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发生在半月后。
风沙没停,邻村的恶汉却带着人闯了进来。
他们抢光了村里仅存的粮食,临走时还放了把火,把晒着柚子干的草棚烧得精光。萍吉扑过去想救火,被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一脚踹在胸口,肋骨像是断了,疼得他蜷在地上直抽气。
“一群土耗子,也配守着这片林子?”恶汉啐了口唾沫,“再过些日子,这鬼地方连风都喝不上,趁早滚蛋!”
火灭了,留下一地黑炭。阿婆抱着烧焦的柚子干哭,村里的汉子们低着头,眼里全是绝望。萍吉扶着墙站起来,胸口的疼混着心里的堵,让他喘不过气。
他看着被踩烂的柚子,看着缩在角落里发抖的孩子,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他从小在风沙里长大,知道日子苦,却从没像现在这样,觉得苦得让人喘不过气,苦得让人想逃。
为什么人要活得这么狼狈?为什么解决问题的方式只有抢和烧?
这念头来得突兀,却扎得他心口发疼。他蹲在地上捡没烧透的柚子干,指尖被烫出的水泡破了,黏糊糊的疼。
他下意识地往衣襟上蹭了蹭,又想起阿婆以前说过,被烫伤了要找干净的布包,最好蘸点凉茶水敷——可现在村里哪有干净的布?连能喝的水都快见底了。
就在这时,村口传来脚步声。一个穿得比村里人干净些的外乡人走了进来,麻布衣裳洗得发白,背着个旧布包,眉眼间带着疲惫,却腰杆笔直。他看到满地狼藉,眉头皱了皱,走到萍吉身边时,目光落在他流血的手背上。
“这样不行,会烂的。”外乡人开口,声音清润,“得找干净的布包好,最好用烈酒冲一冲。”
萍吉猛地抬头。“烂”?“烈酒冲”?
外乡人被他看得愣了愣,随即笑了笑:“我叫云鹤,路过此地,想讨碗水喝。”他的目光扫过桌上剩下的半块柚子,忽然多了点探究,“这果子……是村外那片石缝里长的?”
萍吉攥紧了流血的手,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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