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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初冬

17.初冬的雪下得绵密,像揉碎的盐粒撒在霍格沃茨的屋顶。埃文斯把下巴搁在结了霜花的窗台上,看着哈利他们在庭院里堆的雪人——罗恩给雪人安了个胡萝卜鼻子,赫敏正往它脖子上系红围巾,哈利举着魔杖,想给雪人施个“永久保鲜咒”,结果咒语跑偏,把罗恩的耳朵冻成了亮蓝色。

(真吵啊。)他用指腹蹭了蹭玻璃上的白霜,霜花化开一小片,露出外面喧闹的一角。(可这吵闹里,裹着蜜呢。)

身后的羊皮纸窸窣作响,斯内普不知何时站在书架旁,手里捏着他那篇被批注得密密麻麻的《魔力疏导报告》。黑袍扫过地毯的声音很轻,却像羽毛似的搔在埃文斯的后颈——他总是这样,走路没声音,像只蓄势待发的黑豹。

“这里,”斯内普用魔杖点了点报告上的某行字,墨色的眼眸在镜片后显得格外沉,“你说‘月光石能量可通过情绪波动疏导’,却没算上巫师自身的魔力损耗。就像你昨天在魁地奇球场,为了帮波特挡那个失控的游走球,自己左肩的魔力紊乱了整整三分钟。”

埃文斯的指尖猛地攥紧了窗沿。玻璃上的霜花被体温焐化,晕出一小片水渍,像他此刻发闷的胸口。(他居然看见了。)明明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哈利的金色飞贼上,明明他只是抬了下魔杖,用了个微不足道的“偏转咒”。

“我……”

“别找借口。”斯内普合上报告,声音冷得像刚从禁林捞出来,“魔力疏导的第一原则是‘自保’,你连自己都护不住,还想指导别人?”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埃文斯左肩——那里的衣料下,还藏着昨天为挡游走球留下的淡青色瘀痕,“下次再这么蠢,就去禁林捡一个月的狼毒草。”

埃文斯看着他转身的背影,黑袍下摆扫过书架,带落一片干枯的薰衣草花瓣。那是他上周放在那里的,想用来压惊,却忘了收。(他总是这样,用最硬的壳裹着最软的心。)就像去年冬天,他发烧到意识模糊,醒来时发现床头放着一瓶熬好的解毒剂,瓶底沉着几朵薰衣草——斯内普从不信这些“娘们儿气”的东西,可那药剂的温度,分明是刚熬好就端来的。

(您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埃文斯对着那片花瓣无声地问。(哪怕说一句“下次小心”,也好过这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庭院里的笑声突然拔高。哈利举着金色飞贼,像举着枚勋章,正被罗恩和赫敏围着起哄。斯内普不知何时站到了窗边,指尖抵着冰冷的玻璃,目光落在哈利身上,像在看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您又在看他了。)埃文斯站在他身后,看着他镜片上倒映出的那片喧闹。(看他像詹姆一样飞扬的黑发,看他像莉莉一样亮的绿眼睛,看他身上那股不管不顾的劲儿。)

“波特那小子,走位还是太急。”斯内普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惯常的挑剔,“刚才那个俯冲,再慢半秒就能避开游走球,偏要逞强。”

(您是在担心他。)埃文斯在心里接话。(担心得像只护崽的母狼,偏要用獠牙把人推开。)

晚餐时,厨房给教师休息室送了盘热可可,上面浮着层厚厚的奶油。埃文斯刚端起来,就被斯内普敲了下手背。“喝你的黑咖啡去。”他把可可往自己那边挪了挪,却在埃文斯转身时,悄悄往里面多加了勺蜂蜜——他记得埃文斯总说太苦的东西伤胃。

(您这偷偷摸摸的样子,还不如直接给我呢。)埃文斯端着黑咖啡,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好像多加这勺糖,会让您丢了多大的脸似的。)

哈利他们闹哄哄地从窗外跑过,赫敏的笑声像串银铃,罗恩在喊“等等我”,哈利的声音最响,在喊“斯内普教授肯定又在偷偷看我们”。

斯内普的耳朵尖几不可察地红了,却梗着脖子翻书,假装没听见。埃文斯看着他那副嘴硬的样子,忽然觉得这平淡的日子,像杯加了蜜的黑咖啡,苦里藏着甜,冷里裹着暖。

直到深夜批改论文时,埃文斯才发现自己的报告上多了行小字,是斯内普的笔迹:“薰衣草晒干后装袋,放枕边能安神。”墨迹很淡,像写了又想擦掉,却没舍得。

(您看,您还是会说软话的。)他把报告按在胸口,能闻到纸上淡淡的墨水香,混着点若有若无的、属于斯内普的苦艾味。

窗外的雪还在下,哈利他们的雪人已经被雪盖得只剩个红围巾角。埃文斯看着斯内普伏案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初冬的夜晚,也没那么冷了。毕竟有个人,正用他别扭的方式,把波澜藏进平淡,把在意藏进刻薄,陪着他一起,等这场雪停。

??

??18.雪停时,天空裂开一道淡金色的缝,阳光斜斜地切进霍格沃茨的回廊,在石地上拼出破碎的光斑。埃文斯抱着一摞草药图鉴往温室走,经过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附近时,听见里面传来争执声——是哈利和罗恩在吵,好像是为了魁地奇球队的训练时间。

(又在闹了。)他放轻脚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小瓶,里面是斯内普昨晚塞给他的“清醒剂”,说是“免得你上课又走神”。瓶塞处缠着圈细麻绳,和上次那瓶蜂蜜水的绳子一模一样。

公共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哈利气冲冲地跑出来,差点撞上埃文斯。他的绿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炸毛的猫,看见埃文斯时愣了一下,随即别过脸,闷声闷气地说了句“抱歉”。

“波特。”埃文斯叫住他,从图鉴里抽出一张纸递过去,“这是斯内普教授整理的魁地奇战术分析,他说……‘给那个连走位都走不直的蠢货参考’。”

哈利接过纸,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笔迹潦草却透着股认真,连他上次俯冲时的角度偏差都标了出来。他的耳朵微微发红,捏着纸的手指紧了紧,却没说谢谢,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转身跑了。

(他其实很在意吧。)埃文斯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轻轻笑。(像只被丢了骨头的小狗,嘴上说着不要,尾巴却在摇。)

温室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斯内普正蹲在曼德拉草圃前,用银剪子小心翼翼地修剪枯叶。阳光透过玻璃穹顶落在他发顶,油腻的黑发里那几缕银丝格外显眼,像被岁月撒了把盐。

“教授,”埃文斯把图鉴放在石台上,“波特拿到战术分析了。”

斯内普的剪子顿了顿,枯叶从指尖滑落,在泥土上砸出轻响。“谁管他拿没拿到。”他的声音硬邦邦的,却在转身时,不小心把剪子掉在了地上——那把银剪子他用了十几年,从没收过手。

(又在装了。)埃文斯弯腰捡剪子,指尖触到他的手背,比平时更凉些,指节处的旧伤因为天冷泛着红。(您昨晚肯定熬到了后半夜,不然这分析怎么会连他上周的失误都标得那么细。)

斯内普猛地抽回手,像被烫到似的,耳后那片皮肤迅速爬上红晕。“蠢货,捡个东西都磨磨蹭蹭。”他说着,却往旁边挪了挪,给埃文斯腾出位置,石台上还放着杯没喝完的热可可,上面的奶油已经化了,浮着层浅浅的棕。

(是您早上没喝完的吧。)埃文斯看着那杯可可,忽然想起哈利捏着战术分析时发红的耳朵。(您总说他们是蠢货,却把每个蠢货的事都放在心上。)

下午的魔药课,哈利调配的缩身药水意外地成功了,银绿色的液体在坩埚里泛着绸缎般的光。斯内普巡视到他身边时,停顿了半秒,声音冷得像冰:“侥幸而已,下次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

可埃文斯看到,他转身时,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快得像错觉。那一瞬间,他眼底的冰霜裂开条缝,露出底下一点极淡的暖意,像雪地里初融的溪流。

(您看,夸人其实不难。)埃文斯低头搅拌自己的药剂,紫水晶戒指在阳光下闪着光。(就像您其实也知道,波特他们不是只会吵闹的蠢货,他们是……)他想不出合适的词,只觉得那三人的笑声像束光,能照进霍格沃茨最暗的角落。

下课时,哈利被罗恩和赫敏拉着往外走,经过讲台时,他忽然停下,对着斯内普的背影小声说了句“谢谢”。斯内普的肩膀僵了一下,却没回头,只是闷闷地说了句“滚出去”,声音里却没了平时的戾气。

(他听见了。)埃文斯收拾东西时,看到斯内普放在讲台上的教案,边角处被指尖捏出了浅浅的窝。(您看,被道谢的感觉,其实不坏吧。)

暮色漫进温室时,埃文斯帮斯内普收完最后一筐薰衣草。两人并肩往城堡走,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偶尔会在石板路上交叠。

“教授,”埃文斯忽然开口,“下个月是您的生日吧?”他在斯内普的旧笔记里看到过,夹在某页战术分析的背面,字迹被墨水晕得很淡。

斯内普的脚步顿了顿,黑袍扫过地上的残雪,发出沙沙的响。“与你无关。”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又在嘴硬了。)埃文斯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心里像揣了块暖手袋。(您其实很期待,对吗?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生日快乐’。)

走到回廊分岔口,斯内普忽然从袍子里掏出个小盒子塞给他,转身就走,黑袍的影子在墙上晃了晃,像只仓促飞走的夜枭。

埃文斯打开盒子,里面是枚小小的银质蛇形别针,蛇眼处嵌着两颗碎钻,像斯内普的眼睛,亮得惊人。盒子底下压着张纸条,字迹依旧潦草:“别总戴那破宝石,招摇。”

(您是怕我被人议论吧。)他把别针别在斗篷上,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却暖得发烫。(怕别人看出您对我不一样,怕我被卷进那些不必要的麻烦里。)

远处的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传来一阵欢呼,大概是哈利他们又在庆祝什么。埃文斯抬头望去,看到教师塔的窗口亮着灯,斯内普的身影映在玻璃上,正低头看着什么,手里大概还握着那本旧笔记。

(这平淡的日子,其实早就起了波澜啊。)他摸了摸胸前的蛇形别针,心里忽然很清楚。(只是这波澜藏得很轻,像雪落在棉花上,悄无声息,却早把心压得沉甸甸的。)

比如斯内普藏在刻薄底下的关心,比如哈利别扭的道谢,比如他自己这颗不再只为等待死亡而跳动的心。

夜风拂过,带起薰衣草的清香,埃文斯的紫宝石耳坠在暮色里闪着光,与胸前的银蛇别针交相辉映,像两颗互相取暖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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