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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海风与影:追索与试炼

天微亮,京市的风带着干冷的咸味,像什么看不见的潮气从街角吹过来。胡礼醒来时,窗帘缝里渗着一线淡白。枕边的人已起身,浴室传来短促的水声与电动牙刷的嗡鸣。

她把他的衬衫披在肩上走进厨房,加热昨夜剩的一小锅燕麦,把蛋白切成小块,像昨天说好的那样——他出门前,先把早餐吃了。

穆天朗换好西装出来,扣子一颗颗合上。禁欲、孤冷、强势,是他为白天准备好的盔甲。他端起碗,吃得很快,动作简洁,间或垂眼看她:「今天别单独外出。」

「我知道。」她把勺子递过去,笑得干净,「我在家工作。」

他「嗯」了一声,从背后环过她腰,额头抵了抵她的发顶,力道很轻:「我晚上接你。」

「好。」

门在身后合上,安静回到屋里。屋子很大,安静也很大。

客厅那盏小灯昨夜熄得很晚。胡礼坐在书桌前,手心还留着他离开时的温度,但心口像被海风吹进一股凉——母亲昨天说的话像潮水,退了又上:「那年,穆廷朗的意外。妳也在现场。」

她闭眼,鼻端都是海咸;风掠过,紫蔓荆贴在湿袖又滑落。前面有个瘦少年挡着风口。有人喊名,被风刮散,只留最后一个音节在海面打转。真假难辨,她得再确认,暂时不把压力加到他身上。

她打开电脑,输入:「穆廷朗」「事故」「海边」。搜索结果不多,还被各种搬运帖与营销号覆盖。几条旧新闻只有寥寥几句,「童年意外」「海边骤雨」「详细原因不明」。她往下翻,仍是空。

她换了几个关键词:「紫蔓荆」「沿海城市」「地方与海」「童年」「少年」。依然没什么能抓住的字。

她盯着空白一会儿,忽然想到文化中心——想到罗度主任,还有许佳。

四、电话给罗主任

她拿起手机,点通通讯录。

「罗主任,我是胡礼。」

电话那头一愣,随即笑出声:「哎呀,小胡!上回你那组作品在我们展厅口碑很好,现在忙什么呢?」

「在做新作品。」她顺着寒暄,把话题轻轻一拐,「前阵子在文化中心看到你们馆里的那组老照片和剪报——《地方与海》。我想查一些沿海口述史的线索,想放在下一个作品里。您看,我能去哪里找资料?或者有谁方便采访?」

罗主任沉吟几秒:「‘地方与海’那批档案,原底在市图‘地方志库’,还有老报馆的缩微胶片。你要口述史,就去找老港区社区大院的退休海巡,他们人脉广。还有……我给你一位朋友电话,他以前在《晨报》做版面,对沿海事故线很熟。」

「太谢谢了。」

「先别急着谢。你最好来中心一趟,我把档案目录复印给你。下午两点,我在资料室等你。」

「好。」

挂断后,她把他说的几个点记下来:市图地方志库、老报馆缩微、老港区海巡、晨报编辑。她捏了捏笔——手心还是凉的。

五、给许佳的信息

她又给许佳发了条信息:

「在吗?我想问你一个展览上的问题。文化中心那组《地方与海》老照片,你当时说是从地方志库借出来的,能帮我问问借调流程吗?另外,有没有你熟的港边老人或老师,可以聊聊那一代人的海?」

许佳回得很快:「在。流程我帮你跑。老人我这边有两位:一个是做船修的师傅,一个是海边小学退休老师。你想要哪种角度?」

她:「都要。」

许佳打了个亲密的表情:「狠。」

从京市到港城要跑一段路。胡礼给穆天朗发了条信息:「突然有灵感,想去一趟港城,顺便看一下之前放在文化中心的作品。」

他很快回:「要不要我安排车和安保?当天来回,还是住几天?」

她想了想:「可能要用几天把资料轮廓收齐,我住几天再回。」

他:「行,我帮你订度假村。早去早回,每天给我报备。」

她回:「不用安保,我自己会小心。」

他只回了两个字:「记得。」又补了一句:「到港城发定位。」

她简单收拾行囊,出门前打给闺蜜小敏:「我去港城一趟。」

小敏笑:「巧了,我后天也去港城出差,时间对上就碰个面。」

高铁一路向南,车窗外的灰蓝城市带成一条线。胡礼把帽沿压低,耳机没有放歌,只听着风从车缝里掠过的声音。她想不透——母亲为什么要那样说。父亲的背叛,是父亲的错,并不是穆母的错。可如果事故真跟「她」有关……是胡母,还是别的谁?那她和穆天朗又该怎么办?该怎么面对他?

她揉了揉眉心,给自己倒了一口水,手机屏幕暗了又亮。她不想把这些混乱带到他身上,先去把轮廓摸清。

下午两点,文化中心资料室。窗外的银杏落得稀稀拉拉,暖风机「嘶」地吐着暖气。罗主任把影印好的目录推过来,又从抽屉里摸出两张读者卡:「一张是市图,一张是老报馆,今天就能用。」

「主任您太给力了。」

「你别忙着谢。」他把声音压低,「你问‘沿海事故’这个口子,不好啃,别逞强。你是做艺术的,不是做调查的。」

胡礼点头:「我心里有数。」

罗主任看着她,像是想起什么:「你上次在展厅里,站在那张「两少年与海」的照片前面看了很久。你跟那片海,有什么故事? 」

她笑了笑:「大概是味道熟。」

「味道?」

「盐味。」她垂眼,把卡片收进夹层,「谢谢主任。」

老报馆的楼道里有一股陈纸张的酸气。她把读者卡贴在门禁上,门锁「滴」地亮了绿灯。工作人员把她带到缩微胶片阅览机前,教她怎么调焦、怎么存档。

她把年份锁在事故发生的那几年,从「社会版」一路翻到「地方见闻」。字小、密,像潮水一行一行拍过来。她盯到眼睛酸,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见一张小到几乎模糊的配图——湿风里,一丛紫蔓荆倒伏在路边,旁边站着一个背影瘦瘦的少年,肩上披着外套,背向镜头。更远的边缘。图说只有四个字:海边骤雨。

她把这一页存档。光标停很久。

「我帮你把那两位老人约了。」许佳在电话那头说,「船修师傅姓连,下午四点在港区小码头,别穿太薄。小学老师在周五,你先去连师傅那边。」

「好。」

「还有,你要的那张《两少年与海》大图复刻,馆里得走流程,我今天先帮你打申请。你自己注意安全。」

「嗯。」

港区的小码头风很硬,把水面刮成细碎的银片,冷光一闪一闪。连师傅捻灭烟头,抬了抬下巴:「你就是问海的那个小姑娘?」

「是。」

连师傅的手被盐和机油磨得很粗,指节像老树根。他一句句慢慢讲:哪一年海潮比往年高、哪一处礁石最凶、哪个转弯口常有车停下来看浪。讲到一半,他忽然停住:「你问事故?」

胡礼点头:「想知道一些背景。我要做作品。」

连师傅看了她两秒,像在看一块被海泡过的木头:「年轻的走了,老的还在看海。那年下雨,突然大风。有人说是意外,有人说不是。你要哪种答案?」

她沉默一下:「我只要事实。」

连师傅笑了笑:「事实啊。」他抬手指向远处,「看那边,紫蔓荆这会儿不开花,只剩干梗和残叶。风一来,枯叶就贴在衣服上。你问是不是事实,风说了算。」

她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码头边一道矮墙后、果然有一小片紫蔓荆。花已谢,只剩干梗与残叶,在冷风里倔强地晃。

同一时间,城另一头。穆氏总部十二层,会议室冷到像冰。穆天朗一句废话 没有,把匿名音频的鉴定件甩到桌上:「拼接合成,高概率假。律所的函已经出去了。今天以前,谁敢转发谁负责任。」

有人想接话,被他一眼扫过去,声线当即哑了。他的孤冷,是把刀;他的强势,是把刀鞘。会议结束,他没多逗留,只对小周说:「两点半前,不见客。」

手机亮了一下。是她——一句简短的报备:「在外取材,灵感还行。」他盯着看了两秒,才回:

「当心风。」

她回:「知道。你先吃饭。」

他放下手机,按了按眉心,喉间轻不可察地动了动。

傍晚前,她又回到文化中心,去资料室补拍另一个文件夹。罗主任把一个纸袋交给她:「这些是从‘地方志库’复印的,原件不能外借。影印件你先带走,目录的电子档我再发你邮箱。」

她低声补了一句:「这次我找的资料,麻烦您先帮我保密,别对外提起。」

罗主任点点头:「明白,我在内部备注。」

她抱好纸袋,转身时与一个人差点撞上。

那人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只露出一双眼,衣领处露出一截塑封卡角,像证件挂绳。对上她的目光时,对方眼神一闪,迅速侧身让开,步子却在她身后跟了两拍。她心里一紧,抓紧纸袋朝外走,顺手给许佳发了条信息:「我在资料室,晚点联络。」

她沿着一楼长廊往外,鞋跟声在地面上敲得清楚。身后有脚步,时近时远。她没回头,快步走到大门前,保安正好在门口巡视。

「麻烦帮我叫个车。」她笑着对保安说。保安点头,目光从她身后扫过去,那人的脚步停了一下,绕开走向另一头。

车到,她上车,报了度假村地址。她把口罩往上提了提,透过门口的玻璃反光看了一眼——那个戴帽的人停在风里,低头像在打电话。

她发信息给许佳:「文化中心有人像跟着我,麻烦帮忙查监控,这次我找的资料先别声张。」

许佳回:「收到。」

她又给他发了条信息:「我今天住度假村,刚发现有记者跟踪我,我会小心。」

对面很快回:「前台已交代,记得开定位。别单独走夜路,有情况马上发我。」

她握着手机,深呼吸一下,把定位改成度假村。车开上高架,海风往城市那头退。她把帽沿压低,心里那点冷没有散,却被一层细细的警惕覆住——也许是记者,也许不是。无论是谁,她都得更小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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