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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95 忘忧草开着花

和亲远嫁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太阳王者太阳神帝俊的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她回忆起兄长曦风王子银玥公子,眉峰微蹙间似有怅然漫上,恍惚忆起故国曜雪玥星冰雪大陆深处,幻雪帝国的那年夏日,忘忧草曾在暖阳下舒展着纤弱的瓣,一簇簇铺展在青石小径旁,风过处,细碎的白便随着记忆轻轻晃。

和亲嫁给太阳王者太阳神帝俊的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她独自一人站在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太阳神殿火宫殿的露台上登高远望,眼底掠过一丝悠远的怅惘,恍惚间似又立于故国曜雪玥星冰雪大陆之上,那幻雪帝国的夏日里,忘忧草曾缀满了庭院的角落,细碎的花瓣沾着晨露,在微凉的风中轻轻颤动,一如当年她与兄长曦风王子银玥公子并肩看过的模样。

那一年,她坐上星际列车和亲远嫁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第一王者太阳神帝俊,临走前她深情望着身侧兄长曦风王子银玥公子的背影,喉间微哽,恍惚间似又见故国曜雪玥星冰雪大陆之上,幻雪帝国的夏日里,忘忧草攀着宫墙漫过阶前,细碎的花在流金般的日光里轻轻晃,那时她总追在兄长身后,踩着落瓣笑闹着穿过整个庭院。

曦言指尖捻着一方素白丝帕,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帕角细密的缠枝纹。殿外的风裹挟着火焰帝国特有的燥热,卷起廊下金铃叮当作响,那声音却远不及故乡曜雪玥星的风来得清透。她垂眸望着裙摆上绣着的雪色铃兰,眉峰便轻轻蹙了起来,像被晨雾打湿的远山,拢着一层化不开的怅然。

“公主,您又在想曜雪玥星了?”朴水闵端着一碟冰镇的玉露琼浆进来,熹黄色的裙摆在地砖上扫过,带起一阵极轻的风。她将玉碟放在紫檀木小几上,见曦言望着窗外出神,鬓边那支珍珠流苏步摇静静垂着,连光影都透着几分落寞。

曦言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羽毛。她想起那年夏日,兄长曦风还未承袭太皇北极无量天尊的尊位,总爱穿着一身月白锦袍,袖口绣着银线勾勒的极鼠图腾,在幻雪城堡的花园里追着丹顶鹤们跑。那时的阳光透过梧桐树的叶隙,在青石小径上洒下斑驳的光点,径旁的忘忧草开得正盛,细碎的白色花瓣挤挤挨挨,风一吹便簌簌地晃,像落了一地的星子。

“那日兄长非要拉着我比谁认得的草药多,”曦言的唇角微微扬起,眼底漾开温柔的涟漪,“他指着一株开着淡紫花的草说那是还魂草,结果被倾如姐姐笑着纠正,说那不过是最寻常的紫菀。”她记得曦风当时涨红了脸,却梗着脖子说“本王子是故意考你们的”,身后的三位鹤羽仙人——衷一情、衷一怀、衷一愫,都忍着笑躬身行礼,说“王子英明”。那时司音正坐在不远处的白玉石凳上擦拭长剑,阳光照在她银色的盔甲上,反射出刺眼的光,却在听到曦风的话时,肩膀轻轻抖了一下。

朴水闵也跟着笑起来:“王子殿下那时确实淘气,不过对公主您却是真疼。”她记得有一次曦言在茉莉花田边崴了脚,曦风二话不说就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她背起来,白袍的下摆拖在草地上,沾了不少细碎的花瓣。他的声音透过衣料传过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朗:“苒苒别怕,兄长背你回去,让徐谦那小子给你炖最好的雪莲汤。”

曦言的指尖微微收紧,帕角被捏出一道浅浅的褶痕。她想起自己趴在兄长背上,闻到他衣间淡淡的雪松香,听着他哼着曜雪玥星古老的歌谣,那声音随着步伐轻轻起伏,像极了故乡的风,温柔地裹着她。那时的忘忧草就在身侧,花瓣拂过她的手背,凉丝丝的,带着草木特有的清甜。她那时总以为,这样的日子会像曜雪玥星的冰川一样长久,却没料到,终有一日要离开那片被冰雪与暖阳滋养的土地。

“不知道今年的忘忧草,是不是还开得那样好。”曦言轻声说,目光重新落回窗外,那里只有连绵的宫殿飞檐,在烈日下泛着金色的光,再也没有梧桐树的荫凉,也没有兄长笑着喊她“苒苒”的声音了。风从殿外吹来,带着灼人的温度,却吹不散她眉峰间那点淡淡的怅然,就像那年夏日的风,吹过了青石小径,吹过了忘忧草,终究还是吹远了。

露台上的黑曜石栏杆被日光晒得发烫,曦言扶着栏杆的手指却带着玉石般的微凉。她身上的白裙被风掀起细碎的弧度,裙摆上用银线绣的白鼠图腾在强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像极了故乡雪地里偶尔窜过的生灵。极目望去,火焰帝国的皇都伽诺城在烈日下铺展成一片金红色的海洋,殿宇的琉璃瓦反射着刺目的光,连空气都仿佛在蒸腾中微微扭曲,这一切都与曜雪玥星的清冽截然不同。

朴水闵捧着一件月白披风跟上来,熹黄色的衣袖拂过露台边缘的雕花,留下浅淡的影子。“公主,风里带着火灵力,仔细伤了您的仙体。”她将披风搭在曦言肩上,目光落在远处天际——那里正有一道紫金流光掠过,想来是帝俊陛下的守护者们在巡查疆域,“方才听徐谦托灵鸽传信,说幻雪帝国的忘忧草今年开得比往年更盛,漫过了青石小径,都快爬到归渔居的石阶上了。”

曦言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眼底漫开一层水汽。她想起那年夏日,自己刚学会凝结冰棱的法术,便缠着曦风在忘忧草丛旁比试。兄长穿着素白长袍,腰间系着银狐尾穗子,站在齐膝的花丛里,指尖凝聚的寒气比她的更纯更烈,却总在最后一刻偏开,让她的冰棱落在他脚边的空地上,溅起细碎的冰晶。“苒苒的法术又精进了。”他那时笑着揉她的发顶,掌心带着雪松香,鬓边的银色发带被风卷得飘起来,“再过几年,说不定能赢过兄长呢。”

“才不会,兄长是太皇北极无量天尊,苒苒怎么可能赢。”她那时嘟着嘴撒娇,却没看见曦风转身时,眼底掠过的温柔——那是比曜雪玥星的冰川更澄澈,比玫瑰森林的晨光更温暖的情绪。三位鹤羽仙人站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衷一情正低声说着什么,引得衷一怀和衷一愫轻笑,他们的鹤羽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像为那段时光镶上了一层金边。

“公主您看,”朴水闵忽然指向东方,“那里的云团,像不像幻雪城堡的尖顶?”

曦言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一团蓬松的白云浮在天际,形状确实有几分像故乡城堡的轮廓。她忽然想起,有次雨后初晴,她和曦风就坐在那样的云团上,看下方的茉莉花田被雨水洗得发亮,淡紫色的花瓣上滚着水珠,像撒了一地的珍珠。曦风那时正教她辨认星象,指着北极星说:“等兄长成了北极大帝,就把这颗星的光引一缕到你窗前,这样无论你在哪里,抬头都能看见故乡的光。”

风又起,吹动她鬓边的珍珠步摇,叮铃的轻响里,仿佛还能听见曦风清朗的声音。露台上的黑曜石依旧滚烫,可她的心尖却泛起一丝凉意——那是思念的温度,像曜雪玥星的初雪,轻轻落在记忆的土壤里,悄无声息,却又挥之不去。

露台边缘的火焰晶石在日光下流转着熔金般的光泽,曦言望着掌心凝结的一小簇冰晶,那冰晶在高温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水珠顺着指缝滴落,落在滚烫的黑曜石上,瞬间蒸腾成一缕白汽。她的白裙被热风鼓得猎猎作响,裙角绣着的北斗七星纹路在强光下若隐若现,像极了故乡夜空里的星辰,只是少了那份沁骨的清凉。

“公主,徐谦托灵鸽带来的忘忧草籽,奴婢已经种在玉盆里了。”朴水闵端着一只描金白玉盆走近,熹黄色的裙摆扫过露台的石阶,带起几粒被风吹来的金砂。盆中铺着从曜雪玥星带来的冰川土,黑褐色的土壤里埋着数粒细小的草籽,“徐谦说,用公主您的冰灵力滋养,说不定能在这火焰帝国开出花来。”

曦言低头看着那盆土壤,指尖轻轻悬在上方,一丝极淡的寒气溢出,让盆沿凝结了一层薄霜。她忽然想起那年夏日,曦风在茉莉花田边教她辨认草籽。那时他刚从无垠海岸归来,白袍下摆沾着些海沙,发间还别着一朵新鲜的海葵花,淡紫色的花瓣上沾着晶莹的水珠。“你看这忘忧草籽,外壳上有三道细纹,像不像北斗星的斗柄?”他捏起一粒草籽放在她掌心,指尖的温度比寻常人低些,带着海水的咸涩气息,“等它们发芽时,兄长带你去玫瑰森林深处,那里有会唱歌的花灵,能让幼苗长得更快。”

“花灵真的会唱歌吗?”她那时仰着脸问,阳光透过兄长的发梢落在她脸上,暖融融的。远处,衷一情正指挥着侍仆们修剪梧桐树枝,衷一怀和衷一愫则蹲在忘忧草丛旁,不知在小声说着什么,偶尔传来几声轻笑。司音靠在廊柱上擦拭她的长剑,剑身映出她专注的侧脸,而倾如则坐在石桌旁,手里拈着一枚黑子,望着棋盘出神。

“自然是真的。”曦风刮了下她的鼻尖,眼底的笑意比阳光更盛,“等你及笄那日,兄长就捉一只花灵来给你当礼物。”后来她才知道,花灵是玫瑰森林的守护精灵,极难捕捉,兄长不过是哄她开心。可那时她信了,整日盼着及笄之日,盼着能见到会唱歌的花灵,盼着兄长许诺的一切。

“公主,您的冰灵力真神奇。”朴水闵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只见玉盆里的土壤上,已有一粒草籽顶破外壳,冒出一点嫩绿色的芽尖,“说不定过些日子,就能看到忘忧草了。”

曦言望着那点嫩绿,指尖的寒气又重了些。风从远处的龙塔方向吹来,带着龙息特有的灼热气息,却吹不散她眼底的悠远。她知道,这盆里的忘忧草就算开花,也不会再有故乡的晨露滋润,不会再有兄长笑着陪她看花,可只要能看见那抹白色的花瓣,或许就能离记忆里的夏日,再近一点点。

那株刚冒芽的忘忧草被移到了露台东侧,那里有龙塔投下的一小片阴影。曦言每日清晨都会来此,指尖凝出的冰珠顺着叶片滚落,在土壤里晕开一圈湿润的痕迹。白裙上的白鼠图腾被晨露打湿,颜色显得愈发真切,像随时会从布料上跃下,钻进故乡的雪堆里。

朴水闵抱着个琉璃盏过来,里面盛着用曜雪玥星冰晶镇过的清泉。“方才冰火麒麟王子西烨殿下派人送来些雪域莲子,说是陛下特意嘱咐,给公主您补身的。”她将琉璃盏放在草盆旁,熹黄色的袖口擦过栏杆上的火焰纹,“听说这莲子是从极北冰川下采的,与咱们故乡的雪水最是相配。”

曦言捏起一颗莲子,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让她想起那年夏日在幻雪帝国的冰湖。曦风穿着白袍站在湖面上,脚下的冰层泛着淡蓝色的光,他正教她用冰灵力凝结莲花。“看好了,苒苒。”他抬手一挥,冰湖表面便绽放出一朵半尺高的冰莲,花瓣层层叠叠,边缘还凝着细小的冰棱,“这法术要心无杂念,像对待忘忧草那样温柔才行。”

她那时急着学会,指尖的灵力乱了章法,凝结出的冰莲歪歪扭扭,刚成形就碎成了冰晶。曦风笑着握住她的手,掌心的凉意缓缓注入她体内,引导着灵力在指尖流转。“你看,这样是不是就稳了?”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雪松香,“咱们曜雪玥星的人,性子要像冰川般沉稳,才能驾驭得住冰灵力。”

湖岸边,衷一情正铺开画纸,将这一幕画入画中,衷一怀和衷一愫则在一旁研墨,偶尔低声点评几句。徐谦蹲在忘忧草丛旁,小心翼翼地拔除杂草,司音和倾如坐在柳树下,一个擦拭长剑,一个摆开棋局,阳光透过柳叶洒在她们身上,落得满身斑驳。

“公主您看,又长出一片新叶了。”朴水闵的声音带着欣喜。

曦言低头望去,那抹嫩绿在火焰帝国的热风里微微颤动,像极了记忆里冰湖面上那朵被兄长扶正的冰莲。她轻轻吁了口气,指尖的冰珠再次落下,这一次,她仿佛能听见故乡的风穿过忘忧草丛,带着兄长那句“要沉稳”,在耳边轻轻回响。

忘忧草的第三片新叶刚舒展开来,露台的石缝里便钻出几株细小的火焰草,橘红色的花穗在风中摇晃,与那抹嫩绿形成刺目的对比。曦言用冰灵力在两株植物间筑起一道薄冰屏障,白裙的下摆扫过屏障,带起细碎的冰晶,像故乡冬日里飘落的初雪。

“公主,倾如姑娘托灵鹤捎来一幅棋谱。”朴水闵捧着个紫檀木盒走近,熹黄色的裙裾在灼热的地面上拖出淡淡的影子。她打开木盒,里面铺着雪色锦缎,锦缎上放着一卷象牙棋谱,“徐谦说,这是王子殿下特意让人寻来的,说是您小时候最爱看的那本。”

曦言拿起棋谱,指尖抚过象牙表面温润的纹路,忽然想起那年夏日在純玥楼的棋室。曦风穿着白袍坐在对面,手里拈着一枚白玉棋子,白袍上银线绣的极鼠图腾在窗棂投下的光影里若隐若现。“这步棋该走这里。”他将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你看,像极了忘忧草蔓延的样子,看似散乱,实则步步为营。”

她那时总爱耍赖,趁他不注意偷偷挪动棋子,被发现了便嘟着嘴撒娇,说“兄长的棋艺太好,苒苒赢不了”。曦风总是无奈地摇摇头,眼底却盛着笑意,任由她重新摆棋。棋室外,衷一情和衷一怀正用鹤羽编织扇面,衷一愫则在一旁研磨松烟墨,偶尔传来几声鹤鸣,与棋室里的落子声相映成趣。司音守在楼下,腰间的长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而倾如则站在廊下,望着天边的流云出神。

“公主您看,这棋谱的夹层里还有东西。”朴水闵忽然指着棋谱的缝隙。

曦言拆开夹层,里面掉出一片压干的忘忧草花瓣,白色的花瓣边缘已有些泛黄,却依旧能闻到淡淡的草木清香。她捏起花瓣,指尖微微颤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夏日的棋室,兄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朗:“等你学会这局棋,兄长就带你去茉莉花田旁的归渔居,那里的月光,比任何地方都要清亮。”

风从露台吹过,带着火焰帝国特有的燥热,却吹不散那片干花瓣上的清香,也吹不散曦言眼底那抹淡淡的怀念。她将花瓣轻轻放在忘忧草的叶片旁,仿佛这样,就能离记忆里的故乡,再近一点点。

星际列车的银灰色车厢泛着冷光,停在曜雪玥星的星港月台。月台上覆着一层薄薄的冰晶,踩上去发出细碎的咯吱声,像极了忘忧草的花瓣落在雪地上的动静。曦言穿着一袭白裙,裙摆绣着的白鼠图腾被星港的探照灯照得发亮,她望着不远处曦风的背影,喉间像堵着一团雪,发不出半点声音。

兄长今日穿了件月白袍子,腰间系着银狐尾穗,穗尖垂在脚踝边,随着他微微晃动的身形轻轻扫过地面的冰晶。他正低声吩咐徐谦什么,侧脸的线条在星辉下显得格外柔和,鬓边的银色发带被风卷得飘起来,像极了那年夏日,在忘忧草丛里追逐时扬起的衣角。

“公主,该登车了。”朴水闵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熹黄色的裙摆在月台上拖出一道浅痕,她手里捧着的琉璃盏里,盛着从茉莉花田取来的晨露,是曦言特意要带的。

曦言点点头,目光却依旧胶着在曦风身上。她想起那年夏日,忘忧草爬满了幻雪城堡的宫墙,连石阶缝隙里都钻出了细碎的白花。她穿着鹅黄色的小袄,踩着落瓣追在曦风身后,笑声惊飞了梧桐树上的丹顶鹤。兄长那时总故意放慢脚步,却在她快要追上时突然加速,白袍的下摆扫过花丛,带起一阵花雨,落在她的发间肩头。“苒苒慢点,摔了要哭鼻子的。”他回头时,眼底盛着比流金日光更暖的笑意,褐黑色的瞳仁里映着她的身影,像把整个夏日的光都揉了进去。

那时衷一情、衷一怀、衷一愫化作丹顶鹤,展开金色的翅膀在半空盘旋,鸣声清亮。倾如坐在廊下的竹椅上,手里摇着鹤羽扇,看着他们笑;司音则倚着廊柱,手里转着剑,嘴角噙着一丝浅淡的笑意。徐谦蹲在不远处,往忘忧草丛里撒着花肥,嘴里念叨着“长得再高点,公主就能在花丛里捉迷藏了”。

“兄长。”曦言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曦风转过身,脸上依旧是惯常的温和,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她熟悉的不舍。“到了那边,记得用冰灵力护住心脉,别让火焰帝国的燥热伤了身子。”他走上前,抬手替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指尖的凉意让她鼻尖一酸,“徐谦会每月托灵鸽送忘忧草籽过去,想家了,就种种看。”

“嗯。”曦言用力点头,怕一开口就哭出来。她知道兄长从不说煽情的话,可这寥寥数语,却比千言万语更让她心头发紧。

星际列车的汽笛声响起,尖锐的声音划破了星港的宁静。曦言后退一步,踏上列车的台阶,回头时,见曦风依旧站在原地,白袍在星辉下像一朵盛开的雪莲。她忽然想起那年夏日的终点,他也是这样站在忘忧草丛旁,看着她被侍女们拉走,发带在风里飘得老高,像在替他说着不舍。

列车缓缓启动,窗外的曦风越来越小,最终缩成一个白点,被星港的冰晶光芒吞没。曦言靠在车窗上,指尖冰凉,仿佛还能触到兄长方才留下的温度,还有那年夏日,落在发间的忘忧草花瓣,带着草木的清香,一直飘到了记忆深处。

星际列车的舱门缓缓合上,隔绝了曜雪玥星清冽的风。曦言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贴着冰冷的舷窗,看着兄长的身影在视野里渐渐缩小。他始终站在月台上,白袍的衣角被星风掀起,像一面招展的雪旗,衬得周围冰晶覆盖的星港愈发清冷。

朴水闵将一方绣着忘忧草的丝帕递过来,熹黄色的衣袖擦过座椅扶手,带起一丝极淡的草木香。“公主,徐谦说王子殿下昨夜守在宫墙下,替您摘了最顶端的忘忧草花,说要让它们在星际列车的培育舱里开着,陪您走这一路。”她指着角落里的透明培育舱,里面几株忘忧草正舒展着花瓣,细碎的白在舱内的模拟日光下轻轻颤动。

曦言望着培育舱,眼眶忽然一热。她想起那年夏日,忘忧草爬满幻雪城堡的宫墙,最高处的花瓣几乎要触到二楼的窗台。她踮着脚够了半天也够不着,急得脸颊通红。曦风那时刚练完剑,白袍上沾着些草叶,见她这模样便笑了,纵身跃上宫墙,替她摘下那朵最高的花。“给你,我的小公主。”他落在她面前,将花插在她的发间,指尖的薄茧蹭过她的耳廓,带着阳光的温度,“以后想要什么,兄长都替你摘。”

那时她拽着他的衣袖,非要他教她轻功,说学会了就能自己上宫墙摘花。曦风拗不过她,便牵着她的手在庭院里练习,白袍的下摆扫过阶前的落瓣,带起一阵花雨。衷一情他们化作的丹顶鹤在头顶盘旋,鸣声里满是笑意;倾如坐在廊下,用鹤羽笔在宣纸上画下这一幕,笔尖的墨汁在纸上晕开,像极了阶前的花影;司音则在一旁护着,生怕她摔着,手里的长剑斜斜倚在廊柱上,映出她紧张的侧脸。

“兄长说,这培育舱里的水土,是从归渔居旁的茉莉花田里取的。”朴水闵轻声说,打断了她的思绪。

曦言“嗯”了一声,目光重新落回窗外。曜雪玥星已经变成一颗淡蓝色的星子,可她仿佛还能看见兄长站在月台上的身影,看见他白袍上银线绣的极鼠图腾在星辉下闪烁,像极了那年夏日,他替她摘花时,眼底映出的光。星际列车发出轻微的嗡鸣,开始加速,将故乡的一切都抛在身后,可发间仿佛还留着忘忧草的清香,耳边仿佛还响着兄长那句“以后想要什么,兄长都替你摘”。

培育舱里的忘忧草开得愈发盛了,细碎的花瓣沾着模拟晨露,在舱内流转的微光里轻轻颤动。星际列车正穿过一片星云,窗外的流光像打翻了的金粉,洒在曦言的白裙上,让裙摆的白鼠图腾仿佛活了过来,正沿着布料的纹路轻轻跑动。

“公主您看,徐谦塞在培育舱底的东西。”朴水闵忽然从舱底摸出个小巧的木盒,熹黄色的袖口蹭过舱壁的金属花纹,带起一声轻响。木盒是梧桐木做的,上面刻着细密的忘忧草图案,打开时飘出一缕雪松香——那是曦风常用的熏香味道。

里面铺着层银箔,银箔上放着枚玉佩,雕的是两只白鼠依偎在忘忧草丛里,玉质温润,在舱光下泛着暖光。曦言捏着玉佩的指尖微微发颤,忽然想起那年夏日,她在庭院里追一只白鼠幼崽,不小心摔进忘忧草丛里,新做的鹅黄袄子沾了不少草汁。曦风赶来时,白袍下摆也沾了草屑,他蹲下身替她拍衣服,眉头皱着,语气却软得像棉花:“苒苒总是这么冒失,摔疼了没有?”

她那时只顾着看他发间别着的忘忧草花,随口说:“要是有白鼠玉佩就好了,戴着就不会摔了。”本是随口一句戏言,没承想他竟记在心上。后来她才知道,这玉佩是他寻遍曜雪玥星的玉矿,亲手雕了三个月才成的,指尖被刻刀划了好几道口子,都是徐谦偷偷告诉她的。

那时衷一情正用鹤羽给玉佩抛光,衷一怀和衷一愫在一旁研墨,准备在木盒上题字。司音站在廊下,手里转着剑,听着他们讨论玉佩的样式,嘴角噙着笑;倾如则在画纸上勾勒忘忧草的形态,说要刻在木盒上才好看。整个純玥楼都浸在松烟墨和草木的清香里,像被夏日的光泡软了。

“王子殿下说,这玉佩能温养灵力,到了火焰帝国,也能护着公主您。”朴水闵的声音带着暖意。

曦言将玉佩贴在掌心,玉的温润混着雪松香,顺着指尖漫到心口。星际列车的广播响起,提醒即将进入太阳焰星的引力范围,窗外的流光渐渐染上金红色,像极了故乡夕阳下的忘忧草花田。她握紧玉佩,忽然觉得,就算前路是全然陌生的燥热天地,只要带着这缕雪松香,带着兄长的牵挂,便不算真的远离。

星际列车的震荡渐渐平稳,窗外的金红色光晕愈发浓重,太阳焰星的轮廓已清晰可见。曦言将那枚白鼠玉佩系在腕间,玉质的微凉透过丝线渗进皮肤,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安定。白裙的下摆被列车内的气流拂动,绣着的北斗七星纹路在光线下流转,像故乡夜空里永不熄灭的指引。

“公主,徐谦还说,王子殿下让人在列车的储藏舱里备了不少冰川雪晶。”朴水闵掀开储藏舱的盖子,熹黄色的身影在舱门前投下一道浅影,里面码放着数十个水晶罐,罐内的雪晶泛着淡蓝色的光,“他说这雪晶能维持百年不化,要是您在那边觉得燥热,就用它来降降温。”

曦言望着那些雪晶,忽然想起那年夏日,她和曦风在幻雪帝国的冰川溶洞里探险。洞壁上的冰棱折射着五彩的光,像挂了满墙的宝石。她那时怕黑,紧紧攥着兄长的衣角,白袍的布料被她捏出褶皱。曦风却忽然停下脚步,用冰灵力在洞顶凝结出一片雪晶,光芒瞬间填满了整个溶洞。“你看,像不像忘忧草开花的样子?”他笑着指向那些雪晶,褐金的瞳仁里映着光,“以后苒苒走到哪里,兄长都给你点亮前路。”

那时她被雪晶的光映得脸颊发烫,故意岔开话题,说洞壁上的冰花比忘忧草好看。曦风便陪着她一朵一朵辨认,白袍的袖口蹭过冰壁,留下淡淡的白痕。衷一情他们化作的丹顶鹤守在洞口,防止寒气外泄;倾如用鹤羽笔记录着溶洞的地形,说要画成地图给她玩;司音则背着剑,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生怕有异兽出现。整个溶洞里,只有他们的说话声和冰棱滴落的轻响,像一首温柔的歌谣。

“听说太阳焰星的宫殿里有火焰晶石,和这雪晶放在一起,会发出很美的光。”朴水闵轻声说,手里把玩着一小块碎雪晶。

曦言“嗯”了一声,目光再次投向窗外。太阳焰星的海岸线已近在眼前,金色的沙滩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与曜雪玥星的冰原截然不同。可她腕间的玉佩带着凉意,储藏舱的雪晶泛着蓝光,像兄长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以后苒苒走到哪里,兄长都给你点亮前路。”

星际列车缓缓驶入太阳焰星的星港,舱门开启的瞬间,一股裹挟着热浪的风涌了进来,吹得曦言鬓边的珍珠流苏步摇轻轻晃动。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腕间的白鼠玉佩,冰凉的玉质与周围的燥热形成鲜明对比,让她想起曜雪玥星冰川上的寒风。

星港的月台是用赤金色的岩石铺成的,踩上去能感觉到隐隐的灼热。远处,几位身着紫金铠甲的侍卫正列队等候,铠甲上的火焰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朴水闵扶着曦言走下列车,熹黄色的裙摆被热风掀起,像一朵在热浪中摇曳的花。

“公主,您看那边。”朴水闵忽然指向星港的角落。

曦言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里立着一株移栽过来的梧桐树,树干上还挂着些许未融的雪晶——想必是曦风特意让人准备的。她望着那株梧桐树,恍惚间又回到了那年夏日的幻雪城堡。那时她和曦风坐在梧桐树下的石凳上,看三位鹤羽仙人化作丹顶鹤,在忘忧草丛上空盘旋。兄长穿着白袍,手里拿着一本星象图,正指着北斗七星给她讲解:“苒苒你看,这七颗星连起来,像不像你绣帕上的白鼠?”

她那时只顾着数他发间的梧桐花,随口应着“像”。曦风无奈地摇摇头,却还是耐心地继续讲,白袍的袖口被风吹得贴在石桌上,沾了些忘忧草的花瓣。倾如在一旁煮着雪茶,茶香混着草木香,弥漫在整个庭院;司音则坐在不远处的石阶上,擦拭着她的长剑,阳光照在剑身上,反射出细碎的光。

“公主,该上车了。”侍卫长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曦言点点头,目光最后扫过那株梧桐树。雪晶在热浪中渐渐消融,水珠顺着树干滴落,像极了那年夏日,梧桐叶上滚落的晨露。她知道,前路的风光与故乡截然不同,但只要想起兄长为她准备的雪晶、玉佩,想起那些浸在草木香里的夏日,她便有勇气踏上这片灼热的土地。

前往皇宫的马车是赤金色的,车厢壁上镶嵌着火焰晶石,在日光下流转着熔金般的光泽。曦言坐在铺着雪狐裘的软垫上,白裙的下摆压着软垫边缘的暗纹,那是太阳焰星特有的图腾,却让她想起幻雪城堡里绣着忘忧草的地毯。

朴水闵将车窗推开一条缝,热风裹挟着金砂涌进来,落在她熹黄色的袖口上。“公主您看,外面的凤凰树开得真好。”她指着路边的树木,树冠上燃着一簇簇火红的花,像极了曦风用冰灵力凝结出的火焰形态,“徐谦说,王子殿下特意查过太阳焰星的草木,说这凤凰树的花期和咱们那边的忘忧草差不多。”

曦言顺着车窗的缝隙望去,凤凰花在风中簌簌飘落,像一场红色的雨。她忽然想起那年夏日,她和曦风在茉莉花田边扑蝶,他穿着白袍站在田埂上,袖口被风吹得鼓起,像振翅欲飞的鹤羽。她追着一只蓝蝶跑过花丛,裙摆沾了不少茉莉花瓣,回头时见曦风正弯腰拾起她掉落的发簪,发簪上镶着的珍珠在日光下闪着光。“苒苒总是丢三落四。”他走过来替她簪好发簪,指尖的凉意掠过她的鬓角,“以后要是没人替你捡,可怎么办?”

那时她噘着嘴说“有兄长在呀”,却没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田埂旁,衷一情正用鹤羽编花环,衷一怀和衷一愫则在一旁数着飞过的蝴蝶,时不时争论几句。司音靠在茉莉花丛旁,手里的剑鞘上落了几片花瓣,而倾如则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对着花田写生,笔尖的墨汁在纸上晕开,像极了蝶翅的纹路。

“公主,前面就是太阳神殿了。”朴水闵轻声提醒。

曦言收回目光,望向车窗外越来越近的宫殿群,金色的殿顶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比幻雪城堡的冰顶要张扬得多。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腕间的白鼠玉佩,冰凉的玉质让她安心。马车驶过白玉石桥时,她看见桥下的流水泛着金光,像被熔解的星辰,恍惚间竟觉得,这陌生的风光里,似乎也藏着一丝与故乡相似的温柔——就像兄长当年望着她时,眼底从未变过的暖意。

马车停在太阳神殿的白玉广场前,侍卫掀开帘幕的瞬间,曦言被殿顶反射的金光晃得眯了眯眼。广场中央的火焰喷泉正喷吐着金色的水柱,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虹光,落在赤金色的地面上,溅起细碎的金雾。她扶着朴水闵的手走下车,白裙的裙摆扫过广场边缘的火焰纹地砖,带起一丝极淡的凉意——那是她悄悄注入的冰灵力,像在陌生土地上留下的第一枚印记。

“月神殿下,陛下已在卧龙大殿等候。”一位身着紫金官服的侍从躬身行礼,声音里带着恭敬。

曦言点点头,目光却被广场角落的一片花圃吸引。那里种着几株从未见过的金色花卉,花瓣边缘泛着火焰般的纹路,在风中微微卷曲,像极了她小时候在幻雪帝国见过的火焰冰花。她忽然想起那年夏日,曦风为了让她见识火焰冰花的绽放,特意在冰窖里培育了整整三个月。他穿着白袍守在冰窖外,每天都要进去查看三次,白袍的袖口沾了不少冰屑,却总笑着对她说“快了”。

花开那日,他拉着她跑进冰窖,火焰冰花在冰蓝色的光晕里缓缓舒展,金色的花瓣映着冰窖的寒气,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你看,万物都有两面性。”曦风指着冰花对她说,褐金的瞳仁里映着花影,“就像这冰花,看似灼热,实则需要极寒才能绽放。”那时她似懂非懂,只顾着伸手去碰花瓣,被他轻轻拍开:“傻丫头,会冻伤的。”

冰窖外,衷一情他们化作的丹顶鹤正梳理着羽毛,鹤鸣在冰窖口回荡;倾如捧着暖炉站在一旁,时不时提醒他们别待太久;司音则靠在冰窖的门框上,手里转着剑,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整个冰窖里,只有火焰冰花绽放的轻响,和兄长温柔的话语。

“公主,该进殿了。”朴水闵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曦言收回目光,望向那座宏伟的卧龙大殿,殿门两旁的金乌图腾在日光下栩栩如生。她握紧腕间的玉佩,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像兄长的声音在耳边低语。脚下的地砖依旧灼热,可她知道,只要带着那些关于故乡的记忆,带着兄长的牵挂,哪怕是在这片全然陌生的土地上,也能像那火焰冰花一样,找到属于自己的绽放方式。

卧龙大殿的金砖地面泛着温润的光,曦言踩着地毯往里走,白裙的下摆扫过地毯上绣着的金乌纹样,像一片雪花落在烈火上。殿内的梁柱上缠绕着火焰晶石雕刻的藤蔓,光线透过晶石折射下来,在地面投下流动的光斑,让她想起幻雪城堡里冰柱折射出的星子。

朴水闵紧随其后,熹黄色的裙角在地毯边缘轻轻晃动。她凑近曦言耳边低语:“公主您看,殿角那盆植物,徐谦说和咱们那边的梧桐树是远亲呢。”

曦言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只赤金色的花盆里,栽着株叶片如羽毛的植物,叶片边缘泛着淡淡的金边。她忽然想起那年夏日,她和曦风在梧桐树下埋“时光胶囊”,胶囊里装着她绣的白鼠帕子,还有兄长用鹤羽写的星象图。那时他穿着白袍蹲在地上,用树枝画出藏宝的记号,白袍的袖口沾了不少泥土,却笑得格外认真:“等十年后,咱们再挖出来看看。”

“十年后兄长说不定已经成了北极大帝,哪有功夫陪我挖这个。”她那时趴在他背上撒娇,鼻尖蹭着他发间的梧桐花香。远处,衷一情他们正用鹤羽编织篮子,准备装刚摘的忘忧草;倾如坐在石桌旁,对着棋盘皱眉,司音则在一旁支招,两人的声音轻轻巧巧,混着风吹梧桐叶的沙沙声。

“月神殿下。”一个沉稳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曦言回过神,见前方的宝座旁立着位身着紫金玄衣的男子,身形挺拔如松,褐金的眼眸正望着她,眼底似有雷光流转。她定了定神,指尖的冰灵力悄悄平复着微乱的气息,腕间的白鼠玉佩贴着皮肤,传来熟悉的凉意。她知道,接下来的路要自己走了,但那些藏在记忆里的夏日,那些兄长教她的沉稳与坚韧,会像故乡的北极星一样,永远为她指引方向。

那身着紫金玄衣的男子缓步走下宝座台阶,麒麟长臂自然垂在身侧,玄衣上绣着的金乌图腾在晶石光线下仿佛要振翅而起。他停在曦言面前,褐金深瞳里映出她白裙如雪的身影,开口时声音带着金石相击般的质感:“早闻曜雪玥星有冰雪之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曦言微微颔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玉佩:“太阳焰星的盛景,亦让苒苒大开眼界。”她刻意用上乳名,像是在这陌生的威严里,悄悄藏进一点故乡的温度。

朴水闵在她身后轻拉裙摆,熹黄色的身影像株安静的黄花,提醒她留意周遭。曦言余光瞥见殿柱上雕刻的雷霆纹路,忽然想起曦风曾教她辨认雷电系法术的图谱,那时他指着古籍上的纹样说:“万物相生相克,冰雪能镇雷霆,雷霆亦能融冰雪,就像你我兄妹,看似不同,实则血脉相连。”

“殿下一路劳顿,先去寝殿歇息吧。”男子侧身让开道路,玄衣下摆扫过金砖地面,带起一阵极淡的雷电气息,“西烨已为你备下冰镇的雪莲汤,是用北极冰川的雪水炖的。”

曦言道谢时,目光落在他身后侍立的冰火麒麟王子西烨身上,见他铠甲上一半覆着冰晶,一半燃着星火,忽然想起那年夏日,曦风带她去看冰火两重天的奇景——冰川与火山交界之处,忘忧草在冰缝里开花,火焰在雪地上跳跃。兄长那时说:“世间从没有绝对的对立,就像这冰与火,也能共守一方天地。”

跟着西烨走向寝殿的路上,走廊两侧的火焰灯盏投下温暖的光,竟让她想起幻雪城堡里雪夜的灯笼。朴水闵轻声说:“公主你看,那盏灯的光晕,像不像归渔居的月光?”

曦言抬头望去,果然见一盏灯的光线格外柔和,在墙壁上投下圆形的光斑。她想起那年夏日的月夜,她和曦风坐在归渔居的廊下,看三位鹤羽仙人化作丹顶鹤,在月光下掠过茉莉花田。兄长递给她一盏琉璃灯,灯光透过冰纹灯罩,在地上映出细碎的星子:“记住,无论走到哪里,心里有光,就不算迷路。”

寝殿的门被推开时,一股混合着雪莲与冰晶的凉意扑面而来。曦言望着殿内陈设——虽以赤金为主,却在角落摆着冰川石制成的小几,几上那盆从星港移栽的梧桐树,正安静地舒展着叶片。她知道,这或许是兄长托人打点的心意,就像那枚玉佩、那些雪晶,无声地护着她走过一路风尘。

窗外的凤凰花又落了几片,像一封封寄往故乡的信。曦言走到窗前,望着太阳焰星的天空,忽然觉得,这里的日光虽烈,却也能让忘忧草籽发芽;这里的风虽热,却也能吹起她的白裙,像吹起故乡的雪。而那些藏在记忆里的夏日,那些兄长的话语,会像腕间的玉佩一样,陪着她在这片土地上,慢慢找到属于自己的平衡与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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