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神帝俊之妻、月神嫦曦,乳名苒苒,久居离太阳神殿火宫殿万里之遥的南极冰岛偏殿,那寒沁阁深处沁寒殿连缀孤茗宫、广寒宫至冷宫的寂寥之地,历经无数年轮沧海更迭,苒苒终是难忍禁宫孤寂,遂离了广寒禁宫外出散心,行至旧梦山旁天崖边时,却见太阳神帝俊与天后羲和同乘太阳车,二人甜蜜说笑、恩爱缠绵如胶似漆,这景象如利刃般刺穿雪玥星小公主苒苒的心,滔天爱念与刻骨妒忌交织之下,她心碎昏厥;待苒苒苏醒,一腔冲动化作惩治虚伪负心人之念,她御起雪缇仙剑(亦名天琊剑)飞身至半空,闭目垂首诵念术咒,随即拉满诛神弓,将金色术箭对准帝俊与羲和射去,彼时夜空女神望舒恰见此惊心动魄一幕,至今忆起仍心有余悸。
宇宙纪年的风,总带着太阳焰星特有的灼热粒子,却吹不到南极冰岛半分——这里是太阳神殿万里之外的孤寂疆域,寒沁阁的冰棱垂在朱红廊柱上,像凝固的月光,从沁寒殿的雕花窗棂一直延伸到孤茗宫的飞檐,再连缀着广寒宫覆雪的宫墙,最终没入冷宫终年不散的白雾里。曦言公主苒苒坐在沁寒殿的玉阶上,白裙下摆沾了细碎的冰晶,风一吹,便簌簌落在她 bare 的脚踝。她抬手抚过廊下挂着的冰铃,铃声清泠,却惊起檐角几只通体雪白的冰雀,它们扑棱着翅膀掠过铅灰色的天空,竟连一丝暖意都带不起。
“公主,喝杯暖玉茶吧。”朴水闵捧着描金暖炉走近,熹黄色的裙摆扫过玉阶上的薄雪,留下浅浅的痕迹。她将青瓷茶盏递到苒苒面前,茶盏里腾起的热气在苒苒眼前凝成一小片白雾,又很快被寒气打散。苒苒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温润的瓷壁,却暖不透心底的凉——这南极冰岛的日子,早已数不清过了多少个昼夜,殿外的冰原永远是白茫茫一片,十二月亮女虽每日伴驾,却少了人间烟火气,唯有朴水闵的声音,还能让她想起些微暖意。
“水闵,”苒苒的声音轻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她望着远处广寒宫的方向,那里的桂树据说已开了又谢了万次,“你说,太阳神殿的凤凰花,是不是还像从前那样红?”
朴水闵握着暖炉的手紧了紧,她知道公主又在想太阳神帝俊了。那位身着紫金玄衣的王者,褐金深瞳里盛着宇宙的光,麒麟长臂曾将公主护在怀中,可自从天后易阳欣儿入主太阳神殿,公主便被安置在了这南极冰岛。她不敢多言,只轻声道:“公主若是闷得慌,不如去旧梦山走走?听闻那里的冰樱今日该开了,是这冰原上难得的景致。”
苒苒眼中闪过一丝微光。旧梦山,那是她与帝俊初遇的地方,那时他还不是三界之王,她也还是曜雪玥星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他们曾在山巅的冰樱树下,看流星划过宇宙的银河。她起身拂去裙摆的雪,白裙在寒风中展开,像一朵盛放的雪莲:“好,便去旧梦山看看。”
二人踏着冰棱前行,不多时便到了旧梦山脚下。山间的冰樱果然开了,粉白色的花瓣覆着一层薄霜,风一吹,便如雪般飘落,落在苒苒的发间、肩头,竟让这冰原多了几分柔意。苒苒沿着山路往上走,走到天崖边时,忽然顿住了脚步——远处的天际,一辆由九只金乌牵引的太阳车正缓缓驶来,车辕上刻着繁复的火焰图腾,车轮碾过云层,留下一道道金色的轨迹。
而太阳车之上,正站着她日思夜想的人。太阳神帝俊身着紫金玄衣,玄衣上绣着金乌太阳鸟的图腾,随着他的动作,图腾仿佛活了过来,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的麒麟长臂环着身边女子的腰,褐金深瞳里满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连霸道的樱唇,都噙着浅浅的笑意。
被他护在怀中的女子,正是天后易阳欣儿。她穿着一身烈焰般的红衣,裙摆上绣着烈焰独角兽的纹样,金冠上的红宝石随着马车的颠簸轻轻晃动,火翅在她身后展开,每一根羽毛都泛着灼热的红光。她抬眼望着帝俊,凤眼含情,方唇轻启,声音隔着风飘来,带着几分娇嗔:“帝俊,你看那旧梦山的冰樱,倒比咱们神殿的凤凰花多了几分趣致。”
帝俊低头,指尖拂过她的发梢,声音是苒苒从未听过的柔和:“欣儿若是喜欢,明日便命人将冰樱移栽到神殿的庭院里,让你日日都能看见。”
“那怎么行?”易阳欣儿轻笑,指尖点了点他的胸口,“苒苒妹妹还在南极冰岛呢,这冰樱是她喜欢的花,若是移栽走了,妹妹该不开心了。”她说着“妹妹”二字时,眼底却没有半分暖意,反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得意。
帝俊闻言,只是淡淡道:“她在冰岛住着清净,这些景致,于她而言也无甚要紧。”
这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狠狠刺穿了苒苒的心。她站在天崖边,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白裙下的手指紧紧攥着,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她想起从前,帝俊也曾这样对她说,要将宇宙间最美的景致都送到她面前;想起他曾握着她的手,说她是他唯一的月神;想起她离开曜雪玥星时,父亲曾叮嘱她,宇宙之王的爱,从来都不是唯一的,可她偏不信,偏要跟着他来这太阳焰星。
原来,所有的誓言都是假的,所有的温柔都是虚的。她在这南极冰岛忍受着无尽的孤寂,日夜思念着他,而他却在太阳车上,与另一个女子浓情蜜意,将她的喜欢、她的等待,都视作“无甚要紧”。
滔天的爱念与刻骨的妒忌在她胸中交织,像冰火两重天般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耳边的风声、冰樱的落瓣声、太阳车的轱辘声,全都消失了,只剩下帝俊与易阳欣儿的笑语,在她脑海里反复回荡。下一秒,她便失去了意识,直直向后倒去。
“公主!”朴水闵惊呼着冲上前,稳稳扶住苒苒软倒的身体,急得声音都发颤,“公主,你醒醒!”
不知过了多久,苒苒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朴水闵焦急的脸庞,以及天崖边依旧飘落的冰樱花瓣。她撑着朴水闵的手坐起身,眼底的柔情早已被冰冷的怒意取代,原本澄澈的眼眸,此刻竟泛着淡淡的寒光。她抬手,指尖凝聚起一缕冰雪之力,雪缇仙剑(亦名天琊剑)便从袖中飞了出来,剑身在阳光下泛着清冷的光,剑穗上的冰珠轻轻晃动。
“公主,你要做什么?”朴水闵见她眼神不对,急忙拉住她的手。
苒苒没有回头,声音冷得像南极冰岛的冰:“水闵,你放开。他既负我,我便要让他知道,我曦言公主苒苒,不是任人欺辱的。”她说着,挣脱朴水闵的手,足尖一点冰棱,飞身至半空。白裙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面象征着决绝的旗帜。
她闭上双眼,双手结印,口中开始诵念术咒。古老的咒语从她唇间流出,带着冰雪的凛冽与月神的威严,天地间的冰雪之力开始向她汇聚,在她周身形成一道淡蓝色的光晕。紧接着,她抬手一召,诛神弓便出现在手中。那弓身由万年寒冰所制,弓弦泛着银白色的光,她将凝聚了全身力量的金色术箭搭在弦上,缓缓睁开双眼。
此刻,太阳车已行至天崖上空,帝俊正低头与易阳欣儿说着什么,脸上满是宠溺。苒苒看着这一幕,褐金深瞳中最后一丝柔情也消失殆尽。她拉满诛神弓,金色的术箭对准了太阳车上的二人,箭尖泛着足以穿透一切的寒光。
就在此时,夜空女神望舒恰好驾着月车经过。她抬头看到半空中的苒苒,看到那对准帝俊与易阳欣儿的诛神弓,瞳孔骤然收缩。她清晰地看到苒苒脸上的决绝与痛苦,看到那金色术箭上蕴含的恐怖力量,心中不由得一紧——她从未见过如此不顾一切的月神,也从未见过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多年后,每当望舒想起这一天,心脏依旧会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那白裙翻飞、箭指苍穹的身影,成了她永生难忘的画面。
金色术箭离弦的刹那,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扑太阳车。易阳欣儿最先察觉异样,火翅猛地展开,灼热的火光瞬间笼罩住车身,她凤眼圆睁,厉声喝道:“谁在暗处作祟!”
帝俊亦是眉头一皱,麒麟长臂下意识将易阳欣儿护得更紧,褐金深瞳扫向半空,当看到持弓的苒苒时,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是不悦:“苒苒?你竟敢在此放肆!”
术箭撞在火翅凝成的光盾上,迸发出刺眼的金红交芒,震得太阳车微微晃动。易阳欣儿被震得后退半步,随即冷笑一声,指尖燃起幽蓝火焰:“月神妹妹好大的火气,不过是在冰岛住了些时日,竟连尊卑都忘了?”
苒苒悬在半空,胸口因用力而微微起伏,白裙上沾了些许火星,却依旧挺直脊背:“尊卑?在你与他浓情蜜意时,何曾记得我这个‘妹妹’?在我守着冰岛孤寂时,他又何曾记得我是他的妻?”她声音带着颤抖,却字字清晰,“今日这一箭,不是要取你们性命,是要断了我最后一丝念想!”
朴水闵在天崖边急得直跺脚,朝着半空大喊:“公主!万万不可冲动啊!”十二月亮女也闻讯赶来,兰花手持玉笛,杏花握着绢帕,纷纷劝道:“公主,有话好好说,莫要伤了和气!”
帝俊脸色沉了下来,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仿佛要挣脱布料,他抬手召来雷锋剑,剑身上雷光闪烁:“苒苒,你可知以下犯上的后果?”可话出口时,见苒苒眼底的绝望,语气又软了几分,“冰岛清冷,是我忽略了你,待回宫,我便将你迁回主殿……”
“不必了!”苒苒打断他,诛神弓在手中微微颤动,“我要的不是施舍的陪伴,不是看着你与她恩爱时的怜悯!”她话音刚落,指尖再次凝聚冰雪之力,打算射出第二箭,却见望舒驾着月车冲了过来,月轮散发的清辉挡在她与太阳车之间。
“月神姐姐,住手!”望舒声音带着急切,“此事若闹大,不仅会动摇火焰帝国根基,你也会因触犯天条受罚!”她看向苒苒苍白的脸,心中不忍,“有什么委屈,咱们回广寒宫慢慢说,何苦拿自己的安危冒险?”
易阳欣儿此刻却不肯罢休,火媚术悄然发动,双瞳泛起魅惑红光:“妹妹,你这般闹,不过是嫉妒我罢了。帝俊心中有我,你再如何折腾,也改变不了事实。”她故意伸手挽住帝俊的手臂,姿态亲昵,“不如回你的冰岛去,安安稳稳做你的月神,省得在这里碍眼。”
这话彻底点燃了苒苒的怒火,她推开望舒的月轮,正要再次拉弓,却突然感到心口一阵绞痛——那是长期孤寂与情绪激动引发的旧疾。她闷哼一声,雪缇仙剑从手中滑落,诛神弓也失去了力气,金色术箭掉落在冰原上,溅起一片碎冰。
朴水闵连忙飞身接住摇摇欲坠的苒苒,十二月亮女也围了上来,牡丹取出丹药,小心翼翼喂进苒苒口中。苒苒靠在朴水闵怀里,看着太阳车上帝俊复杂的眼神,看着易阳欣儿得意的笑容,眼中最后一点光亮也暗了下去。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她气息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今日之辱,今日之痛,我苒苒……必当铭记。”
帝俊看着她虚弱的模样,眉头皱得更紧,刚要开口,却被易阳欣儿拉住:“帝俊,别管她了,不过是装可怜博同情罢了。我们还有要事要去办,莫要被她耽误了。”说着,她催动太阳车,九只金乌发出一声啼鸣,朝着太阳神殿的方向飞去,留下一道金色的残影。
望舒看着远去的太阳车,又看看怀中虚弱的苒苒,轻轻叹了口气:“姐姐,你这又是何苦呢?”
苒苒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落在冰原上,瞬间凝成了一颗小小的冰晶。她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攥着朴水闵的手,仿佛要从那熹黄色的温暖中,汲取一丝支撑下去的力量。而远处的广寒宫,依旧笼罩在白雾之中,仿佛在等待着它的主人,带着满身伤痕,再次回到那个孤寂的牢笼。
苒苒在朴水闵怀中缓了半响,心口的绞痛才渐渐平息。她睁开眼,望着太阳车消失的天际,那道金色残影像是烙在眼底,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十二月亮女围在她身边,山茶捧着暖手炉,芙蓉递上温水,脸上满是担忧,却没人敢再多劝一句——她们都懂,此刻任何“息事宁人”的话,对公主而言都是又一次伤害。
“扶我起来。”苒苒声音依旧虚弱,却多了几分沉静。朴水闵连忙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熹黄色的裙摆紧紧贴着苒苒的白裙,像是要替她隔绝这冰原上的寒意。苒苒站稳后,弯腰捡起掉落的雪缇仙剑,剑身上的冰珠还在晃动,映着她苍白却倔强的脸。
“回广寒宫。”她转身,不再看天崖的方向,脚步虽慢,却异常坚定。十二月亮女连忙跟上,兰花走在最前引路,金菊则悄悄落后几步,将掉落的诛神弓与金色术箭收进袖中——那箭上还残留着苒苒的冰雪之力,若是被旁人捡去,怕是又会惹来麻烦。
一路无话,只有冰棱碰撞的清脆声响伴着众人的脚步声。快到广寒宫时,远远便见宫门处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弄玉与端怀,易阳欣儿的贴身侍女。二人穿着与主子同款的赤色宫装,见苒苒一行人走来,弄玉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居高临下:“月神公主,天后娘娘让奴婢转告您,今日之事,娘娘念在姐妹情分上不与您计较,但往后还请您安分守己待在广寒宫,莫要再做出有损皇室颜面的事。”
端怀也跟着附和,眼神扫过苒苒苍白的脸,带着一丝轻蔑:“可不是嘛,太阳神陛下日理万机,哪有功夫应付这些无端的闹脾气?公主还是好好在宫里休养,别再给陛下添麻烦了。”
朴水闵听得怒火中烧,刚要开口反驳,却被苒苒抬手拦住。苒苒抬眼看向弄玉与端怀,眼底没有了之前的激动,只剩一片冰冷的平静:“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我苒苒的事,不劳她费心。至于皇室颜面——真正有损颜面的,从不是我的‘闹脾气’。”她语气不重,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让弄玉与端怀不由得后退半步。
说完,苒苒不再看她们,径直走进广寒宫。宫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将外面的赤色身影与所有喧嚣都隔绝在外。殿内依旧清冷,桂树的影子投在地上,像一道道斑驳的伤痕。苒苒走到殿中央的冰玉床前坐下,朴水闵刚要上前伺候,却被她挥手示意退下。
殿内只剩下苒苒一人,她抬手抚上雪缇仙剑的剑刃,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让她混乱的心绪渐渐平复。她想起方才帝俊眼中的错愕与不悦,想起易阳欣儿得意的笑容,想起望舒焦急的劝阻,还有弄玉端怀轻蔑的眼神——这些画面像走马灯般在脑海里闪过,最后都化作一股坚定的力量。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苒苒低声自语,指尖在剑刃上轻轻划过,“冰岛的孤寂,我受够了;施舍的温柔,我不想要;他的负心,她的欺辱,我都要一一讨回来。”
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抬手召来十二月亮女,声音清晰而坚定:“从今日起,广寒宫闭宫谢客。兰花,你去清点宫中药草,调理我这旧疾;杏花,你去整理我从曜雪玥星带来的典籍,寻一寻能增强冰雪之力的秘术;牡丹,你去联系人鱼帝国的旧部,我要知道他们如今的境况……”
十二月亮女闻言,虽心中诧异,却还是齐齐躬身应道:“是,公主!”她们看着苒苒眼中从未有过的坚定,知道那个只会在冰原上思念太阳神的柔弱公主,似乎在今日这一箭之后,彻底变了。
而此时的太阳神殿卧龙大殿内,气氛却有些凝重。易阳欣儿坐在帝俊身侧,手指把玩着金冠上的红宝石,语气带着几分委屈:“帝俊,你看苒苒妹妹今日多过分,若不是我反应快,咱们怕是都要受伤了。往后你可不能再对她心软了。”
帝俊靠在龙椅上,指尖敲击着扶手,褐金深瞳中神色复杂。他想起苒苒倒在朴水闵怀中的虚弱模样,想起她那句“我要的不是施舍的陪伴”,心中竟莫名有些烦躁。他挥了挥手:“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你先回寝殿休息,我还有事要与四大守护者商议。”
易阳欣儿见他神色不悦,也不敢再多说,只好起身告退。待殿内只剩下帝俊一人时,他抬手召来雷锋剑,剑身上的雷光闪烁,映着他眼底的犹豫。他知道,苒苒这一箭,不仅射向了太阳车,更射在了他与她之间,那道裂痕,怕是再也难以弥补了。
而远在广寒宫的苒苒,此刻正握着雪缇仙剑,在殿中缓缓练习起曜雪玥星的冰雪秘术。剑光流转,与窗外的雪花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美丽却带着锋芒的景致。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会很难走,但她不再是那个只会在冰原上流泪的公主——从今日起,她要为自己而活,要让所有欺辱过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广寒宫闭宫的第三日,殿内的寒气似乎比往日更甚。苒苒身着素白劲装,取代了往日飘逸的长裙,正握着雪缇仙剑在殿中练剑。剑风裹挟着细碎的冰碴,在地面划出一道道浅痕,她额角沁出薄汗,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自从那日下定决心,她便每日寅时起身练剑,从曜雪玥星的基础剑法,到人鱼帝国的水系秘术,再到北斗七星传承的星辰诀,每一招每一式都练得格外认真。
“公主,歇会儿吧,您已经练了三个时辰了。”朴水闵端着一碗温热的雪莲羹走进来,熹黄色的身影在满殿冰雾中格外显眼。她看着苒苒苍白却紧绷的侧脸,心疼地劝道,“您的旧疾还没好,这般高强度练剑,身子会吃不消的。”
苒苒收剑而立,剑尖垂在地面,冰珠顺着剑穗滴落。她接过雪莲羹,却没有立刻喝,只是望着殿外飘落的雪花,轻声问:“水闵,你说,若我当初没有离开曜雪玥星,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朴水闵愣了愣,随即笑道:“公主若是还在曜雪玥星,定是每日与冰雪为伴,看冰樱绽放,听雪狐鸣叫,做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苒苒低头,看着碗中漂浮的雪莲,眼底闪过一丝怅然,随即又被坚定取代:“可我既然来了这里,就没打算再回头。”她仰头将雪莲羹一饮而尽,温热的汤水滑过喉咙,却暖不透心底的凉,“杏花那边,典籍整理得如何了?”
“杏花姑娘说,已经找到了三本记载冰雪秘术的古籍,其中一本《寒极真诀》据说能将冰雪之力凝聚成实体,威力极大,只是修炼起来颇为凶险。”朴水闵连忙回道,“还有牡丹姑娘,已经联系上了人鱼帝国的旧部,他们说只要公主需要,随时愿意前来相助。”
苒苒点点头,刚要开口,却见兰花匆匆走进来,神色慌张:“公主,不好了!天后娘娘派弄玉和端怀来了,说奉陛下之命,要将广寒宫的药材和典籍都搬到主殿去,说是‘方便公主取用’,可我看她们的样子,分明是想监视咱们!”
苒苒眉头一皱,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哦?倒是来得快。”她抬手将雪缇仙剑插回剑鞘,“走,去看看。”
三人刚走到广寒宫门口,便见弄玉指挥着十几个宫人搬箱子,端怀则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份清单,时不时呵斥几句。见苒苒走来,弄玉停下手中的动作,脸上堆起假笑:“月神公主,陛下心疼您在冰岛受苦,特意让奴婢们将主殿的药材和典籍送来,往后您用着也方便。”
“陛下有旨?”苒苒挑眉,目光扫过那些印着火焰图腾的箱子,“我怎么没收到陛下的亲笔谕令?”
端怀上前一步,将清单递到苒苒面前,语气带着几分强硬:“公主何必较真?这是天后娘娘亲自安排的,也是为了您好。您就安心待在宫里,这些琐事交给奴婢们处理便是。”
“为了我好?”苒苒冷笑一声,抬手一挥,一道冰棱瞬间挡在宫人身前,将箱子拦了下来,“我广寒宫虽清冷,却也容不得旁人随意进出。这些东西,我不需要,你们也不必费心了。”
弄玉脸色一变,语气也沉了下来:“公主,您这是抗旨不遵?陛下和天后娘娘的心意,您也敢拒绝?”
“我拒绝的,从来不是什么‘心意’,而是你们的监视。”苒苒眼神一厉,周身散发出淡淡的寒气,“告诉易阳欣儿,我广寒宫的事,轮不到她来插手。若是她再这般得寸进尺,休怪我不客气!”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突然从天际落下,化作一个身着紫金玄衣的身影——竟是太阳神帝俊。他刚从四大守护者的驻地回来,听闻广寒宫这边起了争执,便立刻赶了过来。
“苒苒,你又在闹什么?”帝俊皱着眉,褐金深瞳中带着几分不耐,“欣儿也是一片好心,你为何总是不领情?”
苒苒看着突然出现的帝俊,心中泛起一阵刺痛,却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好心?将人贬到冰岛是好心?派人来监视是好心?还是看着我被她欺辱,却视而不见是好心?”她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帝俊,你若真有好心,便请你收回这些‘好意’,让我在广寒宫安安静静待着,不要再打扰我。”
帝俊被她问得一噎,看着她眼底的疏离与冷漠,心中竟莫名有些烦躁。他想说些什么,却见易阳欣儿也赶了过来,她穿着一身火红的宫装,火翅微微展开,语气带着几分委屈:“帝俊,我只是想给妹妹送些药材,没想到妹妹却这般误会我……”她说着,眼眶微微泛红,看起来楚楚可怜。
苒苒看着她这副模样,只觉得无比讽刺:“天后娘娘不必演戏,我不吃这一套。”她转身看向帝俊,“陛下若是无事,便请带着天后离开吧,我还要练剑。”
帝俊看着苒苒决绝的背影,又看看身边泫然欲泣的易阳欣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你不领情,那这些东西便先搬回去。但苒苒,你记住,不要太过分。”说完,他便带着易阳欣儿和宫人离开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苒苒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放松下来,她扶着身边的冰柱,指尖微微颤抖。朴水闵连忙上前扶住她,担忧地问:“公主,您没事吧?”
苒苒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我没事。”她抬头望向天际,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们越是这般,我便越要快点变强。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知道,我苒苒,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而此时的太阳神殿内,易阳欣儿靠在帝俊怀中,语气带着几分担忧:“帝俊,你看苒苒妹妹如今这般抗拒,会不会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不如我派些人去广寒宫盯着她,也好放心。”
帝俊抚摸着她的长发,眉头却微微皱起:“不必了,她刚受了委屈,若是再逼得太紧,反而不好。”他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总有一丝不安——他总觉得,苒苒这一次,是真的变了,那个曾经满眼都是他的月神,似乎正在离他越来越远。
而广寒宫内,苒苒已经重新握起了雪缇仙剑。剑风再次响起,与殿外的风雪交织在一起,像是在诉说着她的决心。她知道,前路漫漫,充满了未知与凶险,但她不会再退缩——从今日起,她要为自己而战,要在这太阳焰星,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广寒宫的风雪连下了七日,殿内的冰玉案上,摊着杏花寻来的《寒极真诀》,泛黄的书页上满是古老的符文,字里行间透着彻骨的寒意。苒苒指尖划过“以心为炉,以血为引”的字句,眸色沉了沉——这秘术虽能在短时间内暴涨冰雪之力,却要以损耗本源为代价,可眼下,她已没有太多时间犹豫。
“公主,人鱼帝国那边有消息了。”牡丹掀帘而入,手中捧着一枚泛着蓝光的海螺,“旧部说,人鱼王近日正在召集各族强者,似是要应对北海的黑潮之祸,他们问您是否需要支援,哪怕只是送去些冰系晶石也好。”
苒苒接过海螺,指尖轻轻摩挲着壳上的纹路——那是她十七岁时,人鱼父王亲手为她打造的信物,如今竟成了她与故土唯一的联结。她将海螺贴在耳畔,隐约能听到深海传来的潮汐声,心中泛起一阵暖意:“告诉他们,晶石不必送了,倒是可以帮我寻一味‘深海冰魄’,我修炼秘术用得上。”
牡丹躬身应下,刚要退去,却见殿外突然飘来一缕异样的香气,带着火莲的灼热与某种迷幻的甜腻。朴水闵最先察觉不对,连忙挡在苒苒身前,熹黄色的衣袖挥出一道气流:“这是什么气味?”
话音刚落,殿门便被猛地推开,弄玉与端怀带着十几个身着赤色铠甲的侍卫闯了进来,手中握着燃着火焰的长戟。弄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月神公主,天后娘娘听闻您近日闭门修炼,担心您走火入魔,特意让奴婢们来‘护法’。”
“护法?”苒苒缓缓起身,雪缇仙剑自动出鞘,悬在她身前,“带着兵器闯我广寒宫,用着惑人心智的迷香,这也叫护法?”她眼底寒光一闪,周身的温度骤然下降,地面瞬间结起一层薄冰,“易阳欣儿倒是会打主意,既想监视我,又想趁机毁我修为。”
端怀手中的长戟指向苒苒,语气嚣张:“公主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不然等会儿动起手来,伤了您可就不好了。”她说着,眼神示意侍卫上前。
“谁敢动公主!”十二月亮女齐齐上前,兰花手中的玉笛泛着绿光,金菊则取出一把冰刃,与侍卫们对峙起来。广寒宫内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冰与火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殿顶掀翻。
就在这时,一道雷光突然劈在殿中,将侍卫们的火焰长戟震得脱手而出。帝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在雷光中熠熠生辉,他看着殿内的对峙,褐金深瞳中满是怒意:“谁让你们来这里放肆的!”
弄玉与端怀见状,连忙跪下身,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陛下,是天后娘娘……”
“够了!”帝俊厉声打断她们,“欣儿那边,我自会去问。你们立刻带着人离开广寒宫,若再敢擅闯,休怪我不客气!”
侍卫们连忙捡起长戟,狼狈地退了出去。弄玉与端怀也不敢多言,匆匆起身跟了出去。殿内只剩下帝俊与苒苒一行人,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朴水闵识趣地带着十二月亮女退到殿外,殿内只剩下苒苒与帝俊二人。苒苒收起雪缇仙剑,转身走到冰玉案前,拿起《寒极真诀》,语气冷淡:“陛下今日来,是为了替天后圆场,还是来看看我有没有走火入魔?”
帝俊看着她疏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阵烦躁:“苒苒,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欣儿她……”
“陛下不必为她辩解。”苒苒打断他,转身看向他,眼底没有了往日的柔情,只剩一片平静,“她的心思,我清楚;陛下的心思,我也明白。您既护着她,便不必再来我这广寒宫,省得惹得天后不快,也让我心烦。”
帝俊看着她眼底的冷漠,心中竟莫名有些刺痛。他想起从前,苒苒总是会缠着他,叽叽喳喳地说些曜雪玥星的趣事,眼底满是依赖与欢喜。可如今,她却连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陛下若是无事,便请回吧。”苒苒再次开口,语气带着几分驱赶,“我还要修炼,就不招待陛下了。”
帝俊看着她决绝的模样,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你……保重身体,莫要修炼太过拼命。”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殿门关上的刹那,苒苒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放松下来。她走到窗边,望着帝俊远去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被坚定取代。她拿起《寒极真诀》,指尖在“以心为炉,以血为引”的字句上轻轻划过:“想要护着她,就要有护着她的本事。易阳欣儿,帝俊,你们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知道,我苒苒,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而此时的太阳神殿寝殿内,易阳欣儿正焦急地等待着消息。见弄玉与端怀狼狈地回来,她顿时皱起眉头:“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去盯着苒苒吗?怎么空手回来了?”
弄玉连忙将帝俊赶人的事说了一遍,易阳欣儿听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帝俊竟然还护着她!”她抬手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碎片四溅,“好,既然明着来不行,那我就暗着来。我倒要看看,没有了本源之力,她还怎么和我斗!”
她转身看向端怀,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你去联系冰火麒麟王子西烨,就说我有要事相商。西烨与苒苒素有嫌隙,他定会愿意帮我。”
端怀连忙躬身应道:“是,娘娘!”
而易阳欣儿则走到窗边,望着广寒宫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苒苒妹妹,这可是你逼我的。你若安安分分待在冰岛,我还能让你多活几日。可你偏要和我争,那便休怪我心狠了。”
广寒宫内,苒苒对此一无所知。她正坐在冰玉床上,按照《寒极真诀》的记载,开始凝聚冰雪之力。周身的寒气越来越浓,殿内的冰棱开始疯狂生长,形成一道道冰柱。她能感觉到本源之力在一点点流逝,心口传来阵阵绞痛,可她却没有停下——她知道,只有变得更强,才能在这太阳焰星立足,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
窗外的风雪依旧,广寒宫的灯光在风雪中摇曳,像是一盏在黑暗中永不熄灭的灯,照亮了苒苒前行的路。她知道,前路必定充满荆棘与凶险,但她不会再退缩,不会再软弱——从今日起,她要为自己而战,要在这冰冷的宇宙中,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苒苒运转《寒极真诀》的第三日,心口的绞痛愈发剧烈,每次凝聚冰雪之力时,都像有无数冰针在扎着五脏六腑。她靠在冰玉床上,脸色苍白如纸,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素白劲装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朴水闵端着刚熬好的雪莲粥进来,见她这副模样,眼圈瞬间红了:“公主,您都三天没好好歇息了,再这么熬下去,身子会垮的!”
苒苒勉强抬手,接过雪莲粥,却只喝了一口便放下了。她望着殿外漫天飞舞的雪花,声音虚弱却坚定:“水闵,我没有时间歇息。易阳欣儿不会善罢甘休,帝俊也不会一直护着我。我若不快点变强,下次再有人闯进来,我们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牡丹匆匆闯进来,神色慌张:“公主!不好了!冰火麒麟王子西烨带着一队侍卫,正在宫门外叫嚣,说您私藏人鱼帝国的‘逆党’,要您立刻开门交出人来!”
苒苒猛地坐起身,心口的绞痛瞬间加剧,她却强忍着没有哼出声。西烨与她素有嫌隙,当年在曜雪玥星的星际宴会上,西烨曾想强行娶她为妃,被她拒绝后便一直怀恨在心。如今他突然找上门来,还打着“私藏逆党”的旗号,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易阳欣儿在背后唆使。
“走,去看看。”苒苒扶着朴水闵的手,缓缓站起身,雪缇仙剑自动出鞘,悬在她身前。她走到殿门口,推开大门,便见西烨身着冰火相间的铠甲,站在宫门外,身后跟着十几个手持长戟的侍卫。西烨的头发一半是火红,一半是冰蓝,双瞳中闪烁着暴戾的光芒,见苒苒出来,他冷笑一声:“月神公主,别来无恙啊。听闻你近日与人鱼帝国的逆党暗中勾结,意图不轨,陛下命我来捉拿逆党,还请公主不要阻拦。”
“陛下有旨?”苒苒挑眉,眼神冷冽,“我怎么没收到陛下的谕令?西烨,你少在这里狐假虎威。我与人鱼帝国旧部联系,不过是为了寻一味药材,何来‘私藏逆党’之说?”
西烨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抬手一挥:“休要狡辩!今日我若是搜不出逆党,便将你这广寒宫翻个底朝天!”说着,他便要带着侍卫闯进来。
“谁敢动!”苒苒厉声喝道,周身散发出强烈的冰雪之力,地面瞬间结起一层厚厚的冰,将侍卫们的脚牢牢冻住。她握着雪缇仙剑,剑尖指向西烨,“西烨,你若再敢前进一步,休怪我不客气!”
西烨见状,顿时怒了:“好你个苒苒,竟敢对我动手!”他周身燃起冰火两重天的火焰,手中出现一把冰火长枪,朝着苒苒刺来。长枪带着灼热与酷寒的双重力量,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扭曲。
苒苒不敢大意,挥动雪缇仙剑,与西烨战在一起。剑与枪碰撞,迸发出刺眼的光芒,冰雪与火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美丽却致命的光幕。苒苒的修为本就不如西烨,再加上连日修炼损耗了本源,渐渐落入了下风。西烨的冰火长枪一次次逼近她的要害,若不是她凭借着灵活的身法躲闪,早已受伤。
朴水闵与十二月亮女看得心惊胆战,却又帮不上忙——她们的修为与西烨相差太远,贸然上前只会拖苒苒的后腿。就在这时,一道蓝光突然从天际落下,化作一个身着蓝色铠甲的人鱼战士,手中握着一把三叉戟,挡在了苒苒身前:“公主,我们来了!”
苒苒愣了愣,抬头望去,只见十几个人鱼战士从天而降,个个身着蓝色铠甲,手持三叉戟,眼神坚定。为首的人鱼战士正是人鱼帝国的大将军,也是她的青梅竹马——澜。
澜转身看向苒苒,眼中满是担忧:“公主,我们收到您的消息,便立刻赶来了。您放心,有我们在,没人能伤害您!”
西烨见突然出现的人鱼战士,顿时皱起眉头:“好啊,果然私藏了逆党!今日我便将你们一网打尽!”说着,他便要再次动手。
“西烨,住手!”一道威严的声音突然传来。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帝俊身着紫金玄衣,带着四大守护者从天而降。他看着殿外的对峙,褐金深瞳中满是怒意:“西烨,谁让你私自带人来广寒宫的?”
西烨见帝俊来了,顿时收敛了气焰,躬身道:“陛下,臣是听闻月神公主私藏人鱼帝国的逆党,才来捉拿的,也是为了火焰帝国的安危啊!”
“一派胡言!”帝俊厉声喝道,“人鱼帝国是我火焰帝国的盟友,何来‘逆党’之说?你分明是受人挑唆,故意来找苒苒的麻烦!”他转身看向澜,语气缓和了几分,“澜将军,今日之事是一场误会,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澜微微躬身:“陛下明察。我们只是奉公主之命,送些深海冰魄来,并无他意。”
帝俊点点头,转身看向西烨,语气带着几分警告:“西烨,念在你是四大守护者之一,今日之事我便不与你计较。但你记住,若是再敢私自找苒苒的麻烦,休怪我不念旧情!”
西烨不敢多言,只好躬身应道:“是,陛下!”
帝俊又看向苒苒,见她脸色苍白,气息虚弱,心中泛起一阵刺痛:“苒苒,你受伤了?我带你回神殿疗伤吧。”
苒苒摇摇头,语气冷淡:“不必了,陛下。我广寒宫虽清冷,却也有疗伤的药材。陛下还是管好您的人,别再让他们来打扰我了。”说完,她便转身走进了广寒宫。
帝俊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中泛起一阵烦躁。他知道,苒苒对他的误会越来越深,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而此时的太阳神殿寝殿内,易阳欣儿正焦急地等待着西烨的消息。见西烨狼狈地回来,她顿时皱起眉头:“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去捉拿苒苒私藏逆党的证据吗?怎么空手回来了?”
西烨将帝俊阻拦之事说了一遍,易阳欣儿听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帝俊竟然还护着她!”她抬手将桌上的花瓶扫落在地,碎片四溅,“好,既然西烨你不行,那我就亲自出手!我倒要看看,帝俊还能护着她多久!”
她转身看向窗外,望着广寒宫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苒苒妹妹,这可是你逼我的。你若安安分分待在冰岛,我还能让你多活几日。可你偏要和我争,那便休怪我心狠了。”
广寒宫内,苒苒正靠在冰玉床上,澜将军正用深海冰魄为她疗伤。深海冰魄散发着淡淡的蓝光,缓缓修复着她受损的本源。苒苒看着澜,眼中满是感激:“澜,谢谢你赶来救我。”
澜摇摇头,语气坚定:“公主,您是人鱼帝国的十七公主,我们绝不会让您受委屈。若是火焰帝国容不下您,您便回人鱼帝国,父王和族人都会保护您的。”
苒苒看着澜眼中的坚定,心中泛起一阵暖意。她摇摇头:“澜,我不能回去。我既然来了这里,就没打算再回头。易阳欣儿的欺辱,帝俊的负心,我都要一一讨回来。”
她抬手握住雪缇仙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澜,帮我准备些修炼用的晶石。我要尽快将《寒极真诀》修炼成功,只有变得更强,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
澜看着她眼中的坚定,知道劝不动她,只好点头应道:“好,公主。我们会全力支持您的。”
窗外的风雪依旧,广寒宫的灯光在风雪中摇曳。苒苒知道,前路必定充满荆棘与凶险,但她不会再退缩,不会再软弱。她要在这太阳焰星,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让所有欺辱过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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