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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又怎么了

管事引着他们穿过前厅,并未往二楼那些挂着锦帘的包间去,也没停在中央那片铺着软垫的VIP座,反倒拐进了侧边靠墙的一排木椅。

霍时愣了下,下意识往包间方向瞟——那些位置临着拍卖台,视野开阔,连桌案上都摆着鲜果与热茶。

再看自己这边,木椅虽也算光洁,却只配了个粗陶茶杯,墙角还积着点不易察觉的灰尘。

沈玉宁似是毫不在意,径直坐了下去,指尖轻叩着桌面。

霍时挨着他坐下,小声嘀咕:“怎么坐这儿?”

沈玉宁抬眼扫过不远处几个对他们投来轻慢目光的锦衣人,嘴角勾了勾,声音压得低:“仙门大比的头名,在他们眼里不过是‘空有武艺的修士’罢了。”

他指尖捻着茶杯转了圈,语气里没什么波澜:“给张邀请函,是想往后有麻烦能找我出手;不肯给好位置,是怕咱们这种‘穷酸修士’碍了权贵的眼。”

霍时猛地攥紧了拳:“他们怎么这样——”

“习惯就好。”沈玉宁按住他的手,眼尾掠过一丝冷意,却又很快淡去,“他们总觉得给了点‘好处’,咱们就该捧着。可真到了需要修士卖命的时候,又得反过来求咱们。”

正说着,对面包间里传来轻慢的嗤笑,像是有人故意提高了声音:“瞧那两个修士,坐墙角倒挺安分,别是没见过这阵仗吧?”

霍时刚要起身,沈玉宁却轻轻拽住他,摇了摇头。

少年人眼底的愠怒还没消,却见沈玉宁端起粗陶茶杯,对着那包间的方向虚虚一敬,唇角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神情,倒像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对面包间的人见他这般不卑不亢,那点嘲讽的话卡在喉咙里,反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悻悻地转了头,再没往这边看。

沈玉宁放下茶杯,指尖在杯沿轻轻划着圈,看向霍时还带着点愤愤的脸,忽然笑了:“急什么?咱们本就是来凑热闹的。”

他抬眼扫过厅内那些锦衣华服的身影,有人正对着台上的玉佩低声竞价,有人端着茶盏高谈阔论,眼底却都藏着几分算计。

“他们看咱们坐墙角,觉得是乐子;咱们看他们为块石头争得面红耳赤,不也是乐子?”

他顿了顿,目光落回霍时身上,语气轻了些,却带着点认真:“说到底,就看谁最后成了真的笑话。”

“这些人面上捧着你,背地里指不定怎么编排;今儿对你和颜悦色,明儿求不到你了,转头就能踩你一脚。”沈玉宁指尖敲了敲桌面,“现在多见见这些嘴脸,往后真遇上了,才不会被几句好话哄得晕头转向。”

话音刚落,拍卖台上传来清脆的敲锣声,打断了两人的话。

霍时望着沈玉宁半边藏在阴影里的脸,灯光落在他眼尾,明明是带着戏谑的笑,眼底却像浸在深水里,瞧不出真切情绪。

方才那句“看谁是真乐子”的语调还轻描淡写,偏生透着股说不出的通透,竟让霍时忽然愣了神。

这是从小跟他一块长大的沈玉宁啊。

一起偷过藏经阁的玉简,一起在演武场被父亲罚站,他原以为自己最懂他——懂他赢了大比时藏不住的得意,懂他嘴上怼人却总偷偷塞给自己疗伤的丹药。

可此刻看他这副模样,竟生出几分陌生来。

他忽然想起,沈玉宁五岁才被父亲带回宗门,前五年的日子,他从未听过。

那些他不知道的日夜,是不是藏着什么?才让他小小年纪就练就这般心思,能笑着把旁人的轻蔑当看戏,还能不动声色地教自己辨人心。

霍时悄悄攥了攥拳。

他还是觉得,不管经历过什么,耍这些弯弯绕绕总没意思。

若是有人看不起,便拿出本事让他们闭嘴;若是被人算计,便堂堂正正打回去。

可这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抬眼再看沈玉宁,对方正低头捻着茶杯,指尖轻叩着粗陶杯沿,侧脸在灯影里柔和了些。

想起这人总在他练剑受挫时,嘴上说“笨死了”,转头却把拆解招式的玉简塞给他;想起他怕自己在仙门受欺负,故意在大比上把对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为让旁人知道“霍时的竹马不好惹”……

霍时忽然觉得,那些所谓的“心机深沉”,好像也没那么要紧了。

沈玉宁的心思或许藏得深,可对他的好,从来都是明明白白的。

“在想什么?魂都快飘到拍卖台上去了。”沈玉宁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带着点轻描淡写的笑意,指尖还轻轻敲了敲他的胳膊。

霍时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盯着桌角的木纹发了好一会儿呆,连拍卖师已经捧着个锦盒走上台都没察觉。

“啊?没、没什么。”他慌忙摆手,耳尖“腾”地红了半片,像被人戳破了藏在心里的小秘密,窘迫得指尖都有些发僵。

怕沈玉宁追问,赶紧梗着脖子往拍卖台凑,故意提高了点声音:“当然是在想接下来能拍出什么好东西——说不定有能让修为暴涨的灵药,或是能测灵根的玉牌呢?”

说完还干笑两声,眼神却不敢往沈玉宁那边瞟,只假装好奇地盯着台上的锦盒,心里却在打鼓——方才那些关于他“城府”的念头,被抓包的瞬间竟比偷摘师叔的灵果被发现还让人脸热。

“这些在外头的法器铺随便就能买到。”沈玉宁指尖轻叩着桌面,眼尾扫过台上刚掀开的锦盒——里面不过是块寻常的聚灵玉,他唇角勾起抹淡笑,“这里可是洛临城的拍卖行,能摆上台的,都是些市面上难寻的稀罕物。”

霍时听得眼睛一亮,转头看他时却又皱了眉,好奇地往前凑了凑:“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我记得你也就比我早历练一年,难不成你以前偷偷来过?”

沈玉宁被他问得顿了顿,指尖捻了捻袖角,才慢悠悠道:“前阵子接了桩除祟的活,雇主是个跑商的,闲聊时听他说的。”他抬眼撞进霍时疑惑的目光,又补充了句,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骄傲,“再说,仙门大比头名的身份,总有些渠道能打听些事,总不能像你似的,除了练剑和思考每天穿什么衣服,什么都不管吧?”

“哇——”霍时眼睛先亮了亮,身子往前探了探,指尖在桌沿上轻敲,语气里满是雀跃,“原来修为高还有这好处?等我变强了,是不是也能赚大钱,还能知道好多别人不知道的事?”

话没说完,他忽然反应过来,眉头一挑,鼓着腮帮子瞪向沈玉宁,像只被惹毛的小兽:“不对!什么叫我除了练剑和想穿什么,其他都不管?”

他往前凑了半步,声音里带着点委屈又有点气:“沈玉宁!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我上次还帮后厨张伯修好了漏雨的屋顶呢!还有上上次宗门清点典籍,我也帮着搬了半天!你怎么不说这些?”

说罢,还故意别过脸,却偷偷用余光瞟沈玉宁,嘴角抿着,像在等他哄——明明是在生气,耳根却因为刚才那点“变强有好处”的憧憬,还泛着点浅红。

眼见霍时腮帮子鼓得像含了颗桃,眼尾都泛红了,沈玉宁才忍着笑抬手,指腹轻轻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发顶,力道放得极软:“是是是,我的错。”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指尖顺着发旋往下滑,声音里带着点哄人的软:“是我考虑不周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说着微微倾身,凑到霍时耳边,眼尾狡黠地弯起,还轻轻眨了下:“咱们小时这么大度,肯定不会跟我这小人计较,是吧?”

指尖还在慢悠悠顺他的发,语气里那点玩笑的促狭藏都藏不住——哪有半分悔意,分明是觉得逗得他炸毛的样子有趣,偏又装得乖顺,等着看他松口。

霍时心里憋着股气,却不是真恼沈玉宁——更多是气自己没骨气,对方几句轻飘飘的道歉,明明听着就不走心,他心里那点愠怒偏就散了大半。

可又不想这么轻易饶过他,便故意板着脸别过脑袋,下巴微微扬起,像只闹别扭的小兽,声音压得低低的:“敷衍。”

他就这么梗着脖子坐了片刻,眼角余光却忍不住往沈玉宁那边瞟。

见对方竟真没再说话,只慢条斯理地端着茶杯抿了口,仿佛刚才那番哄劝只是随口一说,霍时心里忽然有点慌了。

可让他主动低头和好?那更不行。

他霍时也是有面子的!

两人就这么僵着,拍卖台上的竞价声此起彼伏,霍时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觉得身边那片沉默像堵墙,压得他有点不自在。

正琢磨着要不要找个由头搭话,耳畔忽然传来温热的气息。

“还在生我的气?”沈玉宁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忍俊不禁的笑意,指尖轻轻碰了碰他鼓着的腮帮子,语气软得像化了的糖,“再不理我,待会儿有好东西被人拍走了,可没人帮你抢。”

那点戏谑里藏着的宠溺,像根细羽毛,轻轻搔在霍时心上,他那点别扭劲儿瞬间就绷不住了,却还是嘴硬地哼了声,往旁边挪了挪,没躲开他的触碰。

“是你先捉弄我的。”霍时别过脸,声音闷闷的,却带着点没处撒的委屈,“凭什么你让我原谅,我就非得原谅?”

话刚说完,鼻尖忽然一酸。

方才僵持时明明还憋着股不服输的劲儿,可听见沈玉宁那句软乎乎的哄劝,眼眶竟没出息地泛了红,连视线都有点模糊——他自己都觉得奇怪,怎么跟被欺负狠了似的。

又怕沈玉宁看见笑话,赶紧吸了吸鼻子,梗着脖子补了句,故意装得气鼓鼓的:“再说了,就算你帮我抢,也未必抢得过那些有钱有势的家伙。”

尾音轻轻颤着,像只被雨淋湿了翅膀,却还硬撑着不肯低头的小雀,明明委屈得快要掉泪,偏要扯着嗓子摆架子。

沈玉宁见他眼尾泛红,连声音都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指尖顿在半空,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霍时这次是真委屈了,不是往常那样闹闹别扭就过了。

他一时有些慌了神,手悬在霍时胳膊边,想碰又不敢碰,眼底那点戏谑早散得干干净净,只剩些无措。

跟霍时一起长大这些年,他最懂这小子的性子:看着犟,其实软得很,玩笑开得再凶,只要递颗糖就眉开眼笑。

往日里闹着玩,他总能拿捏好分寸,从不会让霍时真动气。

可今日不知怎的,方才那句调侃竟像没轻没重的石子,真硌着人了。

沈玉宁抿了抿唇,心里竟有些发沉——是他太得意忘形,还是霍时长大了,有些地方,他竟快摸不透了?

拍卖台的竞价声还在嗡嗡响,他却只盯着霍时泛红的眼角,低声道:“对不起,方才是我没分寸。”语气里没了半分玩笑,只剩实打实的歉疚。

霍时偏着头没看他,耳尖却悄悄红了。

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没消的委屈,又掺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试探:“谁知道你这话是真心的,还是又在哄我。”

尾音轻轻飘着,像根细弦颤了颤。

他偷偷用余光瞥沈玉宁的手——方才那只揉过他发顶的手,此刻正悬在半空,指尖微微蜷着,倒真有几分无措的样子。

心里那点气忽然就松了些,却还是梗着脖子不肯转头,只等着听他再多说一句。

沈玉宁见他虽仍别着脸,耳根却泛着红,语气里的委屈也淡了些,悬着的心稍稍落定,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声音放得更软:“那你说,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他微微倾身,视线追着霍时的侧脸,见对方睫毛颤了颤,故意放低了姿态,带着点讨好的笑意:“是要我待会儿看到好玩的拍品,不管多少灵石都帮你抢下来?还是要我回去把藏着的那瓶凝神丹给你?”

见霍时还是没动,他又想了想,指尖挠了挠自己的脸颊,竟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要不……下次你练剑输了,我不笑你,还陪你加练半个时辰?”

拍卖台的铜锣声忽然响了,打断了他的话。

沈玉宁却没看台上,只盯着霍时的侧脸,眼尾带着点真切的紧张——从小到大,他鲜少这般手足无措,偏生对着霍时这副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只盼着他赶紧转过头,哪怕再瞪自己一眼也好。

霍时听见那一连串条件,心里的气早像被戳破的气球,悄悄瘪了下去,连带着眼眶的红意都淡了些。

他顿了顿,才慢慢转过头,下巴还微微扬着,故意绷着嘴角,可眼底藏不住的笑意早漫了出来,像落了星光的湖水。

“行了行了,”他轻哼一声,声音里却没了半分委屈,反倒带着点藏不住的雀跃,“看你这么有诚意,就原谅你了。”

说罢又怕沈玉宁反悔,赶紧板起脸补充,指尖还轻轻点了点桌面,强调得格外认真:“不过你说的那些可都要做数!凝神丹得给我,拍好玩的东西得帮我抢,练剑输了也不准笑我——半个时辰加练也不能少!”

话刚说完,自己先忍不住,唇角偷偷往上挑了挑,又赶紧抿住,假装若无其事地转头看拍卖台,耳尖却红得透透的,像刚被晒过的樱桃。

沈玉宁瞧着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悬着的心彻底落了地,眼底漾开温软的笑意,伸手想揉他的发顶,声音里带着纵容:“都做数。只要你不气了,怎样都好。”

指尖刚碰到发顶,霍时就像被烫到似的往旁边缩了缩,抬手拍开他的手,脸颊鼓得像含了颗梅子:“又摸!说了不许碰我头——我都快及冠了,哪还是小孩子?”

话虽硬气,耳根却还泛着红,拍开对方的手时也没用力,指尖蹭过沈玉宁的手背,温温的。

他别过脸假装看拍卖台,却偷偷用余光瞟,见沈玉宁低笑出声,更是气鼓鼓地哼了声,却没再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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