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补的月光
代静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晚,大姐代芳在东莞的流水线晕倒。监护仪闪烁时,她攥着工友衣角喃喃:“别告诉我妹...”
冬衣与夏衫
十年未归家的代芳春节突然回来,给父母买了羽绒服,给弟弟买了球鞋,却给代静塞了包碎布头——“厂里剩的布料,你...做件新衣裳。”代静展开那些丝绸边角料,发现每片都绣着英文单词,针脚从生涩到流畅,记录着姐姐在深夜车间偷学的三千个日夜。
二次绽放
二姐代玲的婚礼很简单,却给代静包了厚厚红包。新郎敬酒时突然说:“小玲在美容院总对着教材练手法,说等妹妹当老师了,不能给她丢人。”婚后第二天,代玲拉着代静走进县一中对面新租的门面:“姐在这儿开理发店,你那些学生...剪头发免费。”
补偿
父母的变化悄无声息。代静房间装了空调,弟弟却还吹着旧风扇;母亲炖鸡汤总把鸡腿夹给她,对着瞪眼的儿子说:“你姐用脑!”最震撼的是父亲——他卖了祖传的银镯子,给三个女儿报了驾驶班:“当年没让你们继续读书,现在...想去哪儿自己开。”
共生的根
如今代家三姐妹有种特殊的默契:代静的学生享受代玲的免费理发,代芳的服装厂专产教辅周边;弟弟代明开发的助学APP里,永远置顶着姐姐们的联系方式。
今年中秋,代芳突然召集全家。她展开面料市场股权书,代玲亮出连锁美容院执照,代明调出公司估值报表。四人把文件叠成塔状,推向父母。
“爸,妈,”代芳指着妹妹们,“当年你们说女儿是泼出去的水...”
代静接话:“但我们把自己活成了井。”
井水倒映着月光,也照见父母纵横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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