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时空女神辛德瑞拉公主刚从睡梦中醒来,便见月神嫦曦已驭起那柄寒光凛凛的雪花神剑天琊,随即又拔开了她那把诛神弓,金色的弓弦上并排搭着三支同样泛着金光的箭羽。只听“咻咻咻”三声,三支金箭破空而出,直直对准了远处太阳车上那对正亲昵依偎、周身光芒耀眼的身影,太阳神帝俊与天后羲和。直到金箭将至,帝俊与羲和才猛然回转身,仓促间运力对抗这突如其来的诛神之箭。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恰好被清醒着的辛德瑞拉公主尽收眼底,她心头猛地一跳,周遭的气氛也瞬间变得微妙起来,不由得暗自感慨:“这恋爱脑,可真是要命!”只是无人知晓,此刻帝君帝俊的心中究竟是何滋味,在他心底,爱人与情人,到底各占着怎样的份量。
宇宙纪年的晨曦总是带着鸿蒙初开的混沌感,伽诺城的天际线还浸在墨蓝里,唯有太阳神殿的鎏金穹顶先一步捕捉到星子褪尽前的最后一缕微光。寒沁阁的玉阶上凝着昨夜的霜花,月神嫦曦苒苒立在沁寒殿的飞檐下,白裙的裙摆在晨风里漾开细碎的雪光——那布料似用曜雪玥星的万年冰丝织就,裙角绣着十二朵银线月光花,每一片花瓣都随着她的呼吸微微翕动。她身侧的朴水闵捧着暖炉,熹黄色的宫装领口沾了点霜,却不敢拂去,只垂着眼看自家主子手中的雪花神剑天琊。
那剑通体泛着冷玉般的光泽,剑脊处嵌着七颗碎月晶石,此刻正随着苒苒的指尖颤动,在她腕间映出淡紫色的光晕。她的发鬓间斜插一支银月钗,钗头的珍珠垂到眉梢,衬得那双总是含着水汽的眼眸愈发清亮。“水闵,”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落在梅瓣上的雪,“你说,太阳神殿的朝露,是不是也带着火味儿?”
朴水闵抿了抿唇,刚要回话,却见苒苒已抬手拔开了背上的诛神弓。那弓身是用无尽海的玄冰铁打造,弓梢雕刻着衔月的玉免,此刻被她握在手中,弓弦竟自动绷紧,三支鎏金箭羽不知何时已搭在上面——箭镞处流转着北斗七星的纹路,那是苒苒以自身本源之力炼化的星月箭。
远处的天际已泛起鱼肚白,太阳车的轱辘碾过云层,发出金石相击的声响。帝俊立在车辕旁,紫金玄衣的广袖被晨光染成琥珀色,麒麟长臂上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他身侧的易阳欣儿正仰头笑着,红色宫装的裙摆扫过车板上的火焰纹,火翅在她身后展开半幅,像两簇流动的丹霞。“帝君你看,”她伸手抚过帝俊的袖角,指尖带着点电火的微麻感,“今日的霞光里竟有金乌纹,定是先祖在护佑我火羲一脉。”
帝俊垂眸看她,褐金深瞳里映着她鬓边的金冠,唇角的弧度比往日柔和了些:“欣儿的火眼,总能看见旁人看不到的景致。”他抬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指尖刚触到她的发簪,忽觉眉心一紧——那是雷电系魔法修炼者独有的预警。
“咻——咻——咻——”
三支金箭破空的声响划破晨曦,箭尾的白羽在空气中划出三道银线。易阳欣儿最先反应过来,火翅猛地完全展开,周身瞬间燃起赤红色的火焰,将帝俊护在身后。“何方妖孽!”她凤眼一挑,方唇抿成冷硬的线条,火媚术下意识地发动,双瞳中泛起流转的火光。可那箭似有灵性,竟绕过火焰直逼帝俊面门。
帝俊眉头一蹙,周身紫金玄气暴涨,左手捏诀,雷鸣掌的电光在掌心凝聚成网。“嘭!”第一支箭撞上电网,化作漫天星屑;他旋身侧踢,雷神腿带起的劲风将第二支箭扫偏,箭镞擦着他的玄衣飞过,在衣摆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焦痕。第三支箭却忽然转向,直冲向易阳欣儿的侧腰——苒苒的箭,从不会真的伤他。
“欣儿小心!”帝俊长臂一伸,将易阳欣儿揽到怀中,同时右手握住腰间的雷锋剑剑柄,剑光一闪,第三支箭已被劈成两半,箭羽落在车板上,化作两瓣冰晶。
沁寒殿的飞檐下,苒苒看着那对相拥的身影,指尖的天琊剑微微颤抖。朴水闵扶住她的胳膊,低声道:“公主,寒风吹得紧,回殿吧。”苒苒没有动,只是望着太阳车的方向,白裙上的月光花在晨光里渐渐失了光泽。
不远处的时空神殿里,辛德瑞拉刚推开窗,便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指尖的时空沙漏还在流转,琉璃色的沙子映出寒沁阁的白影与太阳车的红光,不由得轻叹了口气。这宇宙间的情事,竟比时空乱流还要缠人——帝俊方才揽住欣儿的手,指节分明,可她分明看见,他劈箭时的眼神,掠过那道玄衣上的焦痕,带着点说不清的怅然。
太阳车继续前行,晨光终于铺满伽诺城的每一寸宫墙。易阳欣儿靠在帝俊肩头,指尖轻抚他衣摆的焦痕:“帝君,那箭上有星月气息,定是月神妹妹……”帝俊打断她,广袖拂过车板,将冰晶碎片拢入掌心:“晨露重,莫说这些。”他握紧掌心的冰晶,那凉意透过皮肤,竟让他想起昨夜广寒宫的月光——苒苒总爱坐在桂树下,用指尖接那些落下来的月光,说那是曜雪玥星的思念。
寒沁阁的霜花渐渐化了,苒苒转身回殿,天琊剑的寒光在她身后敛入剑鞘。朴水闵跟着她,听见她轻声道:“水闵,把那坛‘碎月酿’取出来吧,今日的晨光,该配点凉酒。”
辛德瑞拉指尖的时空沙漏还在缓缓流转,琉璃色的沙粒坠落在银质底座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极了昨夜广寒宫桂树下落的露珠。她立在时空神殿的雕花窗前,蓝绿色的衣裙被晨风吹得微微扬起——那裙摆上绣着流转的星轨,裙角坠着细小的月光石,走动时便泛着粼粼的光,仿佛将一片星河披在了身上。
她望着太阳车远去的方向,又转头看向寒沁阁那抹渐隐的白影,眉梢轻蹙。方才那三支金箭破空时,她分明看见苒苒眼底闪过的不是恨,是碎在晨光里的委屈,像曜雪玥星上被暖阳融了一角的冰湖。而帝俊劈箭时的迟疑,欣儿护在他身前时那抹不易察觉的紧张,都被她这双能看透时空褶皱的眼睛尽收眼底。
“情爱这东西,倒是比时空乱流还难梳理。”她轻声自语,抬手抚过窗沿上凝结的晨露。指尖刚触到那冰凉的水珠,眼前的景象便微微晃动——她竟不小心触动了时空回溯的微光,昨夜的寒沁阁在眼前缓缓浮现:苒苒坐在桂树下,手里捧着半块冰魄玉,朴水闵蹲在她脚边,正替她掖紧裙摆。“公主,帝君今夜怕是又在火宫殿了。”朴水闵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易阳公主遣人送了新酿的‘火髓酒’,说要陪帝君看星象。”
苒苒没说话,只是将冰魄玉贴在脸颊上,白裙的裙摆扫过落在地上的桂花瓣。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道:“星象有什么好看的?太阳焰星的星星,都带着火味儿,烧得人眼睛疼。”她顿了顿,指尖划过冰魄玉上的纹路,“还是曜雪玥星的星星好,凉丝丝的,能映出人的影子。”
眼前的回溯景象渐渐淡去,辛德瑞拉收回手,指尖还留着晨露的凉意。她转身走到神殿中央的时空镜前,镜面泛着幽蓝的光,映出她蓝绿色的裙摆在光线下流转的色泽。镜中忽然闪过一道微光,竟是帝俊的身影——他已回到太阳神殿的卧龙大殿,正坐在鎏金椅上,指尖捻着那片被劈碎的冰晶箭羽。易阳欣儿站在他身侧,正亲手为他斟酒,火翅在身后轻轻扇动,带起暖融融的风。“帝君在想什么?”欣儿的声音柔得像团火,“莫不是还在恼月神妹妹?”
帝俊将冰晶箭羽放在掌心,任由那凉意透过皮肤渗入血脉。“她性子向来执拗。”他淡淡开口,褐金深瞳里映着殿中跳动的烛火,“只是这箭上的力道,比去年弱了三成。”
欣儿执壶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笑意:“妹妹许是近日修炼耗了心神。说起来,她那诛神弓乃是北斗仙木所制,若真要伤人,怕是……”
“她不会伤我。”帝俊打断她,指尖轻轻摩挲着冰晶的棱角,“她只是……想让我看看,寒沁阁的晨露,比太阳神殿的朝露更凉些。”
时空镜中的景象渐渐模糊,辛德瑞拉抬手拂过镜面,幽蓝的光在她掌心散开。她走到殿外的回廊上,蓝绿色的裙摆拂过栏杆上的雕花,月光石的光泽与晨光交织在一起。远处的广寒宫方向,隐约传来桂树摇晃的声响,想来是苒苒又在凭栏眺望了。而太阳神殿的方向,火宫殿的炊烟已袅袅升起,带着火髓酒的醇厚香气,漫过伽诺城的宫墙,与寒沁阁飘来的淡淡桂花香,在半空中缠成了一团,分不清是暖是凉。
辛德瑞拉沿着时空神殿的玉阶缓步而下,蓝绿色裙摆上的星轨纹路随着脚步起伏,像把揉碎的银河踩在了脚下。晨露打湿了阶边的青苔,她走得极缓,指尖偶尔拂过廊柱上雕刻的日月图腾——那些图腾是宇宙初开时便有的印记,此刻却像在无声诉说着殿宇内外的纠缠。
转过拐角时,恰好撞见弄玉端着鎏金托盘从偏殿出来,托盘上放着两只玉杯,杯沿还凝着细密的水珠。“辛德瑞拉殿下。”弄玉屈膝行礼,鬓边的赤玉簪随着动作轻晃,“天后娘娘让奴婢送些‘凝露饮’去寒沁阁,说是……给月神妹妹润润喉。”
辛德瑞拉的目光在玉杯上稍作停留。那饮品泛着琥珀色的光,杯壁上隐约有火纹流转,分明是用太阳焰星的火晶果熬制的,带着灼人的暖意。她轻轻颔首:“天后有心了。”待弄玉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她才继续往前走,心里却清楚——苒苒案头常放的,从来都是曜雪玥星的冰泉泡的雪顶茶,那火晶果的暖,怕是入不了她的喉。
行至广寒宫的地界,桂花香忽然浓了起来。辛德瑞拉抬头,看见朴水闵正站在宫门前的老桂树下,手里捧着件月白色的披风。“辛德瑞拉殿下。”朴水闵的声音带着点倦意,熹黄色的衣袖上沾了些桂花瓣,“我家公主昨夜没睡好,这会儿正倚在窗边看雪呢。”
辛德瑞拉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沁寒殿的窗棂后,果然立着那抹熟悉的白影。苒苒的侧脸映在冰花凝结的窗纸上,发间的银月钗斜斜地插着,像是忘了整理。她手里握着那柄天琊剑,指尖在剑脊的碎月晶石上反复摩挲,不知在想些什么。
“殿下要进去坐坐吗?”朴水闵轻声问。
辛德瑞拉摇了摇头,蓝绿色的裙摆扫过地上的落桂:“不必了,我只是路过。”她转身时,瞥见窗后的苒苒忽然抬手,将天琊剑抱在怀里,像抱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风吹过殿角的铜铃,叮当声里,隐约传来苒苒极轻的叹息,比桂花瓣落地的声音还要轻。
回到时空神殿时,沙漏里的琉璃沙已流了大半。辛德瑞拉走到殿中央的星盘前,指尖在盘上的北斗七星纹路上一点,星盘忽然亮起微光,映出太阳神殿卧龙大殿的景象——帝俊正站在殿外的露台上,手里握着那片冰晶箭羽,褐金深瞳望着广寒宫的方向,紫金玄衣的广袖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身后,易阳欣儿的身影在殿门处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没上前,只是抬手拢了拢鬓边的金冠,火翅的光影在地面上拉得很长。
辛德瑞拉望着星盘里的景象,指尖在星轨上轻轻划动。时空的齿轮还在缓缓转动,谁也不知道下一刻,那抹暖阳与冷月的光影,会在伽诺城的天际,织出怎样的纹路。她拿起案上的琉璃盏,斟了半盏时空泉水,泉水里映着自己蓝绿色的裙摆,像映着一片永远不会起波澜的星河。
午后的阳光透过时空神殿的琉璃窗,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辛德瑞拉正坐在星纹石案前,指尖轻触着案上的时空罗盘——那罗盘的指针忽快忽慢地转动,针尖凝聚的微光里,隐约能看见寒沁阁的回廊上,朴水闵正扶着苒苒缓步而行。
她蓝绿色的裙摆铺在石案边,裙上绣的星轨纹路在阳光下流转,像有细碎的星光在布料间跳跃。“这罗盘倒是比我还心急。”她轻笑一声,抬手将罗盘合上,却见殿外的风忽然卷起几片桂花瓣,打着旋儿落在窗台上——那花瓣带着淡淡的凉意,显然是从广寒宫的方向飘来的。
起身走到殿外,伽诺城的风里混杂着两种气息:太阳神殿方向传来的火髓酒的醇厚,和广寒宫飘来的冰泉茶的清冽。远处的卧龙大殿前,帝俊的四大守护者正侍立在阶下——刺猬家族的兀神医捧着药箱,大犬王座的商士奥主罗兰奥低头整理着袖角,冰火麒麟王子西烨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白红两色,鹰族首领秦弘基则仰头望着天空,似在观察风向。辛德瑞拉知道,这是帝俊要出殿的征兆。
果然,片刻后,紫金玄衣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处。帝俊没有走向火宫殿,也没有乘太阳车,只是沿着宫道缓步而行,褐金深瞳望着广寒宫的方向。他的指尖还捻着那片冰晶箭羽,阳光透过箭羽的棱角,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苒苒白裙上绣的月光花。
行至中途,却见易阳欣儿带着侍女弄玉和端怀迎面走来。她红色的宫装在阳光下像团流动的火焰,火翅半展着,金冠上的珠翠随着脚步轻晃。“帝君要去哪?”她走上前,指尖自然地想去挽帝俊的袖角,却在触到他玄衣上的冰晶凉意时,指尖微微一顿。
帝俊侧身避开,将冰晶箭羽收进袖中:“去寒沁阁看看。”他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易阳欣儿的凤眼眨了眨,随即又扬起笑:“妹妹近日许是闷得慌,我正让弄玉备了她爱吃的冰晶糕,不如一同去?”她说着,示意弄玉捧上食盒——那食盒是赤金打造的,盒盖上雕刻着烈焰独角兽的图腾,与苒苒素日里用的冰玉食盒截然不同。
帝俊没有应,只是继续往前走。易阳欣儿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火翅轻轻扇动了一下,带起的风将她鬓边的一缕碎发吹到颊边。弄玉低声道:“娘娘,要不……奴婢先把糕点送回火宫殿?”
“不必。”易阳欣儿抬手将碎发别回耳后,方唇抿成一抹冷峭的弧度,“月神妹妹既爱冰食,这赤金盒盛着,倒能让糕点凉得慢些。”
时空神殿的回廊上,辛德瑞拉望着那道紫金身影渐渐走向寒沁阁的方向,又看了看立在原地的易阳欣儿,轻轻叹了口气。她抬手接住一片从广寒宫飘来的桂花瓣,花瓣上还带着点湿意,像是沾了苒苒窗前的晨露。
“情爱这东西,从来不是‘该与不该’,而是‘想与不想’。”她对着花瓣轻声自语,转身回殿时,蓝绿色的裙摆扫过栏杆,裙角的月光石与阳光下的桂花瓣相触,竟发出一声极轻的脆响,像时空齿轮转动时,不小心漏出的一句私语。
风过伽诺城时,辛德瑞拉正站在时空神殿的飞檐下,蓝绿色裙摆被吹得扬起一角,裙上星轨纹路里的月光石,在午后阳光里碎成点点银辉。她望着寒沁阁方向——帝俊的紫金玄衣已落在沁寒殿的玉阶前,而易阳欣儿带着赤金食盒,竟也跟到了偏殿门口。
寒沁殿的门半掩着,朴水闵正蹲在廊下擦拭苒苒的诛神弓,熹黄色衣袖沾了些弓弦上的霜尘。见帝俊走来,她慌忙起身行礼,眼角却瞥见殿内窗棂后,那抹白裙身影僵了一瞬。
“妹妹在吗?”帝俊的声音穿过门扉,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和。殿内没应声,只有冰泉茶在案上微凉的轻响。他推开门时,正撞见苒苒将一碗冰粥往案下藏——那粥是用曜雪玥星的雪莲子熬的,碗沿还凝着细霜。
“躲什么?”帝俊走到案前,褐金深瞳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苒苒垂着眼,白裙裙摆绞在指尖:“帝君不是该在火宫殿陪……”话没说完,却见他从袖中取出那片冰晶箭羽,放在案上的冰粥碗边。
“这箭力道弱了。”他指尖轻叩箭羽,“下次要射,记得用北斗星力淬箭。”
苒苒猛地抬头,眼底的水汽撞进他深瞳里。恰在此时,易阳欣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妹妹瞧我带了什么?”她掀帘而入,赤金食盒在手中晃出微光,“知道你爱凉食,特意让御膳房做了冰晶糕。”
食盒打开时,却见里面的糕点已化了大半——赤金盒身聚热,哪能存住凉意?易阳欣儿的笑僵在脸上,火翅下意识地收拢了些。
辛德瑞拉在时空神殿的高处看着这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廊柱上的星纹。她看见苒苒忽然起身,将案上的冰粥推到易阳欣儿面前:“姐姐若不嫌弃,尝尝这个吧。雪莲子熬的,比冰晶糕更解燥。”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殿内凝滞的空气松了松。
帝俊的唇角似乎动了动,指尖在冰晶箭羽上划了道浅痕。易阳欣儿望着碗里的冰粥,火翅的光晕柔和了些:“妹妹有心了。”
风又起时,辛德瑞拉转身回殿。蓝绿色裙摆扫过阶上的桂花瓣,她忽然想起昨夜时空镜里的景象——苒苒对着月亮许愿,说愿伽诺城的风,能吹暖寒沁阁的霜,也能吹凉火宫殿的热。
此刻殿内的冰粥冒着白汽,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三人之间,像把时光拉成了条温柔的线。辛德瑞拉拿起案上的时空罗盘,指针在“寒沁阁”与“火宫殿”之间轻轻晃动,最终停在了中点。她笑了笑,将罗盘合上——有些故事,本就该在风里慢慢酿。
伽诺城的暮色来得比别处慢些,夕阳把太阳神殿的鎏金瓦檐染成蜜色时,辛德瑞拉正坐在时空神殿的星纹栏杆上,蓝绿色裙摆垂到阶下,裙角的月光石随着晚风轻轻晃,像把银河的碎片撒在了石面上。她望着寒沁殿的方向,那里的窗棂已亮起了冰玉灯——那灯光是淡蓝色的,比太阳神殿的烛火柔和许多,透过窗纸,能看见苒苒和朴水闵整理十二月亮女送来的腊梅的身影。
方才寒沁殿里的那碗冰粥,终究是被三人分着吃了。辛德瑞拉透过时空的微光看得清楚:苒苒用的是自己素日里的冰玉勺,帝俊拿了她手边的银筷,而易阳欣儿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接过了朴水闵递来的竹匙。赤金食盒里化了的冰晶糕被放在了案角,后来被朴水闵拿去给了廊下的小兽,那小兽舔着糕屑时,尾巴尖上竟沾了点火翅的金粉——想来是易阳欣儿方才站在廊下时,火翅不小心扫落的。
“倒是比时空乱流还绕。”辛德瑞拉轻笑一声,抬手接住一片被风吹来的腊梅花瓣。花瓣上带着点冰泉的湿气,她指尖轻轻一捻,眼前忽然闪过帝俊离开寒沁殿时的模样:他走在前面,紫金玄衣的广袖在风中摆着,易阳欣儿跟在他身侧,红色宫装的裙摆偶尔会碰到他的袖角,却又很快错开。走到分岔路口时,帝俊忽然停下脚步,褐金深瞳望了眼寒沁殿的冰玉灯,对易阳欣儿道:“你回火宫殿吧,我去卧龙大殿处理些事。”
易阳欣儿的火翅轻轻颤了颤,随即点头:“帝君早些歇息,我让端怀把温好的火髓酒送过去。”她说着,转身时,指尖在袖中攥紧了——方才在寒沁殿,她看见苒苒案上放着支银月钗,钗头的珍珠与帝俊袖中偶尔露出的冰晶箭羽,竟有着同样的光泽。
此刻的卧龙大殿里,帝俊正坐在鎏金椅上,指尖摩挲着案上的雷峰剑。四大守护者侍立在殿内,兀神医低声道:“帝君,您近日气息有些乱,怕是……”话没说完,便被帝俊抬手打断:“无事。”他的目光落在窗外,那里的夜空已缀上了星子,最亮的那颗,正对着广寒宫的方向——那是北斗七星里的瑶光星,苒苒说过,那是她在曜雪玥星的本命星。
时空神殿的风渐渐凉了,辛德瑞拉起身回殿,蓝绿色裙摆扫过栏杆上的腊梅花瓣。殿中央的时空镜忽然泛起微光,映出广寒宫的桂树下,苒苒正仰着头看星子,朴水闵站在她身后,替她披上了件银狐披风。“公主,您看那颗瑶光星,比往日亮些呢。”朴水闵轻声道。苒苒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桂叶,叶尖的露珠落在她手心里,凉丝丝的,像极了今早帝俊指尖的冰晶箭羽。
辛德瑞拉望着镜中的景象,指尖在镜面上轻轻划了道弧线。时空的齿轮还在转,寒沁殿的冰玉灯与太阳神殿的烛火,在伽诺城的夜色里遥遥相对,像两颗互相凝望的星子。她拿起案上的琉璃盏,斟了半盏时空泉水,泉水里映着窗外的星子,也映着她蓝绿色的裙摆,像一片被时光温柔守护的星河。
夜色渐深,伽诺城的宫墙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光。辛德瑞拉立于时空神殿的露台之上,蓝绿色的衣裙被夜风吹得如流水般起伏,裙上绣的星轨纹路在月光里愈发清晰,仿佛真的有星辰在布料间流转。她抬眼望向天际,北斗七星已升至中天,瑶光星的光芒透过云层,正好落在广寒宫的桂树梢头。
寒沁殿的冰玉灯还亮着。辛德瑞拉指尖微动,时空的帷幕在眼前悄然掀开一角——苒苒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星象图,朴水闵蹲在脚边,替她将暖炉塞进裙裾。“公主,方才鹰族的秦首领遣人送了消息,说帝君在卧龙大殿翻查旧日的星轨记录呢。”朴水闵轻声道,“听说……还找了兀神医问曜雪玥星的寒症调理方子。”
苒苒翻书的指尖顿了顿,书页上的北斗星图被月光照得透亮。她没回头,只是轻声道:“他向来关心三界星象,许是为了下月的祭天仪式。”话虽如此,眼底却悄悄爬上一丝暖意,像冰泉下藏着的流萤。
而卧龙大殿内,帝俊确实正对着星象图凝神。案上摊着数十卷古籍,其中一卷《曜雪玥星风物志》被翻得卷了边。兀神医站在案侧,低声讲解:“月神殿下的本源属寒,若长期居于太阳焰星,需用极北冰蚕绒混着雪莲绒做衣料,再以北斗七星的晨露煎茶,方能调和体内寒气。”帝俊指尖在书页上的“冰蚕绒”三字上轻叩,褐金深瞳里映着烛火的光:“你即刻去备。”
此时,火宫殿的烛火也未熄灭。易阳欣儿坐在梳妆台前,弄玉正为她卸下发间的金冠。镜中的红衣女子望着自己鬓边的火纹花钿,忽然轻声道:“端怀呢?让她把我那盒‘赤焰珠’拿来。”端怀应声捧来锦盒,里面的赤焰珠在烛火下泛着红光——那是她以本源之火炼化的宝珠,能暖身驱寒。“明日送去寒沁阁,”易阳欣儿道,“就说……是我寻来的暖身物件。”弄玉愣了愣:“娘娘,那可是您炼了三年的……”“无妨。”易阳欣儿打断她,指尖抚过宝珠的温热,“她身子弱,总比放在匣子里蒙尘好。”
时空神殿的露台上,辛德瑞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抬手接住一滴从桂树上滴落的夜露,露水里映着三处灯火:寒沁殿的冰玉灯透着清冽,卧龙大殿的烛火带着沉凝,火宫殿的暖光裹着温软。这三界的情事,原也不是非黑即白的纠缠,倒像这夜露里的光,你中有我,我中藏你。
夜风渐缓,她转身回殿,蓝绿色的裙摆扫过露台的青苔,留下浅浅的痕迹。殿内的时空沙漏还在流转,琉璃沙粒坠落在底座上,声响轻缓,像在为这夜色里的心事,打着温柔的节拍。
天快亮时,伽诺城的雾气漫过了时空神殿的玉阶。辛德瑞拉推开殿门,蓝绿色的裙摆沾了些湿意,裙上星轨纹路上的月光石,在熹微的晨光里泛着濛濛的光。她望着寒沁阁的方向,那里的冰玉灯刚熄,窗棂后隐约有白影晃动——想来苒苒是要起身练剑了。
果然,片刻后,寒沁殿前的空地上便扬起了雪色剑光。苒苒的天琊剑在晨雾里划出冷冽的弧线,白裙的裙摆扫过结着薄冰的地面,带起细碎的冰晶。朴水闵站在廊下,手里捧着件银狐披风,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天色——昨夜帝俊遣兀神医送来的冰蚕绒布料就放在殿内的案上,布料上还压着张字条,字迹是帝俊惯有的遒劲:“寒沁风烈,裁件外衫。”
而卧龙大殿的方向,此刻正有两道身影往寒沁阁走。辛德瑞拉眯眼望去,是易阳欣儿的侍女端怀,手里捧着那盒赤焰珠,身后跟着个捧着食盒的小太监。端怀走到寒沁阁廊下时,恰好撞见苒苒收剑,忙屈膝行礼:“月神妹妹,我家娘娘让奴婢送些暖身的物件来。”她说着打开锦盒,赤焰珠的红光在晨雾里散开,倒添了几分暖意。
苒苒的指尖还沾着剑上的霜气,看着那盒珠子,轻声道:“替我谢过姐姐。”朴水闵刚要接过锦盒,却见端怀又指了指小太监手里的食盒:“娘娘说妹妹练剑耗力,让御膳房做了些温软的芙蓉糕,配着热牛乳吃正好。”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金乌鸟的啼鸣——是帝俊的太阳车要出巡了。苒苒抬头望去,晨光里,紫金玄衣的身影立在太阳车旁,褐金深瞳似乎往寒沁阁的方向瞥了一眼,随即转身踏上了车辕。车帘放下时,辛德瑞拉分明看见,车辕的扶手上,挂着件半新的冰蚕绒外衫,领口绣着朵极淡的月光花。
端怀看着太阳车远去的方向,低声对朴水闵道:“昨夜我家娘娘熬到半夜,亲手把赤焰珠的寒气调得温和了些,说怕伤着妹妹的身子。”朴水闵抿了抿唇,将锦盒抱在怀里:“我家公主今早练剑时,特意绕开了殿外那棵桂树——怕落花香扰了火宫殿的清净。”
辛德瑞拉站在时空神殿的台阶上,听着这两句低声对话,轻轻笑了。晨雾渐渐散了,阳光穿过云层,把寒沁阁的冰蚕绒布料、火宫殿的赤焰珠,还有太阳车扶手上的月光花,都镀上了层暖光。她转身回殿时,蓝绿色的裙摆拂过阶上的露珠,露珠里映着三处的光影,像被时光揉碎的星子,温柔地落在了伽诺城的晨光里。
午后的阳光透过时空神殿的琉璃窗,在地面织就一张流动的光网。辛德瑞拉正对着星盘轻捻指尖,蓝绿色衣裙的下摆垂落在星盘边缘,裙上绣着的北斗星轨与盘中星图隐隐呼应,月光石的碎光随着她的动作落在案上的古籍上——那是她今早从时光阁翻出的《伽诺城纪年》,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三百年前太阳焰星与曜雪玥星的初遇。
殿外忽然传来羽翼振翅的轻响,是鹰族首领秦弘基的信使。那只玄色苍鹰落在露台的栏杆上,脚上系着一卷紫金帛书。辛德瑞拉展开帛书,帝俊的字迹力透纸背:“寒沁阁桂树将枯,遣冰火麒麟西烨携万年冰髓往救。”她指尖抚过“桂树”二字,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那棵桂树是苒苒初嫁时,从曜雪玥星移栽来的,如今枝叶渐黄,怕不只是水土不服。
正思忖间,时空镜忽然泛起涟漪。镜中映出寒沁阁的庭院:西烨正将冰髓注入桂树根下,冰火麒麟的白鳞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而苒苒立在廊下,白裙裙摆扫过阶上的落叶,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帕子。朴水闵站在她身侧,轻声道:“公主,方才火宫殿遣人来,说天后娘娘亲手绣了件枫叶纹的披风,让您去取。”
苒苒望着桂树新发的嫩芽,摇了摇头:“你去替我谢过姐姐,就说我今日有些倦了。”话音刚落,却见帝俊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紫金玄衣的广袖上沾着些晨露,想来是刚从太阳神殿过来。“桂树活了?”他走到苒苒身边,褐金深瞳落在她微蹙的眉尖上,“西烨说,需用月光石磨粉拌着冰髓浇灌,方能根除。”
苒苒抬眼望他,眼底的水汽像要凝成霜:“帝君倒比我上心。”话里带了点嗔意,却没再后退。帝俊伸手,替她拂去鬓边沾着的桂花瓣:“你既爱这树,我自然要护着。”指尖的温度透过发丝传来,苒苒的耳尖悄悄红了。
此时时空镜的画面一转,火宫殿的暖阁里,易阳欣儿正对着铜镜试穿新制的赤凤袍。弄玉捧着那件枫叶披风进来,轻声道:“娘娘,月神妹妹没过来。”易阳欣儿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火翅在身后轻轻扇动:“无妨,她许是真倦了。”她拿起披风,指尖抚过上面绣得栩栩如生的枫叶——每一片叶尖都缀着颗细小的赤焰珠,是她昨夜挑灯绣的。“你送去寒沁阁吧,就说……天凉了,总得有件挡风的。”
时空神殿内,辛德瑞拉将镜中景象尽收眼底。她合上《伽诺城纪年》,书页间飘落一片干枯的桂花,想来是三百年前夹进去的。阳光穿过书页的缝隙,在蓝绿色的裙摆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把时光的碎片,都绣进了这温柔的午后里。她抬手将桂花放回书中,轻声自语:“情之一字,原是能让烈焰融冰,寒月生暖的。”
殿外的风拂过桂树梢,新抽的嫩芽在阳光下舒展,而寒沁阁的廊下,帝俊正弯腰拾起苒苒落在地上的帕子,帕角绣着的银月,恰好映着他袖上的金乌图腾,在光影里融成一片。
暮色像融化的墨汁,渐渐晕染了伽诺城的天际。辛德瑞拉凭栏而立,时空神殿的琉璃窗映着她蓝绿色的身影,裙上星轨纹路上的月光石,正随着最后一缕霞光流转,像是把将熄的星辰都拢进了衣褶里。她望着寒沁阁方向,那里的桂树新抽的嫩芽在晚风里轻晃,树影下,苒苒的白裙与帝俊的紫金玄衣交叠着,像一幅被时光浸软的画。
方才她透过时空的缝隙看见,帝俊替苒苒拾起帕子后,竟蹲下身,用指尖拂去她裙角沾着的泥点。苒苒愣在原地,白裙的裙摆微微颤抖,像被风吹动的雪。朴水闵识趣地退到廊柱后,手里还捧着易阳欣儿遣弄玉送来的枫叶披风——那披风上的赤焰珠在暮色里泛着暖光,与寒沁阁的凉意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在这片刻的寂静里。
“帝君……”苒苒的声音轻得像桂花瓣落地,“火宫殿的姐姐……”
帝俊起身时,褐金深瞳里映着她的脸:“欣儿那边,我会说。”他抬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指尖划过她耳尖的银月钗,“你这钗子松了,回头让朴水闵重绾。”
而此刻的火宫殿,易阳欣儿正坐在窗前,看着弄玉捧回的空食盒——那是她让端怀送去的冰糖雪梨羹,苒苒竟一点没动。弄玉低声道:“娘娘,寒沁阁的桂树下,帝君正陪着月神妹妹看星子呢。”易阳欣儿拿起案上的火髓酒,倒了半盏,却没喝,只是望着窗外的夜空。广寒宫的方向,瑶光星正亮得刺眼。
“星子有什么好看的。”她轻声自语,指尖在杯沿划了个圈,“太阳焰星的星星,从来都比别的地方亮。”可话虽如此,她却抬手让端怀取来纸笔,在宣纸上画了幅桂树图——画里的桂树开得繁盛,树下站着两个身影,一个红衣如火,一个白裙似雪,只是那红衣身影的脸,被她用墨点模糊了。
时空神殿的风渐渐凉了,辛德瑞拉转身回殿,蓝绿色的裙摆扫过栏杆上的夜露。殿内的时空沙漏还在流转,琉璃沙粒坠落在底座上,声响轻缓。她走到星盘前,指尖在瑶光星的位置轻轻一点,星盘上忽然亮起两道光:一道金红,一道银白,正缓缓向彼此靠近,却又在触碰到的前一刻,微微顿住。
“倒是比时空乱流还懂分寸。”她轻笑一声,拿起案上的琉璃盏,斟了半盏时空泉水。泉水里映着寒沁阁的星子,火宫殿的烛火,还有卧龙大殿里那卷摊开的《曜雪玥星风物志》。这三界的情事,原就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倒像这泉水里的光,你中有我,我中藏你,在时光里慢慢熬成了温柔的模样。
窗外的桂树又落了片叶子,恰好落在辛德瑞拉的裙摆上。她抬手拾起,叶尖还带着点晨露的凉意,像极了苒苒今早练剑时,剑上沾着的霜。
伽诺城的夜露开始凝结时,辛德瑞拉正坐在时空神殿的星纹石凳上,指尖轻叩着石桌上的琉璃盏。蓝绿色的裙摆铺在石凳边缘,裙角的月光石沾了些夜雾,在廊下烛火的映照下,泛着湿漉漉的光。她望着寒沁阁方向——那里的桂树下已没了人影,只有朴水闵正踮着脚,将一件紫金玄色的外衫搭在廊柱上,想来是帝俊方才落下的。
殿内的时空镜还亮着微光,映出卧龙大殿的景象:帝俊坐在鎏金椅上,面前摊着两卷书,一卷是《雷霆诀》的修炼心法,另一卷却是《曜雪玥星冰系法术札记》。他指尖在“冰魄凝心咒”的口诀上停顿,褐金深瞳里映着烛火,不知在想些什么。四大守护者中的冰火麒麟王子西烨侍立在侧,低声道:“帝君,月神殿下的冰系法术已臻化境,只是……”
“只是什么?”帝俊抬眼。
“只是她的本源图腾白鼠喜寒,长期居于太阳焰星,怕是会耗损心神。”西烨的鳞片在烛火下泛着白红两色,“属下听闻,曜雪玥星近日有千年一遇的‘月华灌顶’,若能让殿下回去待些时日……”
帝俊没应声,只是将那卷冰系札记合上,指尖在封面上摩挲——那封面是用曜雪玥星的冰蚕丝装订的,摸上去带着点凉意,像极了苒苒的指尖。
此时,时空镜的画面忽然转到火宫殿。易阳欣儿正对着铜镜卸妆,弄玉替她取下金冠时,不小心碰掉了鬓边的一支赤金簪。簪子落在地上,露出里面藏着的一张小像——画上是个白裙女子,正坐在桂树下翻书,眉眼间的温柔,竟与苒苒有七分相似。
“娘娘……”弄玉慌忙去捡,却被易阳欣儿拦住。她弯腰拾起簪子,指尖抚过画像上的桂树,轻声道:“这是去年中秋,我看见妹妹在广寒宫看书时画的。”她将簪子重新插回鬓边,火翅在身后轻轻扇动,“她总说,太阳焰星的桂树不如曜雪玥星的香,其实……只是少了点家乡的味道。”
时空神殿里,辛德瑞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指尖的琉璃盏微微晃动。夜风吹过殿角的铜铃,叮当声里,她仿佛听见寒沁阁的窗棂后,传来苒苒轻缓的翻书声——想来她此刻正对着那卷冰系札记,琢磨着新的法术。而卧龙大殿的烛火下,帝俊已唤来秦弘基,低声吩咐着什么,鹰族首领的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随即躬身退下。
辛德瑞拉起身走到露台上,蓝绿色的裙摆扫过栏杆上的夜露。远处的广寒宫方向,瑶光星的光芒愈发明亮,像是在为某段即将启程的旅程引路。她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桂花瓣,花瓣上还带着卧龙大殿的烛火暖意,和火宫殿的赤焰珠余温,在夜色里融成了一片温柔的光。
“原来情不是占有,是连她的故乡,都想替她护着。”她对着花瓣轻声自语,转身回殿时,时空镜里的景象已换作秦弘基驾驭着鹰族的飞舟,往曜雪玥星的方向飞去,舟上载着的,是帝俊亲笔书写的“月华灌顶”邀请函,和易阳欣儿连夜准备的、塞满了曜雪玥星特产的锦盒。
飞舟划破星河的刹那,寒沁阁的窗棂忽然亮了。苒苒握着朴水闵递来的邀请函,指尖抚过“帝俊”二字的笔锋,白裙上的月光花在烛火下微微发亮。远处火宫殿的方向,易阳欣儿正凭栏望着飞舟的光轨,弄玉捧着那盒特产,轻声道:“娘娘,月神妹妹见了这些,定会欢喜。”
欣儿笑了笑,火翅拂过廊下的夜露:“她本就该在曜雪玥星的月光里,自在些才好。”
时空神殿的露台上,辛德瑞拉望着飞舟消失在星河里,蓝绿色裙摆上的月光石与瑶光星遥相呼应。她抬手轻叩时空镜,镜中最后映出的,是帝俊立于卧龙大殿前,望着曜雪玥星方向的背影——他袖中,还藏着那片被苒苒射碎的冰晶箭羽,此刻正泛着柔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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