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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7章 12 食物太烫放凉了等一等再吃

太阳神帝俊之妻月神嫦曦(苒苒),久居广寒亦念人间烟火,深知仓廪实乃万民安身之本。见灶间新出的羹汤尚冒着灼人的热气,便敛了月华般的衣袖,温言对侍立的仙娥道:“此等热食急不得,且置一旁晾片刻,待那烫意消了,再分与下方生民,免教伤了脾胃才好。”

太阳神帝俊之妻,月神嫦曦(苒苒),虽居清寒月宫,却常俯察人间烟火,深知黎民生计系于一粥一饭。那日见厨间新炊的黍米糕尚腾着灼热气,便以衣袖轻拂案几,柔声道:“此等吃食烫口得紧,且搁着晾些时候,待那燥气散了,再分与众人,免得伤了肠胃,辜负了这天地滋养的好物。”

广寒宫的玉阶上积着万年不化的清霜,月光透过雕花棂窗,在金砖铺就的地面上投下冰裂纹般的光影。曦言公主一袭白裙垂落如流瀑,裙摆绣着银线勾连的玉兔捣药纹样,随着她俯身的动作,裙角扫过案几边缘,带起细碎的冰晶簌簌作响。她发间斜插一支寒玉簪,鬓边垂落两缕青丝,衬得那张本就莹白的脸庞愈发像浸在月华里的玉瓷,唯有眼角那颗淡粉色的泪痣,泄露出几分不属于清冷月神的柔婉。

“朴水闵,你看这黍米糕蒸得倒巧。”她抬手拂过案上蒸腾的热气,皓腕上的银镯轻响,声音软得像含着一汪清泉,“刚出笼时还鼓着,这会子倒慢慢塌下去些,像极了幼时在刃雪城见的雪团子,被日头晒得微微缩了形。”

穿熹黄色宫装的朴水闵连忙上前,袖口绣着的水纹图案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将一方冰纹帕子搭在臂弯,垂首回话时眼睫轻颤:“公主说的是。方才御厨来报,这糕子里掺了南溟岛的蜜蔗浆,甜得很,只是这热气裹着糖香,闻着就让人嗓子发紧呢。”

曦言公主指尖在糕体边缘轻轻一点,立时凝出层薄霜。她望着那层白霜被热气渐渐融成细珠,忽然想起昨日从广寒宫的云镜里看见的人间景象——田埂上的农人捧着刚出锅的窝头,烫得直搓手也舍不得放下,结果咬得太急,被烫得直伸舌头。想到这里,她唇边漾开一抹浅笑,眼尾的泪痣也跟着生动起来:“便是再馋,也不能急这片刻。你瞧这热气,在玉案上绕来绕去的,倒像太阳焰星的火团似的,碰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朴水闵往案边凑了凑,鼻尖立刻沾上点暖意,她赶紧退开半步,吐了吐舌头:“可不是嘛。前日给南天门的守将送点心,有个小将军贪嘴,拿起来就咬,结果烫得直跺脚,把手里的玉杯都摔了。”

曦言公主闻言,抬手掩住唇角轻笑,银镯在腕间滑出细碎的声响。她指尖拂过糕点上方的热气,那些翻腾的白汽竟顺着她的手势缓缓散开,在空气中凝成转瞬即逝的冰花。“你去取那套冰纹盏来,”她转头望向朴水闵,眼波流转间带着月华般的温和,“把糕子分在盏里,再搁到殿外的玉栏上晾着。那里有风从南极冰岛的方向吹来,带着些凉意,正好能消消这燥气。”

“公主想得周到。”朴水闵应声要走,又被曦言公主叫住。

“慢着,”她走到窗边,推开半扇雕花木窗,让外面清冽的风溜进些许,“别忘了在盏边摆上几枝雪梅。虽说是给下方生民的吃食,也该有些雅致。他们日日劳作,见着些好看的景致,心里也能舒坦些。”

朴水闵望着自家公主映在窗纸上的侧影,白裙被风掀起一角,像极了要乘风而去的嫦娥仙子。她知道公主虽居这清冷月宫,心里却总记挂着人间的烟火气,就像此刻,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晾糕子,却要细细想着如何才不烫着人,如何才能让人吃得舒心。

“奴婢记下了。”朴水闵福了福身,转身往内殿去取冰纹盏,耳边还能听见曦言公主轻声自语:“晾得透透的才好,不然那蜜蔗浆烫在喉咙里,该多难受……”

风从窗外钻进来,卷起案上未散的热气,与曦言公主发间的冷香缠在一起,慢悠悠地在大殿里打着转。远处的广寒宫桂树落了片花瓣,轻飘飘地落在窗台上,沾了点从冰纹盏边溢出来的甜香,倒像是把人间的暖意,悄悄藏进了这清冷的月宫里。

朴水闵端着冰纹盏回来时,见曦言公主正对着云镜出神。那面嵌在白玉壁上的云镜此刻映着人间市集的景象,穿粗布衣裳的妇人正踮脚往蒸笼里瞧,竹屉揭开时腾起的白汽裹着麦香,在镜面上晕开一层朦胧的雾。

“公主,冰纹盏取来了。”朴水闵将盏子在案上摆成三行,每个盏底都刻着缠枝莲纹,盛着切成菱形的黍米糕,黄澄澄的糕体上还留着曦言公主指尖凝出的霜花,正一点点化成细小的水珠。

曦言公主回过神,鬓边的青丝被风拂到颊边,她抬手将发丝别到耳后,露出莹白如玉的耳廓:“你看那卖蒸糕的妇人,”她伸手指向云镜,眼波里漾着柔和的光,“蒸笼掀开时,她总要用袖口挡一挡热气,生怕烫着旁边的孩童。寻常人家里的暖,原是藏在这些细处的。”

朴水闵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镜中穿蓝布衫的孩童正踮着脚够竹屉,妇人连忙舀了块放凉的递过去,孩童咬了一大口,嘴角沾着糕屑,笑得眼睛眯成了缝。“可不是嘛,”朴水闵拿起一枝雪梅,将花瓣轻轻摆在盏边,“就像公主总说的,再金贵的吃食,若少了这份惦念,也尝不出滋味来。”

正说着,殿外忽然传来鹤鸣,三只丹顶鹤从云层里降下,翅尖沾着南极冰岛的寒气。为首的衷一情化为人形,一身白鹤羽织的长袍,躬身禀道:“月神殿下,曦风王子差属下送来新酿的冰醪,说是用刃雪城的雪水和茉莉花瓣酿的,最是解腻。”

曦言公主闻言,眼尾的泪痣微微一动,唇边泛起浅淡的笑意:“兄长倒是还记得我爱吃这个。”她接过衷一情递来的冰玉壶,壶身沁出细密的水珠,“前几日云镜里见着玫瑰森林的茉莉开得正好,原是他让人采了去酿酒。”

朴水闵忙取来琉璃盏,倒出浅碧色的酒液,立时飘出清冽的花香。“这酒凉丝丝的,配着黍米糕正好。”她笑着说,“方才御厨还说,等糕子晾好了,要请太阳神殿的侍从也来尝尝呢。”

曦言公主执起琉璃盏,指尖刚碰到杯壁,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轻声道:“对了,昨日见火羲公主宫里的侍女来取炭火,说是她们殿里新砌了暖炉。不如分两碟糕子送去,再带壶冰醪,冷热配着吃,倒也有趣。”

朴水闵应声要去,却被曦言公主叫住:“慢着,让侍从仔细些,别把糕子蹭坏了。火羲公主爱洁,若是见着糕体缺了角,怕是要皱眉头的。”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就说……是我见这糕子做得巧,想着她或许也爱尝个新鲜。”

朴水闵笑着应了,转身往外走时,听见曦言公主又对着云镜轻声道:“你看那孩童,手里的糕子快吃完了,正拉着妇人的衣角要再买一块呢。”语气里带着几分温柔的笑意,仿佛自己也站在那热闹的市集里,看人间烟火缓缓升腾。

殿外的风卷着雪梅香飘进来,与冰醪的茉莉香、黍米糕的甜香缠在一起。曦言公主望着案上渐渐散去热气的糕子,忽然抬手拂过鬓边的寒玉簪,簪头的玉兔仿佛活了过来,在月光下轻轻眨了眨眼。她知道,等这些糕子送到人间时,定有孩童捧着温热的糕点笑出声来,就像此刻,她听见云镜里传来的清脆笑声,正顺着月光,一点点漫进这清冷的广寒宫。

冰纹盏里的黍米糕渐渐凉透,表层凝着层薄薄的糖霜,像落了层细雪。曦言公主伸手捻起一块,指尖触到糕体的温润,忽然想起幼时在刃雪城,母亲总把刚蒸好的米糕放在雪地里镇着,说这样甜香里会裹着雪的清冽。那时兄长曦风总抢着去取,白袍上沾着雪粒,像落了满身星光。

“公主,火羲公主宫里的侍女回话了。”朴水闵捧着个红漆食盒进来,盒身雕着缠枝莲纹,边角镶着赤金,“说多谢您的心意,还回赠了两罐火焰蜜,是用太阳焰星的火榴花酿的,闻着就甜得烧心。”

曦言公主接过食盒,打开时果然有股灼热的甜香漫出来,带着火焰帝国特有的炽烈气息。她挑了挑眉,眼尾的泪痣染上几分笑意:“易阳欣儿倒是惯会礼尚往来。”说着取过一只玉勺,舀了点蜜抹在黍米糕上,“你尝尝,这火榴蜜配着雪凉的糕子,倒像冰与火缠在舌尖上。”

朴水闵尝了一小口,忙咋舌:“甜得厉害,却不腻人,像把太阳的暖烘烘的光裹进了雪团里。”她见曦言公主正对着云镜里的人间出神,镜中那卖糕妇人正给蒸笼盖上棉布,“公主又在想什么?”

“在想人间的灶火。”曦言公主指尖轻点云镜,镜中画面便转到一户农家,妇人正往灶膛里添柴,火光映得她脸颊通红,“你看那灶膛里的火,不像太阳神殿的烈焰那样灼人,是温吞的,能把米粮熬出最香的味。”她忽然想起太阳神帝俊,那位总穿着紫金玄衣的王者,周身总带着雷霆般的威压,可上次见他俯身给殿外的小仙童拾掉落的玉佩时,指节分明的手却格外轻。

正思忖着,殿外传来脚步声,是太阳神殿的侍从,捧着个鎏金托盘,上面放着只琉璃瓶。“月神殿下,陛下说这是西域进贡的冰晶糖,说您晾糕子用得着。”侍从躬身时,鬓角的汗珠正往下淌,显然是从酷热的主殿一路快步赶来。

曦言公主让朴水闵取来冰镇的酸梅汤,递过去:“先歇歇,喝口汤解解暑气。”见侍从有些局促,她又笑道,“陛下那里我去回话,不碍事的。”

侍从道谢时,朴水闵已将冰晶糖倒进玉碗,那糖遇着空气便凝出白霜,像碎掉的月光。曦言公主拿起一块,轻轻搁在黍米糕上,看糖块慢慢融化,在糕体上晕出透明的痕迹:“这样送下去,生民们吃着,该会觉得甜里带着清凉吧。”

窗外的桂树又落了片花瓣,正好落在云镜上,镜中人间的炊烟正袅袅升起,与广寒宫的流云缠在一起。曦言公主望着那片朦胧的光影,忽然觉得这清冷月宫,好像也因着这些惦记,生出了几分人间的暖意来。

冰晶糖在黍米糕上融出浅浅的甜痕,像月光淌过雪地。曦言公主正看着入神,朴水闵忽然轻呼一声:“公主您瞧,云镜里的农人在分糕呢!”

云镜中,白日里卖糕的妇人正将凉透的黍米糕分给田埂上的农人。有个皮肤黝黑的汉子咬了一大口,忽然直咂嘴:“这糕子甜丝丝的,还带着点凉劲儿,像是……像是沾了露水的果子!”旁边的孩童举着半块糕跑过,裙角扫过草叶上的露珠,笑声脆得像碎冰。

曦言公主指尖在窗棂上轻轻点着,白裙的袖口滑落,露出皓腕上那串银铃,风一吹就发出细碎的响。“你听他们说的,”她眼尾弯起,泪痣像沾了蜜糖,“原是把冰纹盏的凉意,当成了晨露呢。”

正说着,殿外传来羽翼振翅的声音,三只丹顶鹤又落了下来,这次衷一怀怀里捧着个白玉盒。“月神殿下,斯坦芙公主差人送来了西域的琉璃盏,”他将盒子呈上,盒盖打开时,里面的琉璃盏映着月光,流转着七彩光晕,“说是听闻您在分赠糕点,这盏子透光性好,能让下方生民看见糕上的雪梅纹。”

曦言公主拿起一只琉璃盏,盏壁薄如蝉翼,映得她的白裙愈发像落满了星光。“金芙儿嫂嫂总是这般心细,”她转头对朴水闵道,“把剩下的糕子换进这琉璃盏里,再插上新鲜的雪梅枝。生民们见着好看的物件,吃起东西来也会更欢喜。”

朴水闵刚要动手,却见云镜里忽然暗了暗,原来是太阳落山了,人间升起了万家灯火。有户人家正围着石桌吃饭,桌上摆着分到的黍米糕,妇人给孩童擦去嘴角的糖渍,笑着说:“今日的糕子怪得很,凉丝丝的,倒像月宫里的仙物。”

曦言公主听见这话,忽然抬手拢了拢鬓边的寒玉簪,簪头的玉兔在月光下闪了闪。她想起刚到太阳焰星时,火羲公主易阳欣儿曾打趣她:“你这性子,倒不似冰宫里出来的,反倒像揣着团人间的暖火。”那时她只笑了笑,如今望着云镜里的灯火,倒真觉得有团暖意从心底慢慢漫开来。

“朴水闵,”她忽然道,“取些冰醪来,我们也尝尝这配了火榴蜜的黍米糕。”

朴水闵应声去了,很快端来两只琉璃盏,里面盛着浅碧色的酒液,旁边摆着沾了蜜的糕子。曦言公主拿起一块,刚要送入口中,却见云镜里有个老妪正把糕子掰成小块,小心地喂给怀里的小猫。那猫儿舔了舔,忽然蹭了蹭老妪的手,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

她看着这一幕,忽然笑出了声,银铃在腕间叮当作响。窗外的桂花香混着糕点的甜香飘进来,与广寒宫的清冽寒气缠在一起,倒像是把人间的烟火气,悄悄酿进了这清冷的月光里。

琉璃盏里的冰醪泛着碧色微光,与糕上的火榴蜜撞出奇异的甜。曦言公主抿了口酒,见云镜里那户农家正将剩下的糕子收进陶瓮,妇人用布巾仔细擦着瓮口,嘴里念叨着:“留着明早给娃当早饭,这仙物似的吃食,可不能糟践了。”

“他们总把寻常日子过得这样仔细。”曦言公主指尖划过微凉的盏壁,白裙上的玉兔纹样在月光下仿佛活了过来,“不像我们在宫里,衣食无忧,反倒少了这份惦念。”

朴水闵正往案上摆新摘的雪梅,闻言笑道:“公主这话说的,方才您还想着给糕子加冰晶糖,可不比谁都仔细?”她忽然瞥见云镜角落里闪过一抹赤红,“咦,那不是火羲公主宫里的侍女吗?”

曦言公主抬眼望去,见穿红衣的侍女正往一户贫寒人家的窗台上放食盒,里面隐约露着金灿灿的糕点。那户人家的柴门虚掩着,能看见屋内昏黄的油灯下,有个孩童正踮脚够窗台上的药罐。

“易阳欣儿倒是也想着他们。”曦言公主眼尾的泪痣柔和了几分,“我总当她偏爱烈焰般的炽烈,却忘了火焰也能暖人。”正说着,云镜里忽然滚过一串惊雷,紫金色的电光划破夜空——是太阳神帝俊在演练雷霆诀。她望着那道贯穿天地的电光,想起他穿紫金玄衣时的模样,袖口的麒麟纹在雷光下仿佛要腾跃而出,可方才侍从送来的冰晶糖,分明是他特意让人寻来的西域珍品。

殿外的风忽然紧了,吹得桂树枝桠轻响。衷一愫匆匆进来,手里捧着片巨大的梧桐叶,叶上躺着几颗莹白的果子:“月神殿下,曦风王子说这是刃雪城新熟的雪桃,让您尝尝鲜。”那果子沾着细雪,放在案上竟冒起丝丝寒气。

曦言公主拿起一颗,指尖刚触到果皮,便觉一股清冽漫开,像回到了玫瑰森林后的茉莉花田。那时兄长总爱摘下刚结果的雪桃,用冰泉镇着给她吃,白袍上沾着的花瓣落在桃肉上,甜得带着花香。

“替我谢过兄长。”她将雪桃切成薄片,放进冰纹盏里,“把这些也分些给下方生民吧,配着黍米糕吃,倒像把刃雪城的春天也送下去了。”

朴水闵刚要应声,却见云镜里的雷声停了,紫金色的电光敛去后,有片梧桐叶悠悠飘落在那户贫寒人家的院墙上。孩童推开窗,看见窗台上的食盒和雪桃,忽然欢呼着扑向母亲,油灯的光晕在他们脸上晃出暖融融的圈。

曦言公主望着那片光晕,忽然觉得广寒宫的清寒里,也悄悄渗进了些什么。是火榴蜜的炽烈,是冰晶糖的清凉,还是人间烟火里那点说不明道不清的暖?她低头咬了口雪桃,清甜在舌尖漫开时,腕间的银铃忽然轻响,像在应和云镜里传来的孩童笑声。

风从窗外溜进来,卷着雪梅香和酒香,在大殿里打着转。远处的桂树又落了片花瓣,这次恰好落在曦言公主的发间,沾着点若有似无的甜,像把人间的暖意,轻轻别在了清冷的月华中。

雪桃的清甜味还在舌尖萦绕,云镜里忽然涌来大片云霞,原来是太阳神帝俊演练完毕,雷霆之力化作的紫金色霞光正漫过天际。曦言公主望着那片流光,见云层里隐约有金乌图腾掠过,那是帝俊的本真本源,展翅时带起的热浪仿佛能穿透镜壁,却在靠近人间村落时,悄悄敛去了灼人的锋芒。

“公主您看,霞光落在那户农家的屋顶上了。”朴水闵指着云镜,只见赤金色的光淌过茅草屋顶,竟在檐角凝成了串冰晶,折射出七彩的光,“像不像您梳妆盒里的那串琉璃璎珞?”

曦言公主抬手抚过发间的寒玉簪,簪头的玉兔正对着霞光的方向。她想起昨日去卧龙大殿时,见帝俊案上摆着幅人间农桑图,上面用朱砂圈着几处易旱的田地,当时他褐金的深瞳里映着图纸,指尖在旱区轻轻点着,神情竟比处理星际纷争时还要凝重。

正想着,殿外传来弄玉的声音,火羲公主的侍女捧着只红玛瑙盘,里面盛着些晶莹的火髓:“月神殿下,我家主子说这火髓能温胃,配着雪桃吃正好,免得生了寒气。”弄玉说话时,鬓边的赤羽发饰轻轻晃动,带着太阳神殿特有的暖意。

曦言公主接过玛瑙盘,指尖触到盘壁的温热,忽然笑了:“替我谢过你家主子,就说她送来的火髓,倒比冰晶糖更懂人间的冷热。”她让朴水闵取来玉碗,将火髓碾成碎末,拌在剩下的黍米糕里,“这样生民们吃着,既有雪的清冽,又有火的温煦,倒像把日月的性情都融进去了。”

朴水闵刚将拌好的糕子装进琉璃盏,就见云镜里走来个穿白袍的身影,是曦风王子的侍仆徐谦,正往市集的摊位上搬冰醪。有个瘸腿的老丈拄着拐杖过来,徐谦连忙舀了碗冰醪递过去,又塞给老丈两块黍米糕,白袍的衣角在风里轻轻飘动,像极了曦风王子惯常的模样。

“兄长倒是把我的心意,又往前送了一步。”曦言公主望着云镜,眼尾的泪痣染上笑意。她忽然想起斯坦芙公主金芙儿,那位总穿璀璨金衣的嫂嫂,曾说过“天地间的暖,从不是独属一方的光”,当时她还不懂,此刻看这云镜里的景象——太阳的霞光、月宫的清辉、火焰的暖意、冰雪的清凉,竟都在人间的烟火里融成了一团温柔。

风从南极冰岛的方向吹来,带着寒沁阁的凉意,却在触到案上的火髓时,悄悄化成了细珠。曦言公主拿起块拌了火髓的黍米糕,刚要送入口中,就见云镜里的孩童举着糕子,对着天边的月亮咯咯直笑,那笑声穿过云层,仿佛就落在广寒宫的玉阶上,与桂树的落瓣声、银镯的轻响、冰晶融化的细响缠在一起,倒像是把整个宇宙的温柔,都酿成了此刻的甜。

拌了火髓的黍米糕在舌尖化开时,竟生出种奇异的暖意,像有细小的火苗在喉咙里轻轻跳。曦言公主望着云镜里那孩童举着糕子对月欢笑的模样,忽然觉得这广寒宫的清冷,好像被那笑声烫出了个小小的洞,漏进些人间的热乎气来。

“公主,您看徐谦在给那老丈搭棚子呢。”朴水闵指着云镜,只见穿白袍的侍仆正和几个农人一起,用竹竿撑起块粗布,挡住斜飘的雨丝。方才还晴朗的天不知何时落起了雨,雨滴打在琉璃盏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倒像是给那些待分的糕点,又添了层天然的凉润。

曦言公主忽然想起曦风兄长的白袍,总带着刃雪城特有的清冽气息,可此刻徐谦弯腰帮老丈系棚绳时,白袍的下摆沾了泥点,却比任何时候都显得温暖。她转头看向案上那碗雪桃片,忽然对朴水闵道:“去取些蜂蜜来,掺在冰醪里,给那些避雨的农人送去。雨里吃些甜的,心里能亮堂些。”

朴水闵刚应声,就见云镜里闪过道赤红的影子,火羲公主的侍女端怀正提着食盒往棚子下跑,食盒里的火榴蜜糕冒着热气,在雨雾里腾起淡淡的白汽。“我方才还想着,该有人送些热食来呢。”曦言公主轻笑出声,银镯在腕间晃出细碎的响,“易阳欣儿的心思,倒比这雨来得还快。”

正说着,云镜里的雨忽然停了,一道彩虹从太阳焰星的方向架到曜雪玥星的上空,赤橙黄绿青蓝紫,像把天地间的色彩都揉在了一起。有个穿金衣的女子站在彩虹下,正是斯坦芙公主金芙儿,她身边的九骑士正往各家分发金莲蜜。金骑士阿宁蹲在棚子下,给老丈的伤口涂药膏,白骑士阿穆则把药草递给农妇,金衣的裙摆扫过青石板,溅起的水珠都带着金光。

“嫂嫂竟也来了。”曦言公主望着那道金影,忽然觉得这人间的雨停得真好,让太阳的暖、月亮的清、火焰的炽、冰雪的冽、金莲的润,都能在彩虹下聚在一起。她想起太阳神帝俊,那位三界之王此刻或许正在卧龙大殿批阅星图,但云镜里那道贯穿雨幕的紫金色雷光,分明是他悄悄为农人撑起的护罩,免得他们被冷雨伤了身子。

殿外的桂树又落了片花瓣,这次沾着点金莲蜜的甜香,飘到曦言公主的手背上。她抬手轻轻一捻,那香气竟在指尖化作只小小的蝴蝶,扑棱着翅膀飞向云镜,落在孩童举着的黍米糕上。孩童笑着去捉,蝴蝶却忽然散开,化作点点星光,融进了彩虹的光晕里。

朴水闵看着这一幕,轻声道:“公主,您看这天地间的好,原是藏在这些你来我往的惦念里呢。”

曦言公主望着云镜里的彩虹,望着那些穿梭在街巷里的身影,忽然觉得这广寒宫的玉阶,好像也不再那么清冷了。风从窗外吹来,带着人间烟火的暖,带着各色糕点的甜,在大殿里慢慢转着圈,像在悄悄说:这宇宙的温柔,从不是独属哪颗星球的光,而是你惦念我,我牵挂你,便把彼此的温度,都融进了这日月星辰里。

彩虹的光晕渐渐淡去时,云镜里忽然涌来大片茉莉花香,原是曦风王子亲自带着鹤羽仙人来了。他一袭白袍立在茉莉花田边,身后的衷一情、衷一怀、衷一愫正将新摘的花瓣撒向市集,那些白色的花瓣落在琉璃盏上,沾着糕点的甜香,竟在人间铺出条香径。

“兄长倒是把刃雪城的春天搬来了。”曦言公主望着云镜里那抹熟悉的白影,见他正弯腰接过农妇递来的粗瓷碗,仰头饮尽里面的凉茶,白袍的袖口沾着草叶,却比任何时候都显得亲和。她忽然想起幼时,他总在茉莉花开时,用花瓣给她编花环,说要让她做整个幻雪帝国最香的公主。

朴水闵忽然指着云镜一角轻笑:“公主您瞧,火羲公主和斯坦芙公主凑到一处去了。”只见穿红衣的易阳欣儿正和穿金衣的金芙儿站在棚子下说话,火翅轻轻扇动,带起的热风竟和金莲散发的暖光缠在一起,落在旁边孩童的发间,像镀了层金边。

“她们倒也投契。”曦言公主拿起块雪桃,指尖的凉意刚碰到果皮,就见云镜里的太阳神帝俊踏着霞光而来。他依旧穿着紫金玄衣,麒麟长臂上搭着件披风,走到棚子下时,竟亲手将披风披在了那瘸腿老丈肩上。褐金的深瞳里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只剩下温和的光,像把太阳的炽烈都酿成了醇酒。

“陛下竟也来了。”朴水闵轻声道,见帝俊接过金芙儿递来的金莲蜜糕,咬了一小口,忽然对着月空的方向抬了抬眼,仿佛能穿透云层看见广寒宫。

曦言公主的心轻轻跳了跳,指尖的雪桃差点滑落。她望着云镜里那道紫金色的身影,忽然觉得他袖口的麒麟纹,倒像是在朝自己这边颔首。风从殿外吹来,带着些微的雷霆气息,混着茉莉香和金莲香,在案上的冰醪里漾出细小的涟漪。

“朴水闵,”她忽然起身,白裙拂过金砖地面,带起细碎的冰晶,“我们去殿外看看吧,听说今日的月亮,会穿过玫瑰森林的枝桠。”

朴水闵连忙跟上,见自家公主站在广寒宫的玉栏边,仰头望着天边的圆月。月光落在她的白裙上,与发间的寒玉簪交相辉映,倒像是把整个月宫的清辉都披在了身上。远处的太阳神殿灯火通明,与广寒宫的月华遥遥相对,像两颗心在宇宙间轻轻呼应。

云镜里的人们还在分享着糕点,笑声穿过云层,落在曦言公主的耳畔。她忽然觉得,这清冷的月宫也好,炽热的太阳神殿也罢,甚至那遥远的刃雪城,都因为这些彼此惦念的心意,连在了一起。就像此刻的月光和日光,看似相隔万里,却在人间的烟火里,悄悄融成了最温柔的光。

桂树又落了片花瓣,这次落在了曦言公主的掌心。她轻轻握紧,仿佛握住了整个宇宙的暖意,连同那些黍米糕的甜、火榴蜜的烈、雪桃的清、金莲的润,都在这一掌之间,酿成了永恒的温柔。

掌心的桂花瓣带着清冽的香,曦言公主望着天边的圆月,忽然听见云层里传来鹤鸣——三只丹顶鹤正衔着琉璃盏往人间去,盏里盛着新调的冰酪,混着茉莉花瓣和雪桃碎,在月光下泛着莹白的光。

“公主您看,徐谦正教孩童们用花瓣拼月亮呢。”朴水闵指着云镜,只见穿白袍的侍仆蹲在地上,用茉莉花瓣摆了个圆圆的轮廓,几个孩童围着拍手,其中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忽然捡起片金莲花瓣,往“月亮”中间一放,脆生生道:“这样就像太阳和月亮抱在一起啦!”

曦言公主闻言轻笑,眼尾的泪痣在月光下闪了闪。她转头望向太阳神殿的方向,那里的灯火正透过云层淌下来,与月华缠成淡淡的金白色,像极了小姑娘拼出的模样。忽然想起白日里火羲公主送来的火髓,此刻想来,那点温热原是怕月宫的清寒太甚,就像她总记得给人间的糕点晾去热气,骨子里都是一样的惦念。

云镜里,太阳神帝俊正站在市集中央,手里举着块黍米糕,褐金的深瞳映着周围的笑脸,竟比雷霆掌法更显温和。斯坦芙公主的九骑士正忙着给摊位挂灯笼,红骑士阿亮的披风扫过竹架,带起一串金铃响;王骑士阿良则在石板上画着什么,引来一群孩童围观,凑近了才看清,原是幅刃雪城的雪景图,旁边还画着太阳焰星的火焰花,竟奇异地和谐。

“嫂嫂的骑士们倒会热闹。”曦言公主看着那幅画,忽然想起曦风兄长常说的“万物相生”,从前总觉得冰雪与火焰是天敌,此刻见云镜里的农人既吃着雪桃冰酪,又嚼着火榴蜜糕,才懂了这话的意思——就像月亮离不得太阳的光,火焰也需得冰雪来调和,少了哪一样,人间都少了几分滋味。

正思忖着,殿外忽然飘来缕金莲香,是斯坦芙公主的侍女樱芸蝶梦,捧着个描金漆盒进来:“月神殿下,我家主子说这是西域的夜光珠,串成了帘子,挂在您的窗上,夜里就像落了满地星子。”盒盖打开时,果然有细碎的光漫出来,落在曦言公主的白裙上,像撒了把银河的碎粒。

“替我谢过你家主子。”曦言公主指尖拂过夜光珠,忽然对朴水闵道,“取些冰醪来,我们也学人间的模样,对着月亮小酌一杯吧。”

两只琉璃盏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冰醪的碧色里浮着茉莉花瓣,喝在嘴里,竟尝出了几分太阳焰星的暖意——许是风里的火榴香渗了进来,又或是心里装着人间的热闹,连月宫的清冽都染上了甜。

云镜里的灯笼次第亮起,连成串的光在夜色里蜿蜒,像条温暖的河。孩童们举着琉璃盏奔跑,里面的冰酪晃出细碎的光,与天上的星月交相辉映。曦言公主望着那片光河,忽然觉得广寒宫的玉阶不再冰冷,连呼吸间都带着些微的暖,仿佛整个宇宙的温柔,都顺着那光河淌了进来,落在她掌心的桂花瓣上,轻轻颤动。

风从玫瑰森林的方向吹来,带着茉莉与金莲的混香,殿外的桂树又落了片花瓣,恰好落在云镜里那轮用花瓣拼出的“日月”中央,像给这份跨越星球的惦念,盖了个温柔的印。

夜色渐深,云镜里的灯笼却愈发亮了,像撒在人间的星子。曦言公主正看着孩童们用冰酪在石板上画星星,忽然见云镜里飘来大片雪絮——是曦风王子从刃雪城引来的瑞雪,那些雪花落在灯笼上不化,反倒凝成了晶莹的冰壳,把暖黄的光裹在里面,像一串串会发光的冰糖葫芦。

“兄长总爱弄些新奇景致。”曦言公主指尖轻点窗棂,白裙上的玉兔纹样仿佛被雪光唤醒,微微颤动。她看见曦风王子站在雪地里,白袍与落雪几乎相融,唯有发间的银饰在灯光下闪着光。他正抬手接住一片雪花,那雪花在他掌心化作颗冰晶,被他轻轻弹向旁边的陶罐,罐里立刻飘出茉莉香——原是他悄悄藏了冰醪在里面。

朴水闵忽然指着云镜轻笑:“公主您瞧,火羲公主在堆雪狮呢!”穿红衣的易阳欣儿正弯腰团雪,火翅偶尔扇动两下,卷起的热气让她手边的雪总有些黏,堆出的雪狮歪歪扭扭,倒像只圆滚滚的火烈鸟。太阳神帝俊站在旁边,紫金色的玄衣扫过雪地,竟没沾半点白,他伸手帮着扶了扶雪狮的头,指尖的雷霆之力让雪块瞬间凝实,褐金的深瞳里漾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他们倒玩得投契。”曦言公主拿起案上的夜光珠帘子,将其挂在窗上。珠子串成的帘幕被风一吹,发出叮咚的响,落在云镜上的光影也跟着晃动,像给人间的雪景又添了层星河。斯坦芙公主的金衣忽然出现在镜中,她正指挥九骑士往雪狮脖子上系金莲花环,皇骑士阿珂不知从哪寻来支火把,刚要往花环上凑,就被白骑士阿穆拦住:“烧了可就不美了,我这里有荧光粉,涂在花瓣上,夜里会发光呢!”

云镜里的笑声顺着风飘进来,与广寒宫的桂花香缠在一起。曦言公主忽然觉得,这宇宙的边界好像变得模糊了——太阳焰星的热、曜雪玥星的冷、西洲国的金辉、月宫里的清辉,都在这片人间的雪夜里融成了一团。就像她案上的冰醪,既有刃雪城的雪水,又有玫瑰森林的茉莉,此刻还飘进了些火榴蜜的甜,反倒比单一的滋味更令人心动。

“朴水闵,取些桂花来。”曦言公主忽然道,“我们也酿些新的冰酪,明日让鹤羽仙人们送去,给他们添些新滋味。”

朴水闵应声去了,很快捧来满钵的桂花,金色的花瓣落在白瓷钵里,像撒了把碎金。曦言公主伸手捻起一撮,刚要撒进冰酪,却见云镜里的雪狮忽然眨了眨眼——原是那支荧光粉涂过的金莲花环在发光,映得雪狮的眼睛亮闪闪的,惹得孩童们围着拍手。

她望着那片热闹,忽然觉得广寒宫的清寒里,也长出了些温暖的根。就像此刻窗上的夜光珠帘,把月光筛成细碎的星,落在案上的桂花里,落在冰酪的甜香里,落在云镜里那片融了日月星辰的人间烟火里。

桂树又落了片花瓣,这次乘着风,竟真的穿过云层,落在了云镜里那只雪狮的鼻尖上。孩童们惊呼着去看,却见花瓣化作缕白烟,融进了雪狮的光晕里,仿佛连月宫的桂香,都悄悄钻进了这场跨越星球的相聚里。

雪狮鼻尖的桂香还未散尽,云镜里忽然腾起大片金红焰光——火羲公主易阳欣儿指尖凝出星火,在雪地上勾勒出凤凰图腾,那些火焰触到积雪竟不消融,反倒开出串串火红色的花,与周围的荧光金莲交相辉映,像把太阳焰星的春天搬到了人间。

“易阳欣儿这手火媚术,倒用得温柔。”曦言公主望着镜中那只浴火的凤凰,白裙上的银线玉兔仿佛被火光映得发烫。她看见太阳神帝俊正弯腰,用指尖沾了点火焰花瓣的粉末,在孩童的眉心点了个小金点,褐金的深瞳里盛着笑意,竟比雷霆诀的光芒更动人。

朴水闵端来新酿的桂花冰酪,盏边插着支雪梅:“公主您尝,加了广寒宫的桂花,比先前更清冽些。”她忽然指着云镜里的茉莉田,“曦风王子在教农人们酿酒呢!”

只见穿白袍的曦风王子站在石碾旁,手把手教个老汉如何拌匀花瓣与雪水,白袍的袖子卷到手肘,露出莹白的手腕,倒比旁边的雪堆更显干净。他身边的衷一情三兄弟正往陶瓮里封泥,丹顶鹤的羽织在火光下泛着珠光,有片羽毛落在瓮口,竟被曦风随手拈起,插进了旁边小姑娘的发间。

“兄长还是这般爱俏。”曦言公主轻笑出声,银镯在腕间叮当作响。云镜里,斯坦芙公主的金衣忽然闪了闪,她正让九骑士把新摘的金莲铺在雪地上,金光与雪光相照,竟在地上映出片莲影。王骑士阿良不知从哪寻来架琴,红骑士阿亮拨了个音,穿红衣的火羲公主竟跟着哼起调子,穿金衣的斯坦芙公主打着节拍,穿紫金玄衣的帝俊和穿白袍的曦风相视一笑,倒像幅忘了三界身份的家常画。

风从南极冰岛的寒沁阁吹来,带着点冰碴儿,却在触到案上的桂花冰酪时,悄悄化成了水。曦言公主拿起盏冰酪,对着月光晃了晃,看见里面浮着的桂花像碎掉的星子——这冰酪里有广寒宫的桂、刃雪城的雪、玫瑰森林的蜜,倒像是把所有人的心意都搅在了一起。

“朴水闵,你看那孩童的发间。”她忽然指向云镜,只见那个被帝俊点了金点的孩童,发间插着曦风送的鹤羽,手里举着金芙儿给的莲瓣,正追着只衔着火榴花瓣的蝴蝶跑,笑声惊起了檐下的灯笼,光影在雪地上晃出长长的尾巴。

曦言公主望着那道晃动的光影,忽然觉得这宇宙的疆界都变得柔软。太阳的炽、月亮的清、火焰的烈、冰雪的寒、金莲的暖,原不是隔着星河流淌,而是在这些彼此牵挂的瞬间里,悄悄汇成了同一条河。就像此刻的广寒宫,既盛着月宫的清辉,又飘着太阳神殿的暖意,还裹着刃雪城的花香,倒比任何时候都显得热闹。

桂树的花瓣还在落,这次有片恰好落进云镜里的陶瓮中。曦风王子封瓮时瞥见了,却只是笑了笑,多加了层泥封——许是想着,等来年开瓮时,这桂花酒里,会藏着广寒宫的月光吧。

陶瓮上的泥封渐渐凝实,曦言公主望着云镜里曦风王子在瓮身刻下日期的模样,忽然见那三只丹顶鹤衔着新制的冰酪往回飞,翅尖沾着人间的雪沫与花香。衷一情落在玉阶上时,羽织上还别着朵金莲花,是斯坦芙公主的侍女樱芸蝶梦给的,说是“让月神殿下也沾沾金莲的暖”。

“这金莲花倒配得上你这身羽衣。”曦言公主指尖拂过花瓣,白裙的褶皱里落进片鹤羽,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朴水闵正往冰纹盏里分冰酪,忽然指着云镜轻呼:“公主您瞧,陛下在给雪狮加角呢!”

只见太阳神帝俊指尖凝着雷光,在雪狮头顶雕出对弯角,紫金色的电光闪过,那角竟透出玉石般的光泽。火羲公主易阳欣儿在一旁拍手,火翅扫过地面,带起的火星落在雪狮脚下,竟开出圈小小的火焰花,像给雪狮镶了道金边。旁边的斯坦芙公主忽然摘下发间的金步摇,轻轻插进雪狮的鬃毛里,金衣与红衣在雪地里相映,倒像两朵绽放的花。

“他们倒真把这雪狮当成宝贝了。”曦言公主拿起块冰酪,桂花的甜混着雪桃的清,在舌尖漫开。云镜里,曦风王子正教孩童们辨认星图,白袍的影子投在雪地上,与星空的轮廓重合,他指着北极星笑道:“那是我妹妹住的地方,住着位爱给大家晾糕点的仙子呢。”

孩童们立刻仰起头,对着月亮的方向招手,其中一个大声喊:“仙子姐姐,我们把最好吃的糕子留给你啦!”那声音穿过云层,落在广寒宫的玉栏上,竟让曦言公主的指尖微微发颤。她忽然想起刚到太阳焰星时的不安,怕自己的清冷融不进这里的炽热,可此刻看这云镜里的景象,才懂了斯坦芙公主说的“心若相念,冰炭亦可同炉”。

风从卧龙大殿的方向吹来,带着雷霆诀的余温,案上的冰酪渐渐融化,在玉盘里晕出浅黄的痕,像幅缩小的星河图。曦言公主望着那痕迹,忽然对朴水闵道:“明日我们也酿些桂花酒,送去给他们尝尝,就用广寒宫的桂,掺些太阳焰星的火榴蜜。”

朴水闵笑着应了,转身时看见云镜里的雪狮鬃毛上,金步摇的光正与月光相连,像条细细的线,一头系着广寒宫的清冷,一头系着人间的暖。远处的太阳神殿灯火依旧,与月宫的清辉遥遥相望,不再是遥不可及的两极,反倒像两颗相互映照的星,在宇宙间共同洒下温柔的光。

桂树又落了片花瓣,这次恰好落在那碗融化的冰酪里,漾开一圈小小的涟漪,仿佛把整个宇宙的暖意,都轻轻漾进了这无声的月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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