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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院子内几个蒙面匪徒蹲下身,将还在滴血的刀在死人身上随意擦了擦,伸手将几个尸体摸索了一遍。有些满脸笑意地摘下戒指、项链等物塞进了怀里。有些则是啐了一口,不满地踢了身下之人几脚:“穷鬼!”

一人看到了柴火间的包袱,忙跑了过去,两人紧随其后,三人看着满地的包袱激动地颤抖,贪婪的目光不住地扫视,蹲在地上东挑西拣,不停地往身上塞着东西。

院中一高一瘦两个匪徒见状翻了个白眼,转身看向矮屋门口的毡帘,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随后一左一右站在毡帘前。突然帘子晃动了一下,掀开了一条缝,右侧的高个子匪徒是个急性子,挥刀便砍,那厚厚的毛毡帘子霎时一分为二,只是刀却击了个空。他疑惑地低头看去,那半截帘子没落到地上,却披在一个人身上。此时门帘正随着一个瑟瑟发抖的身躯而晃动不止,活像是一只毛毛虫在拼命蠕动。地上那人是被吓软了腿一路爬出来的,谁知竟然因此躲过致命一击。左侧的矮个子匪徒见状大笑一声,**裸的嘲讽让高个子匪徒顿时恼羞成怒,举起刀便要狠狠挥下。突然一声清喝声响起,高个子停住动作,回过头。

烛阴骑着马一路冲进院子,见匪徒正要挥刀,忙大喝一声:“住手!”未等马儿停下,就飞身下了马。两个匪徒举着刀警惕地看向她,这人方才不是跑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在这茫茫戈壁上,看见拿着刀的男人并不奇怪,可若是遇见拿着刀的女子那就要小心了。

柴火间的几个匪徒抬头,见不过是来了个女子,嗤笑一声收回目光。

烛阴看向被吓瘫在地的安七郎,用粟特语轻声说了一句 “躲好!”安七郎见匪徒不再关注他,忙手脚并用爬远了,连身上的门帘都忘了拂去。

烛阴紧了紧手上的刀,脚下发力奔向高个匪徒,一刀击去,高个子右手一震,手中兵刃直接脱手飞出。烛阴反手一刀正欲挥出,身后气流涌动,她忙低下身子,避开兵刃,利落转身,同时挥起手中横刀砍向身后矮个子的大腿,热血喷溅而出,浇了烛阴一脸。烛阴来不及擦拭,右手胳膊一抬扛住另一侧袭来的重拳,侧身一个回旋踢狠狠踹向高个子的脑袋,那人“砰”地撞到一旁的马车,“轰”的一声滚落在地。马车厢左右摇晃了下,差一点侧翻倒地。

柴火间的三个匪徒万万没想到这个女子如此狠辣,惊疑之下,万分不舍地放下手中宝贝,持着刀慢慢向烛阴走来。一条红色宝石项链突然从一人袖中滑落,那人急忙伸手去捞,连手中的刀掉了都顾不上。烛阴歪了歪头看向他们身后满地散乱的货物,轻蔑一笑。

那人捞起项链正准备往袖子里塞,想了想还是挂在了脖上,抬头便看到烛阴嘴角的嘲笑,脸颊一抽,捡起地上的刀就冲了上来,烛阴侧身避开,猛地挥出一刀,那刀来势甚猛,对方使劲全力才勉强躲过,谁知半路刀锋一转,竟是朝腰部砍去,对方大惊,忙挥刀去挡,烛阴却趁乱一脚勾住对方小腿,用力一压,对方站立不稳往前摔倒,未等倒地,刀刃从下而上顺势划破脖子,鲜血狂喷。红色宝石一颗颗散落在地,被鲜红的血液一衬更加璀璨夺目。

剩下两人互看一眼,大叫一声同时冲上前,烛阴转身一脚踏上马车车辕,纵身跃上车顶,旋即转身一跃而下,携雷霆之势砍下一刀,直将那人的兵器斩落,血肉从右肩一路绽开直至腰腹。

另一人被这一幕震慑,抖抖索索着不敢上前,见烛阴往前一步,慌得软着腿脚,转身逃出了院子。

烛阴举起衣袖擦了擦脸,腥臭之气却残留在鼻间,无论如何都擦拭不掉,她很不喜欢。回头看向门前那半截毡帘,下半截的黑洞仿佛张开了血盆大口,誓要将所有生灵吞噬殆尽。兵器撞击的嗡鸣声、至苦至痛至哀之声从黑洞内呼啸而出,朝烛阴涌来。

烛阴深吸一口气,握着刀柄转了个圈,然后再次紧紧握住,右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刀柄上“破晓”二字,脑中响起师父难得一见的平静至极的声音:“恐惧似迷雾,挥刀即破晓。”烛阴迈步上前,右手一挥,上半截门帘飘落,她一脚踏上门帘,与屋外的光芒一起撞进深渊。

屋内一片凌乱,四处散落着摔碎的茶具器皿,案几凳子东倒西歪。靴子抬起时沾起一片黏腻,满地流动着血红之色,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地上倒了十来个人不知死活,俨然成了屠宰场。

十来个蒙面匪徒举着刀到处收割人命,与尖刀击打在一处的是六七柄刀、四五把凳子、以及横笛铜钹等物,烛阴见了不禁苦笑。

那个之前还庆幸没留在河北因此躲过一劫的男子被砍中了大腿,正跪在地上死死咬牙举刀挡住一击。烛阴两步上前一刀捅向他面前的匪徒,匪徒连身后之人的面都没见到,便倒地毙命。那男子呆呆地看着烛阴,还没来得及道谢,烛阴便已离去。

一匪徒举刀向烛阴冲来,她反手一刀劈去,“锵”的一声,兵刃交接处火星四溅,对方的刀随即脱手。烛阴右腿一伸踹向那人膝窝处,“咔嚓”骨头碎裂声响起,那人倒在地上抱着右腿凄厉尖叫。烛阴却顾不上他,手中横刀抡圆了甩向深处,“咚”的一声撞飞了一把刀。

张潜之看着挥来的刀,整个人僵在原地。方才这群匪徒仿佛发疯了一般发起了猛攻,张潜之举刀去抵挡,可是他一个文人,不怎么使兵器,不过一个来回刀就脱了手。他意识到死期已至,阖上了双眼静待死亡。张潜之心中隐隐后悔,也许此次他不应该来。可是等了一会也没等到利刃加身的痛楚。

张潜之睁开眼,面前的匪徒正愣愣地低头,张潜之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地上躺着两把刀,其中一把环首处挂着一个木雕小马刀缀。张潜之正自疑惑间,余光瞥见身前的那个匪徒突然原地飞起,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后,“嘭”的一声砸在一旁的高案上。一个人闪现到了眼前,张潜之惊得往后退了一步,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样貌,那人便奔到匪徒身旁,一把抓着那匪徒的脑袋猛地砸向地面,“咚”的一声,那匪徒便没了动静。

墙上的火把被气流激荡,猛烈晃动几下最终熄灭。那人侧身而立,屋外的阳光穿过门洞笼在她身上,右耳垂上的耳坠在日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张潜之微微晃神,那人转过身淡淡扫了张潜之一眼,张潜之心中一凛,竟是之前被自己拒绝同席的小女娘。

只见她十六七岁的年纪,一头微卷发结成小辫束在脑后,脖间挂着条红色纱巾,一身素衣短打,腰带上挂了三四个荷包,脚蹬一双皮靴。那小娘子快走两步,俯身拾起地上的刀,刀柄上的小马如飞马一般腾空跳跃。

烛阴扫了一眼茶水铺,这些匪徒可真是硬茬,出手狠辣,一招一式间皆是朝着夺命而去,也不知是从何处而来。前方几个匪徒正在围攻那位黑衣郎君,黑衣郎君一刀挥出,匪徒刀刃应声而断,烛阴惊诧不已。她手中横刀乃是师父特意找人打造,锋利无比,却也无法一下削断这些匪徒的刀刃。不过那位郎君兵刃虽利,围攻中也不免被人伤到。

烛阴捡起地上一个茶杯,用力扔出,击中一个匪徒的脑袋,那匪徒回头看到烛阴,吃了一惊,犹豫着要不要来对付她时,一把刀已从身后穿体而过。烛阴见有机可趁,忙捡起地上的破碗破壶,不时地向那处扔去,黑衣郎君脑子转得也快,两人默契配合,一人扰乱敌方心神,一人趁机偷袭,不多会就打发了好几个匪徒。

这时,屋内的蒙面匪徒们终于注意到了这位不速之客,几人举刀慢慢走向烛阴,将烛阴逼到角落后,那几人便齐齐怒吼一声,举刀冲了上来。

张潜之一直关注着烛阴,此时见险象环生,慌得大声提醒:“小心!”

烛阴看向脚下的凳子,嘴角一弯,一脚勾起凳子猛踹向对面。他们躲避分散之时,烛阴朝着最近的一人跑去,左右腾挪间,一刀滑过,断肢落地,匪徒痛呼一声跪地嚎叫。

茶铺渐渐静了下来,七八个蒙面匪徒持刀慢慢退到屋子一侧。几个年轻郎君持刀护着一个年约五旬的老者退至另一侧,其余人见状也渐渐靠拢过去。烛阴独自站在屋子中央,看着相互对峙的两方人,整个屋内陷入诡异的安静之中。突然一声抽泣声响起,烛阴循声看去,角落高案后藏着一个年轻人,他怀里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人。

阿尔达和他阿耶怎么会在这里?他阿娘又去了何处?不过此时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她忙解下腰上一个荷包,扔给阿尔达:“白色瓶里是止血药。”阿尔达抖着手捡起荷包,掏出一个白色瓷瓶,哆哆嗦嗦将药粉洒在阿耶的伤口上。

匪徒们聚在一处嘀咕了几句,就有三个人举刀朝烛阴走来。烛阴冷笑一声站着不动,将手中横刀向上抛了抛,待刀坠下时便伸手一把抓住刀柄再甩了甩。刀上血迹未甩干净,烛阴便将刀身在左手袖子上擦了擦。见三人已到身前,烛阴握着刀,一刀挥出,谁知兵刃刚要相接,那几人却躲了去。

烛阴感觉自己像河里的鱼,刚要咬到鱼饵,这几人就提起鱼竿。等她放弃了,又把鱼饵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烛阴怒了,你们可以打败她,但绝不能羞辱她。眼角瞥见余下的匪徒都在疯狂地进攻角落里的人,烛阴方才明了,原来是在玩声东击西,分而击之。哼!想得倒是美!

烛阴一脚踹翻一个人,一个闪身甩开身后之人,直冲战况最激烈处而去。屋内瞬间混乱起来,烛阴如龙卷风一般疯狂乱搅,一会这边一刀,一会那边一脚,忽而跟疯牛似的大发神威哗啦啦打倒一片,忽而站到一旁静观,看谁不支就助力一刀。

最终只剩两个匪徒躲在一边,两人互看一眼,便默契地往门口跑去。烛阴跨步猛冲到门前,横刀一伸拦住了出口,龇着牙:“打不过就跑,想得倒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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