没了失落,反而燃起几分跃跃欲试,便知她又在盘算如何用毁灭神力剥离浊气,“毁灭神若出手,切记留三分余地,莫要伤了珊瑚本源。”
“知道啦。”易阳欣儿晃了晃手腕,赤焰紫藤的藤蔓便顺着她的动作缠上星图,在那岛屿周围绕出个火焰结界的形状,“弄玉,明日备上净化符,随我去东海。”弄玉应声,端怀已取来一卷东海海图,展开时,图上的浪花竟化作真水,在案上轻轻晃动。
苒苒正让朴水闵将冰纹盏收起,闻言白裙微转,走到星图另一侧,指尖点向西北角的暗礁群:“此处潮汐近日有异,月泉的水纹都乱了。”她袖中滑出一枚贝壳,贝壳打开,里面盛着半汪清辉,映出暗礁下隐约的黑影,“似有海兽在搅动洋流,我那月魂莲的莲心,能安抚水族,或许能派上用场。”
朴水闵立刻道:“奴婢去备些人鱼珠,串成手链给公主带上,能避水。”她熹黄色的裙摆扫过地面,星图上暗礁的位置忽然亮起几点黄光,与她袖口的黄花鱼图腾遥相呼应——那是她本源与水族相通的征兆。
帝俊看着星图上被火焰与月华标记的两处,心中那股日月同辉的感悟越发清晰。易阳欣儿的热烈总带着破局的锋芒,却从不忘留一线生机;苒苒的静谧中藏着洞察的敏锐,总能在细微处寻到症结。正如这星图,少了火焰的炽烈,便破不开混沌浊气;缺了月华的清柔,也抚不平洋流躁动。
“秦弘基的鹰隼探得,那海兽原是守护暗礁的玄龟,近日被浊气所扰才失了本性。”帝俊指尖在星图上一点,雷锋剑的虚影自他掌心浮现,在两处异常间划下一道雷光,“你二人同去。”他看向易阳欣儿,“先净化火山浊气,再借你的赤焰紫藤困住玄龟。”又转向苒苒,“待玄龟被制,便用月魂莲心涤清它体内浊气。”
易阳欣儿火翅一展,红裙与星图上的火焰标记相融:“正合我意!”
苒苒也颔首,白裙轻晃间,星图上的月华标记泛起柔光:“如此,洋流可安。”
此时,赤焰紫藤的花瓣仍在不断落下,与冰纹盏逸出的月华交织,在星图上空凝成一道金红相间的光桥,连接着东海的两处异常。殿外传来四大守护者的通报,罗兰奥已备妥远航的星船,兀神医正调配净化浊气的丹药,西烨则在检查船上的冰火结界。
帝俊望着那道光桥,忽然觉得七界的安稳从不是静止的平衡,而是如这般,让炽烈与清柔循着各自的轨迹,在需要时相互呼应,方能让这宇宙纪年,在日月轮转中生生不息。他抬手握住雷锋剑的剑柄,剑鞘的雷纹与星图上的雷光相契,发出一声轻鸣,似在应和着即将到来的东海之行。
星船破开东海的晨雾时,赤焰紫藤的余温还留在帝俊的紫金玄衣袖间。船身以星辰木打造,帆上绣着金乌图腾,在日光下泛着流光,两侧船舷挂着的琉璃灯里,跳跃的正是易阳欣儿用火山心铁炼化的永明火——昨夜她嫌寻常船灯不够亮,硬是让弄玉连夜换了三十盏。
“看那边。”易阳欣儿立在船头,红裙被海风掀起,金冠下的凤目眺向东南方,那里的海面泛着异样的暗红,“浊气已漫到海面了。”她指尖凝起电火,在掌心绕成小蛇状,那是赤炼蛇形态的雏形,“等会儿我化出本体,用独角撞开火山口,你引雷霆决的力量压下去。”
帝俊望着那片暗红,麒麟长臂按在船舷的雷纹扶手上,褐金深瞳中雷光流转:“不可莽撞。”他能感知到海底火山的脉动正与浊气共振,“需先让西烨布下冰火结界,护住周围的珊瑚群。”
西烨应声出列,冰火麟甲在晨光里泛着两色光晕,左臂冰纹亮起时,船周顿时凝出层薄冰,将涌来的浊气挡在三丈外;右臂火纹随之燃起,冰面又化作温水,托着星船平稳前行。“属下已备好结界阵盘。”他沉声禀报,额间的麒麟纹闪烁不定。
苒苒正让朴水闵将月魂莲盛入水晶瓶中,白裙被海风拂得贴在身上,裙摆的白鼠图腾却异常活跃,耳尖微微颤动。“西北暗礁群的玄龟在焦躁了。”她轻声道,将水晶瓶递给朴水闵,“你带着人鱼珠先去那边,用月泉的水画出安抚阵,我处理完这边便过去。”朴水闵点头,熹黄色的身影跃入海中,入水的瞬间化作黄花鱼,尾鳍一摆便没入碧波,只留下一道浅黄的水痕。
星船行至暗红海面上方,易阳欣儿忽然纵身跃起,红裙在空中炸开一团火焰,化作烈焰独角兽——通体覆盖着赤金色的鬃毛,独角如熔岩凝结,四蹄踏火,周身电火噼啪作响,竟将周围的浊气都逼退三尺。“玉卓公,看我的!”她仰头长嘶,声音里带着破阵的锐气,四蹄踏向海面,激起的浪花遇火便化作蒸汽,在她身后凝成一道火雾长廊。
帝俊紧随其后,雷锋剑出鞘时,剑身上的雷纹与日光相触,瞬间涨大成网。“雷霆决·镇!”他沉喝一声,麒麟长臂挥出,雷光网如天幕般罩下,与易阳欣儿的独角相撞,竟生出金红交织的电光,顺着独角注入海底。火山的躁动顿时弱了几分,暗红的海面渐渐褪成淡粉。
“再加把劲!”易阳欣儿的鬃毛燃得更烈,独角上的电火与雷光相融,竟在海底炸开一朵巨大的火花,那些被火花触到的浊气,瞬间化作青烟消散。弄玉与端怀在星船上抛洒净化符,符纸遇火便化作火蝶,纷纷扑向残留的浊气。
此时,西北方向忽然传来鲸鸣般的巨吼。苒苒立在船舷,腕间的北斗寒光镜亮起,镜中映出朴水闵正引着人鱼珠的光,在暗礁群周围画阵,而玄龟正用巨爪拍击阵壁,阵中的月泉水纹已开始晃动。“该我去了。”她白裙一闪,化作半人鱼形态跃入海中,尾鳍拍击水面时,洒下的冰蓝色光点在空中连成星链,直指南北两极。
帝俊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海面,又转头望向仍在海底净化浊气的易阳欣儿,忽然明白这东海的平衡,原就藏在这般分工里——火的锐不可当破其势,月的温润绵长抚其心,而他的雷霆之力,便是稳住这两极的中轴。他抬手召回雷锋剑,剑身上的雷光尚未散尽,却已染上几分水的柔意,正如他此刻的心绪,既有执掌七界的沉凝,也有了顺应万物的通达。
海面的暗红彻底褪去时,易阳欣儿化作人形回到星船,红裙上沾着些珊瑚碎屑,方唇却带着笑意:“浊气清了,火珊瑚保住了。”她凑到帝俊身边,看他剑上的水光,“月神那边如何了?”
话音未落,西北方向传来玄龟温顺的低鸣。北斗寒光镜的辉光在海面铺开,映出苒苒正轻抚玄龟的背甲,朴水闵所化的黄花鱼则在玄龟周围游弋,熹黄色的鱼鳞与月泉水纹交相辉映。
海风带着咸湿的暖意拂过星船,帆上的金乌图腾与日光共振,发出细微的嗡鸣。帝俊望着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在海面上遥相呼应,忽然觉得这宇宙间最坚实的相守,从不是定格的承诺,而是如这般,在各自的轨迹上发光,却又始终向着同一个平衡的方向,共护这天地万物的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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