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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 112 月亮姐姐其实很自卑

每逢白昼,金乌王子太阳神帝俊高悬于九天,光华灼灼耀世,万物皆仰其辉;及夜幕垂落,月亮姐姐月神嫦曦的玉轮始敢悄然临空,清辉虽冷冽如霜,却总在云隙间偷瞥那白日余温,只觉自身清寂,远不及骄阳万丈,遂敛了半面,藏于薄雾之后,暗自低眉。

当金乌王子太阳神帝俊携万丈光芒巡于九天,世间万物皆为之颔首臣服时,那月亮姐姐月神嫦曦的玉轮总在云海深处敛了清辉,只敢趁夜幕将临、骄阳暂歇,才怯怯探出半面。她知自己那点冷光,原是借了他的余温,每逢白日思及他灼眼的辉煌,便觉自惭形秽,连云絮掠过都似在笑她黯淡,只好默默藏起满腔羞怯,静待长夜将这份自卑轻轻掩去。

宇宙纪年的天幕上,白昼与黑夜的交替从不是悄然进行。当第一缕紫金霞光撕破云海,太阳神帝俊已立于太阳神殿卧龙大殿的鎏金柱旁。他身着的紫金玄衣上,金线绣就的金乌图腾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麒麟臂上的肌肉线条在晨光中若隐若现,褐金深瞳里盛着足以焚尽星辰的烈焰。四大守护者分立两侧,刺猬家族的兀神医正低头调试着凝结了日光精华的药剂,鹰族首领秦弘基的锐利目光扫过殿外,确保万无一失。

“今日的雷霆诀需在午间鼎盛时运转。”帝俊开口,声音带着雷电般的震颤,霸道的樱唇微启,“西烨,冰火麒麟的寒气需压制在焰星大气层外,莫要扰了人间时序。”

冰火麒麟王子西烨躬身应是,身后的火焰纹路随声亮起。此时火宫殿的方向传来环佩叮当,火羲公主易阳欣儿一袭红衣如燃,金冠上的火羽饰品随着步伐轻摇,凤眼流转间,火媚术的光晕在瞳仁边缘若有若无。“帝俊,”她走到他身侧,方唇弯出妩媚的弧度,“今日的烈焰独角兽图腾似有异动,许是知晓你要巡天,连神兽都按捺不住呢。”

帝俊侧脸看她,玄衣与红衣交映,如日月同辉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主从之别。“安分守己。”他只淡淡四字,转身步出主殿,周身已腾起金乌虚影,化作万丈光芒直冲天穹。

九天之上,帝俊的身影如悬浮的烈日,雷霆诀运转时,周身噼啪作响的雷光与日光交织,雷鸣掌挥过之处,云层瞬间被撕裂成金红色的碎片。下方的伽诺城百姓纷纷跪拜,连檾炩城的龙塔都反射着他的光辉,仿佛整个太阳焰星都在他的掌控中脉动。

而此刻的曜雪玥星,刃雪城的梧桐树街还覆着薄雪。曦言公主嫦曦正立在碧雪寝宫的琉璃窗前,白裙如融化的初雪,裙摆上绣着的白鼠图腾被晨光映得剔透。她抬手抚过窗沿凝结的冰花,指尖冰凉如月光。朴水闵端来温热的茉莉茶,熹黄色的裙摆在雪地里格外显眼:“公主,今日的云层薄,怕是藏不住呢。”

嫦曦的目光越过玫瑰森林,望向宇宙深处那片耀眼的光晕,睫毛轻颤如蝶翼。“藏不住也要藏。”她声音轻得像飘落的雪花,“你看他的光,连星辰都要退避,我这点清辉……”话未说完,脸颊已泛起薄红,连忙转身避开窗外渐强的日光,“去寒沁阁吧,那里的冰镜能映出焰星的景象,却不会被他的光芒灼到。”

寒沁阁的冰墙冷冽如霜,嫦曦坐在孤茗宫的玉座上,看着冰镜里帝俊巡天的身影。他玄衣翻飞间,雷神腿扫过彗星尾迹,激起的火花在宇宙中划出绚烂的弧线。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白裙的褶皱里藏着难以言说的悸动。

“公主又在看太阳神了?”朴水闵轻声笑问,“听说火羲公主今日又随驾了,红衣配紫袍,真是夺目。”

嫦曦垂下眼睫,清辉般的目光落在冰镜里帝俊那霸道的侧脸上。“他本就该是万众瞩目的。”她喃喃道,指尖在冰面上划出一道浅痕,“我这点光,不过是借了他的余晖罢了。”

夜幕渐临时,帝俊的光芒缓缓收敛。嫦曦登上广寒宫的玉阶,白裙在夜风中轻轻扬起。她抬头望向逐渐暗下来的天幕,玉轮般的光晕从她周身散开,却在触及残留的日光时微微一颤。远处,曦风王子银玥公子的白袍身影立在純玥楼的飞檐上,丹顶鹤王子衷一情递上一盏冰灯:“殿下,公主又在看太阳的方向了。”

银玥公子轻叹,极鼠图腾在白袍上若隐若现。“她总觉得自己的光不够亮,却不知这世间的温柔,本就不必与烈焰争辉。”

嫦曦望着天幕上逐渐清晰的星辰,玉轮般的光晕悄悄扩大。她知道,再过几个时辰,那道紫金霞光又会撕裂夜幕,而她只需在这短暂的黑夜里,静静守着属于自己的清辉,看他万丈光芒,便已足够。只是当一缕流云掠过,她还是下意识地侧过脸,仿佛那云絮真的会笑话她此刻的羞怯,将这份藏在清辉后的心事,轻轻掩在薄雾之后。

夜色渐浓,广寒宫的玉桂树在清辉中落下细碎的影子,嫦曦指尖轻捻着一片冰晶花瓣,目光仍未离开太阳焰星的方向。朴水闵正往香炉里添着月光凝结的香膏,忽听得远处传来鹤鸣,抬头便见三只丹顶鹤衔着银信翩然而至,翅尖还沾着曜雪玥星的霜花。

“是曦风王子的信。”朴水闵接过银信,见上面用极北冰晶液写着字迹,遇月光便泛出淡蓝微光。嫦曦展开信笺,目光扫过字迹时,唇角悄悄漾起浅弧——信里说刃雪城的茉莉花田开了第一朵反季的白花,像极了她广寒宫的玉阶霜。

“替我回禀兄长,”她轻声道,指尖在信笺边缘拂过,冰晶花瓣般的指甲泛着清光,“待下月冰潮汐来时,我便回去看那片花田。”话音刚落,天幕忽然掠过一道赤红流光,她猛地抬头,只见火羲公主易阳欣儿的火翅在夜空中划出弧线,红衣如燃着的流星,正朝着太阳神殿的方向飞去。

火宫殿内,易阳欣儿正将一枚燃着星火的玉佩放在帝俊案前。她金冠上的火羽随着呼吸轻颤,凤眼半眯,语气带着几分娇嗔:“这是烈焰独角兽的心头火凝结的,戴在身上能压制雷霆诀的戾气,你近日巡天太急,掌心都起了电光燎痕。”

帝俊拿起玉佩,指尖触到那灼热的温度时,褐金深瞳里闪过一丝微澜。他抬眼看向易阳欣儿,见她红衣下的火翅还在轻轻扇动,翅尖的火星落在金砖上,瞬间灼出细小的印记。“你该知道,雷霆诀本就需戾气催动。”他声音里的雷电震颤淡了几分,却仍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易阳欣儿却上前一步,指尖轻触他的手腕,火媚术的光晕在双瞳流转:“可我心疼。”她方唇凑近他耳边,气息带着火焰的灼热,“那日在卧龙大殿,我见你运转雷鸣掌时,玄衣袖口都被雷光灼焦了。”

帝俊沉默片刻,将玉佩收入袖中。窗外忽然传来秦弘基的通报,说南极冰岛的寒沁阁有异动,冰镜竟映出两道重叠的光影。他起身时,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骤然亮起,周身雷光隐隐作响:“去看看。”

寒沁阁内,嫦曦正对着冰镜出神。镜中不知何时起,竟同时映出帝俊白日巡天的紫金身影,和她此刻立于广寒宫的白裙模样,两道光影在镜中交错,仿佛她的清辉正悄悄缠上他的烈焰。她看得入神,连火翅扇动的风声都未察觉,直到帝俊的褐金目光落在冰镜上,才惊得猛地转身,白裙裙摆扫过冰案,带起一串冰晶碎屑。

“月神在此,倒让本君意外。”帝俊开口,声音里的雷霆之气让寒沁阁的温度都升了几分。嫦曦慌忙垂眸,清辉般的目光落在自己交握的指尖上,连耳尖都泛起薄红:“只是……路过。”

易阳欣儿的火翅在她身后展开,红衣与白裙相映,竟生出几分微妙的张力。“妹妹怎会到这冷僻地方?”她语带笑意,凤眼却扫过冰镜上尚未散去的光影,“莫非也对太阳焰星的景象感兴趣?”

嫦曦攥紧了衣袖,正欲开口,却见帝俊忽然转身,玄衣上的金乌图腾在冰镜反射下,竟在她脚边投下一小片温暖的光晕。“此处寒气重,”他淡淡道,“月神若喜欢看,可让徐谦在广寒宫设一面暖玉镜,不必受这风霜。”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曦风王子的白袍飘动声,三位丹顶鹤王子紧随其后,衷一怀手中还捧着一盏冰灯。“听闻帝俊驾临寒沁阁,”银玥公子的声音清润如冰泉,极鼠图腾在白袍上若隐若现,“舍妹唐突,还望海涵。”

嫦曦抬头时,正撞见帝俊转过来的目光,那褐金深瞳里没有了白日的灼烈,竟带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柔和。她慌忙避开,却不知自己周身的清辉正悄悄漫开,与他玄衣上散出的微光在空气中交织,化作一道淡淡的紫白虹霓,落在寒沁阁的冰砖上,久久未散。

那道紫白虹霓在冰砖上流转片刻,便被寒沁阁的冷风卷成细碎光点。曦风王子上前一步,白袍扫过地面的冰晶,极鼠图腾在月光下泛着银辉:“苒苒,刃雪城的茉莉花开得正好,随我回去看看吧。”

嫦曦望着兄长清润的眉眼,又偷瞥了眼帝俊袖口露出的半截紫金玄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白裙上的白鼠图腾。“再待片刻。”她声音轻得像落雪,“广寒宫的冰蟾该醒了,我得回去喂食。”

帝俊忽然抬手,掌心腾起一簇柔和的金芒,落在寒沁阁的冰镜上。原本冰凉的镜面瞬间泛起暖光,竟将太阳焰星的白昼景象拓印其中——卧龙大殿的鎏金柱在日光下流转,火宫殿的红墙爬满烈焰花纹,连伽诺城百姓跪拜的身影都清晰可见。“此后,这面冰镜便留着。”他褐金深瞳扫过镜中景象,霸道的樱唇微抿,“不必再借暖玉镜。”

易阳欣儿的火翅轻轻一颤,凤眼掠过嫦曦泛红的耳尖,方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还是帝俊想得周到,妹妹往后想看焰星的景致,随时都能来。”说罢,她指尖弹出一缕火星,在冰镜边缘凝成一朵火焰花,“也算我与妹妹的一点心意。”

嫦曦望着那朵不会融化的火焰花,忽然想起白日里冰镜中重叠的光影,慌忙垂下眼帘。朴水闵适时上前,扶着她的手肘轻声道:“公主,冰蟾若等急了,怕是要乱撞广寒宫的玉柱呢。”

离开寒沁阁时,嫦曦的白裙扫过门槛,带起的霜花恰好落在帝俊玄衣的麒麟纹上。她惊得猛地顿步,却见那霜花遇着玄衣的温度,竟化作细小的水珠,顺着金线纹路缓缓滑落,像极了她此刻慌乱的心跳。

回到广寒宫时,冰蟾正蹲在玉桂树的枝桠上,鼓着腮帮子吐着冰雾。嫦曦伸手抚过它冰凉的背甲,目光又不由自主地飘向太阳焰星的方向。朴水闵端来新酿的月光酒,见她望着天幕出神,忍不住笑道:“公主可知,方才在寒沁阁,太阳神的目光在您身上停了三次呢。”

嫦曦的脸颊腾地泛起红晕,嗔怪地看了朴水闵一眼,却没再反驳。她仰头望着渐深的夜色,忽然发现今夜的星辰格外明亮,连残留的日光余温都带着几分温柔。

而此刻的太阳神殿,帝俊正立于卧龙大殿的窗前,指尖捻着那枚烈焰独角兽玉佩。易阳欣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帝俊,明日的雷雨天序,要不要让秦弘基多带些鹰族侍卫?”

帝俊没回头,目光落在广寒宫的方向,褐金深瞳里映着远处那轮渐圆的玉轮。“不必。”他淡淡道,“月神的清辉,本就该照得远些。”

窗外的雷光忽然柔和了几分,一道细弱的紫电掠过天幕,竟直直朝着广寒宫的方向飞去,在触及那片清辉时,化作一串细碎的星火,悄然落在玉桂树的花瓣上。

那道紫白虹霓在冰砖上流转时,寒沁阁内的空气仿佛都凝住了。易阳欣儿最先回过神,火翅轻振间带起一阵暖风,虹霓应声淡了几分。“既是曦风王子来了,”她笑意盈盈地转向帝俊,金冠上的火羽轻颤,“不如移驾卧龙大殿饮杯火枣酒?方才弄玉刚酿好的,正合这寒夜暖身。”

帝俊的目光掠过嫦曦微颤的肩头,褐金深瞳里光影微动。“不必。”他抬手理了理玄衣袖口,那里果然有几处被雷光灼出的细痕,“西烨还在殿外候着,雷霆诀的收尾需亲自盯着。”说罢,他转身向殿外走去,紫金玄衣扫过冰柱,带起的气流竟让冰面凝出一层极薄的水汽。

嫦曦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那抹紫金色消失在冰岛的风雪里,才缓缓松开攥皱的衣袖。白裙上的白鼠图腾沾了些冰屑,在清辉下闪着细碎的光。“兄长怎会突然来此?”她轻声问,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羞怯。

银玥公子走到冰镜前,指尖拂过镜面上残留的光影。“方才见广寒宫的清辉忽明忽暗,怕你出事。”他侧过脸,白袍上的极鼠图腾与嫦曦的白鼠图腾隐隐相和,“这太阳神殿的水,比曜雪玥星的冰海还深,你往后……”

话未说完,远处忽然传来惊雷滚过的轰鸣,紧接着是火羲公主的惊呼声。众人齐齐望向太阳焰星的方向,只见一道刺目的雷光从卧龙大殿冲天而起,竟比白日的日光还要炽烈。秦弘基的鹰啸划破夜空,带着几分焦灼。

“是雷霆诀出了岔子!”朴水闵脸色发白,“传闻这心法若在收尾时被惊扰,会引动九天雷劫反噬自身。”

嫦曦心头一紧,下意识地便要抬步,却被银玥公子轻轻按住肩头。“你去不得,”他声音低沉,“太阳焰星的烈焰会灼伤你的清辉。”

可她望着那道不断扭曲的雷光,脑海里忽然闪过帝俊玄衣袖口的灼痕,还有方才他转身时,褐金眼眸里一闪而过的疲惫。“我有办法。”她挣开兄长的手,白裙在风雪中扬起,“朴水闵,取冰魄珠来!”

冰魄珠是曜雪玥星的镇星之宝,能凝结万物寒气。嫦曦将珠子握在掌心,周身的清辉骤然亮了数倍,竟在身前凝成一道冰蓝色的光桥,直通向太阳焰星的方向。“兄长,替我守着广寒宫。”她回眸时,清辉落在睫毛上,像落了层碎雪,“我去去就回。”

卧龙大殿内,帝俊正被反噬的雷光缠绕,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忽明忽暗。易阳欣儿的烈焰独角兽虚影挡在他身前,却被雷光灼得发出悲鸣。“帝俊!”她红裙翻飞,试图用自身真火压制雷霆,却被震得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一道冰蓝色的光流破窗而入,瞬间缠住那些肆虐的雷光。嫦曦的身影随之出现在殿中,白裙上沾着星尘,掌心的冰魄珠正不断涌出寒气。“闭气凝神!”她对着帝俊喊道,清辉般的声音竟压过了雷鸣,“用雷神腿引雷入地!”

帝俊一怔,随即依言抬足,褐金眼眸里映着她白衣胜雪的身影。雷光顺着他的动作向下游走,触到冰魄珠的寒气时,竟发出滋滋的声响,渐渐平息下去。

待最后一丝雷光消散,嫦曦才松了口气,掌心的冰魄珠已变得黯淡。她抬头便撞进帝俊的目光里,那双总是盛着烈焰的眼眸,此刻竟像被清辉洗过,多了些她读不懂的情绪。“多谢月神。”他开口,声音里的雷霆震颤不知何时已淡去。

易阳欣儿走上前,火翅轻轻拂过帝俊的玄衣,凤眼看向嫦曦时,带着几分复杂:“妹妹的冰魄珠,倒是厉害。”

嫦曦攥紧了黯淡的珠子,白裙在大殿的火光中显得有些单薄。“只是恰逢其会。”她垂下眼,转身便要离开,却听得帝俊道:“留步。”

他从袖中取出那枚烈焰独角兽玉佩,递到她面前。玉佩上的星火不知何时已变成柔和的暖光,“冰魄珠失了灵力,这个或许能补。”

嫦曦望着那枚灼热的玉佩,又看了看他递过来的手——麒麟臂上的肌肉线条依旧分明,指尖却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她犹豫片刻,终是轻轻接过,指尖相触的瞬间,仿佛有细碎的星火顺着指尖爬上心头,让她忍不住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褐金眼眸里。

殿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停了,广寒宫的清辉透过窗棂照进来,与太阳神殿的火光交织在一起,在金砖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像极了此刻她心头难以言说的悸动。

指尖相触的暖意尚未散去,嫦曦已慌忙收回手,将玉佩紧紧攥在掌心。那点灼热透过冰凉的指尖漫上来,竟让她连呼吸都乱了半拍。白裙在火光中轻轻晃动,她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谢……谢太阳神。”

易阳欣儿忽然轻笑一声,火翅在身侧展开又收拢,金冠上的火羽扫过肩头:“妹妹倒是生分,都是同殿的人,何必这般客气。”她说着上前一步,自然地挽住帝俊的手臂,红衣与紫袍交叠处,火星子簌簌往下掉,“帝俊刚渡劫,该好生歇息,弄玉炖了火髓汤,我陪你回去?”

帝俊的目光掠过嫦曦攥着玉佩的手,那白皙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臂,褐金深瞳里看不出情绪:“你先回去,我还有事问月神。”

易阳欣儿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凤眼飞快地扫过嫦曦,随即又恢复了妩媚的模样:“也好,那我在寝殿候着。”说罢,她转身离去,火翅带起的热风卷得殿门“哐当”作响。

殿内只剩两人时,空气仿佛又凝住了。嫦曦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敲在广寒宫的玉磬上,清越却慌乱。她悄悄抬眼,正撞见帝俊望过来的目光,那褐金眼眸里盛着的,既不是白日的灼烈,也不是方才的柔和,倒像是藏着片深邃的星空。

“月神的清辉,”他忽然开口,声音比殿外的夜风还低,“为何总躲在云后?”

嫦曦猛地低头,白裙的裙摆扫过金砖,带起细碎的声响。“我……”她咬着唇,方才在寒沁阁想说的话又堵在喉头,“我的光太暗,配不上……”

“配不上什么?”帝俊向前一步,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在火光中明明灭灭,“本君的光,若没有夜幕衬托,又怎会显得耀眼?”

这话像一道惊雷,在嫦曦心头炸开。她猛地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竟映着自己的影子——白裙胜雪,清辉萦绕,像株在烈焰中悄然绽放的冰花。指尖的玉佩越来越烫,烫得她几乎要攥不住。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丹顶鹤的鸣叫,衷一愫匆匆走进来,对着嫦曦躬身道:“公主,曦风王子在广寒宫候着,说冰岛的寒沁阁……”

话未说完,帝俊已转身走向殿门:“去吧,本君也要回寝殿了。”他没有回头,紫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火光里,只留下句轻飘飘的话,“改日,本君去广寒宫,看看月神的清辉,究竟有多暗。”

嫦曦立在原地,手心的玉佩烫得惊人,连带着脸颊都烧了起来。朴水闵不知何时进来的,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忍不住笑道:“公主,太阳神这话……”

“别说了。”嫦曦慌忙打断,却忍不住抬手抚上脸颊,那里的温度,竟比掌心的玉佩还要烫。远处的广寒宫方向,清辉正一点点亮起,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而龙塔寝殿内,帝俊正坐在窗边,指尖捻着枚雷光凝结的晶核。秦弘基站在殿下,低声道:“火羲公主遣弄玉送来火髓汤,说……”

“不必了。”帝俊打断他,目光望向广寒宫的方向,那里的清辉正透过云层,在夜空里划出道柔和的弧线,“去备些冰露,明日送往广寒宫。”

秦弘基愣了愣,随即躬身应是。殿内只剩帝俊一人时,他忽然抬手,掌心腾起朵小小的金乌火焰,火焰里映着的,竟是嫦曦白裙翻飞的模样。他看着那火焰,褐金眼眸里,第一次有了连自己都看不懂的温柔。

广寒宫的玉桂树沙沙作响,嫦曦将那枚烈焰玉佩挂在窗前,月光洒在上面,竟泛出淡淡的紫白光晕。她望着太阳焰星的方向,那里的火光与这里的清辉,正隔着茫茫宇宙,悄悄传递着只有彼此才懂的讯息。

挂在窗前的烈焰玉佩泛着暖光,将嫦曦的白裙染上一层淡淡的绯红。她指尖轻触玉佩边缘,那里还残留着帝俊掌心的温度,像团小小的火焰,在广寒宫的清辉里烧得正旺。朴水闵端来新酿的桂花蜜,见她望着太阳焰星出神,忍不住打趣:“公主昨夜枕着月光笑了三次,莫不是梦到太阳神了?”

嫦曦慌忙收回手,耳尖红得像被日光灼过:“胡说什么。”可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那里的夜空格外澄澈,连星辰都似被洗过,亮晶晶地缀在天幕上,仿佛在为某段悄然萌发的心事作证。

此时的太阳神殿卧龙大殿,帝俊正听西烨禀报冰火两族的异动。他指尖敲着鎏金案几,褐金深瞳里波澜不惊,直到秦弘基提及送往广寒宫的冰露已被签收,才淡淡“嗯”了一声,案几上的雷鸣掌谱忽然翻到某一页,停在记载着“柔雷”心法的章节。

“帝俊,”易阳欣儿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她今日换了件绣着浴火凤凰的红裙,金冠上的火羽比往日更亮,“听闻你遣人送冰露去广寒宫了?那等寒凉之物,怎配入月神的眼。”她说着走近,火媚术的光晕在瞳仁里流转,“我寻来南海的暖珠,不如……”

“不必。”帝俊合上掌谱,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微微起伏,“月神的清辉,本就该配冰露。”

易阳欣儿的凤眼暗了暗,随即又笑起来:“也是,妹妹体质特殊,想来是我考虑不周了。对了,三日后是火焰帝国的燃星节,按例需邀各国王族,不如我亲自去趟曜雪玥星,邀曦风王子和妹妹过来?”

帝俊没有反驳,只是望着殿外的日光,那里的光芒比往日柔和了些。

三日后的燃星节,太阳神殿张灯结彩,火宫殿的烈焰灯笼在夜空中连成火龙。嫦曦随曦风王子踏入卧龙大殿时,引来不少目光——她今日换了件绣着玉兔的白裙,裙摆上缀着细碎的冰晶,行走间叮当作响,像月光落在玉盘上。

“妹妹今日倒是明艳。”易阳欣儿端着酒杯走来,红衣与白裙擦过,带起一阵暖风,“快来尝尝这火枣酿,是我特意为你温的。”

嫦曦刚要伸手去接,手腕忽然被人轻轻按住。帝俊不知何时站在她身侧,褐金眼眸里映着灯笼的火光:“月神怕是喝不惯这个。”他转身对秦弘基道,“取冰镇的星辰露来。”

星辰露是用陨星的精华酿成的,入口清冽如月光。嫦曦捧着玉杯,指尖触到杯壁的凉意,却觉得心头暖暖的。她偷偷抬眼,见帝俊正与曦风王子说话,紫金色的玄衣在火光中格外耀眼,可不知为何,那灼烈的光芒落在她身上时,竟变得格外温柔。

宴至中途,忽闻殿外传来鹤鸣。衷一情匆匆进来,神色慌张:“殿下,公主,曜雪玥星的茉莉田遭了雷劫,冰花全被劈坏了!”

嫦曦脸色一白,手中的玉杯险些落地。曦风王子皱眉道:“好端端的怎会有雷劫?”

帝俊忽然开口:“是雷霆诀的余波。”他看向嫦曦,褐金眼眸里带着歉意,“前日调试心法时,不慎引动了九天雷气,怕是波及了曜雪玥星。”

嫦曦望着他,忽然想起寒沁阁冰镜里的景象,想起他玄衣袖口的灼痕。她摇了摇头,清辉般的目光里没有怨怼:“无妨,花谢了还能再开。”

帝俊看着她白裙上微微颤动的玉兔图腾,忽然道:“本君随你回去看看。”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易阳欣儿的火翅猛地展开,红衣猎猎作响:“帝俊!燃星节还未结束,你怎能……”

“火焰帝国的事,有你盯着。”帝俊打断她,转身已唤来雷兽坐骑,紫金玄衣在夜风中扬起,“月神,走吧。”

嫦曦望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兄长鼓励的眼神,终是提着裙摆跟上。雷兽的雷光在夜空中划出弧线,她坐在帝俊身后,能闻到他玄衣上淡淡的金乌香气,还有那若有若无的、属于太阳的温暖。

路过广寒宫时,她忽然开口:“太阳神,你看。”

帝俊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窗前的烈焰玉佩正与月辉相和,在夜空中映出一道紫白相间的光带,像座架在日月之间的桥。他忽然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那里的温度比星辰露还要凉,却让他不愿松开。

“你的清辉,”他低头,褐金眼眸里盛着漫天星光,“一点都不暗。”

嫦曦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抬头时撞进他的目光里,那里没有了往日的霸道,只有满满的认真。她忽然想起曦风王子说过的话——温柔不必与烈焰争辉。原来,当烈焰愿意为清辉收敛锋芒时,连星辰都会为他们让道。

雷兽的鸣啸划破夜空,载着两道身影,向着曜雪玥星的方向飞去。身后的太阳神殿灯火通明,广寒宫的清辉静静流淌,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雷兽的雷光劈开云层,将曜雪玥星的茉莉田照得如同白昼。嫦曦望着田垄间那些被雷劫劈得焦黑的花枝,指尖微微发颤。她记得兄长信里说,这第一朵反季白花是曦风用极北寒冰催开的,花瓣上还凝着他的灵力。

“都怪我。”帝俊的声音在身侧响起,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因自责而黯淡了几分,“雷霆诀的余波竟如此霸道。”他抬手按在焦黑的土地上,褐金眼眸里雷光流转,“我试试能不能补救。”

随着他掌心腾起的紫金光芒,那些焦黑的枝干竟泛起淡淡的绿意。嫦曦惊讶地睁大眼睛,见他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才想起雷霆诀反噬后他尚未痊愈。“别费力气了,”她伸手按住他的手腕,清辉般的目光里带着担忧,“花谢了,明年还会再开的。”

帝俊转头看她,掌心的温度透过她的指尖传来。“可这是你想看的花。”他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另一只手忽然结了个奇怪的印诀,周身竟泛起柔和的金光,“这是金乌真火的本源,能催活万物,只是……”

话音未落,他忽然闷哼一声,玄衣袖口渗出鲜红的血迹。嫦曦慌忙扶住他,才发现他胸口的衣料已被血濡湿——想来是强行催动本源,牵动了雷霆诀反噬的旧伤。“你怎么这么傻!”她声音里带着哭腔,白裙的袖口沾染了他的血,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帝俊却笑了,霸道的樱唇弯起时竟有几分温柔:“总不能让你白跑一趟。”他抬手,用沾着血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别哭,你看。”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株焦黑的花枝顶端竟冒出个小小的花苞,在金乌真火的滋养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花瓣。只是这花瓣不再是纯白,而是泛着淡淡的紫金光泽,像揉碎了的日光凝在上面。

“这是……”嫦曦惊讶地睁大眼睛。

“是金乌与月光合育的花。”帝俊低声道,指尖的温度渐渐变凉,“就叫它……曦俊花吧。”

嫦曦还想说什么,却见他身形一晃,竟直直倒了下去。她慌忙伸手去接,却被一股力量轻轻推开——曦风王子的白袍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三位丹顶鹤王子正将帝俊扶起。“带他去归渔居。”曦风的声音清润如旧,只是目光掠过那朵曦俊花时,多了几分复杂,“那里的冰玉床能压制他体内的火气。”

归渔居的冰玉床泛着淡淡的蓝光,帝俊躺在上面,眉头因疼痛而紧蹙。嫦曦坐在床边,用沾了月光的手帕轻轻擦拭他唇角的血迹,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冰晶。朴水闵端来用冰露炖的雪莲汤,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帝俊的睡颜,忍不住道:“公主,太阳神待你,倒是不同。”

嫦曦没有说话,指尖轻轻拂过他玄衣上那道被雷光灼出的破口。她忽然想起寒沁阁的冰镜,想起卧龙大殿的火光,想起他说“你的清辉一点都不暗”时的认真。原来有些情愫,早已在日升月落间悄悄滋长,像这曦俊花,在烈焰与清辉的交织下,倔强地绽放。

帝俊醒来时,见嫦曦趴在床边睡着了,白裙的裙摆垂落在冰玉床上,与他的紫金玄衣交缠在一起。他抬手想为她拢拢衣襟,却发现自己的手腕上缠着圈白纱,上面绣着只小小的白鼠图腾——是她的本真图腾。

窗外传来丹顶鹤的轻鸣,曦风王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火羲公主派人来了,说太阳神殿出了急事。”

帝俊的目光落在嫦曦熟睡的脸上,褐金眼眸里闪过一丝犹豫。他轻轻抽出被她攥着的衣角,起身时玄衣上的金乌图腾忽然亮起,在她眉心印下一个淡淡的紫金印记。“等我回来。”他低声道,转身大步离去。

嫦曦醒来时,归渔居已空无一人,只有冰玉床上留着一枚玉佩——不是那枚烈焰独角兽玉佩,而是枚新的,上面刻着朵曦俊花,背面还刻着个小小的“俊”字。她指尖抚过那冰凉的玉佩,忽然发现自己眉心有些发烫,抬手一摸,竟触到个微微凸起的印记。

“公主,”朴水闵走进来,手里捧着封信,“这是曦风王子让我交给你的,说……是太阳神留下的。”

嫦曦展开信纸,见上面用金乌真火写着一行字:三日后,太阳神殿的卧龙山崖,有场流星雨,想与你一同看。字迹霸道如他,却在末尾画了个小小的太阳,旁边还有个月牙,像依偎在一起的模样。

她将信纸按在胸口,窗外的曦俊花正迎着月光轻轻摇曳,花瓣上的紫金光泽与清辉交映,美得像个不会醒来的梦。而她知道,三日后的卧龙山崖,将会有比流星雨更美的风景,等着她去赴约。

三日后的卧龙山崖,夜风带着太阳焰星特有的暖意,拂过嫦曦的白裙。她站在崖边,望着远处缓缓沉落的白日余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刻着曦俊花的玉佩。朴水闵说,太阳神一早就遣秦弘基清了山崖周遭,连最聒噪的火烈鸟都被引去了别处。

“在等谁?”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雷电余韵的震颤,却比往日柔和了许多。嫦曦转身时,正撞见帝俊走来的身影——他今日换了件素些的紫金常服,麒麟臂上缠着新的绷带,褐金眼眸在暮色中亮得惊人,像是揉碎了整片星空。

“在等……流星雨。”她垂下眼睫,白裙上的白鼠图腾在他靠近时,竟微微泛起光晕。

帝俊走到她身侧,与她并肩望着天幕。“还有片刻。”他抬手,掌心腾起一小簇金乌真火,在夜风中明明灭灭,“那日在茉莉田,让你受惊了。”

嫦曦摇摇头,目光落在他缠着绷带的手臂上:“你的伤……”

“已无大碍。”他轻笑,霸道的樱唇弯起时,竟让她想起那朵泛着紫金光泽的曦俊花,“倒是你,眉心的印记还在。”

她下意识地抬手抚上眉心,那里的温度仿佛还带着他指尖的触感。“那是什么?”

“是金乌图腾的印记。”帝俊侧过脸,褐金眼眸里映着她的身影,“有了这个,太阳焰星的烈焰便伤不了你。”

话音刚落,天幕忽然划过一道璀璨的光带。第一颗流星拖着长尾坠落,紧接着便是第二颗、第三颗……无数星辰如碎玉般倾泻而下,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嫦曦惊讶地睁大眼睛,清辉般的目光里盛满了星光,连耳尖都泛起兴奋的微红。

帝俊望着她的侧脸,忽然觉得这场流星雨,竟不如她眼底的光耀眼。他悄悄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指尖,见她没有躲闪,才敢缓缓握住。她的手微凉,像握着块温润的冰玉,却让他舍不得松开。

“嫦曦,”他低声唤她的乳名,声音在流星划过的呼啸中显得格外清晰,“往后,不必再躲在云后。”

嫦曦转头看他,流星的光芒在他褐金眼眸里流转。她忽然想起寒沁阁的冰镜,想起广寒宫窗前的玉佩,想起那朵在烈焰与清辉中绽放的曦俊花。原来有些光芒,本就该并肩而立,不必谁躲着谁。

“好。”她轻轻应道,反手握紧了他的手。

流星雨还在继续,卧龙山崖上的两道身影静静站着,紫金色的玄衣与雪白的长裙在夜风中交缠,像一幅刚绘就的画卷。远处的太阳神殿灯火通明,广寒宫的清辉正越过星海,与这里的火光遥遥相望。

没有人知道这场流星雨会持续多久,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故事将走向何方。但此刻,当金乌与玉兔的图腾在交握的手中微微发亮,当曦俊花的芬芳顺着夜风飘上山崖,便已是最好的结局——至少,对于正在发生的一切而言,才刚刚开始。

流星的最后一缕光痕消散在天幕时,帝俊仍未松开握着嫦曦的手。她的指尖已被他掌心的温度焐得温热,白裙上的白鼠图腾与他玄衣上的金乌图腾在夜风中遥遥相应,竟泛起相同频率的微光。

“该回殿了。”帝俊轻声道,目光掠过她被星光映亮的脸颊,“明日还要主持火焰帝国的祭星大典。”

嫦曦点点头,却被他忽然打横抱起。她惊呼一声,慌忙搂住他的脖颈,白裙的裙摆扫过他玄衣上的金乌刺绣,带起细碎的光晕。“太阳神!”她脸颊发烫,连清辉都染上了粉色,“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你的鞋沾了露水,会着凉。”帝俊低头看她,褐金眼眸里的笑意藏不住,“难不成要本君看着月神在卧龙山崖上崴了脚?”

他的语气带着惯有的霸道,动作却轻柔得很。嫦曦把脸埋在他的肩窝,能闻到他玄衣上淡淡的金乌香气,还有那若有若无的雷电气息。远处传来秦弘基的鹰啸,想来是雷兽已在崖下候着,可她竟希望这段路能长些,再长些。

回到太阳神殿时,天已微亮。帝俊将她放在广寒宫的玉阶前,指尖轻轻拂过她眉心的紫金印记:“祭星大典后,我再来看你。”

嫦曦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朴水闵说的话——昨夜火羲公主在龙塔寝殿枯坐了一夜,弄玉送去的火髓汤热了三次都没动。她心头微微一沉,却见帝俊忽然回头,褐金眼眸在晨光中亮得惊人:“别胡思乱想。”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他大步走回来,抬手为她拢了拢被晨风吹乱的鬓发:“易阳欣儿是火焰帝国的公主,仅此而已。”

这句话像颗定心丸,让嫦曦瞬间安定下来。她望着他紫金色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后,才转身踏入广寒宫,却见朴水闵捧着件新裙装站在玉桂树下,裙角绣着朵栩栩如生的曦俊花,紫金与雪白交织,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是……”

“太阳神一早让人送来的。”朴水闵笑得眉眼弯弯,“说祭星大典要穿得正式些,还让我告诉你,眉心的印记在祭星时会更亮。”

嫦曦抚摸着裙角的曦俊花,忽然想起那朵在茉莉田绽放的奇葩。原来有些相遇,真的能让水火相融,让日月同辉。

祭星大典上,嫦曦的白裙在烈焰图腾的环绕中格外显眼。当帝俊牵着她的手走上祭台时,满殿的火焰王族都屏住了呼吸。易阳欣儿站在殿下,红衣如燃,火翅却紧紧收在身侧,凤眼望着他们交握的手,目光复杂。

“今日,”帝俊的声音透过雷霆之力传遍大殿,褐金眼眸扫过众人,“本君要向三界宣告——月神嫦曦,将与本君共掌太阳焰星。”

话音刚落,嫦曦眉心的紫金印记忽然亮起,与他玄衣上的金乌图腾交相辉映。天空中竟同时升起日月,清辉与烈焰在云层中交织,化作一道七彩虹桥,横跨整个伽诺城。

易阳欣儿忽然笑了,方唇弯起时带着释然:“恭喜太阳神,恭喜月神。”她说着摘下头上的金冠,火翅在身后缓缓展开,“既然如此,这火焰帝国的天后之位,便该还给真正合衬的人。”

帝俊却摇头:“天后之位空悬便可。”他握紧嫦曦的手,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本君要的,从不是什么天后,只是她而已。”

嫦曦抬头望他,正好撞进他盛满星光的眼眸里。远处的曜雪玥星方向,传来曦风王子的鹤鸣,三只丹顶鹤正衔着贺信飞来,信上用冰晶液写着:愿日月同辉,岁岁长相守。

祭星大典的礼乐声响起时,帝俊低头,在她眉心的紫金印记上轻轻一吻。那吻带着金乌的暖意,带着雷霆的霸道,却又温柔得像月光拂过湖面。

“往后,白昼有我,黑夜有你。”

“不,”嫦曦踮起脚尖,清辉般的目光里满是坚定,“往后,白昼有你,黑夜有我,而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阳光穿过太阳神殿的琉璃窗,照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曦俊花的芬芳顺着殿门飘出去,与广寒宫的桂花香交织在一起,在宇宙纪年的天幕下,谱写出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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