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Summary:狄奥多西潜入帝国首都执行任务。由于长得太好看了遭到前辈相继骚扰。狄奥多西表示自己好像不太认识这个人……
“杨,天空为什么是蓝色的呢?”
“花儿为什么那么香呢?”
“杨,你看,为什么有些人那么快乐,有些人却在流泪呢?哭就是伤心、笑就是高兴吗?杨,你为什么哭了?”
“杨,你今天怎么还没回来呢?”
“杨,我好冷。好饿。你在哪里呀?”
“杨,我好想你……”
狄奥多西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鼻尖还萦绕着雨水和铁锈栏杆冰冷的气息。明亮的闪电刺破漆黑的天幕,一阵惊雷,大雨淅淅沥沥地下,小小的男孩踩着进水的湿鞋,半截小腿矗立在雨中;他手里捏着布偶兔的一只长长的耳朵尖,柔软的兔身子拥抱着他裸露的脚腕,男孩苍冰色的眼睛望进无尽的雨幕。他打了个寒噤,床头灯被拧亮,温暖的黄光驱散了寒冷,这里是寝室,他和叶晚舟住的地方;没有男孩,没有雨,没有绵延不尽的等待,以及那个永远不会回来的女人。外面没有下雨,海盈森的夜空澄明高远,一如既往的晴朗。
叶晚舟在图书馆,筹备重写他的论文。狄奥多西收拾了包裹,掂了掂重量,很轻。可以了。临走前他看了一眼天气预报,明天上午海盈森市中心有一场人工降雨。
“乘客您好。本次列车即将开往银河帝国首都,无墙之城、众城之女王,宙斯。列车即将穿过旧同盟和帝国的边境关卡,伊利亚特星门。请系好您的安全带,照顾好老人和孩子。空间弹跳准备。倒计时开始……”
我们所处的宇宙并不是平坦的,就像地球上有山脉、河流和峡谷一样,宇宙也一样。翻越一座大山的可能途径是穿过地势较低的山谷。伊利亚特星门正处于两块时空高地之间,星门一端深入地球共和同盟的腹地,包括地球和太阳系为中心的核心地带,以及地球人最早开发的、与母星地球联系紧密的一批殖民地;星门的另一端则是“蛮荒之地”,那里恒星稀疏,资源匮乏,却是目前宇宙间最大的势力、人类文明唯一的领袖,银河帝国开始的地方。
宙斯是一座阴雨连绵的城市。少有晴天,帝国人曾饱受不稳定的恒星能强辐射之苦,以至于他们看到天空中的类似于太阳的发光球体便会心生恐惧,称其为“发光的泰坦”,在他们的传说中,“泰坦”是一种食人的巨人。这种恐惧烙印在他们的基因中,多个世代之后,格拉提安皇帝率领他们建立统一的政权,摆脱宗主国地球同盟的统治后,帝国人做的第一项环境改造便是增加大气湿度、制造雨云、雷电和降水,以及填充出广阔深邃的浩淼大洋。天边,浓云与深海连结,宙斯漂浮在墨蓝色的大海之上,幽暗清冷的汪洋令帝国人心生宁静,他们似乎被无边无际的浩大黑水保护着,隔绝了太阳、热度和高温。据说只有格拉提安皇帝本人才喜欢阳光充沛的地方,所以皇宫建在宙斯城中心的山巅上,那里云层最薄,光线最烈。
打开车门。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大街上弥漫着机油和钢筋的味道,生铁制作的钢板镂着花纹,有些里头被挖空了,装上了各种颜色的小灯泡,将雾气和黑夜驱逐。传来马达声、鼓风声,以及焊接和铁锤敲击的声音。人们说话的声音很小,发动机点燃的轰鸣声震动天际。警察走过来,皮肤白皙,身材高大,典型的帝国人。他问狄奥多西是否需要帮助。
“谢谢您。不用。我随便走走。”
警察陪他走了一段路。“您想参观皇宫吗?不,那里不对外开放……您问为什么它建在那么高的地方?不,重点不是高,异乡的朋友,陛下喜欢有阳光的地方。据说那种地方和地球的气候很像,有光线、雨水、花草和四季。宙斯是座恒温城市,只有雨季。不,我没去过地球,那里氧气含量太低了,而且干燥,热,天空太明亮了。我们的皮肤会被晒裂。不不,陛下当然不怕发光的泰坦,不怕热,不怕晒,不怕干。这还用说吗?皇帝陛下是完美的!”
旧同盟的官员们在宙斯城的某大厅内举办宴会。场子是向某位帝国贵族借的,宴会的主办人是旧同盟议长、现帝国驻共和同盟行省的省长,埃斯特拉文。
门口的保安拦住一个人,“抱歉,这是私人聚会,不对外开放。”
狄奥多西压低了帽子,提着工具箱,一个其貌不扬的电工。他在三个十字路口前礼貌地送别了热情的警察,换上一套电工的装束。那警察临走前朝他挥挥手,“异乡的旅人,好好享受你的假期吧!”
在他前头带路的保安和年轻人聊了起来,用的是帝国语,而且有口音。“男孩,你是宙斯城东区那边的人吧?”
“对。我住在雅典娜街靠近水井的那一块儿。”
“巧了!我朋友也住雅典娜那边。你认识泰勒斯吗?”
“认识。不过不太熟。是不是额头很高的那个?”
“是是。帝国人随处可见的高额头!我和他是发小!”“你叫什么?”
“涅墨西斯。”
保安打着手电把电工带到破损的电箱前,光柱射在表盘上。电工检修得很慢,保安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晚上六点十五分,宙斯城主干道的列车准时从他们头顶的路面轧过,铁轨轰隆,保安抬头去看响动传来的地方,上面。地道上方的横梁木震动,灰尘籁籁掉落,男孩把一个闪着红光的东西丢进了幽深的巷道中,轻微的水声传来,遮盖了地下管道的脆响。
“哎呀,”保安抱怨,“每次车从上面滚过铁轨,下面的水管就得开裂一点。”他嘀咕着,这回又要去请管道工了。众所周知,格拉提安皇帝偏爱人类劳工,非常不喜欢皇宫附近出现机器人。还好他本人的生活非常简朴,不然光是皇宫的日常管理便又是一笔巨大且不实用的开支。
“修好了。”
“行。辛苦您了。和我去保安室登记吧。”保安转身,电工的扳手打来,他晕了过去。
狄奥多西掏出一张涂了强麻药的纸巾捂住保安的口鼻,一根绳子将他的手绑在一根地下柱子上,扒下他的外套、摘下帽子、警棍和证件。小刀靠近昏迷在地的保安的虹膜,有了这名保安的虹膜,他可以更安全地通过宴会厅的身份识别系统,进入宴会厅。犹豫了一下,小刀收了回去。保安保住了他的一只眼睛。
顺着来路返回,回到保安室,门口的其他保安仍在盘问等待进场的人,他打开监控室的电脑,宴会厅各个角落的信息都输入到了他的终端上。据说今天皇帝会来。可能性很低,但仍然有尝试的价值。狄奥多西想到自己前几天被白色圆筒盘查的经过;他的时间不多了。不然……他就只能潜入皇宫了。
在那里他或许能够见到皇帝。或许,更大的可能是,他再也不能回去了。
他想到叶晚舟。胸口一阵疼痛。手指松了松发紧的领口,他站起,离开电脑。
“您好。您没去值班吗?”
“没。”狄奥多西说,“我刚刚带了个电工去检修电路了。”
“哦。”保安同事拉出一张椅子坐下,泡了杯咖啡,盯了眼监视器,“他走了吗?”
“走了。”狄奥多西整理了一下帽子,刘海遮住眼睛上部,“我该去宴会厅值班了。回见。”
“回见。”
“等等,你刚刚看了监控信息吗?做个虹膜身份识别吧。机子在报警了。”
脚步微滞。“现在忙。回头我来补录吧。”
“行。”那保安头也不抬。直接关掉了警报铃。
大厅里很多人,他眼睛搜寻着穿红裙的女人;那女人的裙裾一直垂到了光洁亮丽的白瓷地砖上,她远远地朝男孩举了举盛满红酒的高脚杯,表示自己注意到他了。“您在和谁敬酒?”她身边的一个男人问。
“没谁。”那女人笑了笑,一抹隐约的显示了她实际年龄的苍老弧光从她妆容精致的鲜亮面庞爬过,“可能,是在祭奠一位故人吧。哦不,两位。”
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可是,他或者她,他们,都不适合在帝国的场所里被凭吊呢。”
那女人的观察力一如既往的可怕;而且张扬,她举杯的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要被发现了。还好,那个陌生的男人注意力似乎只在美丽的红裙女人身上。
叶原纯问,“是吗?那您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呢?”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轻巧地放在托盘中,又拈起一杯满的。“如果您对现状如此满足。”
“满足?不,不,我可从来不会满足。虽然我不是像您和您的朋友们那样的前朝余孽,可我也是个从来不满足的人。”男人喟叹着,注视着穿着燕尾服、黑西装和优雅长裙的男人女人们,这是旧同盟时代有教养人士的着装,但不是帝国的。“皇帝已经颁布过法令,宴饮、公众集会和私人社团,都必须穿着帝国式的托加、斯托拉,希顿服或这一类的丝袍出席。同盟旧俗如今是帝国的‘民间陋俗’了。我试图在这个世界里寻找恒常不变的本质,所以我站在这里,与你们分享野心、狂妄,傲慢,以及对旧日荣光那份虚无的缅怀。”
狄奥多西得找机会和红裙女人搭上线。男人走开了。他略略放松,片刻,一双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从后面。他下意识挣脱,一个沙哑的、带着点金属质感的男声,“不要动哦。会被抓的。”
男人看着他。浅蓝色的眼睛里含着笑意。但是嘴上没有;他绷着脸,“跟我来。”
狄奥多西没动。男人说,“叶原纯叫你来的,对吧?但是这身衣服太蠢了。”他嫌弃地打量了男孩身上灰蓝色的保安制服。“很丑。这衣服根本不适合你。跟我过来,换一件,马上。”
长长的贵宾走廊,两边金色的巴洛克式浮雕嵌在墙壁上,地毯是深红色的,像淌开的血。灯盏点缀在通往走廊尽头的房间的路上。狄奥多西先开口了,“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
“那你呢,你是谁?叫什么名字?”男人的声音心不在焉,“我是埃斯特拉文。你应该听说过我,我是前地球共和同盟议会的议长。”
狄奥多西认真打量了男人的脸,“你和电视采访里看起来的不太一样。”
“不一样吗?”男人推门,狄奥多西进去了。他不得不进去,因为腰背抵着一块坚硬的金属。他闻到了机油的味道,是真家伙。男人拉开了保险栓,放在茶几上,走到衣架前,背对着狄奥多西扯下一件托加。狄奥多西朝枪扑过去,男人一手拽着托加袍,另一只手摁了摁沙发遥控器上的开关,男孩“啪”地被地砖绊倒了;一排地砖凭空竖了起来,露出下面灰色的水泥。
狄奥多西一阵惊悚。
男人晃了晃手里的遥控器,“我这里有很多的……机关。”“我不是个很擅长运动的人,也不喜欢有保镖到处跟在我身边。平时就只能这样了。请你见谅。”
狄奥多西拍掉了膝盖上的灰爬起来。男人换上了帝国正装,托加。那是他接受采访时穿的衣服,“这样是不是很像了?”
男人确实是埃斯特拉文。前共和同盟议长,现在的银河帝国及其皇帝的忠诚走狗。
他丢给狄奥多西一套衣服,“换上。现在你是我的侄子。一名颇有前途的军界精英。我们要一块儿出席银河帝国驻海盈森教育分部部长叶原纯女士举办的宴会。”
衣服是黑红色的,军靴褐色,腰带金色。肩章处一枚金属扣锋锐地在空气中划了一下。
“这是银河帝国的军装吧?”
“是的。你想穿同盟的军装吗?那套墨绿银色的?不,我这里没有,你得找叶原纯借。”“不过她不一定会舍得给你。那可是她压箱底的宝贝。她有一套上校军衔的男性军礼服,那是西泽尔……”
“什么?”
“没什么。”
“埃斯特拉文先生,你我目前处境微妙,我认为你最好还是告诉我。”一枚发射器从他手腕下方的袖口中弹了出来,狄奥多西取下肩章下的金属扣,那是他目前能找到的最锋利的东西,“谢谢你的衣服。虽然有点显眼,我不喜欢。请你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不保证你的脖子以上的哪块地方不会受到致命伤害。”
“可能会毁容。说不定,会很丑的。”他补了一句。
男人被金属针头指着。他抬了抬手,“有时候,有些事,你知道与否都不重要。”
“你和叶原纯是什么关系?”
“床上关系算吗?”埃斯特拉文想了想,“准确点,没有关系。”
狄奥多西眼中露出轻微的困惑。“可你知道她的计划。”
“她的什么计划?”埃斯特拉文十分无辜地问。
“你……你真的没有在伪装吗?”
“如果你连这都看不出来。还要反问对方:‘你是不是在撒谎?’那么我觉得你即使追问我追问到世界末日,都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有效且可靠的真实信息。”
“收起你的小凶器,你现在的行为很没有意义。”
男人说,“我陪你一块儿去宴会厅。叶原纯只是想利用你。至于我……”
狄奥多西和男人一道走进宴会厅。他的气质是灰色的,男人也是。于是他们并肩进来时竟没有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人们首先看见埃斯特拉文身上那件雪白镶紫边的托加袍。“议长!”有旧同盟官员朝他打招呼,有人皱眉,雪白带紫的颜色伤到了他们的眼睛。那是帝国的颜色。
“啊,这位英俊的年轻人是……”
“您好。爱德华的小儿子亨利。幸会。这位年轻人是我的……”
“涅墨西斯!你居然和埃斯特拉文议长勾搭上了!你呀!”
女人走过来时就像一团燃烧的红色火焰,周围的人给她让路。叶原纯挽住狄奥多西的胳膊。“各位,这是我的新情人!你们可不准碰他,不准和他说话,不准靠近他。听见没有?如果各位还想保持同我的友谊的话。”
众人一阵哄笑。“您眼光不错。这么年轻的男孩子,以您的年纪,想必花了不少心思吧。”
埃斯特拉文皱了皱眉头。叶原纯则以冰冷的目光相对。他们朝对方微笑。
“议长阁下,刚才聊着聊着,您就不见了。”
“叶女士,我去了趟洗手间,解决一下生理需求。他也一样。对不对,涅墨西斯?”
狄奥多西不知该说什么好。
众人笑得更大声了。“叶女士呀,您平时将这男孩看管得如此严厉,是没有必要的呀。”
三人刚走到拐角处,叶原纯说,“埃斯特拉文,这件事和你无关。”
“我是来帮忙的。”
“你是个叛徒。从来都是。”
“你不该迷信过去的经验。那只是一种记忆,一种情绪,一种想象。它并不符合任何逻辑。”
女人稍微放松了点儿。
“算了。如果你想搞小动作,到时候再杀了你也不迟。”她陷进过道边的沙发里,抬了抬头,确认四周没有人。没有风,风铃寂静地悬挂微暗的天光里。
“何况,我们的行动本来就没有算上你。”
女人说话时既像在安慰自己,又像在挑衅。
“没有吗。”埃斯特拉文微笑。陈述句。
“当然。”叶原纯咬着音节。
“格拉提安皇帝没有来。”狄奥多西说,“你的情报能不能至少准确一次?”
“皇帝的信息是你随时能要到的么?一百条出访信息里有九十九个是卡利古拉放出的烟雾弹;剩下的唯一一个,临行前的半个小时仍有可能变更,或者作废。”女人说,“这次的炸药赶紧拆了吧。你埋下去了?哦,你肯定来的路上就已经埋好了。”
“我会处理的。”
“嗯。尽快。宙斯城一般用人工检测,频率没有其他地方那么高。但是尽快,卡利古拉手下那帮情报处的人查这种东西和如今这世上最先进的人工智能比起来,已经没有差距了。”当然没有差距。那本来就是一帮基因改造人。虽然只是实验品;和格拉提安本人这种相去甚远。
“你怎么还不走?”叶原纯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一口。
狄奥多西定定地站在那里,“我需要钱。”
“多少?”
“二十万。”
“这么多?”女人翻找着钱包,找可以立即转账的信用卡。她忽然停住指尖,笑,“哦,我猜猜,你那小男友状况又不好了?”
“跟你没关系吧。”
叶原纯的指尖夹着卡。“我开个公道价,你把衣服脱了,就在这儿和我上一次床,我就把钱给你。哦,另加二十万,翻倍。”她抬头,娇笑着倒在沙发靠背上,两条莹白修长的大腿交叠着放在一起。
狄奥多西的嘴角狠狠地痉挛了一下。他伸手,伸到女人鲜艳的脸颊旁边,“啪”地一下夺掉了女人手里的卡。当着她的面把不多不少的二十万元转到了自己的账户中。
叶原纯大笑,“小帅哥,你这一本正经的假模样真的好像你爸爸!”
“你为什么不用虹膜录入信息?你的眼睛怎么了?”她敏锐地注意到狄奥多西一直避开扫描光柱,只用指纹采集。
“遇到了麻烦吗?”
“不完全是。上次你给我伪造的虹膜镜片应该还能用。但是光,阳光会影响虹膜采集,它会穿透镜片、找到我原本的虹膜信息上。前几天我坐车……总之,我担心,皇帝已经注意到我了。”
“所以呢?你要退缩吗?王子殿下?”
狄奥多西微笑了一下。“你觉得呢?我要他的命,女士。”
男孩确认了账户中的钱,转身想走。埃斯特拉文突然说,“涅墨西斯。这是你的代号吗?”
“是的。”
男人轻笑。摇头道,“复仇女神的名字。过于显眼了。”
“我给他取的。你有什么意见吗?”女人狠狠地摔了杯子,砸在光亮的桌板上。
“改掉。叫‘提奥多西’吧。把你的名字的首字母D改成T。和你以前的名字很像,不完全一样,也不会太显眼,如果有人发现它和你的本名不一样,你也可以说拼错了、写错了或者口误。”男人走上前,理了理男孩并没有松开的衣领。狄奥多西觉得自己的领口被扯松了,有点乱。他下意识觉得不能这么穿,想把它理回来,但男人摁住了他的手。“你应该多为自己的安全考虑。而不只是任务。”
“而且,你太紧张了。这对完成任务无益。”
狄奥多西拨开了男人的手,“名字本来就只是一个人在世界上的代号而已。叫什么重要吗?难道我不叫这个名字我就不是我了?难道我叫了别人的名字我就是别人?名字不重要,我是谁也不重要。埃斯特拉文议长,我们都是灰尘,宇宙的灰尘。”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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