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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5章 23 王后赫拉

昆仑墟的云雾又浓了三分,司云的仙娥正踮脚拨开垂落的云絮,忽闻南天门方向传来环佩叮当。她抬眼望去,只见十二只青鸾衔着鎏金辇驾自东而来,辇上斜倚的女子正以玉簪挑开帘角,鬓边朱槿花钿在云光里流转,正是天后赫拉。

"听闻东方神域新铸了乾坤镜,"赫拉指尖划过辇壁上嵌着的东珠,声音里带着玉石相击的清润,"能照见三界气运流转,倒是该去瞧瞧。"随行的侍女忙躬身应是,却见她忽然抬手止住鸾驾——云端之下,那座浮于东海之上的仙山正飘来阵阵桂香,山巅琼楼玉宇间,竟有金乌虚影盘旋。

"那是羲和女神的居所?"赫拉微微侧首,耳坠上的珍珠随着动作轻晃。侍女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低声回道:"正是,传闻羲和女神每日驾着日车巡天,今日许是恰逢她归山。"话音未落,却见山巅忽然卷起一阵狂风,金乌虚影骤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纷飞的桃花瓣,竟将整座仙山染成了绯红。

赫拉眉梢轻挑,玉指在辇边一叩,青鸾便载着辇驾缓缓降下。刚落至山门前,就见一位身着朱红长裙的女神提着裙摆奔来,发髻上还沾着几片桃花瓣:"天后怎的来了?快请进,方才风伯路过,掀翻了我那株千年桃树,倒是让您见笑了。"

"羲和姐姐客气了,"赫拉起身下辇,指尖轻轻拂去她发上的花瓣,"我本是要去看乾坤镜,路过此处闻着桂香,便想来讨杯桂花酿。"羲和闻言朗声笑起来,引着她往殿内走去:"这有何难,我这殿里的桂花酿,埋在地下足有三千年了。"

穿过覆着紫藤花的回廊,殿内早已摆好了青玉案几,案上琉璃盏里盛着琥珀色的酒液,还浮着两枚殷红的樱桃。赫拉执起酒盏轻嗅,忽然瞥见案下压着的一幅画,画中男子身披星纹长袍,正立于云端吹笛,衣袂间落满了星辰。

"这是?"她指尖轻点画角,羲和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轻声道:"是帝俊,前些日子他去西方神域,说要采些月桂回来酿酒。"赫拉握着酒盏的手微微一顿,目光落在画中男子腰间的玉佩上——那玉佩的样式,竟与宙斯常佩的墨玉珏有七分相似。

正说着,殿外忽然传来鹤鸣,一只白鹤衔着锦书落在案前。羲和展开锦书看了片刻,眉头渐渐蹙起:"东方神域传来消息,说乾坤镜竟照见西方神域有黑气缭绕,许是有妖魔作祟。"赫拉放下酒盏,指尖在案上轻轻敲击,指甲上的凤仙花汁在玉案上留下淡淡的红痕:"西方神域有宙斯坐镇,妖魔怎敢放肆?怕是哪里出了岔子。"

话音刚落,就见天边忽然裂开一道金光,宙斯的神鹰正振翅飞来,鹰爪上还抓着一片焦黑的羽毛。赫拉认得那是守护奥林匹斯山的神鸟羽翼,心下顿时一紧——当年泰坦之战时,神鸟曾以羽翼为盾挡住了泰坦巨神的雷霆,如今竟会被烧成这般模样。

"速回西方!"赫拉翻身上了神鹰脊背,裙摆被风掀起,如同一朵绽开的朱槿花。神鹰振翅的瞬间,她回头望了眼羲和,见她正捧着那幅画站在廊下,朱红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鬓边桃花瓣不知何时已落了满地。

飞过忘川河畔时,赫拉忽然瞥见水面上映出的倒影——自己鬓边的朱槿花钿不知何时已歪斜,耳坠上的珍珠也失了光泽。她抬手将花钿扶正,指尖却触到一片冰凉,原来方才急着赶路,竟让露水打湿了鬓发。

"宙斯若见了,又要笑我狼狈,"她轻声自语,指尖却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玉佩——那是当年宙斯用奥林匹斯山的万年暖玉所琢,上面刻着他们二人的名字,据说能抵御三界邪祟。此刻玉佩正微微发烫,想来是西方神域的变故已惊动了神器。

刚越过云海,就见奥林匹斯山巅的圣火竟黯淡了许多,往日里金光璀璨的神殿,此刻竟被一层黑雾笼罩。赫拉飞身落在殿前,就见宙斯正立于祭坛之上,手持雷霆杖驱散黑雾,铠甲上沾着点点黑污,显然已与妖魔缠斗了许久。

"你怎的回来了?"宙斯回头见是她,眉头顿时舒展,伸手将她拉到身边,"这里危险,快回殿内去。"赫拉却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指尖在他铠甲的裂痕上轻轻摩挲:"你我同掌神域,哪有你在前厮杀,我躲在殿内的道理?"

话音未落,黑雾中忽然窜出一条巨蟒,鳞甲上泛着墨绿色的光,张开的蛇口竟喷出熊熊烈火。赫拉不等宙斯动手,抬手便祭出腰间玉佩,暖玉在火光中化作一道金光,将巨蟒牢牢缠住。那巨蟒吃痛,猛地甩动尾巴,却见宙斯已挥起雷霆杖,一道金光劈下,巨蟒顿时化作黑烟消散。

黑雾渐渐散去,圣火重新燃起,殿顶的琉璃瓦在火光中流转着金光。赫拉正欲抬手拭去宙斯鬓边的灰尘,却见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腕间的红痕——方才巨蟒甩尾时,她为护着玉佩,手腕被鳞甲刮出了一道血痕。

"都怪我,"宙斯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懊恼,"该让神卫多布些结界的。"赫拉却笑着摇头,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尖:"若不是这般,怎显得你我夫妻同心?"正说着,殿外忽然传来仙乐,东方神域的众神竟驾着祥云而来,为首的羲和捧着一个锦盒,笑道:"听闻西方神域遇袭,我们特来相助,这是乾坤镜照出的妖魔本源,许是能派上用场。"

打开锦盒的刹那,一道金光自盒中涌出,照得整座神殿亮如白昼。赫拉望着盒中那枚泛着银光的鳞片,忽然想起方才巨蟒鳞甲上的绿光——原来这妖魔竟是当年被封印在极寒之地的冰蟒,不知何时挣脱了封印,竟一路闯到了西方神域。

"既如此,"宙斯握住赫拉的手,二人并肩立于殿前,"便让三界知晓,东西神域同心,再厉害的妖魔也掀不起风浪。"话音落下,两道金光自二人掌心涌出,一道化作长虹横贯天地,一道凝成玉锁锁住四海,三界之内,无论是东方的仙山还是西方的神殿,都亮起了璀璨的光芒。

夜深时,赫拉倚在殿内的软榻上,看着宙斯为她包扎腕间的伤口。烛火摇曳中,她忽然瞥见他发间落了一片桃花瓣——想来是白日里羲和女神的桃花,竟跟着神鹰一路飘到了西方神域。

"明日我酿些桃花酒罢,"赫拉指尖捻起那片花瓣,在烛火下看它渐渐舒展,"东方的桃花,配西方的泉水,定是别样的滋味。"宙斯闻言笑起来,将她的手轻轻按在自己膝上:"好,只是你腕上有伤,需得我来动手。"

窗外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落在案上的琉璃盏里,将那半盏未喝完的桂花酿映得透亮。赫拉望着殿外漫天星辰,忽然觉得,无论是东方的桂香还是西方的星光,只要身边有他,三界何处不是家呢。

晨曦初透奥林匹斯山时,赫拉正对着菱花镜梳理长发。镜中忽然映出殿外光影晃动,她挑帘一看,见宙斯正站在桂树下,指尖凝着一缕金光,将昨夜落在枝桠上的桃花瓣一一拾起。那些花瓣经神力滋养,竟在他掌心化作点点绯红流光,顺着枝干渗入泥土。

“你这是做什么?”赫拉走过去,发间金步摇随着动作轻响。宙斯转身时,掌心余温还带着桃花的甜香:“昨日见你喜欢,便试着让它们在西土扎根。说不定来年春日,这殿前也能开一片桃林。”他说着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过她腕间已结痂的伤口,“今日伤口该换药膏了,赫尔墨斯刚从东方带回了龙涎香,混在药膏里能去疤痕。”

正说着,殿外忽然传来神使的通报声:“启禀天后,东方神域遣仙使送来了乾坤镜的拓本。”赫拉与宙斯对视一眼,并肩走向殿内。案上铺开的素帛上,以朱砂绘着三界气运图,西方神域的金光与东方仙山的紫气在图中交汇,唯独北境处凝着一团墨色,边缘还泛着诡异的红光。

“北境冰川异动?”宙斯指尖点在墨色处,素帛竟微微发烫。赫拉想起昨夜冰蟒的鳞片,忽然道:“那冰蟒既来自极寒之地,或许北境还有同类。”她转身取来当年泰坦之战时留存的星图,铺在乾坤镜拓本旁——星图上北境的星辰轨迹,竟与拓本上的墨色轮廓隐隐相合。

“需得去北境一趟。”宙斯将雷霆杖靠在案边,杖身的龙纹在晨光中流转金光。赫拉却按住他的手:“你刚与冰蟒缠斗过,神力尚未完全恢复。我带神卫去即可。”她指尖划过案上的玉佩,那暖玉此刻正泛着温润的光,“况且这玉佩能感应邪祟,有它护着,不会出事。”

宙斯望着她鬓边的朱槿花钿,忽然想起昨夜她执玉佩挡烈火的模样,终是颔首:“让双翼神狮随行,若遇危险便发信号。”他解下腰间的星纹锦囊塞到她手中,“这里面是奥林匹斯山的圣火晶,能驱百寒。”

神狮的蹄声踏碎晨雾时,北境的寒风已卷着雪粒扑面而来。赫拉拢了拢肩上的云锦披风,披风边缘的凤凰纹在风雪中泛着微光——那是当年她嫁入奥林匹斯时,东方的织女亲手织的,据说能抵御三界风雪。

“前方有冰裂声。”神卫长勒住神狮,指向远处的冰川。赫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那片万年不化的冰原上,竟裂开了一道丈宽的口子,裂缝中涌出的寒气带着刺鼻的腥气。她解下星纹锦囊,圣火晶刚露出来,裂缝里忽然窜出数条冰蟒,鳞甲上的绿光比昨夜那条更甚。

“列阵!”赫拉抬手将圣火晶抛向空中,晶光化作漫天星火,将冰蟒的退路封住。神卫们举着神矛上前,矛尖的金光刺入冰蟒鳞甲,竟溅起细碎的冰碴。可那些冰蟒似是不知疼痛,前赴后继地往上涌,其中一条竟绕过神卫,直扑向空中的圣火晶。

“小心!”赫拉祭出玉佩,暖玉在半空化作圆形光盾,堪堪挡住冰蟒的扑击。那冰蟒被光盾弹开,撞到冰川上碎裂成无数冰晶,可碎裂处又很快凝出新的蟒身,竟似无穷无尽。

“是用极寒之气凝聚的虚体!”神卫长挥矛挑开一条冰蟒,高声道,“需得毁掉它们的本源!”赫拉望向裂缝深处,那里的腥气愈发浓重,隐约还能看见一块巨大的黑色晶石,正源源不断地往外渗寒气。

“神狮随我入裂缝,你们守住入口。”赫拉拍了拍神狮的脖颈,那巨兽发出一声震彻冰川的 roar,四蹄踏起金光,竟直接跃入裂缝。裂缝里的寒气比外面更甚,连圣火晶的光芒都黯淡了几分,可赫拉腰间的玉佩却越来越烫,暖玉的光在黑暗中劈开一条通路。

黑色晶石前立着个披冰甲的身影,转身时露出一张覆着冰霜的脸——竟是当年被宙斯封印在北境的冰神。他手中握着一柄冰剑,剑身上的寒气让周围的冰壁都结了层白霜:“赫拉?宙斯倒舍得让你来看我的‘杰作’。”

“你挣脱封印,就是为了用冰蟒祸乱三界?”赫拉的披风在寒气中猎猎作响,玉佩的光在她周身凝成护罩。冰神冷笑一声,冰剑指向裂缝外:“当年他夺我北境,将我封在此地,如今我不过是讨回公道。”他挥剑劈出一道寒气,却被玉佩的光盾弹回,冰刃落在自己的冰甲上,碎成了齑粉。

“三界秩序岂是你能妄动的?”赫拉指尖凝起金光,那光芒顺着玉佩的暖意蔓延,竟在掌心化作一朵朱槿花。她将花掷向黑色晶石,花瓣触到晶石的刹那,竟燃起熊熊烈火——那是融合了圣火晶与玉佩神力的火焰,专克极寒邪祟。

黑色晶石在烈火中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周围的冰蟒瞬间化作水汽。冰神见本源被毁,怒吼着挥剑扑来,却被赶进来的神狮一爪拍在冰甲上,整个人撞向冰壁,重新被封印回冰层里。

回到奥林匹斯山时,夕阳正将神殿染成金红色。宙斯站在殿前的桂树下,手中还握着那坛未开封的桃花酒。见赫拉归来,他快步迎上去,指尖先触到她腕间的玉佩——暖玉已恢复温润,只是边缘沾了些北境的冰碴。

“北境的事解决了?”他接过她肩上的披风,见披风的凤凰纹依旧鲜亮,才松了口气。赫拉点头时,忽然瞥见他发间多了根朱槿花枝,想来是他清晨栽的桃树苗旁,又移栽了她喜欢的朱槿。

“你看。”宙斯拉着她走到殿后的园子里,晨光中栽种的桃树苗已抽出嫩芽,旁边的朱槿花枝上,竟开了一朵小小的红花,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露珠。赫拉伸手轻抚花瓣,忽然闻到一阵熟悉的桂香——原来宙斯竟将羲和送的桂花酿埋在了桃树下,酒坛的封口处,还压着片东方的桃花瓣。

“待桃花开时,这酒也该酿好了。”宙斯从袖中取出个琉璃瓶,里面盛着琥珀色的药膏,“龙涎香混了花蜜,涂在伤口上不疼。”他执起她的手腕,指尖的暖意透过药膏渗入皮肤,竟比玉佩的温度更让人安心。

夜色降临时,殿内的烛火映着案上的乾坤镜拓本。赫拉看着拓本上北境的墨色已淡去,忽然想起北境冰壁上重新凝结的封印,那里的冰纹在月光下,竟与奥林匹斯山的神殿浮雕有几分相似。

“你在想什么?”宙斯将一杯热酒递到她手中,酒液里浮着片桃花瓣。赫拉饮了一口,笑道:“在想东西神域的气运,原是早就连在一起的。”她望向窗外,见那株朱槿花在月光下微微摇曳,花瓣上的露珠折射出的光,竟与东方仙山的紫气一般温柔。

奥林匹斯山的桃花开得正盛时,赫拉收到了东方神域送来的锦书。羲和在信中说,东海深处的蓬莱仙岛近来常有异动,海底的珊瑚林竟在夜间发出诡异的蓝光,渔民们不敢出海,怕是有邪祟在作祟。

“蓬莱仙岛?”赫拉将锦书放在青玉案上,指尖划过案边那株新栽的朱槿。这几日宙斯去了南方神域处理火山喷发的事,殿内倒显得有些清静。她望着窗外漫天飞舞的桃花瓣,忽然想起北境之行时,神狮蹄下的冰碴与此刻的花瓣竟有几分相似——只是一个寒彻骨髓,一个暖得沁心。

“备驾,去东海。”赫拉起身时,鬓边的金步摇轻轻晃动,流苏上的珍珠在晨光中流转着光晕。侍女忙去牵神狮,却见赫拉忽然转身,取过案上的玉佩系在腰间:“带上圣火晶,东海的水寒,怕是用得上。”

神狮的蹄声刚踏入东海范围,就见海面飘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雾气中隐约能看见渔船的残骸。赫拉勒住神狮,指尖凝起金光探入海中——海水里竟缠着丝丝缕缕的黑气,与北境冰蟒身上的气息有些相似,却又多了几分阴湿。

“往珊瑚林去。”赫拉拍了拍神狮的脖颈,那巨兽会意,四蹄踏起浪花,朝着深海游去。越往深处,蓝光愈发刺眼,珊瑚林在蓝光中竟扭曲成诡异的形状,有的像张牙舞爪的怪兽,有的像哭泣的人脸。

“这不是自然的蓝光。”赫拉取出圣火晶,晶光在海水中散开,将周围的黑气驱散了些。她俯身细看,发现珊瑚的根部缠着些黑色的丝线,丝线的尽头,竟连着海底的一处深沟。

“吼——”神狮忽然发出一声低吼,前蹄不安地刨着海水。赫拉顺着它的目光望去,见深沟里缓缓浮起一个巨大的贝壳,贝壳的缝隙中,正不断往外渗着黑气。贝壳打开的刹那,里面竟坐着个身着黑纱的女子,面容被黑气笼罩,看不清模样。

“你是谁?为何在此作祟?”赫拉握紧腰间的玉佩,暖玉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那女子轻笑一声,声音像海水拍打礁石般阴冷:“我是深海的海灵,千百年来守护着这片珊瑚林。可东方的神们却要将这里辟为仙岛,让凡人来此打扰我的清静,我不过是想把他们赶走罢了。”

“凡人出海是为生计,并非有意打扰。”赫拉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威严,“你用黑气伤人性命,已犯了三界的规矩。”她指尖一弹,圣火晶的光芒直射向黑纱女子,却被她身边的黑气挡住,光芒在黑气中挣扎了几下,竟渐渐黯淡。

“规矩?”女子的笑声愈发尖锐,“当年宙斯封印冰神时,怎么不讲规矩?如今我不过是护着自己的地盘,倒成了犯规矩的罪人?”她说着挥起衣袖,无数黑色的丝线从袖中飞出,像毒蛇般缠向赫拉。

赫拉祭出玉佩,暖玉在海水中化作一道金光,将黑色丝线尽数斩断。可那些丝线断了之后,又很快重新凝聚,反而缠得更紧。神狮见状,怒吼着扑向黑纱女子,却被她用贝壳挡住,贝壳的硬壳上竟泛起一层冰蓝色的光,神狮的利爪拍在上面,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白痕。

“这贝壳是用万年寒冰所铸,你的神力伤不了它。”女子的声音里带着得意,“除非你能找到深海的暖阳花,否则永远别想破我的防御。”赫拉心中一动——暖阳花是深海的奇花,据说只在月圆之夜才会开放,能驱散一切阴邪之气。

“看来你也知道暖阳花。”女子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可惜今日并非月圆,你找不到它的。”她挥起衣袖,黑气瞬间将赫拉和神狮包围,海水的温度骤降,连圣火晶的光芒都快被冻住了。

赫拉忽然想起宙斯送她的星纹锦囊,里面除了圣火晶,还有几颗从南方神域带来的火山珠。她忙取出火山珠,将神力注入其中——火山珠遇神力便燃起熊熊烈火,火焰在海水中竟没有熄灭,反而越烧越旺,将周围的黑气烧得滋滋作响。

黑纱女子见状,脸色微变,忙用贝壳挡住火焰。可火山珠的火焰专克阴寒,贝壳上的冰蓝色光芒渐渐褪去,露出了里面的裂痕。赫拉趁机祭出玉佩,暖玉的金光直射向贝壳的裂痕,只听“咔嚓”一声,贝壳碎裂成无数小块,黑纱女子也被金光击中,身形渐渐消散,只留下一声不甘的叹息。

黑气散去后,珊瑚林恢复了往日的色彩,蓝光也变成了柔和的莹白。赫拉望着重新变得生机勃勃的珊瑚林,忽然觉得指尖一暖——原来是腰间的玉佩在发光,暖玉的光与珊瑚林的莹白交相辉映,竟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回到奥林匹斯山时,已是深夜。赫拉推开殿门,见宙斯正坐在案前,手中握着那坛桃花酒,似乎在等她。见她归来,宙斯起身迎上去,指尖先触到她湿漉漉的发梢:“怎么弄湿了?东海的水寒,没冻着吧?”

赫拉笑着摇头,将东海的事一一告诉了他。宙斯听后,眉头微蹙:“看来三界的邪祟还未除尽,日后怕是还有得忙。”他说着打开桃花酒,一股清甜的香气瞬间弥漫在殿内,“这酒埋在桃树下,倒比桂花酿多了几分暖意。”

赫拉执起酒杯,轻轻饮了一口。酒液入喉,竟带着些微的甜,像极了春日的桃花蜜。她望着窗外的月光,忽然想起深海的暖阳花:“待月圆之夜,我们去东海看暖阳花吧。听说那花开放时,整个深海都会被照亮,比奥林匹斯山的圣火还要美。”

宙斯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暖意透过酒杯传来:“好,到时候我们带上这坛桃花酒,在暖阳花下痛饮。”他低头时,发间的朱槿花枝轻轻扫过赫拉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花香。

殿内的烛火映着二人的身影,案上的乾坤镜拓本在烛光中泛着微光。赫拉看着拓本上东海的位置已变得清亮,忽然觉得,无论是北境的冰原,还是东海的深海,只要身边有他,再危险的地方,也能变成温柔的归宿。

月圆之夜的海风带着咸湿的暖意,赫拉倚在神狮背上,看着宙斯将桃花酒坛抱在怀中。神狮的蹄尖刚触到海面,就见粼粼波光里忽然跃出几尾赤色锦鲤,鱼尾扫过之处,海水竟化作了莹白的玉阶,一路铺向深海。

“是东海的鲛人在引路。”赫拉指尖轻叩神狮的鬃毛,鬓边新簪的珍珠花钿在月光下流转。昨夜羲和遣仙使送来消息,说蓬莱仙岛的渔民已能正常出海,只是珊瑚林深处仍有微光闪烁,许是暖阳花要开了。

玉阶尽头的珊瑚林果然亮得惊人。往日里暗红的珊瑚枝桠间,竟缀满了萤火虫似的光点,循着光点往深处去,一片月牙形的浅滩上,正有数十株半开的花苞在海水中轻晃——花苞通体泛着金红,花瓣边缘凝着露珠似的光,正是传说中的暖阳花。

“倒比传闻中更艳。”宙斯将酒坛放在滩边的礁石上,伸手拂去一株花苞上的海草。指尖刚触到花瓣,那花苞竟“啪”地绽开,金红的花瓣层层舒展,中心的花蕊喷出细碎的光屑,飘在海水中化作点点星火。

赫拉蹲下身细看,发现每株暖阳花的根部都缠着一缕极淡的金光,与奥林匹斯山的圣火气息有些相似。她正欲伸手触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水声——回头见是位身披珍珠网的鲛人,正捧着个海螺碗跪在滩边。

“这是用暖阳花露酿的蜜。”鲛人声音像浸了海水的银铃,“羲和女神说,天后若来,定要请您尝尝。”赫拉接过海螺碗,碗里的蜜液泛着琥珀色的光,尝一口竟带着桃花的甜香,想来是鲛人混了岸边的桃花瓣。

“你们守护这片花海许久了?”赫拉将碗递还给鲛人,目光落在她耳后的鱼鳞上——那鳞片泛着淡淡的蓝光,与之前黑纱女子的黑气截然不同。鲛人点头时,鬓边的珍珠串轻轻晃动:“自海灵被除后,我们便日日来此除草。只是这花总在月圆夜才开,天亮就谢了。”

话音未落,滩边忽然卷起一阵暖风。那些半开的暖阳花竟同时绽放,金红的花瓣在海水中舒展,层层叠叠的像燃着的火焰。最中间那株最大的花苞里,竟坐着个巴掌大的小人儿,身披花瓣织成的衣裳,正揉着惺忪的睡眼。

“是花灵。”宙斯握住赫拉的手,指尖传来暖意,“看来这暖阳花已有了灵性。”那小人儿打了个哈欠,忽然扑扇着透明的翅膀飞到赫拉肩头,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说:“天后姐姐,海底的黑气还没散干净呢。”

赫拉心中一动,顺着花灵指的方向望去——浅滩尽头的深海沟里,果然有丝丝缕缕的黑气在往上冒,只是被暖阳花的光芒罩着,显得极淡。她想起北境的冰神和东海的海灵,忽然明白这些邪祟或许并非孤立存在。

“我们去看看。”赫拉起身时,花灵已钻进她的发髻,将一朵暖阳花别在她鬓边。神狮驮着二人往深海沟游去,越往深处,海水越发冰冷,连暖阳花的光芒都黯淡了几分。沟底的黑石上,竟刻着与北境冰壁相似的纹路,只是纹路间嵌着些暗红色的晶石,正不断往外渗黑气。

“这是幽冥石。”宙斯指尖凝起金光,轻轻敲了敲黑石,“当年泰坦之战时,曾用来封印过幽冥界的魔物。”他话音刚落,那些暗红色晶石忽然裂开,无数黑色的小虫从石缝中涌出,像乌云似的扑向二人。

赫拉忙祭出腰间的玉佩,暖玉的金光在身前凝成光盾,将黑虫挡在外面。可那些黑虫竟能穿透光盾,落在她的披风上,瞬间腐蚀出几个小洞。花灵见状,从发髻里飞出来,周身散发出金红的光芒——黑虫一触到光,便化作了水汽。

“这些虫子怕暖阳花的光。”花灵落在赫拉的指尖,小小的脸上满是严肃,“黑石下面还有更大的呢。”宙斯闻言,将雷霆杖插入黑石的缝隙中,神力顺着杖身注入——只听“轰隆”一声,黑石裂开,下面竟藏着个巨大的黑色茧,茧上缠满了幽冥石的碎块。

“是魔物的虫卵。”宙斯的声音沉了几分,“看来有人在刻意培育这些东西。”他挥起雷霆杖,金光劈向黑茧,却被茧上的黑气挡住。赫拉想起北境的圣火晶,忙取出星纹锦囊——圣火晶的光芒刚碰到黑茧,茧上的黑气就像遇到烈火的冰雪般消融了。

黑茧在圣火晶的光芒中渐渐透明,里面竟裹着个蜷缩的身影,细看之下,竟与之前的冰神和海灵有几分相似。“是被魔气侵染的精怪。”赫拉指尖轻点黑茧,玉佩的暖光渗入其中,“若能净化魔气,或许能救他们。”

宙斯颔首,与赫拉并肩而立,将神力注入圣火晶与玉佩中。两道光芒在黑茧上交汇,金红与暖白的光交织成网,一点点驱散着茧上的黑气。花灵也飞过来,将暖阳花的光屑撒在网上,那些光屑落在黑茧上,竟开出了小小的金色花朵。

不知过了多久,黑茧终于裂开,里面的精怪缓缓睁开眼,眼中的戾气渐渐散去。他望着赫拉和宙斯,忽然跪下身:“多谢二位殿下相救。是西方的堕天使用魔气控制了我们,让我们在三界制造混乱,好趁机夺取气运。”

“堕天使?”宙斯的眉头蹙得更紧,“他们不是早就被封印在深渊了吗?”精怪摇头时,鬓边的鳞片泛着微光:“前不久深渊的封印松动了,他们逃了出来,还说要在春分那天,趁着三界气运交汇时,彻底打破封印。”

回到奥林匹斯山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赫拉将花灵放在殿前的朱槿花上,看着她钻进花瓣里睡去。宙斯正站在案前,将深海沟的事记在羊皮卷上,见她进来,忽然握住她的手:“春分那天,我们去深渊看看。”

赫拉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鬓边的暖阳花还在散发着微光:“好。只是这次,我们要带足圣火晶和暖阳花的光屑。”她低头时,发现掌心竟沾了些金红的花屑,想来是花灵偷偷放在她手里的。

殿内的烛火还未熄灭,映着案上的乾坤镜拓本。拓本上的三界气运图中,西方深渊的位置正泛着淡淡的黑气,只是在金红与暖白的光线下,那黑气竟比之前淡了些。赫拉想起深海沟里被净化的精怪,忽然觉得,只要三界的生灵同心,再深的黑暗,也终会被光芒驱散。

春分前的最后一个满月夜,奥林匹斯山的圣火忽然颤了三颤。赫拉正坐在窗前分拣暖阳花的光屑,见案上的玉佩猛地发烫,暖玉里竟映出一道裂开的黑缝——那是深渊封印的方向,缝里溢出的魔气,正顺着月光往神域蔓延。

“他们提前动手了。”宙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刚从南方火山赶回,铠甲上还沾着未散尽的硫磺气。赫拉起身时,指尖的光屑落在他的铠甲上,竟在黑污处灼出细小的金痕:“深渊的魔气能蚀神力,需得用暖阳花与圣火晶混铸屏障。”她转身打开妆奁,从底层取出个锦盒,里面盛着几粒鸽卵大的珠子,“这是东方羲和送的日精,能聚日光为刃。”

天将亮时,神域的神卫已在云端列好阵。赫拉站在双翼神狮背上,披风上的凤凰纹被晨光染得通红,腰间玉佩与日精珠相触,竟在周身凝成半透明的光罩。宙斯执雷霆杖立于阵前,杖身龙纹吞吐金光,将蔓延而来的魔气劈成碎末。

“按之前说的,神卫分三队守三界入口,”宙斯的声音透过神力传遍云端,“我与天后直入深渊。”他望向赫拉时,目光掠过她鬓边新簪的暖阳花——那花经她神力滋养,竟在天光下开得愈发艳,花瓣上的光屑簌簌落在神狮鬃毛上,凝成点点金斑。

深渊的入口藏在西极的黑石山后。往日里终年不散的黑雾,此刻竟翻涌着化作狰狞的兽形,扑向阵前的神卫。赫拉抬手将日精珠抛向空中,珠子在黑雾中炸开,万千道日光如利剑般落下,瞬间将黑雾灼出个大洞。

“走!”宙斯驾着神鹰率先冲入洞口,雷霆杖在前方劈开魔气。赫拉紧随其后,神狮蹄下的金光在黑岩上烙出串串蹄印,竟将那些试图攀附的魔藤烧成了灰。越往深处,空气越发腥臭,岩壁上渗出的黑汁滴落在地,竟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

“小心脚下。”赫拉拉住宙斯的衣袖,指尖指向他脚边的裂缝——缝里正蠕动着无数白色的虫豸,与深海沟里的黑虫不同,这些虫豸的壳上竟长着细小的倒刺。宙斯挥杖劈出金光,虫豸瞬间化作黑水,却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溪流,往深渊底部流去。

“是魔气所化的腐水。”赫拉将玉佩贴在岩壁上,暖玉的光透过岩石,隐约照见深处的轮廓——那是座巨大的祭坛,坛上插着十二根骨柱,每根柱上都缠着发光的锁链,锁链尽头似乎锁着什么生灵。

“是被抓来的精怪。”宙斯的声音冷了几分,雷霆杖在掌心嗡嗡作响,“堕天使想用他们的灵力加固封印裂口。”他正欲上前,忽然见祭坛中央的骨柱后,转出个身披黑羽的身影,面容苍白如纸,眼瞳却是纯粹的墨色。

“宙斯,赫拉,”堕天使的声音像刮过锈铁的寒风,“你们果然来了。可惜晚了——再过三个时辰,封印彻底裂开,三界的魔气足够让我们重建暗黑神域。”他挥起黑羽,无数羽片化作利刃射来,刃上的黑气竟能穿透神卫的光盾。

“你以为凭这些就能拦得住我们?”赫拉祭出日精珠,日光在身前织成金网,将羽刃尽数挡下。她指尖凝起暖阳花的光屑,顺着金网的缝隙飘向堕天使——光屑落在他的黑羽上,瞬间燃起细小的火焰,疼得他闷哼一声。

“贱人!”堕天使眼中迸出戾气,抬手将祭坛上的锁链猛地一扯。骨柱上的精怪们发出凄厉的惨叫,灵力顺着锁链汇入祭坛中央的裂口,原本只有丈宽的裂口,竟瞬间扩到三丈有余,里面涌出的魔气将整个深渊都染成了黑色。

“先救精怪!”赫拉对宙斯喊道,同时驱动神狮冲向最近的骨柱。神狮的利爪拍在骨柱上,竟被震得后退三步——那骨柱竟是用幽冥石所铸,比深海的黑石更坚硬。赫拉想起圣火晶的威力,忙取出星纹锦囊,将圣火晶按在骨柱上。

“滋啦——”圣火晶与幽冥石相触,竟冒出滚滚白烟。骨柱上的黑气渐渐褪去,露出里面嵌着的精怪骨骼。赫拉指尖的玉佩忽然发烫,暖玉的光顺着骨骼渗入,那些断裂的骨缝里,竟缓缓长出嫩白的骨芽。

“是玉佩在修复他们的骨灵。”宙斯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他已用雷霆杖劈开两根骨柱,正将精怪的残灵收入玉瓶中。堕天使见状,怒吼着扑向赫拉,黑羽上的火焰还未熄灭,却依旧用尽全力挥出一掌。

赫拉侧身避开,神狮趁机用头撞向堕天使的腰。可他毕竟是堕天使,虽灵力不如从前,速度却极快,竟反手抓住了神狮的鬃毛,黑羽上的魔气顺着鬃毛往神狮体内钻。神狮发出痛苦的低吼,四肢渐渐瘫软。

“放开它!”赫拉将日精珠狠狠掷向堕天使的后心。珠子穿透黑羽,在他体内炸开,日光从他的七窍中涌出,将墨色的眼瞳染成了金红。堕天使惨叫着松开手,身体在日光中渐渐透明,最终化作点点黑灰,被魔气卷着沉入深渊底部。

祭坛上的骨柱已尽数裂开,精怪们的残灵在玉瓶中发出微弱的光。赫拉抱着瘫软的神狮,用玉佩的暖光安抚它颤抖的身体,忽然发现掌心沾了些金色的粉末——是鬓边的暖阳花谢了,花瓣化作光屑落在她手心里。

“回去吧。”宙斯将玉瓶收入袖中,扶住她的肩,“精怪们的残灵需要用圣火温养,神域的神卫还在等消息。”他低头时,见她披风的凤凰纹已被魔气蚀得有些发白,便伸手将自己的铠甲解下,披在她肩上——铠甲上的硫磺气混着圣火的暖意,竟让她觉得格外安心。

走出深渊时,春分的第一缕阳光正落在黑石山的峰顶。云端的神卫见他们归来,纷纷举起神矛欢呼,矛尖的金光在晨光中汇成一片星海。赫拉望着那些年轻的神卫,忽然想起北境的冰原、东海的珊瑚林,还有深海沟里的暖阳花——原来三界的光芒,从来都不是独自燃烧的。

回到奥林匹斯山的当晚,赫拉坐在殿前的桃树下,看着宙斯用圣火温养精怪的残灵。玉瓶里的光渐渐亮起来,隐约能看见小小的生灵在里面舒展翅膀。她从袖中取出个锦袋,将白天谢落的暖阳花光屑倒在掌心,忽然发现光屑里混着片小小的黑羽——想来是堕天使消散时,落在她披风上的。

“在想什么?”宙斯走过来,将一件新织的披风搭在她肩上。这披风是用东方的云锦混了神域的金线织成,凤凰纹在月光下泛着流光,比之前那件更厚实些。赫拉握住他的手,将掌心的黑羽展给他看:“你说,深渊里还会有其他堕天使吗?”

宙斯低头,用指尖将黑羽捻碎:“就算有,也不怕。”他指向殿外的桃林,月光下,那些新栽的桃树已抽出新枝,枝桠上竟结了小小的花苞,“你看,连北境的冰都能开出花,还有什么黑暗是驱散不了的?”

夜风拂过,桃枝轻轻晃动,花苞上的露珠落在赫拉的手背上,凉丝丝的,却带着暖意。她望着殿顶流转的圣火光芒,忽然觉得,只要身边有他,有这些守护三界的生灵,就算未来还有更多的深渊要闯,她也永远不会害怕。

春分过后,奥林匹斯山的桃花渐渐谢了,殿后的朱槿却开得正好。赫拉坐在廊下翻看着神卫送来的巡查记录,指尖刚划过“北境冰原无异动”的字样,案上的玉佩忽然轻轻震颤起来。这一次不是发烫,而是泛着微凉的青光,玉面上隐约映出成片的芦苇荡。

“是东方的水泽。”宙斯从殿内走出,手中还拿着那瓶盛着精怪残灵的玉瓶。经过几日圣火温养,瓶中已能看见几只拖着透明翅膀的小灵体在游动。他俯身看向玉佩,青光里的芦苇荡忽然掀起波浪,隐约有女子的哭声顺着玉光飘出。

赫拉将玉佩贴在眉心,闭眼凝神片刻,再睁眼时眸中带着几分凝重:“是洛水的水神,她说水泽里的芙蕖一夜之间全枯了,水底还在冒黑泡,怕是魔气渗到了东方。”她起身时,鬓边的朱槿花瓣轻轻颤动,“深海沟的幽冥石,深渊的裂口,现在又是洛水……这些魔气像是沿着水脉在蔓延。”

宙斯将玉瓶递给身后的侍女,指尖在雷霆杖上轻轻一叩:“水脉连通三界,若真被魔气污染,凡人的江河也会出事。你带日精珠和暖阳花光屑去洛水,我去查南方的赤水。”他解下腰间的龙纹玉佩塞到赫拉手中,“这玉佩能引赤水的暖泉,若遇寒魔气,可暂作抵挡。”

洛水的水泽比想象中更荒凉。往日里能没过腰际的芙蕖,如今只剩焦黑的残梗浮在水面,水底的黑泡破裂时,散出的腥气竟与深渊的腐味有几分相似。赫拉驾着神狮落在水泽中央的石渚上,刚取出日精珠,就见芦苇丛中忽然窜出条青色的水蛇,蛇眼泛着浑浊的灰光,张口便咬向神狮的蹄子。

“是被魔气染了灵智的生灵。”赫拉指尖凝起暖阳花光屑,轻轻弹向水蛇。光屑落在蛇身,竟像火星落在枯草上,瞬间燃起金红的火焰。水蛇痛苦地扭动着,身上的灰光渐渐褪去,最终化作条普通的青蛇,钻进芦苇丛不见了。

神狮用蹄子拨开腐臭的芙蕖梗,水底忽然露出块青黑色的石板,板上刻着与深渊祭坛相似的纹路,只是纹路里嵌着的不是幽冥石,而是些湿漉漉的黑色水草。赫拉蹲下身,用玉佩的青光照射石板——水草下竟压着片残缺的黑羽,与堕天使身上的羽毛一模一样。

“看来堕天使不止一个。”赫拉将黑羽拾起,指尖刚触到羽尖,石板忽然剧烈震动起来。水底的黑泡越冒越急,竟在石渚周围形成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浮出个披蓑衣的老翁,面容枯槁如树皮,手里握着根缠满黑草的竹篙。

“外来的神,别多管闲事。”老翁的声音像磨过砂石,竹篙往水面一点,无数黑草从水底窜出,像绳索般缠向赫拉的神狮。神狮怒吼着甩动鬃毛,蹄下的金光将黑草烧断不少,可黑草竟能再生,反而缠得更紧。

赫拉祭出日精珠,日光在漩涡中炸开,瞬间将黑草灼成了灰。可老翁却冷笑一声,猛地将竹篙插入水底——石板裂开,里面涌出的魔气竟化作只巨大的黑手,抓向赫拉的肩头。她忙用双玉佩相抵,暖玉的金光与龙纹玉佩的红光交织成盾,堪堪挡住黑手的扑击。

“洛水的水脉连着凡人的黄河,你若毁了这里,三界的水泽都会枯竭。”赫拉的声音透过光盾传出,带着玉石相击的清越,“堕天使许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赔上整个水泽?”

老翁握着竹篙的手微微一颤,眼底闪过丝挣扎:“他们说……只要帮他们引魔气入黄河,就帮我复活被水患淹死的孙女。”话音未落,他忽然惨叫一声——竹篙上的黑草竟反过来缠住了他的手腕,黑气顺着血管往他心口钻。

赫拉见状,立刻将玉佩的光芒注入老翁体内。暖光顺着血管游走,将黑气一点点逼出体外。老翁瘫坐在石渚上,看着自己枯槁的手渐渐恢复血色,忽然老泪纵横:“是我糊涂……被魔气迷了心窍。”

石板下的魔气随着老翁的醒悟渐渐消散,水底的黑泡也停止了涌动。赫拉望着重新变得清澈的洛水,忽然发现水面映出的天空格外蓝,连远处的芦苇丛都抽出了嫩绿色的新芽。神狮用鼻尖蹭了蹭她的手心,鬃毛上还沾着几点暖阳花的光屑。

回到奥林匹斯山时,宙斯已在殿前等候。他身上的铠甲沾着赤水的红泥,却带着笑意:“南方赤水的魔气也清了,抓到个藏在水底的堕天使残魂,已用圣火封了。”他接过赫拉手中的黑羽,指尖轻轻一捻,羽片化作点点金光,“看来剩下的堕天使,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殿后的朱槿花在晚风中轻轻摇曳,赫拉望着天边的晚霞,忽然觉得腕间的双玉佩格外温暖。或许三界的安宁从来不是一劳永逸的事,但只要有彼此并肩,有这些愿意守护家园的生灵,哪怕日后再遇风雨,也终能等到云开月明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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