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进精神海异常顺利,只是一瞬,天旋地转之间,傅斯便来到了兹伯恩的精神海。
他稳住身形,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
此时距离他们结婚仅剩三天,傅斯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站在审问室外,本以为能在审问室里找到元帅,里面却空无一虫。
傅斯眉头微蹙,转向一旁的看守,沉声问道:“元帅在哪里?”
兹伯恩的精神海有着自己的规则,当傅斯与看守说话时,看守才恍然察觉他的存在,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什么元帅?阁下,我们这种地方哪里会有元帅?”
傅斯的眉头皱得更深,他不耐烦地比划了一下:“就是兹伯恩·拜伦,之前被关押在这里的军雌。”
看守听到这个名字,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不屑道:“你找他?呸!他不过是个罪犯,帝国的公敌!”
傅斯听他这么说,心中的火气顿时上来了,一把揪住看守的衣领:“我问你,他到底去了哪里?我是他的雄主,有权知道他的下落!”
看守被他的举动吓到了,吞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回答:“他、他、他在地牢里。”
傅斯放开他,快步走向地牢方向。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无情地挤压着他的心脏,心头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阴暗的地牢里,空气潮湿黏腻。
腐肉糜烂、尸骸堆积所散发出的恶臭,几乎要将傅斯的五脏六腑都熏得翻腾起来。
对于任何一个正常的虫族来说,哪怕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待上片刻,也会被这令虫作呕的味道压得喘不过气来。
“少在这儿装清高,雄父我可是D级雄虫,比你要嫁的E级废物强了不知多少倍。”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差点儿就害得我们帝国毁灭,现在让你来地牢,都是便宜了你!”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反抗?要是敢袭击我们,雄保会可不会放过你,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呦,还藏着刀呢?瞪什么瞪,全星网都在骂你,你个过街老鼠,我们这是替网民们出气,替天行道!”
“帝国的败类,打他,往死里打!看他还怎么嫁给那个E级废虫。”
兹伯恩跪在地上,承受着一群雄虫的拳打脚踢,他放弃了反抗,只是抬起手臂护住自己的脸。
这张脸,是他唯一的资本,一旦破了相,他的未婚雄主定然不会对他心生喜欢。
这几日,兹伯恩有了新的谋划。
他决定暂时蛰伏,收敛锋芒,暗中积蓄力量,等待合适的时机,只有忍耐过眼前的耻辱,才有可能在婚后为自己争取到转机。
他心中默默祈祷,婚后的生活不要像现在这样糟糕,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会拼尽全力去博。
傅斯看到元帅被雄虫们围着打,更是气上加气,不可遏制。
自己都舍不得打兹伯恩一下,这些不知死活的雄虫,有什么资格对兹伯恩动手?
他要把他们统统撕碎。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冲进牢房踹飞了离他最近的那只雄虫:“你说谁是E级废虫?”
在精神海中,傅斯的精神力就是最强的。
“还有你,瞪你怎么了?你才是老鼠,懦弱、窝囊,把刀还来。”他一把提起第二只雄虫的后颈,夺过他手中的军刀,随后把他重重扔了出去。
剩下的几只雄虫早吓得魂飞魄散,他们这些能被关在地牢里的,全是低级无能的雄虫,平时只会仗着虫多势众欺负弱小。
也想不到哪天会突然出现一个高级雄虫,为了前元帅大动干戈,此刻只能连连求饶:“阁下,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求求您,别杀我,我才二十岁,我不想死啊。”
“我就是个废物,不值得您动手,我以后一定改过自新。”
“……”
傅斯根本不为所动,听都不听他们的哀求。
他走到第三只雄虫面前,对着他的腹部就是几拳,又狠狠补了几脚,声音轻蔑:“反抗的就是你,袭击你不行吗?还雄保会,怎么不回家找你雌父去?废物。”
接着,他对第四只雄虫也施以同样的手段,“也算是便宜你了,让你趁早归西。”
踢飞那只雄虫,他来到第五只雄虫面前,毫不手软地掰断了它的虫腿,嘲讽道:“你要当谁的雄父?像你这样的虫渣,你配吗?”
雄虫们在地上翻滚,凄厉的哀嚎声,刺耳的动静搅得傅斯脑仁生疼。
他试着让这些雄虫消失,不过片刻,地牢便恢复了寂静,那些喧闹的雄虫原地蒸发了。
元帅不知何时站了起来,锐利的眼神如同鹰隼般打量着他,也不知究竟看了多久。
傅斯翻转手中的军刀,调转方向,刀尖指向自己,修长的手将刀柄递到元帅面前:“喏,你的军刀,物归原主。还记得我吗?”
他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睛里藏着多么炽热的期待。眼神,有时会说谎,可有时,却比任何言语都来得坦诚。
“记得,您是我的未婚雄主,多谢您的援手。”兹伯恩微微颔首,却没有伸手去接那把递到面前的军刀。
他报以真诚的微笑,语气恭敬却不卑微:“若您不介意的话,这把军刀就赠予您,作为我的谢礼。
它并非什么稀世珍宝,但自打我踏入军校起,便一直陪着我,见证了我一路走来的风风雨雨。
如今,也愿它守护您。”
元帅目光坦然,没有丝毫因被撞见狼狈一面而生出的窘迫或尴尬,反而透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
他不会利用自己的处境来博取同情,更不会因一时的失态而自怨自艾。
“重要的东西怎么能轻易送出去呢?”傅斯强硬地把军刀推回给兹伯恩,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真要谢我?不如亲我一下。”
只是随口一说,语气里满是不正经,并没有真的要求兹伯恩这么做。
“乐意之至。”兹伯恩的吻郑重地落在他脸侧。
那吻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
傅斯内心的悸动无法平息,心跳乱了节奏。
元帅主动靠近他,这是他从不敢想的,更不用说这个令他措手不及的吻了。
他的心为什么跳得这样快?
兹伯恩的脾气既倔强又狠厉,自己不可能会对这样的虫动心。
傅斯一遍遍告诫自己,对兹伯恩的感情只是源于想要征服强大对手的渴望,不过是征服欲在作祟,而非真正的爱慕。
兹伯恩:“阁下,您的头部受伤了,需要尽快找医生处理。”
傅斯很快回想起了些什么,那股悸动消散,他没好气地抬了抬下巴,冷哼一声:“没什么大不了的,被一只刺猬扎了。”
兹伯恩丝毫不在意对方态度的转变,语气平和:“您的伤口看起来相当严重,为了您的健康着想,我建议您去包扎。”
雄虫的性情向来难以捉摸,喜怒无常,他必须学会提前适应。
还有三天,他们就要结婚了,如果表现不佳,他很可能会被送进管教所。
“也不看看是谁弄的。”傅斯嘟囔着,声音低不可闻。
他心有不忿,可理智告诉他,不能把现实中的情绪带到精神海里,也不能拿元帅撒气。
只好退让道:“走吧,去我家,我那儿有医药箱,你帮我包扎。”
在帝**校,清创是每一位军雌的必修课。
兹伯恩在每个科目中都取得了S级的成绩,完全有能力为他的未婚雄主包扎伤口。
但他选择停留在地牢的阴影里,克制地说道:“抱歉,阁下,我不能离开这里。我有罪在身,您能屈尊前来探望,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说你能离开,你就能离开,从今往后,你只归我管。”傅斯伸出手,握住元帅冰凉的手腕,然后缓缓滑下,与他十指相扣。
稍一用力,便将元帅从腐朽的阴影里拉了出来,黑暗被一步步抛在身后。
夏日的天空澄澈无垠,烈日高悬。
那光线是如此强烈,真实得无法忽视,又带着如梦似幻的朦胧,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无形的风中。
傅公馆的门口,兹伯恩屈膝,跪在玄关处,双手恭敬地放在膝盖上:“阁下,容我侍奉您换鞋。”
傅斯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难怪兹伯恩会抢先一步进门,原来是为了帮他换鞋。
他有些不自在,摆了摆手,下意识地拒绝:“不用了,我自己来。”
兹伯恩跪在原地,低垂着头。
从小便看着雌父这样恭敬地伺候雄父,这在他眼中是再正常不过的日常。
他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傅斯不悦,又对这位未来雄主的家规一无所知。
在某些家规严正的家族里,军雌需时刻跪立,因为部分雄虫不及军雌高大,他们不愿仰视军雌,这似乎也成了一种不成文的规矩。
傅斯换好鞋,抬眼便瞧见元帅还维持着跪姿,只当是元帅在跟他置气,心里暗想,兹伯恩还真是气性不小。
他俯下身,唇贴上了元帅的耳廓,“跪着干嘛?舍不得起来,还是等着我亲自请你?”
傅斯故意停顿了一下,感受到兹伯恩的僵硬,唇角的笑意更深:“还是说,你打算就这么跪着给我包扎?”
“元帅大人,你这服务可真是越来越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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