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苏方才回来先回去偏院梳洗,等到萦娘找来,才来与褚见月交换,眼下才匆匆忙忙脱下自己的外裳藏起来,连褚见月的衣裙都来不及换上,就听见外面的请安声。
她连忙手忙脚乱去弄头发。
因而陆衿进来,只看见一道纤细的身影站在菱花镜前,雪白中衣在这暗淡夜色里有些显眼。
“郎君,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刚刚听妹妹说你要过来,正打算收拾一下,没想到你就到了。”
陆衿从门口走近,随意道:“不必刻意收拾,歇着吧。”
宜苏站在菱花镜前没动:“净室有干净的热水,郎君先去沐浴吧。”
他方才回来就直接过来了,定然是没工夫沐浴的,好在褚见月每回都提前让人备了热水。
陆衿应了一声,脚尖一转,往净室去了。
宜苏松了口气,连忙把白日的发髻都拆了,随意给自己挽了下发,插了根檀木簪子。
陆衿动作很快,她刚弄好没等多久,他便带着一身水汽出来了。
这里原本是他的住处,衣橱里他大多数衣物都还在,沐浴完他直接换了身干净的中衣出来。
她见宜苏坐在床边,便自然而然走过去挨着她坐下。
“我帮郎君擦头发吧。”宜苏看着他沾湿的发梢,取了巾帕过来。
陆衿稍稍侧身,让她站在床边顺手一些。
二人都没说话,宜苏认真擦着头发,陆衿却在观察屋内四周,他在想,她是怎么给自己下药的?
大婚之夜,他只喝过一杯合卺酒,但那酒并无异常,之后也没再碰过这屋里的食物,那就说明,药不是下在食物里,可屋里也没有燃什么熏香,也没有下药的可能。
他又看向门边那盏烛台,难道是烧在蜡烛里?
可这样的话,不该只有他一个人沉睡才是,而且他进来时,故意停留片刻闻了闻,烛台并没有什么异常。
思来想去,他一时半会儿,竟没想到还有什么可以给他下药的地方。
宜苏给他擦干头发,小声提醒道:“郎君,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实则,她今日并不想他来,她本就觉得乏累,今日又陪陆绾逛了大半日,若他再来,她有些疲于应付。
但他人已经来了,她也不能阻止,更不能放任褚见月和他同房,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过来。
但陆衿今日好像并不打算做什么,他应了一声,就直接搂着宜苏躺下,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好似真的是要歇息了。
宜苏心中有些暗喜,也没有刻意去撩拨他。
二人就这么静静躺着,陆衿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闭上的双眼上,试图透过昏暗的光线看出什么来。
半晌后,宜苏都已经有些昏昏沉沉了,他突然抬手拔走了她头上那根檀木簪子,修长手指在她发上摸索着,从后脑勺缓缓往前,磨挲到她头顶,缓缓往前。
宜苏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一把按住他的手:“郎君,怎么了?”
陆衿沉默着没说话,宜苏被他这反应弄得有些紧张:“郎君?”
“没什么。”陆衿收回手,没再多说。
但宜苏睡不着了,她不知陆衿方才那番举动意味着什么,但若他再往前摸些,便会察觉她梳起的碎发。
不能让他试探下去。
宜苏深吸了口气,翻起身趴到他身上:“郎君是睡不着吗?”
不等他应答,她的手已经撩开他衣领,顺着脖颈肌肤滑至心口,一路滑下去,衣襟顺着敞开,最后停留在他腰上,带着薄茧的手指在腰腹处缓缓犹移。
陆衿被她这番举动勾起了暗火,他沙哑着嗓子开口:“做什么?身子受得住吗?”
宜苏不说话,她凑上前,轻吻他唇角,然后辗转到脖颈,想到今日言寄的话,她力道重了两分。
不就是留印子嘛,她也会。
身下之人似承受不住般,下巴上抬,唇边溢出一声闷哼。
细白柔滑的手解开腰间绦带,顺着腰线游移,听着耳边的呼吸一点一点变沉变重。
她稍一使力,男人便控制不住地躬起腰背,发出急喘。
“郎君,你喜欢吗?”她贴在他胸口上的脑袋钻上来,像个从水面破水而出的妖精,发丝散乱,衣襟大敞,柔嫩白皙的肩膀露在外,淡青色小衣露出一角,细绳缠绕脖颈,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以往她都刻意放下帷幔,遮住所有光线,陆衿什么都看不见,只有触觉。
可今日不同,帷幔悬垂,隐约灯影透进来,他朦胧看得见她这幅千娇百媚的姿态。
陆衿重重喘息了两声,骤然抬手压住她的后脑,压下来,吻上那两瓣藏着暗香的朱唇。
宜苏双手压在他心口,被他力道控制着,被迫承受他急切渴求的吻。
他细细描摹过她的唇,包括中间那颗唇珠,他在上面流连了许久,才用舌尖撬开她齿关,缠住濡湿的温舌。
他力道有些大,蛮横地在她口腔内横冲直撞,扣在脑后的手越来越紧。
两人严丝合缝地贴靠在一起。
另一只手攀上后颈,拉开了那根细绳,略微粗糙的指腹划过细腻肌肤,引起阵阵颤栗。
一直以来只能触碰,不曾得见,今日借着微弱光线,他才得以瞧见,那点腻白的婉转肌肤,饱满弧形上一颗小痣,在白色肌肤上尤为显眼。
陆衿盯着小痣看了两息,喉间一紧,低头亲上去,继而往下,唇间风情,让他无端想起了陆绾最爱吃的白玉糕。
陆衿一向不爱吃甜食,今日却忍不住想尝尝,糕点的味道。
他动作很急切,一路吻下去,配合手上的动作,宜苏整个人趴伏在软枕上,眉眼洇上泪痕,面颊眼角染上绯红,神色迷蒙,双眼涣散。
不知过了多久,宜苏觉得双手都撑得有些酸了,他才终于将她翻了个面儿,覆上来。
在这件事上,陆衿一贯不如表面的沉稳,他急切、莽撞,可今日却极富耐心,宜苏觉得自己在他身下彻底化成了一滩水。
她尽量将理智拉回来,低头看了眼陆衿藏着暗火的深眸,眼角颊侧染上绯红,已然一副完全被情慾吞噬的难耐模样。
宜苏按住他胡乱往裙下钻的手,低唤了声:“郎君。”
陆衿终于舍得从甜得发腻的白玉糕中抬头,宜苏伸手捧起他的脸,整个人往下滑,唇覆上去。
她乍一主动,陆衿便克制不住地,用力回应她。
水声啧啧,印染一室暧昧。
两息后,陆衿倒在了宜苏颈侧。
宜苏闭上眼缓了好一会儿,才压下心头燥乱。
她还是要准备一些药粉才行,药丸从口间传递,若不等到他意乱情迷神思恍惚,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但若夜夜如此,只怕她自己,都要克制不住把自己牺牲了。
宜苏本以为这一晚过后,陆衿该消停几日,没曾想,之后连着几日,他都来了明合院,每回两人一开始都是抱着睡了便是。
可宜苏总能察觉到他若有似无的试探,最终只能用手段转移他的注意力,最后让他陷入沉睡。
如此连着三四日,不仅宜苏濒临崩溃,还出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那就是,褚见月起疑了。
她之前本就有疑惑,后来被杳娘劝住,这几日陆衿都说会过来,她万分高兴的同时,却觉得事情越发不对劲。
她不止一次问过杳娘,这中间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为何连着几日,她一点夜里的记忆都没有?
杳娘也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不仅怕自家娘子发现,也担心长此以往,娘子一直无法跟姑爷圆房,如此何时才能怀上子嗣?因而在第四日晚上,连夜往褚家递了口信。
第二日,褚家派人来传话,说褚氏不小心染上风寒,病中思念女儿,想让褚见月回去看看她。
周氏本就不是个苛待人的,闻言赶忙让褚见月回去瞧瞧,同时还让下人准备了好些补品让她一道带回去。
不知真相的褚见月道过谢,就急急忙忙往家赶。
这一回,她只带了杳娘回去。
这是褚氏的意思,褚见月这病来得蹊跷,她们不知具体是何病症,没弄清楚之前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以免宣扬出去对褚见月不利。
宜苏只是庶女,与主母感情不好,没让她回去也没人起疑。
宜苏知道她们打的什么主意,她也不想回去看到褚氏,留在陆家还乐得清闲。
褚见月这次回去,周氏特意让她在家多陪陪母亲,不必急着回来。
因而当晚,整个明合院只有宜苏她们住。
寻常都是杳娘在耳房守着褚见月,但陆衿过来的时候,就会换成冬雪和露珠守夜,如今褚见月不在,萦娘便做主让两人早些下去歇着。
整个内院只剩下宜苏和萦娘。
宜苏沐浴后,正坐在妆台前擦头发,萦娘敲门进来。
“二姑娘。”
宜苏停下动作,看向她,见她面上露出几分犹豫,便问:“萦娘,怎么了?”
萦娘合上门走上前,在她身旁站定:“二姑娘,娘子已经起疑了,她这回回去若让大夫查出什么……”
来到陆府一月有余,她们已经背着褚见月设计了她好多回,萦娘难免有些担心。
“萦娘,别担心,她们查不出来的。”
这药是她特制的,本就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伤害,只是会让人在无知无觉中陷入沉睡,再在固定的时辰醒来。
等她一醒,药效就过了,这个时候再去查,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发现。
萦娘自然相信宜苏的药:“可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若让褚氏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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