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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后营迷局

林苍的信号弹,在南胤边州城外炸开。

几乎是同时,北朔平南王府的地牢里,鞭哨厉响刺骨,夹杂着皮肉绽开的闷声,和零碎的哀嚎。

惨叫声响了三日。王府暗卫温墨眼见第三盆冷水泼下,地上那具血肉模糊的躯体仍无半分反应,这才甩了甩马鞭上沾着的温热粘稠,递给一旁的侍卫。

“弄醒!给他擦把脸,披件干净衣裳。”温墨吩咐道,声音平静无波。“殿下见不得这些。”

片刻后,温墨回到值房,仔细净手,换了身常服,确保身上再无半分血腥气,这才转身走向王府书房。

刚到书房外的庭院,正敛声屏气等候通传。

靴底无意间便碾过一片碎瓷——书房里方才动静不小。边州来的急报,加上昨日朝堂上镇北王当场拔刀的余波,让殿下本就如履薄冰的处境,更添了一层寒意。

“进来。”书房内传来拓跋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忖。

温墨赶紧应声,推门而入,躬身禀报:“殿下,人抓到了。藏在沈家旧宅后巷的柴房里,耗了三天。嘴极硬,刚上了三回重刑,才撬开点缝。”

案后的拓跋珩没抬头,指尖正捻着一张泛黄的书页——那是沈家被抄次日,派暗卫“得手”的兵书,封皮烫金已磨得斑驳。

当时以为内藏乾坤,可命北朔幕僚琢磨了三个月,都未能参透所谓“末卷十三策”的玄机,仿若一本寻常兵书。

拓跋珩手心用力,连带着小臂隐约渗出血迹,是从南胤逃脱时受的伤,深色锦袍将伤势掩得严实,只在抬手时,袖口露出的绷带透出几分狼狈。

“问出什么了?”声音比屋外的夜风还冷。

“回殿下,与南胤天牢衙役供词能对上。” 温墨垂眼道:“衙役只知沈家托人送过东西,缝在中衣里,摸着像本书;此番拷问才查清,是沈大公子弥留之际,命这小厮去书房暗格取的 —— 确是本兵书。”

“何时取的?” 拓跋珩突然抬眼,烛火在他眼底晃出冷光。

温墨一怔,随即补道:“抄家后第五日夜里。”

第五日?拓跋珩眸光一凛,指尖将书的封页攥出褶皱——他手中这本,是抄家次日便“得手”的。

这三天的时间差,分明是沈定故意布的障眼法:先用赝品稳住他,再让心腹取走真本,交到沈荞手上。

他力推“兵权收归中央”已触怒镇北王,若再让镇北王拿到这本他与南胤人合著的兵书,就是他这个“北朔正统”,“通敌叛国”的铁证!

“书名?”他的声音沉了几分,直奔最关键的线索。

“属下问了。那小厮嘴硬得很,抵死不说,只推说自己是粗人,不识字,不认得。”

“不识字?”拓跋珩冷笑一声。沈定书房里伺候笔墨的心腹小厮,说他不识字?

“带上来!”

温墨应声,对门外示意。两名卫兵拖着一名小厮进来。

那小厮身上披着件过于宽大的干净外衣,与他一双血肉模糊、几乎可见白骨的膝盖形成了骇人的对比。他被掼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连抬头的力气似乎都已耗尽。

案后的拓跋珩并未抬头,书房内静得只剩下烛火轻微的噼啪声。

拓跋珩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却精准地叫出了那个名字:“沉砚。”他目光如冰冷的刀锋,落在脚下那团瑟瑟发抖的躯体上:“你去天牢见沈定时,他怎么样?”

此言一出,地上那具瘫软的身躯猛地一僵!

沉砚难以置信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血污和冷汗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拼命眨眼,当终于看清案后那张脸时,瞳孔骤然缩紧——

那不是幻象!那张三个月前就该与袁、沈两家一同湮灭于刑场的脸,此刻竟真真切切地出现在北朔王府!

表少爷……袁珩?!他还活着?!那……小姐她?!

巨大的震惊和恐惧瞬间攫住了他,让他忘了疼痛,忘了反应,只是呆滞地望着那张既熟悉又无比陌生的脸。

“回话!”温墨在一旁冷声喝道,打破了这死寂的对峙。

沉砚猛地回神,牙齿咯咯作响:“大、大少爷他……很不好……小人买通衙役,只见了一面……少爷浑身是血,没、没一块好肉了……手指肿得透亮……他听不见人话,嘴里只反复念、念着……”

他吞了下带血的唾沫,只盼着眼前之人,听见这二字,能有片刻心软:“……‘团团’。”

“团团”二字入耳,拓跋珩神色未变,手却下意识摸向腰间荷包,指尖猝然收紧,指节泛白。

这番动作落在沉砚眼里,却是无比讽刺。

这荷包,他认得。小姐绣好那日,还特意捧来问公子:“哥哥快夸我!我第一次做女工,好不好看?你说表哥会喜欢吗?”

而小姐口中的“表哥”,也只沉默了片刻,便继续发问,声音听不出半分波澜:“他让你拿的是什么?”

沉砚猛地回过神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一、一本书……”

“书名。”拓跋珩的声音沉了几分。

沉砚的身体痛苦地蜷缩了一下,眼神下意识地躲闪,却还是死咬着那个拙劣的借口:“兵…兵书……小的……不识字……不认得……”

“不识字?”拓跋珩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沈定书房里伺候笔墨的头等小厮,告诉我你不识字?”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一直捻在手中的那本《朔风策》掷了出去!书册重重摔在沉砚眼前的青砖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那熟悉无比的烫金封皮赫然撞入沉砚眼帘!

沉砚的呼吸猛地一窒,双眼死死盯着那本书,面上血色霎时褪得干干净净!极度的震惊和恐惧击溃了他的理智,竟脱口而出:“《朔风策》?!这书怎么在你这儿?!你把我们大小姐——”

他的嘶吼戛然而止——只因看见拓跋珩的眉头忽然皱起,随即竟微不可察地偏过了头。

这细微的躲闪,落在沉砚眼里,无异于坐实了最坏、最可怕的猜想!

他视线正对拓跋珩手中的荷包,目眦欲裂,竟想强撑着扑过来:“你是要让沈家绝后才甘心吗?!我们大小姐对你一片真心,你竟然——”

温墨手执刀鞘猛地劈下,沉砚的话语戛然而止,彻底瘫软在地,再无声音。

“殿下,”温墨捡起地上的兵书,神色凝重:“如此说来,我们拿到这本……”

“是假的。”拓跋珩截断他的话,目光沉郁地落在那赝品上,“沈定此人,诡秘多疑,这《朔风策》……甚至可能不止两本。”

温墨忍不住开口:“殿下,属下有一事不明。不过是本兵书,纵是沈大公子心血,为何他如此重视,临死前还要做下如此复杂的局?我们又为何定要拿到?”

拓跋珩默然片刻,指尖划过那赝品的封皮。这书,是他当年为窃得南胤战法,与沈定合著而成。若落入镇北王等人之手,便是他‘通敌’的铁证。

他顿了顿,对温墨道:“沈定曾言,书中末卷十三策,可伏尸百万,倾覆一国。只是‘有伤天和,有违人道’,才一直未得启用。其父沈临渊,甚至……”

他目光扫过那赝品,声音沉了下去:“这本,是手抄本。原本已被沈临渊焚毁。沈定当年拒绝我时,曾说‘家父有言,有些事,一旦跨过去,就再也不是人了。’”

他目光回到温墨脸上:“你可知,这是何种分量?”

温墨闻言,神色骤然一凛,瞬间明白了此物关乎何等重大的利害:能让南胤定国公如此忌惮、甚至不惜焚毁亲子心血、灭敌“良策”,其可怕程度,远超想象。

他瞥了一眼地上昏死的沉砚,低声道:“这小厮知道的应该就这些了。想找到真本,终究还得着落在沈大小姐身上。”

拓跋珩捏着那张残纸,眉头锁死。林苍失手的消息与方才的审讯结果在他脑中轰然碰撞——真本《朔风策》仍在沈荞手中,而她此刻下落不明,危机四伏。

“备快马!调一队暗卫。”他突然站起身,肩甲的伤被牵扯到,疼得他闷哼一声。

“殿下!”温墨连忙上前拦住他,“您不能去!您肩甲的箭伤还没好,太医说至少要再养半个月!边州之事交给属下,属下再带十倍人手前去——”

拓跋珩没停步,只是淡淡道:“东西在她手上,迟则生变!”他默了默,像是说服自己般:“……那本兵书……真伪难辨,我得亲去一趟!”

“殿下不可!”温墨猛地跪下,又膝行几步,“盛京局势未定,镇北王眼线遍布,您此时亲身涉险,万一......更何况……姑娘以为您已身故,她骤然见到您,得知真相……怕是……未必肯跟您回来啊。”

“住口!”

头顶骤然爆出一声冷斥,温墨瞬间噤声,后背沁出冷汗。

“照我吩咐的去做。”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再多说一个字,自行去领三十鞭。”

拓跋珩抬手推开温墨。瞥了一眼昏死的沉砚,心知这小厮是故意半真半假,只吐露衙役也知的消息,却瞒着紧要线索。想起他提到沈荞时,那番护主的样子......也算半个忠仆。

他皱眉道:“他已经审不出什么了,养好伤后放出府。”

温墨闻言一惊,此人深知王爷与南胤沈府的往来,若不灭口,后患无穷。

刚张口欲劝,却听小王爷声音不容置疑:“割舌即可。”顿了顿,又补充道:“此事不必告诉袁相。”

温墨闻言脸色更白,小王爷一举一动皆在袁相掌握中,要瞒住他......恐怕不易。

拓跋珩没理会温墨的反应,快步走入内室。压抑的咳嗽从嘴角溢出,一抹血迹蜿蜒而下,洇在深色锦衣上,转瞬不见。

他的目光扫过案角那封来自边州的急报,停了片刻。

良久,他摊开掌心,里面躺着一个荷包——并蒂莲绣得歪歪扭扭,边缘被摩挲得发亮,布料泛着陈旧的软。

静室中,只剩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团团……”

后面的话散在风里,远在边州的沈荞,听不见了。

[哈哈大笑]拓跋珩:团团,啊不,兵书我来啦

傻团团:好困zzzz

萧彻:该我了吗?(擦枪中)

雾某人(一把摁回):等等,你再去补点血包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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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弈世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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