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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67 把命运甩在身后

太阳焰星紫宸殿内,烛火摇曳映着月神嫦曦苒苒清癯面容,她指尖轻抚鬓边雪玉簪——那是故国曜雪玥星冰雪大陆幻雪帝国的信物,喉间因思念而起的干涩尚未褪去,眸中已燃起决绝。身侧贴身丫环朴水闵正为她续上温水,却见自家公主望着窗外太阳焰星独有的赤金色夜空,轻声道:“纵使和亲路远,天命难违,这命数,总要亲手挣一挣。”苒苒想:我要把命运甩在身后,我命由我不由天。不远处,太阳神帝俊的居所灯火通明,其妻天后羲和的笑声隐约传来,而苒苒的心,早已飞过万水千山,落回那片冰雪故土,更系着一份不甘屈从的倔强。

太阳焰星的炽阳又落了西,月神嫦曦苒苒凭栏望着天边渐起的暮色,指尖攥紧了故国曜雪玥星冰雪大陆带来的冰纹帕。贴身丫环朴水闵端来的雪水饮下仍难消喉间干渴,那是对幻雪帝国冰雪气息的深切思念。殿外传来天后羲和与太阳神帝俊议事的声息,苒苒眸中闪过一丝决然,轻声对朴水闵道:“这和亲的命数,若真是天定,便逆天走一遭。”

太阳焰星的金乌坠向地平线时,月神嫦曦苒苒正对着妆镜轻抚鬓边雪晶花——那是从曜雪玥星冰雪大陆幻雪帝国带来的信物,喉间因思念泛起的燥渴,让她想起故国的冰泉。贴身丫环朴水闵刚换过一盆冰镇的灵露,便见苒苒望着镜中映出的赤焰宫阙,眸中掠过星火般的倔强。殿外传来天后羲和与太阳神帝俊谈笑的暖意,她却对朴水闵低语:“纵使天命将此身困于焰土,这命途,总要自己踏出新痕。”

宇宙纪年的星轨在天幕上流转,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的皇都伽诺城正被金乌最后的余晖镀上一层赤金。太阳神殿的火宫殿檾炩城深处,紫宸殿的朱漆廊柱上盘绕的火焰纹雕在烛火中明明灭灭,将殿内映照得如同燃着半簇流动的星火。

月神嫦曦苒苒静坐在铺着白狐裘的紫檀木榻上,一袭白裙如雪般垂落,裙摆绣着的北斗七星暗纹在烛影里若隐若现,恰似她本体图腾白鼠的尾尖扫过寒夜。她身形纤瘦,167厘米的身高在宽大的殿宇中更显清癯,颈间悬着的雪玉簪斜插鬓角,玉质通透得能映出她眼底的微光——那是故国曜雪玥星冰雪大陆独有的寒玉,触手仍带着幻雪帝国的凛冽寒气。此刻她指尖轻抚簪头雕刻的雪莲花,指腹碾过花瓣的纹路,喉间不由自主地上下滚动,像是要咽下那股从肺腑里漫上来的干涩。这渴意并非因焰星的燥热而起,而是思念故土时,连呼吸都带着的对冰雪气息的渴求。

“公主,尝尝这个。”贴身丫环朴水闵端着描金冰纹盏走近,熹黄色的宫装裙摆扫过冰凉的金砖地,发出细碎的声响。她将盏中盛着的冰镇灵露递到苒苒面前,163厘米的身影在主子身侧显得格外恭谨,黄花鱼的本真图腾让她动作间总带着几分水中生物的轻盈。“这是用南极冰岛偏殿的寒泉镇过的,兀神医说能解焰星的燥气。”

苒苒抬手接过玉盏,指尖触及杯壁的凉意时,睫毛微不可察地颤了颤。灵露入口清冽,却压不住心头那股翻涌的情绪。她望向窗外,太阳焰星的夜空是独有的赤金色,云层仿佛被火焰染过,连星辰都带着灼人的光芒。这景象与故国曜雪玥星的冰蓝夜幕截然不同——那里的星星像碎冰,夜风里总飘着雪的气息。

“闵儿,你看那片云。”苒苒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她伸出手,指尖指向天边那朵被霞光染成金红色的云,“像不像故国冰原上,被晨雪映亮的冰晶?”

朴水闵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轻轻点头:“公主说像,便像。只是……”她顿了顿,终究还是没说出口——这里的云再像,也不会落下幻雪帝国的六角雪。

苒苒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笑意里没有暖意,只有一种近乎孤绝的坚定。她将玉盏放在榻边的小几上,杯底与玉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们都说,我从曜雪玥星来此和亲,是天命。”她缓缓开口,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自己素白的衣袖上,那里绣着极小的人鱼鳞片暗纹,是她身为宇宙无尽海人鱼帝国十七公主的印记,“可天命是什么?是让我困在这赤金色的牢笼里,日日思念故土,却连一片真雪都见不到吗?”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一阵隐约的笑语声。那是天后羲和的声音,清脆如玉石相击,带着火羲公主独有的热烈气息。紧接着,是太阳神帝俊低沉的回应,那声音里自带万物之主的威严,如同雷霆滚过云层。苒苒知道,他们定是在不远处的卧龙大殿议事,或许天后正倚在帝俊身侧,展示她新得的火纹玉佩——那位四海八荒第一美人,总是穿着明艳的红衣,金冠下的凤眼流转间,便能让人心神动摇。她的烈焰独角兽图腾,与这太阳焰星的炽热本就是一体。

朴水闵见公主的指尖又开始用力攥着裙角,连忙轻声道:“公主,夜深了,要不要回沁寒殿歇息?那里的寒玉床总比紫宸殿凉快些。”

苒苒没有回答,只是缓缓站起身。白裙拂过地面,如同水流漫过冰面。她走到殿门旁,推开一扇雕花木门,夜风带着焰星特有的温热气息涌进来,吹动了她鬓边的发丝。月光不知何时已爬上殿檐,清冷的光辉落在她脸上,映出那双眸子里的星火——那不是太阳焰星的灼人光芒,而是北斗七星般的清冷与执着。

“天命若真是如此,那便逆了它。”她低声说道,声音轻得几乎要被夜风吹散,却字字清晰,“这命数,从来不该由旁人定。”

朴水闵站在她身后,看着自家公主的背影。白裙在赤金色的夜空下,像一朵不肯融化的雪,在炽热的土地上,悄然透出属于自己的锋芒。远处卧龙大殿的灯火依旧明亮,天后的笑声还在断续传来,而苒苒望着天边那轮刚刚升起的明月,眸中的决绝,比星光更亮。

金乌沉落的轨迹在天幕划下最后一道炽痕时,月神嫦曦苒苒正立于沁寒殿的白玉栏杆前。栏杆上凝结的薄霜是她以本源寒气凝成,指腹按上去能触到细碎的冰棱,像极了故国曜雪玥星清晨窗棂上的霜花。她身上那件白裙今夜换了样式,裙摆绣着的人鱼尾鳍纹在暮色里泛着珍珠般的柔光,167厘米的身形被渐浓的夜色勾勒出清瘦的轮廓,唯有鬓边新簪的冰魄花——那是用幻雪帝国万年冰川下的冰晶雕琢而成——在渐起的星辉里闪着冷光。

朴水闵捧着个冰裂纹陶罐从偏殿绕出来,熹黄色宫装的袖口沾了点细碎的冰晶,是方才去南极冰岛偏殿取雪水时沾上的。“公主,这是今日新取的万年雪水,兀神医说掺了点焰星特有的火莲子蕊,既能解渴又不伤您的寒气。”她将陶罐放在栏杆边的石桌上,小心翼翼揭开盖子,一股混合着冰雪清冽与草木微暖的气息漫出来。

苒苒转头时,鬓边的冰魄花撞上耳坠,发出极轻的叮当声。她的目光落在陶罐里澄澈的雪水上,水面映着自己的影子——那双属于北斗紫光夫人的眼眸里,此刻正映着太阳焰星渐暗的天空。这里的暮色从不是故国那种青灰色的温柔晕染,而是赤金褪尽后迅速沉下的暗紫,像被泼翻的朱砂砚台,连最后一丝光都带着灼人的余温。

“火莲子蕊?”她接过朴水闵递来的玉碗,指尖触到碗沿的凉意,喉间的干渴似乎稍缓,却又在想到“焰星特有”四字时泛起更深的空落。“是天后让兀神医送来的?”

朴水闵点头,声音压得更低:“方才弄玉姐姐过来传话,说天后瞧着公主近日清减,特意让兀神医调了方子。还说……主殿那边议完事,帝君或许会过来。”

苒苒握着玉碗的手指紧了紧,碗沿的冰纹硌得指节泛白。殿外的风卷着远处卧龙大殿的声息飘来,能辨出天后羲和那带着火翅振翅般的清亮语调,间或夹杂着太阳神帝俊如雷霆初敛的沉音。那位火羲公主此刻定是穿着她惯常的赤红宫装,金冠上的凤凰流苏随着动作轻晃,凤眼流转间,连议事的严肃都染上几分灼人的艳色——她的烈焰独角兽图腾本就与这火焰帝国的气息相融,不像自己,连呼吸都像在与这片土地相抗。

“他来不来,与我何干。”苒苒将玉碗放回石桌,雪水晃出细碎的涟漪,映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决绝。她抬手抚上鬓边的冰魄花,指尖的寒气让那冰晶花瓣更显剔透:“闵儿,你还记得幻雪帝国的‘星轨术’吗?北斗七星的轨迹,能指引跨越星域的路径。”

朴水闵一愣,黄花鱼的本真图腾让她对水流的变化格外敏感,此刻却辨不清自家公主语气里的深意:“公主是说……那套您幼时与北斗紫光夫人学的秘术?可焰星的星图与曜雪玥星截然不同,怕是……”

“正因不同,才要另寻轨迹。”苒苒打断她,目光投向天边第一颗亮起的星辰。那星辰在赤紫色的夜空中泛着微弱的银辉,像被遗忘在炭火边的碎冰。“他们说和亲是天命,是北斗的指引。可北斗七星从不是困人的枷锁,是引路灯。”她转过身,白裙扫过栏杆上的薄霜,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明日起,你帮我留意寒沁阁的星象,尤其是午夜时分的北斗方位。我要看看,这所谓的天命,究竟能不能困住一颗想回家的心。”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弄玉的声音,说天后请帝君去看新培育的火莲。苒苒望着卧龙大殿的方向,那里的灯火如同跳动的火焰,映得半边夜空都泛着暖光。她缓缓抬手,指尖凝聚起一点寒气,在栏杆上画出北斗七星的图案,冰痕在夜色里泛着幽幽的光。

“逆天走一遭,不是要与谁为敌。”她轻声道,像是对朴水闵说,又像是对自己说,“是要让这星轨,重新认得我曦言公主的方向。”朴水闵看着自家公主指尖的寒气与那冰魄花交相辉映,忽然觉得,这朵来自冰雪大陆的“白雪姬”,在这炽热的土地上,正悄悄舒展着带着锋芒的花瓣。

午夜的寒沁阁被一层淡银色月光笼罩,檐角的冰铃在夜风里轻颤,发出碎玉般的声响。月神嫦曦苒苒立于广寒宫的观星台上,身上那件白裙此刻覆着层薄薄的霜华,裙摆绣着的北斗星图在月光下流转着莹光,恰似她身为北斗紫光夫人时披过的星纱。167厘米的身形在空旷的台面上更显孤绝,唯有束发的冰丝带随风扬起,与鬓边那支冰魄花交相辉映,透出幻雪帝国独有的清寒气质。

朴水闵捧着星轨仪从阶梯上来,熹黄色宫装的下摆沾了些夜露,走得急了,鬓边的碎发都汗湿了。“公主,这是从孤茗宫暗格里寻到的旧物,是您刚来时带的曜雪玥星星轨仪。”她将那具通体冰蓝的仪器放在观星台中央的白玉盘上,仪器接触台面的瞬间,竟在发烫的焰星石上凝结出一圈白霜。

苒苒俯身细看,星轨仪的冰雕底座上刻着幻雪帝国的雪狼图腾,八个星盘层叠交错,转动时发出极轻的嗡鸣。她伸出食指,指尖的寒气注入星盘中心,原本黯淡的冰纹骤然亮起,映得她眼底也泛起冰蓝色的光。“果然还能用。”她轻声道,指腹抚过最上层刻着的北斗七星刻度,那里的冰面已有些磨损,是幼时在曜雪玥星跟着星官学习时留下的痕迹。

观星台下方忽然传来羽翼振翅的声音,鹰族首领秦弘基的身影掠过宫墙,他是帝俊的四大守护者之一,此刻正护送着一盏宫灯往卧龙大殿去。灯光在赤紫色的夜空中划出弧线,隐约能看见他鹰隼般锐利的眼神扫过广寒宫方向,带着审视的意味。

朴水闵顿时屏住呼吸,黄花鱼的本真图腾让她对危险气息格外敏感,此刻只觉得那目光像淬了火的冰棱。苒苒却恍若未觉,指尖依旧在星轨仪上轻转,星盘投射出的虚影在夜空中铺开,与太阳焰星的实际星图形成奇妙的交错。“你看,”她忽然开口,声音压得极低,“焰星的北斗第七星比故国的偏了三指,但若以人鱼帝国的潮汐法则校准……”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天后羲和的笑声,比白日里更显娇俏。紧接着是弄玉的回话,说火莲池的晚花绽开了,邀各宫主子明日去赏玩。朴水闵听着那声音越来越近,忙道:“公主,要不先收起来?万一被……”

“被谁看见?”苒苒抬头,月光落在她脸上,映出那双属于白雪姬的清眸,此刻却亮得惊人,“看见我在看星星么?”她抬手将星轨仪的星盘合拢,冰蓝色的光芒瞬间敛去,只余底座的白霜在夜风中缓缓消融。“明日去火莲池也好,听说那里的淤泥下藏着焰星最深的地脉水,或许能借潮汐之力,让星轨仪更精准些。”

朴水闵一愣,才明白公主的心思。那位火羲公主总爱以赏花为名召集各宫,实则是想用她的火媚术试探人心,可苒苒偏要借着这机会,寻那能助自己的力量。正思忖间,却见苒苒忽然俯身,从观星台的砖缝里拾起一枚冰晶——那是白日里她用寒气凝成的白鼠图腾,此刻竟未被焰星的热浪融化,反而嵌在砖石中,成了颗剔透的冰痣。

“你看这白鼠,”苒苒将冰晶托在掌心,语气里带着种近乎温柔的坚定,“在冰雪里能蛰伏,在烈火旁也能存活。天命若想困它,总得问问它愿不愿意。”远处的宫灯已消失在回廊尽头,天后的笑声也淡了,唯有广寒宫的冰铃还在轻响,像是在为这颗不甘屈从的心,敲打着属于自己的节拍。

翌日清晨,火莲池畔的赤砂岩路上已笼着层淡金色的暖意。月神嫦曦苒苒踏着朝露而来,白裙裙摆扫过沾着晨雾的草丛,惊起几只翅尖带火的焰蝶。她今日换了支水纹玉簪,簪头雕刻的人鱼尾轻颤,映着池面的波光,倒像是将宇宙无尽海的碎浪别在了发间。167厘米的身形在晨光里透着玉石般的温润,唯有那双望向火莲的眸子,藏着如幻雪帝国冰川般的沉静。

朴水闵提着个竹篮紧随其后,熹黄色宫装的袖口绣着极小的水纹,走在滚烫的砂岩上,脚步却轻得像踩着水流。“公主,这火莲池的地脉水果然不同,方才我试着用篮子浸了浸,竹篾上竟凝出细珠了。”她掀起篮盖,里面铺着块曜雪玥星带来的冰蚕丝帕,帕角正沁出几粒晶莹的水珠,触之冰凉。

苒苒俯身看向池面,暗红的莲叶边缘泛着金边,花苞裹着层淡红的光晕,像是被太阳焰星的炽阳吻过。水下隐约有流光涌动,那是地脉水与火焰灵气交织的痕迹。她伸出指尖,极轻地触了触水面,一丝寒气顺着指尖漫开,竟在池心凝成朵转瞬即逝的冰莲。“这里的水脉与曜雪玥星的冰川融水虽属两极,却同含星核之力。”她轻声道,目光落在水下那抹流动的光上,“就像白鼠与烈焰独角兽,看似相悖,实则都循着宇宙的呼吸而动。”

不远处传来环佩叮当,天后羲和已带着弄玉、端怀行来。她今日穿了件赤凤朝阳纹的宫装,金冠上的火羽流苏随步伐轻摇,169厘米的身姿在晨光里如浴火而生的凤凰,凤眼扫过苒苒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审视。“曦言妹妹倒是来得早,”她的声音像燃得正旺的火焰,带着融融暖意,“这火莲要到午时才得全绽,妹妹若急着看,我让端怀取些催火符来?”

苒苒直起身,白裙与红衫在池畔相映,竟有种冰与火共舞的奇景。“多谢天后美意,”她微微颔首,语气平淡无波,“只是听闻地脉水养灵,想取些回去泡茶,解解焰星的燥气罢了。”说罢示意朴水闵将竹篮递近池边,冰蚕丝帕浸入水中的刹那,水面竟泛起圈淡淡的蓝光——那是人鱼帝国的潮汐印记在呼应地脉。

弄玉在一旁轻笑:“公主还不知道吧?这火莲池的水是帝君用雷霆诀温养的,寻常器物一碰便会灼化,也就公主带的这帕子是冰雪灵物,才受得住呢。”她话音刚落,天边忽然掠过道金影,太阳神帝俊的四大守护者之一,冰火麒麟王子西烨正踏着云气而来,他半边身子覆着冰晶,半边燃着星火,落在池畔时,砂岩上瞬间凝出半圈白霜半圈焦痕。

“西烨见过天后,见过月神。”他单膝行礼,声如冰裂火燃,“帝君命属下送来新炼的雷纹玉盏,说天后昨日提过,想用它来盛火莲露。”苒苒的目光落在那玉盏上,盏壁流转着雷电纹路,隐约能窥见器灵的微光——那是与帝俊的雷锋剑同源的雷电之力。

羲和接过玉盏,指尖抚过盏沿的雷纹,凤眼弯起:“还是帝君细心。”她转头看向苒苒,笑意里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意味,“妹妹既爱这地脉水,不如也取只玉盏回去?雷霆之力虽烈,却能镇住焰气,配你的冰雪茶正好。”

苒苒望着那雷纹玉盏,忽然想起故国曜雪玥星的传说——雷电劈开冰川时,会孕出最纯净的冰晶。她唇角微扬,露出抹极淡的笑意:“多谢天后,只是我这冰蚕丝帕,怕是更合地脉水的性子。”说罢让朴水闵收起浸足了水的帕子,竹篮里的水珠已凝成细小的冰粒,在晨光里闪着冷光。

西烨待在一旁,冰火双瞳里闪过丝讶异。他虽为帝俊守护者,却也知晓这位月神的来历,此刻见她面对羲和的试探,竟能以柔克刚,倒像是那看似易碎的冰,藏着不输火焰的韧性。

池畔的焰蝶又落回莲叶上,苒苒提着竹篮转身离去,白裙拂过西烨留下的那圈白霜,留下道浅浅的印痕。她知道,这火莲池的地脉水只是第一步,就像那雷纹玉盏里的雷电之力,看似与冰雪相悖,或许正是破开天命的钥匙。身后传来羲和与西烨谈论雷纹玉盏的声息,而她掌心的冰蚕丝帕,正透过竹篮,传来地脉水与冰雪灵息交融的微颤。

回到寒沁阁时,日头已爬至中天,檐下的冰棱被晒得微微淌水,在青砖地上洇出细小的湿痕。苒苒将那方浸了地脉水的冰蚕丝帕铺在案上,帕子上的冰粒正缓缓消融,腾起的白汽遇着殿内的寒气,凝成细碎的霜花,落在她白裙的北斗星纹上,像忽然缀上了几颗寒星。

朴水闵正用银剪修剪从火莲池折回的枯枝——那是苒苒特意让她取的,说枯枝里藏着焰星的燥气,正好与地脉水相抵。“公主,方才大犬王座罗兰奥大人派人送来些星晶,说是帝君赏的,让您研磨了填星轨仪的缺口。”她将一个锦盒推到案边,盒内的星晶泛着赤金色,像是被揉碎的日光。

苒苒拈起一块星晶,指尖的寒气让晶面蒙上层白霜。这星晶她认得,是太阳焰星的核心矿石,寻常冰雪灵物一碰便会灼裂,可此刻握在手中,竟隐隐传来与雷纹玉盏相似的震颤。“罗兰奥是农夫商士出身,最懂物尽其用。”她忽然轻笑,将星晶放在星轨仪的磨损处,“他这哪是赏物,是在试探我敢不敢用焰星的灵物,补故国的仪器。”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刺猬家族兀神医的咳嗽声。那老者背着个药篓,背上的尖刺沾着些南极冰岛的冰碴,进门时带起一阵混合着药草与冰雪的气息。“月神殿下,老臣来瞧瞧您的寒症。”他的声音像磨砂纸擦过冰面,带着几分沙哑,“天后吩咐了,若殿下仍觉喉干,老臣这儿有新炼的冰火丹。”

苒苒抬眸时,正撞见兀神医那双小而亮的眼睛——刺猬图腾让他总能洞察细微的气息变化。她指了指案上的星轨仪:“劳烦神医,我这仪器缺了块星晶,不知您带来的药篓里,有没有能镇住焰星燥气的辅料?”

兀神医凑近一看,忽然咧嘴笑了,尖刺上的冰碴簌簌落下:“殿下倒是会物尽其用。老臣今日去南极冰岛采药,正好掘了块万年玄冰,里面裹着条赤炼蛇蜕——那蛇蜕经冰火淬炼,既能导焰气,又不侵寒气,填这缺口再合适不过。”他从药篓里取出个冰匣,打开时寒气扑面,里面的玄冰透着幽蓝,裹着的蛇蜕泛着赤红,正是天后羲和能化作的赤炼蛇形态。

朴水闵看得咋舌,黄花鱼的本能让她对这种冰火相济的物事格外敏感,只觉得那蛇蜕上的气息既熟悉又危险。苒苒却神色如常,用银匕小心地从玄冰中挑出蛇蜕,指尖凝聚寒气将其碾成粉末,与星晶碎屑混在一起。“神医可知,曜雪玥星有种秘术,能将相克之物熔炼成钥匙?”她边说边将混合物填入星轨仪的缺口,“就像这赤炼蛇蜕与玄冰,看似水火不容,实则能拼出条新路。”

兀神医捋着胡须,尖刺上的冰碴已融成水珠:“老臣只懂医理,不懂秘术。但老臣知道,万物相生相克,就像帝君的雷霆决能引雷,也能化雷,关键在如何用。”他忽然压低声音,“昨日西烨王子回禀,说火莲池的地脉水动了潮汐,殿下若需借星力,三日后的紫微星犯北斗,是个好时机。”

苒苒握着星轨仪的手微微一顿,抬眸时正与兀神医的目光相撞。那老者的眼神里没有试探,只有一种看透世情的通透。她忽然明白,这位刺猬家族的神医,或许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却选择用医者的方式,递来一把无形的钥匙。

待兀神医离去,朴水闵才敢开口:“公主,他是帝君的守护者,怎会……”

“因为他是医者。”苒苒打断她,将修复好的星轨仪放在窗前。日光透过赤金色的星晶,在案上投下道冰蓝与赤红交错的光带,像极了跨越星域的桥梁。“医者只看脉络,不问天命。就像这星轨仪,补了焰星的星晶,反而更能看清曜雪玥星的方向。”

窗外的日头渐渐偏西,寒沁阁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与远处卧龙大殿的轮廓在赤金色的地面上相接。苒苒望着那道交错的光影,指尖轻轻拂过星轨仪上的蛇蜕粉末,那里正泛着极淡的红光,与冰纹交织成一种奇异的温暖。她知道,三日后的紫微星犯北斗,将是她逆天而行的第一步,而这条路,似乎比想象中更有生机。

三日后的紫微星犯北斗之夜,寒沁阁的观星台被一层薄如蝉翼的月光覆盖。月神嫦曦苒苒换上了一袭绣满白鼠图腾的白裙,那些银线绣成的白鼠在月光下仿佛活了过来,沿着裙摆边缘微微蠕动,透着幻雪帝国独有的灵韵。167厘米的她立于星轨仪前,鬓边的雪晶花与指尖凝结的冰雾交融,将那张属于白雪姬的面容衬得愈发清冽,唯有眼底跳动的光,比星轨仪投射出的星图更亮。

朴水闵捧着个琉璃盏守在一旁,熹黄色宫装的领口沾了些观星台的夜露,冷得她不住轻颤,却仍紧紧盯着盏中那滴地脉水——那是三日前从火莲池取来的,此刻正悬浮在盏心,随着星轨仪的转动微微摇曳。“公主,北斗第七星快与紫微星撞上了。”她的声音带着紧张,黄花鱼的本真让她能听见星力流动的细微声响,此刻只觉得那声响如急流撞礁,震得耳膜发麻。

苒苒没有回头,指尖在星轨仪的冰蓝星盘上快速滑动,赤金色的星晶与赤红的蛇蜕粉末在她触碰下泛起微光,将焰星的星图与曜雪玥星的星图重叠成一幅奇异的经纬。“看见那条虚线了吗?”她忽然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那是宇宙无尽海的潮汐带,人鱼帝国的秘术能借潮汐之力,将星轨折转三寸。”

话音未落,观星台的石阶忽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鹰族首领秦弘基的身影出现在台口,他身披玄色鹰羽披风,褐金色的瞳孔在夜色里亮得惊人,如同盘旋在高空的猎鹰,将台上的一切尽收眼底。“月神深夜在此观星,倒是雅兴。”他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冷硬,鹰爪状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令牌——那是帝俊赐予的守卫令。

苒苒抬手稳住星轨仪,白裙下的白鼠图腾忽然静止不动,像是瞬间融入了月光。“秦首领深夜巡查,倒是勤勉。”她转过身,目光与秦弘基相撞时毫无惧色,雪晶花的寒气顺着发丝漫开,“听闻鹰族能辨九万里外的星象,不知首领看今日这紫微星犯北斗,是凶是吉?”

秦弘基挑眉,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星轨仪上重叠的星图,又落回苒苒那双清澈却藏着锋芒的眸子。“星象无常,吉凶自在人心。”他忽然冷笑一声,披风上的鹰羽无风自动,“只是帝君的雷霆决最忌私动星轨,月神还是早些歇息为好。”

“首领说笑了。”苒苒抬手拂过星轨仪的冰蓝星盘,星图瞬间变幻,露出底下刻着的北斗紫光夫人印记,“我不过是在温习故国的星象术,难不成焰星连看星星都要受管束?”她指尖一凝,那滴悬浮的地脉水忽然化作道水线,注入星轨仪的核心,赤金色的星晶顿时爆发出刺眼的光,将秦弘基的影子钉在台面上,竟如被冰雪冻结般动弹不得。

秦弘基瞳孔骤缩,才发现自己的鹰羽披风不知何时已覆上层薄霜——那是苒苒以白雪姬的寒气凝成的禁制。“你敢……”他的话未说完,便被远处传来的笑声打断。

天后羲和的声音如星火燎原般漫过宫墙,带着火媚术特有的蛊惑:“秦首领怎的与妹妹较上劲了?”她的身影出现在秦弘基身后,一袭赤红宫装在月光下像团跳动的火焰,金冠上的火翅轻轻扇动,带起的热浪瞬间融化了秦弘基身上的薄霜。“妹妹在玩星轨仪?倒是让我想起幼时在幻雪帝国,曾见北斗紫光夫人用这物事指引商旅呢。”

苒苒望着突然出现的羲和,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她认得羲和此刻的眼神——那是火媚术发动前的征兆,凤眼深处流转的红光,足以让任何人心神失守。“天后记错了,”她微微垂眸,雪晶花的寒气遮住了大半面容,“北斗紫光夫人的秘术,从不外传。”

羲和轻笑出声,火翅扇动的幅度更大了,赤金色的火星落在观星台的砖缝里,竟燃起细小的火苗。“妹妹这是在防我?”她缓步走近,红色宫装的裙摆扫过星轨仪,赤金色的星晶顿时发出嗡鸣,“其实我倒是好奇,妹妹费这力气调整星轨,是想回曜雪玥星,还是想回那宇宙无尽海?”

朴水闵吓得脸色发白,攥着琉璃盏的手指关节泛白,却见苒苒忽然抬起头,眼底的光比羲和的火媚术更盛。“无论是哪里,”她的声音清冽如冰泉,却带着穿透火焰的力量,“总比困在别人划定的命格里好。”

就在此时,天边的紫微星与北斗第七星终于相撞,一道银红色的星芒划破夜空,直直落在星轨仪上。苒苒的指尖与星芒相触的刹那,白裙上的白鼠图腾忽然齐齐抬头,朝着曜雪玥星的方向望去,而观星台的地砖下,传来冰层碎裂般的轻响——那是南极冰岛的寒气被星力引动,正顺着地脉悄悄漫来。

秦弘基握紧了腰间的令牌,却被羲和用眼神制止。天后望着星轨仪上流转的星芒,凤眼深处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又被惯常的笑意取代:“既然星力正好,妹妹不妨多玩会儿。只是别忘了,焰星的星轨,从来由不得外人改动。”说罢转身离去,红色的身影消失在石阶尽头,留下一路未熄的火星。

苒苒望着那道火星轨迹,指尖的星芒渐渐融入星轨仪。“她在提醒我,也在试探我。”她轻声对朴水闵说,白裙上的白鼠图腾缓缓伏下,“但她不知道,白鼠最擅长在绝境里打洞,就算是铜墙铁壁,也能钻出条路来。”

朴水闵凑近一看,星轨仪的冰蓝星盘上,果然多出一道极细的裂痕,裂痕里泛着曜雪玥星独有的冰蓝色光。远处的卧龙大殿灯火通明,隐约能看见太阳神帝俊的紫金玄衣一角,而寒沁阁的观星台上,月神的指尖仍在星轨仪上轻划,仿佛要在这赤金色的星球上,为自己刻下一条通往故土的轨迹。

星轨仪上的冰蓝裂痕日渐清晰时,寒沁阁的地砖下开始渗出细如发丝的冰线。月神嫦曦苒苒晨起时,发现窗棂上凝结的霜花竟拼出了幻雪帝国的雪狼图腾,那些六角形的冰晶层层叠叠,将赤金色的晨光滤成了清冷的银白。她今日换了件绣着人鱼鳞片的白裙,鳞片在晨光里泛着珍珠母贝的虹彩,167厘米的身姿立在窗前,倒像是刚从宇宙无尽海的潮汐里走出,连鬓边的雪晶花上都沾着似有若无的水汽。

朴水闵端着早膳进来时,差点被地砖上的冰线滑倒,熹黄色宫装的裙摆扫过冰线,竟激起一串细碎的冰凌。“公主,南极冰岛的寒气好像顺着地脉跑来了。”她指着案上那盆冰镇灵露,昨日还需时时添冰,今日竟自个儿结了层薄冰,“方才去偏殿取水,见墙角的青苔都冻成翡翠似的了。”

苒苒伸手抚过窗棂上的雪狼图腾,指尖的寒气让冰晶更显剔透。“不是跑来,是被引来的。”她轻声道,目光落在案上的星轨仪上,赤金色的星晶正随着日光流转,将冰蓝裂痕里的寒气一丝丝抽出来,“星轨折转三寸,能引动三界的灵息,这是北斗紫光夫人的秘术,羲和或许知道,却未必懂如何用。”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弄玉的通报声,说天后请月神去卧龙大殿品鉴新酿的火枣酒。朴水闵顿时紧张起来,攥着裙摆道:“公主,天后昨日刚在观星台碰了钉子,今日怕是……”

“怕是想用火枣酒的燥气,破我引来的寒气。”苒苒接过朴水闵递来的披风,那披风是用幻雪帝国的冰蚕丝织就,边缘缀着细小的冰铃,走动时发出的声响能扰人心神。“正好去看看,她那烈焰独角兽的真源,能不能挡住雪狼图腾的灵息。”

卧龙大殿的金砖地被火灵力烘得滚烫,空气中弥漫着火枣酒的甜香。天后羲和斜倚在赤金榻上,一袭绯红宫装的裙摆铺展如焰,金冠上的火翅轻轻扇动,将酒气吹得四散。169厘米的她抬眸时,凤眼流转间带起淡淡的红光——火媚术已悄然发动,连殿角的铜鹤香炉都被那红光染成了赤金色。“妹妹可算来了,”她笑着举杯,杯中酒液泛着琥珀色的光,“这酒是用焰星最烈的火枣酿的,妹妹尝尝,正好驱驱你寒沁阁的冷气。”

苒苒在殿中站定,冰蚕丝披风上的冰铃轻轻作响,竟将火媚术的红光震得微微扭曲。“多谢天后美意,”她微微欠身,白裙上的人鱼鳞片反射着金光,恰好避开羲和投来的目光,“只是我近日研习星术,需守清寒,怕是无福消受这佳酿。”

殿外忽然传来金乌啼鸣,太阳神帝俊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处。他身着紫金玄衣,麒麟长臂上搭着件玄色披风,褐金深瞳扫过殿内时,目光在苒苒的冰蚕丝披风上稍作停留。“曦言也在。”他的声音如雷霆初歇,带着万物之主的威严,却未多言,径直走向主位。

羲和见帝俊进来,笑意更盛,起身时火翅展开半幅,带起的热浪让殿内的酒气愈发浓烈:“帝君来得正好,妹妹说在研习星术,不如让四大守护者中的罗兰奥来指点一二?他最通星象与商道,说不定能帮妹妹寻些稀有的星晶。”

苒苒心头微动,知道羲和是想借罗兰奥试探她的星轨仪。她抬眸看向帝俊,恰好与他的目光相撞,那双褐金深瞳里没有探究,只有一种洞察一切的沉静,倒让她想起幻雪帝国的万年冰川——看似沉寂,底下却藏着奔涌的暗流。“不必劳烦罗兰奥大人,”她轻声道,指尖在袖中捏了个星诀,寒沁阁方向顿时传来冰铃齐鸣,“我已从南极冰岛的地脉中寻到星力,不劳费心。”

帝俊的唇角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像是极淡的笑意。他抬手召来侍立在殿外的冰火麒麟王子西烨:“既然曦言在研习星术,便将库房里的星图拓本取来给她。”西烨领命时,冰火双瞳里闪过一丝讶异,却还是躬身应下。

羲和的凤眼微微一沉,随即又恢复了笑意:“还是帝君考虑周全。”她转向苒苒,语气里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意味,“妹妹可得好好研习,莫要辜负了帝君的心意。”

苒苒谢过帝俊,转身离去时,冰蚕丝披风上的冰铃又响了起来。她知道,这星图拓本或许是帝俊的试探,却也可能是另一条路——就像那冰线与地脉的纠缠,看似相悖,实则能织成通往故土的网。殿外的金乌已升至中天,赤金色的光芒落在她的白裙上,与人鱼鳞片的虹彩交相辉映,竟在地上投下片奇异的光影,既带着焰星的炽热,又藏着冰雪的清寒。

西烨送来的星图拓本摊开在寒沁阁的冰玉案上,那些用赤金粉绘制的星轨在月光下流转着暖意,与案边凝结的冰线形成奇妙的对照。月神嫦曦苒苒指尖抚过拓本上标注的"归墟星门",那里的墨迹微微凹陷,像是被人用指甲反复划过——想来是前代观星者留下的痕迹。她今日穿了件绣着北斗七星的白裙,斗柄处的银线在月光下泛着萤光,167厘米的身形俯身时,鬓边雪晶花的影子落在拓本上,与赤金星轨交叠成一片冰与火的晕染。

朴水闵正用小银锤敲碎南极冰岛送来的冰砖,熹黄色宫装的袖口沾着冰屑,碎冰落在金砖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公主,这拓本上的星门标注,竟与您前日算出的潮汐带重合了。"她指着拓本右下角的朱印,那是大犬王座罗兰奥的私章,"难道罗兰奥大人早就知道......"

"他是农夫商士出身,最懂'借道'的道理。"苒苒打断她,指尖凝聚起一丝寒气,在拓本的归墟星门旁画出条虚线,"你看,从这里绕开焰星的雷暴区,再借人鱼帝国的潮汐力加速,比直穿星轨省三成力气。"话音刚落,案上的星轨仪忽然发出嗡鸣,赤金色的星晶投射出的光影与拓本上的星门重叠,冰蓝裂痕里竟渗出细小的水流——那是宇宙无尽海的潮汐灵气被引动了。

殿外忽然传来火翅振翅的轻响,天后羲和的声音隔着窗棂飘进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妹妹在看星图?听说帝君赐的拓本里藏着上古星门的位置,倒是要小心些,别被星力反噬了。"她的身影并未靠近,只有金冠上的火羽流苏在月光下偶尔闪过红光,像是在无声地警示。

苒苒没有抬头,指尖的寒气在拓本上凝成层薄冰,将那些赤金星轨拓印下来:"多谢天后提醒,只是我这白鼠图腾,最擅长在星图里找缝隙。"她忽然轻笑,将拓印下的冰制星图覆在星轨仪上,"就像这归墟星门,看似被焰星的雷暴封锁,实则藏着条冰脉,能让冰雪灵物安然通过。"

朴水闵看着冰制星图与星轨仪的光影交融,忽然发现那些白鼠图腾正沿着冰脉纹路移动,像是在探路。"公主是想......"

"不是想,是在算。"苒苒纠正她,目光落在拓本边缘罗兰奥的私章上,那印章的纹路里竟藏着个极小的雪狼印记——与窗棂上的霜花图腾如出一辙。"大犬王座的商道遍布三界,他若不想让人发现这星门,绝不会留下私章。"她忽然明白,这拓本或许不是帝俊的试探,而是四大守护者之间的默契——就像刺猬家族的兀神医送玄冰,冰火麒麟的西烨传消息,鹰族的秦弘基虽监视却不阻拦,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给这株被迫移植的冰雪灵物,留了条透气的缝隙。

窗外的火翅声渐渐远去,天后羲和的气息如退潮般消散。苒苒将冰制星图收入琉璃匣,星轨仪的嗡鸣渐渐平息,只余冰蓝裂痕里的水流仍在缓缓涌动。寒沁阁的地砖下,冰线已蔓延至墙角,在赤金色的殿柱上缠出细小的冰花,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远行,悄悄编织着路引。

朴水闵望着那些冰花,忽然觉得喉间的燥气淡了许多——或许这太阳焰星的炽土上,真能开出属于幻雪帝国的花。而苒苒正对着星图拓本轻笑,鬓边的雪晶花在月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照亮了拓本上那句被赤金粉掩盖的小字:"万物有隙,命途自开。"

冰制星图在琉璃匣中渐次凝实的第三夜,寒沁阁的梁柱忽然渗出淡淡的蓝光。月神嫦曦苒苒推开窗,见南极冰岛方向的夜空浮着一层冰晶般的云霭,那些云片正顺着地脉冰线的方向缓缓飘来,在赤金色的天幕上缀成条蜿蜒的银带。她今日换了件织入人鱼珠粉的白裙,裙摆拂过地面时,冰线竟顺着珠粉的痕迹泛起涟漪,167厘米的身影立在窗前,鬓边雪晶花与云霭相呼应,像是要将整片夜空的清寒都拢入袖中。

朴水闵抱着个铜盆从偏殿出来,熹黄色宫装的后襟沾了片冰晶云屑,那云屑落地不化,反而化作只极小的白鼠虚影,窜入地砖的冰缝里。“公主,罗兰奥大人派人送了些‘星槎木’来,说是能做星轨仪的底座。”她将铜盆放在案上,盆中盛着的不是寻常清水,而是泛着银光的宇宙尘埃——那是从归墟星门方向采集的灵物,遇冰则凝,遇火则燃。

苒苒捻起一块星槎木,木身泛着紫金色的光泽,肌理间藏着雷电纹路,竟是与帝俊的雷锋剑同源的材质。“他倒是敢送。”她指尖的寒气注入木身,雷电纹路顿时亮起,与星轨仪的赤金星晶产生共鸣,“这木头需用冰火双力淬炼,西烨的麒麟真火正好合用。”

话音未落,观星台方向传来一声轻啸,冰火麒麟王子西烨的身影踏着半团火焰半团冰霜掠过长空,他手中托着个赤铜鼎,鼎中腾起的气雾一半是雪白色,一半是赤金色,落地时在寒沁阁前凝成块双色玄冰。“月神殿下,这是兀神医炼的‘两仪膏’,说能稳固星槎木的灵脉。”他的声音里带着冰火交融的震颤,半边燃着星火的脸上掠过丝犹豫,最终还是补充道,“三日后月出中天,归墟星门的冰脉会与地月潮汐共振。”

苒苒接过赤铜鼎,两仪膏的寒气与热气在掌心交织,竟化作朵冰火共生的莲花。“多谢王子转告。”她垂眸时,鬓边雪晶花的影子落在西烨燃着火焰的手臂上,那片星火竟温顺地暗了暗。

西烨转身离去时,冰火双瞳扫过寒沁阁梁柱上的蓝光,忽然道:“鹰族的巡夜哨会在三更换岗。”话音未落,身影已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半道冰痕半道火迹,在地上拼出个残缺的星门符号。

朴水闵将星槎木浸入铜盆的宇宙尘埃中,看着木头表面的雷电纹路与尘埃相缠,忽然低声道:“他们好像都在帮您。”

“不是帮,是各取所需。”苒苒将两仪膏抹在星轨仪底座,冰蓝裂痕里的水流顿时加速旋转,“刺猬家族需要幻雪帝国的冰芝入药,大犬王座想打通曜雪玥星的商道,冰火麒麟要借北斗星力压制体内火毒,鹰族……”她顿了顿,望着窗外掠过的鹰影,“秦弘基的幼雏去年误入雷暴区,是幻雪帝国的星官救的。”

原来那些看似疏离的守护,早已藏着跨越星域的羁绊。苒苒抚过星槎木上亮起的纹路,忽然明白命运从不是单行道——和亲的枷锁虽重,却也让冰雪与火焰的世界有了交错的可能。

三更的梆子声从卧龙大殿方向传来时,寒沁阁的冰线忽然齐齐亮起,与南极冰岛飘来的冰晶云霭连成一片。星轨仪投射出的星图在空中铺展,归墟星门的位置正泛着耀眼的白光,冰制星图从琉璃匣中飞出,与星门虚影重合的刹那,地砖下的冰线忽然爆出无数细小的冰花,每朵花芯里都映着幻雪帝国的冰泉模样。

苒苒望着那片冰花,喉间的燥渴第一次真正消退。她知道三日后的月出之时,将是破局的关键,但此刻触摸着冰花里的故土影像,忽然觉得所谓逆天,或许不是挣脱,而是在既定的轨迹里,走出属于自己的那条路。

朴水闵指着一朵冰花笑道:“公主你看,这花里的冰泉,竟映着咱们寒沁阁的窗棂呢。”

苒苒俯身细看,果然见冰泉倒影里,赤金色的殿宇与冰雪的楼阁交叠在一起。她忽然轻笑,指尖轻点冰花,那影像竟化作道流光,钻入星轨仪的冰蓝裂痕中。

窗外的冰晶云霭仍在汇聚,赤金色的天幕上,银带般的云轨正一点点向归墟星门靠近。寒沁阁的灯火在夜色里明明灭灭,映着案上的星轨仪与星槎木,像是在为一场跨越三界的远行,悄悄校准着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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