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实打实的人民币。
项原很想拒绝,但是金钱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一万块钱可以帮她解决很多的问题。
“我先问清楚,这次是要找什么?”
“一个手表,学长说是他妈妈留给他的,具体情况我不清楚,我让他自己跟你说。”
过了没多久,一个全黑头像加了她,发过来一句话。
“你好,我叫张旧,我想请你帮我找块手表。”
手表,又不是人命,“我先说好,这东西太小,很可能算不准。”
张旧:“没问题,我找它也是为了有个念想。”
“你放心,就算找不到也给你一万辛苦费,我家里有钱,这点钱不算什么。”
项原几乎要留下幸福的泪水,这点钱对张旧来说不算什么,对她来说却太算得了什么了,“你把生辰八字发给我,再把手表什么时候,在哪丢的,怎么丢的都发给我。”
张旧动作也很快,几分钟就发了过来。
张旧挺讲究,发过来的直接就是八字,她还省得再排盘了。
表是一块老表,时间太长难免有点破损,走着走着就不动了。因着是有特殊意义的老物件,张旧很是爱护,忙送去修理店修理。
取回来的时候是晚上,正赶上学校在大广场搞活动,人流如织,热热闹闹。他也看了会子热闹,再回到宿舍,就发现兜里的表不见了。
第二天第三天,他顺着那天晚上的路找了好几遍,什么也没有找见。
项原盯着他发过来的信息,飞快一查,然后深吸一口气,说:“你是庚金日主,子午相冲,水灭火光,七杀不稳,容易破财,你得往正南火地寻找。”
对方对她说的方向似乎并不太感兴趣,只问:“都说庚金要丁火炼,我这局丙火透干坐长生,怎就镇不住一块金表?”
什么意思?项原看不懂,有点紧张,又编又删,终于编成一句话,发了出去:“火炼真金,丙火坐寅木,火烧得旺,可是你取表的那天是个大水漫盖的水日,水了灭火,表肯定是被?水溶了。”
“金子溶于水?”
项原想了想,“水...水能冲走金!”
好吧,这句话一发出去,她就后悔了,什么溶了,冲走的,一听就是胡说八道。
对方好似没有那么介意,又问她:“具体去哪里找?”
“你丢表的那个大广场往西南五百米,有树就在树底下,有墙就在墙根。”
对方没有再多问,也没有食言,很快就把一万块打给了她,并说如果找到了,再把另一万打给她。
项原看着到账的一万块,几乎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在手里攥了好几天不敢花,就怕人家找过来让她退钱。
谁知三天以后,另一万块也打了过来,张旧说:“找到了。”
项原愣了,真找到了?
她让张旧发照片给她,对方果然发给她一张旧金表的的照片,上面还带时间显示,正是今天。
项原咬咬牙,定了高价,又联系朱妍让她私底下问问,还有没有要找东西的?在高额金钱的门槛下,果然还想找东西的人就没那么多了。
但世上有钱人不少,自然还有愿意扔钱买乐呵的,也有真想找到某个有纪念意义的物品的,总之朱妍又帮她找到了四个人。
项原又提了一个要求,要求视频,对方开摄像头,自己却不开。
四人也都同意了。
一个人一个人的接连视频,项原这回查都不查,盘也不排,张嘴就乱说。
真是邪了门了,不管她怎么胡说,这东西还偏偏就在她说的地方,一点不差。
东西都找到了,钱也都到账了。
项原却比上次愣的时间还长。
她给朱妍发了消息:“你们是不是在逗我?”
朱妍不解:“大师,这是什么意思?什么逗你?”
项原当然不会说自己全都是乱说的,只说:“从来玄学这种东西,都不可能有百分百的准确率,可我算的那几个竟然是全对的,你们是不是在故意搞什么?”玄学百分百的胜率,本来就不正常,更何况她还不是玄学,是纯粹的信口开河。
等了一会子,朱妍发过来一大段话:“大师,你跟别人不一样,别人那是骗子,你是真的大师!这个事在我们学校都传开了,这次的三个同学属于不同的院系,还有一个是周边村里的村民,我们以前并不认识,他们也都是听闻了你的大名才找到我的,算完以后在很多同学的见证下,每个人确实都按照你说的方位找到了东西,你现在在我们学校火得不得了!”
项原没回,她又发来一句话:“我们又不是跟钱有仇,犯不着拿这么多钱来玩。”
这话很有道理,项原看着手机里新到账的八千块钱,钱这么重要的东西,的确犯不着扔着玩。
可自己铁口神断,算无遗策?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不管她怎么发愣,网名“垓下项羽”的“大师”名头的确在A大越来越火,甚至火到了周边的村镇,再远一点的市级也有传闻。
每天想加她的人数以百计,她却一个也不敢加。
不仅如此,也不知是她敏感还是怎么,这几天出门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人盯着自己,可她没有经验,仔细去看去找,又找不到什么明确的目标,大概真是自己想多了。
直到张旧又发来一条信息。
项原不知道为什么,连着好几天都睡不好,就算睡着了也容易做一些乱七八糟的噩梦,有时候半夜醒来再无睡意,眼睁睁地看着天花板挨到天亮。
睡眠不好精神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等到她再一次半夜惊醒,顿时感到头痛欲裂,四周黑压压的。
她伸手摸到手机,想看看几点了。
一打开手机蹦出来张旧发过来一条消息:“你再帮忙看看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她把软件一退,手机一关,扔到旁边。
翻个身拿被子蒙住脑袋继续睡,再不睡这头疼到明天也好不了。
可这人却奇怪,越强命自己睡觉,就越是睡不着,越不让自己想,就越是往那上面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迷迷糊糊也不知到底睡着了没有,就觉得迷蒙之间,外头渐渐亮了,可那亮又好像只是一个光点,光点由远及近,竟是一张脸,模样看不清,白得不像话,好像血都被放干了。
对,就像一张被白炽灯明晃晃照着的,死人脸。
死人脸越来越近,她好似能感触到冰冰凉凉的毫无生气的触感,甚至还能闻到福尔马林的气味。
她感到恐惧不适,似乎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谁愿意贴个死人,她想往后躲,身后却仿佛有一道墙,拦住她,无路可退。
就在那张脸离她极近极近,马上要贴过来时,她忽然看清了,那张脸不是别人,竟是她自己!
项原一下子睁眼惊醒过来。
醒来之后房间里还是黑乎乎一团,她喘着粗气,打开手机一看,才四点。
刚才的噩梦太过于惊悚,睡是再也睡不着了,她打开手机,刷了会儿页面,却不知怎地,心里好像存了事,怎么看怎么没意思。
手一抖再次点开了软件,智能手机自动登录,立刻弹出一个弹窗。
张旧:“十万。”
十万,十万!
项原不知道十万对于别人意味着什么,却知道十万对于她而言意味着可以救命的钱。
她的准确率很高,只要算一次,就能得到十万块。就算算错了,也不会有损失。为什么不试试?
她好像被自己说服了,因为她已经拿着信息在网上搜排盘。
越搜心里头越不舒服,越搜脑袋好像越痛。
最后,在黑暗里的又寂静的房间里,鬼使神差一个字一个字的打出来:“应该死了,死在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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