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虎手好了没几天贺远就喊他打球，贺远说好一段时间没见杨虎了，不知道杨虎水平退步了没，今晚球场不见不散啊。杨虎应下了，他刚到球场就看见贺远带着队员们跑圈，除了球队的人，杨虎还看见了陆将明。
“上次说下次约也没见你约我。”陆将明站在杨虎身边做热身，陆将明的球衣还是校队的老款，9号。
“忘了。”杨虎说。他没和陆将明打过球，贺远说陆将明之前也是校队的，只是大三忙学生会的事情就退了，说着贺远还给陆将明竖了个大拇指。
他们约的全场，转球分组，杨虎和陆将明还有三个大二的一组。杨虎还是大前锋，陆将明打的控球后卫。杨虎无所谓队友是谁，能配合就配合，实在不行篮板他会自己抢，三分他投得准，过人也问题不大。让杨虎意外的是陆将明打球节奏很舒服，也总能把球传得恰到好处，杨虎方才到位球就已经在他手上了，他不由得看向陆将明，陆将明也在看他。杨虎伸手，陆将明传出，杨虎完成隔扣还把人撞飞了。
“艹，杨虎你很凶啊！”
杨虎和陆将明击掌，陆将明出了不少汗，球衣也湿透了，杨虎不用凑得很近就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味。到了后面杨虎和陆将明越发默契，杨虎也渐渐兴奋起来，每扣进一个球杨虎就低吼一声。计分板最后停在61:34。随着哨声落下，杨虎不自觉地去看陆将明，陆将明看着他笑，杨虎挠了挠后脑勺也冲着陆将明笑。队友们和杨虎拥抱，蹭得他一身味儿，贺远上来张开双臂问陆将明讨个拥抱，不等陆将明反应杨虎就上前一步把他俩隔开。没边界感，杨虎在心里评价道。
“我很少见到Omega打球这么好。”杨虎说。他没别的意思，在他的印象里Omega十个里面八个都是身娇体软，跳得没Alpha高长得没Alpha壮，在球场上全然没有优势，一来二去也就对篮球失去兴趣了。
“？”陆将明没反应过来。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Omega打球一定不好，我没有性别歧视的意思，我只是…”杨虎脑子是直的，嘴也是，他觉得越解释越奇怪，索性话说一半闭了嘴。
“我知道的。”陆将明又露出温和的笑容，“你是Beta吧。”
“嗯。”杨虎点头。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以为你也是Alpha。”
陆将明和杨虎肩并肩走出球场，杨虎转着球心不在焉地听着，他鼻子里都是那股若有若无的青草地的味道。
“很多人都这么说。”杨虎耸耸肩，“刚分化的时候有小女生跟我表白，但她一知道我是Beta就把我甩了。”
“为什么？”陆将明歪着脑袋抬头看他。
“嗯…因为我没有信息素，她发情期的时候没法给她安慰？”杨虎皱着眉头，“我也不清楚，我又不是Omega。”
“性别很重要吗？”陆将明低头像是在自言自语。
杨虎怔了半晌，他说不上来，对他来说好像都无所谓，因为他是Beta，没有发情期没有易感期没有信息素，无论对谁都没有天然的吸引，他只有被挑选的份。
“校门口开了家烧烤摊，一起去吗？”陆将明换了话题。
“好啊。”杨虎脑子里还是刚刚的问题，鬼使神差地开口，“你觉得性别重要吗？”
两人都是二十来岁的年纪，胃口正好，点了一堆串要上两听可乐坐在油腻腻的小板凳上等着，杨虎把球放在脚边单手撑着脑袋看着陆将明抽了几张纸仔仔细细地把桌子擦干净。
“不重要啊。”陆将明没有犹豫，“你呢，对伴侣的性别有限制吗？”
“我不确定。”杨虎说，“Omega或者Beta应该都可以吧。”
“那Alpha呢？”
杨虎笑了，笑得很大声：“陆哥，我？找个Alpha？”
“不可以吗？”陆将明显得无辜。
“倒不是。”杨虎摸着下巴，“但是怎么说呢，有点难想象。”
杨虎确实没考虑过找个Alpha结婚，Alpha信息素太浓了，熏鼻子，他想象不出来一个大高个女生咬他后颈的样子，有点渗人。至于找男人…从前他更没想过，现在想的话，如果实在要和男人谈，他也不会选择Alpha，一想到一个长得和他差不多高差不多壮又味道冲的男人要和他睡在一起接吻甚至干那档子事儿他就想吐。他是1，杨虎想着。
“所以你更倾向于Omega？”陆将明问。
“Omega更好吧，生孩子也更方便一点。”杨虎吃着烤串口齿有些含糊不清，“也无所谓，谁看得上我谁捡去就行。”
“噗…”陆将明没绷住，“怎么说得这么可怜。”
“本来就是。”杨虎耸耸肩想起之前的事情，“Beta不是最遭人嫌吗？我一提起我是Beta，他们都摇头说可惜了。”
“Beta选择更多。”陆将明说。
杨虎没觉得Beta有什么不好的，不受信息素的影响，不会随地发情，除了容易被Omega甩之外没对他的生活有什么影响。
“所以如果有Alpha跟你表白，你会拒绝吗？”陆将明话锋一转。
“我会觉得他有病。”
“？”
“Alpha一般是做1吧。”杨虎猛喝了一口可乐，“不去喜欢娇娇软软的，喜欢我？我看起来像0吗？”
“也不是所有1都喜欢软的。”陆将明嘟囔一句，杨虎没有听清。
“陆哥呢？要是有Omega跟你表白你会答应吗？”杨虎随口问了一句。
“是喜欢的类型的话会答应。”
“两个Omega会不会很奇怪啊。”杨虎皱了皱鼻子。他妈妈是一个传统的人，所以杨虎也是一个很传统的人，他想象不出来。
“还好吧。”陆将明含糊其辞。
杨虎和陆将明聊了很多有的没的，吃完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你要去酒吧上班吗？”陆将明想起上次在酒吧的经历。
“不去，今天休息。”杨虎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他还想走走，有点撑了，“送你回家吧，挺晚了。”
陆将明看着杨虎有些不解：“送我？”
“呃，我没有别的意思。”杨虎连连摆手，“我不是要占你便宜啊，我只是觉得挺晚了，上次去你家我记得你家是个老小区来着，黑灯瞎火的，怕你遇到什么地痞流氓。”
陆将明笑了。不管是他对杨虎的初印象也好还是学生会的同学对这位篮球队主力的评价也好，都无外乎是：高大，强势，脸很臭。贺远私下里跟他说，杨虎看上去就跟个□□大哥一样，话又不多，全身上下一股大佬的气质，难怪交不到朋友。可陆将明现在觉得，杨虎话不多不是因为他不爱说话，是他不太会说话，笨得还挺可爱的，什么□□大哥，分明是个憨货。
陆将明打趣：“那就谢谢虎哥了。”
杨虎没说话，他觉得人有点热热的，是不是吃多了。不是没人喊他虎哥，球队里同级的偶尔也这么喊，高中的时候屁股后面也跟着一堆喊他虎哥，被陆将明这么一叫，感觉又不一样，杨虎说不上来。
晚上杨虎失眠了。他翻着微信的好友列表，犹豫了很久。
杨虎:学长，睡了吗？
张正：？
杨虎：我有点睡不着。
张正：咋回事儿？
杨虎：你知道陆将明吗？
张正：老陆？熟得很啊，咋了？
杨虎：我今天送他回家，他喊我虎哥。
张正：我操？
张正：他喊你哥？凭啥啊你不是比他小吗，不是他都没喊过我哥！
张正：不是，那咋了，一声虎哥让你失眠？
杨虎：嗯。
张正：…出息
张正：不是，不对，你不会喜欢老陆吧，一个称呼你失眠了，你不会吧？你不是喜欢香香软软温柔妹妹吗？
杨虎：是啊。
张正：那你喜欢老陆？
杨虎：我没这么说。
张正：我以为你是直男，你背叛组织。
杨虎：我是直男。
张正：那你喜欢老陆！！！
杨虎：？我没有，睡了，早八。
杨虎有些无语，他只是失眠，又不是思春。但他还是睡不着，于是又开始骚扰邵文杰。
杨虎：醒着？
邵文杰：谁家大学生这么早睡。
杨虎：问你个事。
邵文杰：说呗。
杨虎：你知道陆将明吗？
邵文杰：知道啊，会长，开会的时候见过。
杨虎：你觉得他怎么样？
邵文杰：嗯…说实话，不怎么样。
杨虎：？
邵文杰：你不知道吗？哦你应该不知道，他妈是小三，我靠，我跟你说，我舍友和他一个高中的，我舍友的学弟和他弟弟是一个班的，你知道他弟弟怎么说吗？
杨虎：怎么说。
邵文杰：他说陆将明看着温和恭谦，小时候差点把他淹死，要不是他爹看见了，他弟就没了，而且陆将明好像还想和他弟争他爹的公司。不过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是很清楚。
杨虎：都是听说的？
邵文杰：嗯嗯，我舍友说的。
杨虎：我问的是你觉得。
邵文杰：…我真的很难在听过这些后客观评价他，他在我心里已经是一个不择手段残害兄弟没有教养的私生子了。
杨虎：我觉得他不是。
邵文杰：？
杨虎：不要道听途说。
杨虎：他人挺好的。
杨虎：球打得也很好。
杨虎：而且不臭。
杨虎：比你香一点。
邵文杰：？？？
杨虎：？
邵文杰：虎子。
杨虎：？
邵文杰：你什么时候和他勾搭上的我怎么不知道，冒犯到你男朋友我跟你道歉，但是我还是很好奇前段时间你才说过你喜欢妹妹！
杨虎：？神经。
邵文杰：你骂我干什么。
杨虎：没勾搭，是朋友，喜欢妹妹。
邵文杰：那你那么维护他干啥，我还以为你喜欢他呢。
杨虎：是朋友。
邵文杰：喔，行吧，不说这个，上号开黑？
杨虎：不，早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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