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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又怎么了

是夜,三更梆子刚敲过最后一声,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只有几盏残灯在风里摇摇晃晃,将影子拖得老长。

霍时和沈玉宁再次摸到那座宅子附近,只是这次没往正门去,脚步停在了僻静的后门处。

正门那边亮着盏昏黄的灯笼,傻子才会往那墙头上翻——那不是明摆着自投罗网,等着被赶出来么?霍时往暗处缩了缩,瞥了眼紧闭的后门,心里暗自嘀咕:还是沈玉宁这老狐狸想得周到。

夜风卷着草屑掠过墙角,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默契的沉敛。

“蹲在这儿都快把腿蹲麻了,到底翻不翻?”

夜露打湿了衣角,霍时耐不住性子,往墙上靠了靠,压低的声音里带着点按捺不住的急躁。

他盯着那扇紧闭的后门,指尖在袖袋里磨了又磨,恨不得现在就飞进去。

沈玉宁却依旧气定神闲,借着月光打量着墙头的砖缝,闻言回头朝他笑了笑,语气慢悠悠的:“急什么?”他抬手往门内方向虚指了指,“进去前总得把周遭看仔细了。里头黑灯瞎火的,万一藏着什么机关陷阱,或是有巡夜的人,冒冒失失闯进去,不是自讨苦吃?”

“诶,小时,我记得你轻功是咱们同辈里数得着的好吧?”沈玉宁忽然侧过头,眼里闪着点不怀好意的光,慢悠悠地问道。

霍时心里咯噔一下,虽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看这熟悉的眼神就知道没好事——小时候被这家伙坑过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他立刻往后撤了半步,抱臂挑眉:“你想干嘛?”

不等沈玉宁开口,他又梗着脖子补充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想坑我?门儿都没有!”他挺了挺胸,故意扬高了点声音,“如今的我可跟小时候不一样了,想糊弄我,没那么容易!”

夜风扫过他绷紧的侧脸,倒像是只炸了毛却偏要装作镇定的小兽,眼底那点警惕,瞧着竟有几分好笑。

沈玉宁瞧着霍时这如临大敌的模样,便知自己这竹马是半点不肯松口了。他脸上那点算计的笑意僵了僵,随即化作一声无奈的轻笑,眉眼间染上几分哭笑不得——说不清是在惋惜自己的小算盘落了空,还是该为这小家伙终于长了记性、没那么好糊弄而松口气。

他摇摇头,指尖在斑驳的墙头上轻轻敲了敲,发出几不可闻的“笃笃”声:“行了,不逗你了。”语气里带着点认输般的纵容,尾音都软了几分。

“你轻功好是实打实的,等会儿翻墙,自然得劳烦你先飞上去看看。”他抬眼望向墙头内侧,月色在他眼底投下淡淡的影,“留意着点宅子的构造——是按寻常格局排布,还是藏了八卦阵之类的门道?要看清楚了,咱们才好确定从哪处落脚最稳妥。”

这话倒没掺假。

霍时在修仙的正经门道上实在没什么天赋,霍宗主怕自己百年之后,这宝贝儿子会被仇家轻易拿捏,特意寻来一本失传的轻功秘籍,又花重金请了好几位擅长身法的仙师轮流授课。

十几年练下来,他的轻功早已甩开同辈一大截,便是沈玉宁这般公认的天才,在这点上也得承认自愧不如。

换作旁人夸他轻功好,霍时只会觉得是阴阳怪气——潜台词无非是“除了跑你还会什么”。

可这话从沈玉宁嘴里说出来,他却莫名觉得顺耳了许多,嘴角忍不住偷偷往上翘了翘,偏还要板着脸装不在意。

——其实心里早乐开了花,像是憋着股劲儿终于赢了对方一回,连夜里的凉风都透着几分舒坦。

要知道,那可是世人眼里顶顶厉害的第一天才。

连沈玉宁这种被捧在云端的人物,都亲口承认轻功不如自己——这份得意,是寻常夸赞比不了的。

尤其是对霍时来说,从小到大,总有人拿沈玉宁作比,明里暗里说他资质平平,全靠宗主偏爱。

如今能在沈玉宁亲口认输的领域里扬眉吐气,那点藏在心底的雀跃几乎要按捺不住,像揣了只扑腾的小雀,连指尖都跟着泛起点热意。

“咳咳。”霍时故意清了清嗓子,试图压下胸腔里那股快要溢出来的得意,脸上却努力绷出一副镇定模样,仿佛只是稀松平常的小事。

他抬了抬下巴,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漫不经心:“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不好推辞。”说罢,还故意挺了挺脊背,摆出副“看我露一手”的架势,“就……勉为其难给你演示演示吧。”

话虽这么说,他指尖却早已按捺不住地蜷了蜷,连带着眼底那点藏不住的光亮,都比头顶的月色更亮了几分。

沈玉宁瞧着霍时这副模样,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来。

那点笑意漫在眼底,软得像化了的蜜糖。

他分明瞧见对方努力板着的脸,却藏不住唇角那抹快要翘到天上去的弧度;听见那故作平淡的语气,却听得出尾音里藏着的雀跃。

活像只被顺了毛的小兽,嘴上还硬撑着“不过尔尔”,若是身后真有条尾巴,此刻定是早早就翘得老高,连毛尖都在得意地晃。

他抬手替霍时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衣襟,指尖不经意擦过对方发烫的耳尖,语气里的纵容几乎要漫出来:“那便劳烦小师弟了,当心些。”

月光落在他微扬的眉梢,映出几分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这小家伙,还是这么藏不住心思,倒比那些弯弯绕绕的人和事,顺眼多了。

“少来这些客套话,听着怪别扭的。”霍时连忙摆了摆手,像是怕被那点温和烫到似的。

话音还没落地,他甚至没给沈玉宁再开口的机会,身形猛地一蹿——像被弓弦绷到极致后射出的箭,带起一阵利落的风声,足尖在墙根砖块上轻轻一点,人已稳稳落在墙头。

月辉洒在他紧绷的侧脸上,方才那点雀跃被此刻的警惕取代,他半蹲在墙脊上,飞快朝院内扫了一眼,动作轻得像片掠过的影子。

从霍时蹲踞的墙头俯视下去,整座宅院竟是少见的五边形格局,乍一看与寻常富贵人家的宅邸没什么两样,飞檐翘角隐在树影里,倒也有几分规整。

只是——

换作别家权贵,这时候少说也该有三五个丫鬟小厮提着灯笼巡夜,屋里屋外总该亮着几盏灯,透着活气。

可这座宅院却黑沉沉的,像被墨汁浸透了一般,别说灯火,连半分人声都听不见,静得连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都格外清晰,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他屏住呼吸,目光在黑暗里逡巡,指尖不自觉攥紧了衣角——这死寂,无端让人心里发毛。

“这气氛……有点不对劲。”霍时心里咯噔一下,眉头不自觉蹙起。

他蹲在墙头稍作思忖:要不还是往里面探探,先找个稳妥的落脚处?反正凭他的身手,就算真有动静,也未必有人能抓得住。

念头刚落,他便如离弦之箭般站起身,足尖轻点墙头砖瓦,身形如一道轻烟,沿着墙脊飞快移动。

目光锐利地扫过院内每一处角落,脑子里早已把沈玉宁先前“若觉不妥便速回”的叮嘱抛到了脑后——眼下只想着尽快摸清情况,哪还顾得上那些。

夜风吹动他的衣袂,悄无声息地掠过一处处檐角,像只警惕的夜枭,在黑暗中探寻着蛛丝马迹。

不知沿着墙脊掠了多久,霍时忽然在一处院落的月亮门边停住了脚步。

借着朦胧月色,他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白日里那个言辞冷漠的女人。

两人隔着半座院子的距离,他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只瞧见她垂着两手,脚步无声地走进了离她最近的那间屋子。

门“吱呀”一声合上,里头却始终没亮起烛火,依旧是沉沉一片漆黑,仿佛连月光都被那扇门板吞了进去。

霍时屏住呼吸,蜷在墙头的阴影里,心里那点不安又重了几分——这深更半夜的,进了屋却不点灯,实在透着古怪。

真奇怪。

霍时的脚步猛地顿住,足尖悬在一片瓦当之上,整个人像被钉在了墙脊上。

心里两个念头在打架:是该先退回去,跟沈玉宁细说这里的情形,从长计议?还是趁这机会再往前凑凑,先把这女人的底细摸清楚了再说?

他攥了攥拳,目光又忍不住瞟向那间漆黑的屋子——门缝里连一丝光亮都透不出来,静得像座坟。

理智在耳边嗡嗡作响,一遍遍提醒他该退回去——不过是查一桩邪祟案,犯不着拿命去赌,更犯不着让沈玉宁跟着担惊受怕。

可心底那点不甘,却像被夜风点燃的火星,忽的窜起老高。

脑海里闪过那些画面:酒肆里陌生修士的窃笑,说他霍时离了宗主父亲和沈玉宁,连只小妖都镇不住;学堂外撞见父亲对着师尊摇头,说“这孩子……资质终究是差了些”;还有沈玉宁总挡在他身前,替他拦下寻衅的人,那背影温柔,却也像道无形的墙,把他圈在“需要被护着”的地界里。

他们都说他是个花瓶,是竹马庇护下的“娇妻”,是靠着父辈余荫的废物。

可谁问过他想不想当这花瓶?

霍时咬了咬牙,指节在冰冷的瓦片上掐出白痕。

就算真是只花瓶又如何?瓷瓶也能砸得人头破血流!

今日他偏要查个清楚,让那些人看看,他霍时不是只能躲在别人身后的窝囊废。

风卷着寒意掠过脖颈,他望着那扇紧闭的屋门,眼底翻涌着一股豁出去的执拗——这一次,他想自己走在前头。

他攥紧了拳,指腹抵着冰凉的瓦片,指节泛白。

不止是想向父亲证明,向沈玉宁证明,向那些嚼舌根的人证明:他霍时绝非只能摆着看的花瓶。

更因为他胸口这颗跳动的心脏,是属于一名修士的。

自打拜师那日起,“除魔卫道,护佑苍生”这八个字便刻进了骨血里。

眼前这座宅子透着邪祟,里头藏着的猫腻或许正牵连无辜,他岂能因为胆怯就退缩?

方才那点赌气的念头,早已被更沉的责任感压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重新落向那间黑屋时,已添了几分修士该有的果决。

就算真有危险,就算前路难测,他也得去看看——不为争那口气,只为对得起这身修为,对得起肩上担着的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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