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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1章 19 黑暗之神玄冥

昆仑之巅的封神台被万道金光笼罩,云端上的天地众神皆敛了气息。太白金星展开鎏金神册时,册页间忽然卷起一阵黑风,吹得台边的瑶草簌簌作响。

众人循风望去,见西南方的混沌处立着一道玄色身影。那人墨发垂落,衣袂间凝着未散的霜气,正是玄冥。他曾于北冥极寒之地镇守万载,连四海龙王见了都要退避三分。此刻他抬眸望向封神台,眸中似有冰棱碎裂,却没半分动容。

“天地众神荟萃,今册封神位——”太白金星的声音穿透云层,“封玄冥为黑暗之神,掌昼夜交替、阴阳轮转。”话音落时,一道玄光自天而降,落在玄冥眉心,他周身的黑气竟与金光缠在了一处,成了封神台上最凛冽的景致。

封神台上的玄光落定那一刻,玄冥周身的黑气竟如活物般翻涌起来,与漫天金光交织出诡异的纹路。他垂眸看着眉心那点渐渐隐去的玄色印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角——那里还沾着北冥万年不化的冰尘,是他镇守混沌边界时,被裂空罡风刮上去的。

台下忽然起了骚动。南方火德星君握着赤红神鞭上前一步,火纹缭绕的袍角扫过玉石台面,留下淡淡的焦痕:“玄冥曾于北冥私放混沌凶兽,致使凡界三州遭冰封之灾,这般行径,如何配掌阴阳轮转?”

话音刚落,西方太白金星便轻咳一声,鎏金神册在他手中微微翻动:“火德星君有所不知,当年北冥凶兽出逃,原是因天外陨星撞碎了锁妖链。玄冥以自身元神为引,重铸锁链,反倒折损了三百年修为。”册页上浮现出彼时景象:北冥冰原裂开万丈沟壑,无数狰狞凶兽踩着碎冰扑向凡界,玄一身玄衣立于冰缝之上,周身黑气化作千万道锁链,硬生生将凶兽群拽回了混沌深处,而他身后的冰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

火德星君的神鞭顿在半空,脸色有些难看。这时东方青龙神君忽然开口,碧色眼眸扫过玄冥:“即便如此,黑暗之神掌昼夜交替,需与司掌白昼的羲和神协调。可玄冥性子孤冷,万年来独守北冥,怕是难以胜任。”

玄冥终于抬了眼。他的目光掠过众神,落在东边天际——那里正有一缕晨曦破开云层,是羲和神驾驭日车即将抵达的征兆。“协调?”他的声音像冰棱撞在玉璧上,清冽中带着寒意,“昼夜本就泾渭分明,白昼自归羲和,黑夜自归我,何须协调?”

这话一出,众神皆沉默了。谁都知道,玄冥自诞生起便居于北冥极寒之地,与日月无光处为伴,性子比万年玄冰还要冷硬。当年天帝召他来封神台,他竟迟了三日——不是故意怠慢,而是北冥边界的混沌之气又在翻涌,他不得不亲自镇压。

就在这时,天际传来清脆的玉铃声。羲和神驾驭着六龙日车自东方驶来,车辕上挂着的七彩玉铃随着车身晃动,洒下满地金光。她身着绣着金乌图案的红衣,见了封神台上的玄冥,微微颔首:“玄冥神君,此后昼夜交替,还需你我交接时多加留意。”她的声音温和,带着日光照拂的暖意。

玄冥却只是淡淡“嗯”了一声,转身便要走。他的玄衣扫过台面,那些被金光灼出的暖痕竟瞬间凝上了薄冰。

“神君留步。”太白金星连忙叫住他,递过一枚玄色玉牌,“此乃阴阳令,持此令可在昼夜交替时调动四海潮汐、星辰轨迹。只是……”他顿了顿,“每月初三,需到凌霄殿与羲和神核对昼夜时长,以免凡界时序错乱。”

玄冥接过玉牌,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玉面,便听见北冥方向传来一声悠长的兽吼。他眉峰微蹙,玉牌在掌心化作一道黑气融入袖中:“北冥有事,告辞。”话音未落,玄色身影已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封神台的黑气之中。

众神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神色各异。青龙神君轻抚龙须:“这般独来独往,怕是要出乱子。”

羲和神却望着日车下的阴影,轻声道:“他只是习惯了自己扛着一切。”六龙日车缓缓驶向中天,将封神台的阴影一点点缩短,只是谁也没注意,那些被玄冥玄衣凝上薄冰的台面,正悄悄渗出细密的水珠——那是北冥的冰尘,在金光下融成了水。

三日后,凡界传来急报:南疆雨林突然陷入永夜,白日不见天光,林中异兽发狂,百姓流离失所。凌霄殿上,天帝捏着奏报的手指微微泛白:“玄冥刚封黑暗之神,便出了这等事,难不成他真要以黑暗覆世?”

火德星君立刻出列:“臣就说他不可信!请天帝允许臣带天兵去南疆,定要让玄冥交出阴阳令!”

“不必。”殿外忽然传来清冷的声音。玄冥踏着黑气步入凌霄殿,玄衣上还沾着南疆的瘴气,眉心的玄色印记比三日前深了几分。“南疆永夜,非我所为。”他抬手一挥,黑气在殿中化作水镜——镜中南疆雨林上空,一团浑浊的灰雾正死死裹住日光,雾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影子,竟是被怨念凝聚的“噬光煞”。

“这是……”太白金星凑近水镜,鎏金神册自动翻开,“此乃凡界战乱时,万千亡魂怨念所化,专噬光明,遇黑暗则强。难怪南疆陷入永夜,竟是这噬光煞在作祟。”

玄冥收回黑气,指尖还残留着与噬光煞对抗的灼痛感:“我已用黑气暂时困住它,但此物靠怨念滋生,若不除根,不出三日便会扩散至中原。”

天帝松了口气,随即又皱起眉:“那该如何除根?”

“需以白昼之光净化怨念,再以黑暗之力封印煞体。”玄冥的目光落在殿外的日影上,“需请羲和神借我一缕金乌真火。”

话音刚落,殿外便响起玉铃声。羲和神提着裙摆快步走进来,红衣上的金乌图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已听闻南疆之事,金乌真火可借,但需与你一同前往——噬光煞怕光,我若不在,你单用黑暗之力困不住它。”

玄冥微微颔首,算是应了。两人化作一道金黑交织的流光,冲出南天门。凌霄殿上,火德星君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神鞭上的火焰悄悄弱了几分。太白金星轻抚神册,册页上缓缓浮现一行字:“阴阳相生,缺一不可。”

南疆雨林中,噬光煞凝聚的灰雾已弥漫到了雨林边缘。凡界的士兵握着刀枪退到河边,看着雾中不断扑出的异兽,脸色惨白。忽然间,天空裂开一道缝隙,金光与黑气同时落下——羲和神站在日车之上,六龙嘶鸣着喷出金乌真火,灰雾遇光便发出凄厉的尖叫,不断收缩;玄冥则立于黑气之中,指尖弹出无数道玄色锁链,将试图逃窜的煞体一一捆住。

“玄冥!”羲和神的声音透过火光传来,“煞体核心在雾最浓处,我以真火为引,你用阴阳令镇住它!”

“知道了。”玄冥应着,周身黑气猛地暴涨,竟将金乌真火的光芒压下去几分。他化作一道玄光冲进灰雾最深处,那里果然藏着一团漆黑的煞核,无数怨念凝成的人脸在核上扭曲哀嚎。玄冥祭出阴阳令,玄色玉牌在空中旋转,散出细密的纹路,将煞核牢牢罩住。就在这时,煞核突然爆开,无数怨念碎片朝着他面门扑来——那是万千亡魂的悲苦与愤怒,足以撕碎任何神的元神。

“小心!”羲和神的声音带着急切,金乌真火瞬间涌来,将怨念碎片烧成了灰烬。玄冥被火光燎到了袖角,玄衣上烧出一个小洞,露出里面苍白的手腕——那里有道浅浅的疤痕,是当年重铸北冥锁妖链时,被凶兽利爪划下的。

他低头看着那道疤痕,忽然想起万年前,他刚镇守北冥时,曾有个迷路的凡界小童误闯冰原。小童穿着单薄的布衣,冻得嘴唇发紫,却还是把怀里的半块麦饼递给了他:“大哥哥,你站在这里不冷吗?这个给你吃,吃了就不冷了。”那时他还不是黑暗之神,只是个守在混沌边界的孤神,他挥手将小童送回了凡界,却悄悄在小童的麦饼里渡了一丝暖气——那是他第一次,对凡界生出了些许在意。

“玄冥?”羲和神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只见噬光煞已被彻底净化,雨林上空重新透出天光,阳光穿过树叶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凡界的百姓跪在河边叩拜,欢呼声顺着风传到云端。

羲和神收起日车,走到他身边,看着他袖角的破洞:“回去我让织女给你补补吧,她的金线能防水火。”

玄冥摇头,玄衣上的破洞在黑气中渐渐愈合:“不必。”他转身望向北冥的方向,那里的混沌之气似乎又在躁动。“我该回北冥了。”

“今日是初三。”羲和神忽然说,“按规矩,要去凌霄殿核对昼夜时长。”

玄冥脚步顿了顿,眉心的玄色印记闪了闪。他忘了。这些年在北冥,只有永夜,从不需要记时序。

“我替你跟天帝说一声吧。”羲和神笑着拂了拂衣袖,金乌图案在阳光下流转,“就说黑暗之神忙着净化噬光煞,一时忘了。”

玄冥看着她,眸中的冰棱似乎融化了些许。他没说话,只是化作一道玄光,却没有直接回北冥,而是绕到了南疆的山巅——那里有个小小的村落,村口的老槐树下,坐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给孩童们讲着“玄衣神拯救雨林”的故事。老者的手腕上,戴着一串用红绳串起的冰珠,那是当年他误闯北冥时,玄冥悄悄放在他怀里的。

玄立于云端,看着那串在阳光下闪着微光的冰珠,袖中的阴阳令轻轻发烫。他忽然明白,太白金星说的“协调”,或许不只是时序的交接。黑暗与白昼,本就该像此刻的南疆山巅,光中有影,影中含光。

三日后,凌霄殿的晨会上,玄冥第一次主动站在了殿中。他看着殿外渐渐升起的日车,对天帝说:“下月初三,我与羲和神一同来核对时序。”

天帝愣了愣,随即大笑起来:“好!好!阴阳相济,才是天地正道。”

殿外的阳光透过窗棂,落在玄冥的玄衣上,竟没再凝出薄冰。倒是他袖角的冰尘,在暖意中慢慢融成了水,顺着衣袂滴落,在玉石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那是北冥的冰,终于在天光里,有了一丝温度。

自南疆之事后,玄冥虽仍常守北冥,却不再如从前那般隔绝世事。每月初三赴凌霄殿核对时序,成了他万年来首个规律的日程。

这日刚过初二,北冥极寒的风里忽然掺了丝异样的气息。玄冥立于冰封的海岸,玄衣被罡风掀起,指尖触到的冰面竟在微微震颤。他抬眸望向混沌边界——那里的黑雾比往日浓郁了数倍,隐约有细碎的裂纹在黑雾下蔓延,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另一侧撞击着这道天地屏障。

“是混沌深处的‘虚风’。”身后忽然传来苍老的声音。玄冥回头,见南极仙翁拄着桃木拐杖站在冰原上,鹤羽道袍上落了层薄雪。老神仙捋着白须叹道:“三百年前天外陨星撞碎锁妖链时,这混沌边界便已伤了根基。如今虚风外泄,怕是要不了多久,整个北冥都会被卷进混沌里去。”

玄冥指尖凝起一缕黑气,探向那道裂纹。触到的瞬间,刺骨的虚空之力顺着黑气往他经脉里钻,竟比裂空罡风还要霸道。他猛地收回手,指节泛白:“虚风蚀骨,若破界而出,凡界怕是要遭灭顶之灾。”

“所以才来找你。”南极仙翁从袖中取出枚青铜罗盘,盘面刻着二十八星宿,“这是当年伏羲氏测天象时留下的‘定界盘’,能暂稳混沌边界。只是需以神元为引,日夜守在边界处。可这虚风最耗神元,便是你我合力,怕是也撑不过三月。”

玄冥接过定界盘,青铜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他望向混沌边界那片翻涌的黑雾,忽然想起南疆雨林里,羲和神的金乌真火穿透灰雾时的模样。“不必合力。”他将定界盘按在冰面上,玄色神元顺着掌心注入盘面,“我守在这里。”

南极仙翁愣了愣:“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虚风会一点点蚀你的元神,三月后即便边界能稳,你也可能……”

“总好过凡界生灵涂炭。”玄冥打断他的话,周身黑气已如潮水般涌向混沌边界,与定界盘的青光交织成一道厚重的屏障。南极仙翁看着他玄衣翻飞的背影,忽然发现这万年孤冷的黑暗之神,衣摆下竟藏着道极浅的疤痕——像是很久以前被什么温热的东西烫过,在满是冰痕的衣料上,显得格外突兀。

三日后的凌霄殿,羲和神提着日车缰绳等了许久,直到辰时将过,也没见玄冥的身影。她望着北天的方向,眉心微微蹙起——那里的星光比往日黯淡了许多,像是被什么东西遮住了。

“怕是来不了了。”太白金星捧着神册走近,册页上正浮现出北冥的景象:玄衣神祇跪在冰原上,后背插着数道透明的风刃,定界盘在他身下发出微弱的青光,而他周身的黑气已稀薄得快要看不见。“虚风蚀体,他现在连维持神形都难。”

羲和神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日车的玉铃,金乌图案的衣袍在阳光下泛着暖光:“定界盘需神元为引,若能有日光之力相助,或许能减轻他的耗损。”她说着翻身上了日车,六龙嘶鸣着便要往北天去。

“羲和神留步!”火德星君突然拦住去路,神鞭上的火焰跳动着,“北冥乃极寒之地,日车靠近会引发冰火相击,恐生异变。况且玄冥性子执拗,未必愿受你相助。”

羲和神勒住缰绳,日车的金光在她身后铺成一条长路:“他守的是天地边界,不是他自己的执念。”话音未落,六龙已载着日车冲破云层,朝着北冥的方向飞去。

北冥冰原上,玄冥正忍着元神被蚀的剧痛,将最后一缕神元注入定界盘。虚风形成的风刃穿透他的肩膀,带出一串黑色的血珠——那是神元受损时才会有的景象。他咬着牙撑起身,眼前却忽然晃过片刺眼的金光。

日车破开北冥的乌云,六龙盘旋在冰原上空,金光如瀑布般洒下,落在混沌边界的屏障上。羲和神提着裙摆从车上跃下,红衣在风雪里格外醒目:“我以日光之力为你护法,定界盘的耗损能减三成。”

玄冥抬头看她,眸中闪过丝诧异:“你不该来这里。”

“每月初三核对时序,你没来,我自然要来找你。”羲和神蹲下身,指尖轻轻覆在他渗血的肩膀上,日光之力顺着指尖涌入他的经脉,像温水漫过寒冰,“而且……阴阳本就该相辅相成,你守着黑暗的边界,我自然该为你带来些光。”

她的指尖带着日车特有的暖意,竟慢慢止住了他元神的损耗。玄冥望着她近在咫尺的眉眼,忽然想起万年前那个送麦饼的小童——原来有些温暖,真的能穿透万年的寒冰。

接下来的日子,北冥冰原上多了道金色的身影。白日里,羲和神以日光之力加固屏障,六龙在冰原上留下串串温暖的蹄印;入夜后,玄冥便接过定界盘,用仅存的黑气修补被虚风侵蚀的裂缝。他们很少说话,却总能在对方神元不支时,及时递上一缕力量。

半月后的一个清晨,羲和神正用金光驱散冰原上的寒气,忽然发现定界盘的青光里,竟掺了丝极淡的金色。她俯身细看,只见盘面上的星宿纹路中,有两道微光正相互缠绕——一道是玄冥的玄色神元,一道是她的日光之力。

“你看。”她拉了拉玄冥的衣袖,“阴阳相济,连定界盘都认了。”

玄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指尖轻轻触上那两道缠绕的微光。就在这时,混沌边界的黑雾突然剧烈翻涌起来,无数道虚风凝成的利刃撞在屏障上,定界盘的青光瞬间黯淡下去。他猛地将羲和神护在身后,自己则迎向那些风刃,玄色神元如利剑般刺破黑雾:“是虚风的本体来了!”

羲和神立刻催动日车,金光如巨网般罩住整个冰原:“我助你!”

日光与黑气在冰原上空交织成一道巨大的阴阳鱼纹,定界盘的青光在纹中央炸开,将混沌边界的裂缝一点点逼合。虚风发出凄厉的嘶吼,却在阴阳之力的压制下,渐渐退回了混沌深处。

当最后一道裂缝闭合时,玄冥再也撑不住,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羲和神连忙扶住他,发现他周身的黑气已几乎散尽,眉心的玄色印记也变得极淡。“玄冥!”她急得声音发颤,日光之力源源不断地往他体内送。

玄冥缓缓睁开眼,指尖触到她发烫的手背,竟轻轻笑了笑——那是万年来,他第一次笑。“别慌。”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暖意,“神元耗损而已,休养些时日便好。倒是你……日车离了东方三日,凡界的白昼怕是乱了时序。”

羲和神这才想起,自己为了守在这里,竟忘了驾驭日车东升。她望着东方渐亮的天色,忽然觉得有些好笑:“罢了,乱一次便乱一次吧。”她扶起玄冥,将他的手臂架在自己肩上,“先带你回日车,那里暖和。”

六龙日车在北冥的冰原上留下一道长长的金光,玄衣神祇靠在红衣神祇的肩头,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些血色。远处的混沌边界,定界盘的青光正慢慢隐去,而冰原上那些被日车烫出的蹄印里,竟有嫩绿的草芽正悄悄冒头——北冥万年的冰封,似乎在这一日,终于有了解冻的迹象。

凌霄殿上,天帝看着太白金星递上的神册,册页上清晰地记着:“北冥之役,黑暗之神玄冥以元神镇混沌,羲和神携日车相助,阴阳合力,终稳天地边界。”他转头望向殿外北天的方向,那里的星光已重新亮了起来,与东方的晨曦交织出温暖的光晕。

“传令下去。”天帝的声音带着笑意,“此后凡界时序,许黑暗之神与羲和神共同执掌。”

而此刻的日车里,玄冥正靠着车壁闭目养神,羲和神坐在他对面,用金乌真火烤着块麦饼——是她从凡界带来的,据说味道和万年前那个小童送的很像。麦饼的香气漫在温暖的金光里,玄冥的嘴角,似乎又微微向上弯了弯。

北冥的风似乎真的暖了些。

玄冥在日车里养了半月,眉心的玄色印记虽未完全恢复,周身却已能凝出淡淡的黑气。这日他正凭窗望着冰原上冒头的草芽,羲和神提着食盒从外走进来,金乌纹的裙摆扫过车板,带起细碎的金光。

“试试这个。”她打开食盒,里面卧着两枚白胖的汤圆,汤里浮着几片嫩绿的菜叶,“凡界刚过上元节,我从人间市集带的,说是吃了能团圆。”

玄冥垂眸看着汤圆,指尖在窗沿无意识地摩挲。他记起万年前北冥冰裂时,曾有凡界的商旅误闯冰原,夜里围着篝火煮汤圆,糯米的甜香飘了很远,那时他只在冰崖后站了片刻,便被罡风卷回了混沌边界。

“怎么不吃?”羲和神用玉勺舀起一枚,递到他面前,“凡界的老妪说,上元节的汤圆要趁热吃。”

玄冥接过玉勺,汤圆的暖意顺着指尖漫到心口。他很少尝凡界的吃食,此刻却觉得那软糯的甜香,竟比北冥的冰泉更能润养元神。

“对了,”羲和神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片莹白的玉牒,“这是凌霄殿送来的,说是天帝允你我共同执掌时序后,司命星君特意刻的‘昼夜契’,上面记着凡界各州的晨昏时刻。”

玄冥接过玉牒,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玉面,牒上便浮现出凡界的山川图谱,日出日落的时辰用金线标得清清楚楚。他看着图谱里南疆雨林的位置,那里的瘴气已散,金光穿透枝叶,在地上织出细密的光斑——和他记忆里被噬光煞笼罩时,判若两个天地。

“下月初三,需去凡界东海校准潮汐。”羲和神指着图谱上的东海,“司命星君说,近年凡界造船术精进,渔民常于晨昏时出海,若潮汐错乱,怕是会有危险。”

玄冥点头,将玉牒收入袖中。他起身走到日车门口,玄衣被北冥的风掀起,却没再像从前那样凝出薄冰。“我回趟北冥。”他回头看了眼羲和神,“有些东西,该带过来。”

羲和神知道他说的是镇守北冥时的器物,笑着挥了挥手:“我在这里等你,顺便给你烤些麦饼路上吃。”

玄冥的身影消失在冰原尽头后,羲和神转身进了日车。她刚将麦饼放在火上,忽然瞥见车窗外的冰原上,有几点玄色的光在移动。她凑近细看,竟是几只通体漆黑的小兽,正用爪子刨着刚冒芽的草尖。

“是北冥的‘玄狐’。”羲和神认出这是玄冥镇守的灵物,据说能在黑暗中辨路,“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领头的玄狐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望向日车,忽然发出一声轻叫。其余的玄狐立刻围拢过来,用鼻子拱着地上的草芽,像是在示意什么。

羲和神心中一动,提着裙摆下了日车。玄狐们见她走近,竟齐齐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转身朝着混沌边界的方向跑去,跑几步便回头望她,似在引路。

“难道是玄冥出事了?”羲和神心下一紧,立刻召来六龙,驾着日车跟了上去。

玄狐们跑得飞快,一路引着日车来到混沌边界的冰崖下。羲和神跃下车时,正看见玄冥站在崖边,玄衣上沾着新的血迹,而他面前的冰地上,躺着只通体雪白的小兽,腿上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汩汩流着血。

“这是‘雪貘’。”玄冥察觉到她的气息,回头解释道,“混沌边界的灵物,刚被虚风的余孽所伤。”他正用黑气裹住雪貘的伤口,可那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黑气一触到便冒起白烟。

羲和神立刻上前,指尖凝起日光之力,轻轻覆在雪貘的伤口上。暖意涌入的瞬间,雪貘的痛叫声轻了些,伤口处的黑气也渐渐散去。“是虚风残留的蚀骨之力。”她蹙着眉,“需用金乌真火彻底净化才行。”

玄冥看着她指尖的金光,忽然想起在南疆时,她也是这样用日光之力护住了他的元神。他俯身抱起雪貘,玄衣的下摆扫过冰地,将散落的冰碴拢到一旁:“回日车吧,那里暖和。”

日车里,金乌真火在玉炉里跳动,雪貘卧在铺着软绒的竹篮里,伤口已被金光封住,正闭着眼睛打盹。玄狐们蹲在篮子周围,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雪貘,像是在守护它。

“没想到你竟养着这些灵物。”羲和神给雪貘喂了些温水,笑着看向玄冥,“从前总听众神说,黑暗之神独来独往,连草木都不愿靠近。”

玄冥正用黑气修补被虚风刮破的袖角,闻言动作顿了顿:“它们不是我养的。”他望着窗外的冰原,“万年前我刚镇守北冥时,这些灵物便在这了。那时混沌边界不稳,常有凶兽逸出,是它们先发现的踪迹,用叫声示警。”

羲和神想起太白金星神册里的记载,北冥冰原裂开时,除了玄冥,似乎还有无数黑影在冰缝间穿梭,那时她以为是凶兽,现在想来,或许便是这些玄狐和雪貘。

“你看。”玄冥忽然指向窗外,羲和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混沌边界的黑雾里,竟有几点微光在闪烁,像是有人提着灯笼在行走。“是玄狐们在巡逻。”玄冥的声音里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它们比神更懂这边界的动静。”

第二日清晨,雪貘的伤口已愈合大半,玄狐们却不肯走。领头的玄狐叼着羲和神烤的麦饼,放到玄冥脚边,琥珀色的眼睛望着他,像是在撒娇。

“它们是想跟着你。”羲和神将最后一块麦饼掰碎,撒在地上,“凡界的百姓说,玄狐认主,认定了便不会离开。”

玄冥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玄狐的耳朵。玄狐抖了抖毛,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背,冰凉的皮毛下,竟藏着一丝暖意。他忽然想起万年前那个送麦饼的小童,也是这样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背,说:“大哥哥,你不冷吗?”

“那就带着吧。”玄冥站起身,玄衣上的冰尘在晨光里渐渐融化,“东海校准潮汐时,或许能派上用场。”

三日后,六龙日车抵达东海之滨。凡界的渔民们正忙着收网,见日车悬在半空,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对着云端叩拜。羲和神看着下方熙攘的人群,忽然指着远处的礁石:“你看那里。”

玄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礁石群的缝隙里,竟卡着艘小小的渔船,船身已被海浪撞得破烂,桅杆上挂着面褪色的红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是昨夜的风暴把船吹过去的。”羲和神的声音有些凝重,“司命星君说,近年东海潮汐确实有些错乱,尤其是晨昏时分,浪头比从前高了数尺。”

玄冥祭出阴阳令,玄色玉牌在空中旋转,散出细密的纹路。他闭上眼,神元顺着玉牌沉入海底,瞬间便触到了潮汐的脉络——那脉络竟比记忆里紊乱了许多,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海底搅动,打乱了日月对海水的引力。

“是海底的‘定海神针’在异动。”玄冥睁开眼,眸中闪过丝诧异,“针身的纹路被什么东西侵蚀了,导致潮汐失序。”

羲和神立刻催动日光之力,金光如探照灯般照向海底。只见万顷碧波之下,定海神针的针身上,竟缠着无数黑色的藤蔓,那些藤蔓上长着倒刺,正一点点啃噬着神针的纹路。

“是‘噬灵藤’。”羲和神认出这是混沌深处的邪物,“怎么会出现在东海?”

玄冥周身的黑气翻涌起来,他望着海底的藤蔓,忽然想起北冥混沌边界的裂缝——或许是虚风被镇压后,这些邪物顺着裂缝的余隙,逃到了凡界的海底。

“需将藤蔓连根拔起。”玄冥的声音穿透海浪,“但噬灵藤怕光,你需用金乌真火护住神针,我去清理藤蔓。”

羲和神点头,指尖凝起金光,朝着海底的定海神针射去。金光落在神针上,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噬灵藤遇光便发出滋滋的声响,缠绕的力度弱了几分。

玄冥化作一道玄光,沉入海底。他周身的黑气化作无数把利刃,将噬灵藤一根根斩断。可那些藤蔓像是有生命般,断口处立刻冒出新的嫩芽,继续往神针上缠去。

“这样不行。”玄冥眉头微蹙,他忽然想起日车里的玄狐们。他指尖一动,袖中飞出几点玄光,正是那几只玄狐。玄狐们入水后竟未沉底,而是踩着浪花,朝着海底的藤蔓游去。它们用锋利的爪子扒开藤蔓,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的海底闪闪发亮,竟能精准地找到藤蔓的根部。

“原来它们还能在水里辨路。”羲和神看着海底的玄狐,笑着说,“你带它们来,倒是对了。”

玄冥没说话,只是加快了清理的速度。他跟着玄狐们找到藤蔓的根部,那里竟藏着个黑色的花苞,花苞里隐约有邪光闪烁——是噬灵藤的母体。

“小心!”羲和神的声音带着急切,“那花苞里有混沌之气!”

玄冥祭出阴阳令,玄色玉牌将花苞牢牢罩住。他指尖凝起黑气,猛地刺入花苞——花苞瞬间爆开,无数黑色的粉末朝着他扑来。就在这时,玄狐们突然扑上前,用身体挡住了粉末,黑色的粉末落在它们的皮毛上,竟冒出了白烟。

“回来!”玄冥心中一紧,立刻将玄狐们召回袖中。他看着玄狐们有些焦黑的皮毛,眸中的寒意更甚,周身的黑气暴涨,瞬间便将剩余的噬灵藤绞成了碎片。

当玄冥带着玄狐们浮出海面时,羲和神立刻用日光之力护住它们。金光落在玄狐们的皮毛上,焦黑的痕迹渐渐褪去,它们又恢复了往日的灵动,用脑袋蹭着玄冥的手背。

“定海神针的纹路已恢复。”羲和神指着海底,只见定海神针重新散出金光,潮汐的脉络顺着神针的纹路蔓延开,渐渐恢复了秩序。“凡界的渔民,该能安心出海了。”

玄冥低头看着袖中的玄狐们,它们正蜷缩在一起,睡得香甜。他忽然觉得,这万年来独守的黑暗里,似乎多了些温暖的东西——或许是日车的金光,或许是玄狐的暖意,又或许,是身边这个红衣神祇的笑容。

日车驶离东海时,凡界的渔民们还在对着云端叩拜。玄冥望着下方渐渐变小的身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角——那里沾着东海的水汽,和北冥的冰尘混在一起,竟生出了一丝湿润的暖意。他忽然想起上元节的汤圆,糯米的甜香似乎还在舌尖萦绕,原来有些温暖,真的能穿透万年的黑暗,在心底,开出花来。

东海之事了结后,日车在云端缓缓行驶,玄狐们在车厢角落蜷成一团,雪貘则趴在玄冥膝头,鼻尖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羲和神正用金乌真火烤着从凡界带来的栗子,甜香漫在暖融融的金光里,竟让玄冥想起了北冥冰原上那些被日光照亮的草芽——原来连气味,都能染上温度。

“下月初三,该去西昆仑校准星辰轨迹了。”羲和神将剥好的栗子放在玉盘里,推到玄冥面前,“司命星君说,近年凡界观星台总测不准北斗的位置,怕是星辰轨距出了偏差。”

玄冥拈起一颗栗子,指尖的凉意让温热的栗子微微凝出白汽。他想起万年前刚镇守北冥时,曾在寒夜仰望星空,那时北斗七星的轨迹像把精准的玉勺,勺柄永远指着北冥的方向,是他在永夜里唯一的坐标。“星辰轨距紊乱,多半是天外陨尘的影响。”他将栗子放入口中,软糯的甜意漫开时,忽然顿了顿,“三百年前撞碎锁妖链的那颗陨星,碎片或许还在扰动星轨。”

话音刚落,日车外忽然传来翅膀扇动的声音。玄冥掀开车帘,见一只青羽信鸽正停在车辕上,鸽腿系着枚玉管。他取下玉管,里面的帛书上用朱砂写着:“西昆仑出现‘星雾’,凡界观星台已三日不见北斗。”落款是西王母的侍女青鸾。

“星雾?”羲和神凑过来看帛书,眉头微蹙,“那是星辰精气外泄形成的雾霭,若不散去,星轨会彻底错乱。”她转头看向玄冥,金乌纹的裙摆随着动作漾起金光,“我们得提前去西昆仑。”

玄冥点头,指尖轻轻拍了拍雪貘的背。雪貘醒过来,打了个哈欠,琥珀色的眼睛望向日车外的云层。玄狐们也纷纷抬起头,领头的那只用爪子扒了扒玄冥的袖角,像是在催促。

六龙日车调转方向,朝着西昆仑飞去。越靠近昆仑,空气里的星辰精气便越浓郁,到后来,连车窗外的云层都染上了淡淡的银辉。玄冥望着下方渐渐清晰的昆仑山脉,忽然想起万年前曾在此地为锁妖链取材——那时昆仑的玉山上还覆着万年不化的积雪,如今却能看见山腰处的翠色,想来是这些年的日光,比从前暖了些。

日车在昆仑观星台落下时,西王母已带着侍女在台边等候。她身着素白羽衣,发髻上插着支玉簪,簪头的明珠映着星光,竟比天上的星辰还要亮。“玄冥神君,羲和神。”西王母微微颔首,目光落在玄冥膝头的雪貘身上,眼中闪过丝诧异,“没想到北冥的灵物,竟也跟着来了。”

玄冥将雪貘抱进怀里,玄衣的下摆扫过观星台的玉石地面,留下淡淡的冰痕——那是他刚从北冥带过来的寒气,还没来得及被日车的暖意融尽。“星雾在哪?”他开门见山,目光扫过观星台中央的青铜浑天仪,浑天仪上的北斗七星刻度,果然比记忆里偏移了许多。

西王母抬手指向观星台西侧的山谷:“三日前那谷中突然冒起星雾,起初只是淡淡的一缕,如今已浓得化不开。方才我派侍女进去探查,竟连神元都被雾霭吸去了几分。”

玄冥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山谷被银灰色的雾霭笼罩,雾中隐约有星辰的光影在流动,却听不到半点声音——连风穿过山谷的声响,都被雾霭吞了去。他祭出阴阳令,玄色玉牌在空中旋转,散出的纹路触到雾霭时,竟被悄无声息地吞没了。

“这雾霭能吞噬神元。”玄冥收回阴阳令,指尖微微泛白,“寻常的法子散不了。”

羲和神催动日光之力,金光如利剑般射向雾霭。可金光刚触到雾霭的边缘,便像被投入水中的墨滴,渐渐散了开来,连半分涟漪都没激起。“星雾是星辰精气所化,我的日光之力虽能克制阴邪,却对这等精纯的精气无用。”她蹙着眉,目光落在玄冥怀里的雪貘身上,忽然亮了亮,“或许……可以用北冥的寒气试试?”

玄冥愣了愣。他想起北冥的冰原,那里的寒气能冻结万物,连混沌凶兽的元神都能冻住。他抱着雪貘起身,玄衣在星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我去试试。”

西王母连忙拦住他:“神君三思!那雾霭吞噬神元,若是寒气被它吸去,怕是会伤了你的元神。”

玄冥却已迈开脚步,玄狐们跟在他身后,琥珀色的眼睛在星光下闪闪发亮。“总得试试。”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星轨乱了,凡界的时序会跟着乱,到时候遭殃的,是那些无辜的百姓。”

他走到雾霭边缘,周身的黑气渐渐凝聚成霜。雪貘似乎察觉到他的意图,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背,发出一声轻叫。玄冥低头摸了摸它的耳朵,然后抬起手,指尖凝起一缕极寒的黑气,缓缓探向雾霭。

黑气刚触到雾霭的瞬间,雾霭竟像沸腾的水般翻涌起来。无数星辰光影在雾中扭曲,发出细碎的嗡鸣,像是在抗拒寒气的入侵。玄冥的指尖传来刺骨的痛感,那是神元被吞噬的征兆,可他没有收回手,反而将更多的黑气注入雾霭——他记得万年前重铸锁妖链时,也是这样忍着元神的剧痛,硬生生将混沌凶兽拽回了北冥。

“玄冥!”羲和神在他身后喊道,日光之力顺着她的声音涌来,在他周身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我帮你!”

金光与黑气交织在一起,竟在雾霭边缘凝成一道阴阳鱼纹。雪貘从玄冥怀里跳下来,对着雾霭发出一声长啸,声音里带着北冥灵物特有的清冽。玄狐们也纷纷围拢过来,琥珀色的眼睛里射出淡淡的金光,与雪貘的啸声呼应。

就在这时,雾霭的中央突然亮起一点极亮的银光。玄冥眸中闪过丝诧异,他认出那是三百年前陨星的碎片——原来星雾是陨星碎片扰动星辰精气形成的,而碎片本身,还藏在雾霭深处。

“是陨星碎片在吸噬星辰精气!”玄冥的声音穿透雾霭,“羲和,用金乌真火攻它!”

羲和神立刻催动日车,六龙嘶鸣着喷出金乌真火。火光如流星般射向雾霭中央的银光,陨星碎片被火光击中,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雾霭竟开始一点点消散。

玄冥趁机将更多的黑气注入雾霭,寒气冻结了残留的星辰精气,让它们无法再被碎片吸噬。玄狐们和雪貘则在雾霭中穿梭,用爪子扒开那些尚未消散的雾霭,琥珀色的眼睛在星光下闪闪发亮,像是在为玄冥引路。

当最后一缕雾霭散去时,陨星碎片已被金乌真火烧成了灰烬。观星台中央的青铜浑天仪发出一声轻响,北斗七星的刻度缓缓归位,与天上的星辰重新对应起来。

玄冥收回手,指尖的痛感还未散去,却觉得周身比往日暖了些。他低头看向雪貘和玄狐们,它们正围着他的脚边打转,玄狐的皮毛上沾着淡淡的星尘,雪貘的鼻尖上则顶着一片从雾霭中落下的银辉,像是撒了把碎钻。

“多谢神君。”西王母走上前,递给玄冥一枚玉瓶,“这是昆仑的‘凝神露’,能补神元损耗。”

玄冥接过玉瓶,却转手递给了羲和神。“你用吧。”他看着她微红的脸颊,知道她为了催动金乌真火,也耗损了不少神元,“我北冥的寒气,比凝神露管用。”

羲和神笑着接过玉瓶,却没有立刻喝下,而是将它收入袖中。“我们先回日车吧。”她看着天边渐渐亮起的晨曦,“再不走,凡界的白昼又要乱了。”

六龙日车驶离西昆仑时,观星台的青铜浑天仪还在转动,星辰的光影顺着仪盘的纹路蔓延开,在玉石地面上织出细密的银辉。玄冥靠在车壁上,看着雪貘和玄狐们在车厢里嬉戏,忽然觉得这万年来独守的黑暗里,似乎多了些明亮的东西——或许是日车的金光,或许是星辰的银辉,又或许,是身边这个红衣神祇的笑容。

车窗外的云层渐渐染上了晨光,羲和神正用金乌真火烤着新摘的昆仑雪桃,甜香漫在暖融融的金光里,让玄冥想起了东海之滨的麦饼,上元节的汤圆,还有南疆雨林里的瘴气——原来所有的经历,无论好坏,都会在心底留下痕迹,就像北冥的冰原上,那些被日光照亮的草芽,终会在温暖里,长出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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