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蛋中摊死的鱼类,正在用怒目圆睁的眼睛盯着前方交谈的影子。能把他们盯出一个洞,盯出皮下包裹的蘑菇收束纹的肌肉长出来。翘起皮肉,化成一片鱼鳞。
“金钱,感情,生肉……只要我愿意做伪证这些唾手可得。你说我要是在关键时刻背弃他们会怎么样?”唐明贴近随还与的耳边刻意用原本的声音说。
随还与只感觉,唐明耳朵的感受像是穿到他的耳朵上,今天的唐明带了一对不对称耳环,一边是金属制成的羽毛,一边则是垂下的天平一侧。
天平随着唐明的动作摇摆,连带着耳垂的边缘也像红柚的内芯。
在古埃及流传着一段神话,人死之后他会带着他的心脏找到阿努比斯称量,玛阿特女神提供称量的标准——羽毛,怪物阿米特提供惩罚。如果比羽毛轻,他就进入极乐的雅卢,如果重就被怪物吞下。
“会被怪物吞下,你说浪费时间算不算
是一种罪。”随还与的手搭上唐明耳环的边缘,想要解下唐明的耳环,担心皮下的耳朵发炎。
唐明勾勾手指示意随还与把手放在天平的一侧,嘴上带着笑意。好像他们不过是寻常的打闹。
随还与把指甲放到天平上,透过天平就好像称量他灵魂的重量。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唐明牵着他的手用上力气,蚊香盘式的耳夹耳环被承受不住被扯掉,天平落在随还与的手心里,
“灵魂比羽毛重,你要被怪物吞掉了。”
“那你是怪物吗?”
随还与觉得不能让唐明占了口头便宜,随口一说,唐明的耳机更红了。
难道是我说的不对吗?
怪物,生物资源中心在小说是很容易制造变异的地方,唐明的身份是类似法官的角色。这类角色的悲情点就在于要面临公正和私情的审判。
唐明想说的是照顾好自己,被怪物吞了我不会救你的意思吗?
随还与的目光过于灼热,唐明扭过头故意不去看他。
唐明知道他还没有真正走出在湖边找到随还与的白昼里,嘴边挂着着一抹笑意。
咚咚,像是敲在每个人颅骨上的鼓点,疑心在骨质中滋生,钻入头骨中顺着气流直达冰点。
侍从,工作人员,早早被“放生”休息一天。现在必须要推一个人去开门。
衣冠楚楚的男士撸起袖子把刀疤暴露在空气中,人群中有人辨认出他是褚家最近刚被认回的少爷褚鹭宣。褚家发的是横财,草根出身早年走南闯北,做的是矿,官家和地头蛇都打过交道,也干过不少荒唐事。
褚鹭宣是私生子,他老子去采矿时留下的种,翻过他老子没翻过的秦岭,都不是和野狗抢食,是和看不见的玩意,如今做到一把手的位置。
他要是想找人算账,天王老子也管不到的地方他是王。
古铜色的皮肤上一身的腱子肉,大步流星是要去开门。周围人离得褚鹭宣远远的,怕触了这位爷的眉头。
“监控在舞台的后面。”随还与及时开口。
对于褚鹭宣随还与有自己的考量,原文这位大佬可是一拳震碎天灵盖的狠人,也是这场慈善宴会的主攻手。可惜的是,褚鹭宣在这场宴会后就几乎销声匿迹。
“拖到这时候。”他冷哼一声,像一头矫健迅猛的豹子轻嗅空气为日后的捕猎打好基础。
随还与无所谓地伸长胳膊,“人人自危,我的嫌疑还没有排除。”
“人不赖。”
褚鹭宣的目光划过唐明,像是两只猛兽的相遇。一山不容二虎,或许有些人就是要坐山观虎斗,来确保有人能活着。
漆红的锁拴在门上,它能锁住机器,拦不住迅猛的豹子。像雷劈在水面上炸响的雷光,大门倒在地上,一声不吭。
即使是雷光乍现也没有比此刻的画面更惊悚,固然褚鹭宣神力,可人们都集中在监控画面中的景象,狭小的液晶上记录的刚好就是随还与慌张的跑出去,在花园中兜兜转转,最后到湖边的景象。
“小子,你干了不得了的事。”褚鹭宣的眼里有欣赏,他沙哑的声音像是沙砾磨在石头上,在他看来拔掉自己有害的钉子再正常不过,尤其是这枚钉子那么不长眼。
“所以赎罪果然有期限的是吗?还与,今天是不是就是那个东西在追杀你,你说,为什么不说。”唐明演技超群。
随还与的行为太过暧昧,很容易就会被歪曲成招来祸端的元首,当下只能是唐明先入为主的观念认为随还与在拯救大家。
唐明狠狠掐了随还与一把,让他也流出眼泪,不要露馅。
褚鹭宣灵巧的一个闪身拽了随还与一把,让他远离唐明的魔爪。
“今天是我们的随小兄弟替大家延了一刻时长,都说说吧,来这儿干嘛的,明天**官就该选人了。”
唐明神情不悦,褚鹭宣以一种绝对保护者的姿态横在随还与的身前,对他是处处提防。
随还与看着远处半张脸沉在阴影里的唐明,又看看威严的褚鹭宣。
从客观来看,褚鹭宣的方式的确帮到了他们,两个人都被高高架起,到时可能会出现被逼献身的局面,褚鹭宣的方式是正确的,但是……提到唐明,随还与用的是第三人称复数。
“门外敲门的是一个人。”
“杜知道,他是一个画家。”随还与念出他的名字,外面大雨倾盆,监控清晰地照见,他衣服上未扣紧的纽扣,工装裤上挂满泥土。
褚鹭宣只能暂且放下这边的事,用眼神警告跃跃欲试的唐明。
“放进来,我去开门。”
唐明的眼睛几乎是淬了毒,他知道褚鹭宣不会让一个陌生人进来,或许还不是陌生人,唐明没有错过褚鹭宣眼中的一闪而过的惊讶和防备。
他的提议并不成熟,通过放进来一个不明人员挑衅褚鹭宣的权威,揣测随还与的秘密。正常情况下是完全不会通过,可是这是特殊情况,溺死在湖边的侍从,打包在彩蛋里的活鱼,还有无一人离场的宾客。
他们需要把他放进来,作为储备粮,线索。
“我不同意,你们根本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杜知道,他在上个月就已经死了,死在了开采颜料矿石的山上。
“为什么不先说说你来这里的目的呢?”
唐明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生意上的事。”
所有人都知道褚鹭宣的理由有多立不住脚,主办方是生物资源中心,以褚家的实力目前不谋求转型,他的身边也没有携带电脑,法务人员孤身前往。
“这个人,我认识,在刚来的晚上。”随还与还是倾向于把他放进来。
褚鹭宣没有再多言语 ,带着“不作死就不会死”的眼神,“那按你说的,去开门吧。”
不论怎样褚鹭宣都是第一受益者,唐明不得不面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境地,他给了
褚鹭宣一个可乘之机。
“你知道为什么没一个人走吗?”褚鹭宣不经意坐到随还与的旁边。他的手敲击桌面,仿佛有着魔力,在敲打的节拍与时钟秒针的转动重合,两个人被共同关在同一所无形的钟楼里。
“为了利益。”这是随还与能想到最好的答案了。
“不错,是一方面。也不全是,在勇猛的勇士也会有恻隐之心,要确认他们永远不会后退只能有一种情况,他们退无可退。但你不是。”
褚鹭宣朝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拍拍他的肩膀,把腿翘在桌子上。
正要把椅子转过去时,随还与叫住他。
“你来这里目的还没有说。”
褚鹭宣朝他露出一个不羁的笑容,“别问了,我是在保护你。”
指尖拍打的节拍停止了,褚鹭宣收回手,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杜知道已经死了,我亲自收缴的他的尸体。”
监视器里画面正好回放到唐明外出寻找随还与的一幕。
“容器的愤怒又有什么用,你能知道你的愤怒是你自己的还是你吃的食物的吗?你最先复仇的对象是你自己。”
左耳朵里是唐明对随还与说的玩笑话,右耳朵是带杂音唐明在监控里说的话。
“灵魂比羽毛重,你要被怪物吞掉了。”
褚家要调查的生意只有一桩和生物资源中心有关。
一家生物资源中心收购一处出过事的矿山,当时矿山山体塌陷,埋了千万矿工的尸体,褚家的生意更是连开都开不下去,突然有一家生物资源中心提出要收购来做医疗器械储存中心,当时的褚家仅想着要赔兄弟,怎么在道上立足,压根都没想过这件事情的蹊跷。
谁会把医用器材储存在出过事的矿山上,医用生物资源中心,他们真正想要的是埋在废泥地里千万矿工的尸体。
那个画家杜知道,他的尸体被找回来时尤其怪,头部表层皮囊被完全破坏,皮肉向外翻,简直就像是发芽的植株顶开皲裂的土地时一模一样。
随还与把目光集中到大门监控的显示屏上,大门只开了一个小口就像是无脸侍从裂开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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