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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漠北篇12

自打那夜离开单于牙帐,涿邪王几乎每天都与噩梦相生相伴。

又是一夜,睡不着觉的涿邪王在帐内来回疾走。

听着郫木在自己面前添油加醋,撺掇造反,涿邪王停下脚步,有些警告意味:“郫木,你这段时间怎么像是变了个人?”

郫木:“孩儿哪里变了,孩儿只是见不得父王受这委屈。

从策勒拿刀差点砍了父王你,我与他的情分就荡然无存了。

他是单于的养子,和单于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他砍人,难道不是单于的授意?

要孩儿觉得,父王还不如直接反了!

那外面的鲁光王,休途王们可都是与父王一条心。”

“胡闹!”涿邪低喝,“我这次来只带了两百兵马,而王庭就有三千,十多个部落王加起来最多也就上千兵马,你是要你父王送死啊?”

郫木却说:“擒贼先擒王,直接找机会杀了单于,王庭的士兵不就俯首称臣了么。”

涿邪王看向郫木,郫木继续道:“父王别忘了,现在的单于,当年也是手刃了左贤王才登上的单于位置。

当年他能工八百骑宫变成功,还是左贤王最警惕的他的时期,他都成功了。父王您不比他差,肯定也能成功!

而且父王现在并没与他撕破脸面,宫变这种事,岂不是更加成功?”

涿邪王说:“可我和他毕竟是兄弟。”

郫木有些生气:“他为何单于的王位连亲兄弟都敢杀,父王,坐在那个位置上几十年的,能保存多少情义?最亲的人,到最后都会变成最恨的仇人。”

郫木见父王没有立即反驳自己,连忙趁热打铁:“父王,若真让单于或者,那咱们漠北,可就沦为汉庭的附属国了。”

涿邪王瞳孔骤然一缩,攥紧弯刀问:“依你之见,何时动手最好?”

郫木惊喜,抱拳道:“稽侯王子与和亲公主的成亲宴会,到时候父王会坐在距离单于最近的位置,您只需斩了单于的脑袋,整个漠北,可就是父亲您的了。您想打哪里,都没有人会阻止。”

涿邪王陷入了沉思:“让我想想。”

郫木皱眉:“父王还想什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涿邪王只说:“出去。”

郫木:“父王,您不能迟疑!”

涿邪王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可能平静的口吻指着房门:“你先出去。”

无奈,郫木只能抱拳退下。

回到自己的牙帐,见快要临盆的文姬准备起身作礼,郫木连忙上前搀扶:“夫人还是歇着为好。”

文姬说:“你怎么皱着眉头,心事重重的?”

郫木叹了口气,提起炉子上的水壶说:“父王实在是太糊涂了,单于明明就是动了杀心,可他却优柔寡断!”

说到这里,见倒出来的水一股青涩味儿,问:“这是什么?”

文姬:“茶水。”

郫木纳闷:“可我们这里没有茶叶。”

文姬说:“是赵侯送来的。”

郫木登时警惕起来:“她来过这里?”

文姬:“是派人来的。”

郫木有些失望,把茶水洒在了地上,哼哼道:“她要是敢来我的地盘,我非得把她大卸八块才能泄断臂的怒火!”

文姬一声没吭,只是看着被洒在地上,与泥土滚在一起的水。

郫木察觉到夫人的异样,立刻收起狰狞,温声道:“我是吓到夫人了,来人,去给夫人煮一壶羊奶。”

嘱咐完,郫木来到床边,弯着腰,耳朵贴在文姬的肚子上。

忽然,他笑道:“孩儿好像踢了我一下。”

文姬说:“那是因为孩儿不喜欢你。”

郫木笑:“孩儿喜欢你就足够了,你怀胎十月,可真是受了大苦。”

说完,郫木叹息道:“若是父亲能铁了心推翻单于,掌控王庭,那我就是漠北的左贤王,而你,就是我漠北未来母仪天下的阏氏。”

文姬却轻叹:“涿邪王的确是重情重义,你还是莫要逼他了。”

哪知郫木有反骨,说不让做什么,他就偏要做什么。

郫木道:“我必须想办法说服父亲。”

又见枕边竟然放着茶包,郫木没由来的烦躁:“来人,把这个茶包给我扔了!”

文姬连忙按住:“这是人家赵侯送来的,若是扔了,传出去,怕是会闹得不好看。还是让我派人送回去。”

郫木点头:“如此也好。”

西南军营。

卫队长收到一包来自涿邪王军营的茶叶。

他转身进了帐中,将茶叶外面的包装撕开,掰开茶叶,拿出里面的小纸条,递给赵侯。

赵姰看完纸条上的内容,随后就将纸条放在蜡烛上,让其烧成灰烬。

是夜,文姬从床上爬起,见身边的人熟睡,她指尖蘸了点水抹在自己脸上,脖子上,随后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唤了一声。

郫木连忙坐起身,就见文姬疼的满脸都是汗。

文姬哆嗦着嘴唇说:“我,我可能要生了……”

郫木大惊:“我这就去叫产婆来!”

郫木滚下床去找产婆,哪知预备的产婆竟然不在帐篷,郫木气得眼睛不受控制抽搐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

当即叫来所有人,掘地三尺也要给他把产婆找到。

待部下都去找人后,郫木打算回去,可又担心如若产婆没找到,夫人出了意外,那就不好了。

于是让人去叫军医,可身边的人全都被派出去。

没办法,郫木只能骑马去隔壁营地找人。

哪知人刚跑到马厩,还没来得及将缰绳松开,就被人从脖后颈重重一击,郫木直觉脑袋嗡嗡作响,眼冒金星,四肢失控。

最后,倒地不起。

部下找来了产婆,却找不到郫木王子。

产婆听到牙帐内的呻唤,跑进去,就见文姬满头大汗在床上滚,裙摆床单更是殷红一片。

连忙跑出去让士兵烧热水,士兵却说:“郫木王子找不到了……”

产婆:“产妇要紧!快!去烧水!”

没办法,十多名士兵只能忙前忙后,又是烧火又是打水烧水。

这一夜,王婘睡得极不踏实。

她再次在很悠远的惨叫声中惊醒,跑去莫邪的牙帐,摇晃着床上的人,喃喃道:“莫邪,我心里直发慌,怎么办?”

赵姰糊里糊涂被摇醒,坐起来说:“你已报了断手之仇,怎么会发慌?”

王婘摇头哭腔道:“我不知道,但就是……”

话到嘴边,王婘突然往外面跑,赵姰连忙追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涿邪王的营地,就看到营地内混乱不堪。

守卫不准两人进去,怎知里面的涿邪王却看到了赵姰。

当即大步冲上前,拔出弯刀,二话不说劈向赵姰,悲痛欲绝道:“就是你!是你杀了我儿!”

赵姰连忙拔出汉剑格挡,一下子将弯刀压回去,压在涿邪王的肩膀,说:“我才来,怎会杀了你儿!”

丧子之痛的涿邪王才不管那么多,挣脱开赵姰的控制,再次朝她劈去。

刀刀都往致命的地方砍,赵姰只能不断后退作挡,瞅准涿邪王喘息回力之时,她快速震剑,剑身一下子弹在涿邪王的手臂,疼的涿邪王右手卸了力,弯刀掉在地上。

赵姰踩住弯刀,剑指涿邪王:“我可是汉庭使臣,涿邪王你敢杀我?”

涿邪王捂着手腕崩溃道:“我儿死在马厩,你又出现在这里,凶手不是你还能是谁!你当初就砍了我儿的手臂,你到现在还不放过他!”

赵姰道:“当年是在战场,难免伤残。我若是来报仇,为何不提早报,而是等到现在?”

涿邪王双目通红:“那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赵姰:“这里乱成一锅粥,谁能不被惊动。倒是你涿邪王,张口闭口就说我是凶手,还不如快快派军医去抢救,看看郫木王子能不能救活!”

哪知涿邪王忽然老泪纵横,踉跄了几步,捂着脸蹲在地上哭泣。

赵姰感觉到不对,进了营地,问军医在何处。

士兵说:“郫木王子的夫人今夜临产,仅有的两名军医都在里面了。”

赵姰与王婘连忙跑进帐中,就见军医手里拿着弯刀,床上是陷入昏迷的文姬。

王婘一把将军医推倒在地:“你这是做什么!”

军医有些恍惚地说:“胎位不正,胎儿的脚先出来,又憋了这么久,怕是会憋死,我只能,我只能”

赵姰:“你只能割开夫人的肚子,把胎儿取出?”

军医点头,被捆在旁边的产婆唔唔直叫,赵姰大步上前,将她嘴里的一大团布抽了出来。

产婆大声道:“孩子已经没气了,脚丫子都黑了,就算割开肚子也没用,赵侯一定要保夫人!”

军医道:“这可是郫木王子第一个孩子,不能出事!”

赵姰并未去听军医的话,问产婆:“如何保大?”

产婆苍白着脸喃喃:“剪碎,剪碎,拉出来……”

赵姰:“剪刀在哪?”

产婆朝赵姰身后努努嘴,赵姰转身,就见被晾在一旁的军医要去藏。

赵姰当即拔出汉剑将其敲晕在地,夺过剪刀,又斩断产婆身上的绳子,把剪刀递给她。

哪知产婆打死不接:“我不敢杀小王子,不敢,会被灭门的……”

赵姰又递给王婘,怎料王婘在看到文姬惨不忍睹的下身时,已经魂飞魄散,傻眼在了原地。

情况紧急,赵姰只能捏着剪子跑到床边,把剪子放到盆里洗了一下,拿出,捏着剪子的手在微微颤抖。

赵姰咬住嘴唇,深吸一口气,手才停止了颤动。

只听尖锐清脆的断骨声,王婘死死捂住耳朵蹲在地上,眼睛闭着,大哭,却哭不出任何声音。

赵姰手里的速度快而稳,处理完之后,有些错愕地说:“这里面还有一根很长,很长的……”

产婆:“那是脐带,脐带里面还有胎盘,都得扯出来。”

赵姰嘴唇已经完全干裂了,耳朵隆隆作响,她的指头缠住那湿滑温热黏腻的脐带,往后一扯。

“啪叽!”

有个热乎乎的肉块砸在了脚背,赵姰不敢往脚下面看。

问产婆:“现,现在……”

产婆走过来一瞧:“没有大出血,夫人的命大概率是保住了。”

赵姰喊了声王婘,王婘还捂着耳朵,蜷缩在炉子旁喃喃自语。

赵姰怒道:“王明昭!”

王婘蓦然抬头,赵姰道:“再不去叫军医,她会死在这里!”

王婘不敢往床的方向看,听到莫邪这句话,她拔腿就跑出牙帐。

很快涿邪王进来,迫切问:“我的孙儿出生了吗?”

怎知就看到帐内一片狼藉,两名军医被敲晕在地,产婆还在将一些奇奇怪怪形状,零零碎碎的东西往盆里放。

涿邪王似乎认出了一点,但又不太敢承认:“那个,是我孙儿?”

赵姰努力平息着内心的恐惧,这种场面要比战场更加让人不安,心悸。

缓了很久,赵姰才说:“上天震怒,让胎儿在夫人腹中,化为烂泥。”

涿邪王:“震怒……上天为什么要震怒……难道是因为我太优柔寡断,所以才一夜之间失去了我的孩儿,我的孙儿……”

赵姰:“来人,将小王子装入盒中,火化。”

士兵走进牙帐,却被盆里的东西吓得魂飞魄散。

赵姰:“还不快!”

士兵双腿发抖地端着盆,哆哆嗦嗦走了出去。

天彻底亮了,王婘带着使团内配备的军医过来。

军医给夫人号脉,又开了药方对赵姰说:“夫人亏损太大,但好在没有血崩,性命无忧。”

赵姰:“一定要将夫人治好。”

军医作揖:“赵侯尽管放心,下官会治好夫人的。”

赵姰又拍了拍王婘的臂膀,看着王婘丢魂的模样,没多说什么。

随后又走到涿邪王面前:“世事无常,阁下,还是需要振作起来的。”

涿邪王凶狠狠地瞪着她:“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

赵姰却说:“阁下痛失爱子,我很同情,但我的耐心还是有限的。你若再敢空口无凭污蔑我,就别怪我对你下狠手。”

涿邪王直勾勾盯着赵姰,赵姰道:“还请涿邪王带路,身为汉庭使臣,我不希望我蒙受不白之冤。”

涿邪王鼻翼两旁的肉都在因为愤怒而隐隐抽搐。

他攥紧拳头,咬紧牙关,转身出了牙帐。

两人来到郫木王子的尸体前,仵作说:“是被人用弯刀从后面砍伤,失血过多而死。”

赵姰问:“为何王子的手腕脚踝都发紫?”

仵作道:“这是因为骨头被敲碎,但皮肉完好,血瘀而成。”

赵姰喃喃:“手足尽断……”

听到手足二字,涿邪王眼皮猛地一跳,扑跪到郫木身旁,看着扭曲的腕骨踝骨,涿邪王的眼角,顷刻间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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