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郝楠正撑着头百无聊赖地转笔。看见戚姳推开了会议室的门，他才回了回神，拉开身旁的椅子方便戚姳坐下。
戚姳坐好后，坐在她对面的余锋气定神闲地开口，说话前还给她递过来一份文件：“二位好好看看，这是我司对于贵司新品的合作意向书和一份简单的方案，当然，你们对里面的条款有不满意的地方我们还可以谈谈，主要是希望二位能给我们余氏一个合作的机会。”
戚姳来之前，余锋已经给郝楠看过方案了。余氏出价很大方，显然也是怕启明的两位老板因为之前余促的事对他们不满，所以一上来就展现满满的诚意。
戚姳快速翻看过后，合上了意向书：“我们的新品目前只是刚投入产出第一批样品，目前还没对外披露任何有关新品的信息，请问余总是怎么想到和我们公司合作的呢？”
余锋笑笑：“我妹妹不是新品的研发人员吗？对于我妹妹的技术，我当然是百分百的相信。”言下之意是余玉给他透露了新品信息。若是余玉听到他这番话，都要喊冤，鬼知道他上哪拿的消息。
戚姳皱了皱眉，没说话。
郝楠接过话头：“余总这么信任妹妹？之前贵司也找我们供过货，但只是小批量的进货，怎么这次手笔这么大，签独家。”
“自然是因为你们的产品值得，能做到整体响应速率比之前快一倍，但成本却没有太大增长，这么好的东西，不快人一步，恐怕我们连喝汤都喝不上了。再说了，贵司本来就对我们余氏的印象不好，不争取一把，恐怕等你们开发布会后，我连桌都上不去。”
余锋这话把他们捧得很高，给足了面子。
余锋又道：“我知道因为我是余促的哥哥，二位对我的印象并不好。但余家内斗得厉害也不是秘密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作为不在合同上的附加条件，等我上位了，彻底把余促踢出去，这个条件怎么样？”
余锋说的直白，直白得两人都有点愣住了。他们是吃过豪门争斗的瓜，但他们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之前余家的腌臜事再多，在外人眼里也装得还算和谐。他们没想到，余锋会如此直白地在他们面前上演真人秀。
余锋自认这个条件非常诱人，他往后靠在椅背上，给两人留足了思考空间。
没等两人回话，会议室门就被左合敲响了：“老板，秦总来了。”
戚姳突然想起来，她好像没跟郝楠说昨天她和秦明朗谈的什么合作，于是拉过郝楠低语了几句，就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外，秦明朗将合作书递给戚姳。戚姳翻了翻，合作形式都是昨晚谈的那些，但不是独家，和余锋开出的条件比起来，显然没那么有吸引力。
秦明朗还不知道会议室里坐了个竞争对手，还傻乎乎地问：“怎么样？今天能签合同了吗？”
戚姳心里衡量了一下，没正面回答：“这我需要再和我们各个部门协商一下，等有结果了我再跟你说”
“好。”秦明朗下意识回道，“那今天能和我吃个饭吗？”
戚姳很轻地皱了皱眉，神色不虞：“不行。”
“好吧。”秦明朗也没多纠缠，看着戚姳的脸色小心翼翼道，“那我先回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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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这两尊大佛都送走后，戚姳才突然想起来被她冷落在办公室里的余玉。
戚姳打开办公室门，却发现余玉靠在沙发上睡得正香。余玉的黑眼圈很重，叫人一看就知道她估计一-夜没睡好，就连戚姳开关门这么大动静都没把人吵醒。
戚姳没叫醒她，又轻声轻脚地关上门。郝楠站在她身后，奇怪道：“怎么不进去？”
戚姳轻声道：“人睡着了，去你办公室说吧。”
坐在郝楠办公室的沙发上，戚姳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刚才在余锋面前，为了体现出专业性，她忍着哈欠很久了，手心都掐红了才没睡着。
郝楠见她这样子，给她泡了杯咖啡：“这么困要不去里面睡会儿？”
两人的办公室里都有一个小小的休息间，但自从戚姳失忆之后，休息间已经搁置很久了。
戚姳摇了摇头，捏着鼻子把苦涩的咖啡一饮而尽：“趁热打铁吧，我怕睡个觉起来就没思路了。奇了怪了，你怎么这么精神，我怎么就这么困。”
郝楠接过她只剩残渣的杯子，坏笑道：“说明你缺乏锻炼，以后得加练。”
“滚。”戚姳冷不丁的一句逗得郝楠一下就笑了出来，然后手臂上就挨了一下，“你还敢笑。”
郝楠抿着嘴求饶：“我错了，下次我一定听话。”
言归正传，郝楠将杯子放在一旁，拉回话题：“你怎么看？我总觉得余家目的不太纯。”
戚姳点头：“不知道他上哪听到我们新产品的消息，现在样品还没进入市场就急着来谈独家，条件还开得这么诱-人，再加上他弟弟和我们之前还结了这么大的梁子，很难不让人怀疑他另有居心。”
郝楠同意：“之前余氏对我们可没有这种信心，怎么这次这么上赶着，我瞅着他刚才的意思，颇有种条件任我们开的意思，是不是为了给余玉面子？”郝楠想到，余玉怎么说也是余家的人，会不会是余家为了给余玉信心，才特意给他们开这么丰厚的条件。
戚姳摇头：“余玉和余家的关系没你想象得这么好，她当初入职还特地让我瞒着外界，特别是余家的人。而且现在余家虽然实际掌权人是余泰和，但余锋有很大概率是下一代的掌权人。余玉和余锋又不是一个妈，听说余家关系乱的很，余锋是余夫人唯一的孩子，怕是巴不得其他孩子都死光，怎么可能会给余玉面子。但听余锋的意思，他可是十分想促成合作的。”
“确实奇怪。”郝楠也陷入了沉思。
戚姳又补充道：“今天余玉一-大早来找我谈的就是和余氏的合作，看她那一脸憔悴的样子，我怀疑是余锋想合作，逼着她来给我说好话了。”
“余玉什么态度？”郝楠问。
戚姳：“看上去不是十分乐意的样子。”
两人讨论了一番，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两个人的家庭关系都很简单，对余家这种典型豪门斗争一知半解，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余锋的目的。眼看着太阳越升越高，外面的声音也嘈杂起来，郝楠揉了揉戚姳的头发：“算了，别想了，先去吃饭。”
戚姳仰头揉了揉酸疼的脖子，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吃什么。”
郝楠也没想好：“要不今天吃食堂吧。”
启明虽然算不上大公司，但福-利待遇一应俱全。
郝楠帮戚姳打好了饭，两人找了个小角落坐下了，但身边还是形成了一圈真空圈。
新来的实习生看着那边空着，刚要过去坐，被部门老油条拉了一把，找了个拥挤地方坐下了。
实习生奇怪道：“姐，那儿都没人，我们为啥挤在这里啊？”
老油条道：“那是戚总和郝总。”
实习生依稀记得入职后看的各部门人员介绍，对上了两人的身份，不明觉厉：“他们很凶吗？”
老油条摇头：“那倒不是，但是没有一个人吃饭想坐在老板旁边的。”
实习生眯着眼睛瞅了半天：“姐，戚总和郝总颜值这么高的吗？”当初她还以为资料上两人的一寸照是p的呢，没想到真人真这么好看啊！
老油条：“是啊，我刚来也很震惊，差点以为走错走到经纪公司了。”
老油条眼尖看见包睿雯，招呼道：“小包姐，过来。”
包睿雯乐得不用找位置，坐下后，便收到了老油条的八卦袭击：“小包姐，老板和老板娘啥时候感情这么好了。”、
包睿雯虽然是总经办的，但人很活泼随和，和别的部门人关系处得很好。
员工对于老板们的八卦很好奇，人对帅哥美女的八卦也很好奇，老板加帅哥美女双重buff，那就是double好奇，双重好奇，加倍好奇！
老油条记得以前戚总和郝总虽然偶尔会一起吃食堂，但什么时候靠得这么近过，今天她看他们进食堂的时候还是手牵着手的！
牵着！手的！
甚至此时此刻！她的角度还能看到郝楠正在拿纸巾帮戚姳擦嘴角！
这场面在之前可从未发生过！
而且两个人之前吃饭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有说有笑的。
真是活久见啊。人活久了真是什么都能见到。
包睿雯见怪不怪，凑着低声道：“我怎么知道，突然就这样了。”
实习生坐在一边一脸懵逼地听着，她没记错的话戚姳和郝楠不是夫妻吗？难道之前关系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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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姳和郝楠哪知道员工在一边议论他们什么，他们也不关心。郝楠拿着纸帮戚姳擦了一下嘴角白色的污渍：“完了，我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戚姳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他想到了昨晚，她用空余的手拍了一下郝楠的手臂：“你！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黄！我不喜欢你了。”
郝楠连忙求饶，笑着道歉：“我错了，不要不喜欢我。”
戚姳将餐盘推过去：“帮我把虾都扒了我就原谅你。”
郝楠乐得被她差遣，笑着说了句“好嘞”，就把那盘子虾接过去，扒了一个就给戚姳嘴里塞一个。
他扒得很快，戚姳都快吃不过来了，连忙叫停：“你自己吃吧，别给我扒了。”
郝楠又扒了一个，塞到她嘴里：“那还喜不喜欢我。”
戚姳憋着笑点点头，艰难将嘴里的虾仁咽了下去：“喜欢喜欢，快吃饭吧。”
标题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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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豪门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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