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行为是促进感情发展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这话或许是有一定道理的,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沈阔不再那么生涩笨拙,几乎用尽了毕生的温柔耐心,让那个夜晚格外美好,作用还是显而易见的。
他们恢复了一起吃晚饭的约定,偶尔沈阔提出去外面的餐厅,贺辰风也不再那么强硬的拒绝了,沈阔坚持不懈的留宿要求,贺辰风慢慢也默许了。
虽然没有明确的说出来,但沈阔能清晰的感觉的到贺辰风对他态度上的变化,清楚的感知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又迈上了新的高度。
这事儿不只沈阔高兴,车队里的大家也都高兴,看他们出双入对赏心悦目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们之间矛盾解除,大家的工作也得以顺利开展,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费心劳神。
时间法则亘古不变,但凡开心快乐,日子就过的特别的快。
一月份的三十天悄然过完,眨眼就到了农历的新年。
春节这种举国必须欢庆的盛大节日,放假是必然,老孟还算仁慈,鉴于有些同事家并不在本地,来回车票不好买,就一口气给大家放了十天的假。
伍爷爷舍不得节假日的三倍工资,一月份就已经提前休假带伍毛儿回过老家了,贺辰风没有老家,就留在京城跟伍爷爷和伍毛儿一起过年。
沈阔也是想留下和他们一起的,奈何身不由己。
沈阔父母家人虽然在国外生活多年,但都有一颗中国心,相当重视传统节日的仪式感,沈阔的爷爷很早就下了命令,要求孩子们无论身居何地,春节都必须回家过年。
沈阔不愿意和贺辰风分开,但也不忍心让爸妈因为自己没回去遭爷爷的骂,权衡之下,决定除夕前一天回去,过完初一就立刻回来。
这样,他就有了一周的纯假期,可以整天整天的和贺辰风腻在一起。
寒假中的伍毛儿没人照看,平时要么跟着伍爷爷去上班,要么跟着贺辰风去车队上班,好不容易在贺辰风放假之后终于能得以踏踏实实的呆在家里,结果也没能过上几天不用奔波的舒服日子。
原因是,沈阔觉得他碍事。
沈阔当然是真心喜欢伍毛儿的,平时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着他,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每每自己想和贺辰风干点啥的时候旁边那双无辜的小眼睛很碍事。
于是,沈阔真去给伍毛儿报了个画画班,一画一下午那种。
贺辰风不爱出去玩,一般不会主动提议出门,但偶尔也会突发奇想,比如在除夕的前一天提出去看望谢知瑾。
沈阔的反应毋庸置疑,当然不乐意。“他都出院多久了,再说他那样的身份,家里家外照顾他的人一大堆,用的着你看啊。”
贺辰风没跟他争执,自顾自的打了谢知瑾的电话。
他们约在了一家咖啡馆,谢知瑾不能喝咖啡,贺辰风给他点了杯无糖果汁,这自然又引起了沈阔的不满。“整天对我粗枝大叶的,怎么对别人就那么细心。”
当然,当着谢知瑾的面,他没把这话说出来,倒不是别的,就是见到谢知瑾之后忽然觉得这人怪可怜的。
不过才一个多月没见,谢知瑾瘦了很多,精气神也大不如前,明明是万众瞩目的太子爷,看上去愣是像个没人管的孤寡之人。
见面之后,贺辰风都不禁皱了皱眉。“ 怎么瘦成这样,身体还没恢复吗?”
“不是。” 谢知瑾说。“ 恢复的挺好的,可能是最近工作比较忙,压力大。”
谢知瑾是一个人进来的,随行的保镖站在门外,沈阔朝外面张望了很久,没看到习惯跟在谢知瑾身后的人,实在没忍住问。“俞炻呢?”
谢知瑾是个很有礼貌的人,从表情和反应来看,他显然并不愿提及俞炻,但还是回答了沈阔的问题。“ 我不知道,他现在跟我没关系。”
沈阔:…
话说从俞炻故意输掉比赛被谢知瑾赶出家门,到今天也有两个多月了,沈阔实在没想到,俩人居然还没和好。
“ 你气性这么大的吗,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没完事?”
沈阔也不是存心刺激谢知瑾,就是单纯的想到但凡俞炻在身边照顾着,谢知瑾也不至于瘦成现在这样。
谢知瑾说。“当初是说好了的,他不做车手,我们就断绝关系。”
“啊?” 沈阔也没多想,脱口道。“那你可真够绝情的。”
谢知瑾身体情况毕竟堪忧,受不得刺激,沈阔这话一出,贺辰风立刻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有过前车之鉴,沈阔也是后怕的,倒是闭了嘴,但毕竟不擅长掩饰情绪,想说的话基本都写在脸上。
作为一个车手,从对赛车一无所知到冲进国内最具权威的赛事,再到赢得冠军,中间需要吃多少苦,要拼几条命,要熬过多少个疲惫不堪的日日夜夜,沈阔比谁都更清楚。
可明明俞炻说过,自己原本并没多喜欢赛车,是因为谢知瑾喜欢,俞炻是为了替谢知瑾完成梦想才去当车手的。
更何况,俞炻如今放弃做车手,也是为了谢知瑾,为了帮谢知瑾承担家族责任。
本来还以为谢知瑾对俞炻有几分真心,但现在看来,做车手就留在身边,没有了利用价值就一脚踢开,和对待仆人又有什么区别。
沈阔虽然不喜欢俞炻,但客观点,又替俞炻不值。
过于明显的内容就写在沈阔脸上,谢知瑾自然是看的懂的,但他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解释。
贺辰风也看了沈阔一眼,略显无奈,回头对谢知瑾说。“你心思太重了,其实没必要这么较真,人生有很多种活法,并不是不开赛车了,就没有意义了。”
谢知瑾闻言看向他。
贺辰风继续说。“ 你看我,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
“是吗?” 谢知瑾笑了笑,问他。“ 那你活的快乐吗?”
贺辰风稍稍顿了下,而后笑着说。“ 快乐啊,没什么不快乐的。”
谢知瑾听后笑着看了他会儿,低头抿了口果汁,没说话。
很显然,是不相信的。
就连沈阔都看出来了。
没有人会在丢失自己真正热爱的东西之后,还会觉得快乐,一个纯粹的赛车手,往往是理想至上的,不是绝对的外力因素,没一个车手会甘心放弃,手里赛车是要开一辈子的。
沈阔从来不怀疑,在赛车这件事上,贺辰风是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
天赋固然重要,但后天的努力才是基石,没有人真的会只靠天赋就能到达巅峰,贺辰风必然也付出过常人无法想象的努力。
出道一战成名,后续不断超越自己,创造的记录至今无人能打破,贺辰风有那么辉煌的过去,也本应有着更加灿烂的未来,可事情的发展却又是那么的可惜,那么的遗憾,他怎么可能会快乐呢?
如果真的快乐,他就不会躲在深山里五年不见天日,也不会在夜深人静时默默看着车手服和奖杯发呆,更不会再沈阔找到他的时候那么抗拒回归车队。
贺辰风脸上表情越是云淡风轻,沈阔就越难受。
后来贺辰风和谢知瑾又说了很多话,关于俞炻,关于健康,关于工作,关于日常,沈阔都没再听进去。
回家的路上,沈阔斟酌再三,问贺辰风。“你还想不想做车手?”
贺辰风也不意外似的,靠在椅背上摇了摇头。
“其实我当初重组车队就是为你准备的,你的禁赛期早过了,只需要重新考个驾照……”
“不想了。”
贺辰风打断了他。
“我承认,赛车是我一生的热爱,这毋庸置疑,只是,发生过那么多事,时过境迁,我已经没有争抢的心气,不适合再做一个车手了。”
沈阔从后视镜观察他脸上的表情,听他语气,感觉都不像是意气的话,到了嘴边的话犹豫半天,还是咽回去了。
“指望你吧。”
贺辰风说着,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把。“ 靠你给我争气了。”
沈阔立刻就想说你放心我一定怎么样怎么样之类的话,但又觉得那样愣头愣脑的,会显得他非常中二,况且配合贺辰风揉他脑袋的动作,也会显得孩子气,不靠谱。
于是,沈阔就默默发誓,以后的每一场比赛都要尽力,必须为贺辰风争这口气。
正值下班高峰期,环路上有些堵车,这种时候,赛车手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沈阔都没费什么力气,他的车就可以在密集的车流中左右插空,穿行而过。
贺辰风看他不规矩也不阻止他,半躺在副驾驶欣赏傍晚的夕阳,半天后不知道想到什么,悠悠说了句。“我不会回来做车手了,但俞炻还是可以的。”
沈阔左右来回钻空子,惹得前后车不停的按喇叭,周围太吵,他有点听不清贺辰风的话,于是并线汇入车道规矩了下来。
等周围喇叭不再喧吵,沈阔扭头看了看贺辰风。“你刚刚说的什么?”
“我说。”
贺辰风调整了座椅,坐起来,对着他笑了笑。“让俞炻加入车队,你觉得怎么样?”
沈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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