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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伤痕

“二姑娘,您醒了吗?娘子寻您去主屋一趟。”

宜苏刚缓过劲儿来,外面就响起露珠的声音。

宜苏应了一声,撑着身子起身,简单梳洗后换上领子高些的衣裙,遮住脖上痕迹,才开门出屋。

今晨回来太晚,她又累又困,实在提不起力气给自己上药,睡了一日醒来,那些印子依旧很醒目,她方才虽抹了药,但没个两刻钟印子没法完全消掉。

这药其实已是极好的药效,比起外面那些至少半日才能消退的药膏,她这药若拿出去卖,一定颇受欢迎。

这药膏的方子是阿娘留下的,当年她被褚见月弄伤了脸,一直担心会留下疤痕,时不时想起来就抱着阿娘哭。

阿娘一面宽慰她伤会好的,也不会留疤,只是要耐心等上一段日子才能好透,一面又精心研制了药方,将自己的药膏改良,试验了很多很多次才成功。

后来每回宜苏身上不小心磕着碰着,留下印子,阿娘将那药膏抹上,都能很快见效。

阿娘走后,她照着药方重新制了新的药膏,来到陆府后这药起了极大的作用。

到主屋时,褚见月正坐在妆镜前描眉,虽是做着这等愉悦之事,她脸色却相当阴沉难看。

杳娘和萦娘跪在她脚边,神情凝重。

宜苏一进来,褚见月便抬手指向杳娘萦娘二人身侧:“过来陪她们跪下。”

宜苏不知她又发什么疯,站在那儿没动。

褚见月拧眉看向她,触及她面上的伤痕,阴郁的心情也算消解了些,语气却很重:“怎么,我说的话你是听不懂吗?”

宜苏缓步上前:“不知长姐是为了何事动怒?”

褚见月冷笑了声:“我是为了何事,你心里不清楚吗?”

她这番作态,若不是宜苏了解她蠢钝的性子,都要怀疑她是发现了自己所谋之事。

“宜苏不知,还请长姐明示。”

褚见月突然抬手,一把揪住她胳膊上的软肉,骤来的刺痛令宜苏轻“嘶”了声。

褚见月沉着脸,手上用了十分的力气:“我昨夜晕倒时,你在何处?”

宜苏蹙起眉,不解地看向她:“长姐何时晕倒了?”

她这幅模样不似作伪,褚见月心头那点猜测不免有些迟疑。

她昨夜好端端地躺着准备入睡,然后听见杳娘说郎君来了,她心里一喜,正准备起身,谁知意识虽然清醒,身体却仿佛不受控制般动弹不得,几乎是转瞬之间就不省人事。

她清晨醒来时没瞧见郎君,但杳娘还是一如既往地向她保证,说郎君一定过来了,而且是今晨才离开。

褚见月一直当自己不记事是病,直到昨夜,那种清晰的失去知觉然后陷入沉睡的感觉,令她怀疑自己其实是晕倒了。

那既然晕倒了,又怎么可能和郎君做夫妻之事?可杳娘又为何诓骗自己郎君来过?

且不说她有几回晨起是瞧见了郎君的,若自己晕倒,郎君难道不知道吗?

为何这么久以来,自己晕倒这件事陆府上下却无一人知晓,就连郎君,都好似没觉得异常。

她不免开始怀疑起身边人,究竟是她真的病了记忆错乱,还是身边人联合起来哄骗她?

方才审了杳娘和萦娘多时,二人一口咬定不知情,夜里都是瞧见三郎君进来才退下的,至于夜里这屋子里发生的事,也就只有她自己和三郎君才知情。

褚见月问不出什么,却总觉得事情有异,干脆把宜苏找过来,一为逼问,二为发泄怒气。

宜苏半边胳膊都被她揪麻了,她才大发善心松开手。

宜苏捂着胳膊,额头疼出一层冷汗。

褚见月坐在那儿,阴沉着脸格外不悦,杳娘斟酌着言辞道:“娘子,您别胡思乱想了,奴婢已经去信给夫人,待她过两日寻到合适的时机,再将您接回去请大夫来看看,过了这么久,兴许病症变明显,大夫一眼就瞧出来了呢?”

身边之人一个二个都说褚见月是生病了不记事,即便褚见月觉得自己没病,也难免开始怀疑自己是真病了。

她不再咄咄逼问,萦娘见势也跟着劝:“娘子这些日子为了入宫赴宴之事连日操劳,许是太累了才至心神恍惚,您不妨好好休息几日,再来想这桩事?”

褚见月今日一整日都在思考这件事,想到现下依旧没有答案,索性也不再多想:“罢了,时辰不早,先歇下吧。”

“娘子,三郎君来了。”

她正欲起身,门口突然响起冬雪的通禀。

屋中四人被此打了个措手不及,褚见月扫了眼跪在地上的杳娘二人:“还跪着做什么?好看不成!”

两人连忙扶着酸麻的膝盖哆嗦起身。

褚见月亲自去开门,陆衿站在门外,目光从她面上一扫而过,看向了屋内不远处的宜苏。

面上的两道红痕着实明显,陆衿一瞬愣在当场。

若他没记错,昨夜,他在她面上摸到了两道伤痕,她说是被树枝划伤,而眼下,他在这位妻妹的脸上,看见了两道相同的划痕。

陆衿眼中情绪翻涌,宜苏对上他的目光,旋即匆忙偏头,挡住脸上伤痕。

她这幅欲盖弥彰的模样,陆衿还需要什么答案?!

感情昨夜说的,今日会给他答案,就是这么给的!

陆衿不禁想笑,怒而发笑。

还真的是她,一直以来把他耍得团团转,令他辗转反侧愧疚难堪,到头来,根本不是他朝秦暮楚,而是她们本就是一人。

他潜意识里一直把她们当做同一人,便同时对她们生情,他以为自己禽兽不如,觊觎妻妹,结果他只是一个被戏弄的笑话!

陆衿活了二十二载,从未有过今日这般觉得狼狈荒唐,以至于他愤愤瞪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郎君?”

一句话都没说上的褚见月,见他突然面色不虞地离开,连忙追上去:“郎君,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怎么刚来就要走?”

陆衿一句话也没说,脚下步子却越来越快,三两步就将褚见月甩下,独自离开。

宜苏走到门口,眼见着他愤然离去的背影。

褚见月滞留在内院月门处,从头到脚都被落寞笼罩。

她不明白,为什么郎君每回来了不过片刻又要走,且是一言不发,甚至都没多看她一眼。

就好像,他根本就不是为她而来一般。

“娘子,许是姑爷突然有急事……”

杳娘劝说的话自己都说不下去,三次两次也就罢了,回回如此,一句急事又如何解释得过去?

杳娘不免开始担心,姑爷这般态度,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还是说,如夫人所说,娘子难讨姑爷欢心?

看样子得想法子回府一趟,与夫人商议此事。

褚见月心情难过,靠在杳娘怀里哭了一会儿后才睡下,宜苏从主屋离开,回屋后却没歇下。

她在想,她此刻应该趁热打铁去找陆衿。

如今看来,她的猜测没错,陆衿不喜褚见月,反倒是对她生情,但眼下应当是生她的气了。

也是,哪个男人发现如此被人戏弄能不生气?

宜苏坐在窗前叹了口气,她也不知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但她别无他法。

褚家虽不是什么世家门阀,但也是三品朝官,比之世家自然弱小,可对普通百姓而言却是能轻易压死稻草的骆驼,对宜苏而言亦然。

阿娘死的时候,她就很清楚,自己斗不过李玉蓉,她手上没有任何筹码可以手刃仇人。

她隐忍多年,不仅李玉蓉和褚见月盼着与陆家这门亲事,她也一直等待着,等待着唯一的契机。

她虽弱小如蝼蚁,可陆家却是能压死骆驼的大山,她需借陆家的势,而陆衿便是她借力打力的筹码,她需征服这个筹码。

如今行事终于有了进展,她却又踌躇不前,她与褚家的私仇,却要牵连无辜的陆衿,累他声明。

筹谋多年,宜苏头一次生了犹豫,以至于一夜辗转,最终还是没去找陆衿。

陆衿回到书房后,冷静下来又想,这些人胆大包天,竟敢如此行事欺瞒于他,他定会追究此事到底!

可随着时辰推移,他抬眼看向大敞的书房门口,这该死的女人,欺骗他也就罢了,看见他生气竟然还不来找他!

整整一夜,陆衿枯坐到天明。

从一开始的追究到底,到她若找来,向他道个歉,这件事也就过了。

可令他失望的是,她骗了他,还心安理得地睡了一夜,半点没想过来宽慰他两句!

宜苏一早跟着褚见月去澄观堂请安,还没走近,老远就感觉身子凉飕飕的,她偏头去看,一眼就瞧见不远处站在廊檐下的陆衿。

那人眼下青黑,面色苍白,一看就是大病初愈,夜里还没休息好。

此刻正一脸怨念地望着她,宜苏难免觉得有些心虚,往褚见月身后躲了躲。

陆衿面色一沉,脚下刚动,褚见月就瞧见他迎上前来:“郎君,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等在这里了?可是在等我?”

“不是。”

他心情不好,语气不仅重,还格外不留情面。

此事不可能是褚宜苏一人干出来的,褚见月和褚家人必是帮凶!陆衿根本不想再给这些人丝毫好脸色。

褚见月一下红了眼,委屈不已:“我可是哪里做得不好,惹郎君不快了?”

又是这句!

陆衿听得厌烦,眉心蹙成一团:“不是,闭嘴!”

可以说是半点情面也不讲了。

褚见月莫名受到波及,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得不停往下落。

杳娘见她这幅模样,难免心生不快:“三郎君,娘子日日担心您的病情,您终日不见她也就罢了,何以这般态度……”

话还没说完,陆衿便凉凉扫她一眼,其中意思很显然,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杳娘本是为褚见月抱不平,一时心直口快,得到警告,顿时不敢再多言。

“三郎君、少夫人,褚二姑娘,老夫人有请。”

大抵是他们一行人站在此处太过惹眼,陆衿又冷着脸,褚见月还哭哭啼啼的,就连老夫人都看不下去,派人来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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