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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们现在姓薛了

铁笼的插销早被人拔掉,那只饿疯了的狼狗猛地撞开笼门,带着腥臊的风扑过来时,曲珩逸甚至能看清它牙缝里卡着的污垢。他下意识将身体往侧面一拧,避开狼狗直取咽喉的利齿——这是武术课上练过千百遍的闪避动作,此刻竟成了保命的招式。

狼狗扑了个空,落地时溅起一片泥水,转头再次猛冲过来。曲珩逸攥紧小刀,刀刃在雨里泛着寒光。他想起父亲教过的话:“对野兽不必讲章法,护住要害,找它的命门。”可当狼狗腥臭的鼻息喷在他脸上时,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翻涌。

“咬他!咬他!”雨棚下的叫好声浪起来,有人举着酒瓶赌他撑不过三分钟,有人笑着数他被狼狗爪子撕开的衣料。曲珩逸充耳不闻,只盯着狼狗起伏的肋骨——它太饿了,动作虽凶,却透着股虚浮的躁劲。

他故意卖了个破绽,左肩微微下沉。狼狗果然上当,猛地窜起咬向他的肩膀。就在獠牙即将碰到皮肉的瞬间,曲珩逸腰身一拧,右手的刀精准地扎进狼狗前腿的关节。

“嗷——”狼狗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落地时瘸了条腿,眼神却更红了。它疯了似的转圈,突然改变策略,低头往曲珩逸腿上扑。曲珩逸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的同时,左手死死按住狼狗的后颈,右手的刀顺着脖颈间的软肉刺了下去。

第一刀下去,狼狗还在挣扎,爪子在他手臂上抓出几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曲珩逸咬着牙,再补一刀,直刺要害。

狼狗的身体猛地绷紧,随即软塌塌地倒在泥水里,溅起的水花混着血珠,落在曲珩逸脸上。

周围的欢呼突然静了一瞬,接着爆发出更疯的叫好。曲珩逸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两手一垂,小刀“当啷”掉在地上。他看着自己抖得不成样子的手,上面还沾着温热的狗血,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滑进嘴角时又咸又涩——是泪吗?或许吧,可他连抬手擦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手臂上的伤口在淌血,混着雨水往下滴,把他破烂的衣服染得更深。他一步步走向薛贵平,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眼神却冷得像冰:“现在,可以救我妹妹了吗?”

薛贵平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一道娇媚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哎呦,平哥可是大气的人。”一个留着金色短发的女人走过来,手很自然地搭在薛贵平肩上,她穿着紧身皮衣,曲线火辣,眼神却带着点洞察人心的锐利,“戏也看够了,这小弟弟身手不错,收来练练,说不定能成个好帮手呢?”

薛贵平瞥了她一眼,今天他刚得了上头的赏,心情确实不错,便没再刁难,只挥了挥手。

女人蹲下身,视线落在曲珩逸淌血的手臂上,挑眉问:“小弟弟,身手练过啊?哪家的小孩?”

曲珩逸抿着唇,声音沙哑:“我们是孤儿,随便学的。”

女人轻笑一声,没拆穿他那明显受过专业训练的招式,只朝他抬了抬下巴:“把你妹妹带过来我看看。”

曲珩逸立刻转身跑向墙边。曲知遥还靠在那里,小脸烧得通红,看到他满身是伤地跑过来,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曲珩逸单膝跪下,用还干净的衣角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声音放得极柔:“遥遥没事了,不难受了,等下就带你去看医生。”

“哥……哥……”曲知遥哽咽着,小手想去碰他手臂上的伤口,却又怯怯地缩了回去。

曲珩逸把她打横抱起,走到女人面前。女人的目光落在知遥烧得发红的小脸上,不知怎的,眼里突然泛起红意。

她飞快地伸手,替知遥拨开额前汗湿的刘海,指尖触到那滚烫的温度时,动作猛地一顿,随即迅速转过身。

“你们跟我上楼。”她的声音比刚才沉了些,听不出情绪。雨还在下,曲珩逸抱着妹妹跟在她身后,踏上雨棚下那级吱呀作响的木楼梯时,手臂的伤口突然一阵锐痛,可他只是把怀里的妹妹抱得更紧了些。

谭红接过曲知遥:‘’我来抱‘’

指节落在门板上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格外清晰,三两下后,门内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孟砚之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露了出来。

“砚之,”谭红喘着气,把怀里的曲知遥往上颠了颠,“你父亲呢?”

孟砚之往屋里侧了侧身,露出身后昏黄的油灯光:“在里屋。怎么了?”

“麻烦你父亲给这兄妹俩看看,”谭红侧身让过身后的曲知近,指着他渗血的胳膊,“妹妹烧得厉害,哥哥被野狗抓伤了,得打个针、上点药。”

孟砚之的目光在曲知遥烧得通红的小脸上顿了顿,又扫过曲知近胳膊上纵横的血痕,没说话,只是往屋里又退了两步:“进来吧。”

里屋的药味混着艾草香扑面而来,孟德江正坐在桌前碾药,见谭红带着两个孩子进来,放下手里的药碾子站起身:“这俩孩子怎么回事?”

谭红把方才的事简要说了说

孟德江听完点点头,捋着下巴上的短须:“是他们的风格。

”说罢转向曲知近,“被狗抓的那男娃,过来,先打针。”

谭红赶紧抱着小姑娘去了隔间换湿的衣裳。等她安置好曲知遥就被叫下楼了

孟砚之端着碗黑乎乎的药汁回来时,曲知遥正盘腿坐在沙发上,小脸红扑扑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像含着两汪清泉。他把碗递过去,声音没什么起伏:“吃。”

曲知遥没接,只是睁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他,长睫毛忽闪忽闪的,像停着两只蝴蝶。

孟砚之皱了皱眉:“看我干什么?药都不会吃?几岁了?”

“十二。”小姑娘的声音带着病中的沙哑,却透着股脆生生的劲儿。

“你看起来可不像十二,”孟砚之挑眉,他今年十三,比眼前这小姑娘高出一个头还多,“我都十三了。你哥是不是虐待你了?”

曲知遥没接他的话,从兜里摸出颗用玻璃纸包着的水果糖,递到他面前。糖纸在油灯下泛着七彩的光,晃得孟砚之愣了愣。

他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就见曲知遥自己端过那碗药,仰着脖子“咕咚咕咚”灌了下去。苦涩的药味弥漫开来,她却眉头都没皱一下,放下碗就抓起那颗糖,“剥”地撕开糖纸塞进嘴里,含着糖冲孟砚之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还开心地拍了拍小手。

孟砚之原本板着的冰块脸,被她这一连串操作逗得没绷住,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

“哟,小砚之居然会笑?”谭红进来时刚好撞见这一幕,眼睛一亮,语气里满是惊喜,“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曲知遥含着糖,含混不清地抬头:“哪里有小燕子?”

屋里霎时静了静,随即爆发出谭红的笑声。孟砚之脸上的笑意还没褪去,被这阵笑闹弄得耳尖微微发烫,他转头瞪了谭红一眼,却在瞥见曲知遥亮晶晶的眼睛时,嘴角又不受控制地扬了起来。

油灯在窗台上轻轻摇曳,将几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忽长忽短,像一出无声的闹剧。

曲珩逸胳膊上的伤口刚用白纱布缠好,消毒水的凉意还残留在皮肤肌理间。他忍着针口的微麻走出里屋,一眼就看见沙发边的妹妹——曲知遥正含着颗糖,小脸上烧得通红的颜色褪了些,嘴角翘着,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有星星落在里面。

那是她今天受了惊吓、发了高烧以来,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笑。曲珩逸悬了半天的心忽然就落了地,紧绷的肩膀也跟着松了松,连带着胳膊上的疼都轻了几分。他走过去,悄悄在她身边坐下,抬手替她理了理汗湿的额发。

“现在很晚了。”谭红看了眼窗外浓得化不开的夜色,“我给你们收拾了间房,先凑合一晚吧,走吧。”

她领着兄妹俩穿过堂屋,往后院的方向走。月光从云层里钻出来,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出几人的影子。那间房在院子最里头,推门时木轴发出轻微的“咿呀”声,屋里只摆着一张旧木床和一张缺了腿用砖块垫着的桌子,墙面上还留着前几任住客用炭笔涂鸦的痕迹。

“别嫌弃,”谭红点亮桌上的油灯,昏黄的光晕把屋子照得朦朦胧胧,“我们这种人,不会在一个地方久待。说不定什么时候接到任务,或者这里被人盯上了,就得连夜挪窝,所以也没必要费心装饰。”

曲珩逸点点头,把曲知遥往怀里带了带。小姑娘烧得没那么厉害了,却开始犯困,脑袋在他肩上一点一点的。

谭红看着他们,又说:“对了,明天一早,记得去给你们干爹敬杯酒。他应下收留你们了,还特意给你们取了新名字。”她顿了顿,清晰地说出那两个名字,“哥哥叫薛翊然,妹妹叫薛婉琳。”

说完便转身带上门,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院道里。

屋子里霎时静下来,只剩下油灯芯偶尔爆出的噼啪声。曲知遥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眼里还蒙着层水汽,声音软软的:“哥哥,我们不回家了吗?爸爸妈妈……他们什么时候来接我们?”

曲珩逸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他收紧手臂抱住妹妹,声音哑得厉害:“遥遥,我们没家了。”

小姑娘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些:“什么?”

“爸爸妈妈……我们没找到。”他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喉咙像被砂纸磨过,“家里的公司破产了,房子、东西……都没了。”

“怎么会……”曲知遥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大颗大颗砸在曲珩逸的手背上,滚烫得灼人

“遥遥,别哭。”曲珩逸抬手替她擦眼泪,可那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擦不完。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哽咽,“我们现在姓薛了,薛翊然和薛婉琳,记住了吗?”

曲知遥却像是没听见,抓住他的衣袖,小小的身子因为抽泣而发抖:“哥哥,你告诉我,爸爸妈妈是不是被人害了?是不是”

曲珩逸沉默了片刻,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眼神在油灯下显得格外沉静:“哥哥相信爸爸妈妈是清白的,我觉得……是被人陷害了。”

他顿了顿,看着妹妹哭红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遥遥那么聪明,现在该知道我们的目标是什么了吧?”

曲知遥的哭声渐渐停了,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我们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曲珩逸压低声音,目光扫过门窗的缝隙,“做什么事都要小心,不能惹麻烦,刚才说的这些话,更不能对第二个人讲,记住了吗?”

曲知遥看着哥哥严肃的脸,点了点头,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油灯的光晕在墙上摇晃,将两个小小的身影拉得很长。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又被云层遮住,夜色浓稠如墨,仿佛藏着无数双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这间简陋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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