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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4章 179 我穿行过路口换乘各站停留

曦言公主月神嫦曦,小字苒苒,她的夫君是执掌烈日的太阳神帝俊。帝俊座下另有一位妻子,便是火羲公主天后羲和,闺名易阳欣儿,平日里总含笑唤苒苒“月神妹妹”。这日不知怎的,天空泼下淅淅沥沥的雨,苒苒独自走在雨里,泪珠儿混着雨珠儿滚下脸颊。冰凉的雨打在额角,寒风卷着湿意灌进广袖,她却浑不在意,只低着头一步步穿行过青石板铺就的路口,又在曾经与帝俊、欣儿歇脚的驿站旁停了停,雨丝缠得她鬓边的珠花微微颤动。

宇宙纪年的风,总带着些不真切的缥缈,可今日这雨,却实实在在地凉。铅灰色的云絮低低压在伽诺城上空,把太阳神殿的鎏金顶都染得黯淡了些。雨丝细得像纺车漏下的银线,织成一张朦胧的网,将卧龙大殿外的青石路浸得油亮,倒映着廊下挂着的宫灯,晕开一圈圈模糊的暖黄。

苒苒就走在这雨里。她身上那件白裙本似初雪裁就,此刻被雨打湿了大半,裙摆沉甸甸地坠着,贴在纤细的脚踝上,像落了一层化不开的霜。裙角绣着的银线月华纹,被雨水浸得愈发清晰,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倒比天上那躲起来的月亮更像回事。她鬓边插着支珍珠攒成的珠花,是去年帝俊寻遍东海鲛人珠给她做的,此刻雨丝缠在珠串上,每一颗都凝着水珠,风一吹,便簌簌地落,倒像是珠花自己在掉泪。

她走得慢,青石板上的水洼被踩得轻轻响,溅起的水花沾在她露在裙外的脚背上,凉得像冰。可她像是没知觉,眼帘垂着,长睫上挂着的雨珠儿颤巍巍的,要落不落。方才在寒沁阁,她听见殿门内的笑语了。是欣儿的声音,脆生生的,带着火羲公主特有的暖意:“帝俊哥哥,你看我这新得的火翎扇,是不是比上月苒苒妹妹带来的雪羽扇好看?”然后是帝俊的声音,低哑着,带着她熟悉的温和:“你喜欢便好。苒苒的扇子是冰魄做的,衬她;你的扇骨是烈焰晶,合你。”

就这一句,苒苒的心像是被殿外的寒风钻了个洞。她不是气,只是忽然觉得,自己这一身的雪,原是融不进那满殿的暖的。欣儿是太阳之母,周身都是火,连笑都带着温度;而她是月神,生来就带着曜雪玥星的凉。帝俊是太阳,他该与火为伴的,不是吗?

她停在那座驿站旁。去年此时,他们三人也在这里歇脚。那日是晴日,太阳把驿站的木柱晒得发烫,欣儿倚着柱,手里抛着颗火焰果,笑着给她讲火焰帝国的趣事;帝俊坐在石凳上,手里剥着她带来的雪莲子,剥好一颗便递到她嘴边,指尖蹭过她的唇,烫得她心跳。那时欣儿也唤她“月神妹妹”,语气热络得像亲姐妹,帝俊看着她的眼神,也满是光。可今日,驿站的木门紧闭着,门楣上的铜环生了层薄锈,风刮过门缝,呜呜地响,像在叹什么气。

“公主。”

身后传来轻唤,是朴水闵。她手里撑着把熹黄色的油纸伞,裙角也湿了,想来是追了一路。她快步走到苒苒身边,把伞往她头顶斜,声音里带着急:“雨这么大,您怎么不披件披风就出来了?仔细冻着。”

苒苒抬了抬眼,眸子里蒙着层水汽,像含着一汪月湖。她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笑出来:“水闵,你说……月亮和太阳,是不是本就不该走太近?”

朴水闵愣了愣,把伞又往她那边推了推,遮住她鬓边的珠花:“公主说什么呢。太阳照得到的地方,月亮也能看得到呀。您看这雨,太阳藏起来了,可等雨停了,月亮总会出来的。”

苒苒没说话,只是望着驿站紧闭的门。雨还在下,把远处广寒宫的飞檐都洗得发白了。她抬手,指尖碰了碰鬓边的珠花,水珠落在手心里,凉得她指尖一颤。或许水闵说得对,雨总会停的。可此刻这雨,却像是要下到她心里去了。

雨丝还在缠缠绵绵地落,朴水闵撑着的熹黄色伞面被风掀得微微鼓胀,伞沿的水珠顺着竹骨往下淌,在青石板上砸出细碎的坑。苒苒望着驿站木门上那道去年帝俊倚过的浅痕,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不是火焰帝国常用的火麟驹那种带着火星的踏地声,倒像是裹着水汽的,蹄铁敲在湿石上,清脆得能穿透雨幕。

“是萧家人的马。”朴水闵往路尽头望了望,“看那马鞍上的琅玕玉纹,该是萧家皇室的人来了。”

话音刚落,三匹白蹄乌便踏雨而来。为首那匹的骑手穿着件赤纹红袍,袍角绣着盘旋的龙图腾,雨水打在袍面上,竟顺着龙鳞纹路往下滑,半点没浸透内里。他勒住缰绳时,鬓边的玉冠晃了晃,露出张带着药香的脸——正是萧家二哥萧炎。他身后跟着的女子同样一身红衣,裙摆绣着与他同纹的龙,发间金步摇随着马匹的轻晃叮咚作响,正是纳兰嫣然。两人身后还跟着个挎着药箱的侍从,箱角挂着的罂粟花纹囊被雨打湿,散出淡淡的异香。

“月神妹妹这是在淋雨?”萧炎翻身下马,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赤金伞,伞面撑开时,竟有细碎的金光从伞骨间漏出来,把周遭的雨丝都烘得暖了些。他走到苒苒面前,目光扫过她**的白裙,眉头微蹙,“伽诺城的雨最是寒,你本就属月,沾了这湿气,怕是要伤本源。”

纳兰嫣然也下了马,她手里拿着件绣着赤凤的披风,自然地搭在苒苒肩上,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肩头时,轻声道:“欣儿姐姐今早还遣人去琅玕城送信,说你近日总待在寒沁阁,怕是闷坏了。我们本是来给帝俊送萧家新酿的‘火髓酒’,倒巧在这儿遇上你。”

苒苒拢了拢披风,那布料上还带着纳兰嫣然身上的暖意,混着淡淡的龙涎香,让她冻得发僵的指尖微微舒展。她知道纳兰嫣然与易阳欣儿的渊源——欣儿身侧的女君弄玉,原就是这位赤王的另一重身份,可此刻纳兰嫣然眼里的关切,却不似朝堂上那些带着算计的亲近,倒像山间清泉,明晃晃的,能照见人心里的雾。

“二哥和嫣然姐姐怎么会亲自来?”苒苒轻声问。她记得萧家皇室向来由萧炎掌药星事务,纳兰嫣然则管着红王家的商路,两人鲜少同时离开琅玕城。

萧炎往驿站屋檐下避了避雨,侍从立刻递上干燥的帕子,他擦了擦鬓角的水珠,笑道:“还不是你那姐夫帝俊。上月他去药王星取‘雷髓’,非要跟我比炼药,结果把我的‘九转还魂炉’炸了个裂缝。这趟来,一是送酒赔罪,二是让他给我找块‘太阳晶’补炉子。”他说着,从袖中摸出个小玉瓶,塞到苒苒手里,“这是‘暖髓丹’,你化在茶里喝,能去去寒气。你那体质,可不能像欣儿那样淋雨——她是火髓身,雨越大,她反倒越精神。”

纳兰嫣然闻言笑出声,指尖点了点萧炎的胳膊:“你这话要是让欣儿听见,又要追着你辩‘烈焰独角兽的本源可比火髓金贵’了。”她转向苒苒,眼神柔了些,“其实我们今早见了欣儿,她在卧龙大殿翻了半天你的东西,说你上次带来的雪羽扇该修了,还让弄玉(她自己)找了最好的冰蚕丝。她嘴上没说,可手里的活计,全是惦记你的。”

苒苒握着那小玉瓶,瓶身被掌心的温度焐得发烫。她想起今早寒沁阁窗台上那盆被风吹倒的“月心草”——那是欣儿上个月特意从火焰帝国的火山口移栽来的,说能挡寒。当时她只当是寻常花草,此刻想来,那草叶上的火纹,分明是欣儿用本源灵力养出来的。

“对了,”萧炎忽然拍了拍额头,“方才路过卧龙大殿时,见帝俊正站在殿门口望雨,手里还攥着个东西。我离得远,倒像是上月你落在药王星的那支月纹玉簪。”

雨不知何时小了些,天边透出点微光。朴水闵扶着苒苒转身时,看见驿站木门的铜环上,不知何时挂了串干燥的月桂花瓣——那是帝俊惯用的熏香,想来是方才有人来过,又悄悄走了。

纳兰嫣然望着苒苒的背影,忽然对萧炎轻声道:“你说,月亮和太阳是不是都别扭?一个藏着心事淋雨,一个揣着簪子望路。”

萧炎把赤金伞收了,任由细雨落在肩头。他望着远处广寒宫的飞檐,笑道:“你忘了?龙图腾最懂水与火。你看这雨,看着是冷的,可落到地上,不也能润出花来?”

话音刚落,就见卧龙大殿的方向,一道紫金身影正踏雨而来。那人手里撑着把缀着金乌纹的伞,伞下似乎还护着个什么东西,脚步急得竟带起了些微的雷电光——正是帝俊。他身后跟着的冰火麒麟王子西烨,手里捧着件月白披风,显然是刚从寒沁阁取来的。

苒苒的脚步顿了顿。朴水闵扶着她的手,能感觉到她指尖微微发颤。而远处的帝俊似乎也看见了这边的动静,脚步更快了些,伞下护着的东西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雪羽扇的轮廓——正是欣儿今早要修的那把。

雨丝落在伞面上,沙沙作响。纳兰嫣然拉着萧炎往路边退了退,轻声道:“咱们还是去太阳神殿等着吧,免得成了人家的‘雨里挡路石’。”萧炎笑着点头,两人翻身上马时,看见帝俊已经走到苒苒面前,正把那把雪羽扇往她怀里塞,嘴里不知在急着说些什么,褐金深瞳里的光,比天上刚透出的微光还要亮。

白蹄乌踏雨而行,纳兰嫣然回头望了一眼,见苒苒肩上的赤凤披风被帝俊的紫金玄衣拢住,两人站在渐渐放晴的天色里,伞沿的水珠滴在青石板上,竟晕出了一圈圈暖黄的光。她轻轻碰了碰萧炎的胳膊:“你说,咱们这趟来,到底是送酒,还是送‘台阶’?”

萧炎勒着缰绳笑,袍角的龙图腾在阳光下闪着光:“都一样。你看那雨停了,月亮要出来了,太阳总不能还躲着吧?”

远处的广寒宫飞檐上,最后一滴雨珠落了下来。苒苒怀里的雪羽扇被帝俊用灵力烘得干燥,扇骨上的冰纹里,似乎还藏着今早欣儿用指尖画下的暖符。她抬头时,看见帝俊鬓边的紫金冠沾了点雨珠,像落了颗小太阳。而更远处的卧龙大殿方向,一抹红色身影正倚在廊下,手里抛着颗火焰果,嘴角的笑,比殿顶的鎏金还要暖——正是易阳欣儿。

雨停后的伽诺城像被浸在琉璃里,空气里浮着水汽与金乌羽毛燃烧后的暖香。帝俊把雪羽扇塞进苒苒怀里时,指腹不小心蹭到她腕间的银钏——那是去年在幻雪帝国的冰湖底捞的月光石所制,此刻正泛着淡淡的冷光。他喉结动了动,褐金深瞳里映着她湿发贴颈的模样,忽然抬手替她拢了拢披风:“寒沁阁的地龙我让秦弘基加了火,回去喝碗姜蜜汤,不然夜里该咳了。”

苒苒垂眸看着扇面上被欣儿补过的冰蚕丝,那些细如蛛丝的金线在光下闪着,像谁把碎太阳织进了雪地里。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卧龙大殿的方向飞来只火翎鸟,鸟喙里衔着片赤红的羽毛。朴水闵伸手接住,见羽毛上用烈焰写着几行字:“萧二哥带了药王星的‘醉仙酿’,帝俊哥哥要是留月神妹妹在驿站吹风,我就把你藏在龙塔的雷髓全融了炼火符。”

“这丫头。”帝俊失笑,指尖弹了下羽毛,火焰字便化作金粉散了。他侧身让开去路,紫金玄衣的摆角扫过青石板上的水洼,溅起的水珠竟在空中凝成小太阳的模样,“走吧,萧炎和嫣然还在殿里等着,那坛醉仙酿据说埋在药王星的火山灰里三百年,得趁热喝。”

卧龙大殿的铜门被秦弘基推开时,暖意混着药香扑面而来。殿中青玉案上摆着只三足鼎,鼎里炖着的东西咕嘟冒泡,萧炎正用银勺搅着,红衣袖摆搭在案边,露出腕上缠着的罂粟花纹络。纳兰嫣然坐在他身侧,手里翻着本《火符秘录》,见他们进来,便放下书起身,发间金步摇撞出细碎的响:“我就说帝俊哥哥舍不得让月神妹妹淋雨,你看这不到半刻钟就回来了。”

苒苒刚在软榻上坐下,朴水闵就端来碗姜蜜汤,汤面浮着层金黄的蜜沫。她握着温热的瓷碗,听萧炎笑道:“方才欣儿来殿里翻你的雪羽扇,见扇骨有道细缝,非要用‘赤焰胶’补。我说那胶是火山熔浆炼的,会烫坏冰纹,她瞪着我说‘月神妹妹的东西,就得用最金贵的料’,最后还是用我的‘龙涎胶’补的——那胶是去年在萧渊城的龙穴里采的,遇冷不裂,遇热不化,正好配你的月光石钏。”

“欣儿姐姐……”苒苒指尖顿了顿,碗沿的热气模糊了视线。她总觉得欣儿像团烈火,自己是片寒月,水火向来难容,却忘了火也能为月暖着周遭的霜。

“对了,”纳兰嫣然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个赤金盒子,“这是红王家老爷子让我带给你的。他说上月去曜雪玥星采冰莲,见广寒宫的桂树开花了,就用花瓣酿了些蜜,说比姜蜜更合你体质。”她打开盒子,里面的蜜块竟透着淡淡的桂香,“老爷子还说,要是帝俊欺负你,就去萧煌京找他,红王家的‘赤焰弓’虽比不过雷峰剑,射穿龙塔的顶还是能行的。”

帝俊刚端起的酒盏晃了晃,哭笑不得:“东方红那老头,去年我不过在红王家的宴上多喝了杯他的‘女儿红’,他记到现在。”

殿外忽然传来翅膀扇动的声音,西烨骑着冰火麒麟落在丹墀上,麒麟的冰角上挂着串冰凌,火尾却燃着不灭的焰。他手里捧着个水晶瓶,瓶中浮着株紫色的花:“萧炎二哥,你要的‘幽冥草’采来了,这株长在南极冰岛的寒潭底,根须上还沾着冰蚕的丝。”

萧炎接过水晶瓶,指尖在瓶壁划了道龙纹,瓶中立刻腾起白雾。他仔细看了看草根,抬头对帝俊道:“有了这幽冥草,你的雷髓就能和火髓融成‘阴阳丹’,下次再用雷鸣掌时,就不会震得虎口发麻了。”他忽然转向苒苒,眼里带着药者的认真,“月神妹妹的月魄最近有些不稳,我用幽冥草的根须混着桂蜜给你做了些丸药,睡前服一粒,能安魂。”

纳兰嫣然这时已走到殿门口,望着天边渐升的月,回头笑道:“你们看,月亮出来了。”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墨色的天幕上,一轮圆月正慢慢爬上来,月光洒在卧龙大殿的鎏金顶上,与殿内的火光交映着,竟分不清哪是月的清辉,哪是日的暖芒。苒苒握着手里的雪羽扇,扇面上的冰纹在月光下闪着,补扇的金线却透着暖意——原来火与月,未必是对立的,就像这殿里的药香与桂香,竟能融成更温柔的味道。

帝俊忽然碰了碰她的手背,指腹带着雷电系魔法特有的微麻感:“下月药王星的罂粟花开了,萧炎说那里的花海能映出双星,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

苒苒抬头时,正撞上他褐金深瞳里的光,像有无数小太阳落在里面。她轻轻点头,腕间的银钏与扇骨相碰,叮当地响。殿外的冰火麒麟低低地吼了声,火尾扫过地面,竟开出串金色的花。远处的寒沁阁方向,隐约有十二道白影闪过,想来是十二月亮女在为广寒宫的桂树添新土。而更远处的龙塔上,一抹红色身影正倚着栏杆,手里抛着颗火焰果,月光落在她的火翅上,竟镀上了层柔和的银边。

朴水闵这时端来新温的醉仙酿,酒液入盏时泛着金波。萧炎举杯笑道:“这酒埋了三百年,今日正好,月也圆,人也齐。”

纳兰嫣然跟着举杯,红衣袖摆与萧炎的袍角相碰,两人图腾上的龙似要缠到一起:“该说些吉利话才是。”她望着苒苒,眼里带着笑意,“愿月神妹妹的广寒宫,永远有暖炉,有桂蜜,还有……不淋雨的太阳。”

苒苒握着酒杯,看着杯中映出的圆月与灯火,忽然觉得,这宇宙纪年的风,好像也没那么凉了。

醉仙酿的酒香还没散尽,殿外忽然传来翅膀扑棱的声音。一只通体赤红的火翎鸟落在殿角的铜鹤上,鸟喙里衔着片泛着金光的鳞片——那是冰火麒麟的逆鳞,只有西烨遇险时才会启用的信物。西烨正端着酒杯与秦弘基说笑着,见此情景猛地起身,冰火麒麟图腾在他袖口翻涌:“是南极冰岛那边出事了!”

帝俊指尖在案上一点,雷峰剑立刻从鞘中跃出,紫金玄衣的摆角无风自动:“秦弘基,带三十金乌卫随西烨去冰岛。”他话音刚落,就见朴水闵捧着个冰玉盘匆匆进来,盘中放着十二片晶莹的月鳞,“公主,十二月亮女传回消息,说冰岛的寒沁泉突然沸腾,广寒宫的地基在晃。”

苒苒捏着杯沿的手指微微收紧,月白色的裙摆下,白鼠图腾悄然浮现。萧炎忽然按住她的手腕,掌心的药香顺着脉络往她四肢漫:“你月魄刚稳,冰岛寒气重,去了反倒添乱。”他转向纳兰嫣然,红衣上的龙图腾骤然亮起,“嫣然,借你的赤焰弓一用。”

纳兰嫣然从袖中取出弓时,弓弦上还缠着去年在红王家炼的赤焰丝。她搭箭拉弦,箭镞在火光下闪着冷光:“箭簇淬了药王星的‘锁寒液’,能镇住异动的寒气。”箭刚离弦,就见殿外飞来道红影,易阳欣儿的火翅在廊下展开,金冠上的珠翠晃得人眼晕:“我刚从龙塔来,寒沁泉的异动是地底火脉在翻涌,冰岛下面压着的‘玄冰兽’要醒了。”

帝俊的雷峰剑突然发出嗡鸣,褐金深瞳里闪过电光:“玄冰兽是上古凶兽,当年我和父神才将它镇在冰岛下。”他转身时紫金玄衣扫过案角,将那坛没喝完的醉仙酿扫倒,酒液在地上漫开,竟顺着地砖的纹路凝成雷纹,“萧炎,你带药箱随我去冰岛。嫣然,你留在这里帮苒苒稳住广寒宫的地基。”

“我也去。”苒苒忽然起身,月鳞在她鬓边流转,“广寒宫的月桂根须与冰岛的寒沁泉相连,我能感知玄冰兽的方位。”她话音刚落,十二月亮女已捧着月杖在殿外列队,兰花开道,山茶殿后,十二道月华在雨中织成光幕。

萧炎从药箱里取出个罂粟花纹囊塞给苒苒:“这里面是‘暖魂散’,每走三里撒一撮,能挡冰岛的蚀骨寒。”纳兰嫣然又往她披风里塞了把赤金梳,梳齿间缠着她的本命龙气:“梳齿划过的地方,寒气近不了身。”

冰火麒麟载着众人往南极冰岛飞去时,苒苒低头望见云层下的伽诺城。卧龙大殿的灯火像颗坠在地上的太阳,纳兰嫣然正站在殿顶拉弓,赤焰箭在她指尖连成串,箭尾的火光竟在雨幕中织成张红网,将广寒宫的飞檐罩住。

冰岛的寒沁泉果然在沸腾,白色的水汽里混着玄冰兽的嘶吼。帝俊的雷峰剑插进泉眼时,雷光瞬间将泉水劈成两半,玄冰兽的角从水底探出来,冰棱上还沾着上古时期的雷纹。“它的弱点在左眼!”易阳欣儿的火翅在半空展开,火媚术催开的幻境将玄冰兽的视线搅乱,“当年父神就是用太阳精火伤了它的眼!”

苒苒握着月杖往泉边跑,裙摆扫过冰面时,月桂的根须从地底钻出,顺着冰缝往玄冰兽的左眼缠。玄冰兽猛地甩头,冰棱扫过她的披风,纳兰嫣然给的赤金梳突然炸开金光,将冰棱弹开三尺。萧炎趁机将药箱里的“焚心散”往泉里倒,药粉遇水即燃,竟在冰面上烧起片赤火。

“帝俊哥哥!用雷髓引火脉!”易阳欣儿的火翅突然泛起血色,她咬着唇将本命火髓往雷峰剑上送,“玄冰兽怕的是‘雷火共生’!”帝俊的指尖在剑身上一划,雷髓顺着剑纹往火翅上爬,紫金玄衣的摆角在火光中猎猎作响。

当雷火同时击中玄冰兽的左眼时,苒苒看见玄冰兽的瞳孔里闪过道微光——那是片被冰封的星空,像极了幻雪帝国的冰湖底。她忽然想起十二月亮女说过的话,月神的本命图腾白鼠,最擅寻藏在黑暗里的光。她将月杖往冰面上顿,白鼠图腾在杖顶跃出,顺着玄冰兽的角往它左眼钻。

玄冰兽的嘶吼突然变弱,沸腾的寒沁泉慢慢平息。萧炎扶着苒苒往回走时,见她鬓边的月鳞沾了点冰屑,红衣上的龙图腾轻轻蹭过她的肩:“玄冰兽的眼里藏着颗‘星核’,刚才是你用月魄镇住了它的戾气。”

帝俊的雷峰剑还插在泉眼里,雷光顺着泉脉往地底漫。易阳欣儿的火翅渐渐收起,金冠歪在鬓边,露出段莹白的脖颈:“龙塔的雷髓还剩半罐,回去我给你炼雷火符。”她说话时,指尖悄悄碰了碰苒苒的披风,将自己的火髓气往里面送。

回程的路上,冰火麒麟的火尾扫过云层,竟在天上烧出片火烧云。苒苒低头看见伽诺城的灯火,纳兰嫣然还站在卧龙大殿的顶上,赤焰弓斜挎在肩上,正往殿里探头——想来是在等他们回去喝剩下的醉仙酿。

萧炎忽然从药箱里摸出个小玉瓶,瓶身刻着龙纹:“这是用玄冰兽的鳞炼的‘固魄丹’,你每日服一粒,下次再遇寒气,月魄就不会晃了。”他说话时,纳兰嫣然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带着笑:“萧二哥又在偷偷给月神妹妹塞好东西!那坛醉仙酿我可藏起来了,要喝得先陪我下盘棋!”

殿门被推开时,酒香混着药香扑面而来。苒苒望着案上重新斟满的酒杯,忽然觉得,这宇宙纪年的风雨,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毕竟有人会为你挡着寒气,有人会为你炼暖魂的药,还有人会把藏了三百年的酒,留着等你回来喝。

冰岛归来后,伽诺城的雨彻底歇了。卧龙大殿的琉璃瓦上还凝着水珠,被正午的日头一照,竟折射出七彩虹光,落在青玉案上那盘刚摆上的冰酪上。苒苒用银勺轻轻敲着碗沿,看着十二月亮女里的杏花将新摘的月桂花瓣撒进酪里,花瓣上还沾着广寒宫晨露,在光下闪着细碎的亮。

“萧二哥说药王星的罂粟花海这几日该开了。”朴水闵端着盏新沏的桂香茶进来,见苒苒望着殿外的日头出神,轻声道,“方才纳兰娘娘遣人送了封信,说红王家的船队从琼萧邑运了新酿的‘胭脂醉’,想请您和帝俊陛下、欣儿娘娘去琅玕城的麟萧宫小聚。”

苒苒接过茶盏时,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忽然想起冰岛寒沁泉边,萧炎掌心递来的暖魂散——那药囊里的罂粟花香,原来和此刻茶盏里的桂香混在一起,竟是意外的温软。她正想着,殿外传来金乌卫的通报声,帝俊的雷峰剑在鞘中轻鸣,紫金玄衣的身影已出现在廊下,身后跟着易阳欣儿,火翅上的金纹在日光下泛着暖光。

“苒苒可愿去琅玕城?”帝俊走到案边,指尖拂过她鬓边的月鳞,褐金深瞳里映着殿外的七彩虹光,“萧炎说麟萧宫的‘醉仙林’里种了会发光的罂粟花,夜里能映出双星的影子。”

易阳欣儿正把玩着发间的金步摇,闻言笑着接话:“红王老爷子前日还托火翎鸟带信,说他新炼的‘赤焰糖’甜而不腻,特意给月神妹妹留了一匣子。”她说话时,火翅轻轻一振,殿角的铜鹤上立刻落了只赤羽鸟,鸟喙里衔着片绣着龙纹的红绸——那是纳兰嫣然的随身信物,绸子上用烈焰绣着“麟萧宫的荷池开了,等你来摘莲蓬”。

三日后,金乌车驾抵达琅玕城时,萧霄城的风正带着罂粟花的异香。麟萧宫的朱门被推开,萧炎的红衣身影立在白玉阶上,袍角的龙图腾在日光下似要腾飞,见他们进来,手里的药锄往阶边一放,锄头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刚在醉仙林栽了株‘双色罂粟’,左边开赤花,右边开白花,正好配月神妹妹的白裙和欣儿的红衣。”

纳兰嫣然从殿内迎出来,发间金步摇撞出叮咚声,手里提着个赤金匣子,打开时,里面的赤焰糖冒着细碎的金光:“这糖里掺了药王星的‘暖髓蜜’,吃了不怕琅玕城的夜风凉。”她自然地挽住苒苒的手,指尖触到她腕间的银钏,轻声道,“麟萧宫的荷池里养了‘月鳞鱼’,鳞片在夜里会发光,咱们今夜可泛舟摘莲蓬。”

入夜后,麟萧宫的荷池果然亮起点点微光。萧炎划着木船,船桨搅碎水面的月光,惊得月鳞鱼往深处游,尾鳍扫过船底,发出细碎的银响。帝俊坐在船尾,雷峰剑斜靠在舷边,剑身上的雷纹映着水面的光,竟在舱内投下片星子似的影。易阳欣儿正和纳兰嫣然比赛摘莲蓬,火翅偶尔扫过水面,溅起的水珠落在荷叶上,滚出串金色的圆。

“你看那株罂粟花。”苒苒忽然指着池边的醉仙林,林子里的双色罂粟正泛着微光,赤花那边映着帝俊的紫金玄衣,白花那边映着她的月白裙,两种光在花心里交融,竟凝成了颗小小的日月同辉纹。

萧炎往池里撒了把鱼食,月鳞鱼聚过来时,鳞片的光把他红衣上的龙图腾照得愈发清晰:“这花是用火星本源和月魄露浇的,种下时我就说,日月本就该同辉。”他说着,从袖中摸出个小玉瓶,往苒苒手里塞,“这是‘双生丸’,一颗含着能让月魄暖三分,一颗含着能让日魂凉三分,你们二人分着吃,往后再遇寒气或烈火,都能互相护着。”

纳兰嫣然摘了支最大的莲蓬,剥开时,莲籽里竟藏着颗赤糖:“红王老爷子说,这叫‘莲心藏暖’。”她把莲籽递到苒苒嘴边,指尖的暖意在夜色里漫开,“其实火与月哪有那么多分别?你看欣儿的火翅能为你挡寒,你的月鳞能为她镇热,就像我和萧炎,他的药香能融我的烈焰,我的赤焰能暖他的药草。”

船行至荷池中央时,天上的双星忽然亮了起来。帝俊抬手揽住苒苒的肩,雷峰剑在船舷边轻轻一敲,池里的月鳞鱼竟齐齐跃出水面,鳞片的光在半空织成张银网,将麟萧宫的灯火、醉仙林的罂粟花、还有易阳欣儿火翅上的金纹、萧炎红衣上的龙图腾,全都拢在里面。

易阳欣儿正和纳兰嫣然比谁剥的莲蓬多,见此情景,火翅一振便飞到半空,火媚术催开的幻境在星光照耀下,竟让整片荷池都开满了赤白双色的罂粟花。“你看!”她指着花海里的倒影,“月神妹妹的白裙映在花上,像落了层雪;帝俊哥哥的紫金玄衣映着,像落了片星。”

苒苒靠在帝俊肩头,闻着他衣间的雷髓香与身边的桂香、罂粟花香混在一起,忽然觉得,这宇宙纪年的夜,原来可以这么暖。朴水闵在岸边提着宫灯,十二月亮女的身影在灯影里晃动,兰花开了支月桂曲,歌声顺着萧霄城的风,飘向琼萧京的方向——那里,红王老爷子正坐在御极殿的石阶上,望着琅玕城的灯火,手里的赤焰糖匣子,还留着半块没舍得吃。

船桨再次搅碎水面时,萧炎忽然道:“明日带你们去墨萧都的‘药仙谷’,那里的‘还魂草’开了,能治世间所有的‘心冷’。”纳兰嫣然笑着捶了他一下,红衣袖摆扫过水面,惊起的月鳞鱼又落下,在船尾的水面上,映出两颗紧紧挨着的星。

墨萧都的药仙谷藏在云雾里,谷口的“还魂草”开得正盛,紫蓝色的花瓣上凝着晨露,像谁把星子揉碎了撒在上面。萧炎提着药箱走在最前,红衣摆扫过草丛时,惊起几只翅尖带金的蝶——那是药王星特有的“回春蝶”,据说能循着药香找到世间最珍稀的灵草。他回头望了眼跟在身后的苒苒,褐眸里映着草叶上的光:“这谷里的土是火星熔浆凝的,暖得很,你月魄弱,多踩踩能补元气。”

苒苒踩着软和的草皮往前走,月白色裙摆扫过还魂草,花瓣上的露珠便顺着裙角的银线月华纹往下淌,在地上洇出淡淡的光。朴水闵跟在她身侧,手里捧着个熹黄色的锦囊,里面装着纳兰嫣然一早塞给她的“暖身丹”:“纳兰娘娘说这丹是用红王家的赤焰果和药王星的蜜露炼的,每走半个时辰就得让您含一颗。”

谷深处忽然传来水声,转过一片开着白花的罂粟花丛,便见一汪碧潭。潭水冒着热气,水面浮着层淡紫色的雾,潭边的青石上坐着纳兰嫣然,红衣袖挽到肘间,正用银勺往潭里撒着什么。见他们进来,她笑着扬了扬手里的药包:“这是萧二哥配的‘养魂散’,用潭底的‘温玉髓’煮了,月神妹妹泡一泡,比在广寒宫睡三天还解乏。”

帝俊的雷峰剑在潭边轻轻一点,潭水立刻分出条小径,水底的温玉髓在光下闪着暖光,像铺了条玉路。他侧身让苒苒先过,紫金玄衣的摆角扫过水面,溅起的水珠在空中凝成小太阳的模样,落在她发间的月鳞上:“潭水刚到腰,不会凉着。”

易阳欣儿这时从潭后绕出来,火翅上沾着些草叶,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摘的“赤焰莓”:“我刚在那边的坡上摘的,这莓子只有墨萧都的暖土里才长,甜得很。”她把莓子往苒苒手里塞,指尖的温度透过果皮传过来,暖得人心里发颤,“方才我还见潭底有‘月心鱼’,鳞片能映出人心事,月神妹妹泡完澡咱们来钓鱼玩。”

苒苒泡在潭里时,温玉髓的暖意顺着四肢往骨子里钻,连日来冰岛寒气带来的滞涩感渐渐散了。她望着潭面上自己的倒影,忽然看见水里映出片熟悉的景象——广寒宫的桂树下,帝俊正站在梯子上摘桂花,易阳欣儿扶着梯子,手里提着个竹篮,两人的笑声顺着风飘过来,落在她晾在绳上的白裙上。

“在想什么?”帝俊的声音从潭边传来,他正坐在青石上,手里拿着片罂粟花瓣,用指尖卷着玩。见她望过来,褐金深瞳里漾着笑意,“萧炎说这潭水有映影的本事,能看见心里最暖的事。”

苒苒刚要开口,就见潭对面的罂粟花丛里飞出只火翎鸟,鸟喙里衔着片赤羽。纳兰嫣然接住羽片,看了眼上面的字,眉头微蹙:“是萧云阙那边传来的消息,说琼萧京的‘幽冥兽’又闹起来了,红王老爷子的船队被堵在了琼萧邑。”

萧炎的药箱“当”地落在地上,红衣身影瞬间出现在潭边,龙图腾在他袖口翻涌:“幽冥兽怕的是‘日月同辉’的灵力。”他转向帝俊和苒苒,褐眸里闪过决断,“我和嫣然带药箱去琼萧京,你们随后赶来。”

纳兰嫣然已解下潭边的披风披上,赤焰弓握在手里,弓弦上的赤焰丝在光下闪着冷光:“红王老爷子年纪大了,幽冥兽的戾气伤不得他。”她走到苒苒身边,伸手替她拢了拢湿发,指尖的暖意在她额间轻轻一点,“这是我的‘护心咒’,能挡幽冥兽的戾气。”

帝俊的雷峰剑在潭边划出道雷光,紫金玄衣的身影已跃到潭外:“秦弘基和西烨在谷口备着金乌车驾,我们即刻出发。”他回头望了眼苒苒,褐金深瞳里的光比潭底的温玉髓还要暖,“别怕,有我在。”

离开药仙谷时,苒苒回头望了眼那汪碧潭,潭面上的雾还没散,她仿佛还能看见水里映出的广寒宫,看见桂树下那两个熟悉的身影。朴水闵扶着她上马车,手里的暖身丹还温着:“纳兰娘娘说,等解决了幽冥兽,咱们就回麟萧宫,她还藏着坛三百年的‘胭脂醉’,要陪您喝到月上中天。”

马车驶离墨萧都时,窗外的罂粟花海在风中起伏,像片流动的霞。苒苒握着手里的赤焰莓,果皮的暖意透过指尖往心里钻,忽然觉得,这宇宙纪年的路,不管是去冰岛的寒,还是来墨萧都的暖,只要身边有这些人,好像再远再难,也能走得踏实。

金乌车驾在云层上疾行,车窗外的星子被拉成流光。苒苒正借着车内的灯火翻看纳兰嫣然塞给她的《赤焰符谱》,忽然听见帝俊低笑一声。她抬头,见他正把玩着枚赤金色的鳞片——那是方才易阳欣儿从火翎鸟脚上解下来的,鳞片上用烈焰刻着“琼萧京的幽冥兽怕月神妹妹的白鼠图腾”。

“欣儿倒是消息灵通。”帝俊将鳞片递到她面前,褐金深瞳里映着灯火,“当年镇压玄冰兽时,她的火髓气与你的月魄力相生,这次幽冥兽戾气重,怕是也需你们二人合力。”

车驾忽然晃了晃,秦弘基的声音从外传来:“陛下,前方是琼萧京的‘迷雾海’,幽冥兽的戾气把海路封了。”苒苒掀开车帘,见下方的海面翻滚着灰雾,雾中隐约有兽瞳的红光闪烁,红王家的船队正泊在雾外,船帆上的赤龙纹被戾气染得发暗。

“我去开路。”易阳欣儿的火翅在车外展开,金冠上的珠翠晃出流光,她指尖凝出团赤火,往迷雾里一抛,火光竟在雾中烧出条通路,“月神妹妹,用你的月鳞引着船队走!”

苒苒将腕间的银钏摘下,月魄力注入时,钏身化作十二道月鳞光,像串银色的星子坠向船队。红王老爷子站在船头,手里的赤焰杖往船板一敲,船帆上的赤龙纹立刻亮起:“多谢月神妹妹!”

船队驶入迷雾时,幽冥兽的嘶吼从雾深处传来。萧炎的红衣身影突然出现在船头,药箱往甲板上一放,里面的罂粟花粉随风散开,雾中的戾气竟被花粉染成淡紫色:“这花粉能弱幽冥兽的戾气,嫣然,用赤焰弓射它的眼!”

纳兰嫣然的赤焰箭在弦上凝成红光,箭簇穿透迷雾时,幽冥兽的嘶吼陡然尖锐。苒苒看见雾中浮出只巨大的兽影,通体覆盖着玄冰甲,唯有左眼处有块月牙形的白斑——那是当年被父神用月魄力所伤的旧痕。

“它的弱点在左眼!”帝俊的雷峰剑在半空划出雷光,紫金玄衣的身影如流星般冲向兽影,“苒苒,用月杖引月魄力!欣儿,用火髓气助我!”

易阳欣儿的火翅在半空展开,火髓气顺着雷峰剑的纹路往上爬,雷光与火光交融时,竟在兽眼处炸开朵双色花。苒苒握着月杖往雾中一送,十二道月鳞光凝成光柱,正中幽冥兽的左眼白斑。

“嗷——”幽冥兽的嘶吼震得海面翻涌,玄冰甲寸寸碎裂,露出里面的赤金色兽身。萧炎趁机将药箱里的“锁魂丹”往它口中抛去,丹药遇气即化,幽冥兽的身体渐渐缩小,最终化作只巴掌大的赤毛兽,被纳兰嫣然用赤焰丝缠了起来。

雾散时,琼萧京的海岸线在日光下显露出来。红王老爷子的船队靠岸,水手们正忙着将船舱里的货物搬上岸,其中一箱贴着罂粟花纹的木箱格外惹眼——那是萧炎特意从药王星运来的“暖土”,要给广寒宫的桂树换土用。

“月神妹妹的月鳞光真是厉害。”易阳欣儿的火翅上还沾着雾珠,她往苒苒手里塞了颗赤焰莓,“方才我见幽冥兽的左眼白斑里,映出你在广寒宫种的‘月心草’,那草竟开花了。”

苒苒握着赤焰莓,忽然看见远处的海面上,帝俊正站在船舷边,雷峰剑在水面划出星子般的光,而萧炎和纳兰嫣然并肩站在沙滩上,红衣相衬,龙图腾在日光下交辉。她低头时,看见自己裙摆上的银线月华纹,正与掌心赤焰莓的红光交融,像谁把日月的暖,都织进了这宇宙纪年的风里。

船靠岸时,红王老爷子拄着赤焰杖迎上来,杖头的红宝石在日光下闪着暖光。他拉着苒苒的手往琼萧京的驿馆走,絮絮叨叨地说:“我那孙女儿嫣然总念着你,说广寒宫的冰太凉,特意让船队从萧煌京运了暖炉来。”驿馆的院坝里,十二月亮女正围着个赤金暖炉说笑,炉上烤着的月桂糕冒着热气,混着药王星罂粟花的异香。

帝俊帮苒苒摘下鬓边沾着的雾珠,雷峰剑在暖炉边轻轻一点,炉火烧得更旺了。易阳欣儿正和纳兰嫣然在檐下翻晒药材,火翅偶尔扫过晒药架,把赤焰符的金光抖落在药草上。萧炎蹲在院角,用暖土给月心草换盆,红衣袖上沾着泥土,却笑得满足:“这草在墨萧都的暖土里养着,明年能开成花海。”

暮色降临时,琼萧京的夜空缀满了星。苒苒靠在驿馆的廊柱上,看帝俊和萧炎在院坝里比炼药,雷火交融的光映在她的白裙上,像落了层碎金。朴水闵端来碗桂香粥,粥里卧着颗赤焰糖,是红王老爷子亲手做的。

“月神妹妹在想什么?”易阳欣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拿着串用月鳞穿的手链,“这是我用火髓气养的,戴在腕上,冬天就不冷了。”苒苒接过手链时,指尖触到暖融融的鳞面,忽然觉得,这宇宙纪年的风,不管吹过多少星球,只要身边有这些人,就永远带着回家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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