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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夕阳下的逃脱

经历了层层地狱,每一天,黎观都以为这就是人生的结局。

柳风柔却将她从地狱的门口哄了回来,带着她成功扭转人生剧情:不但请私人医生替她医治伤痛,甚至在得知她无家可归之后,顺手在市中心买下一座高楼,用创立公司的幌子召集了许许多多被科研所坑害过的人聚集起来,合作揭露科研所的违法行径。

清晨,黎观起床之后就端坐在顶楼的落地窗边。随着纱布一圈圈扯下,模糊的光影流进枯寂的瞳孔。待在柳风柔身边的日子里,黎观发现原来平静也可以是无法遏制的。

一粒粉紫色的水果硬糖代替柳风柔成为黎观恢复视力之后看见的第一件物品。

下一秒钟,酸甜的糖果落进口中。黎观果断咬开外壳,莓果味的糖浆在舌面上流淌。柳风柔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顶,温柔地问她:“甜不甜?”

“很甜。”

“会不会太甜了不好吃?”

“很好吃,我很喜欢。”

阳光均匀地撒在她们二人身上,尽管眼前仍有一层模糊的阻碍,黎观还是想要拜托它把柳风柔的样子看得清清楚楚,记在心里。关于身份职业,以及为什么能空降到荒郊野岭的山村里救人,柳风柔不说,黎观就不问。她想:即使被背叛、被利用、被通缉,但只要她装不知道,忘了那些事,仍然可以和柳风柔在这一方天地里安稳度日吧。

直到那一天,黎观正在为柳风柔准备礼物,熟悉的气息突然出现在面前——

她顿时戒备起来。攥着袖口,计划表现出弱不经风、不能自理的样子,让闯入者放松警惕,然后……

然后就被人绑在座椅上了!

很明显,贺时序就是黎观人生最大的难题。他会非常利索地掏出熟悉的皮扣带将她绑在办公椅上,顺手扯来礼盒上的丝带缠了一圈又一圈,缠得很多,却又绑得很松。

这一次,黎观终于意识到人生失败也可以怪命运不公,而不是觉得自己太蠢。

她绝望地仰头,露出脖子上一道道杂草丛生的伤疤。

“你到底要从我这得到什么?”她嘶哑的嗓音像一截被野狗扯烂了的皮革,意外震慑住了这位犹豫不决的绑匪。

贺时序这才注意到黎观眼睛上那层淡粉色的薄翳,他征愣了半晌才开口:“……痛吗?”

“这可是相思树的毒,名字这么好听,颜色又这么漂亮,怎么会痛呢?”黎观忽然仰起头,灿烂地笑道,那双淡粉色的眼球沿着贺时序的视线抓住了他的眼睛,不让他转移,“伏拓说我可是第一个蠢到自己沾了毒往眼睛里送的。哦!对了,你还不知道伏拓是谁吧?他遇到过另一个被你们科研所扔出来的女人,在荒山野岭救了她之后和她成婚生子,他们两个还有一个女儿叫作伢桃。他总爱一边磨着刀,一边讲他每次都编成不一样的故事。可是贺时序,我一点也不想听他讲故事,他那把刀闪得我眼睛疼,我的眼睛当时都已经看不见了还是被刀光闪得发疼。”

“对不起,我不……”贺时序手中还握着尚未固定完成的丝带一端,神色越来越迷茫,最后竟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口中无法继续的话语也被黎观给冷漠地打断。

“你不知道?没关系,那我把听过最好听的两个版本讲给你听——一说,相思树原本只是两棵普普通通无毒的桃树,是桃芸在婚后亲手种下以证相思。可是后来她怀孕了,家中开销变大,她不知从哪看到的信息,竟然想出了卖血挣钱的办法。悄悄打着科研所试验体的名号,一开始还是很少量地卖,但这样的口子一开,村民都闻风而至,欲壑难填。最终,伏拓为了从小长大的村庄,失去了桃芸,待她血枯之后将她埋在家门口的桃树底下。从此,这棵桃树不开花,不长叶,不结桃果,化为剧毒的相思树。怎么样?这是伏拓自己最满意的版本,他在里面和你一样既痴情又无辜。我走之后,你和江思窈,对周围那些邻居,对我的朋友们都是这样说的吧?”

黎观悄悄活动着挣脱出来的手腕,继续说话吸引贺时序的注意力:“你带我去科研所又接江思窈回去,邻居们当然不知道真相是什么,她也可以顺顺利利地接过我的身份生活下去。伏拓却有一个女儿做见证者,尽管她才三五岁就享受着鲜血换来的衣食,但她不吝啬于对将死之人坦白真相。那天傍晚,她在山崖上为我擦干净血渍,整理好头发,坐在我身边,小声告诉我当年是桃芸生了孩子,碰巧村里有人家也生了小孩胎里带病,向她求了些母乳来医治。桃芸觉得不过是心里安慰就给了,伏拓却在收到回礼时以为自己发现了商机。他开始在村中大肆宣扬桃芸吃过灵丹妙药,他所售卖的母乳能医治百病。因为第一个求药的孩子的病好了,所以让大家相信的过程异常顺利。为了钱,他可以丧心病狂到自己的孩子吃不饱也不管。直到有一天母乳没有了,于是就有人开口买血,他又开始卖血,还拿女儿威胁桃芸,逼到桃芸血枯而亡。桃芸种下的两棵桃树,原本是为伏拓引路的,一棵种在山崖尖上,一棵种在他们两人初遇的水潭旁。有一位买家听完第一个故事内心触动,决定叫它们相思树。伏拓把桃芸葬在了桃树下,从此以后崖上的树不开花不结果,水潭边的树一年四季都会生长出有毒的桃花。可惜桃芸到死都没忍心伤害他们,谁碰了相思树的汁液与花粉都会中毒,只有他们两个被赦免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黎观不免遗憾。但她只给自己一秒钟流露真情的机会,因为她已经彻底挣开束缚,现下正一个飞扑压向贺时序,丝带循环利用,堵嘴蒙眼一秒都不耽搁。贺时序竟然全程安静地没有挣扎,甚至对于她这个余毒未清的伤患来说——还……有点配合?

黎观站在刚刚开启就显示已经被破坏了的全楼层监控前,她用了两段故事,改变攻囚位置交换,却没有任何喜悦可言。一开始她就怀疑他只是个探路者,耐心的交流也不过是拖延时间等同伴赶来的借口。见对方被束缚后依然保持镇静,一个可怕的结论出现在她脑海里:恐怕整栋大楼已经被他们控制了,她只是被设计了一个自以为安全的环境来套话。

贺时序沉默地躺在地毯上,那是柳风柔细心为她铺的。

黎观站在落地窗前,没有人往她嘴里塞糖,庆祝她刚刚回击了弄坏自己人生的家伙。

说起来,柳风柔这个人像一阵难以解释的好运降临,毫无负担地为她做了太多事情。

黎观蹲下身去抱住贺时序,这是他们的第一次拥抱。

“你们怎么也不肯放过我是不是?只要日子稍微变好一点,你就会出现……”

“不过没关系,柳风柔也有自己的人生要过。”

“砰——”楼顶响起一声刺耳的巨响。

科研所的人不一会就赶了上来,他们一窝蜂地冲进黎观所在的房间,满地透明的玻璃碎片阻挡了前进的步伐。落地窗上有一个巨大的风洞,为首者壮着胆子站在边缘往下探去——

阳光正在从城市缝隙中撤离,高楼与天空的交界处,浓缩了海水一样的蓝。黎观和贺时序的血溶在一起,就像一粒樱桃摔烂了果肉和汁液,色彩爆炸开来,深深溅进行人和他的眼睛里。

破碎玻璃处探出的人影让大楼下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几人草草搜索无果,只好一边小心碎玻璃茬,一边咬牙切齿地通知伙伴说:“撤!”

柳风柔匆匆赶到时,现场已经被封锁起来了。她只知道自己在约定的餐厅等了许久也没见到黎观,又听说她准备了一个惊喜,千叮咛万嘱咐地让她记得打扮好再去……眼前红蓝警戒线与闪烁灯光像一本结局已知的电影,阻止任何一个观众再看下去。

她不顾警告,越过封锁线,冲进自己房间找到了那张藏在集体照背后的古怪照片——是一位摄影师不小心拍下的废片。

那天,黎观正因每日换药的痛楚而闹情绪,为公司开业拍摄的摄影师只好在完成任务之后,远远为她抓拍了一张单人照片,不久前才打印出来交给柳风柔。

可惜是一张废片……

“呼——”

失重的恐惧,随着下坠周边越来越多的玻璃碎片。不知是谁的血液溅进了黎观的左眼,狂风吹落的睫毛沾到了眼球表面。

“好难受……好想揉揉眼睛……”

黎观抬了抬手臂,眼前还是只有一片空气。手臂不知折在哪里,胸口也扎进了东西,不知道是他挣扎的肢体还是自己肋骨断了,就算有一打骨茬扎在肌肉上,神经也不会传达感觉了。

黎观睁开眼睛,撕开睡梦中遮天蔽日的梦魇,连包裹着身体的“干燥血浆”,都变成了卧室柔软的床铺。身体还沉浸在死亡体验中无法自拔,软趴趴的被子拢在胸前,就像贺时序软绵绵的身体还碎在她怀里。

可意识一旦苏醒,梦中的一切就开始无可挽回地远去了。

她趴在床上,反复检查完所有社交软件,才松了口气:“确认自己过去、现在、近期的未来都没有男友出现,通讯录里更没有一个人叫贺时序的。”

她掀开被子,还没来得及换下睡衣,就匆忙跑向阳台上,洗衣机在一旁咕噜咕噜地带着衣服旋转,泡沫像云朵一样飘了上去。

“唔,首先我不会弹琴!而且我是一个实习记者,不是什么独居别墅区的富婆,然后……”她努力回想起手机解锁时一闪而过的日期,“今天是周一,我还要上班!”

事实证明这些确认自己存活的证据都是多余的。繁忙的工作会替她彻底将这场荒诞的梦境驱逐出现实。

好像一离开学校,人就应该去到一栋栋灯火通明、不见天日的写字楼里投身工作而忘掉自己。

22岁的黎观还算是幸运的,命运让她的理想和工作可以牵手在一起。作为一个实习记者,黎观日子过得普普通通。采访招聘网站上也未必能搜出来的职业,探访教科书也写不完的人类生活故事。采访寻找爆点,值班只求安稳。

每天按部就班地赶稿,偶尔也会在报社加班的晚上,站在落地窗前啃着便利店的打折饭团,俯瞰笔下世界在现实中的万家灯火。只有在亲手完成的新闻登上热搜榜单时,她才会恍惚间觉得自己已经成为这世间的一份子。

周五睡前,黎观躺在新换的床单上,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伸手准备关灯。指缝间有什么冰冷的金属物体硌得眼皮生疼,一枚银色的戒指正好端端地戴在无名指上,惊散了她的睡意。

戒指说:“把我转一圈,什么方向都好,你就能立刻回到梦里再见到他。”

“我已经在做梦了吗?”

下一秒,医院里漫天飞舞的白帘将黎观与病床上那个看不出生死的人一起,隔绝在这世上最小的二人世界。

贺时序很虚弱,虚弱得像一团冷冰冰的雾气。

黎观有些郁闷地站在病床旁边,不知该以什么身份开口。最终,她只是脱下手中的戒指放在那个几乎没有起伏的胸口。

“呐,戒指还给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病床上插满监护仪器的那个人至始至终都没能睁开眼睛。

“滴——”仪器狰狞地啸叫起来,警告监测目标生命的终止。

“呼——”雾气在她眼前消散了。

这一次,他们两个都没有再落入更深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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