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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漠北篇10

这天,赵姰在箱中挑选了几套金银首饰,放到做工精巧的盒中,又选了些补品去拜访若阏氏,也就是单于的母亲。

进了豪华大帐,就与单于对上了目光。

单于一脸警惕地盯着赵姰:“你来这里有何贵干?”

赵姰捧着盒子客气道:“在下想来拜访若阏氏,看看老人家身体是否康健,顺便带点中原的补品。”

若阏氏已入耄耋之年,不咋听得见,就看进来了个乖娃娃,和干将一样的漂亮乖娃娃,不禁弯着眼笑呵呵地说:“坐,坐。”

旁边的侍女连忙接过赵姰手里的盒子,赵姰对若阏氏作揖,这才落座。

单于见母亲都这么说了,总不能给人家下达逐客令。

便硬着头皮继续给老母亲问安,问安结束,才对赵姰道:“陇西侯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赵姰:“没有。”

单于没给好脸色,又大着嗓门给老母亲说了些话,才作礼离去。

他前脚出来,哪知赵姰也跟着出来。

单于问:“陇西侯来拜访我的母亲,一句话也不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姰道:“其实,我是来看陛下的。”

单于:“我?”

赵姰作揖:“多谢陛下让年轻勇猛的稽侯王子与公主成亲。公主对稽侯王子很是满意,等和亲典礼完成,还望陛下遵循诺言,与我大汉缔结两族友好。”

单于不着边际往旁边挪了挪,自从陇西侯带着百十来人在策勒的营地原地蒸发,他是真的有些怕。

怕哪天,陇西侯又神出鬼没,出现在他的牙帐刺杀他。

到底是个不能轻易明面上得罪的主。

单于皮笑肉不笑,客气敷衍道:“当然,当然。”

两人在门口聊了很久,有说有笑。

殊不知却被涿邪王的部下看在眼里,在两人作礼分开,部下第一时间跑回去,将看见的一五一十,如实禀报。

牙帐内还坐着其他部落王。

听着部下的讲述,涿邪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问:“果真如此?”

部下:“末将看得一清二楚,单于陛下的确与那陇西侯相谈甚欢。”

涿邪王挥挥手,部下识趣地退出牙帐。

鲁光王道:“陛下这是在做什么,他不是说要灭了和亲使团么,怎么这会儿却和陇西侯有说有笑?”

涿邪王沉默不语。

鲁光王又看向旁侧跷二郎腿,抠指甲的休途王。

低声道:“说点什么。”

休途王没好气:“说什么?”

鲁光王:“说说陛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休途王撇嘴嗤笑:“我又不是陛下肚子里的蛔虫。”

后面的部落王微微往前凑了凑,开口道:“听说你那晚回营的路上碰见了陇西侯率领的使团,还被捉了?”

休途王满脸横肉猛地一抖:“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会被捉?那晚上我压根就没碰见使团,连个使团的鬼影子都没碰见。”

上方低头沉默的涿邪王抬起头,说:“休途王,你找机会去会会那位陇西侯。”

休途王脸色大变:“不去!”

涿邪王冷下脸:“休途王,请注意你的语气。”

休途王到现在还肚子里憋着一股气,一想到被涿邪王当炮灰耍,就气不打一处来。

又被涿邪王这么一警告,休途王当即拍案而起,叫嚣道:“老子说不去就是不去,你能把我怎么着!”

吓得其他的部落王大气不敢出。

牙帐内的氛围诡异到了极点,涿邪王盯了好一会儿,悠悠道:“我好想没有得罪休途王你吧。”

休途王讥笑:“得没得罪,涿邪王应该心知肚明。”

涿邪王眉心微蹙,回想起那晚他从单于口中得知策勒喜欢陇西侯的事,想来休途王直接去找策勒要人,与策勒闹了不痛快。

当时他也是被气着了,就没再去管休途王的事。

想到这里,涿邪王不免露出尴尬之色,叹道:“是我对不住休途兄弟。”

见涿邪王认错,休途王攥紧拳头,他之前还怀疑陇西侯的话,现在看来,陇西侯果然没骗自己。

这涿邪王老儿就是在算计他。

如今却轻飘飘一句对不起……

休途王怒火燃烧,憋屈万分,冷哼离去。

涿邪王忙喊人,但没把休途王喊住,就只能对鲁光王说:“兄弟,你去劝劝休途兄弟,一会儿再去使团那边探探口风。”

鲁光王诧异:“可,我们用什么借口进去?”

涿邪王思忖片刻,道:“休途王的营地莫名其妙被烧,而当晚使团也不知所踪,现在我们怀疑营地就是被使团被烧的,去讨个说法,合不合理?”

鲁光王:“合理,小王这就去办。”

窝在牙帐生闷气的休途王被鲁光王找上门,得知他来的目的,休途王打死不去。

鲁光王没辙,只得抓住休途王的手腕,将他硬生生扯到右贤王营地。

哨兵见来者还有鲁光王,就放了行。

而在赵姰牙帐外守着的卫队长看到俩部落王拉拉扯扯往这边而来,敲了敲牙帐的门。

得到允许,卫队长才进去抱拳道:“赵侯,休途王和鲁光王来了。”

赵姰放假竹简,转念一思,看向旁边调试琴弦的王婘。

卫队长感觉自己应该没什么事,正欲出帐,赵侯却道:“留在这里。”

卫队长颔首,直挺挺站在门口。

王婘见赵姰盯着自己,还冲自己眨了眨眼睛,立刻心领神会。

放下琵琶,问道:“莫邪,听说你去拜访了单于的母亲若阏氏,还给她送了一堆珠宝首饰和补品,可有打听到了什么?”

拉拉扯扯来到牙帐外面的两人,听到牙帐内传来谈话声,又见四下无人,就蹑手蹑脚凑到台阶前偷听。

赵姰说:“倒也没有打听到什么,只是若阏氏对和亲事宜很是赞同。”

王婘:“那陛下的意思呢?”

赵姰:“陛下也很赞同。”

王婘:“这样一来,我嫁到这里应该不会受欺负。”

赵姰道:“陛下与若阏氏都对和亲事宜很上心,公主来到这边,定然不会受到委屈,还请公主放宽心。”

王婘叹道:“那便好。”

赵姰又看了眼卫队长,卫队长立刻接了话茬。

说;“既然单于积极促成和亲,为何还召来那么多的部落王,他就不怕部落王们反对和亲一事吗?”

听到这里,鲁光王和休途王不约而同拔长脖子,竖起耳朵,身子往前探,试图让耳朵能离帐门更近一点。

赵姰回答:“起初我也纳闷,怀疑单于并不想真的和亲。

召见部落王,也是妄想将我们杀死祭天,好鼓舞士气,南下攻汉。

但那日单于告诉我,他虽为漠北单于,但却无法完全掌控整个漠北。

漠北是由大大小小的部落组成,若想促成两族和平,就得收回大权。”

卫队长很夸张地惊呼出声:“难不成单于是想把部落王召集起来,来一出鸿门宴,将部落王门一锅端喽?”

赵姰压低声音:“小点声,这里可是漠北!”

卫队长连忙抱拳:“属下知罪!”

这番话让休途王和鲁光王脸色大变,他们准备离开,却听牙帐里在安静了很久后,又传来谈话声。

赵姰默了半晌,才说:“你推测的不错,陛下的确是这个意思。但他真的会这样做么,我不太相信。”

鲁光王和休途王最后怎么回到营地,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回来后的两人失魂落魄,鲁光王不可思议:“难道陛下召见我们来,不是为了商议南下攻汉,而是为了杀我们夺权?”

休途王道:“陇西侯不是说得清清楚楚吗,但听陇西侯最后的语气,她也不太确定陛下的意思。”

鲁光王心里直打鼓,说:“我得将此事禀告给涿邪王。”

休途王连忙扯住他的袖子:“你疯了,不能告诉他!”

鲁光王惨白着脸问:“为什么?”

休途王说:“涿邪王是单于最亲密的兄弟,生死之交,你能确定他俩没有串通好杀我们?”

鲁光王哑口无言,甚至有些崩溃和害怕。

“那怎么办?”他崩溃问。

休途王面色阴郁:“迄今为止,我们只能相信我们部落王是一致对外。

至于其他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使团要提防,单于和涿邪王也要提防!

我们可不能傻乎乎地把人头兵权都送出去。”

鲁光王浑浑噩噩点着头。

但到夜里辗转反侧,感觉像是造了反一样心虚。

睡不着的他捞起衣服,连夜跑去了涿邪王的牙帐,倒豆子似的,把知道的全倒了出来。

涿邪王警惕问:“你是听谁说的?”

鲁光王如实:“陇西侯赵姰。”

涿邪王说:“陇西侯本就是个阴险狡诈的人,她的鬼话你还敢听?”

鲁光王委屈:“是,是偷听来的……”

涿邪王:“那也保不准是人家故意说出来给你听的!”

鲁光王自闭地闭上了眼。

涿邪王到底是漠北部落二把手,他冷静道:“驻守在那里的都是汉军,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控中。

或许你听到的,是他们故意让你听到的。

成亲之日越来越近,我只希望你们部落王们能够安分守己。

待我们择良辰吉日杀了使团祭天,就挥师南下!”

鲁光王连忙作礼:“多谢涿邪王点拨,小王这就去给他们说清楚。”

涿邪王“嗯”了一声。

部落王们接下来的几天异常安静团结,没什么消息传来。

赵姰道:“大抵是那位涿邪王在守镇。”

王婘唾了声老狐狸:“这涿邪王要是不除掉,怕是不行。”

赵姰喃喃道:“得除,得除,容我想个办法。”

王婘提议:“刺杀?”

赵姰:“现在的局势太过敏感,若涿邪王直接出事,我们逃不了嫌疑。怎么能将我们的嫌疑摘出去,还能除掉涿邪王……容我想想,容我好好想想。”

成亲之日已近在咫尺。

单于听着涿邪王的安排,笑说:“明面上的工程,还是得要好好做的,免得引人怀疑。”

涿邪王颔首,随口提了句:“陛下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单于:“祭天的黄道吉日还比较远,但明日就是大婚,不如在大婚之日动手,再等到黄道吉日,将尸体拖出来猎头祭天。”

涿邪王:“陛下为何要选择在明天动手?”

单于:“明天是大喜的日子,把他们灌醉了,杀起来也容易。”

涿邪王说:“那我就将蒙汗药事先放入使团喝的酒里。”

“不可!”单于说。

涿邪王蹙眉:“为何不可?”

单于:“要是被他们识破,那就完了。”

涿邪王说:“蒙汗药无色无味,使团怎么可能会识破?”

看着犹豫的单于,涿邪王半开玩笑道:“难道陛下杀的,并非使团?”

单于惊了一下,干笑:“怎会?”

涿邪王脑子里突然响起鲁光王说的那些话。

正琢磨着,部下忽然跑进来说:“不好了,使团出事了!”

涿邪王回神:“什么事?”

部下:“公主!是和亲公主把陇西侯给砍了!”

单于瞬间起身,涿邪王也诧异了一下,本来是大喜的事情,但又觉得不太对劲,问部下:“真的假的?”

部下用力点头:“是真的!当时血都喷了一丈高了,那场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涿邪王和单于对视一眼,快速骑马来到西南军营。

刚到军营,单于就看到不争气的儿子在帐外来回疾走。

一股无名火在肚子里团燃了起来。

两人进了营地,策勒仍然在门口当热锅上的蚂蚁。

倒是旁侧的稽侯走了过来,拜礼。

单于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和亲公主还把陇西侯给砍了?”

稽侯说:“儿子审问了当时守在这里的几个士兵,公主不愿意和亲,想让陇西侯代替她。

但陇西侯不依,两人就发生了口角。

公主趁着陇西侯午休逃走,陇西侯听到动静去追。

不知怎么的,两人打了起来。

公主脊背被砍伤,陇西侯也好不到哪里,被斧子劈伤了左臂,连带着肩膀,差点把颈动脉给劈断……

但看那喷血的高度,以及地面的血泊,颈动脉应该,也断了……”

单于只觉脊背阴风阵阵,涿邪王仍然不太相信,想要去牙帐一探究竟,却被策勒堵住。

策勒眼眶红红的,压低声音警告:“莫邪在里面做手术,你敢进我就杀了你!”

涿邪王使了个眼色。

稽侯连忙趁策勒不注意,从后面把人死死抱住。

无视发狂的策勒,涿邪王推门进了牙帐。

刚进去,就被扑面而来的血腥味熏得五官扭曲,涿邪王连忙捂住口鼻。

军医还在快速抢救。

涿邪王拔长脖子往前看了眼,在看到汩汩往外冒血的绽开皮肉时,涿邪王胃里登时翻江倒海,冲出帐篷哇哇狂吐。

过了很久,浑身湿透的军医虚脱了般走出,两眼发直道:“血管是缝合了,但能不能活下来,只能听天命。”

策勒听到“听天命”三个字,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是挣脱开稽侯的束缚,跑进牙帐,却又下意识放轻脚步。

看着面无血色的莫邪,策勒浑身无力,绝望地跪倒在地。

帐外的涿邪王把昨晚吃的都吐了出来,全是酸水。

吐完后,被搀扶着回了营地。

喝了点汤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大概是夜里,竟然看到了陛下推门进来,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将锐利的弯刀抵在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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