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停车场里，生锈的汽车骨架在月光下像一个个巨人的骸骨。
沈屿靠在斑驳的墙面上，听着耳机里传来的电流声 —— 坤爷的命令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老鼠要跑了，你去处理干净，失败了，你也别回来见我！”
“老鼠” 是集团里负责记账的老三，也是警方通缉了五年的要犯。
三天前，沈屿在监控里看到老三偷偷复制账本，怀里揣着个黑色公文包匆匆离开 。
当时他就知道——他想带着证据向警方投诚。
手机屏幕亮起，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定位，就在城郊的废弃水泥厂。
沈屿发动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惊飞了屋檐下的乌鸦。
他的口袋里装着两样东西：一把匕首，和一张写着警方接头暗号的纸条。
水泥厂的传送带上积着厚厚的灰尘，沈屿的皮鞋踩在上面，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
烂尾楼的钢筋骨架在月光下像巨大的蛛网，黑暗中传来急促的喘息声。
他故意踢倒脚边的砖块，打开手电筒，光柱照亮了角落里蜷缩的身影 —— 老三抱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脸上满是惊恐。
“沈…… 沈哥，你放过我吧。” 老三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
沈屿没说话，手电筒的光落在他怀里的公文包上 —— 那里装着集团近五年的交易记录，是扳倒坤爷的关键证据。
“坤爷知道你要走。” 沈屿慢慢逼近，靴底碾过地上的碎石，“他让我给你带句话。”
老三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颤抖着指向他：“别过来！不然我开枪了！”
沈屿的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匕首，眼角的余光瞥见墙角的摄像头 —— 那是他昨天提前安装的，正对着老三藏身的位置。
他忽然笑了笑：“你以为警方会保护你？他们早就把你当成弃子了。”
老三的瞳孔骤然收缩，沈屿趁机扑过去，打掉他手里的枪。
两人在传送带上扭打起来，公文包掉在地上，里面的文件散落一地。
沈屿压在老三身上，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跟我回去，或许还有活路。”
沈屿摸出公文包，账本的夹层里藏着张照片，是坤爷和几个官员的合影，背景是家高档会所 —— 那是下周要进行的 “高层交易” 地点。
他用手机拍完照，把公文包藏进通风管道，又在外面做了个只有警方才懂的标记。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时，沈屿正拖着被打晕的老三走向摩托车。
他故意把车停在显眼的位置，后视镜里，警灯闪烁着。
沈屿把昏迷的老三扔在地毯上，对方还在昏迷，公文包却不见了 —— 沈屿早就趁乱把它藏在了水泥厂的通风管道里。
坤爷的书房里，雪茄的烟雾缭绕。
“做得好。” 坤爷拍了拍沈屿的肩膀，他的金戒指在灯光下闪着寒光，“以后，你就是我的左膀右臂。”
沈屿低头的瞬间，看见自己映在水晶烟灰缸里的脸，眼神冷得像结了冰。
他的袖口沾着老三的血，那红色像极了小时候弟弟画油画时用的颜料。
————
离开别墅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沈屿掏出手机，给那个陌生号码发了条信息：“货已入仓，坐标在老地方。”
他知道，警方很快就会找到那个公文包，而他，离复仇又近了一步。
离开别墅时，天边泛出鱼肚白。
沈屿给技术科发去信息：“鱼已入网，等待收网。”
他摸了摸胸口的吊坠，里面嵌着父母和弟弟的合影，照片上的阳光，比现在的黎明要暖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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