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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0章 18 光明之神姬少典

昆仑墟的云气在祭坛上空凝而不散,玉阶上的青铜鼎腾着袅袅香烟,将天地间的神祇都拢在一片朦胧里。姬少典立在众仙之中,素白的广袖垂在身侧,被风掀起细碎的弧度,倒比殿角的玉兰花更显清透。

他指尖还沾着方才祭天时的朱砂,却没像旁的神明那般整理衣袍,只垂眸看着阶下流转的云光。老君捧着丹册走过时,忍不住多瞧了两眼——这神尊自降生便伴天光而行,连衣袍都染着初晨的颜色,倒应了此刻要册封的名号。

“光明之神姬少典,上前受印。”司仪神的声音穿透云层,姬少典这才抬步,白靴踩在云阶上,竟似有细碎的光点从衣褶里漏出来,落在青石上,转瞬又化作雾气散了。

昆仑墟的云气似有了灵性,随着姬少典的脚步缓缓流动。他走上祭台时,白色衣袍的下摆扫过台面上的祥云纹,竟让那些镌刻千年的纹路隐隐泛起微光,像是被晨光唤醒的星辰。

司仪神捧着鎏金神印立于台中央,神印上“光明”二字由上古符文凝成,此刻正随着姬少典的靠近而发出细碎的嗡鸣。台下众仙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有上古神尊的审视,也有新晋仙官的好奇——自开天辟地以来,天地间从未有过专司光明的神祇,这枚神印闲置了万载,今日终于要寻得主人。

“姬少典接印。”司仪神的声音比方才更显庄重,他将神印递出时,指尖不慎触碰到姬少典的袖口,竟觉一股暖意顺着指尖往上涌,像是握住了初升的朝阳。姬少典双手接过神印,掌心与神印相贴的刹那,神印上的符文突然炸开万道金光,顺着他的手臂钻进衣袍,白色的布料上顿时浮现出流动的光纹,时而化作展翅的鸾鸟,时而凝为跃动的火焰,最终却都归为柔和的光晕,隐在衣料的纹路里,不细看竟难以察觉。

“此后三界光明皆由你执掌。”天帝的声音从云层深处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白昼需让天光普照四海,黑夜要令星辰不失其辉,若有阴邪遮蔽光明,你需以神印驱散,莫要让人间陷入永夜。”

姬少典垂首应道:“臣遵旨。”他的声音清冽如玉石相击,落在众仙耳中,竟让人心头的杂念都淡了几分。此时台下忽然传来一阵骚动,西方王母座下的青鸟仙官匆匆飞来,停在祭台边缘时,羽翅上还沾着西天的霞光:“启禀天帝,西荒之地突生黑雾,已遮蔽三千里疆域,凡间百姓正受其扰。”

众仙闻言皆是一怔,西荒本是荒漠,虽人烟稀少,却也是三界疆域的一部分。天帝眉峰微蹙:“刚册封光明之神,便有阴邪作祟,姬少典,你且去一趟西荒,让三界看看光明的力量。”

姬少典应了声“是”,转身时白色衣袍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像一道流星掠过昆仑墟的云层。他未驾云车,亦未唤仙兽,只凭神印之力化作一道白光,转瞬便消失在天际。众仙中有人轻“咦”一声,老君捋着胡须笑道:“这孩子倒是性急,不过这周身的光明气,倒真能克那阴邪。”

西荒的黑雾比青鸟仙官描述的更甚。姬少典抵达时,只见漫天黑雾如墨汁般浓稠,连正午的日头都被遮得只剩一团模糊的光晕。地面上的砂砾被黑雾浸染,竟化作了灰黑色的怪石,寻常走兽触碰到怪石,顷刻间便倒在地上,口鼻中溢出黑色的气息。几个赶骆驼的凡人蜷缩在巨石后,身上裹着的粗布衣裳已被黑雾染得发黑,脸上满是惊恐。

姬少典落地时,白色衣袍在黑雾中格外显眼。那些黑雾似是畏惧他身上的气息,竟自动往后退了半尺,露出一小块干净的天地。他抬手按在最近的一块怪石上,掌心的神印透出微光,怪石上的黑气如遇烈火般滋滋作响,片刻后便褪去黑色,重新变回普通的砂砾。

“莫怕。”姬少典对那几个凡人温声说道,声音穿过黑雾,竟带着一丝暖意。凡人中领头的老者颤巍巍地抬头,见他白衣胜雪,周身似有光萦绕,愣了愣后突然跪倒在地:“是神仙!神仙来救我们了!”

姬少典未让他们多礼,转身望向黑雾最浓的地方。那里的黑雾已凝聚成漩涡,隐约能看见漩涡中心有一双猩红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你是何人?竟敢扰我修行。”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漩涡中传出,带着刺骨的寒意,“这西荒本就是无主之地,我在此修炼,与你何干?”

“天地间每一寸土地皆有秩序,光明所至,不容阴邪作祟。”姬少典手中神印微微转动,白色衣袍上的光纹随之亮起,“你在此凝聚黑雾,害生灵涂炭,若即刻散去黑雾,我可饶你一次。”

“饶我?”那声音发出一阵狂笑,黑雾漩涡猛地扩大,无数黑色的触手从漩涡中伸出来,直扑姬少典面门,“一个刚册封的毛头神,也敢在我面前说大话!今日我便吞了你这光明气,助我修成魔道!”

黑色触手即将触到衣袍时,姬少典身上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白色衣袍如被灌满了天光,竟变得透明起来,露出里面流动的光脉。那些触手碰到光芒,瞬间便化作黑烟消散,漩涡中的猩红眼睛闪过一丝惊惧:“你……你这是先天光明体?”

姬少典未答,只是抬手将神印往空中一抛。神印在黑雾中化作一轮圆日,万丈金光穿透黑雾,将三千里西荒照得如同白昼。黑雾在金光中急剧收缩,发出凄厉的尖叫,最终在神印下方凝成一只黑色的巨蝎,蝎尾上的毒刺还在微微颤抖。

“原来是只修行万年的蝎精。”姬少典看着巨蝎,白衣上的光纹渐渐淡去,“念你修行不易,今日暂且废去你三千年修为,若再为恶,定不饶你。”说罢,他指尖一点,神印射出一道金光,打在巨蝎背上。巨蝎发出一声痛呼,身体急剧缩小,最终化作一只巴掌大的黑蝎,仓皇地钻进沙砾中不见了。

黑雾散去后,西荒的日头重新变得炽热。那几个凡人对着姬少典连连叩拜,他却只是摆了摆手,白色衣袍在风中轻轻晃动:“你们且在此等候,不久便有仙官前来修复此地灵脉。”说完,他化作一道白光,又往昆仑墟而去。

回到昆仑墟时,祭台已散去,众仙也各自回了洞府。天帝却还坐在凌霄殿的宝座上,见他回来,指了指殿侧的玉凳:“坐吧,西荒之事办得不错。”

姬少典谢过后坐下,白色衣袍铺在玉凳上,竟让冰冷的玉石都染上了一丝暖意。“那蝎精虽已逃窜,但西荒灵脉受损,需得派人驻守百年,方能恢复如初。”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

天帝点了点头:“此事我已让土地神去办。不过你今日显露先天光明体,怕是会引起三界阴邪的忌惮。”他顿了顿,又道,“你且回光明神殿歇息,三日后需往东海一趟——东海龙宫近日说有明珠失了光泽,想是海底有阴邪作祟,你去看看。”

姬少典应了声“遵旨”,起身告退。走出凌霄殿时,天边的晚霞正染红云层,他白色的衣袍在晚霞中竟也染上了淡淡的粉,像是将落日的余晖都拢在了身上。路过南天门时,守门的仙将对着他躬身行礼,他微微颔首,脚步未停,径直往光明神殿而去。

光明神殿坐落于昆仑墟东侧的霞光峰上,殿宇由千年暖玉砌成,屋顶铺着琉璃瓦,无论昼夜都有光萦绕。姬少典踏入神殿时,殿中央的光明灯突然亮起,灯芯跳跃的火焰与他衣袍上的光纹遥遥呼应。他走到灯前,指尖拂过灯盏,灯焰便化作一只小小的光蝶,绕着他的白衣飞了两圈,又钻回灯芯里去了。

他在殿中坐下,取出从西荒带回的一粒砂砾。砂砾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黑气,他将神印放在砂砾旁,神印的光芒慢慢渗入砂砾,黑气渐渐消散,最终砂砾变得洁白剔透,竟似一颗小小的珍珠。姬少典将砂砾放在灯台上,看着它在光中流转着微光,忽然想起西荒那些蜷缩在巨石后的凡人——原来光明不仅是驱散黑暗,更是给绝境中的人留一盏希望的灯。

三日后,姬少典准时前往东海。他踏着浪尖而行,白色衣袍的下摆沾了海水,却未湿分毫,反而有细碎的光在衣褶间跳跃,像是将海面的波光都绣在了上面。东海龙王早已在龙宫门口等候,见他到来,连忙迎上前:“神尊可算来了,龙宫的夜明珠这几日竟接连失了光泽,连镇海的定海神珠都黯淡了不少。”

姬少典跟着龙王走入龙宫,只见殿内的夜明珠果然都蒙着一层灰雾,原本能照亮千里的珠光,此刻竟连殿角都照不亮。他走到定海神珠前,伸手按在珠上,神印的光芒透过掌心渗入珠内,珠上的灰雾顿时如潮水般退去,重新绽放出璀璨的光。“珠内有阴气,想来是海底有阴物在吸食珠光。”姬少典收回手,白色衣袍上的光纹因驱散了阴气而更显明亮,“带我去海底最深处看看。”

龙王不敢耽搁,立刻带着他往海底而去。越往深处,海水越发冰冷,光线也越来越暗。到了海底深渊时,四周已漆黑一片,唯有姬少典衣袍上的光在照亮前路。忽然,他瞥见不远处的海沟里有一团黑影,正散发着浓郁的阴气。

“就在那里。”姬少典指了指海沟,白色衣袍随海水波动,光纹在水中漾开圈圈光晕。他往前走去,黑影察觉到动静,猛地转过身来——那是一只巨大的乌贼,触手比龙宫的殿柱还要粗,眼睛里满是贪婪的红光。“又是你这光明神。”乌贼的声音带着海水的咸涩,“西荒的蝎精太无用,竟让你坏了好事。”

姬少典未与它多言,神印在掌心亮起。白色衣袍上的光纹在水中舒展,化作无数条光带,缠绕住乌贼的触手。乌贼发出一声怒啸,触手用力挣扎,却被光带越缠越紧,身上的阴气在光带的灼烧下不断消散。“我修行千年,才得以在此吸食珠光,你为何非要与我为难!”乌贼嘶吼着,巨大的身体在海水中剧烈翻滚。

“天地万物各有其道,你以阴邪之法吸食珠光,扰了东海的秩序,便是逆天而行。”姬少典的声音透过海水传来,清晰而坚定,“今日我便收了你,以免你再为祸三界。”说罢,他掌心的神印光芒大盛,光带猛地收紧,乌贼的身体在光芒中渐渐缩小,最终化作一颗黑色的珠贝,落在姬少典手中。

他将珠贝递给龙王:“此贝内有乌贼的阴魂,你将它放在定海神珠旁,百年后阴魂自会消散。”龙王连连道谢,捧着珠贝的手都在颤抖。姬少典看着重新变得明亮的海底,白色衣袍上的光纹慢慢隐去,只留下淡淡的光晕——他忽然明白,光明并非要将所有黑暗都彻底抹去,有时留一线生机,或许才是天地间真正的秩序。

离开东海时,海上正起了风。姬少典立在浪尖,白色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衣摆上的光纹在阳光下闪烁,像是将整个东海的波光都收在了身上。他望向远方的天际,那里云卷云舒,光明与阴影交替,正如三界的秩序,在平衡中生生不息。而他这光明之神,便要做那平衡中的一束光,无论白昼黑夜,都要让三界不失其辉。

从东海归来的第三日,霞光峰下的云海突然起了异动。并非风暴将至的翻涌,而是有细碎的黑影在云隙间穿梭,像被揉碎的墨汁滴进了牛乳里。姬少典正坐在光明神殿的玉阶上擦拭神印,白色衣袍的下摆垂在阶前,被晨露打湿了一角,却依旧泛着柔和的光。他抬眼时,恰好看见一只黑影撞在神殿的光罩上,发出细微的“滋滋”声,随即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神尊,”守在殿外的仙童匆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慌张,“南天门传来消息,北境的幽冥瘴气越界了,如今已漫到昆仑墟边缘。”

姬少典指尖的神印微微发烫。他起身时,白衣随动作扬起一道流畅的弧线,光罩外的黑影似是感应到他的气息,竟齐齐往后退了数尺。“幽冥瘴气向来守着北境边界,为何突然越界?”他问。

“听说……是北境的玄冰裂了。”仙童小声道,“千年玄冰本是镇压瘴气的结界,如今裂了三道缝,瘴气便顺着裂缝涌出来了。”

姬少典不再多问,转身踏出神殿。霞光峰的风带着昆仑墟特有的清冽,吹得他衣袍上的光纹隐隐发亮。他未驾云,只凭神印引着方向,白衣在云海中如同一道流动的光,转瞬便到了北境边界。

这里的景象与昆仑墟截然不同。天空是灰蒙蒙的,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寒霜,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腥气——那是幽冥瘴气的味道,带着能腐蚀仙力的阴寒。远处的玄冰崖果然裂了,三道巨大的裂缝像狰狞的伤口,黑色的瘴气正从裂缝中源源不断地涌出,在崖下聚成一片黑色的雾海,缓慢地向南蔓延。

雾海里隐约有黑影晃动,仔细看去,竟是些被瘴气侵蚀的精怪。它们原本该是山间的狐兔、林里的雀鸟,如今却浑身覆盖着黑色的鳞甲,眼睛里没有丝毫神采,只凭着本能往前冲。离玄冰崖最近的一处凡人村落,已被瘴气笼罩了大半,村口的老槐树叶子全枯了,树干上爬满了黑色的藤蔓。

姬少典落地时,白衣在瘴气中划出一片清明。他抬手按在最近的一棵枯树上,神印的光芒顺着指尖渗入树干,黑色藤蔓立刻如遇烈火般蜷缩起来,化作灰烬飘落。“里面的人可还安好?”他对着村落的方向朗声问道,声音穿透瘴气,带着一丝暖意。

片刻后,村头的柴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探出头来,手里还紧紧攥着半块窝头。她看见姬少典白衣上的光,眼睛亮了亮,却又怯生生地缩了回去:“爹娘说……外面有吃人的黑雾,不让我出去。”

“黑雾不伤人了。”姬少典温声道,指尖轻弹,一道微光落在小女孩的窝头上,窝头顿时散发出淡淡的麦香。“你爹娘在哪?”

小女孩指了指村尾的土坯房:“在那里照顾李奶奶,李奶奶被黑雾呛到了,一直咳嗽。”

姬少典顺着她指的方向走去。白衣扫过地面的瘴气,那些黑色的雾气便自动散开,露出下面湿润的泥土。村尾的土坯房里,一个中年汉子正用湿布擦拭老妇人的额头,见他进来,先是一愣,随即扑通跪倒在地:“神仙!求您救救我们村子!”

“起来吧。”姬少典扶起他,指尖搭在老妇人的腕上。一股阴寒的瘴气正顺着她的血脉游走,若不及时驱散,不出三日便会侵入心脉。他掌心的神印亮起,柔和的光芒笼罩住老妇人,她喉咙里的咳嗽声渐渐停了,苍白的脸上也恢复了一丝血色。

“多谢神仙!”汉子连连作揖,“这黑雾是三日前开始有的,一开始只是飘着几缕,后来越来越多,村里的牛羊都死了……”

姬少典打断他:“我去处理玄冰崖的裂缝,你们待在屋里别出来,瘴气散后便安全了。”说罢,他转身走出土坯房,白衣在瘴气中如同一盏移动的灯,照亮了整个村落。

玄冰崖下的雾海已比先前更浓了。姬少典走到裂缝前时,一股刺骨的阴风从缝里涌出来,带着无数细小的黑色冰晶,打在他的白衣上,却被衣料上的光纹挡住,化作水珠滚落。裂缝深处隐约有声音传来,似是有人在低低地啜泣。

“是谁在里面?”姬少典问道。

啜泣声停了。片刻后,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是……是我。”

随着话音,裂缝里缓缓飘出一个身影。那是个女子模样的精怪,通体由玄冰凝成,头发是剔透的冰丝,眼睛是淡蓝色的,只是此刻脸上布满了裂纹,身上还沾着黑色的瘴气。“我是守冰灵,”她低声道,“玄冰崖是我的本体,三日前……北境的黑风老妖突然来犯,我拼尽全力才挡住他,可本体还是裂了……”

姬少典看着她身上的裂纹:“黑风老妖为何要破玄冰崖?”

“他想借瘴气淹没南境,”守冰灵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说……光明神刚册封不久,定是个软柿子,只要毁了玄冰崖,三界便再无人能挡他的瘴气。”

姬少典指尖的神印微微发热。他抬手按在玄冰崖的裂缝上,掌心的光芒顺着裂缝蔓延,原本狰狞的裂口竟开始缓慢地愈合。“你且稳住本体,我去会会那黑风老妖。”

守冰灵一愣:“神尊,黑风老妖修行万年,瘴气中藏着他的本命毒,您……”

“光明所至,不容阴邪。”姬少典打断她,白衣在瘴气中轻轻晃动,“你只需守住玄冰崖,其余的事交给我。”说罢,他转身往瘴气最浓的地方走去。

北境的瘴气核心在一片黑森林里。这里的树木全是黑色的,叶子像蝙蝠的翅膀,地上积着厚厚的黑色腐叶,踩上去会发出“咕叽”的声响。姬少典刚踏入森林,头顶突然落下无数黑色的藤蔓,直扑他的面门。他侧身避开,白衣在藤蔓间划过,那些藤蔓触到衣袍上的光,立刻化作黑烟消散。

“好个光明神,果然有点本事。”一个粗哑的声音从树后传来,带着浓浓的恶意。随即,一个身高三丈的老妖从树后走了出来。他通体漆黑,身上覆盖着厚厚的鳞片,手里拿着一根用骷髅头做的拐杖,拐杖顶端的骷髅眼窝里闪烁着绿色的幽光。“不过,你今日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回去!”

黑风老妖挥动拐杖,无数黑色的瘴气从拐杖里涌出来,在半空中凝成一只巨大的黑手,直拍姬少典的胸口。姬少典不闪不避,掌心神印猛地亮起,白色衣袍上的光纹瞬间绽放,如同一轮小太阳。黑手拍在光纹上,发出一声巨响,随即寸寸碎裂,化作瘴气消散。

“不可能!”黑风老妖瞪大了眼睛,“你的光明气怎么会这么强?”

“因为光明从不是软弱的象征。”姬少典缓步上前,白衣上的光越来越亮,照亮了整个黑森林,“它是守护,是希望,是能驱散一切阴邪的力量。”

他抬手将神印往空中一抛。神印在瘴气中化作一轮圆日,万丈金光穿透黑雾,将黑森林照得如同白昼。瘴气在金光中急剧收缩,发出凄厉的尖叫,黑风老妖的身体也在金光中不断颤抖,鳞片一片片脱落,露出下面溃烂的皮肤。

“饶……饶了我……”黑风老妖跪倒在地,拐杖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我再也不敢了……”

姬少典看着他,白衣上的光微微收敛:“玄冰崖的裂缝需百年才能完全愈合,这百年里,你需在此地净化瘴气,若有半分懈怠,神印定不饶你。”

黑风老妖连连磕头:“我遵……我遵旨……”

姬少典不再看他,转身走出黑森林。此时北境的瘴气已开始慢慢消散,天空露出了淡淡的蓝色,地面的寒霜也融化了,露出下面青绿色的草芽。玄冰崖下,守冰灵正用灵力修补最后的裂缝,见他回来,连忙躬身行礼:“多谢神尊。”

姬少典微微颔首。他抬头望向南方,昆仑墟的方向已能看到淡淡的霞光。白衣在风中轻轻晃动,衣摆上的光纹与天边的霞光交相辉映,像是将整个北境的光明都拢在了身上。他知道,三界的阴邪不会就此绝迹,未来或许还会有西荒的蝎精、东海的乌贼、北境的老妖……但只要光明还在,他这白衣的光明之神,便会一直守护下去。

回到霞光峰时,已是深夜。光明神殿的光明灯依旧亮着,灯芯的火焰跳跃着,与他衣袍上的光纹遥遥呼应。他走到灯前,指尖拂过灯盏,灯焰化作一只小小的光蝶,绕着他的白衣飞了两圈,又钻回灯芯里去了。

他在殿中坐下,取出从北境带回的一片冰屑。冰屑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瘴气,他将神印放在冰屑旁,神印的光芒慢慢渗入冰屑,瘴气渐渐消散,最终冰屑变得晶莹剔透,竟似一颗小小的冰珠。姬少典将冰珠放在灯台上,看着它在光中流转着微光,忽然想起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想起她手里攥着的半块窝头,想起守冰灵脸上的裂纹……原来光明不仅是驱散黑暗,更是守护那些需要守护的生灵,让三界在秩序中生生不息。

窗外的云海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姬少典站起身,白衣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他知道,只要天光还会升起,星辰还会闪耀,他这光明之神,便会一直走下去,带着一身白衣的光,照亮三界的每一个角落。

北境之事了结后,霞光峰难得清静了半月。姬少典每日晨起擦拭神印,午后坐在玉阶上看云海流转,白衣上的光纹随日光强弱变换,时而淡如薄雾,时而亮若流萤。这日他正对着殿外初生的昙花出神,南天门的仙使却踏着云气匆匆而来,手里捧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光明神接旨。”仙使展开圣旨,声音在神殿前回荡,“近日人间多地白日无光,虽有星辰暂代,却已扰了春耕时序。令姬少典即刻下凡查探,务必寻回天光,不得有误。”

姬少典接了圣旨,指尖触到圣旨边缘时,隐约察觉到一丝熟悉的阴寒——与西荒蝎精、东海乌贼身上的邪气同源,却更淡,更隐蔽。“可知是哪几处人间地界?”他问。

“青州、楚地、吴越皆有报。”仙使躬身道,“人间的土地神查了半月,只说天光像是被什么东西‘吞’了,连一丝光痕都寻不到。”

姬少典颔首,转身时白衣在殿门处扫过,带起一阵微风,吹得昙花花瓣轻轻颤动。“我这便去青州。”

青州地界此刻正是怪异的“黄昏”。明明该是日头最烈的午时,天空却只悬着一轮模糊的光晕,像被蒙上了厚厚的纱,连田埂上的草叶都泛着灰调。姬少典落在一处田埂上,白衣下摆扫过沾着露水的麦苗,青苗竟似被唤醒般,悄悄挺直了些。

“这位公子看着面生。”一个扛着锄头的老农从田埂那头走来,见他白衣胜雪,周身似有光,不禁愣了愣,“是从外地来的?这几日青州怪得很,白日里暗沉沉的,夜里倒比往常亮些,你可得早点找地方歇脚。”

“老丈可知这光景是从何时开始的?”姬少典温声问。

老农放下锄头,往天上望了望:“约莫是七日前,那天清晨我起来喂牛,就见东边半天都是黑的,还以为要下大雨,结果等了半晌,日头没出来,倒把亮堂气儿全带走了。”他叹了口气,“再这么暗下去,麦子该长不好了。”

姬少典顺着他望的方向看向东方。那里的天空果然比别处更暗,云层像是被墨染过,隐隐有黑气流转。他指尖轻弹,一缕微光飞向东方云层,却在触到黑气的刹那悄无声息地消散了。

“是吞噬之光的邪术。”姬少典心头微沉。这种术法需以千年阴木为引,辅以百只阴年阴月生的精怪内丹,能在特定区域形成“无光结界”,将天光硬生生吞入结界核心,再转化为阴气反哺施术者。西荒蝎精的黑雾、东海乌贼的珠光,恐怕都只是为了掩护这真正的阴谋。

他辞别老农,化作一道白光往东方飞去。越往东,天色越暗,到了青州与楚地交界的巫山时,竟已暗如子夜。巫山深处隐约有火光,走近了才发现是座废弃的祭坛,祭坛中央立着一根丈高的黑木,木身上刻满了扭曲的符文,每道符文都在微微发亮,散发出浓郁的阴气。

黑木顶端悬着一颗拳头大的黑色珠子,珠子里隐约有光在流转——正是被吞噬的天光。珠子下方,一个身着黑袍的道人正盘膝而坐,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他周身的阴气与黑木的符文相连,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不断吸食着珠子里的天光。

“果然是你。”姬少典落在祭坛边缘,白衣在阴气中格外醒目。那道人闻声抬头,露出一张枯瘦的脸,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白。

“光明神?”道人笑了,声音像两片枯叶在摩擦,“我还以为要等你查到楚地才会来。”他抬手一指黑木顶端的珠子,“这‘噬光珠’滋味如何?你看,人间的天光多甜,吞进肚里,比吸一百个精怪内丹都舒服。”

“你是谁?为何要做此逆天之事?”姬少典掌心神印微微发烫,白衣上的光纹开始发亮。

“我是谁?”道人歪了歪头,像是在回忆,“三百年前,我是青城山的道士,因练了些旁门左道,被你们这些‘正神’废了修为,逐下山崖。若不是被黑风老妖救了,我早成了崖下的枯骨。”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你们神尊高高在上,哪里知道我们这些‘异类’的苦?今日我便吞了人间天光,让三界都尝尝暗无天日的滋味!”

说罢,他猛地拍向地面,祭坛上的符文瞬间亮起,无数黑色的锁链从地里钻出来,直扑姬少典。姬少典不闪不避,白衣上的光纹骤然绽放,如同一道屏障,锁链撞在光纹上,顿时化作黑烟消散。

“噬光珠,还来!”姬少典抬手向黑木顶端的珠子抓去。道人见状,口中急念咒语,黑木上的符文猛地收紧,噬光珠里的天光瞬间变得黯淡,珠子表面浮现出一张扭曲的鬼脸,张开嘴便往姬少典的手咬去。

“雕虫小技。”姬少典指尖神印射出一道金光,正中鬼脸眉心。鬼脸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瞬间消散,噬光珠上的黑气也随之褪去,露出里面璀璨的天光。他将珠子握在掌心,神印的光芒慢慢渗入珠内,被吞噬的天光顺着他的手臂流回体内,再从白衣上的光纹散出,化作无数道光束,射向青州、楚地、吴越的天空。

祭坛外,青州的田埂上,老农正眯着眼睛看天。忽然,一道金光穿透云层,紧接着,万丈天光如潮水般涌了出来,照亮了灰沉沉的田野。麦苗上的露珠折射着阳光,泛出七彩的光,老农手里的锄头“当啷”掉在地上,他喃喃道:“亮了……亮了!”

祭坛上,道人见噬光珠被夺,又惊又怒,猛地扑向姬少典:“我跟你拼了!”他周身的阴气瞬间暴涨,身体竟开始扭曲变形,化作一只巨大的蝙蝠,翅膀上布满了眼睛,每只眼睛都在流出血泪。

“冥顽不灵。”姬少典掌心的噬光珠已完全净化,化作一道流光飞向天空,融入日头。他转身面对蝙蝠精,白衣上的光纹亮得刺眼,“你因私怨扰人间秩序,吞噬天光,害生灵不安,今日便让你形神俱灭。”

说罢,他抬手将神印往空中一抛。神印在祭坛上空化作一轮圆日,金光如瀑布般落下,将蝙蝠精完全笼罩。蝙蝠精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在金光中不断消融,翅膀上的眼睛一个个爆开,最终化作一缕黑烟,被风吹散。

黑木上的符文随着道人的消亡渐渐黯淡,最终失去了光泽。姬少典走到黑木前,指尖按在木身上,神印的光芒顺着木纹蔓延,黑木上的阴气被一点点驱散,最终化作一截普通的枯木,倒在祭坛上。

他走出祭坛时,巫山的天光已变得炽热。白衣上的光纹慢慢淡去,只留下淡淡的光晕,衣摆上还沾着几片被金光灼烧过的枯叶。他抬头望向天空,日头正悬在正中,光芒万丈,照亮了人间的每一寸土地。

回到霞光峰时,天帝的旨意已在神殿前等候。仙使笑着递上旨意:“神尊此番下凡,不仅寻回了天光,还揪出了幕后的邪祟,天帝甚是欣慰,特赐了这颗‘定光珠’,让神尊随身携带,以防再遇阴邪。”

姬少典接过定光珠,珠子入手温润,隐隐有光流转。他看着珠子,忽然想起青州田埂上老农的笑脸,想起巫山深处被净化的黑木,想起噬光珠里重新绽放的天光。白衣在殿外的风中轻轻晃动,他知道,三界的光明从不是一劳永逸的守护,而是在一次次驱散黑暗中,让光的暖意,真正落在每个生灵的心上。

夜深时,他将定光珠放在光明灯旁。灯芯的火焰与珠子的光芒交相辉映,在白衣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窗外的云海已染上了月色,他坐在玉阶上,指尖拂过衣袍上的光纹,那里还残留着人间的烟火气——那是比任何神力都更温暖的光。

青州之事了结后,霞光峰的风似乎都带上了人间的暖意。姬少典每日除了擦拭神印,便会坐在光明神殿的玉阶上,看定光珠在阳光下流转微光。这日午后,他正对着珠上折射的光斑出神,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簌簌”声——不是风声,倒像是有细小的生灵在叩击神殿的光罩。

他起身走到殿门处,白衣下摆扫过阶前的玉簪花,花瓣上的露珠滚落,在光罩上溅起一圈涟漪。光罩外,一只巴掌大的青鸟正用喙轻轻啄着光壁,羽毛上沾着些暗红色的血渍,翅膀微微颤抖,显然是受了伤。见姬少典看来,青鸟竟歪了歪头,眼中似有哀求。

“这是……西天瑶池的信使青鸟。”姬少典指尖微动,光罩应声开了一道缝隙。青鸟立刻钻了进来,落在他的肩头,用头蹭了蹭他的白衣,随即从口中吐出一卷金色的帛书,便歪倒在他掌心,闭上了眼睛。

帛书上的字迹潦草,显然是仓促写就:“瑶池莲池无故结冰,千年莲种尽数冻伤,池中灵脉似有异动,望光明神速至。”落款是西王母座下的采莲仙官。

姬少典指尖抚过青鸟的伤处,一道微光渗入羽毛,血渍渐渐淡去。他将青鸟放在光明灯旁的玉盏里,转身踏出神殿。霞光峰的云气在他脚下流转,白衣如一片云帆,转瞬便过了昆仑墟,往西天而去。

瑶池的景象比帛书描述的更令人心惊。往日里碧波荡漾的莲池,此刻竟结了一层厚厚的玄冰,冰面下的莲叶全成了暗褐色,连池中央那株千年莲王也垂下了花瓣,叶尖凝着细碎的冰碴。池边的仙树落满了白霜,连空气中都带着刺骨的寒意——这绝非瑶池该有的光景,此地本是天地间至暖的灵地,四季皆如盛夏。

“神尊!”采莲仙官从莲池旁的亭子里迎出来,她的广袖上沾着冰屑,脸上满是焦急,“三日前夜里,池面突然冒起白烟,等我们发现时,莲池已经冻上了。王母娘娘让仙医查了,说是灵脉被一股极寒的阴气缠住,若不及时驱散,不出十日,整个瑶池的灵脉都会冻绝。”

姬少典走到池边,指尖按在冰面上。一股阴寒之气顺着指尖往上涌,比北境的幽冥瘴气更冷,却带着一丝熟悉的甜腥——像是……东海乌贼的阴气,却又混杂了别的东西。他掌心的神印亮起,微光顺着冰面蔓延,冰层下的暗褐色莲叶竟隐隐透出一丝绿意。

“池底可有异动?”他问。

采莲仙官摇头:“我们试过破冰,可冰面刚破开一道缝,就会立刻冻上,还会有冰锥从池底射出来,伤了好几个仙娥。”

姬少典不再多言,转身往莲池中央走去。白衣扫过冰面,留下一串淡淡的光痕,冰面下的水流似被唤醒,竟在光痕旁微微涌动。到了莲王所在的位置,他俯身细看,发现莲王的根茎处缠着一缕极细的黑气,黑气正顺着根茎往池底蔓延,所过之处,连水流都结了冰。

“果然是人为的。”姬少典指尖轻弹,一道金光射向黑气。黑气被金光击中,顿时剧烈扭动,化作一条小蛇的模样,往池底钻去。他纵身跃入池中,白衣在冰水中竟未沾湿分毫,衣上的光纹亮起,如同一层光晕,将周围的寒冰都逼退了三尺。

池底比想象中更暗。灵脉的入口处缠着厚厚的冰茧,冰茧上布满了黑色的符文,正是这些符文在不断释放阴气,冻结灵脉。而在冰茧旁,竟躺着一只巨大的海螺,海螺壳上的花纹与东海乌贼身上的鳞片一模一样,壳口还在微微开合,不断吐出细小的冰丝。

“是东海乌贼的同族?”姬少典皱眉。他上前一步,掌心的神印抵住冰茧,光芒顺着符文蔓延,冰茧上的黑色符文顿时发出“滋滋”的声响,如遇烈火般消融。就在此时,海螺突然猛地张开,一股极寒的阴气从壳中喷出来,直扑他的面门。

阴气中夹杂着无数细小的冰针,冰针上还沾着黑色的毒液——竟是东海乌贼的本命毒,只是被炼化成了冰的形态。姬少典侧身避开,白衣在冰针间划过,那些冰针触到衣袍上的光,瞬间便化作水汽消散。他抬手将神印往海螺上一按,金光穿透螺壳,螺壳内顿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随即,整个海螺都开始剧烈颤抖,壳上的花纹一点点褪去,最终化作一堆普通的贝壳碎片。

随着海螺碎裂,冰茧上的符文彻底消失,灵脉入口处的寒冰开始融化,温暖的水流从入口涌出,池底的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姬少典浮出水面时,莲池上的玄冰已尽数化开,千年莲王重新抬起了花瓣,叶尖的冰碴滴落,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

“神尊!”采莲仙官在池边欢呼,“灵脉通了!你看,莲池的水又变暖了!”

姬少典走上岸,白衣上的光纹渐渐淡去,只留下淡淡的水汽。他望向东海的方向,眉头微蹙:“这海螺精的手法与之前的东海乌贼如出一辙,恐怕东海还有余孽未清。”

正说着,西天的云层突然翻涌起来,西王母的声音从云端传来:“光明神留步。”随即,一朵祥云落在池边,西王母端坐其上,手中还拿着一面水镜,“方才瑶池的水镜照见东海有异动,一群乌贼精正围攻龙宫,似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姬少典心中一动:“他们在找定海神珠?”

“正是。”西王母点头,“当年你收了那只乌贼,定海神珠便成了东海的镇物,这些乌贼精怕是想夺回神珠,再兴风作浪。”她顿了顿,又道,“龙宫的虾兵蟹将虽勇,却难敌乌贼精的阴毒,还请神尊再去一趟东海。”

姬少典颔首:“分内之事。”他转身时,白衣在池边的霞光中轻轻晃动,衣摆上的光纹与莲池的水光交相辉映,竟似有无数光点从衣褶里漏出来,落在莲叶上,化作细碎的露珠。

抵达东海时,龙宫外正打得激烈。无数乌贼精缠在龙宫的水晶柱上,喷出的墨汁在海水中凝成黑色的网,网住了不少虾兵。龙王手持三叉戟,正与一只领头的乌贼精缠斗,那乌贼精比之前见到的更大,触手上布满了白色的毒刺,每刺出一下,都有黑色的毒液渗入海水。

“光明神救驾!”龙王见姬少典到来,顿时喜出望外。

姬少典未多言,直接跃入战圈。白衣在海水中如同一道流动的光,他抬手将神印往空中一抛,神印在海水中化作一轮圆日,金光穿透墨网,那些黑色的墨汁顿时如潮水般退去,露出里面被网住的虾兵。乌贼精们见金光袭来,纷纷发出尖叫,转身便想逃。

“哪里走!”姬少典指尖一点,神印射出无数道金光,金光在海水中化作光网,将所有乌贼精都罩在里面。领头的乌贼精见状,猛地喷出一口毒液,毒液在海水中凝成一条黑色的巨蛇,直扑姬少典的面门。

“雕虫小技。”姬少典侧身避开,白衣在蛇身间划过,蛇身触到衣袍上的光,顿时化作黑烟消散。他抬手按在领头乌贼精的触手上,掌心的神印亮起,乌贼精发出一声痛呼,身体开始急剧缩小,最终化作一只巴掌大的小乌贼,落在他手中。

“说,你们为何围攻龙宫?”姬少典冷声问道。

小乌贼瑟瑟发抖:“是……是黑乌老妖让我们来的。他说……只要夺回定海神珠,就能用珠内的光明气净化我们身上的阴气,让我们修成正果……”

姬少典皱眉:“黑乌老妖是谁?”

“是我们的族长,”小乌贼颤声道,“他修行万年,一直想让我们乌贼族摆脱阴邪之体,可……可我们天生靠阴气修行,若无光明气中和,终究成不了仙……”

姬少典沉默了。他看着手中的小乌贼,又望向那些被光网罩住的乌贼精,它们的眼睛里虽有惧意,却也藏着一丝渴望。他忽然想起东海的那只乌贼,想起它临死前的嘶吼——或许,这些阴邪之物的作恶,并非全是出于恶意,有时只是为了寻找一条通往光明的路。

“定海神珠乃东海镇物,不可妄动。”姬少典收回神印,光网渐渐散去,“但你们若真心想摆脱阴邪,可随我回霞光峰。光明神殿的光能净化阴气,只要你们潜心修行,不再为恶,终有一日能修成正果。”

乌贼精们闻言,纷纷愣住,随即齐齐跪倒在海水中,对着姬少典连连叩拜。龙王见状,也松了口气,笑着道:“神尊果然慈悲。”

姬少典未多言,只是将小乌贼放回海水中。他转身往霞光峰而去,白衣在海水中轻轻晃动,衣摆上的光纹与海水的波光交相辉映,竟似有无数光点从衣褶里漏出来,落在海面上,化作细碎的光晕,久久不散。

回到霞光峰时,夕阳正染红天际。光明神殿的光明灯依旧亮着,灯旁的青鸟已醒了,正站在玉盏里梳理羽毛。姬少典走到灯前,指尖拂过灯盏,灯焰化作一只小小的光蝶,绕着他的白衣飞了两圈,又钻回灯芯里去了。

他在殿中坐下,取出从瑶池带回的一片莲瓣。莲瓣上还残留着淡淡的寒气,他将定光珠放在莲瓣旁,珠子的光芒慢慢渗入莲瓣,寒气渐渐消散,最终莲瓣变得晶莹剔透,竟似一颗小小的玉片。姬少典将莲瓣放在灯台上,看着它在光中流转着微光,忽然明白,光明并非只有驱散黑暗一种形态——有时,给阴邪留一条通往光明的路,或许比彻底毁灭它们,更能让三界的秩序生生不息。

窗外的云海渐渐泛起了月色,新的一夜开始了。姬少典站起身,白衣在月光中泛着柔和的光。他知道,未来或许还会有瑶池的冰、东海的贼,甚至更难缠的阴邪,但只要光明还在,他这白衣的光明之神,便会一直守护下去——不仅守护光明,也守护那些渴望光明的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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