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嫦曦,小字苒苒,乃太阳神帝俊之妻,其居所远在南极冰岛,寒沁阁、沁寒殿、孤茗宫、广寒宫直至冷宫,一脉偏殿皆距主殿太阳神殿的火宫殿有数万里之遥。悠悠岁月中,唯有十二月亮女相伴,这十二女便是金陵十二钗,又似十二朵循时绽放的金花:兰草吐幽于春初,杏花绽蕊于暖日,桃花灼灼于芳郊,牡丹雍容于盛时,石榴燃红于仲夏,小荷尖尖于池沼,栀子芬芳于孟秋,丹桂飘韵于凉天,金菊傲骨于霜晨,芙蓉弄影于秋水,山茶映红于寒径,腊梅凝香于冰雪,岁岁伴月神度此孤寒。
宇宙纪年的风,裹挟着太阳焰星的炽烈与曜雪玥星的清寒,在星辰间流转。伽诺城的太阳神殿火宫殿,紫金玄衣的帝俊正立于卧龙大殿的鎏金柱旁,褐金深瞳中翻涌着雷电的光泽。他指尖凝起一缕雷光,在掌心化作细小的雷鸟,振翅时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陛下,寒沁阁那边遣人来报,月神殿下昨夜又对着冰镜坐了整夜。”侍从低着头,声音被大殿的空旷荡得有些发飘。
帝俊抬眼,目光掠过殿外熊熊燃烧的圣火,那里的温度足以融化金石,却似乎暖不透数万里外的那片冰原。“让朴水闵多备些暖炉。”他收回手,雷鸟在掌心化作光点消散,语气听不出情绪。
此时的寒沁阁,正被一层薄雪覆盖。曦言公主披着一件月白色的斗篷,斗篷边缘绣着细碎的银线,像落了一地的星光。她站在沁寒殿的窗前,望着窗外那株光秃秃的梧桐树,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窗棂上凝结的冰花。她的睫毛很长,垂落时在眼睑下投出一片浅浅的阴影,肤色白得近乎透明,像极了曜雪玥星特产的冰晶玉。
“公主,您都站了一个时辰了,风大,回屋吧。”朴水闵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走进来,熹黄色的衣裙在这满室的素白中,像一朵悄悄绽放的迎春花。她将汤碗放在桌上,轻声道:“方才看到兰草姐姐在园子里侍弄那些兰草,说再过几日,春初的第一拨兰花就要开了。”
曦言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微光。“还记得在幻雪帝国时,祖母的园子里也种了许多兰花。”她的声音很轻,像雪花落在梅枝上,“那时总爱蹲在园子里,看蝴蝶停在花瓣上。”
朴水闵笑了笑,拿起一旁的披风给她系好:“等兰花开了,奴婢摘几朵给您插在发间,定是好看的。”她看着曦言,这位从冰雪大陆来的公主,身上总带着一种清冷的温柔,像月光洒在冰面上,明明亮亮的,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正说着,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十二月亮女中的兰草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衣裙,裙摆上绣着兰草的纹样,手里捧着一盆刚冒芽的兰草。“殿下,您看,这是今早刚破土的,再过几日就能开花了。”她将花盆放在窗台上,语气里带着欣喜。
曦言看着那点点新绿,嘴角终于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像冰湖解冻时泛起的第一圈涟漪。“真好。”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那嫩绿的芽尖,指尖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
夜幕降临时,孤茗宫的灯亮了起来。曦言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一面冰镜,镜中映出她清瘦的身影。她拿起一支银簪,簪头是一朵小小的月亮形状,这是她从幻雪帝国带来的,据说能映出远方亲人的模样。
“在看什么?”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曦言吓了一跳,银簪差点从手中滑落。她回头,看见朴水闵端着一盏琉璃灯走进来,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没什么。”曦言将银簪放回妆盒,“只是有些想家了。”
朴水闵将灯放在桌上,挨着她坐下:“公主,您还记得去年在純玥楼,您教奴婢叠纸船吗?您说,把思念写在纸上,让船顺着海水流走,亲人就能收到了。”
曦言点点头,眼中泛起一层水汽。“可这里没有海,只有冰。”
朴水闵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递到她面前:“奴婢今早偷偷写了一张,想着等开春冰化了,顺着雪水流出去,说不定能漂到幻雪帝国呢。”
曦言接过纸,展开来看,上面是朴水闵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愿公主安康,愿远方亲人安好”。她看着那行字,突然笑了,眼角有晶莹的东西滑落,滴在纸上,晕开一小片墨迹。
窗外的雪还在下,广寒宫的屋檐下挂起了长长的冰棱,像一串串透明的水晶。远处的太阳神殿灯火通明,而这片冰原上的宫殿,正被月光温柔地拥抱着,等待着春初的第一缕花香。
寒沁阁的冰雪还未完全消融,园子里的兰草已抽出细茎。兰草女每日天未亮便起身,淡绿裙裾扫过沾着霜的石阶,将暖玉盆里的春兰搬到向阳处。她指尖轻拂过花苞,那抹新绿便似得了灵气,一夜之间便胀得饱满。“殿下瞧这瓣尖,泛着蜜色呢。”她将最饱满的一盆捧到曦言面前,发间别着朵晒干的陈年兰花,那是去年从幻雪帝国带来的,“奴婢昨夜听着冰层下有水流声,想来过几日便能听见燕鸣了。”
曦言正坐在沁寒殿的暖榻上翻着星图,闻言抬眼时,见阶下的杏花女正踮脚摘檐角的冰棱。杏花粉白裙衫上沾着雪沫,发间别着支杏花形状的银钗,冰棱在她掌心化作细水,顺着指缝滴在青石板上,洇出深色的痕迹。“公主快看!”她举着块剔透的冰棱跑进来,冰棱折射着晨光,在帐幔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这冰里裹着片花瓣呢,许是去年深秋的杏花魂。”
待冰雪彻底化开,桃花女便在庭院东侧种满了桃树。她总穿件水红衫子,裙摆绣着纷飞的桃花瓣,晨起时会提着竹篮捡落在石径上的花瓣,说是要酿桃花酒。“奴婢听老人们说,喝了桃花酒能梦见心上人的故乡。”她将装满花瓣的篮子递给朴水闵时,发梢还沾着片粉白花瓣,“等酿好了,给殿下和朴姐姐各留一坛。”
仲夏来时,牡丹女搬来了数十盆重瓣牡丹,将孤茗宫的庭院摆得满满当当。她爱穿绯红锦裙,领口袖边滚着金线,活脱脱像朵盛放的牡丹。“这是从火焰帝国的暖房里讨来的品种,叫‘醉杨妃’。”她扶着一株开得最盛的粉牡丹,鬓边斜插着朵半开的花苞,“殿下摸摸这花瓣,比幻雪帝国的雪绒花还软呢。”
石榴花开得最烈时,石榴女总爱在廊下绣石榴图。她穿件橙红短褂,裙摆上缀着石榴籽形状的玉珠,走动时叮当作响。“奴婢昨夜数了,这株石榴树结了二十三个果子。”她举着刚绣好的帕子给曦言看,帕上的石榴红得像团小火,“等熟了,奴婢剥给殿下吃,据说这火焰星的石榴,比人鱼帝国的珊瑚果还甜。”
小荷刚冒尖时,小荷女便在殿后的池塘里撒了莲子。她常穿件碧色罗裙,裙摆裁成荷叶边,清晨会蹲在池边看露珠从荷叶上滚落。“殿下您瞧,这露珠里能看见月亮呢。”她掬起一捧水,水珠从指缝漏下,在晨光里闪着碎银般的光,“就像在幻雪帝国的湖里,能看见星星掉在水里。”
栀子花开的孟秋,整个寒沁阁都浸在甜香里。栀子女穿件月白衫子,袖口绣着栀子花,总爱把新开的栀子花串成环,挂在曦言的帐角。“奴婢闻着这香味,就想起純玥楼的后花园。”她给曦言鬓边簪了朵半开的栀子,指尖带着花香,“那时殿下总说,这香味能让人忘了烦心事。”
丹桂飘金时,丹桂女会提着竹篮去摘桂花。她穿件浅黄衣裙,裙摆绣着桂枝,归来时发间衣襟都沾着桂香。“奴婢把桂花拌了蜜糖,装在玉罐里。”她打开罐子,甜香瞬间漫了满室,“等殿下看书倦了,就用它冲杯桂花饮,比卧龙大殿的琼浆还好呢。”
金菊傲霜时,金菊女在窗台上摆满了各色菊花。她穿件菊青色长衫,腰间系着绣菊的绦带,常对着菊花临摹。“这株墨菊,花瓣紫得发黑,像极了帝俊陛下玄衣上的暗纹。”她将画轴展开给曦言看,纸上的墨菊枝干挺秀,“只是陛下的衣袍有雷霆气,这菊花却带着股清傲气。”
芙蓉映水时,芙蓉女总爱在池边梳发。她穿件水绿裙衫,领口绣着出水芙蓉,长发垂落时像匹乌黑的绸缎。“殿下您看水里的倒影,芙蓉花和您的白裙叠在一处,像极了幻雪帝国的冰莲花。”她抬手将一朵粉芙蓉簪在曦言发间,水面的涟漪里,两人的倒影都带着笑意。
山茶映红寒径时,山茶女会将开得最艳的山茶花插满瓶。她穿件绛红短袄,裙摆绣着山茶,说话时总带着股**气。“这山茶花啊,雪越大开得越艳。”她给曦言拢了拢斗篷,“就像殿下您,看着清冷,心里却藏着团暖火呢。”
腊梅凝香时,腊梅女会剪几枝腊梅插在铜炉里。她穿件米白棉袍,袖口沾着梅香,常陪曦言坐在窗边看雪。“奴婢昨夜梦见幻雪帝国的雪了,比这里的雪软些,落在梅枝上会簌簌响。”她给曦言递过一杯热茶,“殿下您听,这窗外的雪落得也轻,像在跟腊梅说悄悄话呢。”
朴水闵端着刚温好的雪酿走进来时,正见十二月亮女围着曦言说笑,熹黄色的裙摆在一片姹紫嫣红里格外显眼。她将酒盏分到众人手中,笑道:“刚听见帝俊陛下那边遣人送了些火焰星的暖玉来,说是给殿下铺在床榻下,往后冬夜就不冷了。”
曦言握着温热的酒盏,看窗外的雪落在腊梅枝上,又听殿内的笑语混着花香漫开来,忽然觉得这数万里的寒途,似乎也藏着些细碎的暖意,像十二月亮女鬓边的花,一季季开得认真。
兰草正蹲在暖房里给新抽的兰芽盖绒布,淡绿裙摆沾了些泥土,倒像从土里刚钻出来的春芽。“殿下您瞧,这株‘素心’最是娇贵,昨夜风急,叶尖都泛了红。”她指尖轻轻抚过叶片,忽然压低声音,“方才去取暖绒时,听见大犬王座的侍从在说,帝俊陛下把雷火珠嵌在了寒沁阁的梁柱里,难怪这几日殿里总比往日暖些。”
曦言正用银剪修剪枯败的兰叶,闻言手微微一顿,冰镜里映出她泛红的耳尖。“许是……担心兰草受冻吧。”她转开目光,看见杏花提着竹篮从廊下走过,篮里盛着刚摘的杏花,粉白花瓣沾着晨露,像堆了半篮碎雪。
杏花推门进来时,发间落了片花瓣,她抬手拂去,笑得眉眼弯弯:“殿下,奴婢用新采的杏花酿了蜜,抹在蒸糕上可好?”她将篮子递到桌前,忽然指着曦言的发间,“咦,这银簪上的月亮纹,竟和今早初升的月牙一般模样。”
正说着,桃花抱着捆桃枝闯了进来,水红衫子被风吹得鼓鼓的,像只振翅的蝶。“殿下快来看!奴婢折了些桃枝插在瓶里,过几日就能催出花来。”她将桃枝往瓶里一插,忽然拍手道,“对了,昨日看见鹰族首领秦弘基在殿外徘徊,手里还攥着支桃花,许是想送给哪位姐姐呢?”
朴水闵端着浆洗好的白绫进来,闻言笑着打趣:“怕不是想送给桃花你吧?看你这脸红的,倒比桃花还艳。”桃花跺脚时,鬓边的桃花簪子晃了晃,正巧落在牡丹捧着的锦盒上。
牡丹揭开锦盒,里面是件绣着牡丹的披帛,绯红底色上金线绣的牡丹开得正盛。“这是用火焰星的火蚕线绣的,摸着暖乎乎的。”她给曦言披上,指尖划过披帛边缘,“前日去主殿取丝线,见帝俊陛下案上摆着幅画,画里的月亮竟和殿下您很像呢。”
曦言摸着披帛上温热的丝线,忽然听见石榴在廊下笑出声。橙红短褂的身影一闪,石榴举着串红玛瑙似的石榴籽跑进来:“殿下尝尝!刚剥的石榴,甜得能粘住牙!”她塞了颗籽进曦言嘴里,压低声音,“奴婢瞧见冰火麒麟王子西烨在寒潭边凿冰,说要给您雕只冰凤凰呢。”
小荷提着裙摆从池塘边回来,碧色罗裙沾了些水痕。“殿下您看,荷叶上的露珠滚进玉瓶里了。”她将玉瓶递过来,瓶身映着她的笑眼,“刺猬家族的兀神医送了些暖身的草药来,说混在荷叶茶里,喝了能抵御寒气。”
栀子女端着熏笼走进来时,满室都飘着栀子香。月白衫子的袖口沾着些黄色花粉,她笑着说:“这熏笼里燃的是幻雪帝国的雪蜡,烧起来有栀子香,殿下闻着是不是像回了純玥楼?”
丹桂女抱着坛桂花酒从库房出来,浅黄衣裙上沾了些酒渍。“这酒埋在梅树下三年了,今日开封给殿下暖暖身子。”她给曦言斟了杯酒,忽然笑道,“方才看见帝俊陛下的雷鸟落在阁顶,许是来看看殿下您呢。”
金菊女展开幅刚画好的菊图,菊青色长衫的衣摆扫过炭盆,火星子溅起几点。“这株‘金英’画得如何?”她指着画中道,“昨日去卧龙大殿送画,见陛下对着您的星图看了许久呢。”
芙蓉女从池边回来,水绿裙衫还滴着水,手里捧着朵刚摘的白芙蓉。“殿下您瞧,这花瓣上的水珠,像不像您发间的珍珠?”她将花插在曦言鬓边,忽然指着水面道,“您看水里的倒影,竟有两个月亮呢。”
山茶女提着食盒进来时,绛红短袄上落了些雪。“刚从热灶上取的糖糕,还冒着热气呢。”她打开食盒,白气氤氲中笑道,“寒沁阁的梁柱缝里竟长出株山茶花,在雪地里开得正艳,像极了殿下您身上的韧性。”
腊梅女抱着束腊梅走进来,米白棉袍沾着些梅香。“这是从孤茗宫折的,最耐寒的品种。”她将梅枝插进青瓷瓶,忽然指着窗外,“殿下您看!帝俊陛下的雷鸟正衔着朵腊梅,往寝殿这边飞呢!”
曦言抬头时,正见只金红色的鸟雀穿过风雪,嘴里衔着朵嫩黄的腊梅,翅膀带起的风卷着雪花,落在十二月亮女的笑脸上。朴水闵笑着拢了拢曦言的斗篷,熹黄色的身影在一片花色中格外温暖:“看来这数万里的路,总算有了些暖意呢。”
兰草正将晒干的兰花碾碎了收进锦袋,淡绿裙摆在矮几上扫过,带起细碎的花末。“殿下,这兰花末混在香丸里,焚起来有幻雪帝国春日的味道。”她把锦袋递给曦言,忽然凑近了些,“方才去取香料,见帝俊陛下的案头摆着支玉簪,簪头雕的竟是兰花,和您常戴的那支很像呢。”
曦言指尖捏着锦袋,香气温柔地漫开来。窗外的杏花树不知何时抽出了新枝,杏花正站在树下,粉白裙裾被风掀起一角,像只停在枝头的蝶。“殿下快来!”她扬着手里的花笺,声音里带着雀跃,“这是从曜雪玥星寄来的家书,上面说祖母院里的杏花也开了。”
桃花挎着竹篮从桃林回来,水红衫子上沾了些花瓣,篮子里盛满了刚摘的桃花。“奴婢把桃花捣成了花泥,能给殿下染指甲呢。”她蹲在曦言脚边,取出小巧的银勺,“您看这颜色,比火焰星的朱砂还艳。”正说着,远处忽然传来雷鸟的啼鸣,桃花抬头笑道,“定是陛下又遣雷鸟来瞧您了。”
牡丹捧着件新缝制的披风进来,绯红锦缎上用金线绣满了牡丹,走动时像拖着一片流动的花海。“这披风用了三层火狐绒,穿在身上保管暖和。”她给曦言披上,指尖划过领口的花纹,“昨日去主殿送样衣,见陛下对着您的画像出神,画里的您正站在牡丹丛中呢。”
石榴端着盘冰镇的石榴汁进来,橙红短褂的袖口沾着些石榴汁,像落了几滴胭脂。“这汁里加了冰晶,喝着清清爽爽的。”她给曦言递过玉杯,忽然压低声音,“冰火麒麟王子西烨送来些冰珠,说放在帐子里能解热,奴婢瞧着那冰珠里,竟冻着朵石榴花呢。”
小荷提着裙摆从池塘边跑回来,碧色罗裙上还沾着荷叶的清香。“殿下您看!奴婢捉了只萤火虫,放在琉璃盏里像颗小星星。”她把琉璃盏举到曦言面前,灯光映着她的笑眼,“刺猬家族的兀神医说,用荷叶露调的胭脂最养肤,奴婢给您备了些呢。”
栀子女抱着个青瓷罐进来,月白衫子上绣着的栀子花沾了些露水,看着格外鲜活。“这罐子里是栀子酱,抹在糕点上甜丝丝的。”她打开罐子,香气漫了满室,“方才去取蜂蜜,见鹰族首领秦弘基在阁外种栀子,说等花开了,要摘最大的一朵给您。”
丹桂女提着壶新酿的桂花酒进来,浅黄衣裙上沾着些桂花,走一步便落一片香。“这酒里加了暖玉粉,喝了身子会发热呢。”她给曦言斟了杯酒,忽然指着窗外,“您看那棵桂花树,昨夜竟开了满树花,许是知道殿下今日要赏桂呢。”
金菊女展开幅刚画好的《寒菊图》,菊青色长衫的衣摆扫过画案,带起几缕墨香。“这画里的菊花,是照着孤茗宫的菊花开的。”她指着画中道,“大犬王座农夫商士奥主罗兰奥送来些颜料,说这颜料里加了星光,画出来的花夜里会发光呢。”
芙蓉女从池边采了朵最大的芙蓉花,水绿裙衫被晨露打湿,贴在身上像层薄薄的翡翠。“这花插在您的玉瓶里正好。”她把花插进瓶中,忽然笑道,“奴婢看见池水里的倒影,您和这芙蓉花并排着,竟分不清谁更娇美呢。”
山茶女捧着盆盛开的山茶花进来,绛红短袄上落了些雪,却丝毫不影响她眼里的暖意。“这株‘雪里红’开得最旺,放在窗边正好看。”她把花盆放在窗台上,“陛下遣人送了些炭火,说要把寒沁阁的每个角落都烤得暖暖的。”
腊梅女折了枝开得最盛的腊梅进来,米白棉袍上沾着些梅香,像裹了一身风雪的甜。“这枝腊梅上的花最多,插在铜瓶里能开半月呢。”她把梅枝插进瓶中,忽然指着门外,“您看!十二月亮女们正堆雪狮呢,说要堆个最大的给殿下守门。”
曦言望着窗外嬉闹的身影,十二色衣裙在雪地里格外鲜亮,像开了一片永不凋谢的花。朴水闵端着碗刚炖好的燕窝进来,熹黄色的身影在花影中穿梭,笑着说:“殿下您瞧,这寒沁阁虽远,却比哪里都热闹呢。”
曦言拿起桌上的兰花簪,簪头的兰花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她忽然想起牡丹说的那幅画,想起雷鸟衔来的腊梅,想起十二月亮女鬓边的花,嘴角慢慢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像冰雪初融时,悄悄露出的那抹春色。
兰草正用银剪修整兰叶,淡绿裙裾扫过青砖地,带起细尘。她忽然停手,指着兰草根部冒出的新芽道:“殿下您看,这新芽竟顶着颗露珠,像噙着泪似的。”话音刚落,廊外传来雷鸟振翅声,兰草抬头笑道,“许是陛下又托雷鸟送东西来了——前日那包幻雪帝国的兰草籽,不就是它衔来的么?”
曦言指尖轻触兰叶,冰凉触感让她想起曜雪玥星的冰川。这时杏花抱着束初绽的杏花进来,粉白裙衫沾着晨雾,发间别着支杏花木簪:“殿下,奴婢把杏花压进了书页里,等干透了,夹在您常看的那本《星图志》里正好。”她翻开书页,忽见夹着片金乌羽毛,惊道,“这不是陛下的金乌图腾羽毛么?怎会在这儿?”
桃花提着竹篮从桃林回来,水红衫子上沾着花粉,篮子里躺着个桃木小梳。“奴婢照着您的样子雕了把木梳,您瞧这齿儿密不密?”她给曦言梳头时,忽然压低声音,“方才见大犬王座罗兰奥在桃林外徘徊,手里拿着个桃木匣,许是给您送什么好东西呢。”
牡丹捧着件新绣的屏风进来,绯红锦缎上绣着“百鸟朝凤”,金线在阳光下流转。“这屏风用了七十二根暖玉骨,支起来满屋都暖融融的。”她将屏风放在窗下,忽然指着凤羽上的金线,“您看这线,是用帝俊陛下雷火珠的碎屑熔的,夜里会发光呢。”
石榴端着盘冰镇石榴进来,橙红短褂的袖口沾着石榴籽,像落了串玛瑙。“这石榴是从人鱼帝国捎来的,核儿小肉儿甜。”她剥了颗塞进曦言嘴里,笑道,“冰火麒麟王子西烨送来些冰纹锦,说给您做帐子,夏天睡着凉快。”
小荷举着片巨大的荷叶进来,碧色罗裙扫过地面,带起阵荷香。“这荷叶能当伞呢,雨天走路不沾泥。”她把荷叶铺在桌上,忽然从叶心倒出颗珍珠,“是从池底摸的,您看这光润的,比幻雪帝国的夜明珠还亮。”
栀子女抱着个白玉瓶进来,月白衫子上绣的栀子花沾着晨露。“这瓶里是栀子露,擦在手上香香的。”她给曦言倒了些在掌心,忽然道,“鹰族首领秦弘基送来些鹰羽,说能给您做支羽扇,夏天纳凉正好。”
丹桂女提着壶桂花酿进来,浅黄衣裙上沾着桂花,走一步落一阵香。“这酒里泡了蜜枣,甜得暖心。”她给曦言斟酒时,见窗外雷鸟正衔着桂花飞,笑道,“陛下的雷鸟也学乖了,知道给您衔花呢。”
金菊女展开幅《菊石图》,菊青色长衫的衣摆沾着墨渍。“这石头是从寒潭底捞的,上面的花纹像极了北斗七星。”她指着画中道,“刺猬家族的兀神医说,用这石头煮水喝,能安神呢。”
芙蓉女捧着面菱花镜进来,水绿裙衫上还沾着池边的青苔。“这镜子是用冰玉磨的,照人最是清楚。”她把镜子递给曦言,忽然指着镜中倒影,“您瞧,镜里的月亮和您的眼睛一样亮呢。”
山茶女抱着盆红山茶花进来,绛红短袄上落着雪,却笑得热络。“这花在雪地里开得最艳,像团小火球。”她把花盆放在暖炉边,“陛下送来些火晶,说嵌在窗棂上,能聚光取暖呢。”
腊梅女折了枝腊梅进来,米白棉袍上沾着梅香。“这枝上有九朵花,九九归一,是好兆头呢。”她把梅枝插进银瓶,忽然指着门外,“十二姐姐们在堆雪灯呢,说要给您照亮去主殿的路。”
曦言望着窗外,十二色身影在雪地里忙碌,雪灯的光映着她们的笑靥,像撒了满地的星辰。朴水闵端着碗莲子羹进来,熹黄色的身影在花影中穿梭:“殿下您看,这寒沁阁的日子,竟比幻雪帝国的春天还热闹呢。”
曦言拿起那支桃木梳,梳齿划过发丝,带着淡淡的桃花香。她忽然想起雷鸟衔来的腊梅,想起屏风上发光的金线,想起十二月亮女鬓边的花,眼底的冰霜慢慢化开,像初春解冻的溪流,悄悄漫过心底的角落。
兰草正蹲在暖阁角落翻晒兰草干,淡绿裙摆扫过地面的竹席,带起细碎的草屑。“殿下,这晒干的兰草混在枕芯里,睡得安稳。”她捧起一把兰草干凑到曦言鼻尖,忽然眨眨眼,“昨夜雷鸟落在檐角,嘴里叼着的丝帕上绣着兰草,许是陛下亲手绣的呢。”
曦言指尖捻起一片兰草叶,叶尖的清香让她想起幻雪帝国的春日。杏花这时掀帘进来,粉白裙裾沾着些微雪,手里捧着个描金漆盒:“殿下猜这里面是什么?”她打开盒子,里面是叠得整齐的杏花笺,“大犬王座罗兰奥送来的,说这纸是用杏花汁染的,写字时会散香呢。”
桃花挎着竹篮从后院回来,水红衫子被风吹得鼓鼓的,篮子里装着刚采的桃花瓣。“奴婢捣了桃花膏,给您涂手正好。”她抓起一把花瓣往曦言手心里塞,忽然指着窗外,“您看那棵桃树,竟结了个小毛桃!定是陛下遣雷鸟送来的花粉催的。”
牡丹捧着件新裁的宫装进来,绯红锦缎上用孔雀线绣着缠枝牡丹,走动时像拖着一片流动的霞光。“这料子是火蚕吐的丝,穿在身上自带暖意。”她给曦言比量着衣长,忽然笑道,“前日去主殿取丝线,见陛下案上摆着您的画像,画里的您正拈着朵牡丹呢。”
石榴端着盘冰镇的石榴果进来,橙红短褂的袖口沾着些石榴籽,像落了串红宝石。“这果子是从人鱼帝国的珊瑚礁旁摘的,甜得能拉出丝。”她剥了颗塞进曦言嘴里,压低声音,“冰火麒麟王子西烨在寒潭里凿了个冰窖,说要给您存着夏天吃的冰酪呢。”
小荷提着裙摆从池边跑回来,碧色罗裙上还沾着荷叶的露珠。“殿下您看!这荷叶茎里的汁水,喝着清清凉凉的。”她举起根翠绿的荷茎,忽然拍手道,“刺猬家族的兀神医送了些莲子,说炖粥时放几颗,安神又养心。”
栀子女抱着个青瓷瓮进来,月白衫子上绣的栀子花沾着晨露,看着格外水灵。“这瓮里是栀子蜜,抹在蒸糕上最好吃。”她舀了一勺递到曦言嘴边,“鹰族首领秦弘基说,等栀子花开满院,就驮着您去天上看云呢。”
丹桂女提着壶新酿的桂花酒进来,浅黄衣裙上沾着些桂花,走一步便落一阵甜香。“这酒里泡了桂花蜜,喝着暖身子。”她给曦言斟酒时,见窗外雷鸟正衔着桂花枝盘旋,笑道,“陛下的雷鸟成了采花使者,每日都来送新花呢。”
金菊女展开幅刚画好的《东篱菊》,菊青色长衫的衣摆扫过画案,带起几缕墨香。“这画用了星光墨,夜里会发光呢。”她指着画中道,“大犬王座罗兰奥说,陛下常对着这幅画出神,许是想画里的菊香能飘到寒沁阁来。”
芙蓉女捧着面冰镜进来,水绿裙衫上还沾着池边的水汽。“这镜子是用万年寒冰磨的,照人最是清晰。”她把镜子递给曦言,忽然指着镜中倒影,“您瞧,镜里的月亮和您鬓边的珍珠,谁更亮些?”
山茶女抱着盆盛开的山茶花进来,绛红短袄上落着些雪粒,却丝毫不减眼里的热意。“这株‘胭脂雪’开得正好,放在窗边像团小火。”她把花盆摆在暖炉旁,“陛下送来些火晶石,说嵌在窗上,能把阳光聚成暖团呢。”
腊梅女折了枝腊梅进来,米白棉袍上沾着梅香,像裹了一身风雪的甜。“这枝上的花苞都要开了,插在银瓶里能香半月。”她把梅枝插进瓶中,忽然拍手道,“十二姐姐们在院里堆了个雪月亮,说要让殿下随时都能看见家乡的月。”
曦言望着窗外,十二色身影围着雪月亮说笑,雪光映着她们的衣裙,像开了一院的四季花。朴水闵端着碗百合汤进来,熹黄色的身影在花影中穿梭:“殿下您看,这寒沁阁的日子,竟比曜雪玥星的暖春还热闹呢。”
曦言拿起那面冰镜,镜中映出她带笑的眉眼,鬓边的珍珠与窗外的雪月亮交相辉映。她忽然想起雷鸟衔来的兰草帕,想起火蚕衣上的牡丹纹,想起十二月亮女鬓边的花,心底那片冰封的湖,正悄悄泛起温暖的涟漪。
兰草正将新采的兰花瓣铺在竹匾里晾晒,淡绿裙裾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像株被风拂动的兰草。“殿下,这花瓣晒干了能泡茶,混着幻雪帝国的雪蜜,喝着甘醇呢。”她抬手拂去落在花瓣上的细尘,忽然笑道,“今早雷鸟来的时候,爪子上缠着根兰草绳,许是陛下亲手编的,想给您系发间呢。”
曦言指尖捻起一片半干的兰花,阳光透过花瓣,映出细密的纹路。杏花这时捧着个竹篮进来,粉白裙衫上沾着些泥土,篮子里是刚挖的杏花根。“奴婢听老人说,杏花根泡的水梳头,头发能像墨一样黑。”她把根须上的泥土抖落,忽然指着窗外,“您看那棵老杏树,竟抽出了新枝,定是陛下夜里遣雷火温过土呢。”
桃花提着桶花瓣水进来,水红衫子的袖口湿了大半,桶里的桃花瓣在水中打着旋。“这水用来洗脸,皮肤能像桃花瓣一样嫩。”她舀起一勺递到曦言面前,忽然压低声音,“方才见鹰族首领秦弘基在桃林外射箭,箭靶上竟画着朵桃花,许是在练着给您摘花呢。”
牡丹展开块新织的锦缎,绯红底色上用金线织出的牡丹层层叠叠,像堆了满室的春色。“这锦缎里掺了火晶丝,摸着总带着点暖意。”她将锦缎往曦言身上比量,“前日去主殿送纹样,见陛下的案几上摆着块玉佩,上面雕的牡丹,和您常戴的那支玉簪一模一样。”
石榴端着盘冰镇的石榴果进来,橙红短褂上沾着些石榴汁,像落了几滴胭脂。“这果子是从南极冰原的温室里摘的,在冰里镇了三日,凉丝丝的。”她剥了颗籽塞进曦言嘴里,“冰火麒麟王子西烨说,等石榴熟透了,要给您酿石榴酒,埋在雪地里存着。”
小荷举着片卷成筒的荷叶进来,碧色罗裙上还沾着荷叶的绒毛。“这荷叶筒能装水,带着走比玉壶轻便。”她往荷叶筒里倒了些泉水,递到曦言手边,“刺猬家族的兀神医送了些莲子心,说泡茶时放两颗,能清火气呢。”
栀子女抱着个陶罐进来,月白衫子上绣的栀子花沾着晨露,看着格外清新。“这罐里是栀子酱,抹在烤饼上甜津津的。”她打开罐盖,香气漫开来,“大犬王座罗兰奥送来些蜜蜡,说融了和栀子花香混在一起,能做香膏呢。”
丹桂女提着壶桂花酿进来,浅黄衣裙上沾着些桂花,走一步便落一阵香。“这酒里泡了桂花蜜,喝着暖身子。”她给曦言斟酒时,见雷鸟正衔着桂花枝在檐下盘旋,笑道,“陛下的雷鸟如今比我们还懂您的喜好,每日送来的花都挑最新鲜的。”
金菊女展开幅《寒菊图》,菊青色长衫的衣摆扫过画案,带起几缕墨香。“这画用了幻雪帝国的冰晶墨,看着就透着清凉。”她指着画中道,“陛下前日让人来问,说要不要在寒沁阁种片菊田,来年秋天就能赏满院金菊了。”
芙蓉女捧着面菱花镜进来,水绿裙衫上还沾着池边的水汽。“这镜子是用池底的玉石磨的,照人最是真切。”她把镜子递给曦言,忽然指着镜中,“您瞧,镜里的您和池边的芙蓉花,都像沾着露水呢。”
山茶女抱着盆红山茶花进来,绛红短袄上落着些雪粒,却笑得热络。“这株‘雪里红’开得正旺,放在暖炉边像团小火。”她把花盆摆好,“陛下送来些火晶砖,说铺在廊下,冬天走路就不滑了。”
腊梅女折了枝腊梅进来,米白棉袍上沾着梅香,像裹了一身风雪的甜。“这枝上的花苞都要开了,插在银瓶里能香半月。”她把梅枝插进瓶中,忽然拍手道,“十二姐姐们在院里搭了个花架,说要把四季的花都搬来,让殿下随时都能看见花开。”
曦言望着窗外,十二色身影在花架旁忙碌,阳光透过花瓣落在她们身上,像镀了层金。朴水闵端着碗莲子羹进来,熹黄色的身影在花影中穿梭:“殿下您看,这寒沁阁的花,开得比幻雪帝国的还热闹呢。”
曦言拿起那面菱花镜,镜中映出她含笑的眉眼,鬓边的银簪与瓶中的腊梅交相辉映。她忽然想起雷鸟衔来的兰草绳,想起火晶丝锦缎上的牡丹,想起十二月亮女鬓边的花,心底那片沉寂的湖,正泛起越来越多温暖的涟漪。
兰草正蹲在暖房里给兰苗分盆,淡绿裙裾沾了些湿润的泥土,指尖捏着小巧的银铲,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嫩芽。“殿下您瞧这株‘墨兰’,根须缠得密,定是想早点开花给您看呢。”她忽然抬头,鬓边别着的干兰花随着动作轻晃,“昨夜雷鸟送来个锦盒,里面是包兰草籽,说是陛下从东方琉璃世界寻来的,种下能开七色花。”
曦言正坐在窗边翻着星图,闻言指尖在“北斗七星”的位置轻轻一点。杏花这时掀帘而入,粉白裙衫上落着几片花瓣,手里捧着个竹编的浅筐:“殿下,这是刚捡的杏花蕊,晒干了能做香包。”她把筐子放在桌上,忽然指着窗外那棵老杏树,“您看枝头新结的青杏,裹着层细绒毛,像极了幻雪帝国的雪绒果。”
桃花提着桶花瓣水从桃林回来,水红衫子的下摆沾着草叶,桶沿挂着朵半开的桃花。“这水掺了晨露,洗过的手帕能香三日。”她舀起一勺递到曦言面前,忽然笑道,“鹰族首领秦弘基教奴婢驯鸟呢,说学会了就能让小鸟给您衔来远方的桃花信。”
牡丹展开一匹新染的锦缎,绯红底色上用金线织就的牡丹在阳光下流转,像盛着一汪流动的火焰。“这料子加了暖玉碎屑,摸着手心发烫。”她给曦言比量着衣长,忽然压低声音,“前日去主殿送样衣,见陛下正用雷火烤一块玉佩,雕的竟是您常簪的牡丹样式。”
石榴端着盘冰镇石榴进来时,橙红短褂的袖口沾着些石榴汁,像落了串细碎的红宝石。“这果子在冰窖里镇了七日,籽儿里都裹着寒气呢。”她剥了颗塞进曦言嘴里,“冰火麒麟王子西烨说,等雪化了就凿条冰渠,引寒潭水绕着寒沁阁走,夏天就能满院清凉了。”
小荷举着片卷成筒的荷叶跑进来,碧色罗裙上还沾着荷叶的清香,筒里插着几支刚采的莲蓬。“这莲子剥了皮生吃最甜,殿下尝尝?”她递过一颗饱满的莲子,“刺猬家族的兀神医说,用荷叶包着糯米蒸饭,吃了能消夏,奴婢已备好了糯米呢。”
栀子女抱着个青瓷瓮进来,月白衫子上绣的栀子花沾着晨露,瓮口飘出清甜的香气。“这是腌了三个月的栀子酱,抹在热馒头上当真好味。”她舀了一勺放在白瓷碟里,“大犬王座罗兰奥送来些蜂蜜,说拌着酱吃,能吃出幻雪帝国的甜味儿。”
丹桂女提着壶新开封的桂花酒进来,浅黄衣裙上沾着些细碎的桂花,走一步便落一阵甜香。“这酒埋在梅树下五年了,今日开封给殿下暖身子。”她给曦言斟了杯酒,忽然指着窗外,“您看那雷鸟正用爪子扒拉桂花树呢,许是想给您摘最大的那朵。”
金菊女展开一幅刚画好的《东篱赏菊图》,菊青色长衫的衣摆扫过画案,带起几缕墨香。“这画里的菊花用了星光墨,夜里会发光。”她指着画中赏月的女子,“陛下让人来问,说画中女子的衣饰,像不像您常穿的那件白裙?”
芙蓉女捧着一面菱花镜进来,水绿裙衫上还沾着池边的水汽,镜中映出满池初绽的芙蓉。“这镜子是用池底的玉石磨的,能照见池里的花呢。”她把镜子递到曦言面前,忽然笑道,“您瞧镜里的倒影,您和这芙蓉花并排着,都像浸在水里的月光。”
山茶女抱着一盆盛开的山茶花进来时,绛红短袄上落着些雪粒,却丝毫不减眼里的热意。“这株‘胭脂雪’开得最旺,花瓣上的雪珠像裹着碎钻。”她把花盆摆在暖炉边,“陛下送来些火晶砖,说铺在廊下,雪落上去就化,殿下出门再也不用怕滑了。”
腊梅女折了枝含苞的腊梅进来,米白棉袍上沾着梅香,像裹了一身风雪的甜。“这枝上有十二朵花苞,正合着我们十二人的数。”她把梅枝插进银瓶,忽然拍手道,“姐姐们在院里堆了个雪灯,里面点着幻雪帝国的雪烛,说要给殿下照一整夜的亮。”
曦言望着窗外,十二色身影围着雪灯说笑,烛火透过冰雪映出她们的轮廓,像十二朵绽放在寒夜里的花。朴水闵端着碗百合汤进来,熹黄色的身影在花影中穿梭:“殿下您看,这寒沁阁的日子,竟比曜雪玥星的暖春还要热闹呢。”
曦言拿起那杯桂花酒,酒液里浮着细小的桂花,像盛着一捧碎金。她忽然想起雷鸟扒拉桂花树的模样,想起牡丹锦缎上流动的金线,想起十二月亮女鬓边的花,眼底的清冷渐渐褪去,像被春风拂过的冰湖,漾起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兰草正用银镊子将晒干的兰花蕊装进锦囊,淡绿裙裾在矮几上轻轻扫过,带起一缕若有若无的香。“殿下,这锦囊揣在袖中,走一步便香一步。”她把绣着兰草纹的锦囊塞进曦言袖袋,忽然凑近道,“今早雷鸟送来的丝帕上,绣着株墨兰,针脚比奴婢的还细,定是陛下亲手绣的。”
曦言指尖摩挲着袖中的锦囊,窗外的杏花树已缀满粉白的花苞。杏花抱着个竹筛进来,粉白裙衫上沾着些花粉,筛里是晒得半干的杏花:“这花磨成粉能做香粉,扑在脸上像落了层杏花雪。”她忽然指着筛底,“您看这花瓣上的纹路,竟和陛下玄衣上的暗纹有些像呢。”
桃花提着竹篮从桃林跑回来,水红衫子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篮子里躺着个刚编好的桃花环。“给殿下戴上!”她把花环往曦言发间一扣,忽然拍手道,“鹰族首领秦弘基教奴婢用桃花枝做箭,说射中哪朵花,就给殿下摘哪朵,方才奴婢射中了最大的那朵呢。”
牡丹展开一匹新织的云锦,绯红底色上用金线织就的牡丹在阳光下流转,像泼了满地的熔金。“这料子掺了火蚕丝,夜里会发光。”她给曦言披上云锦披风,忽然笑道,“前日去主殿取丝线,见陛下对着您的画像描金,画里的牡丹比这云锦还要艳。”
石榴端着盘冰镇石榴进来,橙红短褂的袖口沾着些石榴汁,像落了串玛瑙珠子。“这果子在冰窖里镇了十日,籽儿凉得像含着冰珠。”她剥了颗塞进曦言嘴里,“冰火麒麟王子西烨说,要在寒沁阁凿个冰湖,夏天给您种满荷花,就像在幻雪帝国的湖边一样。”
小荷举着片巨大的荷叶进来,碧色罗裙上还沾着荷叶的露珠,叶心盛着几颗圆润的莲子。“这莲子刚从池里摘的,剥了皮吃最是清甜。”她把莲子递到曦言掌心,“刺猬家族的兀神医送了些荷根,说炖汤时放几段,比雪藕还养人呢。”
栀子女抱着个陶罐进来,月白衫子上绣的栀子花沾着晨露,罐口飘出甜丝丝的香。“这是腌了半年的栀子酱,配着烤饼吃能多吃两块。”她舀了一勺放在白瓷碟里,“大犬王座罗兰奥送来些蜂蜜,说拌着酱吃,能吃出曜雪玥星的味道。”
丹桂女提着壶新酿的桂花酒进来,浅黄衣裙上沾着些桂花,走一步便落一阵香雨。“这酒里泡了桂花蜜,喝着从喉咙暖到心里。”她给曦言斟酒时,见雷鸟正用喙啄下最大的那朵桂花,笑道,“陛下的雷鸟比谁都上心,每日都挑最艳的花送来。”
金菊女展开一幅《寒菊图》,菊青色长衫的衣摆扫过画案,带起几缕墨香。“这画用了幻雪帝国的冰晶墨,看着就透着清凉。”她指着画中道,“陛下让人来问,说要不要在院里种片菊田,来年秋天就能邀您共赏了。”
芙蓉女捧着面菱花镜进来,水绿裙衫上还沾着池边的水汽,镜中映出满池初绽的芙蓉。“这镜子能照见池底的鱼呢。”她把镜子递给曦言,忽然指着镜中倒影,“您瞧,您和这芙蓉花叠在一处,倒像两个月亮落在水里。”
山茶女抱着一盆盛开的山茶花进来,绛红短袄上落着些雪粒,却笑得热络:“这株‘雪里红’开得最旺,花瓣红得像燃着小火。”她把花盆摆在暖炉边,“陛下送来些火晶砖,说铺在廊下,雪落上去就化,殿下再也不用怕路滑了。”
腊梅女折了枝含苞的腊梅进来,米白棉袍上沾着梅香,像裹了一身风雪的甜。“这枝上的花苞都鼓胀胀的,今夜准开。”她把梅枝插进银瓶,忽然指着门外,“姐姐们在院里堆了个雪月亮,里面点着幻雪帝国的雪烛,说要给殿下照一整夜的亮。”
曦言望着窗外,十二色身影围着雪月亮说笑,烛火透过冰雪映出她们的轮廓,像十二朵绽放在寒夜里的花。朴水闵端着碗百合汤进来,熹黄色的身影在花影中穿梭:“殿下您看,这寒沁阁的日子,竟比曜雪玥星的暖春还要热闹呢。”
曦言拿起那杯桂花酒,酒液里浮着细小的桂花,像盛着一捧碎金。她忽然想起雷鸟啄桂花的模样,想起牡丹云锦上流动的金线,想起十二月亮女鬓边的花,眼底的清冷渐渐褪去,像被春风拂过的冰湖,漾起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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