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罗琼已能起身,梁信将罗琼推到楼顶,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楼下的纷纷扰扰,当然能更加清晰的看到那抹忙碌的身影!
梁信赞叹不已,随即俯身问“厉娘子如何?”
“什么?”
“哎呀就是问你,你喜欢不喜欢她?”
罗琼别扭地别开脸:“胡说什么!”
“你小子我还不知道吗,何时这样扭捏过。你不喜欢这个厉娘子吗?我看她容貌顶好,心地也善良,医术还高超,你若不喜欢,后面排队的人可多了!要抓紧!”梁信想了想,嚷着:“你小子莫不是看不上人家医女身份?”
罗琼叹息:“我是这样的人吗?不过,你怎么看出我喜欢人家?”
“你躺不能动的时候只要一睁眼就一直盯着人家看,眼珠子都要歪斜了,深怕人家跑了,人家给你换药,你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在那扭捏作态,今日一看不见人就逼着我给你推到这里来看人,我这个大老粗都看的明白!”
罗琼面色已羞囧几分。
“可是,我还不知道她是否已有心怡的人。”罗琼叹息:“我们总要回雍州……”
听闻吴太医十分欣赏她,要举荐她入太医院,他也听闻这位厉娘子是从益州学成归来,大概是见她年岁已到,家中为她订下婚事。
“我看着厉娘子是家里不受宠,不然何至于孤身在外求学多年未曾归家?你若喜欢,自然可以求娶,我估摸她肯定也愿意!”
梁信拍拍他肩膀给他分析:“娶了她,她自然以后也为咱们殿下效力!”
她不惧男女之防,不惧怕自己身染疫症,皆能不顾险阻替他医治,足以说明她心善,如此在罗琼眼里便是顶好的。
罗家是功勋重臣,罗国公妻妾众多,罗琼的父亲是国公夫人所出的嫡世子,但这位世子父亲也同国公一般,又娶七房夫人。他虽是嫡出,也从来没从父母那得到过半分关爱。
父亲子嗣也多,哪里能顾及他,母亲整日里与那些妾室勾心斗角来争夺父亲一丝关爱。他追随李元崇去雍州五年,也从未收到家书一封!
那个家从来没他一席之地。
女娘片刻的关心都令他贪恋痴迷,即便明知道对方因为自己是病患才对他额外的照顾。
梁信看透了他:“你若真喜欢可要早些,皇后催殿下的婚事紧的很,看眼下这情形,咱们这两日就要入城!等入城之后想再见她可就难了。”
两人在楼台上待了片刻,见李元崇满脸郁色从门外归来。
梁信心疼了几分:“看来还是没抓到刺客!殿下这几日既担心你的伤势,又执着的要抓着伤你的刺客,还要担心灾民闹事,瘟疫肆虐,还有朝中恶人放冷箭,实在分身乏术,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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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李元崇原本心中十分不爽快,一进门便见厉时卿正跟吴正在低头探究着什么,她似乎有些着急,面色通红。
吴正施礼:“殿下。”
厉时卿学着吴正行礼。
李元崇缓了心情,停下脚步,好奇:“你们在干什么?”
吴正解释道:“我与厉娘子在辩论如何用药,有些人虽是同症状,但因个人体质不同,其中病理不同,用药不同,治疗效果也不同,对症方能下药。”
“哦?谁赢了?”
“厉娘子据理力争,微臣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不如先按娘子所说给药。”
厉时卿摇头:“并不是,这都是吴太医帮我指出要点疑点,才能有所醒悟。”
这几日她也见识到了这个吴正的厉害。师父师兄虽名冠益州,擅长外科跟制药,但这位吴太医对瘟疫霍乱之证却颇有研究。
吴正看着她,问:“你姓厉,太医院倒是有位姓厉的,名方安,不知是否相识?”
她面色一凝,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天下姓厉的何其多,我并不认识。”
恰此时有人呼唤,厉时卿告辞离去。
李元崇看出了她这一瞬的迟疑跟变化,是她不想借此关系去攀附吴正吗?
见她远去,李元崇才回转目光:“如何?”
吴正毫不吝地夸赞:“博学却又谦逊,不为权威所撼动,坚持自己的疑虑,据理力争,确实十分难得。此等女娘该是悬壶济世,不为门派所固。”
李元崇黯然了几分颜色!
是啊,画像上的女子面有愁容,所以参选雍王妃是她自己的意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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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时卿换了面罩,收拾自己一番,然后再去准备给罗琼替换的草药,照例问询一番他的病情。
这几日其实都是周问在帮忙给他换药,他以厉时卿助手自居,时常帮着干些力所能及的简单的事。他天资聪慧,一学就会,倒是越来越得心应手。
只是这次,她听闻定远县的流民已安置妥当,感染瘟疫的人群也大多康健起来,雍王大约明日就要入长安而去,她总要在分别之前再次查看下罗琼的伤势才放心。
伤口愈合的极好,厉时卿放心许多,问:“明日你们便要出发去长安?”
罗琼以为她是兴奋急切的想回家:“宫中已来人催促。不知入城之后,上哪里去找你?”
厉时卿笑:“你伤势已经差不多,后面只需换药,也不是非我不可。”
他哪里是担心这个!
罗琼想着明日入城,有些话他今夜不说,只怕再也没有机会,他面色羞囧,清了清嗓子:“厉娘子可有心怡的人?”
县衙内风言风语,那天她也亲耳听到过,只是她心如清风,并不以为意。为避免尴尬,如今见他面色绯红,问出这番话,心内叹口气。
心怡之人?厉时卿点了点头。
罗琼面色黯然了几分,一番爱意还没诉说便被浇了透心凉!
他情绪低落,勉强撑起一丝笑意:“能得厉娘子心怡的男子,定是十分不凡的!”
厉时卿并不接他的话,宽慰:“罗校尉年少俊朗,将来娶的女娘定也是十分貌美贤惠!”
罗琼面上挤了丝笑意:“厉娘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往后若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定携草结环做牛做马报答!”
“罗校尉客气了!”
“后会有期。”
厉时卿出来的刚好对上李元崇,见他面色不愉,只能勉强打起了招呼。
李元崇却只若有所思地看她,冷了脸色转身而去。
厉时卿不解,终究是皇孙贵胄,阴晴不定,真不好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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