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太子殿下!你别跑,别跑!”几个侍卫前追后赶无奈竟是连一个矮上他们一节的小孩子都追不上,但是传出去还不算丢人,谁叫他们的太子殿下从小展现出来的修炼天赋就非人呐!
手里抛着父王送给他的玉佩,甩掉了那些讨厌的跟屁虫他终于可以好好欣赏一下皇城的良辰美景了。
耳尖的太子殿下毛茸茸的小耳朵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就像是睁着大眼睛讨要吃食的小狗狗,附上墙壁,对面传来了几声弱弱的猫叫声。
是小猫咪在舔爪子吗?
好奇的莫寻常继续抛着玉佩,但速度缓了许多,像一阵风一样,莫寻常到对面墙根。果不其然,一只瘦弱仿佛会被微风刮跑的小猫喵喵地呜咽着叫着救命,又打量着树上小心翼翼地步履维艰地伸出手想要救下小猫的衣衫褴褛的少年。
少年四肢抱在粗壮的树干上,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了一起。东来的风一吹树叶脱离的大树的掌控,自由地在空中飞翔。少年愣愣地看着树下的少年,一脸正气一看就是个好人,衣服绸缎光亮亮的,一瞧就不是普通人。
莫寻常看着树上的少年洁白无瑕的碧蓝的眼睛,就像是在看碧蓝天空中的一片云,他对他笑了。
他踮起脚,对他说:“你跳下来我接住你。”
男孩摇摇头,声音拉长地有些委屈地道:“我怕。”
莫寻常道:“那你是怎么爬上去的?”
男孩回答道:“我一时想救这只小猫就忘了。”
莫寻常也是佩服地五体投地,轻轻松松地就把他和小猫救下来。冲他微笑,揉了揉小猫的头。
风从墙角的缝隙里肆意地流动,这么快就找到他了!
他洁白的,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男孩脏兮兮的脸,也没看清男孩的面容,道:“走了,再见。”
男孩感觉前方阳光突然绽放了光芒,一眨眼,路途没有一丝痕迹。他感觉就像是幻象,甚至他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像拨浪鼓一样摇头。
莫寻常在皇城里转悠了几日,四处寻访那些百姓,转至皇城西侧,远远的一个垃圾堆里坐着一个小娃娃,脸黑乎黑乎的,隐隐看到破烂的衣服上残留的斑斑血迹,定是与谁打了一架,受欺负了。在这个人人避之不及的垃圾堆里左右翻找。
经过的人对脏小孩指指点点,议论说:“该死真是晦气,竟然碰到了这灾星,一看就是没爹没娘的,没教养。”
他看向他的眼睛,他发现他满眼的戾气,浓阴的灰色,仇视着整个世界,仿佛在宣言他要反抗,他很强,要他们欺负他,他就要报仇。
他于心不忍想将这小孩带回了皇宫,差人给他换了一身新衣服。一旁地侍卫们都劝他别这么做。
“这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灾星,太子殿下,使不得,使不得啊!”
莫寻常坚定地道:“不过是一个孩子,如果如今我连一个受苦的孩子都保护不了,我又有什么资格飞升神官,又有什么能力保护好我的臣民。”
太子殿下如此坚决,其余人都没反对,被殿下的话怔住了,心怀臣子的殿下,他们看到了临渊光明的未来。但他们都忘记了,此时的他们的殿下也只是一个孩子,只是他们因为他又是表现出来的成熟稳重,都忽略了。
莫寻常走进那个颤抖着似乎害怕着他的孩子,脚步异常轻缓,像是怕吓着他。 他抱住那个瑟瑟发抖的孩子,孩子浑身一紧。
他说:“别怕,我带你回家。”
孩子看见了抱住他的人的面容,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从心里到四肢都逐渐放松,一只手欠生生的摸着他的背,软绵绵的。
莫寻常感觉抱着自己的小手紧了紧。他再次安抚地拍拍他的背,很坚实,硬朗。
莫寻常问:“你叫什么名字?”声音柔软的像风一样轻。
“唐——不,我没名字。”小孩才打了架,鼻音有点重,但还是不影响童色的娃娃音。他不说,他早就没名字了。
莫寻常知道他姓唐却刻意隐瞒,也不说破,就道,“你便是字恹离名悯。”
他仰望着天际,“天地为炉,芸芸众生谁不是在苦苦挣扎。”
“从此你就跟着我了。”他柔和的声音,在唐恹离的耳中却沉甸甸的,暖洋洋的,他要把他埋藏在心灵最深处,永远永远都不会忘记。
几年后,该年临渊国太子年十五。因为天赋异禀,拥有诡异的修炼天赋,因而八岁后莫寻常便很少待在皇宫中,只有每年月夕时才回来见上一面,有时一面也见不上。于是莫寻常便至闻名大陆的清岚山派学师,随行的还有自那件时候就成为了他的侍卫的唐恹离。
所有人都知道清岚山派的临渊双璧,没日没夜的在后山中修炼。途径后山的人,总是看见白衣簌簌的两人挥舞着长剑。多数时候莫寻常是不用剑的,所用的是临渊国世代所传的鬼扇千姑。莫寻常本人眉并不是特别浓郁,却苍劲有力,就像是精心雕琢出来的刻字,一双澄澈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没有万花丛中牡丹那样的倾国倾城,也没有冬月残梅那样的傲骨之色。只是看一眼就觉得清秀俊朗,似春,似雨。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总归是有许多女修惦记上,总是她们梨花带雨,奈何太子殿下清心寡欲,这种人只能远远地看着。
近处。莫寻常换上唐恹离递给他的服饰,云龙纹的腰束,长白的服饰,问唐恹离,“今年的交流会就要开始了吗?”
唐恹离杵着剑站在门口,点点头。 莫寻常了解各派之间掌门老头们所谓的必要切磋,说什么有利于了解各派的情况还有激励大家奋斗飞升神官。每年的交流会都是各个山派轮流举行,往年分别是苍穹山派,雪柒山派等等,今年轮到清岚山派,所以今日的清岚山派一反平时的寂寞幽静,格外的热闹,各个山派的后生们都企图在此次交流会上崭露头角。
场地有很多,二人随意走至射箭场。因为莫寻常淡薄的气质有些特殊,再加上那俊秀的面容自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其中不乏其他国家的太子等皇亲国戚,门阀贵族,大家对于临渊太子天赋绝佳的消息很是猜疑,毕竟谁也没有亲眼见到过。更何况他那副清新脱俗的性子与他们的飞扬跋扈很是不同,令人反感。
其中一个公子挑衅道:“哦呦喂,快看这是谁呢!有没有胆量跟哥们我比一比啊!哈哈哈。”他觉得那些什么临渊太子有多厉害多厉害,都是瞎吹的,看那一副清心寡欲温文尔雅的模样,简直就是个胆小鬼,软柿子。
面无表情的唐恹离一剑横过去,挡在莫寻常和那嚣张的公子之间。
“我和你比。想挑战殿下?你不配!”
那飞扬跋扈的公子愣了,对着他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就你一个小侍卫?“哈哈哈哈哈。”
莫寻常眼神有温和渐渐变得有些凌厉,这些人有些过分了。
“不用唐悯,我接受挑战。”
这是一人一直有趣地盯着他们观战的人站出来,是墨思。三人被人群所包围,所以格外显眼,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墨思道:“很早就听闻太子殿下了得,不知今日是否有幸与殿下切磋切磋?”语言得体,声音醇厚,不愧是苍穹山派杰出的人物。
莫寻常自是乐意,“请赐教。”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射箭场周围,那嚣张的公子和墨思相继将箭射出,一个八环,一个十环。那个公子看来对他的成绩很不满意,太失误了!已经输给了苍穹山派的墨思。不过墨思的厉害他是见识过得,所以也不算丢人。
那个太子呢?
莫寻常从箭筒中抽出一只雪白的箭,一只手执弓,一手拉弦。绷紧的弦似乎已经到了极限,离弦的箭飞快的,乘奔御风,直直射向靶心。
山林中吹刮起莫寻常捆扎起来的乌黑浓密的发在空中波浪似的翻滚。箭划破了空间,渗入了时间,穿过红心钉在了后面巨大的石块上。坚硬的巨石也出现了裂纹。
结果不言而喻。
离开了人头攒动的地方,二人漫步走向后山院落。一路以来都有一个人跟着两人。
终于唐恹离忍不住了,毫不客气地拔剑就向身后的人刺去。
“哎!别别别,自己人,都是自己人,我没别的心思。”那人下意识地像一个缩头乌龟一样缩着脑袋,就怕刀剑无情,他那么帅气的脸啊!
唐恹离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言辞也懒得和他废话,直接动手。
“住手。”莫寻常道。
唐恹离脚步顿了顿,拔剑收回鞘中,回到他的身旁,与他并肩站在一起。
跟来的人似乎找到了救星,吧嗒吧嗒地靠在莫寻常身旁,像一只小猫咪一样在莫寻常的衣服上蹭了蹭。
“殿下我是清岚别系的秦苏语,我真真太崇拜你了,愿意追随你,好吗?”
唐恹离不怀好意地盯着秦苏语,秦苏语浑身起鸡皮疙瘩,无辜可怜地看着莫寻常。
莫寻常被他这副模样给逗笑了。
更何况秦苏语也是临渊的人,他又怎么会拒绝。
“好啊。”
“在一起一辈子,壮志宏图,名扬四海。”
秦苏语对莫寻常一旁站着的冷冰冰的唐恹离做了一个鬼脸,舌头不啦不啦不啦,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哼。”唐恹离不和神经病一般计较。
他记得那时烟波缥缈,暮春时节的临渊江南,处处透露着生的气息。争暖树的莺叽叽喳喳的歌唱,衔拾着温润春泥的燕回来,空气水汽氤氲,朦朦胧胧的。
三人游江,赏着沿途的风景。
站立在船头,刚刚喝了很多酒的秦苏语胡言乱语些什么。什么小妹妹,什么好看,语序杂乱无章,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偏偏还很有兴致地像机关炮一样说个不停。
莫寻常和唐恹离,两人从未沾过一滴酒。莫寻常是因为从小在清岚山派所受的教育使然,而唐恹离倒是嫌弃秦苏语次次喝了酒后的傻样因此连带着对酒也产生了厌恶。
醉到趴在船头的秦苏语,随手抓住莫寻常洁白的衣角擦他的鼻涕。一只手狠狠拍在他的手上,哎哟一声大叫。
“你干什么!”秦苏语瞪着唐恹离。
唐恹离不客气道:“干什么?!你是白痴吗?”谁不知道他们殿下有爱干净有洁癖。不想理会这个笨蛋。
因为水汽的缘故,前方的水路总是模糊不清。悠扬的笛声流转在整个江面上,吹拂过了树,随风逝去远方。
他们看见一位女子,白衣飘飘,似是仙子下凡。模糊不清的身影依稀可以看出女子婀娜的身姿。可以想象女子微垂的眼眸中流转着柔情,融化了万年的冰山雪水。船静静的漂泊,穿过丛丛云雾,笛声渐近了。
一直想要一个逗逼蠢萌的秦苏语,但是有担心是不是太傻了。其实真真想把秦苏语写成一代作神,但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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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箭射英姿,醉酒江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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