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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9章 57 南无大悲观世音菩萨!

暮春时节的江南总被绵密的雨丝缠裹,云絮压得低低的,将青石巷的黛瓦染成浓墨色。巷尾那座观音庵却似被滤去了湿意,朱红庙门半掩着,门楣上“慈航普渡”的匾额蒙着层薄尘,却仍在雨雾中透出温润的光。檐角铜铃被风拂得轻响,混着庵内隐约的木鱼声,竟让这雨巷添了几分安宁。

苏绾绾撑着柄油纸伞立在巷口,碧色罗裙下摆已被溅起的水花打湿,贴在纤细的脚踝上。她抬手拢了拢月白披帛,露出的腕子上悬着串银丝串起的珍珠,每颗都磨得圆润,想来是戴了许多年。这日她特意从城郊的苏府赶来,原是为寻庵里的静安师太求幅平安符,却没料到刚到巷口,就见个穿青布短打的少年正蹲在庵门前,手里捧着只翅膀受了伤的斑鸠,急得眼圈泛红。

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头发用根木簪松松挽着,额前碎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他见苏绾绾走来,忙站起身,青布衣裳上沾了不少泥点,却顾不上拍,只是将手里的斑鸠护得更紧:“姑娘,你可知这庵里的师父何时回来?这鸟儿伤得重,我瞧着实在可怜,想求师父给些草药。”

苏绾绾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少年掌心的斑鸠上。那鸟儿羽毛灰蒙蒙的,右翅微微下垂,不时发出细弱的啾鸣。她轻轻蹙了蹙眉,声音温软:“我也是来寻静安师太的,方才问过隔壁的婆婆,说师太一早去了后山采草药,许是要到午后才回。”

少年闻言,脸上的焦急更甚,喉结动了动,似是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雨丝忽然密了些,打在油纸伞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苏绾绾看他站在雨里,肩头已湿了大半,便侧身让了让,将伞面往他那边倾了倾:“雨这般大,你若不嫌弃,不如先随我到庵门廊下避避雨?等师太回来,再一同求药便是。”

少年愣了愣,随即露出感激的神色,忙点头道:“多谢姑娘!我叫林阿墨,是巷口杂货铺的学徒,姑娘若不嫌弃,叫我阿墨便好。”

“苏绾绾。”她浅浅应了声,迈步走向庵门廊下。廊下铺着青石板,虽也沾了雨,却比巷中干爽些。阿墨小心翼翼地将斑鸠放在廊下的石凳上,又从怀里掏出块干净的粗布帕子,轻轻擦了擦鸟儿身上的雨水,动作轻柔得像是怕碰碎了什么珍宝。

苏绾绾看着他的模样,心里不禁生出几分好感。她抬手将油纸伞靠在廊柱上,解下月白披帛,轻轻搭在臂弯里,露出里面碧色罗裙上绣着的缠枝莲纹样——那纹样是她前几日亲手绣的,针脚细密,颜色雅致。她余光瞥见阿墨正盯着她裙上的花纹看,便轻声问道:“你也懂针线?”

阿墨猛地回过神,脸颊瞬间涨红,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这花纹好看,像是巷口老槐树上的藤蔓,看着很亲切。”他说着,又低头看向石凳上的斑鸠,声音低了些,“我小时候常在后山掏鸟窝,后来我娘说鸟儿也有爹娘,丢了孩子会难过,我就再没掏过了。方才在巷口见这鸟儿从天上掉下来,翅膀流着血,心就揪得慌。”

苏绾绾闻言,眼中闪过丝讶异。她自小在苏府长大,身边的丫鬟仆妇总说市井少年多是顽劣,却没料到会遇到这般心善的人。她蹲下身,仔细看了看斑鸠的翅膀,轻声道:“它的翅膀像是被石子打了,虽流了血,却没断骨,若能及时敷些止血的草药,想来过几日便能好。”

阿墨听她这么说,眼中立刻亮了起来,抬头看向她时,眸子像是盛了雨后天晴的光:“姑娘也懂草药?”

“略懂些。”苏绾绾浅浅一笑,颊边梨涡若隐若现,“我祖母曾教过我认些常见的草药,像止血的三七、消炎的蒲公英,我都识得。只是今日出门匆忙,没带药囊来。”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庵内传来“吱呀”一声轻响,紧接着,一个穿着灰色僧袍的老尼端着个木盆走了出来。那老尼约莫六十岁,头发已全白,却梳得整齐,用根素银簪子挽着,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十分清亮。她见廊下站着苏绾绾和阿墨,先是愣了愣,随即双手合十,轻声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可是来寻贫尼的?”

“您就是静安师太?”阿墨立刻站起身,语气急切,“师太,您快看看这鸟儿,它翅膀受了伤,流了好多血,您这儿有止血的草药吗?”

静安师太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石凳上的斑鸠,眼中露出温和的神色,缓缓点头:“施主莫急,贫尼屋中正好有晒干的三七粉,可给这鸟儿敷上。”她说着,转身看向苏绾绾,“苏施主今日来,可是为了令祖母的身体?”

苏绾绾心中一暖,忙颔首道:“劳烦师太挂心,祖母近日总说夜里睡不安稳,我想求师太给幅平安符,也好让她安心。”

“平安符贫尼早已备好,原想明日托人送到苏府去,既然施主今日来了,便随贫尼进屋取吧。”静安师太说着,迈步走向庵内,又回头对阿墨道,“林施主也随贫尼来吧,贫尼给鸟儿敷了药,再找个竹笼装着,施主也好带回去照料。”

阿墨喜出望外,忙小心翼翼地捧着斑鸠,跟在苏绾绾身后进了庵门。庵内不大,却收拾得十分整洁,院子里种着几株栀子,花苞鼓鼓囊囊的,似是再过几日就要绽放。石板路两旁摆着几盆多肉,叶片肥厚,沾着雨珠,显得格外可爱。

静安师太引着两人进了东厢房。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木桌,两把椅子,墙角摆着个书架,上面放满了经书。师太从书架旁的柜子里取出个布包,打开后,里面是一沓叠得整齐的平安符,黄纸红字,上面还缀着根红绳。她拿起最上面的一张,递给苏绾绾:“这张符贫尼已诵经三日,愿佛祖保佑令祖母安康。”

苏绾绾双手接过,指尖触到黄纸,只觉温热。她深深作揖:“多谢师太,这份恩情,绾绾记在心里。”

“施主言重了。”静安师太摆了摆手,又从柜子里取出个小瓷瓶和一卷纱布,走到阿墨身边,“林施主,你把鸟儿放在桌上吧,贫尼来给它敷药。”

阿墨忙将斑鸠轻轻放在桌上,屏住呼吸看着。静安师太打开瓷瓶,倒出些淡黄色的粉末,小心翼翼地撒在斑鸠受伤的翅膀上,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婴儿。阿墨看得认真,忽然轻声问道:“师太,这三七粉除了止血,还有别的用处吗?我娘前几日砍柴时伤了手,也流了血,不知能不能用。”

“可以用的。”静安师太一边用纱布轻轻缠住斑鸠的翅膀,一边说道,“三七性温,除了止血,还能消肿止痛,令堂的手若还没好,施主可来贫尼这儿取些回去,用温水调成糊状敷在伤口上,几日便能痊愈。”

阿墨闻言,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连声道:“多谢师太!您真是活菩萨!”

静安师太闻言,眼中闪过丝笑意,双手合十道:“施主言过了,贫尼不过是做了些分内之事。这世间万物皆有灵性,善待它们,便是善待自己。”她说着,从墙角拿起一个小巧的竹笼,将斑鸠轻轻放了进去,“这竹笼施主拿着,等鸟儿翅膀好了,再放它回山林便是。”

阿墨接过竹笼,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件稀世珍宝。他抬头看向静安师太,又看了看苏绾绾,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递到师太面前:“师太,这是药钱和竹笼钱,您收下。”

静安师太笑着摇了摇头,将他的手推了回去:“施主不必如此,不过是些草药和一个旧竹笼,不值什么钱。施主若有心,日后多行善事,便是对贫尼最好的回报。”

阿墨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苏绾绾拉住了衣袖。她对他轻轻摇了摇头,轻声道:“师太一心向佛,不喜财物,你若真感激,日后常来庵里帮师太扫扫院子、浇浇花,便是最好的报答。”

阿墨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用力点头:“姑娘说得对!师太,日后我每日都来帮您做事,您可别嫌我麻烦!”

静安师太笑着颔首:“阿弥陀佛,施主有心了。”

此时,窗外的雨渐渐小了,阳光透过云层,在院子里洒下斑驳的光影。苏绾绾看了看天色,对静安师太道:“师太,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府了,免得祖母担心。”

“好,贫尼送施主到门口。”静安师太说着,和阿墨一起送苏绾绾到庵门口。

苏绾绾接过油纸伞,转身对阿墨道:“你若有时间,明日可到苏府来,我那儿有些上好的伤药,可给你娘带去。”

阿墨闻言,眼中满是惊喜,忙点头道:“多谢苏姑娘!明日我一早就去!”

苏绾绾浅浅一笑,撑着油纸伞走进巷中。碧色罗裙在雨雾中渐渐远去,裙摆上的缠枝莲纹样偶尔闪过微光,像是与巷尾的绿意融在了一起。阿墨抱着竹笼站在庵门口,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暮春的雨,似乎也没那么恼人了。

静安师太看着两人的模样,眼中露出温和的笑意,轻声念道:“南无大悲观世音菩萨。”檐角的铜铃再次轻响,混着远处隐约的鸟鸣,在这江南雨巷中,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温柔。

次日天刚蒙蒙亮,巷口的公鸡刚打了第一声鸣,林阿墨就揣着两个从灶上热好的麦饼出了门。他特意换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布短打,头发用木簪仔细绾好,额前碎发也用清水捋得服帖,又从杂货铺掌柜那儿借了个干净的布包,才快步往城郊苏府走去。

晨雾还没散尽,青石板路上沾着露水,踩上去有些湿滑。阿墨走得小心翼翼,怀里的布包却护得紧紧的——里面装着他前几日在巷口老槐树下捡的几颗圆润石子,还有昨晚熬夜用竹篾编的小篮子,想着送给苏绾绾,也算份心意。他边走边在心里琢磨,见到苏姑娘该说些什么,会不会显得太唐突,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布包,手心竟沁出些薄汗。

苏府坐落在城郊的缓坡上,青砖黛瓦的院墙围着大片竹林,晨雾中,竹叶上的露水不时滴落,发出“滴答”的轻响。阿墨站在府门前,看着朱红大门上铜环泛着的冷光,心里忽然有些发怯。他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敲门,就见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着青绿色丫鬟服的小姑娘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个木盆,盆里装着要浣洗的衣物。

那丫鬟约莫十三四岁,梳着双丫髻,鬓边别着朵白色的茉莉,见了阿墨,停下脚步,好奇地打量着他:“你是谁呀?来我们府里做什么?”

阿墨忙挺直身子,双手拢在身前,语气有些紧张:“我、我叫林阿墨,是来寻苏绾绾姑娘的。昨日在观音庵,姑娘说今日让我来取些伤药,给我娘治手伤。”

丫鬟闻言,眼中闪过丝了然,笑着点头:“原来是林公子,我们姑娘一早就在院子里等你了,说你若来了,便直接引你去见她。你跟我来吧。”

阿墨松了口气,连忙跟上丫鬟的脚步,穿过抄手游廊,走进内院。院内种着几株海棠,花瓣上沾着露水,粉白相间,格外娇艳。廊下挂着几串风干的桂花,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不远处的石桌旁,苏绾绾正坐着看书,穿着件月白色的襦裙,裙摆上绣着浅青色的兰草,阳光透过竹叶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层柔和的光晕。

“姑娘,林公子来了。”丫鬟轻声说道。

苏绾绾抬起头,看到阿墨,眼中露出浅浅的笑意,合上书站起身:“你来了,路上可还顺利?”

阿墨连忙走上前,将怀里的布包递过去,脸颊有些泛红:“姑娘,这是我给你带的小东西,不值什么钱,你别嫌弃。”

苏绾绾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个精致的竹篮,篮子上还编着简单的花纹,旁边几颗石子圆润光滑,显然是精心挑选过的。她心中一暖,轻声道:“多谢你,我很喜欢。”说着,她转身从石桌上拿起一个小巧的瓷瓶,递给阿墨,“这里面是我祖母配制的伤药,止血止痛的效果很好,你拿回去给你娘敷上,每日换一次药,不出五日,伤口便能愈合。”

阿墨双手接过瓷瓶,指尖触到瓶身的温润,心里满是感激:“多谢苏姑娘!这药钱……我日后定会还你。”

“不过是些寻常药材,不值什么钱,你不必放在心上。”苏绾绾笑着摇了摇头,又想起什么,问道,“那只斑鸠怎么样了?伤口可有好转?”

提到斑鸠,阿墨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好多了!昨日我回去后,按师太说的,每日给它换药,今日早上它已经能扑腾翅膀了,想来再过几日就能飞了。等它好了,我就把它送到后山去,让它回自己的家。”

苏绾绾闻言,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那就好,它能平安康复,也是件幸事。”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院外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小厮快步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地对苏绾绾道:“姑娘!不好了!前几日来府里卖粮的张老伯,在路上遇到了山匪,不仅粮食被抢了,人也受了伤,现在正在前院等着,说想要求姑娘帮帮忙!”

苏绾绾脸色一变,连忙道:“快带我去看看!”

阿墨见状,也连忙跟上:“苏姑娘,我也去帮忙!”

两人跟着小厮快步走到前院,就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汉坐在台阶上,脸上带着伤,额头渗着血,身上的衣服也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模样十分狼狈。他见了苏绾绾,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回去,声音哽咽:“苏姑娘,我、我的粮食……那是我一家人过冬的口粮啊……”

苏绾绾连忙走上前,扶住张老伯:“张老伯,您先别着急,坐下慢慢说。您的伤怎么样?可有伤到骨头?”

张老伯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绝望:“我没事,就是粮食没了,我那老婆子还卧病在床,孩子们也等着吃饭,这可怎么办啊……”

苏绾绾心中一沉,她知道张老伯家境贫寒,全靠卖粮维持生计,如今粮食被抢,对他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她沉吟片刻,对身旁的小厮道:“你先带张老伯去偏房,找个大夫来给老伯治伤,再拿些干净的衣服给老伯换上。”又转头对张老伯道,“老伯,您放心,粮食的事,我会想办法帮您解决。”

张老伯闻言,眼中露出感激的神色,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多谢苏姑娘!多谢苏姑娘!您真是活菩萨啊!”

小厮连忙扶着张老伯去了偏房。苏绾绾站在原地,眉头紧锁,心中思索着该如何帮张老伯。府里的存粮虽够自家食用,但要拿出足够张老伯一家人过冬的粮食,却有些困难。她正发愁,忽然听到身旁的阿墨道:“苏姑娘,或许我有办法。”

苏绾绾转头看向他:“你有什么办法?”

阿墨道:“我认识巷口杂货铺的王掌柜,他平日里为人和善,手里也有不少存粮。我可以去跟他说说张老伯的情况,求他先赊些粮食给张老伯,等日后张老伯有了钱,再还给他。另外,巷里还有不少街坊邻居,大家平日里都受过张老伯的恩惠,若是知道他遇到了难处,想必也会伸出援手。”

苏绾绾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真的吗?那太好了!只是……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阿墨连忙摇头,语气坚定,“张老伯是个好人,他平日里常帮街坊邻居修补东西,从不收钱。如今他遇到了难处,我们帮他是应该的。苏姑娘,你在这里等着,我现在就去巷里找王掌柜和街坊们商量,一定能帮张老伯凑够粮食!”

说着,阿墨转身就往外跑,脚步匆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苏绾绾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满是敬佩——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年,却有着一颗如此善良热忱的心。

阿墨一路快步跑回巷口,先去了杂货铺找王掌柜。王掌柜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汉,为人忠厚老实,听阿墨说完张老伯的遭遇,当即拍着桌子道:“这山匪也太可恶了!张老哥是个实在人,我们怎么能看着他受难!我这里还有五十斤粮食,你先拿去,不够的话,我再去跟其他粮铺的掌柜说说,定能凑够张老哥一家人过冬的粮食。”

阿墨心中一喜,连忙道谢。随后,他又挨家挨户地去敲街坊邻居的门,将张老伯的遭遇告诉大家。街坊们闻言,都十分同情张老伯,有的拿出自家的存粮,有的拿出些铜板,还有的表示愿意帮张老伯修补被山匪损坏的车子。不到一个时辰,阿墨就凑齐了两百多斤粮食,还有不少铜板。

他雇了辆马车,将粮食和铜板装好,匆匆赶回苏府。当他把粮食和铜板送到张老伯面前时,张老伯激动得热泪盈眶,拉着阿墨的手,久久说不出话来。苏绾绾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中露出欣慰的笑意。

接下来的几日,阿墨每天都会去苏府,帮着照顾张老伯,还时常带着那只渐渐康复的斑鸠来给苏绾绾看。张老伯的伤势渐渐好转,斑鸠也越来越有精神,能在竹笼里自由地扑腾翅膀了。

又过了几日,张老伯的伤彻底好了,阿墨和苏绾绾一起,将他送回了家。张老伯的妻子和孩子们见他平安归来,还带回了足够过冬的粮食,都十分高兴,拉着两人的手,不停地道谢。

离开张老伯家时,夕阳正缓缓落下,将天空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阿墨抱着装有斑鸠的竹笼,和苏绾绾并肩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晚风拂过,带着青草的香气。

“明日,我们就把斑鸠送到后山去吧,它也该回家了。”苏绾绾轻声说道。

阿墨点头,眼中满是期待:“好,明日一早,我就来苏府找你,我们一起去后山。”

次日清晨,阿墨如约来到苏府,和苏绾绾一起,带着斑鸠往后山走去。后山的草木茂盛,清晨的露珠沾在叶片上,晶莹剔透。两人走到一片开阔的草地,阿墨打开竹笼,小心翼翼地将斑鸠捧了出来。

斑鸠在阿墨的掌心站了片刻,忽然扑腾着翅膀,飞上了天空。它在两人头顶盘旋了几圈,发出清脆的鸣叫,像是在道谢,随后便朝着远方飞去,渐渐消失在天际。

阿墨和苏绾绾站在原地,看着斑鸠离去的方向,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它终于回家了。”苏绾绾轻声说道。

“是啊,回家了。”阿墨点头,转头看向苏绾绾,眼中满是真诚,“苏姑娘,这段时间多谢你。若不是你,张老伯也不会这么快渡过难关,斑鸠也不会这么快康复。”

苏绾绾笑着摇头:“你不必谢我,若不是你热心帮忙,我也帮不了张老伯。其实,我们能帮到他们,也是因为我们都有一颗想帮人的心。就像静安师太说的,善待他人,便是善待自己。”

阿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串用红绳串着的佛珠,递给苏绾绾:“这是我前几日在观音庵求的佛珠,师太说这串佛珠能保平安。我想送给你,愿你日后都能平安顺遂。”

苏绾绾接过佛珠,指尖触到佛珠的温润,心中满是暖意。她低头看着佛珠,又抬头看向阿墨,眼中露出温柔的笑意:“多谢你,我会好好珍藏的。”

阳光渐渐升高,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远处的山林间,传来鸟儿清脆的鸣叫,像是在歌颂这世间的善意与美好。阿墨看着苏绾绾脸上的笑容,忽然觉得,这世间最美好的事,莫过于用自己的微薄之力,帮助他人渡过难关,看着他们重新展露笑颜。

他在心中默默念道:“南无大悲观世音菩萨。”愿这世间的善意,能永远传递下去,愿所有善良的人,都能被这世界温柔以待。

送完斑鸠的第三日,江南忽然刮起了连阴雨,淅淅沥沥的雨丝织成密网,将城郊的竹林都浸得发绿。苏绾绾坐在窗前,指尖捻着阿墨送的那串佛珠,颗颗圆润的木珠被她摩挲得温热。窗外的雨打在芭蕉叶上,发出“噼啪”的声响,她忽然想起昨日阿墨来府里时说的话——巷口杂货铺的王掌柜近来总咳嗽,夜里常睡不安稳,却舍不得花钱看大夫。

正思忖着,院外传来丫鬟清脆的声音:“姑娘,林公子来了,还提着个竹篮,说给您带了些东西。”

苏绾绾起身走到院门口,就见阿墨站在廊下,身上穿的蓝布短打沾了些雨珠,头发用木簪绾得整齐,只是额前碎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他手里提着个竹篮,篮沿盖着块粗布,见了苏绾绾,立刻露出憨厚的笑容:“苏姑娘,我今日去后山采了些新鲜的竹笋,还有几朵香菇,想着给你送来尝尝。”

苏绾绾侧身让他进屋,顺手拿过一旁的布巾递过去:“快擦擦吧,看你身上都湿了。王掌柜的咳嗽好些了吗?”

阿墨接过布巾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还是老样子,夜里咳得更厉害,我劝他去看大夫,他总说再等等,等忙完这阵再说。可他每日起早贪黑看铺子,身子哪禁得住这么熬。”他说着,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苏绾绾,眼中带着期许,“苏姑娘,你祖母不是懂些医术吗?能不能请她老人家给王掌柜看看?我知道这样太麻烦你们了,可我实在没办法了。”

苏绾绾看着他焦急的模样,心中不忍,点头道:“你别急,我这就去请祖母。她近日身子好多了,想必会愿意帮忙的。”

说着,她转身往后院走去。苏老夫人住在后院的暖阁里,此时正坐在窗边缝补衣物,银白的头发挽成发髻,用根碧玉簪固定着,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依旧清亮。听到苏绾绾的来意,她放下针线,温和地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你让那孩子把王掌柜请来吧,我正好给看看。”

苏绾绾喜出望外,连忙去前院告知阿墨。阿墨闻言,激动得差点打翻手里的竹篮,连忙道:“我这就去请王掌柜!多谢老夫人,多谢苏姑娘!”说着,他快步跑出苏府,雨丝打在他身上,他却浑然不觉。

不到半个时辰,阿墨就扶着王掌柜来了。王掌柜穿着件青色长衫,脸色有些苍白,咳嗽声断断续续,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口气。苏老夫人让他坐在椅子上,伸出手给他诊脉,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舌苔,轻声道:“你这是风寒入肺,拖得久了伤了肺气,幸好不算严重,我给你开个方子,抓几副药煎了喝,再注意休息,不出十日便能好转。”

王掌柜闻言,激动得眼眶发红,连忙起身作揖:“多谢老夫人!多谢老夫人!我这身子不争气,还劳烦您费心了。”

“不必客气,都是街坊邻居,互相帮忙是应该的。”苏老夫人笑着摆了摆手,拿起纸笔写下药方,递给苏绾绾,“绾绾,你去府里的药柜把药抓出来,给王掌柜带上。”

苏绾绾接过药方,快步去了药柜。阿墨扶着王掌柜坐在一旁,轻声道:“掌柜的,我就说苏姑娘和老夫人都是好人,你还总说不想麻烦人家。”

王掌柜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是我固执了,这些年多亏你帮衬,如今又麻烦苏府,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您别这么说,我刚到杂货铺的时候,什么都不会,都是您耐心教我,这份恩情我还没报答呢。”阿墨说着,眼中满是真诚。

不多时,苏绾绾提着个药包走了出来,递给王掌柜:“这里面是五副药,每日一副,煎好后分早晚两次喝。老夫人说,你要少熬夜,多喝些温水,别再劳累了。”

王掌柜接过药包,紧紧抱在怀里,连声道:“多谢苏姑娘,多谢苏姑娘!这药钱我日后一定还上。”

“药钱就不必了,不过是些寻常药材。”苏绾绾笑着摇了摇头,又想起什么,“对了,明日我让丫鬟送些冰糖和雪梨过来,你用雪梨炖冰糖喝,能缓解咳嗽。”

王掌柜闻言,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作揖。阿墨扶着他,慢慢走出了苏府。雨还在下,阿墨撑着伞,小心翼翼地护着王掌柜,两人的身影在雨雾中渐渐远去。

苏绾绾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满是暖意。苏老夫人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绾绾,你做得很好。这世间的善意,就像这春雨,看似微弱,却能滋润万物。”

苏绾绾点点头,轻声道:“祖母,我明白了。能帮到别人,我心里也很高兴。”

接下来的几日,阿墨每日都会来苏府,告知王掌柜的情况。王掌柜喝了药,又用雪梨炖冰糖调理,咳嗽渐渐好转,脸色也红润了许多。到了第五日,王掌柜竟亲自来了苏府,提着一篮新鲜的水果,非要感谢苏老夫人和苏绾绾。

苏老夫人笑着收下水果,拉着王掌柜的手聊了许久。临走时,王掌柜忽然对阿墨道:“阿墨,你跟我来,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两人走到院外,王掌柜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递给阿墨:“这里面是五十两银子,是我这些年攒下的,你拿着。”

阿墨愣了愣,连忙推辞:“掌柜的,我不能要您的钱!您攒些钱不容易,我怎么能要您的银子。”

“你听我说。”王掌柜按住他的手,语气郑重,“我知道你一直想攒钱给你娘治病,可仅凭在杂货铺当学徒的工钱,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些银子你拿着,先带你娘去城里的大医院看看,好好治治她的病。你是个好孩子,心地善良,又肯吃苦,我相信你日后定会有出息的。”

阿墨看着王掌柜真诚的眼神,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掌柜的,您对我太好了,我……我该怎么报答您?”

“傻孩子,什么报答不报答的。”王掌柜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只要好好照顾你娘,日后做个好人,多帮衬身边的人,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阿墨用力点头,紧紧攥着布包,心中满是感激。他知道,这份恩情,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几日后,阿墨带着母亲去了城里的大医院。苏绾绾特意去送他们,还塞给阿墨一个布包,里面装着些干粮和银子:“路上注意安全,若是有什么困难,就写信回来,我会想办法帮你。”

阿墨接过布包,眼中满是不舍:“苏姑娘,多谢你。等我娘的病好了,我就回来,到时候再来看你和老夫人,还有静安师太。”

“好,我们等你回来。”苏绾绾笑着点头。

马车缓缓驶离,阿墨掀开窗帘,朝着苏绾绾挥手,直到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深秋。苏绾绾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飘落的枫叶,手里依旧捻着那串佛珠。这些日子,她时常收到阿墨的书信,信里说他母亲的病渐渐好转,医生说再调理几个月就能痊愈,还说他在城里找了份差事,能挣些钱补贴家用。

这日,苏绾绾正在给阿墨回信,忽然听到院外传来熟悉的声音:“苏姑娘!苏姑娘!”

她连忙放下笔,跑到院门口,就见阿墨站在门口,穿着件崭新的蓝色长衫,头发梳得整齐,脸上带着笑容,身旁站着位穿着朴素却干净的妇人,想来就是他的母亲。

“阿墨!你回来了!”苏绾绾惊喜地说道。

“是啊,我娘的病好了,我们就回来了。”阿墨笑着点头,又对身旁的妇人道,“娘,这就是我常跟你说的苏姑娘。”

阿墨的母亲连忙走上前,对着苏绾绾深深作揖:“多谢苏姑娘这些日子对我们母子的帮助,若不是你,我这病也不会好得这么快。”

“大娘客气了,都是应该的。”苏绾绾连忙扶起她,笑着道,“快进屋吧,外面风大。”

三人走进屋,苏绾绾端上热茶。阿墨说起在城里的经历,说他在一家药铺当伙计,跟着药铺的老中医学了些医术,以后想回镇上开家小药铺,给街坊邻居看病,收取微薄的药费,帮助那些没钱看病的人。

苏绾绾闻言,眼中露出赞赏的神色:“你的想法很好,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

“多谢苏姑娘。”阿墨笑着点头,又想起什么,“对了,我回来的时候,去了观音庵,静安师太说她很想你,让你有空去庵里坐坐。”

“好,明日我就去看看师太。”苏绾绾笑着应道。

次日,苏绾绾去了观音庵。静安师太正在院子里扫地,见了她,眼中露出温和的笑意:“绾绾来了,快进来坐。”

两人走进屋,静安师太给她倒了杯茶:“我听说阿墨母子回来了,他娘的病也痊愈了,还打算开家药铺,这都是好事啊。”

“是啊,阿墨是个善良的人,定会有好报的。”苏绾绾轻声道。

静安师太点点头,双手合十,轻声念道:“南无大悲观世音菩萨。这世间的善意,总能温暖人心,也总能给人带来希望。只要我们心怀善念,多做善事,这世界定会越来越美好。”

苏绾绾看着静安师太温和的面容,心中满是感悟。她想起这些日子经历的事,想起帮助过的人,想起那些温暖的瞬间,忽然明白,善意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付出,而是相互传递的温暖。就像春雨滋润大地,就像阳光照亮黑暗,善意也能照亮每个人的心房,让这世间充满爱与希望。

走出观音庵时,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温暖而明亮。远处的山林间,传来鸟儿清脆的鸣叫,像是在歌颂这世间的美好。苏绾绾握紧手中的佛珠,在心中默默念道:“南无大悲观世音菩萨。愿这世间的善意永远传递下去,愿每个人都能被温柔以待。”

阿墨的药铺开在巷口最显眼的位置,门面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朱红色的木门上挂着块梨木牌匾,上面是他托苏府的账房先生写的“济世堂”三个字,墨色饱满,透着股踏实劲儿。开业那天,苏绾绾带着丫鬟送来两盆盛开的月季,摆在药铺门口,瞬间添了几分生气。静安师太也来了,手里捧着一串开过光的佛珠,挂在药铺的横梁上,轻声念了句“南无大悲观世音菩萨”,愿药铺能护佑一方百姓。

阿墨穿着件崭新的藏青色长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他忙着给街坊邻居递茶水,额角沁出薄汗,脸上却始终挂着憨厚的笑。王掌柜提着一篮鸡蛋赶来,拍着他的肩膀道:“阿墨,好好干,以后街坊们有个头疼脑热的,就全靠你了!”阿墨连连点头,眼眶有些发热——若不是这些人的帮衬,他如今也走不到这一步。

药铺开业后,阿墨每日天不亮就起身,先去后山采些新鲜的草药,回来后仔细晾晒、炮制,再将药柜里的药材一一整理好。他记性好,不管是常见的当归、黄芪,还是冷门的重楼、甘松,只要经他手,都能准确归类,从不弄错。遇到家境贫寒的百姓来看病,他总是少收甚至不收药钱,还耐心叮嘱用药的注意事项。时间一长,“济世堂”的名声渐渐传开,不仅巷里的人来求医,连周边村镇的百姓也慕名而来。

这日清晨,阿墨正在药铺里碾药,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抱着个孩子闯了进来,神色慌张地喊道:“大夫!快救救我的孩子!他昨晚发了高烧,到现在还没退!”

阿墨连忙放下手中的药碾,快步走上前。那孩子约莫四五岁,小脸通红,嘴唇干裂,呼吸也有些急促。阿墨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心头一紧。他让汉子将孩子放在里屋的榻上,又拿出诊脉的垫子,仔细给孩子诊脉。片刻后,他松了口气,对汉子道:“你别着急,孩子是受了风寒,引发了肺热,我给开副退烧药,再配合针灸,很快就能退热。”

汉子闻言,激动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多谢大夫!多谢大夫!我就知道你是好人,能救我的孩子!”阿墨连忙将他扶起,温声道:“快起来,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你不必如此。”

他转身走到药柜前,熟练地抓出柴胡、黄芩、石膏等药材,用秤仔细称好,包成小包递给汉子:“这药你回去后用砂锅煎,大火烧开后转小火煎半个时辰,分两次给孩子服下。我现在就给孩子施针,等会儿你带他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再来复诊。”

汉子接过药包,紧紧抱在怀里,看着阿墨给孩子施针时专注的模样,心中满是感激。施完针后,孩子的体温渐渐降了些,呼吸也平稳了许多。汉子抱着孩子,再三道谢后才离开。阿墨送走汉子,刚想坐下歇会儿,就见苏绾绾撑着柄油纸伞走了进来,伞面上还沾着些雨珠。

“今日怎么下雨了?”阿墨连忙起身,给她搬了把椅子,又倒了杯热茶。苏绾绾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杯壁的温热,轻声道:“方才去给祖母买些点心,回来时就下起了雨。我路过你这,就进来看看。方才那孩子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吃了药再休息几日,应该就能痊愈。”阿墨笑着点头,又想起什么,“对了,前几日我去后山采药,看到你之前说的那片栀子花开了,开得特别好,我摘了些,晾成了干花,想着给你送来,还没来得及。”

苏绾绾眼中露出惊喜的神色:“真的吗?我最喜欢栀子花的香味了,晾干后用来熏衣服,能香好久。”阿墨闻言,连忙从里屋拿出个布包,递给苏绾绾。布包打开,里面是晒干的栀子花,洁白的花瓣虽没了新鲜时的娇嫩,却依旧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苏绾绾凑近闻了闻,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谢谢你,阿墨,我很喜欢。”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咳嗽声,紧接着,一个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老妇人拄着拐杖,慢慢走了进来。她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手里提着个破旧的布包,眼神有些躲闪地看着阿墨:“大夫,我、我想抓副药,可是我……我没多少钱。”

阿墨连忙走上前,扶着老妇人坐下,温声道:“大娘,您别着急,先说说您哪里不舒服,钱的事好说。”老妇人叹了口气,缓缓道:“我这腿啊,一到阴雨天就疼得厉害,连路都走不了。之前也看过大夫,说是风湿,开了些药,可太贵了,我实在买不起。听说你这儿药便宜,还能治病,我就想来试试。”

阿墨仔细看了看老妇人的腿,又给她诊了脉,点头道:“您这确实是风湿,我给您开副药,能缓解疼痛,而且我不收您的药钱,您就放心拿回去用。”老妇人闻言,眼中满是不敢置信,颤声道:“大夫,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不收我的药钱?”

“是真的,您别担心。”阿墨笑着点头,转身去抓药。苏绾绾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欣慰——阿墨始终记得当初的承诺,用自己的能力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这份初心,从未改变。

老妇人拿着药,激动得热泪盈眶,对着阿墨连连作揖:“多谢大夫!你真是活菩萨啊!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的恩情!”阿墨连忙扶住她,温声道:“大娘,您快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回去后按照我说的方法用药,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随时来寻我。”

老妇人走后,苏绾绾看着阿墨,轻声道:“阿墨,你真的很了不起。”阿墨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只是做了些小事,比起你和老夫人、静安师太对我的帮助,根本不算什么。”

雨渐渐停了,阳光透过窗户洒进药铺,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阿墨看着窗外,忽然道:“苏姑娘,明日是静安师太的生辰,我们一起去庵里给她祝寿吧?我还想跟她说些药铺的事,让她也高兴高兴。”苏绾绾笑着点头:“好啊,我正好也想去看看师太。”

次日清晨,苏绾绾带着亲手做的寿桃,阿墨提着一篮新鲜的水果,一起去了观音庵。庵里已经来了不少街坊邻居,都是来给静安师太祝寿的。静安师太穿着件崭新的灰色僧袍,头发梳得整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正忙着给大家倒茶。

见到苏绾绾和阿墨,她眼中闪过丝惊喜,连忙道:“你们来了,快进来坐。”两人走上前,将寿桃和水果递过去,齐声说道:“师太,祝您生辰快乐!”静安师太笑着接过,轻声道:“多谢你们,有心了。”

众人围坐在院子里,聊着家常。阿墨说起药铺的事,说如今每日都有不少百姓来求医,他也攒了些钱,打算明年再雇个伙计,扩大药铺的规模,这样就能帮助更多的人。静安师太闻言,眼中露出欣慰的神色,双手合十,轻声念道:“南无大悲观世音菩萨。阿墨,你能有这份心,便是最好的修行。善有善报,你日后定会越来越好。”

苏绾绾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满是温暖。她想起初见阿墨时,他还是个蹲在庵门前,为受伤的斑鸠焦急的少年;如今,他已成为能独当一面,守护一方百姓健康的大夫。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源于那份最初的善意——对斑鸠的怜悯,对张老伯的援手,对王掌柜的牵挂,对陌生人的包容。

夕阳西下,众人渐渐散去。苏绾绾和阿墨也起身告辞。静安师太送他们到庵门口,看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笑意。檐角的铜铃被晚风拂得轻响,混着远处传来的鸟鸣,在这宁静的暮春时节,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温柔。

阿墨和苏绾绾走在回家的路上,晚霞将天空染成了橘红色,映得两人的身影格外温暖。阿墨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苏绾绾,眼中满是真诚:“苏姑娘,谢谢你。若不是你当初在庵门前给我撑伞,若不是你和老夫人、师太的帮衬,我也不会有今天。”

苏绾绾笑着摇头:“你不必谢我,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你用自己的善意温暖了别人,也照亮了自己的路。”阿墨点点头,抬头望向天空,轻声道:“我会一直把这份善意传递下去,好好经营药铺,帮助更多的人。就像师太说的,心怀善念,多做善事,这世界定会越来越美好。”

苏绾绾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中满是认同。她握紧手中的栀子花干,在心中默默念道:“南无大悲观世音菩萨。愿这份善意能永远传递,愿每个心怀善念的人,都能被这世界温柔以待,愿这世间的美好,永不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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