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姑娘那您没事吧?”文竹青竹还算沉得住气,听到许徽说有人监视,即使很惊讶后怕还是压抑着情绪,等进到内室又讲许徽完完整整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见真的没受伤才真正放下心来。
许徽自上了马车就知道有人一直监视她,在府前下了马车让文竹青竹上前道谢,她趁机看了一圈,还真让她发现了。
“我今日碰着上次在中马驿被黑衣人追杀的那位公子了,今日与你们二人分开后便是他下来解围的,马车也是他派的。”许徽站着任由文竹青竹给她更衣。
“姑娘,那人您先前不是说可能是朝廷派来的?既如此他不去调查案件怎么还刚巧与您在街头偶遇,还出手救了您?”文竹将脱下的衣物挂在一旁的架子上听到自家姑娘的话有些疑惑。
许徽坐在椅子上将望京楼里发生的事情告知文竹青竹。
“他上次既然能发现我们出手,必定不是等闲之辈,我断定他或许对我们暂无恶意,现下我还是比较想知道他到底是京中哪位公子,我不知道他和他身边的人是否见过我。”文竹青竹自然知道自家小姐之所以一直以体弱多病示人是有原因的,若是此次被发现与传闻不符,倒是有些麻烦了。
“姑娘,那我们还继续留在宁州吗?”
“留,为什么不留。”许徽站起身走到书桌前:“磨墨,我要问问三哥,另外,咱们也派个人留意他们的动静,礼尚往来一下。”许徽亲手将信装进信纸中递给青竹缓缓说道。
“还有,你明日出去传信的时候注意些,他身边那群人也不简单。”青竹听完吩咐接过信纸收好。
……
“公子,这是今日拦下的信。”
萧昶坐在桌前接过柯鸣手里的信拆开。
丑时半,郊外。
“让你们跟着的那位姑娘如何了?”萧昶看完信走到蜡烛边将信燃尽后问道。
“回公子,当天回去之后,那位姑娘就没再出过门。”
萧昶闻言微抬起眸轻笑:“继续盯着。”
一旁的江廉见柯鸣领命退下后问道:“殿下,您让人监视那位姑娘可是发现了什么?”
“非也,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有发现才更可疑。今晚丑时半,去郊外会会。”
江廉一惊:“刚才那封信是她传出来的?”
“不是,但她是个聪明人,知道我们派人跟着她势必也会派人跟着我们,那封信是昨晚上的山匪传传的,至于穿给谁,今晚就知晓了。”
子时初的青山岭被浓密的树木覆盖,许徽三人跟着前面四人一路向前,直到山腰停下,见前面的人停下许徽三人也寻了个隐蔽的位置躲起来暗中观察在前面交谈的几人。
“这不是……”
“嘘”
眼见那几人交谈结束离开,许徽三人也准备回去时一支利箭直直朝前方射去,随后窜出好几个黑衣人,拿着剑往前方飞冲。
只见前面的男子拿出长剑将利剑挡下,随后身三人也反应过来抽出自己的武器将他包围在中间保护起来。
“公子,你先走,这边交给我们。”
“他们人多势众,你们三个恐怕不是对手,就看有人愿不愿意帮我们了。”
谈话不过几息的功夫,黑衣人已到身前与萧昶四人打斗起来。
“姑娘,咱们先走吧,国公爷和夫人说了,您不可以冒险,若是受了伤您恐怕再也出不了上京了。”
文竹和青竹见自家姑娘没有要走的意思,以为她要上前帮忙,赶紧制止。
“怎么人越来越多?”文竹担心有人会发现这边,所以一直在留意前方的战况。
许徽和青竹闻言望去果然发现黑衣人一批接着一批,好像势必要将人斩草除根。
萧昶四人再厉害也无法抵抗一批又一批的人海攻击战术,逐渐颓势。
“姑娘,咱们先走,到了城内穿信给别人来帮忙吧,我们只有三个人,有心无力啊!”
“文竹青竹,他若是来查贪墨案那就算是我许家的恩人,既然如此我们不能见死不救,你们知道吗,我听爹爹说朝廷的忠臣良将越来越少,他既敢在风口浪尖冒着危险来查案,便是爹爹和长兄见了也不会袖手旁观,我们许家忠君爱国,只要对大越有利,许家人都在所不辞。”
“文竹,你掩护我,我们先将暗处的弓箭手拿下,青竹你时刻留意前方的情况,若是情况紧急你便出手。”
许徽在一旁观察战况的时候早已将暗处的弓箭手位置摸清,见不再有新的黑衣人出现,料想对方应该没有人再在暗处,所以当即决定先将弓箭手拿下。
许徽绕到弓箭手身后拿出短刀对准脖颈处一刀毙命,拿过他手中的弓箭对准黑衣人射去。
萧昶四人不一会儿就发现弓箭手换射杀对象,先前四人又要抵挡黑衣人的攻击又要防止暗处射箭,再加之人手少,吃力地很,现在弓箭手突然不朝他们射箭反倒朝自己人射箭,虽然疑惑,但也没功夫多想,专注抵挡眼前的黑衣人。
四人都是战场上真刀真枪杀过敌的,见对方没了弓箭手的助力,立即把握时机杀敌,不一会儿战局就扭转过来。
“文简,不要恋战,撤退。”
“是!”
许徽发现他们四人准备撤退,也收起弓,慢慢从另一方向跑走。
“娘的,弓箭手怎么回事?老子马上都要拿下那人了,突然一支弓箭过来。”
黑衣人见他们逃走,追也追不上后,又回到打斗处气急败坏地咒骂。
“老大!弓箭手死了!”
“什么!?”
………
许徽三人趁着夜色回到宁州城内,又从暗门回到府中时,已经是寅时末。
等三人都收拾完毕天已经亮了。
“姑娘,奴婢让人出门买点早食可好?用完早食您休息一会儿吧,一夜没睡这怎么行。”
“嗯,快去快回。”
见着文竹出门,青竹一边拿着蜕巾给许徽绞干头发一边低声问道:“姑娘,那宁州参军竟与山匪有勾结,难怪那日山匪进城没一人发现,原是内外勾结!那人端的一副爱民模样,背地里烂心烂肺,放山匪进来掳走那么多年轻姑娘。”
是的,她们在山腰见到的人就是山匪和宁州参军陈映。她们刚到宁州时还见过那宁州参军在城门口扶起摔倒的老人,当时还感叹是一个好官。
“一个小小的宁州参军敢于山匪勾结,只怕上面有更大的人物做靠山呢。”
文竹出了门让一个小丫头去买早食,想到昨天说的监视,特意到府门口走了一圈,这才慢慢踱回内室。
“姑娘,奴婢刚刚去大门看了一眼,昨儿您说的人还在呢。”文竹一进内室就走到许徽身边。
许徽闻言,轻轻挑了挑眉没再说话。
望京楼内。
“公子,昨天那伙黑衣人应该是上京来的。”江廉一早就让手下人去调查,从打斗现场的尸体身上发现剑和弓箭上的标识只有上京可以接触到。
“上京想要我死的人可就多了,到底是谁呢。”萧昶听江廉说是上京来的的人毫不意外。
微微眯了眯眼左手拿起一个茶杯,坐在书桌后满身慵懒矜贵,谁能想到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靠在太师椅上懒懒地问:“最近上京有什么消息?”
“桓王妃生了一个男孩,吴王定亲了,定的是工部侍郎赵庆的女儿,圣上还说您和齐王也到成亲的年纪了,不过听闻刘贵妃野心不小,或许想帮齐王获得镇国公府的支持。”
“镇国公府?”
江廉看到萧昶听到前两个消息时并无任何反应,直到最后这个消息才放下手中的杯子抬眼看他。
“是的,据说镇国公府和刘贵妃有一些关系,镇国公有一妾室刘氏,乃是刘贵妃的胞妹。”
“刘贵妃的胞妹为何会嫁与镇国公为妾?”萧昶并不太清楚这些臣子家的密辛。
说到这里江廉就有话说了,撩起下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开始说道:“据说当年镇国公府已与现在的妻子,也就是裴夫人成亲,怎料刘贵妃的妹妹早已爱慕镇国公良久,听闻镇国公成亲的消息一蹶不振,刘贵妃心疼妹妹,就去求陛下,想给妹妹求得一平妻之位。
结果镇国公与夫人感情深厚,不愿委屈妻子,再加之裴夫人父兄皆为大越马革裹尸战死疆场,很多武将听闻此事也为裴夫人抱不平,陛下也就没有同意,还说可以给刘氏赐婚其他青年才俊。
可是刘氏不愿意,甚至饮下毒药想要自杀,还说愿以妾室常伴镇国公左右,镇国公府这才纳下刘氏。”
萧昶不知当年竟还有这种密辛,江廉见他没有制止他便继续说道:“刘氏进了镇国公府后倒是安分守己,一直到大夫人生下一子一女后她才得以生下一子,那位公子是镇国公府二公子。”
萧昶听到这里也算想明白刘贵妃母子的意图了。
玩味地轻笑道:“镇国公府嫡出的女儿就两个,长女早已嫁人,现在是看上那位颂安县主了,可是这位县主的爵位从何得来的他们母子不是最清楚吗,而这位刘氏也并无女儿,他们想娶也得看镇国公府愿不愿意嫁女儿啊。”
江廉也笑:“对啊,而且那位颂安县主现下都不在上京,听说在清河郡养病呢。”
萧昶只觉得他们母子俩异想天开,镇国公疼女儿是上京都知道的,更何况这个颂安县主当年拜萧承所赐遭那么大的难,结果现在想娶人家闺女,简直可笑至极。
“殿下,镇国公乃忠君爱国的纯臣,估计不会参与夺嫡之争,若咱们能拉拢一二就好了。”江廉一脸遗憾感叹道。
萧昶看了江廉一眼没再说话,反倒是朝门外叫柯鸣。
“屏南街那边怎么样。”
“回公子,在那监视的人回话说昨夜并无异常。”
“是吗?”萧昶左手食指轻敲桌面不置可否。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