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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77 面朝着北边

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静立于广寒宫阙下,月亮的清辉如碎银般缀满她的鲛绡长裙,她素手轻拢被夜露沾湿的袖角,朝着正北望去,眉心那颗朱砂痣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似在遥望千里之外,那片曾与心上人哥哥曦风王子银玥公子折过寒梅的北地雪原。

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立于长信宫的琉璃窗前,月亮的柔光漫过她腕间的玉镯,她望着正北方向,凤袍上绣着的鸾鸟似要振翅飞向那方,檐角铁马在风里轻响,像在替她数着北地传来的第几声归雁啼。

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凭栏立于露台上,月亮的冷光洒满她的珍珠抹额,她指尖轻捻着一方绣着北地狼图腾的丝帕,朝着正北望去,云鬓间的珍珠步摇随晚风轻晃,似要将那缕从北疆传来的混着烽烟气息的风,都望进眼底。

广寒宫阙的玉阶上凝着层薄霜,像是谁将碾碎的月光揉进了冰晶里。曦言公主静立在雕花的白玉栏杆旁,身后是巍峨的宫殿,琉璃瓦在月色下泛着冷冽的光,飞檐上的玉铃偶尔被风拂动,发出细碎如银珠落盘的声响。她身上的鲛绡长裙是用宇宙无尽海深处的冰蚕丝织就的,月光洒在上面,竟像是有无数碎银在裙摆上流动,随着她轻拢袖角的动作,裙裾上绣着的银线暗纹——那是北斗七星的图腾——便若隐若现地亮起来。

她的白裙长及脚踝,裙摆在夜露里浸得微湿,边缘洇出淡淡的水痕,像是刚从月光里捞出来一般。素手纤细,指尖透着玉石般的微凉,拢住被夜风吹得微卷的袖口时,能看见腕间戴着的银丝手链,那是去年曦风王子在北地雪原为她寻来的冰蚕丝所制,链上缀着的小银铃与宫阙的玉铃音色相似,此刻却安静地贴着她的肌肤,仿佛也在屏息凝神。

眉心的朱砂痣是与生俱来的,在清辉下泛着温润的红,像一粒被月光吻过的红豆。她微微侧着头,目光越过广寒宫的琼楼玉宇,朝着正北的方向望去,那双清澈如琉璃的眸子里,映着的不是眼前的月宫景致,而是千里之外的雪原。那里的寒梅该开了吧,她想,去年这个时候,她还和哥哥在雪地里追逐嬉闹,哥哥穿着那件绣着极鼠图腾的白袍,身姿挺拔,在漫天飞雪中为她折下一枝开得最盛的红梅,花瓣上的雪落在他发间,像撒了把碎星。

“公主,夜风凉了,要不要回殿里添件衣裳?”朴水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她穿着熹黄色的宫装,裙摆上绣着几尾灵动的黄花鱼,此刻正捧着一件狐裘斗篷,脚步轻缓地走近,生怕惊扰了公主的思绪。

曦言转过头,眸子里的悠远散去些,染上几分柔和。她看着朴水闵,轻声道:“不必了,这点风算什么。你忘了?去年在北地,比这冷上十倍,哥哥还拉着我在雪地里堆雪人呢。”说到“哥哥”二字时,她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像是想起了什么极温暖的事,连带着眉心的朱砂痣都仿佛生动了几分。

朴水闵知道公主又在想曦风王子了,她顺着话头笑道:“可不是嘛,王子殿下当时还说,公主堆的雪人歪歪扭扭的,像只没睡醒的白鼠呢。”她说着,忍不住看了眼公主裙摆上白鼠图腾的暗纹,那图腾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与曦风王子的极鼠图腾隐隐呼应。

曦言被逗笑了,抬手轻轻点了点朴水闵的额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就你嘴快。不过……他说的倒也没错。”她重新望向北方,月光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眼神里又添了几分怅然,“不知道今年的寒梅,他有没有空去折一枝。”

夜风又起,吹动她的发丝,与裙摆上的银线纠缠在一起。广寒宫的桂树在远处簌簌作响,落下几片带着清香的花瓣,飘到她的发间。她没有去拂,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要将这月光与思念,一同望进那片遥远的雪原里去。

长信宫的琉璃窗是用曜雪玥星特产的冰魄琉璃砌成的,月光穿过时被滤成一片温润的乳白,漫过窗沿落在曦言公主的腕间。她腕上那只羊脂玉镯是去年生辰时曦风王子寻来的,玉质通透得能映出裙摆上鸾鸟的影子,此刻被月光浸着,竟像有层流动的月华在玉间游走。

她身上的凤袍与广寒宫的鲛绡裙不同,玄色缎面上用金丝银线绣着展翅的鸾鸟,鸟喙衔着的明珠在微光里忽明忽暗,像是把北地雪原的星子缀在了衣上。裙摆拖在铺着云锦的地面上,走动时能听见裙裾里暗缝的银铃发出细响,那是徐谦按曦风王子的吩咐特意做的,说这样无论公主走到哪,都像有北地的风在陪着。

“公主您看,檐角的铁马又动得勤了。”朴水闵捧着盏温热的雪莲茶走近,熹黄色的裙摆在琉璃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泽,“前几日司音姐姐来传话,说北地的雁群已经动身了,说不定再过几日,就能捎来王子殿下的消息呢。”她说话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上雕刻的黄花鱼纹,那是她本真图腾的样式,鱼眼处嵌的碎琉璃正对着窗外的月亮,闪了闪。

曦言顺着她的目光望向檐角,那些用玄铁铸成的小马在风里轻轻摇晃,铁环碰撞的声音清越又规律,像是在数着什么。她伸出手,指尖在冰凉的琉璃窗上轻轻一点,正对着正北的方向,那里的夜空比别处更亮些,北极星的光芒透过琉璃,在她指尖投下一点细碎的光斑——那是曦风王子的本命星。“去年这个时候,哥哥在归渔居的廊下教我认星图,说北极星旁边最亮的那颗伴星,就是我的。”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些微的怅然,目光却亮得很,“他还说,等雪化了,就带我们去无垠海岸看浪花,说那里的浪尖会开出像鸾鸟尾羽一样的花。”

朴水闵把茶盏递到她手边,笑道:“王子殿下从不食言的。您瞧这凤袍上的鸾鸟,绣得跟要飞起来似的,说不定正是在往北方飞呢。”她瞥见公主凤袍的下摆,那里的鸾鸟翅膀正对着北方,尾羽的金丝在月光下舒展,真像要冲破布料的束缚。

曦言接过茶盏,暖意从掌心漫开,她望着窗外铁马在风里轻晃,铁环的声响里,仿佛真的混进了遥远的雁鸣。她抬手理了理凤袍的袖口,那里绣着半朵雪莲,另一半在曦风王子的白袍袖口上——那是倾如当年绣的,说这样兄妹俩就像共用着一朵花。“等雁群来了,我要托它们捎些东西去。”她忽然说,眼底浮起一抹轻快,“把广寒宫新酿的桂花酒装一坛,再带上朴水闵你做的鱼形酥,哥哥总说你做的比御厨的好。”

朴水闵闻言眼睛一亮,连忙应道:“奴婢这就去准备!不过公主,桂花酒得用您的本命星露来酿才香醇,去年王子殿下喝了,还说比北地的雪酿更清冽呢。”

风又起了,檐角的铁马撞出一串急促的声响,像是在应和。曦言望着正北的星空,北极星的光芒透过琉璃窗,在凤袍的鸾鸟翅上投下一点亮斑,那只金绣的鸾鸟,仿佛真的要迎着风,朝着那片星光飞去了。

长信宫的梁柱上缠绕着夜明珠串成的帘幔,月光漫进来时,珠串便折射出细碎的虹光,落在曦言公主的凤袍上。那凤袍的领口绣着圈北斗七星的纹样,每颗星子都缀着细小的莹石,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像把整片星空都披在了肩上。她腕间的玉镯被月光浸得愈发温润,镯身雕刻的白鼠图腾与她本真图腾相契,此刻正与凤袍上鸾鸟的金眸遥遥相对,仿佛在无声呼应。

檐角的铁马忽然晃得急了些,玄铁相撞的脆响里,竟混进几声清亮的雁鸣。朴水闵正蹲在地上整理公主换下的鲛绡裙,熹黄色裙摆扫过地面的云纹砖,裙上绣着的黄花鱼图腾被月光照得鲜活,像是要游进砖缝里的暗影中。“公主!是雁群!”她猛地站起身,手指指向正北的夜空,那里果然有几点黑影正穿过云层,翅膀划破月光的样子,像极了曦风王子白袍上展开的银线。

曦言的指尖在琉璃窗上顿了顿,方才留下的光斑被她的呼吸呵出一层薄雾,又很快被夜风拂散。她望着那些雁影,凤袍上的鸾鸟仿佛被这动静惊动,金丝绣成的翅膀在光线下微微起伏,尾羽上的明珠闪得更亮了。“去年哥哥送我的那只银哨,”她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雀跃,“说吹起来能引雁群落歇,你帮我找出来好不好?”

朴水闵连忙应着去找,转身时带起的风让案上的星图轻轻翻动,那是曦风王子亲手绘制的北地星象,边角处还画着只歪歪扭扭的白鼠,旁边注着小字“苒苒的星”。曦言伸手按住那页纸,指尖抚过白鼠的尾巴,忽然想起那年在归渔居,哥哥用雪块雕了只极鼠,说要与她的白鼠图腾作伴,结果被她不小心踢进了火炉,气得他追着她绕着梧桐树跑了三圈。

“公主,找到了!”朴水闵举着支莹白的玉哨跑回来,哨身上刻着细密的星轨,正是北极星与北斗七星的连线。曦言接过玉哨,凑到唇边轻轻一吹,清越的哨音穿过檐角的铁马声,朝着正北的夜空荡开。那些雁群像是听到了召唤,竟真的在云层里盘旋了几圈,翅膀扇动的声音隐约传来,像是在回应。

“你看,它们听到了。”曦言放下玉哨,眼底盛着月光,亮得惊人。凤袍上的鸾鸟仿佛也扬起了脖颈,金喙对着雁群的方向,像是在替她传递着什么。檐角的铁马还在轻响,只是这一次,听起来竟像是在为雁群的盘旋计数,一声,又一声,敲在长信宫的夜色里,也敲在她望向北方的目光里。

雁群盘旋的影子在琉璃窗上投下细碎的晃动,曦言公主望着那片渐远的黑影,忽然抬手将银哨别在凤袍的襟扣上。那枚扣子里嵌着的月光石正对着鸾鸟的眼睛,两束微光交缠在一起,像是给那只金绣的鸟儿点上了真正的魂魄。檐角的铁马不知何时慢了下来,玄铁相撞的声响变得悠长,倒像是在模仿北地雪原上风穿过松林的调子。

“公主您瞧,案上的星盘动了。”朴水闵的声音带着几分惊奇,她正踮脚整理窗台上的雪莲盆栽,熹黄色的袖口扫过铜制星盘,那些嵌着宝石的星轨竟自己转了起来,北极星的位置亮起一点莹白,恰好与窗外夜空中的星辰对应。

曦言伸手按住星盘的边缘,冰凉的铜面上传来细微的震颤,像是有什么力量从北地顺着星光漫过来。她记得这星盘是哥哥用北极冰铜所铸,三年前在瑀彗大殿教她观星时,曾笑着说这盘里藏着整个北方的风,“你想我的时候,就转它三下,风会把你的话捎给我。”那时他白袍上的极鼠图腾被殿里的烛火照着,银线闪闪的,像要从衣料里跑出来。

“奴婢去取些桂花蜜来,掺在雪莲茶里,王子殿下从前总说这样喝着最润喉。”朴水闵说着就要转身,却被曦言轻轻拉住了衣袖。

“不用急,”她望着星盘上缓缓转动的北斗七星,指尖在代表自己本命星的那颗蓝宝石上轻轻一点,“你看,北斗的斗柄在朝北方偏呢,说不定再过几日,风就会把哥哥的消息带回来了。”她的声音里带着笃定,凤袍上的鸾鸟图腾在月光下舒展着翅膀,尾羽扫过星盘的边缘,带起一串极细的金粉,落在代表北极星的莹白宝石上,像是给那颗星镀了层暖光。

檐角的铁马又轻轻响了起来,这次的调子像是在哼一首北地的歌谣。曦言把星盘往窗边推了推,让月光更清楚地洒在上面,仿佛这样,北地的风就能透过星光,更早地读懂她藏在星轨里的期盼。

星盘上的莹白光芒忽然亮得灼眼,曦言下意识抬手挡了挡,却见那光芒顺着指尖漫上腕间的玉镯,白鼠图腾竟在玉上流转起来,像活了一般。凤袍的下摆被这异动带起的风轻轻掀起,鸾鸟的金翅在月光下舒展,尾羽扫过窗沿时,竟扫落了一片凝结的霜花,霜花落地的瞬间化作点点星光,在地面拼出半朵雪莲的形状——另一半,她记得绣在哥哥白袍的衬里上。

“公主,您看窗棂上!”朴水闵忽然低呼,她正用银剪修剪雪莲盆栽的枯枝,熹黄色衣袖上的黄花鱼图腾被星光照得透亮,此刻正指着窗棂。那里不知何时凝结了层薄冰,冰面上竟映出北地雪原的景象:曦风王子穿着白袍站在雪地里,身后跟着三位鹤羽仙人,衷一情正抬手接住飘落的雪花,衷一怀在整理被风吹乱的袖角,衷一愫则望着远处的寒梅树笑。最清晰的是曦风手里的东西,像是枝刚折下的红梅,花苞上还凝着雪。

曦言的呼吸微微一滞,指尖在冰面上来回摩挲,想触到那抹红色,却只摸到一片冰凉。她忽然想起去年此时,哥哥也是这样站在雪地里,隔着广寒宫的结界对她挥手,那时他白袍上的极鼠图腾被风雪吹得猎猎作响,像在朝她跑来。

“这冰镜定是王子殿下弄的法术。”朴水闵把剪下来的枯枝扔进香炉,火星溅起时,冰面上的景象晃了晃,曦风似乎转身说了句什么,冰镜里便飘起细小的雪粒,落在他发间,像撒了把碎星,“您瞧,他身边的鹤羽仙人们都在笑呢,定是在说要快点回来给您带红梅。”

曦言没说话,只是抬手按在冰镜上,掌心的温度让冰面渐渐融化,北地的景象随之模糊,最后化作一滴水珠,顺着窗棂滑落。她望着水珠坠地的地方,那里的星光忽然又亮了些,半朵雪莲旁竟又多了几点红梅的影子。檐角的铁马此时响得格外欢,像是在数着北地来风的脚步,一声比一声急切。

风从正北吹来,带着雪原特有的清冽气息,吹动她鬓边的碎发。曦言拢了拢凤袍的领口,北斗七星的莹石在领口闪烁,像是在为她指引方向。她知道,用不了多久,那风就会裹着红梅的香气,穿过无垠海岸的浪花,越过玫瑰森林的花海,落在长信宫的琉璃窗上。

露台的白玉栏杆上凝着层白霜,像是谁将北地的雪碾成了粉,细细铺在雕花的云纹里。曦言公主凭栏而立,头顶的珍珠抹额是用宇宙无尽海的鲛人泪凝成的,月光洒在上面,每颗珍珠都映出一片细碎的夜空,北极星的光斑恰好落在她眉心的朱砂痣旁,像是哥哥白袍上掉落的银线。

她今日换了件月白常服,领口绣着圈北地狼图腾的暗纹,与手中丝帕上的狼影相契。那方丝帕是去年在归渔居,曦风王子用极北冰蚕丝为她织的,他当时笑着说:“北地的狼最认亲,让它们替我看着你。”说着便用银线在帕角绣了只缩成一团的极鼠,说这是他变的,要跟着狼图腾一起守着她。此刻她指尖捻着丝帕的边角,极鼠的银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是在轻轻蹭她的指尖。

云鬓间的珍珠步摇是广寒宫的玉兔衔来的,十二颗珍珠串成北斗的形状,随晚风轻晃时,碰撞出的声响比长信宫的铁马更清越。朴水闵捧着件银狐斗篷站在身后,熹黄色裙裾上的黄花鱼图腾被露台的夜雾打湿,倒像是真的游在水里,“公主,这风里带着些烽烟气,许是北地在演练阵法呢。”她记得徐谦曾说过,曦风王子每月会带着鹤羽仙人们演练星阵,那时北地的风会裹着冰晶与松木的气息,顺着北斗星轨飘过来。

曦言侧过头,步摇上的珍珠晃出一片流光,落在朴水闵的发间。“你闻,”她轻抬下颌,让晚风拂过鼻尖,“风里除了烽烟,还有寒梅的清苦气。定是哥哥又带着衷一情他们去折梅了,去年他折梅时不小心被刺扎了手,血滴在雪地里,竟开出朵红玛瑙似的花。”她说话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丝帕上的狼眼,那里的丝线被她捻得发亮,像是要把北地的景象都捻进帕子里。

朴水闵把斗篷往她肩头拢了拢,笑道:“三位鹤羽仙人定是护着王子殿下呢。衷一愫最细心,定会替他拿着装梅花的玉瓶;衷一怀擅长医术,刺扎了手也能立刻治好;衷一情嘛,定在旁边数梅枝上的花苞,好回来跟您说有多少朵要开了。”

风忽然转了向,带着更浓的寒意扑过来,步摇上的珍珠撞得叮当作响。曦言望着正北的夜空,那里的云层被风撕开道口子,北极星的光芒直射下来,落在她手中的丝帕上,狼图腾的眼睛竟亮了起来,像是真的在朝北方眺望。她知道,这风再过几日便会暖些,那时会裹着红梅的香气,还有哥哥白袍上特有的雪松香,一起落在这露台上。

露台的地面铺着从北地运来的寒玉砖,月光落上去,竟像积了层流动的碎冰。曦言公主指尖的丝帕被晚风掀起一角,北地狼图腾的银线在冷光里绷得笔直,狼尾恰好扫过砖缝里嵌着的一颗星辰砂——那是去年曦风王子用北极星碎屑为她铺的,说踩着它望北地,能看清三千里外的雪。

她云鬓间的珍珠步摇忽然晃得剧烈,最下端那颗坠珠撞在栏杆上,碎成星屑落在肩头。朴水闵正弯腰捡拾案上被风吹落的星图,熹黄色裙摆扫过寒玉砖,黄花鱼图腾的鳞片纹在月光下泛着磷光,“公主,您看那星屑!”她指着肩头的光点,那些星屑竟顺着衣纹游走,在月白常服的袖口拼出只极小的白鼠,正抬爪朝着北方望。

曦言抬手接住一点星屑,指尖传来极轻的震颤,像是握着北地阵法演练时的余波。“哥哥定是在调遣星阵,”她望着正北的云层,那里有淡金色的光纹在流动,与她袖角白鼠的眼睛同色,“去年他教我布‘北极锁’阵时,阵眼亮起的光就是这样的,他还说这阵法能锁住北地的风,不让寒气伤着我。”说着便想起那时他白袍上的极鼠图腾被阵光映得透亮,银线绣成的尾巴扫过阵盘,带起一串细碎的冰晶,落在她发间化成了珍珠。

朴水闵把星图重新铺好,图上北地的位置正泛着微光,“徐谦遣灵鸽捎信来说,三位鹤羽仙人新酿了梅酒,用的是极北的冰泉,说等王子殿下调完阵法,就装坛让风送来给您尝。”她用指尖点了点星图上标记寒梅林的地方,那里恰好有片光纹在闪烁,像极了梅花绽放的样子。

晚风裹着星屑掠过露台,步摇上的珍珠重新聚成完整的一颗,只是珠心多了点梅红色。曦言望着正北的光纹,忽然将丝帕往风里扬了扬,北地狼图腾的银线在风里舒展开,像在朝着那片金光奔去。她知道,用不了多久,风就会带着梅酒的清冽,还有哥哥调阵时白袍拂过冰面的声响,一起撞进这露台的月光里。

露台上的寒玉砖忽然泛起一层薄濛濛的白气,像是北地雪原上刚腾起的雾。曦言公主指尖的丝帕被这雾气浸得微潮,北地狼图腾的银线晕开淡淡的水痕,倒像是狼爪踩过雪地留下的印子。她抬手将丝帕按在栏杆上,想拭去那些水汽,却见帕角那只极鼠的银线忽然亮起,在玉砖上投下小小的影子,正围着狼图腾打转,像极了小时候她追着哥哥在雪地里跑的模样。

云鬓间的珍珠步摇晃得愈发厉害,有颗珍珠脱了线,坠向露台边缘的桂树。朴水闵正踮脚去够那枚珍珠,熹黄色裙摆扫过桂树的虬枝,惊起几片带着清露的叶子,落在她肩头。“公主您看!”她举起手中的珍珠,那珠心竟映出片晃动的雪原——曦风王子正站在一座冰砌的高台上,白袍被风掀起,露出衬里绣着的半朵雪莲,三位鹤羽仙人分立两侧,衷一情手持星盘,衷一怀挥动着拂尘,衷一愫则正往冰台的裂缝里填冰晶,“他们像是在修补什么,冰台底下好像有光在闪呢。”

曦言凑近去看,珍珠里的景象忽然清晰起来,她认出那冰台是北地的观星台,去年她和哥哥曾在上面用雪块堆过两只依偎的白鼠和极鼠。“定是前些日子风雪太大,把观星台冻裂了。”她的指尖轻轻点着珍珠表面,那里映出曦风弯腰填补裂缝的样子,白袍的袖口沾了些冰晶,像缀了圈碎钻,“哥哥总说观星台的地基连着北极星的脉络,裂不得,看来这次是动真格修补了。”

朴水闵把珍珠串回步摇上,笑道:“三位仙人定能帮着修好的。衷一愫填的冰晶是极北万年冰髓,最是坚固;衷一怀的拂尘能引来风灵加固;衷一情的星盘还能借星光凝冰呢。等修好了,王子殿下定会站在上面给您指北地的新星。”

晚风忽然变得温润,带着桂花香混着北地的松木气。曦言望着正北的夜空,那里有颗新星正缓缓亮起,光芒恰好落在她的珍珠抹额上。她知道,那定是观星台修补完成的信号,过不了几日,风就会把哥哥的笑声,还有他用冰髓雕的小玩意儿,一起送到这露台上。

露台边缘的石盏里,昨夜收集的月光正泛起细碎的涟漪,像是被北地吹来的风搅乱了。曦言公主指尖的丝帕被风卷着扬起,北地狼图腾的银线在冷光里绷成一道弧线,恰好与她云鬓间步摇的珍珠串连成一线,活像幅迷你的星轨图。她望着那狼眼的位置,忽然想起去年在归渔居,哥哥用狼毫笔给她画北地地图,笔尖蘸的墨里掺了极鼠尾尖的银毫,画出来的狼图腾总带着点毛茸茸的憨态。

“公主,石盏里的月光在写字呢!”朴水闵的声音带着惊喜,她正用银勺舀起石盏里的月光往玉瓶里装,熹黄色的袖口沾了点光屑,黄花鱼图腾的鳞片上便像落了星子,“您瞧这弯弯曲曲的,像不像王子殿下画的雪狼脚印?”

曦言低头去看,石盏里的月光果然聚成串歪歪扭扭的痕迹,末端还拖着个小小的圆点,倒像是极鼠的尾巴扫过留下的。她忽然笑了,指尖轻点那圆点,“这定是哥哥弄的花样,去年他在雪原上用脚踩出白鼠的样子,结果踩成了团圆滚滚的雪球,还嘴硬说是白鼠在打滚。”说话时,步摇上的珍珠晃得更欢,有颗珍珠坠在丝帕的狼头上,竟像给狼戴了顶小帽,逗得朴水闵也笑出了声。

风里的烽烟气息淡了些,混进缕清苦的梅香。曦言望着正北的云层,那里有片云被风剪成狼的形状,正朝着露台的方向飘。她把丝帕叠成小小的方块,塞进袖袋里,那里还藏着去年哥哥送的冰蚕线,据说能跟着北地的风发光。此刻那线果然亮了起来,在袖袋里轻轻颤动,像有只小极鼠在里面蹦跳。

朴水闵把装满月光的玉瓶封好,笑道:“等把这月光掺进新酿的桂花酒里,王子殿下回来定能尝出是您亲手酿的。”她瞥见公主袖袋里透出的微光,又道,“您瞧,冰蚕线都在催了呢。”

晚风忽然转了向,带着那片狼形云掠过露台。曦言抬手拢了拢鬓发,步摇的珍珠在她肩头洒下片碎光。她知道,用不了多久,那风就会牵着更多北地的讯息来,或许是哥哥新画的狼图腾,或许是三位鹤羽仙人采的梅蕊,都藏在月光与梅香里,等着落在她的指尖。

露台的栏杆上,昨夜凝结的霜花正顺着雕花的纹路缓缓流淌,在寒玉砖上汇成细小的溪流,映出月亮的影子碎成一片银鳞。曦言公主指尖的丝帕被风推得贴在栏杆上,北地狼图腾的银线浸了霜水,竟在砖面拓出浅浅的印痕,狼耳的位置恰好对着正北的星空,与北极星的光芒连成一线。

云鬓间的珍珠步摇忽然发出清脆的共鸣,十二颗珍珠同时亮起,珠心浮现出北地的星图——她认出那是哥哥常去的寒梅林上空,三颗特别明亮的星正围着北极星旋转,那是三位鹤羽仙人的本命星。朴水闵正蹲在地上用玉簪引流那道霜水溪,熹黄色裙摆上的黄花鱼图腾被水光映得灵动,鱼尾扫过狼图腾的印痕时,竟激起一串细碎的光泡,“公主您看,这光泡里有影子!”

曦言俯身去看,光泡里果然浮着模糊的影像:曦风王子穿着白袍站在梅林里,手中正把玩着枝梅枝,白袍的下摆沾着雪,被他随手掸落时,雪粒在空中化作极鼠形状的冰晶。三位鹤羽仙人在一旁整理着什么,衷一情展开的锦缎上绣着北斗七星,衷一怀正往锦缎上别梅花,衷一愫则在旁数着梅瓣,像是在核对数目。

“定是在准备给我的东西。”她的指尖轻轻点破一个光泡,凉意顺着指尖漫上来,让她想起去年在北地,哥哥把冻得发红的她的手揣进自己袖袋,白袍上的极鼠图腾蹭着她的手背,银线刺啦刺啦地响,“去年他也是这样,在梅林里捡了最完整的梅瓣,说要给我做书签,结果被风吹跑了大半,气得他追着风跑了半座林子。”

朴水闵把引流的玉簪换成银勺,笑道:“这次有三位仙人帮忙,定不会再被风吹跑了。衷一情的锦缎能锁住风,衷一怀的梅花能引着光,衷一愫数好的梅瓣定能凑成整整齐齐的一束。”她舀起一勺带着光泡的霜水,递到曦言面前,“您瞧这水里的星子,都在往北飘呢,像是在给他们引路。”

风里的烽烟气息彻底散了,只剩下梅香与清冽的雪气。曦言望着正北的星空,北极星旁的三颗星忽然亮了亮,像是在点头。她把丝帕叠好放进袖中,那里的冰蚕线正微微发烫,想来是离北地的风又近了些。她知道,再过几日,那风就会裹着锦缎上的星光,还有哥哥指尖残留的梅香,一起落在这露台的霜水溪里,漾起满溪的北地月色。

露台上的桂树枝桠忽然簌簌作响,几片带着夜露的叶子落在曦言公主的珍珠抹额上,将冷光折射成细碎的虹。她指尖的丝帕被这动静惊得微微一颤,北地狼图腾的银线在月光下绷紧,狼口恰好衔住一片飘落的桂叶,倒像是叼着什么珍贵的物件。云鬓间的珍珠步摇晃得更急了,珠串相撞的脆响里,竟掺进些微的冰裂声——那是北地特有的冰棱融化时才有的调子。

朴水闵正将刚温好的雪莲露倒进玉盏,熹黄色的袖口沾了点露汁,黄花鱼图腾的眼睛便亮了亮,“公主您听,这冰裂声多匀净,定是北地的融雪顺着星轨流过来了。”她记得去年此时,徐谦曾用北地融雪煮茶,说那雪水里藏着极鼠的灵气,“说不定是王子殿下让鹤羽仙人们引来的,想让您尝尝北地春天的味道。”

曦言侧耳细听,那冰裂声果然越来越清晰,像是有无数细小的冰晶在露台的寒玉砖下碎裂。她忽然想起前年在北地,她和哥哥踩着融雪在梧桐树下找去年埋下的冰窖,哥哥白袍上的极鼠图腾被雪水浸得发暗,却仍笑着把找到的第一块冰递给她,说那冰里冻着冬天最后一片雪花。“你看砖缝里,”她指着寒玉砖的纹路,那里正渗出细小的水珠,在月光下凝成迷你的冰棱,棱面上映出北地的天空,“衷一愫总爱收集这样的小冰棱,说能映出想看的人。”

朴水闵凑近去看,冰棱里果然晃过个模糊的白袍身影,正弯腰在雪地里捡拾着什么,身后跟着三位鹤羽仙人,衷一情手里的星盘泛着光,衷一怀在整理被风吹乱的鹤羽,衷一愫则捧着个玉盒,像是在装刚收集的冰棱。“定是在给您备礼物呢,”她直起身笑道,“去年王子殿下送您的冰雕白鼠,就是用这样的冰棱刻的,说能在月光下活过来。”

风里的梅香忽然浓了几分,混着融雪的清冽气息。曦言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桂叶,将它夹进手中的丝帕里,北地狼图腾的银线立刻将桂叶裹住,像是在妥善收藏。她望着正北的夜空,北极星的光芒愈发明亮,在露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像是在铺一条通往北地的路。她知道,过不了多久,那路的尽头就会传来哥哥的脚步声,带着融雪的湿气和梅香,踏碎这露台的月光。

露台角落的琉璃盏里,昨夜收集的星尘忽然腾起细烟,在月光里凝成半透明的网,兜住几片被风吹来的北地雪花。曦言公主指尖的丝帕被这寒气浸得微硬,北地狼图腾的银线却愈发亮堂,狼爪的纹路里积了点星尘,像是踩着碎星在奔跑。她抬手拂过珍珠抹额,颗颗珍珠都映出自己的影子,唯有正中央那颗,映着个白袍身影正弯腰拂去肩头的雪,白袍下摆的极鼠图腾在雪地里蹭出淡淡的银痕。

“公主您看那星尘网,”朴水闵正用银梳为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熹黄色袖摆扫过琉璃盏,黄花鱼图腾的尾鳍扫散些星烟,“里面的雪花没化呢,定是三位鹤羽仙人施了法术。衷一怀的拂尘能凝住寒气,衷一情的星盘能引星尘护着,衷一愫最会养雪,去年他送您的雪瓶,里面的雪到初夏都没化。”

曦言望着星尘网里的雪花,忽然想起去年在北地雪原,哥哥用雪团掷她,却被她躲开,雪团砸在身后的梅树上,震落满枝花瓣,落了他满身,白袍上的极鼠图腾都沾了点粉红。“他们许是在演练新的凝雪术,”她指尖轻点星尘网,网中的雪花便转了个方向,朝着正北飘去,“哥哥总说北地的雪有灵性,能跟着心念走,看来这次是真的了。”

朴水闵把银梳放回妆盒,盒里的冰镜忽然泛起白雾,雾中浮出北地的景象:曦风王子正站在观星台边缘,三位鹤羽仙人围着他展开一卷星图,衷一情用指尖点着图上的狼图腾,衷一怀在旁记录着什么,衷一愫则往图上撒着亮晶晶的粉末,像是星尘。“像是在标注送您的礼物路线呢,”朴水闵笑道,“您瞧那狼图腾旁边的小点,定是标记着要经过的地方。”

风忽然带起阵松木香,星尘网里的雪花抖了抖,竟在寒玉砖上拼出个小小的白鼠形状。曦言望着那白鼠,又望向正北的夜空,北极星的光芒穿过星尘网,在丝帕的狼图腾上投下点暖光。她知道,过不了多久,那风就会裹着更多北地的雪,还有哥哥用星尘写的信,一起落在这露台上,让星尘网里的半透明网,兜满来自北地的惦念。

露台的寒玉砖上,不知何时结出了层六角形的冰花,每片花瓣都映着不同的北地景致:有的是覆雪的梅林,有的是结冰的湖面,最中央那片竟映着归渔居的窗棂,窗纸上还贴着张歪歪扭扭的极鼠剪纸——那是去年曦风王子用冰棱为她刻的,说贴在窗上能引来北地的风。曦言公主指尖的丝帕轻轻落在冰花上,北地狼图腾的银线与冰花的纹路相触,竟让那些映景活了过来,梅林里的雪花簌簌飘落,湖面的冰面泛起涟漪,归渔居的窗棂还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里面轻叩。

云鬓间的珍珠步摇忽然垂下颗珍珠,恰好悬在冰花中央,珠心透出的光将极鼠剪纸的影子投在丝帕上,与狼图腾并排而立,倒像是两只小动物在并肩望北。朴水闵正用玉壶往石盏里添冰泉,熹黄色的裙摆扫过冰花边缘,黄花鱼图腾的鳞片沾了点冰屑,在月光下闪得像极了北地冰湖里的星光,“公主您瞧,那归渔居的窗开了道缝,”她指着冰花里的景象,“是不是王子殿下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曦言凑近去看,果然见归渔居的窗缝里飘出片梅瓣,顺着冰花的纹路游到她的指尖。她想起前年在归渔居,她和哥哥比赛用梅瓣拼图案,她拼了只白鼠,哥哥却拼了团看不出形状的雪,还强辩说是极鼠在打滚,气得她把梅瓣都扫进了他的白袍袖袋。“定是衷一愫放的梅瓣,”她指尖捻起那片花瓣,上面还沾着点冰晶,“他总爱收集各种时节的花瓣,说能让思念带着香气。”

朴水闵把冰泉倒满石盏,泉水里立刻浮起三颗亮星,正是三位鹤羽仙人的本命星,“您看这星子的位置,像不像在护着什么往南来?许是王子殿下让他们护送新酿的梅酒呢,去年那酒里就泡着这样的梅瓣。”她用银勺舀起颗星子,星子在勺里化作滴酒液,散发出清冽的香气。

风里的烽烟气息彻底被梅香取代,冰花上的归渔居窗棂忽然洞开,飞出只冰雕的小极鼠,顺着丝帕的狼图腾往上爬,最后停在曦言的珍珠抹额上,化作点莹白的光。她望着正北的夜空,那里的云层正被风撕开越来越宽的口子,北极星的光芒如银练般倾泻而下,落在露台上,让冰花上的北地景致愈发清晰。她知道,再过几日,那风就会推着更多冰雕的小玩意儿,还有哥哥藏在归渔居的新玩意儿,一起穿过云层,落在这露台的冰花上,让每片花瓣都盛满北地的暖意。

冰花上的归渔居窗棂忽然飘出串银铃,铃声顺着风缠上曦言的珍珠步摇,珠串相撞的声响里竟混进北地特有的雪粒簌簌声。她指尖的丝帕被这动静掀得扬起,北地狼图腾的银线在空中划出弧线,恰好套住片从冰花梅林里飞出的雪花,那雪花落在帕上竟不融化,反而显出极鼠的轮廓,与狼图腾的眼睛遥遥相对。

朴水闵正将刚晒好的桂花干收进玉盒,熹黄色袖口沾了点金粉,落在寒玉砖的冰花上,让湖面的冰纹里浮出几尾游动的黄花鱼,“公主您看,这鱼像是在往北边游呢,”她指着冰花里的景象笑,“许是想替您去看看王子殿下在做什么。”

曦言望着那些游动的鱼影,忽然想起去年在北地的冰湖,哥哥用冰凿凿开个洞,说要钓极北的雪鱼给她看,结果冰凿打滑,在冰面刻出个歪歪扭扭的白鼠,他还嘴硬说是特意给她留的记号。“你闻,”她侧头让晚风拂过鼻尖,“风里有松烟墨的味道,定是哥哥在写信。”她记得徐谦曾说,曦风王子写信时总爱用北地的松烟墨,墨里掺着梅蕊的粉末,字里会带着清苦的香。

话音刚落,冰花中央的归渔居窗内便透出烛光,映出道伏案的白袍身影,袖摆垂落的部分恰好露出极鼠图腾的一角。三位鹤羽仙人的影子在窗纸上晃动,衷一情像是在研墨,衷一怀正展开卷锦缎,衷一愫则举着支梅枝,像是在为写信人添灵感。

风忽然转了向,将冰花上的银铃吹得更响,帕上的雪粒极鼠竟顺着丝帕的纹路游走,在帕角拼出个小小的“归”字。曦言将丝帕按在胸口,那里的冰蚕线烫得厉害,想来是离北地的讯息又近了些。她望着冰花里渐亮的烛光,知道用不了多久,那风就会裹着松烟墨的字迹,还有三位仙人备好的梅枝,一起穿过冰花的窗棂,落在这露台的月光里。

冰花上的烛光忽然亮得灼眼,将归渔居窗内的景象照得愈发清晰——曦风王子正提笔在锦缎上书写,白袍的袖口沾了点松烟墨,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黑,极鼠图腾的银线却仍亮得显眼。他写几笔便抬头望向窗外,像是在测算风的方向,指尖偶尔轻叩桌面,节奏竟与露台檐角铁马的轻响完全一致。

朴水闵刚将焙好的鱼形酥摆进描金碟,熹黄色裙裾扫过冰花边缘时,那些游动的黄花鱼忽然调转方向,衔着桂花干往南游,尾鳍拍打出的水花溅在冰面上,凝成细小的冰晶,在空中拼出北斗七星的形状,“公主您瞧,这星象比星盘上的还清楚呢,”她指着冰晶星轨笑,“定是衷一情在帮忙引路,好让信早点到。”

曦言望着那串冰晶星轨,忽然想起去年哥哥教她辨认北斗时,曾用梅枝在雪地里画出星图,说斗柄指向的地方就是家的方向。那时他白袍上的雪被风吹进她领口,凉丝丝的,却不及他掌心的温度暖。“你看锦缎上的字,”她指着冰花里的景象,曦风刚写下的字迹在烛光下泛着微光,隐约能看出是“梅”字的轮廓,“他定是在说寒梅开得正好,想邀我们去折。”

话音未落,窗内的衷一愫忽然举起梅枝轻晃,枝上的花苞竟在冰花里缓缓绽开,花瓣落在锦缎上,晕出淡淡的红痕。曦风放下笔,伸手接过梅枝,指尖触到花瓣时,冰花外的露台上,忽然飘来片一模一样的红梅瓣,恰好落在曦言的珍珠抹额上,与中央那颗映着极鼠剪纸的珍珠相贴。

风里的松烟墨香愈发浓郁,冰花上的归渔居窗影渐渐淡去,只留下锦缎上未写完的字迹在寒玉砖上流转。曦言抬手接住那片红梅瓣,夹进丝帕的狼图腾旁,帕角的“归”字被花瓣的潮气晕开,反而更清晰了些。她知道,再过几日,等北斗星轨指向更南的位置,那封带着梅香的锦缎信,就会顺着风穿过玫瑰森林,落在她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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