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凭什么不让OCA的人一起去杉河和津州办案?!”贺驰鸢的声音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
“你说什么?Omega容易受伤?你们这是**裸的歧视Omega!我们OCA的特工,哪一个不是千挑万选、身经百战的翘楚?!是精英中的精英!”
“喂?喂!……”
电话被对方单方面挂断,只剩下一串忙音,无情地嘲弄着贺驰鸢的满腔焦灼。
贺驰鸢狠狠地将手机摔在柔软的床垫上,烦躁地挠了挠自己那头微湿的乱发。他像一头被困在华丽笼子里的猛兽,在家里焦急地踱了好几圈,好不容易盼来电话,以为是行动指令,结果竟是被一纸“禁足令”彻底排除在外!
一股邪火“噌”地窜上心头,烧得他桃花眼里寒光四射。从小到大刻在骨子里的反叛基因瞬间被激活。
“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他对着空气冷笑,唇角勾起一抹近乎狠戾的弧度,“我偏要去!”
“老子非要去津州‘出差’不可!” 他几乎是咬着牙低吼出声,仿佛在对着无形的禁令宣战。
念头一起,行动便如疾风骤雨。贺驰鸢如同一阵抓不住影子的烟,“嗖”地溜出房间,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旋转楼梯。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宽敞的客厅,精准地锁定了目标——顾弃郁。
这位君临集团的太子爷,此刻正慵懒地陷在宽大的真皮沙发里,长腿交叠,昂贵的定制西裤勾勒出流畅的腿部线条。他修长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优雅而快速地滑动,屏幕上红绿交错的K线图映在他深邃的眼眸里,一派运筹帷幄的从容。博雅早已天翻地覆,这位爷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炒股?
啧!
贺驰鸢在心里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要不然他是顾弃郁呢?天塌下来,大概也只有他顾大少看好的股票才能让他稍微抬抬眼皮。
贺驰鸢调整了一下表情,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甜腻到能拉出丝儿来的谄媚,一屁股坐到了顾弃郁身边,紧挨着他。
沙发因他的重量微微下陷。
“顾总——” 声音拖长了调子,仿佛裹了蜜糖,又带着点撒娇似的波浪号。
顾弃郁滑动屏幕的手指微微一顿,眼皮都没抬,薄唇轻启,吐出的字眼却带着一股子熟悉的、毫不掩饰的狎昵和危险:“大白天的靠这么近,想挨操?”
贺驰鸢:“……”他强忍住把平板电脑拍在那张俊脸上的冲动。
顾弃郁这混蛋怕不是真有性瘾吧?对着他就那么生理性冲动?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吐槽的**,努力维持正色:“不是啊,顾总。”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专业又正经,“我申请,去津州出差。”
顾弃郁终于舍得从K线图上移开视线,侧过头,深邃的目光带着审视落在他脸上,仿佛在评估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你即将升任投行部执行董事,这点‘小事’,”他刻意加重了这两个字,“也需要专程来‘请示’我?”
贺驰鸢心里暗骂一句老狐狸,面上却笑得更加灿烂,甚至带点讨好的意味:“这不是想着,仗着顾总您的势,或许……会方便许多?”他眨巴着那双潋滟的桃花眼,试图增加点说服力。
“哦?” 顾弃郁挑眉,身体微微前倾,强大的Alpha气场无形地压迫过来,“那说说看,我的‘势’,你想怎么‘仗’?你去津州,具体做什么?” 他的目光带着洞悉,仿佛已经看穿了贺驰鸢的小心思。
贺驰鸢脑子转得飞快,立刻抛出一个精心准备的商业方案,语速快而清晰:“津州港计划开通一条全新的‘葡萄快线’,引进巴西珍稀品种——嘉宝果,也就是俗称的‘树葡萄’。” 他观察着顾弃郁的反应,继续道,“这种葡萄直接长在树干和主枝上,果肉酸甜多汁,富含花青素,研究显示具有显著的抗氧化和潜在抗癌成分。但它的致命弱点就是保鲜期极短,采摘后必须在24小时内处理完毕,否则迅速变质腐烂,风味尽失。目前最前沿的解决方案是开发多层复合惰性气体包装,结合超低温速冻锁鲜技术。而研究这一领域的关键人物,朱鸿羡博士,他所在的九曜科技公司,最近正面临困境。据可靠消息,九曜的几个大股东对朱博士的长期高投入研发项目失去耐心,正在考虑大幅削减甚至停止后续研发资金……”
他条理清晰,数据详实,俨然一副为集团拓展新业务殚精竭虑的模样。
顾弃郁静静地听着,指尖在平板边缘有节奏地轻敲。等贺驰鸢说完,他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玩味:“据我所知,你口中这种金贵的巴西‘树葡萄’,在琼州省的引种项目已经取得了突破性成功。今年本土化量产预计能达到200吨以上。成本、运输风险、保鲜压力都将大大降低。”他锐利的目光锁住贺驰鸢,“你手下的投行部有不少能人,这种‘小事’,也值得贺总你亲自跑一趟津州?嗯?”
最后那声“嗯?”尾音上扬,充满了压迫性的质疑。
贺驰鸢的心脏漏跳了一拍,暗骂顾弃郁情报网太广。但他脸上笑容不变,甚至带上了一丝狡黠,身体又往顾弃郁那边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仿佛在分享一个秘密:“顾总英明!这点小事当然不值得我跑。不过嘛……”他桃花眼弯弯,像只算计得逞的小狐狸,“公费旅游啊!津州的海鲜可谓一绝。而且,正好替您去考察一下……华兴在津州的那块‘风水宝地’。”
空气安静了两秒。
顾弃郁看着贺驰鸢那张近在咫尺、写满了“我很乖我很懂事我很有用快答应我”的漂亮脸蛋,还有那双闪烁着算计和狡黠光芒的眼睛,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低沉悦耳,带着一种了然和纵容?
“呵。” 他抬手,用指节不轻不重地刮了一下贺驰鸢挺翘的鼻尖,眼神深邃难辨,“小狐狸。”
贺驰鸢知道这算是默许了,心头一松,立刻原形毕露,得意地冲顾弃郁做了个夸张的鬼脸,吐了吐舌头:“嘻嘻!” 那笑容灿烂又欠揍,仿佛刚才那个一本正经分析树葡萄的人不是他。
顾弃郁看着他瞬间变脸的孩子气模样,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这只小狐狸,为了去津州,还真是煞费苦心。
七月中旬,津州。
天空是毫无杂质的、灼目的蓝,阳光像熔化的钢铁泼洒下来,将整个城市烘烤得发烫。海风裹挟着咸腥和港口特有的铁锈、机油混合气味,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贺驰鸢将自己关在滨海新区一栋临海公寓的顶层。这里是朱鸿羡博士名下一处鲜为人知的居所,此刻俨然成了临时指挥中心。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忙的津州港全景,万吨巨轮如同钢铁岛屿般停泊,岸桥如巨臂般起落不息,但室内的气氛却与窗外的燥热截然相反,冰冷而紧绷。
他窝在宽大的沙发里,面前摊开的不再是投行部的财报,而是铺满了整个茶几的津州市详细地图和密密麻麻的人员部署图。电脑屏幕上开满了通讯窗口,信息流如同瀑布般刷新。
“多亏了我爹啊……” 贺驰鸢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庆幸。若非他父亲贺明予的深厚影响力与紧急授权,他绝无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调动如此庞大的OCA网络资源。这份能量,远超他作为君临太子妃所能触及的范畴。
此刻,整个津州市现辖的十六个行政区,如同精密齿轮般开始咬合运转。每一个区的暗处,都有OCA的精英成员悄然就位。他们身份各异,可能是社区医生、便利店老板、健身教练,甚至是写字楼里的白领精英,此刻却都化身为最敏锐的眼睛和耳朵。他们与北宁市局驰援的精干警力、津州本地警方紧密协同,编织成一张无形的、覆盖全市的天罗地网,只待目标现身或线索浮现。
而贺驰鸢本人,则选择了风暴的中心——滨海新区。这里坐落着津州港的核心作业区,每日吞吐着海量货物与流动人口,三教九流汇聚,信息如潮水般涌动又极易被淹没。正是这种“人多口杂”、“鱼龙混杂”的特性,让这里成为隐匿和转移的最佳地点,也成了贺驰鸢判断中最有可能找到陶悠程踪迹的漩涡眼。
他正通过加密频道,低声与负责监控港口A3泊位动态的小组确认信息,指尖在地图上某条狭窄的航道辅助线上划过,试图推演可能的藏匿或转移路线。
突然——
一声沉闷如滚雷、却又带着撕裂金属般刺耳尖啸的巨响,毫无征兆地从港口方向炸开!
“轰隆——!!!”
整栋公寓楼仿佛都随之震颤了一下!巨大的落地窗玻璃发出嗡嗡的共鸣声!
紧接着,是更加清晰、更加骇人的爆炸声浪和物体猛烈撞击、坍塌的恐怖噪音,如同地狱的丧钟,穿透了空间的距离,狠狠地砸在每个人的耳膜和心脏上!
贺驰鸢猛地从沙发上弹起,一个箭步冲到落地窗前,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港口方向,一股浓黑如墨、夹杂着猩红火舌的烟柱,如同狰狞的巨兽,正咆哮着冲天而起!爆炸点附近,隐约可见一艘中型货轮的轮廓在烈焰中扭曲、坍塌!破碎的船体碎片裹挟着烈焰,如同流星火雨般四散飞溅!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瞬间撕裂了港口的喧嚣,盖过了海浪与汽笛!恐慌如同瘟疫般在目击者中蔓延开来!
“爆炸了!有船爆炸了!”
“快跑啊!”
“救人!快去救人!船上还有人吗?!”
凄厉的呼喊、惊恐的尖叫、杂乱的奔跑声……各种声音汇聚成一片末日般的混乱交响,通过开着的窗户汹涌地灌入室内!
贺驰鸢的心脏在那一瞬间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一股前所未有的、带着血腥味的恐惧瞬间攫取了他所有的理智!
陶悠程——!!!
他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已经快于大脑。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猎豹,猛地转身,撞开身后的椅子,朝着公寓大门的方向发疯般地冲去!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津州港!爆炸点!陶悠程可能在那里!他必须立刻赶到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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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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