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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115 帮助我的国家我的子民

在灼灼烈日跟前,清辉遍洒的月神嫦曦(苒苒)素来藏着几分自惭。她敛了眸中对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第一王者太阳神帝俊的绵绵情意,甘愿舍却那份温柔恩宠,只为护全上神的尊荣,更盼能助故国曜雪玥星冰雪大陆幻雪帝国的子民脱离苦海,得享安宁。

面对那轮煌煌烈日,月神嫦曦(苒苒)心底总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自惭。她终是压下了对太阳神帝俊的脉脉情丝,毅然舍却了那份温润恩宠,只为护得太阳神君的无上尊严,更盼能解故国幻雪帝国万千子民于水火,护他们一世安稳。

那月神嫦曦(苒苒)见了煌煌烈日,心底总绕着几分自惭,终究是断了对太阳神帝俊的脉脉情丝,舍下了那份柔婉恩宠,只为护全太阳神君的尊贵体面,更欲助故国幻雪帝国的子民挣脱苦难,得见清平。

宇宙纪年的光晕漫过太阳神殿的鎏金穹顶时,曦言正立于卧龙大殿的白玉栏前。她身上的白裙被穿堂的热风拂起边角,素纱如月光凝成的流水,裹着她167厘米的身姿,在满殿灼灼火光里透出几分易碎的清冽。身后的朴水闵捧着鎏金手炉,熹黄色裙裾上绣着的缠枝莲被殿内的热浪熏得微微发卷,小声劝道:"公主,这殿里的火灵力太盛,您的月华珠链都泛起白汽了。"

曦言抬手抚过颈间的珠串,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漫到心口。那串珠子是故国曜雪玥星的千年冰晶磨成,此刻正被殿内的热浪蒸出缕缕白雾,像极了她压在心底的话。不远处的鎏金宝座上,太阳神帝俊正垂眸批阅星图,紫金玄衣的袖口绣着浴火金乌,随着他抬臂的动作,麒麟纹饰在火光里流转着暗芒。189厘米的身形陷在宽大的座椅里,却依旧透着万物之主的威压,褐金深瞳扫过星图时,长睫投下的阴影都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

"听说昨日冰岛偏殿的寒玉床又裂了三道缝?"帝俊忽然开口,声音里裹着雷电系魔法特有的嗡鸣,像远处云层里滚动的惊雷。

曦言屈膝行礼,白裙扫过地面的金砖,发出细碎的声响:"是,寒沁阁的地脉寒气抵不过焰星的热浪,臣...妾身已命人加铺了三层玄冰。"她刻意压下了称谓里的亲昵,尾音轻得像要被热风卷走。

帝俊放下星图,褐金眼眸转向她。那目光太过灼热,曦言下意识垂了眼,看见自己裙角绣着的玉兔在金砖上投下小小的影子,正随着火光微微颤抖。她能感觉到他视线里的探究,像雷雷锋剑的锋芒擦过肌肤,带着让她心悸的温度。

"你兄长的信使今早到了。"帝俊的手指敲击着宝座扶手,发出规律的轻响,"曜雪玥星的冰原又融化了千里,幻雪帝国的子民正往无垠海岸迁徙。"

曦言的指尖猛地收紧,月华珠链的寒气刺得她指节发白。她知道兄长曦风此刻定是在刃雪城的瑀彗大殿里焦心,白袍翻飞间,那双属于极鼠图腾的灰眸该又添了几分红血丝。她甚至能想象出倾如在一旁研墨时,笔杆被冻出的冰碴子——故国的冰雪正在消融,而她这个和亲的公主,却连一句求情都不敢说。

"妾身...恭贺陛下疆域日扩。"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干涩得像被火烤过的枯枝。

帝俊忽然笑了,霸道的樱唇勾起时,竟带了几分漫不经心的温柔:"月神的清辉,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违心话了?"他抬手,掌心腾起一簇金红色的火焰,却奇异地不灼人,反而像月光般柔和,"前日见你在广寒宫种的月桂,都开始往火宫殿挪了。"

曦言猛地抬头,撞进他褐金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嘲讽,只有一片深邃的平静,像容纳了日月星辰的宇宙。她忽然想起初到焰星时,他带着她登上龙塔,指给她看焰星的日出——亿万道金辉刺破云层,将整个伽诺城染成熔金的颜色,而他站在光晕里,紫金玄衣猎猎作响,说:"月与日,本就该同辉。"

那时她还敢踮起脚尖,替他拂去肩头的火星,轻声问:"那陛下会护着曜雪玥星的子民吗?"

可现在,她只能垂下眼帘,任由鬓边的珍珠流苏扫过脸颊,带来微凉的触感:"陛下是三界之王,自然以大局为重。"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越来越低,"妾身...不敢妄言。"

殿外忽然传来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三只丹顶鹤掠过窗棂,羽尖带着曜雪玥星特有的寒气。曦言知道,那是兄长派来的鹤羽仙人,衷一情他们定是带来了故国更坏的消息。她下意识攥紧了朴水闵递过来的手帕,那上面绣着的茉莉花,是刃雪城茉莉花田丘最常见的品种。

"听说幻雪帝国的孩子们,开始用冰块垒房子了?"帝俊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昨日命秦弘基往南极冰岛送了批寒玉,你没收到?"

曦言猛地抬头,眼里的清辉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燃的星辰。她看见帝俊重新低下头,批阅着星图,只是嘴角那抹温柔的弧度,再也藏不住了。殿外的热风依旧裹挟着火焰的气息,可她颈间的月华珠链,却渐渐停止了蒸腾的白雾,在满殿的金光里,透出温润的光泽。

朴水闵在身后轻轻舒了口气,熹黄色的裙角随着她的动作微动,像极了故国初春解冻的溪流。曦言望着帝俊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或许日月同辉,并不是奢望。只是这份情意,她还得藏得再深些,直到曜雪玥星的冰雪重新安稳,直到她能坦然地站在这轮烈日身边,告诉他,她不仅仅是为了故国而来。

远处的孤茗宫传来火羲公主易阳欣儿的笑声,带着火媚术特有的蛊惑,可此刻的曦言,却只听见自己心底那声轻轻的叹息,像月光落进了火焰里,温柔而坚定。

火宫殿的铜铃在热风里摇晃出细碎的声响时,易阳欣儿的火翅正掠过白玉长阶。她一身赤红宫装如燃着的火焰,金冠上的凤凰流苏随着步伐轻颤,169厘米的身姿裹在层层红纱里,每一步都带起灼热的气浪。弄玉和端怀捧着镶红宝石的妆盒紧随其后,裙摆扫过地面时,竟烫得金砖泛起淡淡的焦痕。

“妹妹这月桂种得有趣,”易阳欣儿倚在殿门的朱漆柱上,凤眼斜睨着阶下那排往殿内延伸的月桂,花瓣边缘已被火灵力灼得微微发卷,“倒是把曜雪玥星的规矩,带到陛下的火宫殿来了。”

曦言正蹲身扶正一株歪斜的幼苗,白裙铺在金砖上,像落了片皎洁的云。闻言她指尖一顿,月桂叶上凝结的露珠瞬间滚落,在砖面砸出个小小的湿痕,旋即被热气蒸干。“天后说笑了,”她起身时裙摆扫过地面,带起的凉风让阶前的火焰都颤了颤,“只是见这殿内火气太盛,想着添些绿意罢了。”

易阳欣儿忽然笑出声,方唇弯起时,双瞳里竟腾起两簇跳动的火苗:“绿意?妹妹可知这月桂沾了焰星的火灵,怕是要长出赤色的花来。”她说着抬步上前,赤金绣鞋停在曦言脚边,“前日陛下命秦弘基送寒玉去冰岛,妹妹倒是消息灵通。”

曦言垂眸望着自己素白的鞋尖,上面绣着的银线玉兔在火光里泛着冷光:“陛下体恤子民,是三界之福。”她能感觉到易阳欣儿身上的烈焰独角兽图腾在躁动,那股毁灭的气息像毒蛇般缠上来,让她颈间的月华珠链又开始发烫。

“体恤?”易阳欣儿忽然抬手,指尖几乎要触到曦言的脸颊,火翅在身后展开半幅,金红色的羽毛上跃动着电火,“妹妹当真是为了子民和亲,还是贪图这太阳神殿的尊荣?”

朴水闵猛地上前一步,熹黄色裙裾挡在曦言身前,声音虽轻却带着执拗:“天后!我家公主在曜雪玥星时,每日都为子民祈福到深夜,指尖冻裂了也不肯停!”

“哦?”易阳欣儿挑眉看向朴水闵,双瞳里的火苗忽然炽烈起来,“那你说说,你家公主夜里梦见的,是故国的冰原,还是……”她话锋一转,目光扫向殿内批阅奏折的帝俊,“是这位紫金玄衣的三界之王?”

朴水闵脸色一白,竟说不出话来。曦言轻轻将她拉到身后,白裙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清冷的弧线:“天后若无事,妾身还要照料这些月桂。”她转身时,鬓边的珍珠流苏撞上月桂枝,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极了故国雪落的声音。

易阳欣儿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扬声对殿内道:“陛下,前日我炼的火灵丹成了,正想请陛下尝尝。”

帝俊从奏折上抬眼,褐金深瞳扫过阶下的两人,目光在曦言微颤的肩头停了停:“放着吧。”他的声音里带着雷霆诀运转时的低鸣,“方才西烨来报,曜雪玥星的冰原裂了道深谷,里面竟藏着雷电矿脉。”

曦言猛地回头,白裙在转身时扬起,露出裙角绣着的北斗七星暗纹:“陛下说什么?”她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清辉般的眼眸里第一次有了波澜。

帝俊起身时,紫金玄衣上的麒麟纹饰在火光里活了过来,189厘米的身影带着万物之主的威压,却在走到曦言面前时,放缓了脚步:“雷电与冰雪相济,或能稳住消融的冰原。”他抬手,指尖拂过她鬓边的珍珠,“明日,你随我去趟曜雪玥星。”

易阳欣儿的火翅猛地收起,赤金宫装的衣角扫过月桂叶,烫得叶片蜷起:“陛下!焰星刚定下七界会盟的日子……”

“会盟推迟三日。”帝俊的声音不容置疑,褐金眼眸里映着曦言的白裙,像熔金里落了片月光,“月神的故国,朕也该去看看。”

曦言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忽然想起昨夜在广寒宫的孤茗殿,看见他立于月桂树下的身影。那时他没穿紫金玄衣,只着一件素色里衣,指尖凝着的雷电光球,正小心翼翼地为月桂驱虫。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知道她夜里对着故国的方向落泪,知道她偷偷用月华滋养那些快要枯死的幼苗。

朴水闵在身后悄悄拽了拽她的裙角,熹黄色的袖口沾着些泥土,是白日里为月桂培土时蹭上的。曦言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哽咽,白裙在微风里轻轻起伏:“谢陛下。”

远处的龙塔传来晨钟的声响,七声钟鸣过后,整个伽诺城的火焰都低了低,仿佛在为这趟即将启程的旅程致意。曦言望着帝俊转身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颈间的月华珠链不再发烫,那冰凉的触感里,竟藏着一丝暖意,像月光终于敢触碰太阳的温度。

龙塔顶端的星图仪在晨光里转动,青铜齿轮咬合的轻响中,帝俊已换了身便于远行的玄色劲装。麒麟长臂上的暗纹被束袖勒得愈发清晰,褐金深瞳扫过整装待发的鹰族护卫,秦弘基立刻单膝跪地:"陛下,雷鸟坐骑已备妥,寒玉结界也已加护在舱内。"

曦言立在雷鸟巨大的羽翼下,白裙外罩了件银狐裘,是临行前朴水闵硬塞给她的。"公主你看,"朴水闵指着远处天际,熹黄色裙摆被风掀起,"那不是曦风王子的鹤羽仙吗?"

三只丹顶鹤正从云层里俯冲而下,衷一情领头化作人形,白袍上沾着霜花:"参见陛下,参见公主。我家主子已在刃雪城瑀彗大殿备下寒宴,只等陛下驾临。"他说话时目光落在曦言身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切。

帝俊抬手抚过雷鸟的翎羽,指尖的雷电之力让巨鸟发出一声清越的啼鸣:"曦风倒是有心。"他侧头看向曦言,见她正望着故国的方向出神,银狐裘的毛领蹭得她脸颊微红,"在想什么?"

"在想茉莉花田丘的花该开了。"曦言回过神,睫毛上还沾着晨起的露气,"去年这个时候,兄长总爱带着我去归渔居的阁楼看花海,他说月光下的茉莉,像撒了一地的碎星。"

话音未落,雷鸟已腾空而起。曦言下意识攥紧了帝俊的衣袖,玄色布料下传来温热的触感,让她想起昨夜在火宫殿,他为月桂驱虫时指尖的温度。"别怕,"帝俊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带着雷霆决特有的沉稳,"雷鸟的速度虽快,却稳当得很。"

穿过焰星的赤云层,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得素白。曜雪玥星的冰原在下方铺展开来,像被月光镀过的无垠绸缎,只有茉莉花田丘泛着淡淡的鹅黄,在冰雪间格外醒目。刃雪城的尖顶城堡渐渐清晰,白玉城墙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恍若幻境。

雷鸟停在瑀彗大殿前的广场时,曦风已带着侍者等候在那里。他穿一件月白锦袍,175厘米的身形立在冰地里,与周围的雪景几乎融为一体。看见帝俊从雷鸟背上跃下,他微微颔首,灰眸里没什么情绪:"陛下远道而来,寒舍蓬荜生辉。"

"银玥公子客气了。"帝俊回礼时,紫金玄色的劲装在白雪里划出凌厉的线条,"朕今日来,一是为看看曜雪玥星的冰原,二是想与公子商议雷电矿脉的事。"

曦言跟着落地时,靴底踩在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曦风的目光掠过她身上的银狐裘,喉结微动:"妹妹似乎清减了,焰星的火灵力果然霸道。"

"兄长多虑了,陛下待我很好。"曦言避开他的视线,转而指向广场旁的梧桐树,"那棵树竟还在?"

"你走后,我命人用冰灵力护住了它。"曦风的声音柔和了些,"你总说夏天的梧桐叶,像极了火宫殿的凤凰羽。"

进殿时朴水闵悄悄拽了拽曦言的裙角,小声道:"公主你看,徐谦手里捧着的,不是你从前最爱吃的冰晶糕吗?"曦言望去,果然见徐谦端着个玉盘,冰晶糕上还缀着茉莉花蜜,心头忽然一暖。

瑀彗大殿的梁柱上缠着冰雕的藤蔓,殿中央的寒玉桌泛着淡淡的白汽。帝俊与曦风分坐两侧时,曦言正对着窗外的茉莉花田出神,忽听帝俊开口:"曦风可知,冰原下的雷电矿脉若能合理引动,既能稳住冰层,还能滋养土地。"

曦风执杯的手顿了顿,灰眸里闪过一丝讶异:"陛下的意思是......"

"用雷霆决的内力疏导矿脉,让雷电之力与冰原的寒气交融。"帝俊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褐金眼眸里闪烁着胸有成竹的光,"朕可以派冰火麒麟王子西烨来协助,他的冰火双系灵力,最适合调和两种力量。"

曦言猛地抬头,撞进帝俊看来的目光里。他眼中的笑意像融了一半的冰雪,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她忽然明白,他推迟七界会盟,哪里是为了看什么冰原,分明是早就想好要帮故国解决困境。

"陛下此举,莫非是看在舍妹的面子上?"曦风的声音里带了丝探究,月白锦袍的袖口在寒玉桌上划出浅痕。

帝俊没直接回答,反而看向曦言:"月神觉得,这法子可行吗?"

阳光透过殿顶的冰窗落在曦言身上,白裙泛着柔和的光。她想起在火宫殿那些压抑的日夜,想起他不动声色送来的寒玉,想起此刻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维护,忽然觉得从前的自惭都成了多余。"臣以为,"她迎上帝俊的目光,声音清冽如冰泉,"陛下的法子,既能护佑曜雪玥星的子民,又能彰显三界之王的仁心,实乃两全之策。"

殿外忽然传来鹤羽仙的啼鸣,衷一愫匆匆进来禀报:"主子,公主,茉莉花田丘的花开了,比往年早了整整三日。"

曦言起身走到窗边,果然见鹅黄色的花海在风中起伏,像流淌的月光。帝俊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玄色劲装的衣角扫过她的银狐裘,带来熟悉的温热。"你看,"他低声道,带着笑意,"我说过,月与日,本就该同辉。"

远处的归渔居阁楼立在花海尽头,像被遗忘的旧时光。曦言望着那抹熟悉的剪影,忽然想起小时候,兄长总说她的名字"曦言",是晨光与月色的私语。原来从一开始,她的命运就注定要连接起这两个看似相悖的世界。

朴水闵在殿内轻声与弄玉说着什么,两个侍女的笑声混着花香飘过来。曦风端着酒杯的手渐渐放松,灰眸里的冰霜似乎消融了些。帝俊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发梢,带着雷电的微麻感,却暖得让人心头发颤。

茉莉花田的风还在吹,带着冰雪初融的清冽,也带着阳光渐暖的温度。曦言望着眼前的景象,忽然觉得,或许那些藏在心底的情意,不必再刻意压抑。毕竟在这日月同辉的时刻,连空气里都盛满了温柔的可能。

寒玉桌上的冰晶糕渐渐凝起白霜时,窗外的茉莉花海忽然掀起一阵银浪。曦言望着那片起伏的鹅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银线刺绣——那是朴水闵昨夜连夜绣上的北斗七星,针脚里还藏着未化的雪粒。

“妹妹从前总爱用茉莉花瓣泡茶。”曦风忽然开口,月白锦袍的袖口扫过冰雕茶杯,溅起的水珠在半空凝成细雪,“徐谦,去取些新摘的花苞来。”

徐谦刚应声,殿外忽然传来鹤羽仙的长鸣。三只丹顶鹤盘旋在瑀彗大殿的冰檐上,衷一怀化作人形匆匆进来,白袍上沾着焦黑的痕迹:“主子,公主,南边冰原裂开的缝隙里,渗出了火灵力!”

曦言猛地站起,白裙扫过寒玉凳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怎么会有火灵力?”她颈间的月华珠链剧烈震颤,冰凉的触感刺得皮肤发麻,“曜雪玥星的地脉从未有过这般异象。”

帝俊的褐金眼眸骤然沉了沉,玄色劲装下的肌肉微微绷紧:“是焰星的赤云层泄漏了火灵。”他抬手召来秦弘基,指尖凝聚的雷电光球在掌心明灭,“命鹰族护卫立刻在裂缝周围布下雷电网,莫让火灵扩散。”

“陛下不必劳师动众。”曦风放下茶杯,灰眸里闪过一丝复杂,“曜雪玥星的冰灵力足以压制这点火势,只是……”他看向曦言,目光在她发间的珍珠流苏上顿了顿,“裂缝恰好在茉莉花田丘的地底,若不及时封堵,今年的花怕是要枯了。”

曦言的心猛地一揪。她想起临行前在雷鸟上看见的那片鹅黄,想起兄长说过月光下的茉莉像碎星——那些是故国孩子过冬时唯一能看见的亮色。“我去看看。”她抓起朴水闵递来的暖炉,白裙在殿门处划出一道急切的弧线。

帝俊快步跟上,玄色劲装的下摆扫过冰地,留下淡淡的焦痕:“月神的灵力属阴,靠近火灵会受伤。”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掌心的雷电之力顺着脉络漫上来,像层温暖的屏障,“跟在朕身后。”

茉莉花田丘的景象比想象中更糟。裂开的冰缝里翻涌着赤金色的火浪,边缘的花枝已开始发枯,原本洁白的花瓣被灼成焦褐色。朴水闵蹲下身拾起一片焦瓣,熹黄色裙摆沾了不少黑灰:“公主你看,这火灵好霸道。”

曦言正要释放月华之力,却被帝俊按住肩膀。他往前走了两步,紫金玄色的背影在火浪前格外挺拔,麒麟长臂猛地抬起,雷霆诀的心法口诀在唇间流转:“雷动九天,冰锁三界。”

刹那间,漫天雷电如银蛇狂舞,在冰缝上方织成密不透风的网。火浪撞上电网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蒸腾的白雾里,竟有细小的冰晶开始凝结。曦言望着他施法的侧影,忽然发现他紧握的拳头上,竟有细密的汗珠——原来操控雷电压制火灵,对他而言也并非易事。

“兄长!”曦言忽然转头,看见曦风正站在远处的梧桐树下,月白锦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用你的极鼠图腾之力助陛下!”

曦风迟疑了片刻,终是抬手结印。冰蓝色的灵力如潮水般涌向冰缝,与雷电之力交织时,竟泛起奇异的紫金色光芒。三只丹顶鹤也在空中盘旋,吐出寒气助战,衷一情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公主快看,裂缝在变小!”

火浪渐渐平息时,帝俊忽然踉跄了一下。曦言连忙上前扶住他,才发现他玄色劲装的后背已被汗水浸透,褐金眼眸里也染上了几分疲惫。“陛下!”她从朴水闵手里抢过手帕,踮起脚尖想为他擦汗,却在靠近时忽然停住——这样亲昵的动作,在故国的冰雪里,似乎比在焰星的火宫殿更让人羞怯。

帝俊却顺势握住她悬在半空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麻:“月神的手帕,带着茉莉香。”他低头时,霸道的樱唇离她只有寸许,“比火宫殿的龙涎香好闻。”

远处的曦风轻咳了一声,月白锦袍的袖子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灰眸里一闪而过的笑意。朴水闵拽着徐谦往梧桐树下躲,熹黄色与月白色的裙摆撞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响动。

冰缝彻底合拢时,天边忽然飘起细雪。落在帝俊的发间,转眼就被他身上的热气融成水珠;落在曦言的白裙上,却凝成细小的冰晶,像缀了满身的碎钻。她望着他眼底映出的雪影,忽然想起在火宫殿的那个清晨,他说要带她回故国——原来有些承诺,真的会像冰雪下的种子,在不经意间就发了芽。

“陛下,”曦言轻声开口,声音被雪花过滤得格外温柔,“茉莉花田……”

“明日会抽出新芽。”帝俊替她拂去肩头的落雪,指尖的雷电之力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等七界会盟结束,朕再陪你来看看。”

曦言没说话,只是悄悄往他身边靠了靠。雪落在两人之间,一半被他的热度融化,一半沾在她的裙角结冰,像极了他们正在交融的世界。远处的瑀彗大殿传来晚钟的声响,三只丹顶鹤在空中盘旋成圈,鸣声清越得像首未完的歌。

雪停时,刃雪城的冰檐下挂起了晶莹的冰凌。帝俊与曦风在瑀彗大殿商议矿脉疏导的细则,曦言便带着朴水闵往归渔居去。沿途的茉莉花田丘已被新雪覆盖,只露出点点鹅黄的花苞,像埋在雪里的星辰。

“公主你看,”朴水闵指着阁楼窗台上的青瓷瓶,熹黄色裙摆扫过积雪地,留下一串浅痕,“那不是你从前插月桂的瓶子吗?”

曦言推开雕花木窗,冷风裹挟着雪粒灌进来,吹得她鬓边的珍珠流苏轻颤。窗台上的青瓷瓶果然还在,瓶身蒙着层薄冰,却依旧能看出当年她亲手刻的玉兔纹样。“那年生辰,兄长说我总爱对着月亮发呆,便寻来这瓶子让我插月桂。”她指尖抚过冰面,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轻响。

帝俊不知何时立在阁楼下,玄色劲装沾着雪粉,褐金眼眸在暮色里格外明亮:“在看什么?”

“在看旧物。”曦言转身时,白裙被风掀起,与他衣摆轻轻相触,“陛下与兄长商议完了?”

“嗯,西烨已带着冰火灵力入矿脉探查。”他拾级而上,靴底踩在冰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曦风说,归渔居的阁楼是你最爱来的地方。”

两人并肩站在窗前,远处的茉莉花田丘在暮色中渐渐隐去轮廓。帝俊忽然抬手,掌心腾起一簇小小的金红色火焰,悬在青瓷瓶上方。冰面融化的水珠顺着瓶身滚落,在窗台上晕开浅浅的湿痕。“这样,月桂就能重新插进去了。”他侧头看她,眼里的笑意比火焰更暖。

曦言忽然想起在火宫殿的月桂树,想起那些被他悄悄用雷电驱虫的幼苗。她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紫金玄色的衣领沾着雪粒,竟比焰星的金光更让人心安。“陛下为何要对曜雪玥星这般上心?”她轻声问,声音低得像怕惊扰了暮色。

“因为……”他顿了顿,指尖的火焰轻轻跳动,“三界之王,本就该护佑每一寸土地。”话未说完,远处忽然传来鹤羽仙的长鸣。

三只丹顶鹤衔着星灯从天际飞来,灯光在雪地里投下晃动的光晕。衷一情化作人形落在阁楼下:“陛下,公主,瑀彗大殿的寒宴已备好,曦风王子请二位移步。”

回程的路上,朴水闵悄悄凑到曦言耳边:“公主你看,陛下总走在你身侧,雪大的地方,他都悄悄用雷电把冰化开了。”曦言望去,果然见帝俊的脚印旁,冰面都泛着淡淡的焦痕。

瑀彗大殿的寒宴已摆开,寒玉桌上的冰晶糕冒着白汽,旁边的银壶里温着用茉莉花瓣泡的酒。曦风举杯时,月白锦袍的袖口扫过桌面,与帝俊的玄色衣袖轻轻相碰:“陛下为曜雪玥星费心了。”

“分内之事。”帝俊回敬,目光却落在曦言身上。她正用银叉挑着冰晶糕,白裙袖口沾着点糕点碎屑,像落了片雪花。

席间,徐谦忽然进来禀报,声音带着欣喜:“主子,公主,矿脉里传来消息,西烨大人说,冰火灵力与雷电矿脉相融后,竟生出了新的灵泉!”

曦风的灰眸亮了亮,曦言握着银叉的手微微收紧。帝俊放下酒杯,褐金眼眸里闪过一丝了然:“灵泉既能滋养冰原,又能调和火灵,倒是意外之喜。”

宴罢,帝俊邀曦言往茉莉花田丘散步。雪地里的星灯还亮着,灯光透过花苞,在雪地上映出细碎的光斑。“等灵泉引到这里,”帝俊忽然开口,声音混着雪落的轻响,“明年的茉莉,会开得比往年更盛。”

曦言望着他被灯光染成暖色的侧脸,忽然鼓起勇气,轻轻拽住他的衣袖:“陛下……”

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弄玉骑着火烈鸟落在雪地里,赤红宫装在白雪中格外刺眼:“陛下,焰星火宫殿急报,七界会盟的各国使者已到,易阳欣儿公主请您即刻返程。”

帝俊的眉头微微蹙起,褐金眼眸里掠过一丝不悦。他低头看向曦言,见她正慢慢松开手,白裙的袖口在雪地里轻轻颤动。“等朕处理完会盟事宜,便来接你。”他的声音格外郑重,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发顶,“在这里等朕。”

曦言望着他随弄玉登上火烈鸟,玄色身影在火光中渐渐远去。朴水闵走上前,递过暖炉:“公主,天凉了,咱们回去吧。”

她没有动,只是望着火烈鸟消失的方向,指尖还残留着他衣袖的温度。雪又开始下了,落在茉莉花苞上,轻轻的,像一句未完的承诺。远处的归渔居阁楼亮着灯,青瓷瓶里的月桂,仿佛已在夜色里悄悄抽出新芽。

雪落无声,将茉莉花田丘的鹅黄花苞裹成了一个个雪球。曦言站在归渔居的阁楼窗前,望着火烈鸟消失的方向,指尖在微凉的窗棂上划出浅浅的痕迹。朴水闵端来一碗温热的茉莉羹,熹黄色的裙摆扫过地板上的雪粒:“公主,易阳欣儿公主的使者刚走,说七界会盟的礼单里,有给您备的南海珍珠。”

曦言接过玉碗,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她倒是有心。”汤匙碰到碗沿的轻响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她想起帝俊临走时的眼神,褐金的瞳仁里映着雪光,郑重得像在立一份宇宙盟约。

三日后的清晨,瑀彗大殿的冰柱上凝结的霜花忽然化作水滴。曦风望着阶下的水渍,月白锦袍的袖口轻轻颤动:“焰星的火灵力竟透过星轨渗过来了,看来会盟上有大事发生。”他转身看向曦言,灰眸里带着担忧,“妹妹,要不要让衷一情他们去打探消息?”

“不必。”曦言正将新摘的茉莉花苞插进青瓷瓶,白裙的衣角沾着些雪水,“陛下说会回来接我,便一定会。”话音刚落,三只丹顶鹤突然振翅冲天,衷一愫的声音从云端传来:“公主!焰星方向有雷鸟飞来!”

雷鸟巨大的羽翼遮蔽了半个天空,秦弘基翻身落地时,玄色披风上还沾着焰星的赤尘:“陛下命属下先来通报,会盟已毕,他处理完火宫殿的事便启程,还让属下带来这个。”他递过一个紫金锦盒,打开时,里面躺着一支金乌造型的发簪,尾端镶嵌的红宝石正泛着温润的光。

“这是……”曦言的指尖刚触到发簪,便感到一股温和的火灵力顺着指缝漫上来,与她体内的月华之力相融时,竟生出融融暖意。

“陛下说,这发簪用雷火精金所铸,能护住公主不受冰火两系灵力的冲撞。”秦弘基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他还说,归渔居的茉莉快开了,他想亲眼看看月下花海。”

朴水闵在一旁悄悄拍手,熹黄色的裙裾扫过地面的花瓣:“我就说陛下不会食言的!”

当夜,曦言将金乌发簪插在鬓边,对着铜镜轻轻转动。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发簪上,红宝石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像将一小片焰星的朝阳别在了发间。她忽然想起在火宫殿的龙塔上,帝俊指着漫天星辰说:“日月轮转,本就是宇宙最恒久的盟约。”那时她不懂,为何他看她的眼神,比星辰更亮。

七日后的傍晚,焰星方向的天际忽然亮起一道紫金霞光。曦言站在刃雪城的城楼上,看着雷鸟冲破云层,玄色的身影立在鸟背上,紫金玄衣在霞光里猎猎作响。帝俊的声音隔着风雪传来,带着雷霆诀特有的沉稳:“月神,朕来接你了。”

他跃下雷鸟时,靴底踏碎了城楼上的薄冰,褐金眼眸在暮色里亮得惊人。目光扫过她鬓边的金乌发簪,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看来这发簪与你很配。”

“陛下倒是会挑。”曦言抬手抚过发簪,白裙在晚风中轻轻扬起,“茉莉花田的花苞已透出粉色,再过三日便能盛开。”

“那正好。”帝俊伸手牵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朕陪你等花开。”

远处的瑀彗大殿传来钟声,三只丹顶鹤衔着星灯在他们头顶盘旋,将雪地里的脚印映成一串闪烁的光带。曦风立在殿门处,月白锦袍的身影在灯火里显得格外温和,他举杯对着城楼上的两人,无声地笑了。

朴水闵抱着曦言的银狐裘跑来,熹黄色的裙摆沾着些茉莉花瓣:“公主,陛下,快回殿里吧,徐谦炖了您爱喝的雪莲汤呢!”

曦言跟着帝俊往大殿走去,金乌发簪的红宝石在暮色里明明灭灭,像藏在发间的一小团火焰。她忽然明白,所谓日月同辉,从来不是谁依附谁,而是冰与火相遇时,能生出更温柔的光——就像此刻他掌心的温度,与她眼底的清辉,正悄悄融成一片璀璨的星河。

雪莲汤的香气漫过瑀彗大殿的冰梁时,曦言正坐在寒玉凳上,看帝俊与曦风对弈。金乌发簪的红宝石在烛火下泛着暖光,与她白裙上的银线刺绣相映,倒比棋盘上的冰玉棋子更添几分亮色。

“陛下这步棋太急了。”曦言忽然开口,指尖轻点棋盘角落,“兄长的雪象已绕到侧路,您的雷马该回防才是。”

帝俊抬眸看她,褐金眼眸里盛着烛火的影子:“月神也懂棋?”他执棋的手指修长,指节因常年操控雷电而带着薄茧,落在冰玉棋子上却格外轻柔。

“从前总看兄长与倾如下棋,耳濡目染罢了。”曦言的睫毛垂下来,扫过鬓边的发簪,“倾如说,下棋如布星轨,看似步步为营,实则早有定数。”

曦风在对面轻笑,月白锦袍的袖子拂过棋盘边缘:“妹妹倒是比陛下通透。”他落子的声音清脆,“这雷马若不回防,下一步就要被我的雪象困住了。”

帝俊果然将雷马撤回,指尖却在棋盘上多停留了片刻:“若为了护一子,失了全局呢?”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掠过曦言,带着几分探究。

曦言的心轻轻一颤。她知道他说的不只是棋局。那日在茉莉花田丘,他为护花苞而强行压制火灵,后背的衣衫都被汗水浸透;此刻他明明可以用雷霆之力破局,却甘愿退守——原来三界之王的霸道里,藏着这样细密的温柔。

“有时候退一步,反而是进。”她轻声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寒玉凳的边缘,“就像曜雪玥星的冰原,冬天看着萧瑟,却是为了春天能开出更多茉莉。”

棋局终了时,窗外的雪又下了起来。帝俊望着曦言鬓边的金乌发簪,忽然道:“明日陪朕去看看那灵泉吧。”

灵泉藏在冰原深处的山谷里,西烨正带着冰火麒麟族的护卫疏导水流。见帝俊与曦言走来,他单膝跪地,冰火双瞳里映着泉眼泛出的紫金色光晕:“陛下,灵泉的灵力已稳定,只是……”他看向曦言,“这泉水似乎格外亲近月神的气息。”

曦言走近泉眼,白裙在水汽中轻轻浮动。泉水涌到她脚边时,竟自动绕开,在雪地上画出一道银亮的弧线。她俯身掬起一捧,掌心的泉水忽然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她的月华珠链。

“果然如此。”帝俊的声音带着笑意,“雷电与冰雪交融的灵泉,本就该与日月同辉。”他抬手,掌心的雷电光球与曦言指尖的月华相触,两股力量在空中交织成星轨的形状,引得泉眼喷出丈高的水柱,在空中凝成一座冰桥,桥身缀满闪烁的光点。

“这桥……”曦言望着那片璀璨,忽然想起在火宫殿的龙塔上,他指给她看的星图。

“通往茉莉花田丘的近路。”帝俊牵起她的手,踏上冰桥时,脚下的光点纷纷亮起,“等花开了,我们便可从这里走来,不必再绕远路。”

朴水闵与西烨的侍女跟在后面,熹黄色与冰火麒麟族特有的赤红裙裾在冰桥上相映,像两道流动的光。“公主你看,”朴水闵指着桥下,“泉水流到茉莉花田了!”

曦言低头望去,紫金色的泉水正顺着雪地里的沟壑蜿蜒,所过之处,被火灵灼伤的花枝竟抽出了嫩绿的新芽。她忽然明白,帝俊疏通矿脉引来灵泉,哪里只是为了稳住冰原,分明是想为她种出一片永不凋零的花海。

回到归渔居时,天色已近黄昏。帝俊坐在阁楼的窗边,看着曦言将新抽芽的茉莉枝插进青瓷瓶。金乌发簪的光芒落在她发间,与瓶中的绿意相映,竟生出几分春的暖意。

“明日该启程回焰星了。”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七界会盟虽毕,还有些收尾事宜要处理。”

曦言插花的手顿了顿,白裙的衣角扫过地面的花瓣:“陛下的火宫殿,月桂该开花了吧。”

“等你回去,便该开了。”帝俊走到她身后,指尖轻轻拂过她鬓边的发簪,“朕已命人在火宫殿辟了块地,种满了从曜雪玥星移来的茉莉。”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茉莉花田丘上。曦言望着那片渐渐泛出绿意的土地,忽然觉得,无论是焰星的火宫殿,还是曜雪玥星的归渔居,只要身边有这道温暖的身影,哪里都是家。

朴水闵端来的茉莉羹还冒着热气,瓷碗上的白汽模糊了两人相依的身影。远处的瑀彗大殿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三只丹顶鹤在阁楼顶上梳理羽毛,偶尔发出几声清越的啼鸣,像在为这即将开始的同行之路,轻轻唱和。

雷鸟的羽翼划破晨雾时,曦言正将最后一枝茉莉新苗插进紫金锦盒。朴水闵蹲在旁边帮忙整理棉絮,熹黄色裙摆沾着些湿润的泥土:“公主,这苗儿带着灵泉水的气息,到了焰星定能活。”

帝俊站在归渔居的廊下,玄色劲装外罩了件银狐裘,是曦风昨夜送来的。“兄长呢?”曦言拎着锦盒出门,白裙扫过廊边的积雪,留下淡淡的痕迹。

“主子说不送了,在瑀彗大殿盯着灵泉疏导。”衷一情牵着雷鸟的缰绳,白袍上落了层薄雪,“他还说,让公主到了焰星,记得给茉莉花田丘传个星讯。”

曦言望着刃雪城的方向,远处的冰塔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帝俊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指尖的凉意:“走吧,等灵泉的水满了,我们再回来。”

雷鸟腾空的瞬间,曦言回头望了一眼。归渔居的阁楼窗台上,青瓷瓶里的茉莉枝正迎着风轻轻摇曳,金乌发簪的红光在发间闪烁,像把曜雪玥星的晨光别在了鬓边。

火宫殿的热浪扑面而来时,秦弘基已带着护卫候在殿前。“陛下,易阳欣儿公主在卧龙大殿备了接风宴。”他低头禀报时,目光飞快地扫过曦言手里的锦盒,“还说……要亲自看看月神带回的茉莉。”

曦言的指尖微微收紧。朴水闵在她耳边轻声道:“公主别担心,有陛下在呢。”

卧龙大殿的火盆里燃着烈焰独角兽的鬃毛,易阳欣儿端坐于侧席,赤红宫装在火光里像团跳动的火焰。“妹妹这趟回去,倒是清减了。”她抬手抚过金冠上的流苏,凤眼扫过曦言鬓边的发簪,“这金乌簪倒是别致,想来是陛下亲选的?”

帝俊解开银狐裘递给侍者,玄色劲装下的麒麟暗纹在火光里流转:“欣儿费心了。”他示意曦言坐到身边,“曦言带回的茉莉苗,需用灵泉水滋养,你让人在偏殿辟块地出来。”

易阳欣儿的方唇弯了弯,双瞳里腾起细碎的火苗:“陛下这是要把曜雪玥星搬来焰星吗?”她端起玉杯的手指涂着蔻丹,“不过妹妹既喜欢,本宫自然照办。”

宴席过半,弄玉忽然匆匆进来,附在易阳欣儿耳边低语。曦言看见易阳欣儿的火翅轻轻颤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陛下,方才接到星讯,西烨在曜雪玥星的灵泉边,发现了上古冰纹。”

帝俊的褐金眼眸亮了亮:“上古冰纹?”

“据说与月神的本源图腾有关。”易阳欣儿看向曦言,目光带着探究,“妹妹要不要回去看看?”

曦言握着玉筷的手顿了顿。她知道这是易阳欣儿的试探,却还是忍不住想起灵泉边那道绕着她流动的水流。帝俊忽然开口:“改日再去也不迟,先让衷一情他们探查清楚。”他夹了块冰晶糕放进曦言碗里,“你刚回来,该歇歇。”

回到广寒宫时,朴水闵已将茉莉苗种进了偏殿的玉盆。“公主你看,”她指着盆土边缘,“灵泉水真的起作用了,根须都冒绿芽了。”曦言俯身细看,忽然发现泥土里竟泛着淡淡的雷光——是帝俊悄悄注入的雷电之力。

夜幕降临时,帝俊踏着月色而来。他手里捧着个琉璃盏,里面盛着从灵泉引来的水:“用这个浇花,长得更快。”他挨着曦言蹲在玉盆边,褐金眼眸在月光里格外柔和,“白日里欣儿的话,别放在心上。”

“妾身明白。”曦言的指尖划过叶片上的露珠,“天后只是担心焰星的安危。”

“她是担心,月的清辉盖过了日的光芒。”帝俊轻笑出声,指尖的雷电光球在掌心明灭,“可她不懂,日月本就该互相映照。”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将琉璃盏递过去,“你来浇最后一勺?”

灵泉水落在盆土上,发出细碎的声响。茉莉苗忽然轻轻颤动,竟在月光里开出了一朵小小的白花。朴水闵在廊下拍手:“开花了!真的开花了!”

曦言望着那朵在冰火灵力滋养下绽放的茉莉,忽然想起归渔居的雪,想起火宫殿的月桂,想起灵泉边交织的雷电与月华。她转头看向帝俊,发现他也在看她,褐金的瞳仁里映着月光与火光,像盛着整个宇宙的星河。

远处的火宫殿传来编钟的声响,是易阳欣儿在举行夜祷仪式。可此刻的广寒宫,只有月光、花香,和两人相握的手,在寂静里生出融融暖意。那朵初开的茉莉,正迎着月色与雷光,缓缓舒展着花瓣,像一个刚刚开始的、关于日月同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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