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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2章 27 拯救我掉进没有你的漩涡

太阳神帝俊的妻子月神嫦曦(苒苒),被安置在离太阳神殿主殿火宫殿数万里之遥的南极冰岛偏殿,那寒沁阁、沁寒殿、孤茗宫、广寒宫一路连至冷宫,处处透着彻骨寒意。殿外积雪层层堆积,风雪一落便是整夜,她裹着素色衾褥在寒榻上辗转难眠,恍惚入梦时,总见温润如玉的兄长曦风王子(银玥公子)立于庭前,梨涡浅绽笑意温煦。待天方破晓,她睁眼望向空寂的殿顶,心头便先浮起帝俊看她时的模样,那双深邃眼眸里盛着的、独独属于她的温柔,恰如寒夜星火,将她从没有他的孤寂漩涡中轻轻拽回。

宇宙纪年的寒夜,总比别处更漫长些。离太阳神殿主殿火宫殿数万里的南极冰岛,此刻正被铅灰色的天幕压得喘不过气,偏殿群像一串被遗落的珍珠,从寒沁阁起始,沁寒殿、孤茗宫、广寒宫次第延伸,最末一截隐在风雪里的,便是连宫人都鲜少踏足的冷宫。月神嫦曦裹着素白的衾褥躺在寒榻上,白裙的裙摆在榻边漾开,像未融的雪堆里绽出的冰花。她身高不及七尺,肩背瘦削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起,唯有垂在枕侧的长发如墨,衬得那张本就白皙的脸庞愈发剔透,眼睫上甚至凝着细小的霜花,呼吸间吐出的白雾刚飘到半空,便被殿内彻骨的寒意冻成了细碎的冰晶。

“公主,喝口热汤吧。”朴水闵捧着个描金铜碗进来,熹黄色的宫装在这满室素白里格外显眼。她将碗搁在床头矮几上,见嫦曦只是睁着眼睛望着帐顶的冰纹雕花,忍不住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没睡好?这南极的风邪性得很,夜里总往骨头缝里钻,奴婢再去给您加床褥子。”

嫦曦轻轻摇头,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不必了,加多少层,这寒意也驱不散的。”她转头看向窗外,风雪正拍打着冰砌的窗棂,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谁在暗处哭泣。殿外的积雪已经没过了门槛,几株枯槁的梅树被压得弯下腰,枝桠上的冰棱足有半尺长,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冷光。

恍惚间,帐顶的冰纹仿佛活了过来,化作刃雪城幻雪城堡里那株千年梧桐的枝桠。庭前站着的曦风王子正朝她笑,白袍在风里轻轻扬起,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他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眉眼温润,梨涡浅浅陷在脸颊上,手里还拿着她幼时最喜欢的琉璃盏,声音温和得能化开冰雪:“苒苒,哥哥带了新酿的梅子酒,要不要尝尝?”

她正要伸手去接,殿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风雪裹挟着熟悉的气息涌了进来。太阳神帝俊立在门口,紫金玄衣上落了层薄雪,却丝毫不减他身上的威严。他身高近九尺,麒麟长臂自然垂在身侧,褐金色的深瞳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望见榻上的她时,那眼底的霸道骤然褪去,只剩下难以言说的温柔。

“又在想什么?”他大步走到榻边,脱下沾雪的外袍,随手递给身后的侍从,掌心的温度透过被褥传来,熨帖着她冰凉的肌肤。他身上总带着太阳的暖意,哪怕是在这极寒之地,也能让她心头的寒冰消融几分。

嫦曦眨了眨眼,将方才的梦境压在心底,轻声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雪下得真大。”

帝俊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眉头微蹙:“这地方太冷,明日我让人把暖炉都搬来,再不行,就回主殿去住。”

她却摇了摇头:“不必麻烦,这里……挺好的。”话虽如此,指尖却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她知道自己是和亲而来,能得他这般相待,已是奢望,怎敢再奢求更多?

帝俊看穿了她的心思,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声音低沉而认真:“在我面前,不必这般拘束。你是我的妻,住在哪里,自然是我说了算。”他的目光落在她眼睫的霜花上,伸手轻轻拂去,动作温柔得不像传闻中那位杀伐果断的三界之王,“明日让秦弘基带些鹰族的暖绒来,再让西烨送些冰火麒麟的内丹,总能让你暖和些。”

嫦曦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那霸道的樱唇此刻抿成柔和的弧度,褐金的眼眸里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暖流,将方才对兄长的思念冲淡了些许。她知道,这位太阳神的温柔,或许带着帝王的占有欲,却也是此刻寒夜里,唯一能将她从孤寂中拽出来的星火。

风雪还在窗外呼啸,殿内却因这片刻的温情而暖意融融。朴水闵端来的热汤还冒着热气,帝俊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目光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趁热喝了,不然该凉了。”

她顺从地张口,暖意顺着喉咙滑入心底,驱散了些许寒意。或许,这南极的寒夜,也并非那么难熬。

汤勺碰到唇瓣时,嫦曦下意识缩了缩,睫毛又颤了颤。帝俊的指尖擦过她的唇角,带着雷电系魔法特有的微麻暖意,让她想起初见时他在卧龙大殿上的模样——那时他刚结束七界会盟,紫金玄衣上还沾着战场的硝烟,褐金深瞳扫过阶下的她时,像烈日灼过寒冰,可此刻掌心的温度却比幻雪帝国最暖的温泉还要熨帖。

“烫吗?”他垂眸看她,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身后的秦弘基刚要上前说鹰族暖绒的事,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了。这位统领七界的王者,在她面前竟会流露出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连站在殿角的朴水闵都看得微怔,手里的熹黄色袖帕悄悄绞紧了。

嫦曦摇摇头,小口吞咽着汤液。汤里放了火羲公主宫里特有的赤焰果,甜中带暖,是易阳欣儿前几日让人送来的。那位火翼金冠的天后派弄玉传话时,语气听不出喜怒:“月神妹妹身子弱,这点心意让她补补,别总让陛下挂心。”话里的试探像裹着蜜糖的针,她当时只让朴水闵回了句“谢天后关怀”,此刻喝着汤,倒觉得那暖意里掺了些说不清的滋味。

“曦风最近可有消息?”帝俊忽然开口,手指摩挲着汤碗边缘。他知道她夜里总梦到兄长,那些冰砌的窗棂挡不住她的念想,就像挡不住刃雪城飘来的风。

嫦曦握着被子的手紧了紧,白袍下的指尖泛白:“前日徐谦托鹤羽仙捎来信,说哥哥和金芙儿嫂嫂在純玥楼种了新的茉莉,还说……”她顿了顿,想起信里写曦风王子用极鼠图腾的寒气护住了新开的花苞,怕冰雪伤了金芙儿最爱的花,“还说嫂嫂的金莲图腾最近愈发璀璨了。”

帝俊轻笑一声,指腹蹭过她冻得发红的耳垂:“银玥那性子,也就金芙儿能治得住。”他想起某次七界宴上,曦风为了护着金芙儿,敢跟自己的雷掌硬撼,白袍上烧出了洞也不肯退后半步,倒是金芙儿用金莲轻轻一挡,便化解了雷霆之力,那时她回眸瞪曦风的样子,倒比战场上的猛将还威风。

正说着,殿外忽然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弄玉捧着个红漆托盘进来,身后跟着端怀,托盘里是件绣着烈焰独角兽的披风。“天后说夜里风大,让奴婢给月神妹妹送件披风来。”弄玉垂着眼,声音四平八稳,目光却飞快地扫过帝俊放在嫦曦手背上的手。

嫦曦刚要起身道谢,帝俊已先一步接过披风,随手搭在榻边的栏杆上:“知道了,退下吧。”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弄玉和端怀不敢多言,躬身退了出去,关门时还能听见风雪卷过廊檐的声音。

“不必理会。”帝俊重新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渗进来,“欣儿性子烈,心里却不坏,只是……”他顿了顿,褐金的眼眸暗了暗,“她习惯了独占,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嫦曦没接话,望着那件火红的披风出神。披风上的烈焰独角兽绣得栩栩如生,金线在昏暗里闪着光,像易阳欣儿那双能惑人的凤眼。她见过天后在卧龙大殿上的样子,火翅展开时能映红半个天空,方唇轻启便能号令四海,可那日在广寒宫偏殿偶遇,她却看见这位毁灭神对着一盆快冻死的兰草叹气,指尖的火焰小心翼翼地护着叶片,生怕烧着了嫩芽。

“冷了?”帝俊见她发怔,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他身上的雷电气息混着太阳的灼热,让她想起幻雪帝国的极光,绚烂又温暖。她忽然想起曦风信里写的,说嫂嫂金芙儿的金莲能净化一切戾气,不知自己白鼠图腾的寒气,能不能稍稍中和他雷霆决的霸道。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小了些,月光透过冰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帝俊忽然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像雪花落在梅蕊上:“睡吧,我在这儿守着。”

嫦曦闭上眼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混着殿外渐歇的风雪,竟真的生出些睡意。梦里不再是刃雪城的梧桐,而是帝俊的雷锋剑插在雪地里,剑柄的雷光映着他含笑的眼,他说:“苒苒,这剑以后只护着你。”

榻边的红披风被风吹得动了动,像只欲飞的火鸟,却终究没惊扰了这一室的安宁。

睡意朦胧间,嫦曦感觉有人替自己掖了掖被角,那双手带着熟悉的暖意,指尖划过被角冰纹时,竟让那些凝结的寒气都柔和了几分。她睫毛轻颤,半睁开眼,正对上帝俊垂眸望她的目光——褐金色的瞳仁里盛着月光,混着他周身太阳般的炽烈,竟奇异地酿成一种温润的琥珀色。

“醒了?”他声音压得极低,怕惊了她似的,“刚听见鹤鸣,许是曦风那边又有信来。”

果然,殿外很快传来翅膀扑棱的轻响,三位鹤羽仙人踏着薄雪进来,白袍上沾着冰晶,正是衷一情、衷一怀、衷一愫。他们躬身行礼时,衣袂翻飞如鹤翼振翅,衷一情双手奉上一个冰玉函:“启禀陛下、月神,曦风王子托我等送来寒酥糕,说是公主幼时爱吃的。”

朴水闵接过玉函,打开时寒气氤氲,里面整齐码着十二块白玉般的糕点,上面撒着细雪似的糖霜。嫦曦望着糕点,忽然想起小时候在刃雪城,曦风总趁金芙儿不注意,偷偷给她藏起一匣子寒酥糕,那时哥哥的白袍上总沾着茉莉花香,和此刻鹤羽仙人带来的气息一模一样。

“尝尝?”帝俊拿起一块递到她唇边,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唇角,两人都顿了顿。他眼底的温柔忽然翻涌起来,像被惊扰的太阳焰海,可终究只是抬手,替她拂去落在发间的一片碎雪,“凉的,少吃些。”

嫦曦小口咬下糕点,清甜里带着冰碴,让她想起昨夜的梦。正要说什么,殿外忽然传来环佩叮当声,火羲公主易阳欣儿披着绯红斗篷走了进来,金冠上的火玉在雪光里闪着明灭的光。她比嫦曦高出小半头,凤眼里带着笑意,目光却先落在帝俊搭在榻边的手上。

“月神妹妹身子好些了?”易阳欣儿挥退跟着的弄玉,自顾自坐到旁边的软榻上,火翅轻轻收起时,带起一阵暖风吹得烛火摇晃,“我让西烨取了冰火麒麟的内丹,炼了些暖身丹,你日日吃上一粒,保管这寒气侵不了体。”

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个赤金小瓶,抛给朴水闵。瓶身碰到侍女熹黄色的衣袖时,发出清脆的响声。嫦曦刚要道谢,却见易阳欣儿忽然看向帝俊,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陛下昨夜又在这儿守了一夜?也不怕冻着,毕竟这南极冰岛的寒气,连太阳都焐不热呢。”

帝俊没接话,只是拿起一块寒酥糕,漫不经心地看着上面的糖霜:“欣儿费心了,只是苒苒身子弱,丹药还是少碰为好。”他语气平淡,可嫦曦却感觉到他放在被上的手微微收紧,带着雷霆决运转时的微麻感。

易阳欣儿挑了挑眉,凤眼里的光暗了暗,忽然转向嫦曦:“说起来,前日见金芙儿妹妹,她还念叨你呢。说曦风总把她的金莲拿去给茉莉田当肥料,气得她让九骑士把哥哥的酒窖都锁了。”她说到这里笑出声,方唇抿起时,露出一点狡黠,“银玥公子那般温润的性子,也就金芙儿治得住,不像我们陛下……”

她话没说完,帝俊忽然起身,紫金玄衣扫过地面的积雪,发出簌簌的声响:“我去看看秦弘基那边暖绒备得如何了。”他临走前深深看了嫦曦一眼,褐金眼眸里的情绪复杂得像被云层遮蔽的太阳,“你们姐妹说话,我去去就回。”

殿门关上的瞬间,易阳欣儿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她起身走到榻边,火翅轻轻拂过嫦曦的白裙,带着灼热的气息:“妹妹可知,这太阳神殿里,最不缺的就是寒殿冷院?”她指尖划过冰砌的墙壁,留下一串火痕,“但能让陛下夜夜守着的,却只有你这一处。”

嫦曦握着寒酥糕的手紧了紧,糕点上的冰碴硌得指尖发麻:“天后说笑了,我只是……”

“我从不说笑。”易阳欣儿打断她,凤眼里忽然燃起细碎的火焰,“你是幻雪帝国送来的和亲公主,是北斗紫光夫人,是美人鱼公主,可在这太阳焰星,你只是帝俊的妻。”她俯身靠近,声音轻得像火焰舔过冰面,“但妻和妻,终究是不同的。”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帝俊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欣儿,西烨说你要的冰火麒麟内丹还有用,让你过去一趟。”

易阳欣儿直起身,火翅再次展开时带起一阵暖风,吹得嫦曦鬓发微乱。她回头看向门口,脸上已重新挂上笑意:“陛下这就来催了?罢了,不扰妹妹休息了。”说罢,她转身离去,绯红斗篷扫过门槛的积雪,留下一串带着火星的脚印。

帝俊走进来时,正看见嫦曦望着那些脚印出神。他走到榻边,将一件绣着金乌图腾的披风盖在她身上,掌心的温度透过锦缎传来:“别听她的,在我这里,你不必想这些。”

嫦曦抬头望他,忽然伸手,轻轻碰了碰他腰间的雷锋剑剑柄。冰凉的金属上,刻着繁复的雷电纹路,却在她触碰时,泛起一阵微弱的暖意。她轻声问:“这剑……真的会护着我吗?”

帝俊一怔,随即握住她的手,按在剑柄上,褐金眼眸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不止这剑,我也会。”

窗外的雪彻底停了,月光穿过冰窗,在地上织出一片银网。三位鹤羽仙人站在殿外,白袍在风里轻轻飘动,像三朵欲飞的云。朴水闵捧着那个赤金小瓶,站在烛火旁,熹黄色的身影在墙上投下细长的影子。而榻上的两人,指尖相触的地方,正有细碎的光流转,像太阳与月亮在寒夜里,悄悄交换了一缕温暖。

雷锋剑的剑柄在两人掌心相触处泛起微光,那细碎的光芒顺着纹路游走,竟在冰砌的地面映出淡金色的轨迹,像极了太阳焰星的昼弧。嫦曦望着那些流动的光,忽然想起曦风信里提过的,说银玥公子的极鼠图腾能引动北极星的辉光,此刻帝俊掌心的雷电气息与剑上的暖意交织,倒让她生出种星辰与烈日相拥的错觉。

“这剑认主。”帝俊的声音带着笑意,指腹摩挲着她微凉的手背,“它跟着我征战七界时,从不让旁人碰。如今……”他顿了顿,褐金的眼眸在烛火下亮得惊人,“它许是觉得,该认个女主人了。”

嫦曦的脸颊倏地泛起薄红,像被雪光映透的红梅。她抽回手,指尖却还残留着剑柄的凉意与他掌心的暖,两种触感交织着,让她想起幻雪帝国春天的融冰——冰层下的流水带着雪的清冽,又藏着破土的温软。

殿外忽然传来鹤羽仙人的轻唤,衷一愫的声音隔着风雪飘进来:“陛下,曦风王子的侍仆徐谦求见,说带了金芙儿公主亲手酿的蜜酒。”

帝俊挑眉:“让他进来。”

徐谦很快踏雪而入,一身青灰仆装沾着雪沫,手里捧着个雕花银壶。他对着榻上二人行礼,动作利落:“公子说这酒用茉莉花瓣酿了三载,最是温润,适合月神公主驱寒。还说……”他偷瞄了帝俊一眼,压低声音,“说让陛下别总欺负公主,若是冻着了,他便带着九骑士来讨说法。”

这话一出,连一直垂首站着的朴水闵都忍不住抬了抬头,熹黄色的衣袖遮住半张脸,眼里藏着笑意。嫦曦倒被逗笑了,眼尾弯起时,像月牙儿落进了眼底,她轻声道:“哥哥又胡闹了。”

帝俊却不以为意,接过银壶倒了杯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出涟漪,还浮着细小的茉莉花瓣。他递到嫦曦唇边:“尝尝?你嫂嫂的手艺,比曦风那梅子酒强多了。”

酒液入喉时带着清甜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竟真的驱散了几分寒意。嫦曦刚要说话,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冰火麒麟王子西烨撞了进来,银白的发丝上还挂着冰碴,他对着帝俊单膝跪地,声音带着急意:“陛下,北方净土有异动,说是极寒之气外泄,曦风王子……”

“曦风怎么了?”嫦曦猛地坐起身,白裙在榻上扫过,带起一阵冷风。她抓着帝俊的衣袖,指节泛白,眼底的慌乱藏不住——北方净土是银玥公子的属地,极寒之气外泄,对修习冰雪术法的他而言,绝非小事。

帝俊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稳稳传来:“别慌。”他看向西烨,褐金的眼眸沉了沉,“说清楚。”

“是火脉与冰脉相撞引发的异动,曦风王子正带人镇压,金芙儿公主的金莲已护住核心区域,只是……”西烨顿了顿,“极寒之气里混着雷电余波,像是有人在暗中催动雷霆决。”

这话让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雷霆决是帝俊的独门心法,除了他与四大守护者,再无人能催动。帝俊的脸色沉了下去,麒麟长臂上的肌肉微微绷紧,周身的雷电气息骤然变得凌厉,烛火“噼啪”一声爆出火星。

“秦弘基在哪?”他的声音带着威压,震得窗棂上的冰棱簌簌作响。

“鹰族首领正带人巡查边境,说是昨夜发现有不明图腾气息靠近。”西烨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嫦曦望着帝俊紧绷的侧脸,忽然想起易阳欣儿今早的话,心头一紧。她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会不会是误会?或许……”

“没有或许。”帝俊打断她,语气却缓和了些,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指尖,“我去去就回,让朴水闵守着你,别乱走。”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让鹤羽仙人留在殿外,有事立刻传信。”

说完,他转身大步流星地出去,紫金玄衣的衣摆在风雪中划出凌厉的弧度,雷锋剑的嗡鸣渐远渐息。殿内只剩下烛火摇曳,朴水闵走上前,替嫦曦拢了拢披风:“公主,您别担心,陛下神通广大,一定能查清的。”

嫦曦没说话,只是望着窗外。雪又开始下了,这次的雪粒带着棱角,打在冰窗上沙沙作响,像谁在暗处磨牙。她握着那杯剩下的蜜酒,酒液已经凉了,可杯壁上还留着帝俊的指温,那点温度,成了这骤起风波里,唯一能让她心安的东西。

忽然,榻边的雷锋剑剑柄又泛起微光,这次的光却带着淡淡的金色,像极了金芙儿的金莲图腾。嫦曦凑近看时,竟发现剑身上的雷电纹路里,隐隐缠着一缕银丝——那是曦风白袍上常绣的纹样。她心头一动,指尖轻轻抚过那些交错的纹路,忽然明白过来,或许这风波背后,藏着的并非恶意,而是一场连诸神都未能预料的,星辰与烈焰的暗涌。

雷锋剑身上的银丝与雷纹缠绕处,正泛起细碎的光粒,像初春落在融雪上的阳光。嫦曦盯着那些光粒,忽然想起小时候在刃雪城,曦风教她辨识图腾印记时说的话:“万物的本源图腾都藏着念想,极鼠的寒纹里有守护,金莲的脉络里有包容,就连太阳金乌的烈焰里,也藏着舍不得灼伤谁的温柔。”

“公主,要不要再喝些热汤?”朴水闵端着重新温好的汤进来,熹黄色的裙摆扫过地面的光痕,那些流动的金线竟顺着她的脚步微微晃动。嫦曦这才发现,方才帝俊倒酒时洒在地上的几滴蜜酒,正顺着光痕往殿门的方向渗,像在悄悄指引着什么。

她摇了摇头,目光仍胶着在剑柄上:“水闵,你说……雷霆决的余波,会不会是误触?”比如谁不小心动了帝俊留在某处的法器,或是像西烨说的,火脉与冰脉相撞时,恰好引动了残留的雷电气息。

朴水闵刚要回话,殿外忽然传来鹤羽仙人的急唤,是衷一怀的声音:“月神,火宫殿那边传来消息,天后带着弄玉和端怀,去了卧龙大殿!”

嫦曦心头一紧。易阳欣儿此刻去主殿,绝非偶然。她掀开被子下床,白裙沾了些地面的光粒,竟泛起淡淡的月华。朴水闵连忙扶住她:“公主,您身子还弱,外面风雪大……”

“我得去看看。”嫦曦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走到殿角,取下挂在那里的月白色披风,这是帝俊前几日让人送来的,说是用鹰族最软的绒毛织的,挡风。

三人刚走出广寒宫,就见风雪里立着个火红的身影。易阳欣儿没穿斗篷,火翅半张着,金冠上的火玉在阴云下闪着刺目的光。她比嫦曦高出的那小半头,此刻更显得气势迫人,凤眼微挑:“月神妹妹这是要去哪?陛下不是让你在殿里等着吗?”

“天后姐姐都能去卧龙大殿,我为何不能?”嫦曦拢了拢披风,白鼠图腾的气息在她周身流转,竟让迎面而来的风雪都缓了缓。她知道自己性子温和,可涉及帝俊与兄长,她断不会退缩。

易阳欣儿笑了,方唇勾起时带着几分嘲讽:“妹妹莫不是以为,凭着陛下这点偏爱,就能插手火焰帝国的事?别忘了,你是和亲来的,刃雪城的安危,还攥在我们手里。”

这话像冰锥刺进嫦曦心口。她攥紧披风的系带,指节泛白:“天后若只是想威胁我,大可不必。曦风哥哥与金芙儿嫂嫂在北方净土安好,便是对我最好的慰藉,至于其他……”她抬眼望向火羲公主,褐金色的眼眸里竟映出几分帝俊的执拗,“我信帝俊。”

“信他?”易阳欣儿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火翅猛地展开,带起的热浪让周围的积雪瞬间融化成水,又很快结冰,“他是三界之王,七界之主,他的信里,能装下几个你?”

就在这时,天边传来一声鹤鸣,衷一情的声音穿透风雪:“月神,陛下传回消息,北方净土异动已平,是鹰族幼崽误闯雷纹结界,引动了雷霆决余波,曦风王子正与金芙儿公主饮酒呢!”

嫦曦悬着的心骤然落地,腿一软,差点站不住。朴水闵连忙扶住她,眼里满是庆幸。易阳欣儿脸上的嘲讽僵住了,凤眼里的火焰明明灭灭,最终只是冷哼一声:“算他们运气好。”

她转身要走,却被嫦曦叫住:“天后。”

易阳欣儿回头,带着不耐。

“您的烈焰独角兽图腾,本源是守护,对吗?”嫦曦望着她,声音很轻,“毁灭神的称号下,藏着的是不想让太阳焰星受一点伤害的心,就像我哥哥的极鼠图腾,看着是寒,其实是想护住所有温暖。”

这话让易阳欣儿猛地一震,火翅收起时动作都有些僵硬。她盯着嫦曦看了半晌,忽然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主殿,火红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风雪里。

朴水闵松了口气:“公主,您刚才好勇敢。”

嫦曦笑了,眼尾的弧度像月牙:“因为我知道,我们都一样。”

回到广寒宫时,殿内多了个熟悉的身影。帝俊坐在榻边,紫金玄衣上还沾着未化的雪,见她进来,立刻起身迎上去,麒麟长臂将她圈进怀里:“去哪了?不是让你等着吗?”

他身上的雷电气息带着风雪的冷,可怀抱却暖得惊人。嫦曦埋在他胸口,闻着那让她心安的气息,轻声道:“我去接你了。”

帝俊一怔,随即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衣襟传来,带着温柔的暖意。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褐金的眼眸里盛着化不开的柔情:“以后不许乱跑,这风雪里,藏着会咬人的冰碴子。”

嫦曦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又停了,月光穿过冰窗,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霸道的樱唇此刻抿成柔和的弧度。她忽然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唇角,像在确认什么。

帝俊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在想什么?”

“在想,”嫦曦望着他,眼底的光比月光还亮,“太阳的暖意,原来真的能焐热南极的冰。”

殿外,三位鹤羽仙人并肩站着,白袍在风里轻轻飘动。朴水闵捧着刚温好的蜜酒,站在廊下,熹黄色的身影与远处火宫殿的红光遥遥相对。寒沁阁的冰棱在月光下泛着光,像一串被冻住的星子,而广寒宫的烛火,正映着相拥的两人,将影子投在墙上,缠缠绕绕,像永不分离的光。

相拥的暖意还未在寒殿里漫透,殿外忽然响起鹤羽仙人清亮的报声:“启禀陛下、月神,曦风王子与金芙儿公主已至檾炩城,此刻正在卧龙大殿候着。”

帝俊松开环着嫦曦的手,指尖却仍牵着她的衣袖,褐金眼眸里漾着笑意:“倒是比信里说的快了三日。”他转头看向嫦曦,声音温得像融雪,“去见见?”

嫦曦点头时,耳尖微微发烫。自和亲以来,她与兄长虽有书信往来,却再未见过面。朴水闵已取来月白色的外袍,替她系好系带,熹黄色的袖口拂过她腕间,带起一阵轻痒。

刚走出广寒宫,便见远处的雪地上铺了层薄金——那是金芙儿的金莲图腾散发的辉光。曦风立在光雾边缘,白袍上落着新雪,看见嫦曦时,梨涡瞬间绽开,快步迎上来,却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停住,目光先落在帝俊牵着她的手上,随即才转向她,声音里带着克制的欣喜:“苒苒,瘦了些。”

金芙儿从光雾中走出,璀璨金衣在雪地里亮得惊人。她比嫦曦高出小半寸,抬手拍了拍曦风的肩,对着帝俊与嫦曦屈膝行礼,方唇弯着得体的笑:“陛下,月神妹妹。”她身后的九骑士分立两侧,金骑士阿宁眼尖,已捧着个锦盒上前:“这是公主给月神备的暖玉,说是能驱寒。”

嫦曦刚要道谢,却见金芙儿朝她眨了眨眼,眼底藏着狡黠。她忽然想起徐谦信里说的,嫂嫂总趁哥哥不注意,偷偷往他的行囊里塞暖身的物件,此刻倒觉得这对夫妻间的互动,比记忆里更鲜活了些。

卧龙大殿的暖炉燃得正旺,驱散了众人身上的寒气。曦风捧着热茶,目光总往嫦曦那边飘,见她捧着暖玉摩挲,忍不住开口:“那玉是芙儿用金莲养了半载的,贴身戴着最好。”话刚说完,就被金芙儿用手肘轻轻撞了下腰,他顿时讪讪地闭了嘴,耳尖却红了。

帝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唇角噙着笑意,忽然开口:“北方净土的事,多亏了你们。”他看向曦风,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听说银玥公子为了护茉莉田,竟用极鼠图腾冻住了半座山?”

曦风挠了挠头,白袍的袖子滑下来,露出腕间的冰纹图腾:“那茉莉是苒苒小时候最喜欢的品种,冻坏了可惜。”他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个琉璃瓶,里面盛着半瓶淡紫色的花露,“这是新酿的茉莉露,你从前总爱掺在茶里。”

金芙儿在一旁补充:“本想让鹤羽仙人送来,他非说亲手交给你才好,愣是催着我连夜赶路。”她说着,朝嫦曦递了个眼色,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正说着,殿门被推开,易阳欣儿披着绯红斗篷走进来,火翅上还沾着冰晶。她目光扫过殿内,最后落在金芙儿身上,凤眼弯起:“金芙儿妹妹倒是稀客。”她走到帝俊身边坐下,火冠上的玉坠轻轻晃动,“刚从寒沁阁过,见那边的梅树都发了新芽,倒是比广寒宫的有生气。”

这话像片羽毛,轻轻拂过众人的心尖。嫦曦握着暖玉的手紧了紧,却见帝俊转头看她,眼底的温柔明明白白——那是在说,无论寒殿还是暖阁,有他在的地方,便是她的安处。

曦风似是没听出话里的机锋,指着窗外笑道:“这雪一停,玫瑰森林该开花了。苒苒小时候总爱往那里跑,说要摘最大的花苞做胭脂。”

“哥哥记错了,”嫦曦轻声纠正,眼底漾着笑意,“是想摘来给嫂嫂做头饰。”那时她总听宫人说,西洲国的公主最爱玫瑰,便偷偷攒了半匣子花苞,可惜还没来得及送出,就接到了和亲的旨意。

金芙儿闻言,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暖意透过暖玉传来:“那这次回去,我们一起去摘。”

殿内的气氛渐渐热络起来,暖炉里的炭火噼啪作响,映得众人的脸庞都泛着暖光。曦风与帝俊说起极鼠图腾与雷霆决的共鸣之处,金芙儿则拉着嫦曦,说些西洲国的趣闻,易阳欣儿偶尔插言,凤眼里的火焰也柔和了许多。

朴水闵站在廊下,望着殿内的灯火,忽然觉得这太阳神殿的暖意,并非只来自暖炉与金焰。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熹黄色的衣摆,雪地上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与九骑士、鹤羽仙人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一幅被暖意浸透的画。

夜渐深时,曦风与金芙儿告辞。走出卧龙大殿时,金芙儿忽然回头,对着嫦曦笑道:“忘了说,你送我的那半匣子玫瑰苞,我做成了香膏,此刻正放在你的純玥楼呢。”

嫦曦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金衣与白袍交叠在雪地里,像金莲与极鼠的图腾在共舞。帝俊走到她身边,伸手替她拢了拢外袍,指尖碰过她鬓角的碎发:“在想什么?”

“在想,”嫦曦转头看他,眼底的月光与殿内的灯火交融,“原来寒殿的冰,烈阳的焰,还有玫瑰的香,是能融在一起的。”

帝俊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像雪花落在烧红的炭火上,瞬间漾开暖融融的气:“不止这些。”他牵着她往广寒宫走,身后的灯火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还有星辰与雷电,白鼠与金乌,都能融在一起。”

风雪早已停了,天边露出一弯新月,正与远处的日轮残影遥遥相对。广寒宫的冰窗上映着月光,将殿内的烛火衬得愈发温柔,榻边的雷锋剑静静躺着,剑柄的雷纹与银丝在光线下交缠,像在诉说一个关于融合的秘密。

月色透过冰窗,在雷锋剑上织出细碎的银网,剑柄处的雷纹与银丝交缠处,竟渗出淡淡的光晕,像是有两缕气息在其中缓缓流淌。嫦曦坐在榻边,指尖轻触那些纹路,忽然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共鸣——那是白鼠图腾与金乌图腾特有的频率,像两颗星辰在宇宙深处轻轻相和。

“在玩剑?”帝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沐浴过的湿热气息。他换了身常服,紫金玄色的锦缎换成了月白里衣,麒麟长臂上的肌肉线条柔和了许多,褐金的眼眸在烛火下泛着暖光。

嫦曦抬头,见他发间还带着水汽,便拿起榻边的巾帕递过去:“刚在想,这剑好像……有灵性。”

帝俊接过巾帕擦拭着长发,动作带着几分随性的慵懒:“它跟着我征战万载,见过的星辰比你吃过的寒酥糕还多,自然通人性。”他走到她身边坐下,接过她手中的剑,指尖在雷纹上轻轻一点,剑身在月色下发出嗡鸣,“你看这里。”

他指着一处银丝缠绕最密的地方,那里隐约可见一个极小的白鼠印记,像是天然形成的:“上次去幻雪帝国,它自己飞出去,在你那株梧桐树上停了三日,回来就多了这个。”

嫦曦愣住了,指尖抚过那个印记,忽然想起多年前的某个午后,她在梧桐树下午睡,梦见一只金乌落在枝头,翅膀的阴影将她整个人罩住,温暖得让人不想醒来。原来那时,这剑便已替它的主人,悄悄记住了她的模样。

殿外忽然传来朴水闵的轻唤,带着几分雀跃:“公主,陛下,您看窗外!”

两人走到窗边,只见南极冰岛的夜空不知何时缀满了星辰,最亮的那颗北极星与太阳焰星的主星遥相呼应,中间竟连起一道淡淡的光带,像极了曦风白袍上的银纹。更奇的是,寒沁阁那边的梅树竟在夜里绽放了,粉白的花苞顶着残雪,在星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是极鼠图腾的气息。”帝俊望着光带,褐金眼眸里闪过了然,“曦风在北边引动了星辰力,想让你看看刃雪城的星空。”

嫦曦望着那道横跨天际的光带,忽然想起兄长信里说的,純玥楼的茉莉花田旁,新栽了一排梧桐苗。她轻声道:“他总是这样,怕我在这里孤单。”

“有我在,你不会孤单。”帝俊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他忽然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像星光落在花瓣上,“明日我带你去龙塔,那里能看见全宇宙的星空,比刃雪城的更亮。”

嫦曦的脸颊泛起薄红,刚要说话,却见远处的天际闪过一道红光,像火翅掠过星空。帝俊的目光沉了沉:“是欣儿。”他牵着她的手往殿内走,“她又在跟西烨比试冰火术法了,这几日总这样。”

嫦曦想起白日里火羲公主眼底的柔和,忽然笑道:“或许,她只是想看看,火焰能不能在星空中开出花来。”

帝俊挑了挑眉,似是觉得这话有趣:“那我们便让她看看,星辰与火焰缠在一起,会开出什么样的花。”他将雷锋剑挂回墙上,剑身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明日让秦弘基备些鹰族的星砂,我们在龙塔顶种一片。”

夜深时,嫦曦靠在帝俊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混着窗外隐约的风雪声,渐渐沉入梦乡。梦里不再是孤零零的寒殿,而是龙塔的顶端,她与他并肩站在星砂铺就的花田里,金乌与白鼠的图腾在脚下交缠,开出的花一半是烈焰的红,一半是冰雪的白,中间却缠着温柔的银辉,像曦风的极鼠图腾,又像金芙儿的金莲脉络。

榻边的烛火渐渐暗下去,却在熄灭前的最后一刻,将墙上雷锋剑的影子投在帐上,那影子里,雷纹与银丝交织成一个完整的图腾,像太阳与月亮,终于在寒夜里,找到了属于彼此的轨迹。

龙塔顶的风带着宇宙深处的清冽,却被星砂铺就的地面滤去了寒意。嫦曦踩着细碎的星砂,白裙拂过之处,竟泛起淡淡的银辉,与帝俊紫金玄衣上流转的金光交相辉映。秦弘基早已按吩咐布下结界,此刻正领着几位鹰族侍卫守在塔下,抬头便能望见塔顶那两道相依的身影,像两颗最亮的星辰落在了龙塔之巅。

“你看那边。”帝俊伸手指向宇宙深处,那里有一片旋转的星云,赤橙黄绿交织着,像极了金芙儿金莲绽放时的光晕,“那是西洲国的方向,金芙儿的本源图腾在那边扎了根,连星云都染了金莲的色。”

嫦曦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忽然看见星云边缘有一道银光闪过,像极了曦风白袍的影子。她刚要开口,却见帝俊掌心凝聚起一簇雷电,淡紫色的电光在他指尖跳跃,落在星砂上时,竟催生出一株半红半白的花——花瓣边缘燃着细碎的火焰,花心却凝着冰晶,正是昨夜梦里见过的模样。

“这是……”她惊讶地伸出手,指尖刚触到花瓣,那火焰便轻轻缩了缩,像是怕灼伤她。

“雷火与寒冰相融的花,还没名字。”帝俊握住她的手,让她的指尖轻轻覆在自己手背上,一同感受那花茎里流转的双重气息,“你给它取个名?”

嫦曦望着那朵在星风中轻轻摇曳的花,忽然想起广寒宫的冰窗、刃雪城的茉莉、火宫殿的暖炉,还有此刻两人交握的手。她轻声道:“叫‘融’好不好?”

帝俊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握的手传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好,就叫融。”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褐金的眼眸里盛着比星云更璀璨的光,“以后我们在这里种满‘融’,让全宇宙都知道,太阳与月亮,能开出最特别的花。”

塔下忽然传来鹤羽仙人的长鸣,衷一情的声音穿透结界:“陛下,曦风王子与金芙儿公主在卧龙大殿设了宴,说是要尝尝这新酿的茉莉露。”

帝俊牵着嫦曦往塔下走,星砂在他们脚下簌簌作响,像无数细碎的星辰在低语。刚走到塔底,就见易阳欣儿立在不远处,火红的身影在星砂的银辉里格外醒目。她手里捧着个玉瓶,见他们下来,凤眼里带着笑意:“听说陛下在塔顶种了奇花?我让弄玉酿了新酒,正好配着尝尝。”

金芙儿的声音从更远处传来:“欣儿姐姐又抢在我们前面了!苒苒快过来,我带了阿宁做的点心!”

嫦曦望去,只见曦风牵着金芙儿的手站在结界外,白袍与金衣在风里轻轻飘动,像极了幻雪帝国春天的融冰与初绽的金莲。九骑士分立两侧,阿宁捧着个食盒,阿穆正往暖炉里添炭火,连向来严肃的阿良都眉眼带笑。

帝俊握紧了她的手,声音里带着笑意:“走吧,去尝尝你嫂嫂的手艺。”

嫦曦点头,目光扫过周围的一切——火羲公主手里的酒瓶泛着红光,兄长鬓边的茉莉花瓣还带着露水,朴水闵的熹黄色裙摆沾了些星砂,而身边的帝俊,褐金眼眸里的温柔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她忽然明白,所谓的融,从来不止是花的名字。是太阳焰星的暖,融进了南极冰岛的寒;是雷霆决的霸道,裹住了白鼠图腾的柔;是金乌的炽烈,缠上了玉兔的清辉;更是这些来自不同星辰的人,终于在这片宇宙里,找到了属于彼此的温度。

星砂铺就的路上,那朵名为“融”的花还在轻轻摇曳,花瓣上的火焰与冰晶交织着,在星光照耀下,折射出万千种颜色,像极了一个刚刚开始的,关于爱与包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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