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在她指端上下滚动了下,陆衿垂下的眸子生起暗火,他直勾勾盯着她。
这样的眉眼,怎么看,都和白日之人完全不一样,陆衿想,或许不是他身体出问题出现幻觉,而是,真的是人有问题。
他抬手遮在她额头上,试图看看,她额头被遮挡时是什么模样?
只是还不待细看,他就被自己的行为惊住,连忙撤开了手。
他在想什么?就算眼前之人和白日那个不是同一人,但也断断不可能是褚宜苏!那可是妻妹!
宜苏仿若没察觉他奇怪的举动,她的手在他脖颈上流连了会儿,直接仰头将唇印了上去。
本就难耐不安的喉结在湿热的亲吻下剧烈翻动了几息,陆衿握着她手的力道不自觉加大,头后仰,发出很轻一声喟叹。
宜苏点到为止,稍稍往后与他拉开距离。
只是还没等她完全撤开,一只有力的手已经强势按在她后背,将她往前压进怀里。
他直接埋头在她脖颈处,炙热甚至有些失控的吻一个又一个印下。
宜苏后背很快起了一层薄汗,浑身密密麻麻泛起痒,他终于亲够了,抬起头,又循着她的唇吻下来。
强势又霸道,几乎要夺走她全部唇舌和呼吸。
宜苏一张脸很快就涨得通红,忍不住推拒他。
但她这点力气实在不疼不痒,陆衿一直吻到她头脑发昏,才松开,又继续循着玉白的脖子吻下去。
宜苏看起来瘦,实际她只是骨架小,这些年虽然总受褚见月母女苛待,但她不会亏待自己,她会私下偷偷给自己煮药膳调养身子。
所以她身上其实有些丰腴,尤其是小衣下,她发育得尚好。
陆衿咬得她有些疼,她抓着他垂在身侧的发,忍不住从嘴里哼出几声。
意识混沌间,宜苏忍不住想,药效怎么还没有发作?难道服用了两次效果就变差了?
炙热宽大的手掌扶在她腰上,有些烫,宜苏白皙的皮肤很快泛起红,寒气打在腿上。
宜苏脑子顿时清明了不少,她忍不住绷紧了背,现在如何是好?她预备的药藏在了枕下,离床边还有一段距离,且她现在坐在陆衿怀里,根本够不着。
若是特意打断去取,未免太过明显。
可若此时叫停,是否太过突兀?陆衿那般敏锐之人,会不会察觉异常?
宜苏一时陷入了两难。
虽然从决定给褚见月下药,阻止她与陆衿同房起,她就想过自己难免要做一些牺牲,可真到了这一刻,她还是有些紧张犹豫。
温热的指腹握在她脚踝上,慢慢顺着肌肤往上攀爬。
宜苏脊骨泛起密密麻麻的痒,她想,算了,牺牲就牺牲吧,她待会儿找到机会再给他下药。
她义无反顾仰起头,闭紧眼,等着温热的触感一路攀升,然后“砰”一声,面前的人骤然仰头倒在了榻上。
宜苏坐在他怀里,猝不及防被带着往前,整个人趴在他身上。
四周恢复安静,宜苏狠狠喘了口气,还好,晕倒了。
她从他身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又费劲地将他安置好,才跟着躺在一边。
她忍不住想,上回明明抹了药在脖子上,陆衿怎会听见动静醒过来?
难道是位置没对?他吃到的药量不够?还是真的如她方才想的一般,服用的次数越多,药的效力越弱?
看样子,她下回还是要用自己的药,只是比较麻烦的是,她为了方便携带,把药都制成了药丸,这样就没办法抹在脖子上。
难道要像上回一样,用嘴喂?
这般想着,宜苏竟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已是被外面的敲门声吵醒,她赶忙朝身侧人看去,待看清他紧闭的双眼,顿时松了口气。
她轻手轻脚翻身下床,换上自己的衣物,才去拉开房门。
杳娘两人照例将褚见月交给她,等她安置好人,然后与宜苏一道出门。
杳娘多看了眼宜苏,总觉得她今夜看起来有些怪异,有种惊魂未定的感觉,许是做这件事始终怕被发现,所以有些害怕。
杳娘没再多想,对她道:“二姑娘快回去歇着吧。”
宜苏应了一声,一回去倒头就睡。
本来白日赛蹴鞠就很废体力,夜里还要和陆衿周旋,睡得又晚,次日天亮时她没能按时起得来身。
倒是陆衿,苏醒的时辰比前几回都要早。
卯时才刚过,他便睁开眼坐起身来。
他侧头看了眼褚见月,毫无意外。
他垂眸想到昨夜,睡得迷迷糊糊的,身边好似有响动,还听见开门声,好像还有人说话,但声音很小,他意识混沌听不清。
但他直觉此事有异,他一贯惊醒,无论睡得怎样,只要听见轻微响动就会立刻清醒,可昨夜,他明明听见了,眼皮去仿佛有千斤重,他想醒来,却无论如何也醒不了。
这很不对劲!
再联想之前每回来明合院,他都睡得格外沉,回回不到辰时根本醒不过来。
他不得不怀疑,他是被人下了药。
如此想着,他沉默着起身穿好外袍,开门离开。
褚见月醒来时辰时已至,她迷茫地看了眼床帏,坐起身,看向身侧空空荡荡的位置,划过满心失落。
他昨夜不是说要过来吗?终究还是没来么?
杳娘推门进屋,见她坐在床上发愣,走上前:“娘子在想什么?”
褚见月看向她:“杳娘,昨夜郎君不是派人来传话,说晚些会过来吗?”
杳娘闻此便知她在想什么了,笑道:“娘子,姑爷来过了,今儿一早才走的,您睡得沉,他应当是想让您多睡会儿,便没吵着您。”
褚见月眉心紧蹙:“是吗?我怎么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越想越觉得奇怪,一次两次没有记忆也就罢了,三次四次都这样,怎么可能呢?
她紧紧盯着杳娘:“杳娘,你确定郎君夜里在这里过夜吗?”
杳娘心头起了两分紧张,但她面上并未显露出来:“姑娘,奴婢确定,奴婢亲眼看着姑爷进来了,奴婢才退下的,冬雪和露珠每回都在外面守着,您要实在觉得有疑问,可以问问她们?”
她这么说,褚见月倒是没了想问的想法,在杳娘跟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让旁人知道,兴许还以为她有病。
“罢了,许是我想多了吧。”
她揉着额头起身,杳娘服侍她换好衣裙梳洗后,就准备去澄观堂请安。
到了屋外,却没瞧见宜苏,褚见月沉了脸:“她人呢?”
露珠小声道:“二姑娘还睡着,奴婢去喊了两回,她瞧着极累,睡得很沉,奴婢喊了两回也没把人喊醒。”
一旁萦娘道:“许是昨日赛蹴鞠累着了。”
毕竟是侍郎府的小姐,即便日常做惯了琐事,但如昨日那般奔跑还是从未有过的,累倒了也正常。
褚见月冷哼了声:“不自量力,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也敢上去赛蹴鞠。”
话是这么说,但终究是在陆家院子里,她也没去管,直接带着萦娘杳娘走了。
宜苏这一觉一直睡到临近午时才醒,昨日赛蹴鞠,夜里又应付陆衿,身心俱疲,身子有些吃不消,即便沉沉睡了一觉醒来,依旧觉得疲累。
“二姑娘,您醒了?”
露珠敲门进来,瞧见她睁开眼,忙问道。
宜苏转头看向她:“什么时辰了?长姐呢?”
露珠上前扶她起身:“马上午时了,娘子去澄观堂请安还未归,您昨日赛蹴鞠想必累着了,可要再歇会儿?”
宜苏摇了摇头,起身梳洗:“不必了。”
露珠帮着给她穿衣,帮她整理衣领时,手指不小心勾住了她雪白中衣,白嫩的肌肤上赫然几抹红痕。
“二姑娘,您脖子怎么了?”
她没经过人事,以为她是被什么虫子咬了,便直接问出声。
宜苏愣了下,旋即响起,昨夜回来太累了,她忘了给自己上药。
她漫不经心将衣领合拢,没什么异样解释道:“昨日赛蹴鞠时,不小心被蹴鞠砸了些印子,没什么事,用点药就好了。”
露珠不疑有他,帮她穿好衣裳便退了出去。
门合上,宜苏才赶忙坐到菱花镜前,拉开衣领一看,上面好几道深红的印记。
她用药膏抹上去,很快红印便淡了下去,然后重新束好衣领。
褚见月还没回来,听说是被留在澄观堂和长辈们一道用午膳了,宜苏便待在明合院,随便用了点膳食,修养了一上午哪儿也没去。
午时过后,褚见月还没回来,陆绾先来找她了。
她说没在澄观堂见着她,一用过膳就赶紧来找她,约她去街上逛铺子。
“宜苏,你陪我一起去吧,我都是求了好久祖母才同意我出门的,还是看在我昨日才过生辰的份上,允许我们单独出门!”
老夫人平日看陆绾甚严,日常出府必然是身后跟了一大群人,生怕她在外面生出什么意外。
但她不喜欢那样,她只想跟小姐妹一起,手挽手独自逛街。
她说要与宜苏一起,老夫人瞧着宜苏是个性子稳重些的,犹豫良久才勉强同意。
她这么说,宜苏自然不会拒绝。二人一并回到前院,让人套了马车出府。
陆绾一路挽着宜苏的手,连着逛了三家首饰铺、两家衣裳铺子,还有两家脂粉铺,无比阔绰地买了好多东西,让店家送到陆府,才终于觉得有些累了,和宜苏一起去停云馆喝茶。
收藏一直稳如老狗,我好难[爆哭]但我还是要勤奋更新,我是有大量存稿的人,宝子们放心看[捂脸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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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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