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神帝俊之妻,月神嫦曦,小字苒苒,长居于离主殿太阳神殿火宫殿数万里之遥的南极冰岛,偏殿寒沁阁、沁寒殿、孤茗宫、广寒宫、冷宫皆是她的居所。身侧常伴十二月亮女,便是那金陵十二钗,如十二朵金花般各有风姿,兰花清雅,杏花温婉,桃花娇艳,牡丹雍容,石榴热烈,小荷素洁,栀子芬芳,丹桂馥郁,金菊傲骨,芙蓉临水,山茶映雪,腊梅凌霜。姊妹们朝夕相伴,日日闲话家常,岁月便在这般静谧中缓缓流淌。苒苒居于清冷之地,看遍日月轮转,早已明了人间本是沧桑正道,悲欢离合皆有定数。
宇宙纪年的光流漫过星轨时,南极冰岛的寒雾正漫过寒沁阁的玉阶。苒苒立在沁寒殿的冰棱窗前,白裙的流苏垂落如未融的雪,裙摆上用月光银线绣的白鼠图腾在幽暗中泛着微光。167厘米的身姿站在九尺高的冰窗前,倒像株在极寒里抽芽的玉兰,肩线柔和却透着不肯折的韧。
“公主看那朵冰莲开了。”朴水闵端着温好的雪莲蜜露进来,熹黄色的宫装袖口沾了点碎冰,她总是这样,明明手脚比谁都麻利,偏要装作粗手笨脚的样子。苒苒回头时,看见她耳后别着朵刚摘的腊梅,花瓣上还凝着霜。
十二月亮女正围在孤茗宫的暖炉边分拣星子。兰花穿着月白襦裙,指尖捻着颗碎星往琉璃盏里放,声音轻得像风拂过冰面:“昨日帝俊陛下的金乌图腾在天际亮了三回,怕是又在练雷霆决。”杏花往炉里添了块冰晶炭,火光映得她脸颊泛红:“前几日听秦弘基大人的鹰雏说,陛下在卧龙大殿练雷鸣掌,震得殿顶的琉璃瓦掉了三片。”
苒苒接过朴水闵递来的蜜露,杯壁的凉意浸得指尖发麻。她望着窗外广寒宫的飞檐,那里的冰棱比别处都长,垂落如水晶帘。“他的雷,从来只在焰星炸响。”她忽然开口,声音里裹着点笑,却没到眼底。去年此时,帝俊曾踏着金乌真火来南极,紫金玄衣上的麒麟刺绣在冰地上烙出焦痕,他说要带她回太阳神殿,掌心的雷电气息烫得她手腕发红。
“公主,西烨王子差人送了冰火麒麟的鳞片。”桃花捧着个锦盒进来,裙摆上的桃花刺绣沾了雪,倒像是从春天跑过来的。苒苒打开盒子,鳞片一半泛着火焰红,一半凝着寒冰蓝,在盒中微微颤动。“他总说这鳞片能暖殿,”她指尖划过鳞片边缘,“却不知南极的暖,从来不是靠火。”
朴水闵忽然笑出声,用银签挑了块蜜饯塞给苒苒:“前几日听兀神医的刺猬崽说,奥主罗兰奥在焰星的田地里种出了冰葡萄,说是要给公主酿酒呢。”苒苒含着蜜饯,舌尖漫开清甜,忽然想起帝俊的褐金深瞳,每次他看她时,那瞳孔里总像燃着团火,却又偏要装作霸道的样子,樱唇抿成直线,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施舍。
广寒宫的钟声在此时敲响,十二下,不多不少。冰面下的月光开始流动,映得冷宫的断壁残垣都泛着银辉。苒苒起身往殿外走,白裙扫过冰地,留下串浅浅的脚印。“去看看月海的冰裂吧,”她回头时,发间的珍珠步摇轻轻晃动,“今日的潮汐该带新的星砂来了。”
十二月亮女跟在她身后,衣袂翻飞如十二色花绽放在冰原上。兰花的清雅,牡丹的雍容,金菊的疏朗,在寒雾里织成片流动的光。朴水闵快走几步跟上苒苒,悄悄往她袖袋里塞了个暖手炉:“陛下要是知道公主又往冰海里跑,怕是又要遣金乌来寻。”
苒苒没回头,只是抬手接住片飘落的雪花。那雪花在她掌心慢慢融化,变成颗透明的水珠,映出天际缓缓转动的北斗七星。“他的金乌,飞不过月海的冰流。”她轻声说,水珠从指缝滑落,滴在冰面上,溅起细小的银花。远处,太阳焰星的方向正亮起道紫金霞光,像道不肯熄灭的火焰,执着地烧向南极的寒空。
月海冰裂处的星砂刚铺成银色薄毯,天际便卷来阵带着潮湿气的风。苒苒抬头时,看见道碧色身影踏在雨丝上,绿色蟒袍的下摆绣着缠枝莲,随着动作绽开层层涟漪——是伏羲到了。他落在冰面上时,脚下立刻漫开圈青苔,连带着周围的冰棱都染上了点绿意。
“帝俊那家伙又在卧龙大殿发火?”伏羲笑着挥手,掌心浮出条半透明的蝠蛇,绕着他的手腕游了圈,“方才在雨林上空,看见焰星的雷火劈碎了三颗流星。”朴水闵忙去沏新的雨前茶,熹黄色的身影在冰殿里格外鲜活,她知道,伏羲殿下每次来,总会带些雨林的奇珍,比如能在冰里开花的朱槿。
话音未落,道紫光便破开寒雾,紫色蓬蓬裙如盛放的龙胆花,裙摆上的银线绣着绵蛇图腾,在冰光里流转着柔和的光泽。女娲伸手拂去肩上的星尘,176厘米的身姿站在伏羲身边,恰好构成幅冷暖相济的画。“刚从北极光带过来,”她笑着看向苒苒,指尖弹出颗光球,里面浮着条蜷成兔形的小蛇,“看,新孵出的绵蛇,像不像你袖袋里的暖手炉?”
十二月亮女顿时围了上来,牡丹上前几步,雍容的裙摆扫过冰面:“女娲殿下,上次您说的极光织锦,可织好了?”女娲从袖中取出块锦缎,展开时竟流淌着北极光的色彩,映得众人脸上都泛起虹光。“给苒苒做件披风正好,”她将锦缎递过去,“总穿白裙,该添点亮色了。”
苒苒接过锦缎,指尖触到那微凉的光泽,忽然想起帝俊的紫金玄衣。那日他来南极,玄衣上的麒麟刺绣被冰雾打湿,倒显出几分柔和。伏羲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用折扇敲了敲掌心:“昨日见他对着你画的冰莲图发呆,雷杖都差点戳到自己脚。”
女娲嗔了他一眼,绵蛇图腾在裙角轻轻摆动:“就你嘴快。”她转向苒苒,声音温软如春风,“前日去焰星时,见易阳家的工匠在铸新的器灵,说是要给雷锋剑配个冰鞘,免得伤着你。”苒苒握着锦缎的手指紧了紧,冰窗外的月海忽然翻涌起来,星砂被卷成银色漩涡——是帝俊的金乌图腾在天际亮了亮,像在远处投来道试探的目光。
朴水闵端来茶盏,恰好打断这微妙的沉默。雨林的茶香混着南极的冰气,竟生出种奇异的暖意。伏羲啜着茶,忽然指着广寒宫的飞檐:“听说西烨那小子用冰火麒麟鳞铺了条路,从焰星直通向这里?”女娲笑着点头,指尖的光球里,绵蛇正蜷成个可爱的兔形:“还不是怕某个人想来看妻子,又拉不下脸面。”
苒苒望向窗外,金乌的光芒已隐入云层,只剩几缕紫金霞光,在寒雾里若隐若现。她将极光锦缎轻轻搭在臂弯,白裙与紫缎相映,倒像月色融了极光。“冰路怕是走不通,”她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笑意,“昨日月海又冻厚了三尺。”
伏羲与女娲相视而笑,蝠蛇与绵蛇的图腾在他们衣上轻轻游动。远处,焰星的方向再次亮起雷光,却比先前柔和了许多,像是道犹豫着不敢靠近的目光,落在南极冰岛的冰殿之上,落进苒苒垂眸时,眼尾那抹似有若无的暖意里。
寒沁阁的冰檐上刚结出新的冰棱,伏羲袖口的蝠蛇图腾忽然动了动,碧色蟒袍无风自动:“帝俊那犟脾气,怕是正对着雷杖犯愁呢。”他指尖弹出片雨林的芭蕉叶,叶上滚动的水珠落地便化作小蛇,绕着苒苒的白裙游了半圈,“方才路过焰星结界,见他把雷锋剑插在卧龙大殿的金砖里,剑穗上的金乌羽毛都快被雷霆气劲燎焦了。”
女娲正用极光织线给小荷修补裙摆,紫色蓬蓬裙的裙撑碰着冰桌,发出清脆的声响。“前日去看西烨的冰火麒麟蛋,”她忽然抬头,绵蛇图腾在裙角闪了闪,“那小家伙蛋壳上竟烙着朵冰莲,明眼人都看得出是谁的手笔。”十二月亮女里的石榴性子最急,红裙一旋便凑过来:“娘娘是说,陛下偷偷学画冰莲?”
苒苒正用星砂在冰桌上勾勒月海的潮汐纹,闻言指尖微顿,星砂堆成的浪尖塌了一角。朴水闵赶紧递过块暖玉,熹黄色衣袖擦过冰面,留下淡淡的暖意:“公主前几日画的《寒江独钓图》,被风吹到火宫殿去了呢。”这话一出,连素来沉静的兰花都忍不住笑了,月白襦裙轻轻晃动:“怕是被某位陛下藏进了紫金玄衣的暗袋里。”
忽然间,广寒宫的方向传来金乌啼鸣,三声响彻冰原。伏羲望着天际掠过的金芒,折扇敲了敲掌心:“来了。”女娲将织好的极光帕子递给苒苒,帕角绣着只蜷成兔形的绵蛇:“拿着,免得等会儿被雷霆气劲吹乱了发丝。”
话音未落,殿外已响起冰层碎裂的轻响。帝俊的紫金玄衣沾着焰星的火星,褐金深瞳在看到苒苒时软了三分,却仍板着脸:“伏羲女娲在此,怎不通报?”他身侧的秦弘基忙解释:“陛下说怕惊扰公主,特意熄了金乌真火……”话没说完就被帝俊瞪了回去。
女娲捂着嘴笑,紫色裙撑晃得更欢:“某人怕是冻坏了,说话都带冰碴儿。”伏羲接口道:“听说有人为了练能在冰里生火的法术,把奥主的葡萄园烧了半亩?”帝俊的樱唇抿成直线,却在瞥见苒苒臂弯里的极光锦缎时,耳尖悄悄泛了红:“那锦缎……颜色太艳。”
朴水闵端来刚温好的雪莲酒,故意把酒杯往帝俊那边推了推:“陛下尝尝?公主用月海冰泉酿的呢。”帝俊接过酒杯,指尖的雷霆气劲竟收敛得干干净净,生怕震洒了酒液。苒苒看着他喉结滚动,忽然轻声道:“西烨的冰火麟鳞路,明日该化冻了。”
帝俊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褐金深瞳里映出她的白裙,像融在寒雾里的月光。远处,伏羲和女娲相视而笑,蝠蛇与绵蛇图腾在他们衣上交缠,冰殿里的星砂忽然亮了起来,顺着潮汐纹漫成浅浅的银河,将这对明明心照不宣的人,温柔地围在中央。
星砂银河还在冰殿地面缓缓流淌,帝俊指尖的酒杯忽然泛起层雷光,却在触及杯沿时猛地收住。“明日……朕陪你去看月海冰裂。”他说这话时,褐金深瞳盯着杯中的酒液,像是在同谁赌气,紫金玄衣上的麒麟刺绣却微微颤动,泄了心底的紧张。
苒苒刚要答话,伏羲忽然拍着大腿笑起来,绿色蟒袍上的缠枝莲跟着抖落几片虚影:“早该如此!前日见你在卧龙大殿画冰船,船帆上还绣着月神图腾,偏要说是给西烨的冰火麒麟当玩具。”女娲用帕子掩着笑,紫色蓬蓬裙扫过冰面,带起串星砂:“那冰船的船桨,怕是按苒苒的手掌尺寸做的吧?”
十二月亮女里的山茶最是眼尖,指着帝俊的靴底笑道:“陛下靴上沾着的星砂,分明是月海独有的银砾呢。”帝俊的樱唇抿得更紧,却没反驳,只是将酒杯往桌上一放,雷霆气劲竟绕着苒苒的白裙转了圈,卷走了落在她发间的碎冰。
朴水闵端来新制的冰酪,熹黄色身影在众人之间穿梭:“公主前几日说想吃焰星的火晶果,陛下今日怕是带了吧?”秦弘基忙从袖中取出个锦盒,打开时,火红色的果子正散发着暖光,衬得盒底的白鼠图腾绣帕格外显眼——那是苒苒常用的帕子。
“偶然路过果园,顺手摘的。”帝俊别过脸,却在苒苒拿起火晶果时,目光紧紧跟着她的指尖。果子入口时竟不烫,反而带着丝清凉,苒苒抬眼时,正对上他褐金深瞳里的期待,像个等着夸奖的孩子。“味道不错。”她轻声说,眼尾弯起的弧度,比月海的潮汐还要柔和。
忽然,伏羲袖口的蝠蛇猛地窜出,化作道碧光冲向殿外:“东边的星云乱了!”女娲的绵蛇图腾也在裙角亮起,紫色蓬蓬裙瞬间展开如蝶翼:“是暗物质流!”帝俊立刻起身,雷锋剑已握在手中,紫金玄衣猎猎作响:“秦弘基,护好公主!”
苒苒却按住他的手腕,白裙上的白鼠图腾忽然亮起:“我与你同去。”她指尖泛起月华,与帝俊掌中的雷光交织在一起,竟生出种奇异的和谐。“月神的清辉,能柔化暗物质流。”她望着他,目光坚定,“你忘了?我们的图腾,本就该同辉。”
帝俊的喉结动了动,褐金深瞳里翻涌着情绪,最终只是反手握住她的手,雷霆气劲小心翼翼地裹着她的指尖:“走。”伏羲与女娲相视一笑,蝠蛇与绵蛇同时腾空,在前引路。十二月亮女紧随其后,衣袂翻飞如十二色光带,映得南极冰岛的寒雾,都染上了几分暖意。
远处,月海的冰裂正泛着银光,像是在为这对终于并肩的日月,铺就一条通往星河深处的路。
暗物质流在星河里翻涌成灰黑色的浪,帝俊的雷锋剑劈出第一道雷光时,苒苒的月华已如银网铺开。紫金玄衣与白裙在星流中相错,他的雷鸣掌震碎暗物质核心的刹那,她指尖拂过的地方立刻凝出冰棱,将溃散的能量锁成晶莹的星屑。
“左后方!”苒苒忽然出声,白鼠图腾在裙摆亮起。帝俊旋身时,雷神腿带起的气旋恰好与她的月华相撞,竟生出团紫白交织的光焰,将袭来的暗物质流烧成了星尘。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褐金深瞳里映着她被光焰照亮的侧脸:“你的白鼠图腾,竟能引动月华之力?”
“不及陛下的金乌霸道。”苒苒笑答,指尖的月华却更盛了些。不远处,伏羲的蝠蛇正化作碧色长鞭,将暗物质流缠成束,女娲的绵蛇则绕着那些束流游走,紫色蓬蓬裙在星河里划出优美的弧:“看这架势,怕是要给星轨绣道新花纹了!”
十二月亮女分站成北斗七星的方位,兰花与杏花的衣袖相牵,引出清辉织成屏障;牡丹与石榴背靠背而立,雍容与热烈的气息交融,竟逼退了片暗物质流。朴水闵护在最外围,熹黄色的身影灵活如蝶,时不时将星砂搓成丸子掷向漏网的暗物质,竟也精准无比。
“雷霆决的心法,倒可与月神的清辉诀相济。”帝俊忽然低头,唇瓣擦过苒苒的耳畔,“回去后,朕教你。”苒苒的耳尖泛起薄红,月华却猛地暴涨,将前方大片暗物质流冻成了星冰:“陛下还是先顾着眼前吧。”
伏羲的蝠蛇忽然发出警示的嘶鸣,他绿色蟒袍一振:“核心区有异动!”女娲的绵蛇已蜷成兔形,周身极光乍现:“是暗物质凝聚成了实体!”帝俊与苒苒对视一眼,同时催动本源——金乌真火与月华清辉在空中交织成太极之象,雷锋剑与无形的月刃合二为一,朝着那团灰黑核心刺去。
刺中的刹那,暗物质核心迸发出亿万光点,竟化作漫天星辰。帝俊揽着苒苒的腰肢在星河里旋转,紫金玄衣的麒麟刺绣与白裙的白鼠图腾交相辉映,像是给这片星河盖上了日月同辉的印。伏羲与女娲并肩而立,蝠蛇与绵蛇在他们身前交缠成环,将散落的星辰串成了新的星轨。
“回去该让奥主酿庆功酒了。”伏羲笑道,指尖拂过新成的星轨,上面竟留着雷火与清辉的印记。女娲望着帝俊小心翼翼将苒苒护在怀里的模样,紫色蓬蓬裙轻轻晃动:“怕是有人更想回寒沁阁,教月神陛下练雷霆决呢。”
苒苒望着帝俊近在咫尺的褐金深瞳,那里的霸道早已化作温柔。远处,太阳焰星与曜雪玥星的光芒在星河里交汇,像是两个星球跨越亿万光年的相拥。她忽然抬手,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眉心:“那陛下可得耐心些,我的白鼠,学不会金乌的火急火燎。”
帝俊的樱唇终于扬起笑意,握着她的手,转身朝着南极冰岛的方向飞去。金乌真火与月华清辉一路相随,在新成的星轨上,烙下了深浅相依的印记。
返回寒沁阁时,星轨上的余辉还未散尽。帝俊将雷锋剑靠在冰柱上,剑穗的金乌羽毛扫过地面,带起的星砂竟顺着他的脚印凝成细小的光链。“雷霆决的第一层心法,需引雷气入丹田。”他说着解开紫金玄衣的腰带,露出内里绣着白鼠暗纹的衬袍,“昨日让兀神医调了温和的雷露,掺在雪莲蜜露里正好。”
苒苒刚坐下,朴水闵已端来两只玉盏,熹黄色袖口擦过盏沿时,雷露与蜜露交融的瞬间泛起淡紫色光晕。“陛下倒是细心。”女娲的绵蛇正缠着盏冰灯玩,紫色蓬蓬裙铺在冰榻上,像绽开朵耐冬花,“前日见西烨的冰火麒麟在练‘冰火相济’,说是陛下亲授的法门呢。”
伏羲用折扇敲了敲冰桌,绿色蟒袍上的蝠蛇探出头:“某人心口不一的本事,怕是宇宙独一份。嘴上说南极冰寒不宜久留,转头就让秦弘基在寒沁阁外布了暖光结界。”他话音刚落,十二月亮女便笑作一团,丹桂捧着新酿的桂花酒过来,馥郁的香气混着雷露的清冽,在殿内漫开暖融融的气。
帝俊正握着苒苒的手腕示范运气法门,闻言指尖微紧,雷气在她脉中打了个旋便温顺退去。“专心些。”他板着脸训斥,褐金深瞳却在她蹙眉时软下来,“此处需缓,如月升海面,不可急进。”苒苒试着引气,白裙上的白鼠图腾忽然亮起,竟与他衬袍上的暗纹遥相呼应,引得殿外的金乌图腾发出一声低鸣。
“这便通了?”伏羲挑眉,蝠蛇在他肩头直点头,“想当初帝俊练这一层,震碎了卧龙大殿七根金砖。”女娲笑着添话:“还把雷锋杖的杖头劈成了两半,最后是奥主用农田里的灵木补上的。”帝俊的耳尖泛了红,却梗着脖子道:“苒苒本就聪慧,与朕不同。”
忽然间,广寒宫的方向传来钟鸣,十二月亮女里的腊梅望向窗外,素白裙裾轻轻晃动:“是曜雪玥星的信使来了。”众人望去时,只见一只冰鸾衔着玉笺落在殿檐,翅尖的冰晶在暖光结界里融成细珠。苒苒展开玉笺的刹那,帝俊已将手按在她肩上,雷气如薄纱护在她周身:“何事?”
“幻雪帝国送来新酿的冰酒,”苒苒笑眼弯弯,“说是请陛下……一同品鉴。”帝俊的樱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伏羲打断:“这可是好事!正好让奥主送些焰星的火晶果来,冰酒配火果,才是绝配。”女娲立刻附和,绵蛇在她掌心蜷成兔形:“我去唤西烨的冰火麒麟来冰镇酒盏,保管妥当。”
苒苒看着帝俊故作镇定整理袖摆的模样,忽然伸手抚平他眉峰的褶皱。“陛下,”她轻声道,指尖的月华落在他眉心,“今日的雷霆决,我还没学会呢。”帝俊一怔,随即反手握住她的手,雷气与月华在交握处缠成银紫色的线:“不急,往后日子还长。”
殿外的星轨仍在缓缓转动,金乌与白鼠的图腾光影交叠,映得寒沁阁的冰棱都染上了暖光。远处,焰星的雷火与玥星的清辉在天际相遇,化作道横跨宇宙的光带,像是为这对终于肯卸下疏离的日月,系上了条温柔的结。
幻雪帝国的冰酒刚开封,就见西烨的冰火麒麟拖着个冰晶酒窖从云层里钻出来。那小家伙左角冒着火右角凝着冰,把鎏金酒盏挨个冰镇好,鼻尖还蹭了蹭苒苒的白裙,留下片带着暖意的霜花。帝俊不动声色地将她往身边带了带,褐金深瞳却盯着麒麟额间那朵冰莲印记——分明是照着苒苒画的图样刻的。
“尝尝这个。”伏羲用玉勺舀起冰酒,绿色蟒袍的袖口沾了点酒液,立刻化作条小蝠蛇游进盏中,“雨莱家新酿的雨林蜜酒混了些,添了三分甜。”女娲正用极光丝穿星珠,紫色蓬蓬裙堆在冰榻上,像团揉碎的朝霞:“我加了北极光的光晕,喝的时候能看见星轨流转呢。”
苒苒刚举杯,就被帝俊拦住。他指尖凝出缕雷火,在杯口轻轻一绕,冰酒竟泛起层温热的涟漪:“南极寒气重,温着喝好。”朴水闵在一旁偷笑,熹黄色身影往炉里添了块龙涎香,“陛下前日让鹰族秦大人寻的暖玉,此刻正垫在公主的椅垫下呢。”十二月亮女里的桃花眼尖,指着帝俊腰间的玉佩:“那不是公主去年遗失的月魄玉吗?”
帝俊的手指在玉佩上摩挲着,那玉上雕的白鼠图腾已被摩挲得温润发亮。“捡到的。”他说得简洁,却在苒苒抬眼时,把玉佩解下来塞进她手心,“戴着,防雷气侵体。”伏羲笑得折扇都合不拢:“某人练雷鸣掌时震碎了三块月魄玉,就为了找块最温润的给公主。”
忽然,冰窖里的酒盏全叮叮当当地跳起来。女娲的绵蛇图腾猛地竖起,紫色蓬蓬裙瞬间绷紧:“是曜雪玥星的灵力波动!”伏羲的蝠蛇已窜出窗外,碧色蟒袍猎猎作响:“像是幻雪城堡的方向!”苒苒刚要起身,帝俊已握住她的手腕,雷锋剑凭空出现在手中:“秦弘基,带她们去安全处。”
“我与你同去。”苒苒反手按住他的剑鞘,白裙上的白鼠图腾亮起,“月神的清辉能安抚玥星的灵力。”她望着他的褐金深瞳,语气坚定,“就像你的雷火能护着我一样。”帝俊喉结滚动,最终只是将月魄玉塞进她袖袋:“握紧了。”
冰火麒麟早已驮着众人升空,帝俊的金乌真火与苒苒的月华在身后交织成光翼。伏羲与女娲并肩飞行,蝠蛇与绵蛇在空中织成防护网。十二月亮女分站两侧,衣袂翻飞如护持的星带。朴水闵紧紧抓着苒苒的裙摆,熹黄色身影在光翼中格外醒目:“公主放心,奴婢会看好十二姐姐们!”
靠近幻雪城堡时,只见刃雪城的梧桐树梢都裹着躁动的灵力。苒苒指尖拂过空气,月华所过之处,暴走的灵力立刻温顺下来。帝俊的雷鸣掌劈向最躁动的灵力核心,雷火炸开的瞬间,苒苒已用清辉织成网,将溃散的能量凝成漫天流萤。“这样配合,倒像练了千百年。”伏羲在一旁打趣,蝠蛇正帮着疏导残余的灵力。
女娲的绵蛇缠上棵梧桐树,紫色蓬蓬裙在流萤中闪着光:“看那城堡顶的光纹,是碧雪寝宫的守护阵被触动了。”苒苒望着那熟悉的宫殿轮廓,忽然想起幼时在純玥楼学画的日子。帝俊的手掌轻轻按在她肩上,雷气带着安抚的暖意:“有我在。”
话音未落,幻雪城堡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后站着的老管家捧着个锦盒,苍老的声音带着哽咽:“公主,这是先王留下的月神权杖……说等您能与太阳之力相融时,再交给您。”苒苒接过权杖,杖头的月晶石立刻与帝俊的雷锋剑共鸣,金乌与白鼠的图腾在光华中交缠,映得整个曜雪玥星都泛起柔和的光晕。
伏羲与女娲相视而笑,蝠蛇与绵蛇在他们头顶绕成个同心结。远处,太阳焰星与曜雪玥星的光芒再次交汇,这一次,不再是遥遥相望的两束光,而是缠绕着、交融着,在宇宙间织成温暖的网。
月神权杖的光华还未散尽,幻雪城堡的茉莉花田忽然泛起银浪。苒苒握着权杖的手微微收紧,杖头的月晶石映出她眼底的讶异——那些花苞竟在月华与雷火的交织中同时绽放,白瓣上还凝着细碎的金芒,像是揉进了焰星的光。
“先王倒是会选时候。”伏羲用折扇敲了敲掌心,绿色蟒袍拂过花瓣时,立刻有蝠蛇虚影钻进花蕊,引得群蝶从玫瑰森林赶来,“这权杖认主的仪式,怕是等了千百年。”女娲的绵蛇正缠着权杖绕圈,紫色蓬蓬裙扫过花田,留下串极光般的脚印:“你看杖身的纹路,与帝俊雷锋剑上的雷纹竟是互补的。”
帝俊的目光落在苒苒握着权杖的手上,那双手曾在寒沁阁的冰桌上画过无数次月海,此刻却稳稳托着曜雪玥星的命脉。他忽然抬手,指尖的雷气与权杖的月华相融,在半空凝成枚金乌白鼠交缠的图腾:“往后,焰星与玥星的结界,共用这道印记。”秦弘基立刻上前躬身:“属下这就去传令,让东西两界的守护者互换信物。”
朴水闵抱着刚摘的茉莉花枝跑来,熹黄色裙摆沾了不少花瓣:“公主你看,这花芯里有星砂!”十二月亮女围过来细看,牡丹的雍容裙摆扫过花丛,笑道:“怕是陛下偷偷用雷火催开的,不然哪有茉莉敢在此时绽放。”帝俊的樱唇动了动,没否认,只是从袖中取出个琉璃瓶,将花芯里的星砂小心收好:“回去给你磨成颜料。”
忽然,雨林方向传来阵潮湿的风,伏羲的蝠蛇猛地抬头:“是雨莱家的信使。”众人望去,只见只青鸾衔着片芭蕉叶落在他肩头,叶上用雨林墨写着几行字。伏羲看罢朗声笑:“我那父王要送批暖玉来,说是给玥星的宫殿铺地面,免得某个人总担心心上人冻着。”
女娲立刻接口:“那我让北极光带些冰晶来,给焰星的火宫殿做几面冰镜,让某人随时能看见玥星的动静。”她这话逗得十二月亮女都笑了,栀子捧着刚酿好的花蜜酒过来,香气混着茉莉香漫开:“陛下前日让奥主在焰星种的月桂,怕是要与玥星的茉莉结亲了。”
苒苒忽然举起月神权杖,杖头的月华直冲天际,将曜雪玥星的夜空照得如同白昼。“你看。”她转头望向帝俊,眼尾的笑意比星砂还亮,“从这里,能看见焰星的金乌图腾了。”帝俊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遥远的宇宙深处,紫金霞光正与月华交相辉映,像是两颗星球在隔空招手。
“明日,陪我去碧雪寝宫看看。”苒苒轻声说,权杖在她手中微微颤动,“那里有我幼时画的第一幅冰莲。”帝俊握住她空着的那只手,雷气与月华在交握处凝成道光链:“再往后,你的每幅画,都要有金乌作陪。”
花田深处,伏羲与女娲正看着那道横跨宇宙的光链。蝠蛇与绵蛇在他们脚边交缠成环,将散落的茉莉花瓣串成条项链。“看来,南极冰岛的寒沁阁,要热闹起来了。”伏羲笑道,扇尖指向焰星的方向。女娲望着那道越来越亮的紫金霞光,紫色蓬蓬裙上的银线闪了闪:“怕是用不了多久,太阳神殿的火宫殿里,也要添些月神的白裙了。”
远处,金乌与白鼠的图腾仍在夜空闪耀,焰星的雷火与玥星的清辉如同两只交握的手,将宇宙间的寒寂,轻轻捂成了温暖的模样。
碧雪寝宫的琉璃窗刚映出新升的月华,苒苒便推开了尘封的画室。墙上挂着的《初雪冰莲图》边角已微微泛黄,画中稚嫩的笔触下,冰莲旁竟歪歪扭扭画着只金乌——那是幼时听侍女说及太阳神殿时,凭着想象添上去的。
“画得不错。”帝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紫金玄衣的袖口扫过画案,带起的星砂落在砚台里,竟与墨汁融成金紫色,“比卧龙大殿那幅《寒江独钓图》少了三分疏离。”苒苒回头时,正撞见他伸手拂去画框上的薄尘,褐金深瞳里的认真,比焰星的雷火还要灼人。
窗外忽然飘来阵茉莉香,伏羲搂着串雨林朱槿踏月而来,绿色蟒袍上的蝠蛇探着头,吐信间带起的风卷起几片花瓣:“西烨那小子把冰火麒麟蛋孵出来了,蛋壳上的金乌白鼠图腾,比你们这画案上的还热闹。”女娲提着盏极光灯紧随其后,紫色蓬蓬裙扫过门槛时,灯影里的绵蛇忽然化作兔形,“奥主送来了焰星的新米,说是要在玥星的茉莉花田里煮饭,尝尝日月同辉的味道。”
十二月亮女早已在殿外支起了玉炉,小荷正用月泉淘米,素洁的裙摆沾了点水渍,倒像沾了晨露的荷叶。“公主快看,”她举着颗米粒笑道,“这米里竟裹着星砂!”苒苒凑近看时,果然见米粒的纹路里泛着金光,帝俊在一旁轻咳:“前日练雷神腿时,不小心震落了些星砂进谷仓。”
朴水闵抱着坛冰酒跑来,熹黄色身影在月光里格外鲜活:“鹰族秦大人送来消息,说太阳神殿的工匠正给雷雷锋剑装冰鞘,鞘上镶的月晶石,是从广寒宫的冰棱里采的。”她话音未落,就见秦弘基骑着金乌落在殿顶,朗声道:“陛下,雷雷锋杖已刻上月神权杖的纹路,兀神医说这样能让雷霆气劲更温和些!”
帝俊的耳尖微微发烫,却仍板着脸道:“不过是怕误伤了玥星的花草。”苒苒忽然踮脚,用沾了星砂墨的指尖在他眉心点了点,画下只小小的白鼠:“那便罚陛下陪我画完这幅《日月同辉图》。”他一怔,随即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指尖按在自己掌心:“罚多久都依你,只是……”他低头凑近她耳畔,声音轻得像月华,“得先教我如何让金乌的火,不灼着白鼠的毛。”
伏羲与女娲在一旁笑得直摇头,蝠蛇与绵蛇在他们脚边缠成个绣球,滚到画案下时,带起的墨汁在宣纸上晕开,恰好成了朵金乌衔着白鼠的纹样。远处,焰星的雷火与玥星的月华在天际织成锦缎,将碧雪寝宫的琉璃窗照得透亮,也照亮了画案前那对身影——紫金玄衣与白裙相叠,雷气与月华交融,像幅正在缓缓铺展的、没有尽头的画。
《日月同辉图》的卷轴刚铺开半尺,殿外忽然传来冰火麒麟的嘶鸣。那小家伙驮着个鎏金托盘奔进来,左角的火焰舔着托盘边缘,右角的寒冰却小心翼翼护着盘中的物件——竟是两柄嵌着对方图腾的玉梳,一柄雕金乌衔月,一柄刻白鼠踏日。
“西烨说这是‘梳心’之礼。”帝俊拿起那柄白鼠踏日的玉梳,指尖的雷气竟绕着梳齿转了圈,温顺得像怕刮伤木痕,“他还说……日日相梳,能梳开所有心结。”苒苒刚接过另一柄,就被他按住肩,紫金玄衣的袖口轻轻擦过她的发梢:“别动,朕试试。”
伏羲正用蝠蛇图腾的碧光烤鱼,绿色蟒袍的下摆扫过篝火,火星溅在裙上竟化作翡翠色的鳞片:“某些人昨日在卧龙大殿练梳头,把秦弘基的鹰羽梳都扯断了三根。”女娲用绵蛇卷起串星子当调料,紫色蓬蓬裙在火光里泛着柔光:“我瞧见他偷偷藏了把月神发式的图谱,边角都被雷气灼得发卷了。”
十二月亮女围在篝火旁笑闹,芙蓉蘸着冰酒在花瓣上写字,临水般的裙摆沾了酒液,竟映出帝俊笨拙梳头的影子:“陛下这手法,倒像是在练雷鸣掌。”苒苒被梳得肩头轻颤,白裙上的白鼠图腾却亮得温柔,她忽然抬手按住帝俊的手,指尖缠着他的雷气:“该我了。”
玉梳划过他紫金玄衣下的长发时,竟带起串金乌虚影。帝俊的脊背微微绷紧,褐金深瞳里映着她低头的模样,喉结动了动:“苒苒的手法……比兀神医的针灸还舒服。”朴水闵端来刚温好的雪莲羹,熹黄色身影在火光里一晃:“公主前几日让腊梅姐姐教绾发呢,说是要给陛下梳个‘金乌朝月’髻。”
忽然,曜雪玥星的夜空亮起极光,绵蛇图腾在女娲裙角急促地闪烁:“是北极光带的信使!”众人望去,只见道紫光坠落在篝火旁,化作片冰晶,里面裹着封玉笺。女娲展开一看,忽然笑出声:“我那西洲国的王叔,要送批紫绒花来,说是给玥星的宫殿换地毯,免得某陛下总嫌冰地凉。”
“那我让雨林送些暖玉枕来。”伏羲敲了敲篝火,蝠蛇吐信间召来阵雨,恰好浇熄过旺的火苗,“省得某人总借着练雷霆决,在寒沁阁待到天亮。”帝俊的发间已绾起个松散的髻,金乌羽毛簪子斜插着,倒有种别样的英气,他哼了声:“不过是怕玥星的夜露伤着你。”
苒苒忽然将脸颊贴在他的发间,月华混着雷气漫成光雾。“陛下,”她轻声说,“明日去太阳神殿看看吧,我想瞧瞧能让金乌眷恋的地方。”帝俊反手将她揽进怀里,金乌真火在两人周身燃成护罩:“好,让你瞧瞧卧龙大殿的金砖,能映出月神的影子。”
篝火渐暗时,伏羲与女娲望着相拥的两人,蝠蛇与绵蛇在他们脚边交缠成环。远处,焰星与玥星的光芒在天际拧成道金紫交织的光绳,像是宇宙伸出的手,轻轻系住了这对终于肯坦诚心意的日月。而碧雪寝宫的篝火旁,两柄玉梳正静静躺在花瓣上,金乌与白鼠的图腾相抵,在余烬里泛着永不熄灭的暖光。
前往太阳神殿的星舟刚驶出曜雪玥星的结界,苒苒便被舷窗外的景象怔住了。焰星的大气层泛着熔金般的光,无数金乌虚影在云层里穿梭,星舟驶过之处,竟有雷纹状的光带自动铺展,像是提前备好的引路毯。
“这是‘迎月阵’。”帝俊的手指点在舷窗上,雷气与光带相触的瞬间,绽开朵金紫色的花,“秦弘基带人布了三日,说是……要让月神瞧瞧焰星的诚意。”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件紫金披风,上面用月华银线绣着白鼠望月的纹样,“披上,焰星的风比玥星烈。”
伏羲正用蝠蛇图腾引来片雨林云,给星舟遮阳,绿色蟒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前日见奥主在卧龙大殿前种了片月桂,说是怕某人心上人身处火地,瞧不见熟悉的景致。”女娲用绵蛇卷起道极光,在星舟四周织成护罩,紫色蓬蓬裙的裙撑碰着舱壁,发出清脆的响:“我还听说,兀神医把药圃里的寒冰草全移到了火宫殿,就为了给苒苒沏茶时添点凉意。”
十二月亮女在舱内铺开画卷,牡丹展开幅《焰星胜景图》,雍容的裙摆扫过画轴:“这是陛下让人照着星轨画的,说公主想逛哪里,便能先在画中瞧个明白。”苒苒看着画中火宫殿的飞檐,忽然发现每个檐角都挂着冰棱状的风铃,忍不住笑了:“陛下倒是费心了。”帝俊的褐金深瞳亮了亮,樱唇却抿成直线:“不过是怕你觉得无趣。”
星舟驶入太阳神殿时,整座伽诺城都响起了钟鸣。龙塔寝殿的窗棂上,竟缠着从玥星移栽的茉莉藤,白花在焰星的光里泛着银光。朴水闵指着殿前的广场,熹黄色身影凑到窗前:“公主快看,那地砖上的纹样,是金乌和白鼠在玩捉迷藏呢!”众人望去,果然见无数雷纹与月纹交织,构成幅流动的图腾。
帝俊牵着苒苒走下星舟,雷锋剑的剑穗扫过金砖,激起的雷气竟自动绕开她的白裙。卧龙大殿的门缓缓打开,殿内的金砖上刻着北斗七星的轨迹,正中央摆着张冰玉桌,桌腿缠着焰星特有的火焰藤——冰与火缠成的纹样,像极了他们交握的手。
“尝尝这个。”帝俊拿起块糕点,上面印着白鼠啃月的模样,“兀神医说用寒冰草和火晶果做的,不烫也不凉。”苒苒刚咬了口,就听见伏羲的笑声:“这糕点的模子,怕是用雷锋剑刻的吧?剑刃上还留着鼠尾巴的印呢。”女娲的绵蛇忽然指向殿顶,紫色蓬蓬裙轻晃:“看那盏灯,是用金乌羽毛和月神纱织的!”
苒苒抬头时,只见盏巨大的宫灯悬在殿顶,金乌的火光照着月纱,在地上投出片金紫交织的光影。她忽然转身,指尖抚过帝俊紫金玄衣上的麒麟刺绣:“陛下,往后这太阳神殿,怕是要常住月神了。”帝俊反手将她拥入怀中,雷气与月华在殿内漫成光海:“求之不得。”
殿外的钟鸣再次响起,伽诺城的百姓望着卧龙大殿的方向,看见金乌与白鼠的图腾在天际合二为一,化作道横贯宇宙的光带。伏羲与女娲相视而笑,蝠蛇与绵蛇在他们脚边缠成同心结,十二月亮女的歌声顺着光带飘向远方,混着焰星的雷鸣与玥星的清辉,成了宇宙间最温柔的回响。
卧龙大殿的光海还未散尽,殿外忽然传来冰火麒麟的欢鸣。西烨骑着那小家伙奔进来,冰火交织的鳞片在光海里闪着彩光:“陛下,玥星的茉莉藤在火宫殿外开花了!”众人随他出去,果然见那藤蔓攀着赤红色的宫墙,白花缀满枝头,花瓣边缘竟泛着金乌真火的暖光。
苒苒伸手触碰花瓣时,帝俊下意识用雷气在她指尖织了层薄罩。“已经不怕了。”她笑着拨开他的手,指尖与花瓣相触的刹那,整面宫墙的茉莉都簌簌作响,像是在向她行礼。伏羲用折扇敲了敲藤蔓,绿色蟒袍拂过之处,竟钻出几株雨林的朱槿,与茉莉缠成了花帘:“这才像样,日月同辉,总得有些花叶相衬。”
女娲的绵蛇正绕着花帘游走,紫色蓬蓬裙在花影里若隐若现:“方才接到消息,西洲国的紫绒花到了,我让人铺在龙塔寝殿,踩上去软乎乎的,比玥星的冰毯舒服。”十二月亮女里的栀子忽然指着天际,素白裙裾被风吹得轻扬:“看那是什么!”
众人望去,只见无数星砂从宇宙深处飘来,在空中凝成行字——“日月同辉,宇宙长安”。帝俊握紧苒苒的手,褐金深瞳里映着漫天星砂:“是宇宙各处的生灵在祝福。”他忽然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往后,你的清辉所至,必有我的雷火相随。”
朴水闵捧着刚采的茉莉进来,熹黄色裙摆沾了不少金粉似的星砂:“公主,鹰族秦大人说,要在焰星和玥星之间架座星桥,桥上种满月桂和火晶果树。”苒苒望着帝俊眼底的温柔,忽然踮脚在他脸颊印下一个带着茉莉香的吻:“那我们往后,就能日日在桥上散步了。”
帝俊的耳尖瞬间红透,反手将她紧紧拥住,金乌真火在两人周身燃成巨大的光茧。伏羲与女娲笑着转身,蝠蛇与绵蛇在前引路,十二月亮女的歌声混着伽诺城的钟鸣,在星空中久久回荡。远处,太阳焰星与曜雪玥星的光芒彻底交融,化作宇宙中心最亮的星,而那座正在搭建的星桥上,第一株月桂与第一棵火晶果树,正隔着光年的距离,悄悄抽出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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