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泽对梦里听力的声音耿耿于怀。
所以究竟自己这时候是不是还在做梦呢?还是说这里才是现实,之前二十几年都是大梦一场?
他看向屋内,知道自己上山这个决定赌对了。
这个房间不大,或者说,有些局促。
身下一张竹木搭成的床,四角支起一个架子,从上方落下蚊帐;一个掉漆的小衣橱挤在角落,紧挨着一套桌椅;桌上是笔墨纸砚,还有一面铜镜。
这个小兄弟当真是个好人,能给我这么个陌生人吃的,还肯将我带进家。
起床系好腰带,余泽走出房门,迎面走来的是一位身材敦实,荆钗布裙的妇女。
余泽还在想如何尬聊几句,那妇女面带忧色,双手握住他的手搓了搓,又举手在他额头探了探,随后脸上的忧色褪去。
“烧退去便好。孩子,你这就起来了?不怕又着了风去?”刘氏的关怀略带嗔怪。
“我觉得差不多了,没事儿。”余泽回道,“给你们添麻烦了,谢谢!”他不自在的双手无处安放,摩挲一把衣裳,而后一只手挠了挠头,另一只手藏在身后。
刘氏刚想劝他多躺会,就听见俞锦程把木桶咚得一声放在地上,在院子里喊道:“母亲,他既说没事了就随他去吧。我也想多躺会儿呢,只是我那一床被褥捂了他一身臭汗,这会儿还要费劲儿收拾。”
俞锦程言下之意不明而喻。
“我弄脏的,当然是我来收拾。”余泽被俞锦程的弦外之音说得有些难堪。刚好做些事情,也就不用与刘氏尬聊了。
他看见院子里有口水井。可他从未用过水井!昨天来的路上恍惚有听到水声,这附近就该有山泉。
他来到俞锦程跟前,看着这个比自己矮半个头,满脸稚气的小伙计,不顾他轻蔑的眼神,轻声说了句:谢谢。随后拿起地上的空木桶,向外走去。
见余泽往外走,俞锦程和刘氏两人都面露疑色。刘氏刚要出声喊住余泽,对上了俞锦程凌厉的眼神。
刘氏会意,却仍旧不解。她走到儿子身边往他手臂上拍了一掌,怪道:“这孩子与你差不多年纪,这才刚病一场,你怎就使唤他来了?”
俞锦程不服气道:“本当如此。也就是母亲您菩萨心肠,换作是我断不会将一个生人带回家里。再者,他这人古怪,母亲您也看到了。”
见刘氏不语,俞锦程继续说道:“就算他是病糊涂了罢。我们救了他,于情于理,他什么都不做也说不过去。母亲您若是事事替他照料,想必他心里也过意不去。就让他去做吧!”
俞锦程的话不无道理,她也不好多说什么,返回屋去。
这个儿子自懂事起就像个大人管着家里的事,有时她这做母亲的也要受他几句教训。
俞锦程在院子里放了个大圆木盆。
余泽提着半桶水晃晃荡荡来回了十几趟,身上的衣服都被颠出来的水打湿了一半,才勉强装满木盆。
见余泽要进屋,俞锦程又是一脸鄙夷。
“把手擦干了先!”
俞锦程的语气带着怒意。
余泽不明所以,却也照做。
“等会儿把被芯和床垫也拿出来晒晒。”
“好。”
俞锦程在院子里扫地。其实刘氏今早就扫过了,他只不过是借此观察余泽而已。
此人愚笨,身子骨怕是要比他的姐姐还要柔弱。虽看不出有什么坏心眼,但其谈吐和行为举止实在怪异。
俞锦程在院子里装模做样了一阵也累,索性拉了张靠椅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临近日落,余泽才将两大件洗好,一个人费劲地拧干上面的水。
院外由远及近传来几声犬吠,随后是叩门声和隐约的幼犬呜咽声。
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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