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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时局紧张,司马昭纳郭桑

司马昭父子三人近些日子一直忙于训练死士。

自从那日司马府遇袭,父子三人就在茶室精心密谋了这一宏大又危险的计划。

在这个佞臣当道,风云际变的时代,但凡暴露私养死士一事,便是诛灭九族之罪。

父子三人自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他们选定了距离洛阳约五十公里的首阳山作为训练死士的地点。

首阳山山势陡峭,自洛阳前往首阳山需通过蜿蜒曲折的山路,便于隐蔽训练。

司马懿安排自己的弟弟司马孚常年驻守首阳山,监督训练。

司马昭与司马师常在深夜蒙面裹衣,策马前往首阳山,以查看训练的进度,传达洛阳的消息。

死士的数量自最初的三百人在近两年的时间已增加至一千人,规模越来越大。

司马父子的危机感也随之越来越重,便更加谨慎持恭,谨言慎行。

又是万千日子中寻常的一天,司马昭想起很久没有跟阮籍一起喝酒了。

阮籍对司马昭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或许司马昭善于权谋,心机过重,而阮籍逍遥自在,临风饮酒的超然可以让他瞬间放松,忘掉烦恼吧,人总会被拥有自己没有的特质的人吸引。

司马昭阮籍两人来到风雅楼,老板娘这次穿着淡粉色襦裙配同色襦衫,腰间一条玫红色腰襕,头发高高竖起一个发髻,插着金色花枝步摇向两位缓缓走来,眉眼带笑,丹唇轻启:“司马公子,好久不见,嗣宗大哥,别来无恙,今天吃点什么?”

阮籍示意司马昭就坐,两人坐定后,阮籍看着司马昭介绍道:“看你最近忙的神神秘秘的,我给你介绍风雅楼最近出的一道绝美的菜品:养生狮子头,这个狮子头啊是用猪最新鲜的三层肉剁碎,加入莲藕碎、盐、葱姜末、鸡蛋和淀粉、香料顺一个方向搅拌至肉馅劲道,然后将肉馅做成大肉丸,放入砂锅的水里,加入枸杞、鸡汤,白糖,小火慢炖,直至软糯美味,入口即化,连汤一起喝了,营养健康,今天你一定要尝尝这个啊。”

司马昭听阮籍说着,都有些流口水了,忙点头示意老板娘。

老板娘微笑的点头回应:“好的,两位公子,今天要不要尝尝我们家新做的羊肉,整个洛阳城都找不到这么独特的做法,味道自是不同一般。”

司马昭说道:“有什么好吃的,尽管给我们做吧。”

就这样,两人点了一份狮子头,一份炖羊肉,一份豆腐和一份洛阳当地的清炒时蔬。

这几道菜皆用红色黑边的耳碗呈上,两人顿时拿起筷子满足饥肠辘辘的肚子,不多时,便拿起酒杯,相对示意,一饮而尽。

阮籍看司马昭神色凝重,大抵知道他在担忧什么。

别看阮籍整天一副超然物外的样子,他把时局可是看的非常清晰。

曹爽显然不是司马懿的对手,而司马懿最近越发步履蹒跚,呈现老态,很大可能是在以退为进,先蛰伏,再徐图反击,正所谓潜龙勿用,藏锋守拙。

司马昭开口了:“嗣宗,不瞒你说,如果任由曹爽胡作非为,司马家族将有灭门之灾。”

司马昭知道无论给阮籍说什么,阮籍绝对不会告诉别人,也不会透漏给自己最好的朋友嵇康。

与阮籍相交这么多年,从未发现他随意评判别人。

司马昭向来谨慎,善权谋,行事老练,他一定不会向阮籍吐露私养死士之事。但也知道依阮籍洞察秋毫的智慧,他一定知道司马家族一直在暗中筹谋和布局。

阮籍心想:曹爽任意妄为,对权力毫无敬畏之心,司马父子不知在忙些什么,看似与世无争,步步退让,但越是如此,越发显得司马家族高瞻远瞩,或许现在是司马氏最痛苦的时日,亦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平静,卑微、忍耐、藏锋、隐智,暗地里却在紧锣密鼓地准备。

阮籍对这一切隔岸观火,却洞若神明,但是不评判,不建议,不指点,他知道天道、时运与人的品德修行会抽丝剥茧般将乱局规整平顺。他们都在埋头过自己的坎,专心走自己的路,最终一切都会渐渐明朗。

阮籍目光玄远,悠然说道:“追随内心,心会引领你去到你想去的方向。”

司马昭随口一笑:“我知道你也不会给我什么指点,我来找你就纯粹为了喝酒,一解心中悲愁,嗣宗,今日不醉不归。”

说完,两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突然,司马家的一名护院急促赶来,来到司马昭身边俯身说道:“公子,曹爽率兵强行将太后迁往永宁宫,太后派人通知太尉等朝中重臣速往太后行宫。”

司马昭看向阮籍:“你看,野心昭然若揭,越发不用掩饰了。”

阮籍淡然又疏离地看向他:“我要闭门读书三个月。”

司马昭赶到太后行宫,只见曹爽率领众将士着盔戴甲,全副武装,手持长矛将郭太后团团包围,以太后多年挟持年幼皇帝垂帘听政,现在皇帝已经长大可独立议政为由,强行逼迫年轻的太后迁宫,太尉司马懿及其他三公九卿的朝中官员皆已赶来,共同谴责曹爽滥用职权的大逆不道行为。

曹爽手握曹魏兵权,岂会理会这些并无实权的文臣之言,于是郭太后被野蛮拖拽至永宁宫,期间郭太后昂然下令:“不必拉扯,本宫自己会走。”

但是曹爽的手下竟然丝毫不给太后应有的颜面。

郭太后在永宁宫整日黯然神伤,诺大的宫殿竟然如此清冷,身边侍奉的也只剩贴身的两个婢女,侍卫也都换成了曹爽派驻的士兵。

郭太后心想绝不能任由自己沉沦下去,一定要寻找一个强有力的靠山,这几日妹妹郭桑时常过来陪伴自己,算是这些暗淡日子的一丝温暖。

郭太后在与妹妹郭桑下棋,举棋之际,悠悠地问了一句:“年纪不小了,有没有中意的公子?”

郭太后虽已居太后的权位,却还不足三十岁,妹妹郭桑也只二十出头,自是长得明艳动人,肌肤如雪,秀发如瀑,唇红齿白,身姿婀娜,如此花样年华,作为失势太后的妹妹,又处于党争如此激烈的关口,婚事一直没有着落,也是意料之中。

郭桑这些时日看着姐姐寝食难安,日渐憔悴,对局势的严峻了然于胸,姐妹同心,她太能读懂姐姐的心意,

便说道:“向来倾慕司马家二公子,风流倜傥,有大将之风,在他身边,自是安稳自在。”

郭太后衔棋子的手定在半空,眼睛怔怔地看着她,眼神掠过一抹亮光,然后落子为安。

郭太后在永宁宫见司马懿和司马昭。

郭太后端坐于高台的太后座椅之上,司马懿司马昭父子走入大殿,下跪俯身:“恭祝太后华诞春秋、万福金安,仙寿恒昌。”

太后有气无力地说道:“起来吧,你们也知道我无儿无女,但凡有个孩子他们也不至于这样欺负我,皇帝不是我亲生的,这是朝野皆知的秘密,最近这些艰难的日子,都是我的妹妹桑儿在陪伴我,桑儿年纪不小了,却也偏偏中意你家二公子,不知太尉有何想法。”

司马懿心中藏着大事,此时必须多多结交朝野中可以团结的力量,而太后势必是他最想拉拢的势力,司马昭也是人精中的人精,看着花容月貌的郭桑,在太后姐姐赏赐的华服和珠宝首饰的装点下,更加光彩夺目,看向自己的眼神透着妩媚的羞涩,不禁心神荡漾。

便对自己的父亲说道:“爹,我很久便喜欢郭桑姑娘了,只是在这严峻的朝局下,将儿女情长压在心底,不敢抒发,今日太后特意开金口,我有什么理由推辞呢?”

司马懿顺水推舟说道:“既然他们彼此都有爱慕的情愫,何不成全他们?”

郭太后嘴角上扬,郭桑羞涩地低下了头。

郭桑虽然贵为太后的妹妹,嫁与司马昭却不是正室夫人,于是没有三聘六礼,没有盛大婚礼,在司马父子见郭太后的次日,郭桑便进了司马府,拜见司马昭的正室王夫人。

王元姬看着眼前婀娜美妙的郭桑,眼角眉梢有那么几丝灵动和妩媚,心想司马昭最近这段日子有的忙活了,大抵在新人儿处夜夜**是错不了了。

王元姬不愧是出身侯门的大家闺秀,父亲王肃,遍注群经,对古文经学加以综合,编纂《孔子家语》宣扬儒家学说,爷爷王朗亦博学多闻,其所作《周易传》作为魏国朝廷学《易》之人必须考核的内容。王元姬从小对于儒学经典耳濡目染,加之父亲耐心教导,举手投足间自是十足的稳重端庄,看问题也是从长计议,她晓得郭桑来到司马府的意义,便笑意盈盈地拉着郭桑的手对她说:“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也是自家姐妹,以后你就住在西厢房。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

郭桑抬头看着王元姬,说道:“夫人,进了司马府就是一家人,您是夫人,我一切听您安排。”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日子,每到夜里司马昭都去郭桑的西厢房,两个人浓情蜜意,你侬我侬,仿佛有诉不完的情。

清晨,两人伴随着鸡鸣声醒来,郭桑瞬间趴进司马昭的怀里,小鸟依人地撒娇,司马昭抱着她说道:“今天上朝要报告农业税赋的情况,要起床了。”

郭桑于是赶紧起来,帮司马昭穿衣系带。司马昭出门前,郭桑又索要了温柔的拥抱,然后心满意足的开始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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